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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副总的妻奴路》(男主的天敌1)作者:七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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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6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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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泪娃儿 于 2020-1-27 14:14 编辑

书  名:副总的妻奴路
系  列:男主的天敌之一
作  者:七巧
出版日期:2015年7月22日

【内容简介】
他反省过了,当年他的心让被迫联姻和放弃绘画兴趣的不甘蒙蔽,
再加上承受了太多他是仰赖岳家势力、形同入赘的冷嘲热讽,
才会误把她的用心当做别有居心,对她的态度冷淡疏离,
就连她受不了表示要离婚,他也连一句挽留都没有,
幸好多年后两人再次相遇,他终于有了可以弥补的机会,
知道她自创品牌,在皮包设计方面才华洋溢,
他极力说服她和他开设的艺廊举办联合展览,
看出她生理痛不舒服,他亲自奉上热饮并替她买热敷垫,
对女儿极尽疼宠之能事,以补足多年来空白的父女之情,
且愈和她相处,他发现自己愈来愈喜欢她,
更想讨回她们母女俩的所有权,将她们重新纳回羽翼之下,
而情敌的出现,刚好成了他付诸行动的最后一个关键,
只是想得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
大的那个看得出来有所动摇,却不肯轻易松口给他机会,
既然如此,他只好有点卑鄙的从小的那个下手了……

链接:https://www.yqtxt.net/forum.php? ... 7%B5%C4%CC%EC%B5%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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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26 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第一章

  午后两点,艳阳高照。

  安语婕步出美术馆,走到对面街道等待司机来接她,可是等了五分多钟,她还是没等到人。

  因为美术馆旁边的停车场没有停车位了,司机便打电话通知她,他会将车停在其他的停车场,之后会在就近的咖啡店等待,等她看完展览再打电话给他,从那边过来不用五分钟车程。

  半晌,她接到司机来电,语带抱歉的说由于路上无预警塞车,好像是发生车祸,他困在车潮中,不清楚还要让她等多久,请她再回美术馆有冷气的地方稍待。

  她心想,司机就在这条马路上,应该不需要等太久,于是仍站在人行道上继续等待。

  她不太想再返回美术馆,怕遇到熟人,又要进行多余的应酬寒暄。

  她是应邀去参观母亲友人儿子的画展,尽管她向来对艺术很有兴趣,却觉那画展有失水准,若非人情顾虑,她其实看不到十五分钟就想离开,哪会勉强逛上将近一小时才走人。

  对方之所以能在公开的美术馆借到展区举办个人展,完全是靠着金钱和背景。来参观的人,不少是逢迎拍马,或根本不懂画,跟着旁人一味瞎称赞罢了。

  当展览者问她对画作的看法,她也不好得罪对方而说实话,却难以如旁人般昧着良心假意褒扬,只能面露微笑,表示对前卫派画风不是很了解。

  她虽不敢自诩对东西方各画派知悉甚详,但皆因兴趣多少有研究过,尚能清楚分辨画家的实力及价值与否。就好比她对名牌,也因从小接触,能一眼就看清楚真伪。

  回想前一刻在展区的情景,一堆人虚伪褒扬,她实在忍不住腹诽。

  曾几何时,艺术不能单纯是艺术,连一幅画都要靠包装跟金钱来衬托,一幅画的价值美感,也变得不是用眼睛和心去欣赏,而是改以嘴巴言语来评断。

  忽地,身旁传来一道男性嗓音—

  “小姐是要参观画廊吗?抱歉、抱歉,今天慢了几分钟才开门。”说完,男人连忙走到门前,开启铁门。

  艺廊是下午两点营业,但因为他今天有点事情担搁了,迟了十多分钟才过来,不料门外竟然已经有一名年轻女性在等待。

  安语婕略侧首一看,微讶。原来,她就站在一间小小的私人艺廊前面,方才她没多加注意,还以为是间小咖啡厅。

  她轻摇头,才想否认要入内参观,却在看清对方样貌时怔住。

  这张脸容,她有印象。三年前曾有一面之缘,彼此曾有短暂交谈。

  她其实颇善于记人的容貌,尤其他让她留下很特别印象。

  眼前的他,比三年前更成熟些,俊朗五官依然如阳光般朝气蓬勃。

  他的打扮是有些雅痞的休闲风,黑白格纹短袖衬衫,下摆拉出,搭配水洗蓝牛仔裤,身材高 精瘦。

  意外再见到他,她不禁想参观他的画廊,但想到司机可能马上就到,只能另择时间。

  “不好意思,我是在等司机,他说他已经在这条路上了。”她有些歉然地委婉澄清。

  “喔,那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我刚才是骑机车过来的,那边因为车祸塞车了,除机车还能钻缝外,汽车完全动弹不得。外面太阳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是进来一边吹冷气一边等吧。”一听她不是专程来等画廊开门,他并不觉得失望,仍热络邀约。

