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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收录] 《少主的鬼医》作者:辛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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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0-27 21: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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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嘉芬《少主的鬼医》

出版日期:2016年5月17日

内容简介:

费如白觉得自己最近走霉运,
为了找到逃婚的前未婚夫,和对方谈个清楚,
他深入南疆,谁知居然被人伏击,
不只被打成重伤还被下了会把他啃食殆尽的蛊!
幸好,倒楣到极点後,他总算幸运一回,
被传闻能医死人肉白骨,却诡异莫测的鬼医门人救起,
这名叫段青云的美男大夫还好心的要帮他解蛊……
欸等等,这解蛊方法怎麽这般奇怪,居然要滚床单?!
这人……该不是对他另有图谋,在骗他吧?

「若不喝这碗药,不出一刻,你会被蛊虫啃食殆尽。」
费如白为段青云说的情况心惊,饮下手中漆黑的汤药。
段青云这时又说:「断情蛊因情而生,要解除这蛊毒,
「除了汤药,还需要做另一件事情……」
段青云说着忽然偎进他怀里,他吓得急忙想把人推开,
『你……你要做什麽?』
「接下来你必须抱我,不然你还是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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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27 21: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最近江湖上最大的流言是什麽?

  若到茶馆酒肆这麽一问,大夥都会回答是武林盟主剑光城城主之子费如白,和风雪山庄大公子谭落尘之间的情爱纠葛。

  大月朝不禁男风,且自从一位帝王坚决隆重地娶了男后以後,大月朝娶男妻之事已越来越普遍。

  而费如白与谭落尘可说是人中龙凤,两人皆以俊逸的品貌闻名於世,本来这两大家族的联姻,可算是轰动武林之事,谁料谭落尘私自悔婚,并且在大婚当日逃走、闹失踪,他的作为不只让费如白一人憔悴,为情所伤,更让费家大失颜面,成了武林笑柄,差点与谭家当场决裂。

  江湖上许多人正看着这场热闹如何收尾,谁知之後又发生了一桩事,让这场戏再掀高潮—连费如白都失踪了。

  有人说最後见到他是在南疆,看见他被神秘人追杀,重伤坠崖,也有人说他是忍受不了情伤而自寻短见。

  武林盟主於是悬赏重金,只为找回他的儿子,可人人是望而却步。

  南疆位在大月朝南方边陲,远离中原,密林遍布,气候善变,但众人不敢涉足是因为南疆隐匿着鬼医门一派。

  鬼医门的人医术高强,甚至传说他们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却尽是些怪邪之辈,要求他们救人得付出极大代价,而为了追求医术,也不惜捉人试药,一旦得罪了他们,他们报复起来更是不手软。

  最有名的便是三十年前,点苍派掌门身中奇毒前去求医之事。

  当初鬼医门救他的代价是让他的儿子拜入鬼医门下,但事过之後,掌门因舍不得儿子长留南疆而毁约,谁料不过一夜之间,他活生生的儿子便成为一堆白骨,旁边还留下一句「不守诺言,生而不得,死亦不得」。

  鬼医门此举震慑了武林,是以,对武林中人来说,南疆是一个可怕又可畏的神秘所在。

  所以虽然寻人赏金诱人,出发去南疆的人仍没有多少,费如白迟迟没有被寻获。

  南疆一如既往的春暖花开,天气晴朗。

  段青云穿着一身素袍,手里举着一束南疆特有的月读花,在日光下仔细查看,那红色的花朵娇艳欲滴,清新的露珠就要顺着花瓣落下。

  一旁的花农见他凝视着手中的月读花,讨好地笑道:「段先生,这些月读花很好吧?照你的要求,是今晨采的、刚开花的,你这是要用来入药?」

  段青云却没有礼貌的回个微笑,依然面无表情,他点了点头,给了花农钱,便带着花束走了。

  段青云不太常笑,就算笑了也只是冷笑嘲笑,厌恶他的人都说他冷血无情,他也从不反驳,因为他不在意,他并不是容易亲近的人。

  而且,在经历了那麽多事後,他也许已经忘了怎麽愉快的笑吧。

  一路上段青云吸引了不少目光。素衣温雅的男人手持娇艳的南疆奇花,这般强烈的差异自然会引起注意,不只有猜测的打量,也少不了女孩羞涩的注视。

  在镇上的姑娘眼里,这位居住在冷月谷的段先生长着一张十分迷人的脸孔,清雅俊逸,谪仙之姿。

  但长辈们却严厉告诫她们要离段青云远一点,说他是极其危险的人物。然而追问原因,长辈们却是欲言又止,反倒又令段青云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不过段青云从不把这些议论或爱慕放在眼里,并未多在镇上停留,直接回了冷月谷。

  穿过外面的花叶阵,段青云眼前展现出另一幅风景来。

  青翠山谷,奼紫嫣红,几间竹屋错落林间,是十分美丽的景致,不过他无心欣赏,只是推开一间竹屋的门,那里面躺着一个恍若沉睡的年轻男子。

  段青云默然注视男子片刻,轻轻一叹,看了看手里的月读花,转身推门出去准备制药了。

  费如白醒来的时候看见了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我……在哪里?」他声音沙哑得令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而来的是难以描述的火热痛楚席卷全身,彷佛有把火在他身体里烧。

  费如白的思绪一点点清晰起来。他记得自己坠崖了,然後就是无尽的黑暗……难道说他没死?