  看起来年约二十出头的她,长相秀丽,气质优雅,一袭淡粉色名牌洋装,穿着打扮有品味,又表明等司机来接送,显然是家境富裕的千金小姐。

  但他之所以邀她入内吹冷气,并非因为她的这些外在条件,而是真的觉得她气色不太好,可能鲜少置身大太阳底下,在这里不过站了几分钟,似乎有中暑现象。

  “那就打扰了。”听他盛情邀约,又提醒前方车祸围堵严重,于是她欣然踏进这间小艺廊。

  “你先坐一下,我帮你泡杯菊花茶,可以退火解热。”他拉开窗帘,打开冷气,随即要去茶水间泡茶。

  “不用麻烦了。”安语婕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推拒。

  “不麻烦,反正我也要喝。”他转头,朝她扬唇一笑,又道:“今天真的超热的,若不是赶时间,我也不会骑机车,不过如果开车,现在还塞在路上。”说完,他迳自迈步往里头的茶水间走去。

  她坐在一张圆桌前,抬头环顾一下这间空间不大、却布置得温馨优雅的小艺廊。

  这是他经营的艺廊,还是他只是在这里工作?

  而且也没想到他这般观察入微,她确实有些头晕不适,方才在外面也不过站了十分钟而已。

  不一会,他便端来两杯菊花茶,摆在她面前的小圆桌上。

  她望着冒着白烟的热茶,一时不便取用。

  “菊花茶还是喝热的比较好,边吹凉边慢慢喝,身体跟心情都会转凉的。”他在她对面椅子落坐,闲适地跷起长腿,端起一杯热菊花茶,滑开杯盖,就着杯缘轻轻吹拂,接着轻啜一小口。

  安语婕望着他喝茶的动作,心口不由得怔忡,随即也端起面前的花茶杯,打开杯盖,看见杯里有两朵干燥菊花绽放开来,茶水虽烫着,但菊花芳香扑鼻,她小口啜饮,入喉的热茶没增加身体燥热,反倒因清新香气沁入心脾。

  她边又小心吹拂着,再小口饮用,对大热天喝热茶竟不排斥,还愈喝愈觉得身心舒缓,也因置身在舒适凉爽的室内空间、空气中流淌着轻柔的大自然音乐而感到放松。

  对面的他停下喝茶动作,不由得欣赏起她喝茶的优雅模样,怔忡半晌。

  她抬眸,视线不经意和他相对上,心口轻跳了下。

  “你是去美术馆看展览?”他随口问道。因为最近有不少名媛贵妇来看展。

  “嗯。”她轻应。

  “看谁的展?我猜猜,是那个前卫风格个展?”

  “嗯。你看过?”

  “这么近,当然去逛过。”

  “那……你觉得怎么样?”她不禁想问问他的观感,认为他是真正懂艺术、懂绘画的人。

  虽然她还没起身参观这间小艺廊的展出画作,但她方才稍微浏览过一下,感觉满有可看性的。

  “觉得怎么样啊……”他放下花茶杯,一手摩挲着下巴,故作思考。“你跟画者熟吗?我怕说实话会得罪人。”说完,他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不熟。”她直接否认,也无意表明是母亲友人的儿子,毕竟她跟对方确实不熟,甚至方才感觉对方有意搭讪时,她还有些反感。

  “那我就说实话喽!不怎么样。”他耸耸肩,颇不以为然。“如果用料理来比喻,就像到装潢高级的餐厅,主厨端出的料理其实不怎么美味,却在外观摆盘故弄玄虚,一些好奇或是自以为懂美食的人一迳试吃,然后跟着说赞。但是真正道地的美味,其实是隐藏在巷弄间的小店之中。”

  闻言,她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的感受和她的非常贴近。

  “你如果对前卫画风有兴趣,我介绍你几幅作品,这才是真正的美食。”