  段青云望着他道:「这里是南疆冷月谷。」

  「冷月谷?」费如白嘶哑的重复。

  「你受了很重的伤,又身中剧毒,如果不想没命的话,最好一动也不要动。」

  「是你救了我?」费如白觉得身上那股火烧一样的痛楚无法平息,咬着牙问:「我中了什麽毒?」

  「断情蛊。」段青云冷冷的吐出这三个字。

  费如白怔了一下,他并没有听说过。

  「这种蛊失传多年,十分罕见,害你的人定是想将你置於死地,不过也算你命大……」段青云像是想到什麽,扯了扯嘴角。

  「你可以救我?」费如白记得自己在南疆遇袭,那与他交手的黑衣人武功奇高,他自问江湖上能打过自己的人已经不多,却被这黑衣人逼得坠崖,还中他毒招,那人究竟是何来历?

  而眼前这个人……凝视着段青云,费如白有点困惑。不知为何,他对眼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毫无警戒之意,明明是陌生人,也或许是要害自己的人,他却莫名其妙地相信对方的说词。

  「你想要我救你吗?」段青云忽然问了句奇怪的话,眼睛直勾勾看着费如白。

  费如白怔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种毒,解的方法有些特别。」段青云看着他道,声音如霜雪般清冷,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映在他脸上,衬得他有几分仙人之姿。

  费如白这才发觉天色已黑,自己身处於竹屋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昏迷了几个日夜。

  他细看段青云的脸,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俊逸绝美,白皙清雅,但是越细看他越觉得这张脸不自然,就好像一张假脸,表情僵硬,令费如白无法抑制的觉得毛骨悚然,就彷佛下一刻这张脸就要变得如同鬼魅,那张绝美的面皮会被撕开,藏在底下的是食人的妖怪。

  但是他眨一眨眼,想看得更清楚些,却仍是俊逸出尘。

  费如白深吸一口气,转开视线,无法理解自己这种奇怪的想像。

  「你叫什麽名字?」段青云清冷的声音打断他思绪。

  「费如白。」费如白哑声道。

  段青云忽然递给他一碗褐色的汤药,冷漠的说:「费如白,想活命的话,就把这碗药喝下去。」

  费如白接过药碗,有些迟疑地凝视片刻,忽然感觉心口一痛,恍若有什麽东西在撕咬那里,而身上那股火热的痛楚也越深,他忍不住痛吟出声,连药都差点翻了。

  段青云冷笑一声,「断情蛊是十分厉害的蛊毒,你若再不喝下药,不消一刻,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你的死状会很凄惨,被虫子吞噬,连个全屍也留不下。」

  段青云的话语太让人心惊,费如白不假思索便喝下那碗苦涩诡异的汤药,嘴里残余的药味让人恶心,他抬起头,却不期然对上段青云的目光,那眼神莫名的让他感觉压迫窒息。

  费如白想要说什麽,段青云却先开口了,「你有喜欢的人吗?」

  费如白怔了一下,马上想到他此行来南疆的目的—他是为了寻找那个逃婚的人。

  眼前浮现谭落尘温柔的笑脸,费如白忽然发觉自己身体的某种变化,有些尴尬,却又觉得古怪,不懂自己怎麽会因为想起谭落尘就有慾念,他皱眉望向段青云。

  段青云像是早料到似的说:「断情蛊本来就是因情而生,若要解除这蛊毒,除了汤药,还需要做另一件事情……」他说着忽然贴近费如白,坐到他身畔,修长的身体偎进他怀里。

  费如白吓了一跳,急忙想推开他,「你……你究竟要做什麽?」

  「接下来你必须抱我,不然你还是得死。」即便说着这样的事情,段青云的声音依然清冷,他的脸也还是僵硬的,毫无表情。

  费如白万万想不到解毒还需这样,他有些结巴的说:「我……我又不是中春药,你这解毒的法子未免太匪夷所思……」

  「如果实在为难,你可以把我想成你喜欢的人,闭上眼睛就行,反正是为了活命。」段青云忽然握住他的手,身体也若有似无地摩擦过他的慾望。

  费如白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咬牙质问:「你……你到底给我吃了什麽,为什麽我会控制不了自己……」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那药有让蛊虫活跃起来的效果,断情蛊本就会影响人的慾念,你自然不能控制你自己。不要犹豫了,若不做的话,等下你还是会被蛊虫吞噬而死。」段青云古怪的扯起了嘴角,彷佛有些轻蔑,认为他到这种时候还要守贞的态度很可笑。

  看费如白迟迟不动,段青云稍微退开,冷冷的说:「今日我心情好,才肯救你,你若不愿,就离开这里自己到外面死好了,省得弄脏我的屋子。」

  「可是这样……对你不好……」费如白深吸一口气哑声道,他当然是想活下去的,却不想让对方做出这种牺牲。

  「难道你还想娶我?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我不过今日好心救你一命,就不必你迂腐的负责了。」段青云冷笑,眼里有些费如白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他拉起费如白的手掌亲吻上去,舌尖舔过温热的掌心,挑逗的意味十分明显。

  「不需要和我谈情说爱,这只是救你命的一种方式,虽然你难以接受。」段青云说得轻松,彷佛与人肌肤相亲,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费如白明显一震,显然他并不喜欢这种说法。

  「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原本就要和他成亲,你……这位公子,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过,不过他死了。」段青云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一样。

  费如白莫名心里一痛,彷佛有什麽刺了一下,正想问说是发生了什麽事,段青云却打断了他。

  「你还要这麽多废话吗?」段青云有些不耐烦了,语气终於有了起伏。

  「我……」费如白极其尴尬,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里,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难以做出抉择,不自觉的拖延着时间。

  段青云见状忽然执起费如白的手,倾身靠向他,段青云的个头比费如白略矮一些,伸出手刚好环住他的颈项,柔软的嘴唇覆贴过去,极诱惑地吻过他耳垂。

  赤裸裸的勾引让费如白身体颤栗了一下,在他想要推开段青云的那刻,他听到对方低低的说:「别再犹豫了,若不交欢,这躁动的蛊虫便会撕咬你,我不会因此而对你生情,你不需感到负担。如果你想要一个理由,就当是慰藉彼此的寂寞,你现在心情很不好,觉得苦闷、觉得难受,那麽就尽情的发泄一下。」

  费如白拉开两人距离的手停顿住,深黑的眼眸凝视着段青云。

  他说对了一些,自己现在的确心情不好,毕竟所爱之人逃婚,抛弃了他,出门寻人结果又中暗算,这短短几十天里,他的人生可谓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既然眼前这个陌生人都不在乎,那他还要顾虑什麽?

  费如白顺从身体咆哮的渴望,终於紧紧抱住段青云,炙热的唇随即覆上,变成强烈的渴求,倾诉着彼此的寂寞与空虚。

  两人倒在床上,竹床因此发出吱嘎的声响,但费如白并没有听见,沉浸在这激烈的一吻中,吻段青云的感觉很美好,有点新奇却又契合,对方似乎熟悉他的步调,轻易的配合着他。

  费如白暗忖这个人大概经验丰富,难怪对於要用这种方式解毒毫不在意……自己或许并不是第一个被他莫名其妙带上床的人。

  初醒的时候这个人一派冷淡,他觉得难以亲近,听到对方淡然的说要解毒必须与他交欢时,他更觉得此人古怪,如今……他更是看不清这个人了。

  「唔……」段青云嘴唇轻咬过费如白的喉结,随即热情的舔拭,费如白仰起头,很享受这放纵的爱抚。

  段青云的手很快拉开他的衣裤,放出已经昂扬的慾望,手掌包裹住炙热的分身,手指揉捏的力道舒服又刺激。

  「啊……」费如白发出沙哑的叹息,闭上了眼,任他为所欲为。

  段青云看他迷醉的表情,柔韧的身体伏贴过去,慢慢下滑,忽然用嘴含住了那硕大的慾望。

  费如白浑身一颤,只感觉段青云高热的口腔内壁包覆着自己的分身,对方吞吐似乎有些艰难,但他却感觉到陌生的、诱惑的快感。

  他从没试过这样,一来舍不得谭落尘为他做这种事,二来也有些羞涩,段青云大胆得过分,简直是磨人的妖精。

  「嗯……」

  在段青云加速的吞吐下,费如白分身越加昂扬,酥麻的感觉沸腾着,很快便在他口中射了一回,费如白瘫软了身体,自迸射的晕眩中回神,对上段青云幽黑的眼,他眼睛没了之前的冰冷,反倒蒙上迷蒙水光。

  他的嘴角还挂着浊白液体,让费如白红了脸,「快吐出来,那个……」

  段青云用手指拭过嘴角,勾人的一笑—费如白一时愣住,他没想过眼前一直没有太多表情的人,也能露出这种神情。

  「我很喜欢……啊……」

  段青云话没说完,就被费如白用力拉住翻转过来,压在了身下,用力的热吻随即降临,强势又充满慾望。

  「你真是妖精。」这是一句肯定句,费如白从未遇到过像段青云这样放肆不掩饰自己慾望的人。

  除去段青云的衣物,费如白手指开拓着他的身体,不想要太急而让他受伤,他却迫不及待地喊费如白进来,他甚至反过来推倒了费如白,一下坐到了他身上。

  饥渴又热切的吻随即落到费如白身上,段青云简直急不可耐,扶住了费如白高举的硕大,对准了自己股间的秘所。

  「你会受伤……」费如白急促的喘息,看他急切又粗鲁的动作,不敢置信他想要自己坐下去。

  「那就快点。」段青云闭着眼呻吟着,彷佛已经到了极限,迫切地想要他。

  受不了这样的诱惑,也不知是断情蛊的影响还是什麽,费如白只觉有股狂肆的火焰在叫嚣,想要占有这个时而清冷、时而魅惑的男子,顾不得控制力道,狠狠的推进了了段青云体内,一下进到最深。

  段青云发出一声尖叫,也是愉悦的呻吟,这彷佛是种讯号,费如白抱着他翻转过来,架高了他双腿,便狂猛的进犯。

  「啊……好舒服……费如白……再深一点……」

  段青云呻吟着,神情妩媚又放荡,沉浸在性爱的愉悦中,也深深刺激了费如白。

  费如白律动着,强烈的愉悦袭遍了全身,他忍不住想,原来和陌生人做爱也能如此愉悦,而不只是他,看身下人的神情,他也完全是享受的。

  他开始有点明白段青云说的彼此慰藉的含义,情啊爱啊太累人,两个寂寞空虚的人彼此拥抱,忘却一切的做爱,没有任何的责任和包袱,也不必害怕是不是会被伤了心。

  等到深夜,这一场激情才结束,两个人躺在一块儿,竹屋内的氛围静谧又暧昧。

  「有点弄伤你了。」费如白低头看怀中的人,眼中闪过歉疚,刚刚激烈到忘情,为他擦洗身子时才发现他的裂伤。

  「交给你的药丸你吃了吧,现在觉得怎麽样?」段青云不理他体贴的话语,恢复了最初的冷漠。

  费如白有些无言以对,运转了一遍内息,发觉原先阻滞的感觉彷佛消除了一些,并且胸口那种啃噬般的痛楚也减轻了许多。

  「身体不是那麽难受了。」他有些尴尬的道。

  费如白与段青云面对面,可以望见他幽黑的眸子,在这深夜里带着寒意,他整个人彷佛一块融不了的冰块,不知为什麽,对於他这样的态度,费如白心口莫名有些难受。

  「今日只是第一次治疗,你还得喝几次药,我会随着你的情况不断改变药方,直到蛊虫离开你的身体,这断情蛊才算全解。」

  「那还要……」费如白实难启口。

  「没错。」段青云就这样冷冷回他两个字。

  「有没有别的方法?」费如白试探的问。

  冷得像冰一样,却又那般放纵自己的情慾,实在令他看不透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而那样亲昵的事情……他实在无法坦然的跟一个陌生人一再发生。