  他起身,走往一面墙,她也跟着他走过去。

  “我这里寄展的几幅前卫风画作,皆是台湾新锐的年轻画家,也许知名度还不够,但我能保证他们的实力与画作价值,比起美术馆里的那个个展更优质、更有水准,现在收藏,将来一定能增值。”他说得信誓旦旦,忽地侃侃而谈,详细介绍起眼前几幅有些抽象的前卫风画作。

  她听他口沫横飞的分析,也不由得认真审视他介绍的画作,确实比她先前看的个展更具实力。

  “咳,抱歉,一时职业病。”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他的话语猛地一顿,有些歉然的道:“我不是要推销,刚才邀你进来,只是怕你站在大太阳底下会中暑。”他可不想被她误会。

  “不会,你分析得很专业。我也觉这几位画家很有实力跟潜力。”她笑笑地同意他的说词。

  他的分析不是为了推销作品而一味夸张渲染,是从艺术角度,用眼睛、用心所欣赏到的画作内涵与意义,令她对他的好感更加深。

  “这里有你的画吗?”她脱口问道。

  他怔了下,有些意外她知道他有在画画。

  “这是我经营的艺廊,免不了会放一些自己的拙作,满足一下表现欲。”他搔搔头,俊容竟面露一抹腼腆。“不过,我的画还不成熟,并没有要卖,只是展出来让大家随意看看。”他领着她再往店里面走去。

  他独自创业的这间小艺廊才开幕半年,展示的画作是他从台湾当代画家,尤以年轻画家为主,精挑细选其代表性作品,拿来艺廊寄展和代为销售。

  虽说他对绘画一直有兴趣,但他并非美术科班出身,只有大学时参加过美术社团,虽自学绘画数年,仍认为画作水准还不足摆在他的艺廊当销售品,也许再多磨个三五年,可能就会比较有自信自我推销。

  他领她到与小茶水间相邻的一方空间,墙面挂着几幅他的原稿画作,左下角皆有他的亲笔签名,只不过那签名艺术得令她看不懂,很像是英文字,跟她曾有的一幅画作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墙面几幅主题不同、甚至表现手法不同的油画,笔触细腻,画风温柔,且主题皆能清楚点明画的意境。

  他的画技确实比三年前又精进了不少,他真的拥有绘画才华。

  安语婕正想好好欣赏他的画作,想问问他的名字,怎料手机突然响起,是司机告知已到达,却不见她人影。

  “你家司机来了?”不得不跟她结束短暂交谈,他竟觉得有些可惜。

  “嗯。谢谢你的招待。这里的画确实比我之前看的有水准,改天找时间我再过来好好欣赏。”她微微一笑,心喜与他意外相遇,也很高兴看他如今走在自己的兴趣之路。

  他送她到店门口,这时刚好有两名客人进来,他向她道声下次见,转而热络招呼客人。

  司机向她频频致歉,原本五分钟不到的车程,却因为车祸而塞了将近半小时。

  她笑笑的表示没关系,这并非司机的错,况且她反倒觉得高兴,因为她得以与他相遇并交谈。

  她对他很有好感,很欣赏他的绘画才华,赞佩他对画作的精辟见解,更欣赏他阳光般的个性与温柔体贴。

  前一刻她确实被太阳晒得有些发昏不适,因他亲手泡的一杯菊花茶得到纾解,她身体已无恙,心湖却不由得泛起一些涟漪,轻轻荡漾。

  安语婕原本打算再过几日,找时间来好好逛逛他的艺廊,也想捧场买几幅画,更希望能买下他的画,却因住在美国的二姑姑邀请大学刚毕业的她去美国度长假,而父亲也同意,她没多久便启行,之后在那里住了大半年。