  「第一碗汤药会令你身体里的蛊虫蠢蠢欲动,这时候行鱼水之欢,会令牠兴奋到最顶点,之後便会暂时陷入睡眠,此时再服下药丸,便不会引起蛊虫抵抗攻击,等到药性在你体内累积到一定程度,牠就无法再在你身体里存活,只得主动离开,蛊虫离开之际,便是你解毒之时。」段青云淡淡的解释,「若不交欢让蛊虫沉睡,用什麽药都没有用,甚至会让你受创更重。」

  费如白听着皱起了眉,这个人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他的身体状况也确实比初醒时好一些,但他从未听说过这般诡异的蛊毒和解救之法……这究竟能不能信?

  一旦起了疑心,怀疑就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费如白忍不住问:「你究竟是什麽人,可以解这般奇蛊?」费如白到底是剑光城少城主,见识不算少,他虽然这麽问,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段青云冷冷看着他,忽而一笑,「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你真是鬼医门的人?」费如白诧异道。

  「没错。」段青云冷哼一声,「算你命大遇到我,不然你现在已经被蛊虫咬得死透了。」

  费如白并未道谢,只是沉着脸细看段青云的身形面容。

  越是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容,费如白越是觉得有些古怪,等确定之前那种不自然的感受不是自己的错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冒起。

  而他在猜测段青云是不是鬼医门人时,也怀疑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对他下手的黑衣人,毕竟段青云出现的时机太巧。

  段青云忽然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费如白被打得一惊,「你……」

  段青云冷笑道:「费如白,我好心救你,你现在却在怀疑是我布置了这一切要陷害你?」

  看出对方是真的恼怒,费如白的怀疑反倒减轻了一些,想想也说不通,若是此人害他,他又何必救人,还如此牺牲……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呀,而且对自己施蛊,把自己打下山崖的那个黑衣人比这人魁梧许多。

  一时间费如白不由心生歉疚,面颊生晕道:「对不起,是我想错了。」顿了顿,他有礼的问:「兄台,请问尊姓大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我还不知道你如何称呼。」

  「段青云。」段青云看着他,幽黑的眼瞳里有着费如白看不懂的神色,他只觉得他此刻的声音有些凄凉之意,莫名的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什麽事。

  「你为什麽要救我?」费如白心里最大的疑问瞬间脱口而出了,他可不信什麽今天心情好这种说词。

  「我说过就是一时兴起。」段青云转过身,背对着费如白,费如白只能看到他光裸的背部肌肤。

  他的皮肤也是呈现一种不怎麽正常的白色,太过白皙了,就彷佛是死人那般的白……费如白还记得两人浑身赤裸时,月光洒在段青云身上,那景象迷离又梦幻,可那时的段青云越美,费如白此刻心底的悚然越深。

  他继而想起那些关於鬼医门的奇诡秘闻,甚至有传言他们能起死回生……段青云会不会已经死了,是重新活过来,身上才处处透着诡异?

  「唔……」想到这种可能,费如白几乎惊惧得要跳起来了,又想到方才两人有多亲密,令他骤然想要呕吐。

  「费如白,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麽?」段青云忽然转过身,看着费如白惨白的脸,冷声道。

  费如白被他这一问,又觉得自己对救命恩人有这样的反应很不堪,只能怔怔望着他,什麽都说不出。

  「我……」他沙哑的说了个我字却接不下去,这短短几日的经历,实在匪夷所思,令他无法理顺,加上两人之间的沉默令他窒息,他最後只能换个话题说。「这谷里只有你一个人,方才你说你喜欢的人已经离世,他曾经在这谷里陪你吗?」

  「他没有到过这里,这里一直只有我一个人。」段青云淡淡地说着,依然是面无表情,可不知为什麽,费如白却觉得他吃过很多苦,心上竟有些怜惜他。

  「逝者已矣,你是鬼医门的传人,有这一身医术,应该能过得很好。」费如白想要安慰他。

  「没错,我现在是过得很好。」段青云看着费如白,冷冷地笑,「我是鬼医门人,江湖上人人怕我,但也有人不惜重金来求我,而我有了钱,可以选择我喜欢的舒适生活。」

  「你说的对,名誉金钱的确能帮人许多。」费如白轻轻一叹,他认为钱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你心里在想钱不是唯一吧?」段青云看着他,唇角微翘。

  费如白点点头,「我认为感情更重要,不过这样的我,还是留不住心爱的人,还在成亲之日被人抛弃,所以你现在可以笑话我。」而他一切诡异遭遇的开始,不过是为了寻谭落尘,为了要一个答案。

  「我不会笑话你,能有感情当然好。」

  段青云的答案出乎费如白意料,令他不由得又盯着段青云的脸看,想看出他是不是在说真心话。

  但费如白也不敢看他那张俊美又诡异的脸孔太久,很快就转开视线望着屋顶说着自己的事。「我少年时曾离家出走过,後来在外遭遇事故,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剑光城,身边照顾我的人是落尘。落尘就是我喜欢的人,也是在成亲之日抛弃我的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苦涩地笑笑。

  「你不会明白,当年在醒来的那瞬看见他时,我心里的触动,後来我才知道自己昏迷了快一个月。

  「因为事故的关系,离家那两年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连为什麽出走也不知道,虽然我爹娘和落尘都不告诉我,但我想是为了我好吧,所以也没有多问。

  「而且他们似乎很乐意落尘跟我在一起,大月虽然不禁男风,但我父亲曾经是要我娶女子为妻的,不知为什麽改变主意……看我父亲那种忍耐的表情,可能是害怕我再度离家吧,所以我想我曾经离家,可能就是为了这件事。」

  「为了你喜欢男人的事?」段青云冷冷的声音忽然插进来,「对於你忘记的那些事,不会觉得遗憾吗?」

  「有努力想过,不过什麽也想不起来,也害怕过会不会忘记很重要的人事物,但是这几年来都很平静。」费如白的表情有一点迷茫。

  段青云冷嗤了声,「因为这几年你过得很平静,没有不认识的人来找你,要钱或者要情,所以你觉得自己并没有欠下什麽债,也就不觉得遗憾,再也不试着回想。」

  他说的很直接,费如白微微感到难堪,但还是坦荡地点了点头。

  「也对,堂堂剑光城少主,欠了钱可以还钱,欠了感情要怎麽还呢?难怪你害怕。」段青云转过头,注视着窗外,声音益发冷漠。

  「应该没有那个人吧,如果有,为什麽这些年都不来找我?互相深爱的人,怎样都不会放弃的吧?」费如白站起身,表情有点恼火,如果有那个人,为什麽他一直不来找他呢?

  段青云转过头,看他良久,才说:「还好没那个人,不然你的心都变了,他也回不来了。」

  费如白怔了一怔,说不出话来。

  「可是你现在被人甩了,也满可怜的。」段青云忽然淡伸手抚过他脸颊。

  费如白震了一下,因为他动作里明显的诱惑,而他那张俊美的脸容,在这样近的距离,看起来更加不自然得有些令人心惊。

  费如白急忙闭上眼,不敢细看他的样子,顿时听到段青云冷冷的笑声。

  费如白睁眼,把他的手拿下,嘶哑的道:「我此次来南疆,并不是为了寻回恋人,或是追究他逃婚之事,我只是想要一个了断。」

  段青云沉默的与费如白相望,费如白低声说:「时至今日我当然明白他不喜欢我,只不过他这样一走了之,於他於风雪山庄都无好处。我查到他在南疆的消息,所以想来做一个了结,让他不必再避着我。」

  良久,费如白才又吐出一句,「这没什麽可怜的,并不需要这样安慰。」

  第二章

  早上费如白醒过来并没有看见段青云,整个白日里他都没有看见他,只留给费如白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饿了可以去厨房找东西吃,不要进他的药房乱碰他那些药罐,也不要离开谷里的桃花林,外面有阵法。

  费如白中了毒,也没兴致乱跑,便乖乖地待在冷月谷,只把竹屋附近的景致流览了个遍。

  到了黄昏时分,段青云才回来。

  费如白见他背了一只很大的药筐,里面装满了他不曾见过的奇异花草。

  段青云依旧冷淡,只吩咐他饿了自己找东西吃,他要去熬药。

  费如白见他一头钻进药房,随後奇异的味道就从药房那扇窗不断飘出,费如白真是无法忍受,只得避开。

  夏日的黄昏,虫鸟呢喃,花叶飘香,这冷月谷倒真是一处美丽幽静的地方。

  费如白早上在屋里找到一架古琴,见此刻风景正好,便把琴搬到屋外的凉亭里,轻轻拨弄起琴弦来。

  他沉浸在悠扬悦耳的琴声里,鼻息间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费如白停下抚琴的动作,就望见站在他身边的段青云手里捧着一碗颜色乌黑的汤药,如果把这说成毒药,估计也没人不相信吧。

  费如白苦笑着,知道那汤药必然是为自己准备的。

  段青云递过来,费如白也毫不迟疑的喝下。

  「不怕我害你了?」段青云幽冷的眸光看着他道。

  「昨日是我多疑了。」费如白淡淡一笑,「那日我跌落悬崖,已存必死之心,不料蒙你所救,若非你段青云,不要说这什麽断情蛊,光是那些内外伤,就够让我没命了,可我醒来时气息已然稳定,摆明是你妙手回春,说难听点,你若要我死,我早就可以死上好几回了,你又何必为我解毒?那对你可没好处。」

  段青云也没多纠结於此,只问道:「你可知是谁要害你,对方连断情蛊都使出来了,绝对是不想让你活着,恨你入骨。」

  费如白苦笑,「可能是和落尘有关的人吧。」

  段青云怔了一下,彷佛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费如白叹了口气,「我与落尘成亲是两家长辈的意思,虽然我对他一往情深,可是他终有几分勉强,似乎总是不能定下心来,那时我便疑惑他是否真的喜欢我,现在想来他必定是有什麽事瞒着我,而且成亲前几日,我曾见过他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仔细回想,那男子的身形倒是和前几日与我激烈相斗,又将我打下悬崖的蒙面人颇为相似。」

  「蠢人。」段青云吐出两个字,冷冷看着费如白。

  费如白怔了一下,自嘲道:「不错,我的确是蠢,追求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这些年我自认对落尘一心一意,体贴呵护,结果还是得不到他的心。」

  他说到心伤处,胸口又有那种熟悉的刺痛感,随着药性发散,冲动便也不可抑止。

  段青云听见他呼吸不稳,知他药性上来,默默走入屋里,费如白追随他身後,千言万语无法诉说,只得与他柔韧的身躯抱在一起。

  段青云的身体彷佛带着药香和奇异的冷香,令费如白心里有些模糊的熟悉。

  他们一路吻着步进内室,彼此脱下的衣物一路丢在地上,很快跌进床铺相拥着深吻。

  费如白很喜欢和段青云接吻的感觉,柔软而又甜蜜,诱惑却不令人厌恶,唇舌交缠,急切地吞咽着彼此的气息,明明是因为断情蛊的影响,但他却发觉自己想念与他缠绵的快感。

  段青云热辣而又坦率,这种纵情的欢愉在别人身上找不到。

  费如白觉得这和谭落尘相处时不一样,他似乎总能在段青云面前展现自我,不需要做作也没有顾虑。

  「你真的很甜……」亲吻着段青云,染满慾望的眼深深地对视,费如白哑声道,忍不住又去含住段青云的嘴唇,那嘴唇沾着水光,魅惑得叫人直想吞下去。

  「唔……」段青云发出勾人的呻吟,身体不安分的在他身下晃动,修长的大腿也滑过他腰际摩擦着,提出无声的邀约。

  天色并没有黑,幔帐也没有来得及放下,日光照在屋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彼此的样子。

  在淡色的床单映衬下段青云有些冶艳风情,他有匀称的身段,细细的窄腰好似一握便会折断,他毫不遮掩的仰躺在床上,已经有水光泛动的眼直直地看着费如白。

  「费如白……」他的声音沙哑又挑逗,让费如白从耳朵酥麻到心底,他抬身去亲吻费如白的下巴,舌尖细细描绘他脸颊的形状,感受如此鲜明,惹得身体泛起颤栗,炙热的慾望也越加勃发。

  费如白手指迫不及待地去探寻那密地,段青云张开腿配合他的探进,他只伸进一指就被紧紧吸附,那密穴像有自己的意志般滑润收缩。

  「嗯……」段青云因他手指的探访抽插而弓起了身体,发出低低的呻吟。

  段青云柔韧的身躯有着性感的线条,肌肉也刚刚好,看得出经常锻炼,才练出了这麽漂亮的身体,费如白暗自思量不知段青云的武功有多高,但这不相干的思绪很快就被抛到脑後。

  随着费如白的开拓,段青云益发热烈的迎合,也挑逗抚摸着费如白。

  此刻他白皙的肌肤在夕阳下染上些许红晕,不若昨夜看起来那般诡异,有了些生气。费如白看着他魅惑热情的模样,不知为什麽,忽然有些为这个人心痛。

  他闭上眼去亲吻他,很想这样温柔地吻他。

  「费如白……快点……」段青云喘息着,受不了他刻意的撩拨和折磨,摩擦着他的身体,想他快点进入。

  费如白低低地笑,被他急切的样子弄得慾望更炽,热硬如铁的分身对准幽穴,重重地推进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了快意的呻吟,费如白如脱缰的野马般狂肆的律动起来。

  「嗯……啊啊……」受他蛮横的冲击,段青云发出了惊喘,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交合处火辣辣的痛感夹带着巨大的酥麻快意,冲击着他全身。「啊……轻一点……」他忍不住出声,受不了费如白如此孟浪的攻势。

  这恳求的呻吟落在费如白耳里反而是种引诱,他反而越加卖力的抽动。

  「唔……如白……」段青云抓着费如白後背的手指甲深深掐了进去,身体被桎梏,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任费如白予取予求,接受着他最直接的冲击。

  每一下都进到最深,段青云感觉自己彷佛要被捣坏,因快感而痉挛的身体再也不听使唤,思想慢慢地变得空白,只感觉得到缠绵的摇摆与晃动,只听得见肉体撞击的闷钝声响,以及频繁进出密穴的水声。

  本来幽静的竹屋被淫靡的气氛充斥,肉体的交合火热激烈的进行,长久的重复那原始又诱人的韵律,直至最高潮。

  「啊!」费如白扬起了头,一声低吼,灼热的热流射出,瞬间脑海空白。

  段青云浊白的慾液也同时射出,两人都瘫软了身体,靠在一块儿,高潮後的余韵尚未退去,他们在急促的喘息间深吻,气氛依旧缠绵。

  「感觉真好……」费如白吻着他的唇角轻喃。

  段青云听见了,伸手环住他的颈项,翻过身体,叠到他身上,更深地吻他。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费如白笑着抱怨。

  「又不是老头子,才一次就不行了?而且你的内力应该比前几日恢复了更多吧。」段青云朦胧的眼看着他,诱惑的视线也热辣灼人。

  「你是故意的。」费如白随即翻身压下他,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手掌故意用劲捏了一下他的分身。

  「啊!」段青云叫了一声,幽黑的眼眸瞪着他。

  「段青云,你真的很会勾引人……」费如白沙哑的低喃,忽然抱起人走下床。

  段青云搂着他脖子,任他抱着,没有露出任何惊慌。

  费如白走到了窗前将他放下,随即勾住他腰身,将人搂到自己怀里深深亲吻。

  晕红的光芒射进来,赤裸的段青云在光影里看起来分外迷人,甚至不似真实。

  费如白忍不住冲动的将他推到墙上按住,与他交缠深吻,胳膊抬起,手指交握在一起贴靠着墙边,激情的慾火又燃烧起来。

  「段青云……」抬起段青云的一条腿,费如白让他环住自己,慢慢进入的过程让两人都屏息而颤栗。

  高热的内壁柔软如丝绸,密密的包裹着自己,分身在他体内弹动,强烈的酥麻让人眷恋,亲密了一回的甬道,已经太过熟悉他的存在,因此他的推进没有受到一点阻止。

  感觉那炙热如铁的硬物又涨大了不少,段青云轻吟着,双眼迷蒙地看着费如白。

  费如白动情地抱起他的臀,丝毫没有注意到即使在如此热烈的时刻,段青云的脸孔也没有什麽红晕,依旧白皙。

  费如白一下将段青云拉近自己,又狠狠撞过去,後背撞到墙上,这冲击也使慾望进到很深,强烈的快意令段青云颤栗,双腿不自觉地环绕在费如白腰身,被男人压制着不住顶弄。

  段青云有一点害怕,害怕那太过强烈且无法抗拒的激情,依现在的情势,任费如白怎麽折磨他,他似乎都没有逃开的余地。

  「费如白……」他有如梦呓似的,轻轻喊着眼前的男人。

  费如白埋在他体内的烙铁恣意撞击戳刺,快要让他抵受不住,後背撞到墙上,费如白却还重重亲吻他,勾缠着他的舌,热烫的吻似乎可以融化一切,连呼吸都渐渐不稳。

  「唔……啊……」被倏然地放开,身下又遭连连撞击,抽动的频率又快又狠,剧烈的摩擦带来无限快意,段青云仰着头,难以遏制的低叫,身体酥麻得没有一点力气,如果不是被费如白抱着,早就滑倒。

  「如白……」段青云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孟浪的挺动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加用力,强壮的男人就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每一次的摩挲辗转都带来不同的刺激。

  费如白深深地顶到某处,段青云发出一声尖叫,太过强烈的快感令他脚趾蜷曲,整个人瞬间绷紧,释放了情慾,思绪完全空白。

  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费如白又对着那里狠狠顶了几回。

  「呜……不要了……啊啊……」段青云迷迷蒙蒙的恳求,几欲昏厥,总是冷淡的嗓音竟带上一丝泣音。

  费如白一鼓作气的猛力抽插,火热的精液全部迸射出来,播撒在他身体最深处。

  抱着段青云一起瘫倒在地上,费如白深深的喘息,欢愉的时光彷佛停止,费如白拥抱着他不想放开,也没有躺回床上,因为不想动,彼此的汗水交融,身体还亲昵的交缠在一起,甚至分身还埋在段青云体内没有拔出。

  费如白贪恋那被包容的感觉,这样静谧的搂抱在一起,好似回到家了,令他安心,不知为什麽,段青云让他有这种感觉。

  「我想要洗澡,浑身的黏腻……」段青云疲倦的道,推了推费如白汗湿的脸,却看到男人眼中的温柔笑意,那让他的心颤动。

  「待会再洗,现在不想动,」费如白笑了笑,温暖厚实的大掌包住段青云的手。

  段青云的手掌比他略小些,手上有很多薄茧,写满了故事,和他光滑细致的身体肌肤并不搭。

  「那出去吧,老是这样……怪怪的……」段青云动手推了推他,疲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可疑的羞涩。

  费如白捕捉到了,一把将人揽过来,与他贴近,因这行动,相连的地方反而进到更深,这状况令两人身子都有些颤动。

  「段青云,你总让我感觉很亲近……」费如白深深地凝视他,手臂环过段青云的颈项,竟又去吻他。

  这完全是个情不自禁的吻,温柔得连费如白都没想过自己能温柔如斯。他甚至觉得自己现下这些举止已经不能用蛊毒来解释,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举动。

  明明他和段青云认识不久,相知不深,为何会有这麽难解的行为和想法?

  段青云闭上眼,很喜欢这样温柔相缠的亲吻,彷佛回到很多年前。

  迷迷茫茫的吻了好一会儿,双方益发情动,段青云感觉到身体里埋着的分身有了苏醒的趋势,感觉到它的饱满和火热,感受到如此清晰的慾望。

  「嗯……」

  费如白缓缓地抽动了一下,带出的轻浅呻吟却分外撩人,费如白发觉他的喜欢,便故意慢慢深长的抽动,低低地笑,「里面好湿好暖……」

  「费如白……你心口还痛不痛?你还得服药……」段青云忍不住喊他,身体沉浸在这种温情的情事中,似乎要一点点融化。

  「不怎麽痛了。」费如白吻了吻他,十分喜欢他这种可爱的样子。

  不知为什麽,自己在情事上和段青云特别的合拍,和他在一起总能全然的放松。

  费如白想着,又重重地顶了一下,对方受这刺激,紧紧地绞住自己,那感觉真爽,密穴已经充满了爱液,因此进出很顺畅,十分的舒服。

  「在地上的感觉也不错……」费如白呢喃了一句,感觉气力有所恢复,又再度吻住身下人的嘴唇,变成热情的索取。他喜欢这样正面搂抱的体位,可以看到彼此的神情,也可以感受深刻的交缠。

  段青云搂着费如白的颈项,身体打开到极致,任费如白肆意冲撞。密穴已被疼爱得红肿不堪,无论是酥麻或是疼痛都已经感受不到,身体已经麻痹,内壁却仍不由自主地反应,彷佛要不够似的挽留收缩,每一次仍旧因费如白的有力撞击,而为他绽放将他绞紧,取悦着他。

  这就是爱吗?段青云迷迷蒙蒙地想。对方看作是畅快没有责任的性事,而他却当作爱,当作属於自己的秘密。

  「费如白,吻我……」他仰起头,承受费如白放浪的撞击,他热切的吻也随之而至。

  「好舒服……」费如白感受他热情的回应,那销魂的幽径收缩痉挛,每一次都给予自己最愉悦的回报。

  费如白倏然抽出,再重重进入,强烈的冲击变得越加渴切,激情的灼流滚滚而来,段青云感觉腰身都快折断,却仍受这情焰的幻惑,几乎要把在心头徘徊千万次的话语说出口。

  好想说,如白,我爱你。好想说……段青云迷迷蒙蒙地想,却突然被深深的一顶,呼吸一窒,思绪也混沌起来。

  「你不专心哦。」费如白一下抱起他,盯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段青云茫然地看他,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恍惚间,彷佛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他也是这样抱着他,可是眼神不是这样,说的话也不是如此,那时候他对他说的是:青云,我爱你。

  现在呢?

  费如白凝眸看着段青云,他不懂,明明是很享受的做爱时刻,为什麽段青云会忽然露出这麽落寞的神情?

  「应该再几次,你的蛊毒就能解了,你今日脉象又比昨日好许多。」梳洗之後,等费如白服了药,段青云为他把了脉,清冷的眼睛没有看他,淡淡的说。

  费如白自己运行一遍内息,感觉确实比之前好,笑了笑说:「是吗?我才觉得这种悠闲的生活不错,就要离开了吗?我喜欢你竹屋附近的景致,修剪布置得很好。」他指指窗户外面,外头已经一片漆黑,所谓的庭院也看不真切了。

  段青云的语调有些不以为然的味道,「你不能出冷月谷,一直在这里不闷吗?」

  「我在竹林後面发现一条小溪,打算去钓鱼,可以吗?」费如白微微一笑,枕着胳膊道,「我可以煮鱼汤给你喝,我的手艺还不错。」

  「剑光城的少城主还会做鱼汤?」段青云淡声道,「你有这种闲心,心里已经不难过成亲之日被甩了吗?」

  费如白轻轻一叹,「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男人,也不会放不开。之前跟你说过的是我的真心话。」

  「你现在的表现显得很寡情。」段青云侧身,背对着费如白,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不能夸奖我一句潇洒吗?」费如白挑了挑眉。

  「我觉得你是在死撑。」

  「就当你说对了。」费如白轻轻一叹,「人的感情是很奇妙的东西,虽然我可以放下,但却仍受不了刺激,如果落尘真的和那个想要杀死我的黑衣人在一起,我心里依然会不好受,的确是死撑。不过段青云,我很高兴身边有你,还有谢谢你救了我。」

  「这算是称赞我是个不错的床伴?」

  「是,很快乐,很放松,没有负担。」费如白坦白地说。

  「那是因为我不要你付出感情。」段青云转过身,冷淡的眼看着他,脸上没什麽表情。

  「也许你说得对,大概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如此轻松。」费如白看着他,不由得问:「我是因为落尘暂时不想谈情,你呢?为什麽不去爱人?」

  「我没有感情了。」段青云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语调冷淡的说。

  费如白怔了一下。

  「我的心已经死了,无法对喜欢的人表达感情,也觉得感情这回事很麻烦。」

  「段青云……」费如白听他这麽说,心头忽然一痛,像被闷闷击打了一下。

  「心死了,这种问题无法医治,我自己都治不好。」段青云没有起伏的声音冷漠地说着,和他在床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但这两个段青云,费如白已经渐渐习惯。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俩现在一样?」费如白静静地看着他。

  「你可以这麽认为,但不要觉得同病相怜,不要跟我谈情,我不喜欢这种把戏,蛊毒解了,你就滚出我这冷月谷,不要再回来。」段青云冷冷地警告他。

  「你……」费如白想问他为何说得这般决绝,但又觉得没有立场。

  段青云是鬼医门的人,对中原的武林人士来说,就是歪门邪道,足以被灭一千次的。他是武林盟主之子,两人可以说是绝对势不两立的,即使他被段青云所救,也难以改变这种状况—也唯有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山谷中,他们才能这麽和平的相处。

  「一个人在说爱你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得像是愿意把心捧出来给你,但是那终究是空话,你什麽都得不到。」段青云看着他的眼神近乎冷漠,那张俊美不似凡人的脸孔就像是面具一般,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心思,看得人心底有几分悚然。

  「你被人伤害过?」费如白低沉的问。

  「是,我相信了一个人的承诺,然而他什麽都没做到。最後我落得一个人,被陷害被重创,过了一段猪狗不如、你不能想像的日子。」

  「哪个人这麽混蛋?」费如白没想到段青云有这麽惨的过往,心里莫名颤抖了一下。

  「他不混蛋,他只是把我忘了,到最後我不能怪他一丝一毫。」段青云的语气似乎多了分凄凉。「所以,感情就是最没用的东西。」

  「自己爱过的人真的会忘记吗?」费如白怔怔地问。

  「会,你不是就忘了很多东西吗?」

  段青云的视线落到他脸上,他感觉自己像被指责,忍不住辩解,「我的状况不同,是因为事故意外。」

  「忘了就是忘了,而忘记了,就什麽意义也没有,连有没有发生过,都无法确认。」

  费如白因他的话一时间感到有点窒息,他忽然想到,如果他生命中也有这样一个人,他却把那个人忘记了,那麽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又在干什麽?

  只有那个人记得他们曾经的感情,那个人不就会跟段青云一样受尽伤害?

  想到这里,费如白居然打了一个冷颤,因为太过恐惧。如果真的忘记,会是多可悲的事情?

  「怎麽了,不舒服吗?」段青云看他脸色突然发白,担心是不是他身上的毒又出了问题。

  「不是……」费如白闷闷地摇头。

  又仔细的打量他一下,段青云看出了端倪,微带嘲讽的说:「别被我的话影响了,剑光城的大少爷。」

  「段青云,我会不会也在无意中伤害到别人?甚至我可能不记得那个人?」费如白转头,幽黑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

  段青云沉默半晌,嘴角难得的微翘,淡淡一笑,「这不是你需要在意的事情。别想了,费如白,我不过在说我的事,跟你又没关系,你怎麽对什麽都那麽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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