  待她再返回台湾,又接连忙于参加父亲安排的社交商宴,逐渐忘了曾积极想重返那间温馨小艺廊的事。

  两年后。

  信安金控年方二十四的千金安语婕,与耀天集团二少—二十七岁的关天旭联姻。

  这场商界盛事,婚礼办得风风光光,报章媒体也热络报导数日。

  当安语婕得知父亲有意要她与耀天集团大少联姻,心里有些不认同,却没有反对的权利。

  她一直知道身为信安金控总裁独生女的她,没有选择婚姻对象的自由,必须由父亲作主。

  然而,当她发现耀天集团的二少竟是他时,不免大感意外,心绪忽地一阵激动。

  她鼓起勇气向父亲表示,她想与关天旭联姻,而非关天晖。

  父亲虽意外,却在一番深思熟虑后,同意她的选择,也因耀天集团的大少生性温吞,有些软弱,其实不太适合父亲欲培育为信安金控接班人的人选。

  她曾以为心愿实现,庆幸没有婚姻自主权的她,最后能幸运跟心仪且欣赏的对象结婚。

  她以为可以得到幸福,可以拥有曾经不敢向往的爱情,却不料事与愿违。

  她的丈夫,与两年前,甚至更早之前她的认知不同,完全变了个人。

  打从正式相亲宴见面,她便发觉他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他显然对她完全没印象。

  她曾想向他告知两人曾有两面之缘,却被他不同于过去的个性所惊诧,根本找不到适当时机提起。

  婚礼上,她发觉他面对宾客笑得很虚假,不同于他之前自然流露,开朗明亮的笑容。

  她心口扎疼着,不知哪里出错了?

  她不可能认错人,他确实是她悄悄藏在心底多年,唯一令她心动的异性,可为何他又变得令她全然陌生?

  如果不是他没有双生兄弟,她会怀疑是两个人,但他仅有一个兄长,而他与大哥的外型截然不同。

  还是,他曾出过什么意外,丧失记忆造成人格改变?

  她不由得胡乱揣想,却很快就否定那种臆度。

  “你……是不是对这桩联姻不满?”她忍不住向新婚丈夫小心翼翼探问。

  婚宴后隔天,两人前往北海道度蜜月,先前旁边总围绕一堆人,此刻终于能够独处,不禁想好好跟他说说话。

  回想初夜,他待她算是温柔的,可她却觉得少了什么。他脸上没有真正的笑,似乎一切都是被逼的。

  关天旭卸下领带,略侧首看了新婚妻子一眼,俊容沉冷,闷声问:“你很满意?”

  “我……”意外他会这般反问,她心口一阵怦跳,双颊微微赧热,丽容带羞,很轻地颔首,“嗯。”

  她很满意,因对象是心仪的他,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个性会变得这么冷淡?

  “你真是安家的乖女儿。”他语带一抹轻嗤。

  妻子个性娇柔温顺,对她父亲安排联姻对象是谁竟毫无异议,乖乖顺从,还表示很满意!

  反之,他却有着满满的怨怼和莫可奈何。

  原本是大哥要娶她,成为信安金控的女婿,却忽然变卦,挽救耀天集团的责任转到他身上,要他一肩扛起。

  他记得那日,不经意听到母亲和父亲的谈话—

  “我不赞同让天晖去当信安金控的女婿。”关母非常反对。

  “你以为我争取到这桩联姻很容易吗?要不是耀天集团人脉广,对信安金控还有利益可取,安总裁也不可能答应。”关父一脸凝重的道。

  过去耀天集团与信安金控在财力方面可谓不相上下,如今却因集团转投资失利,造成资金周转出问题,让集团陷入重大危机,才急于借助联姻寻求金援,而他与信安金控的安总裁一直有私交,是以向对方提出联姻要求,如今这局面谈联姻,他的姿态不免矮了一截,还是费了一番唇舌,以人情和利益交换,对方经过一番思虑后,才终于给他正面回应。

  “信安金控的女婿,听起来很好听,而安语婕外貌秀丽,知书达礼,没什么可挑剔,但我就是不能赞同让儿子去入赘。”

  “不是入赘。”关父强调。“要让儿子去入赘,我也不可能同意。”

  “不是入赘,但根本也形同入赘。安总裁不是开出条件,因他女儿不适合接管家业,要训练女婿成为他未来接班人吗?”关母向丈夫提醒着。“这场联姻目的,是为挽救关家的集团事业,却要让自家大儿子去当别人的接班人,岂不自相矛盾?”

  “你换个角度想,将来信安金控是交由天晖接管,他同时还是耀天集团的大少,可以两边兼任高位,有什么损失?”关父纠正妻子的想法。

  “我才不会想得这么单纯。”关母立刻否认的丈夫说词。“更何况,天晖届时若真成为安总裁的女婿,肯定每天被岳父训练,哪有多余时间能管关家的事业?”

  大儿子有几分能耐,她比谁都清楚,要他将来继承集团事业都显得吃重,怎么可能两方兼顾?而安总裁也一定会要女婿做牛做马,全力效忠信安金控。

  “难不成要取消这好不容易谈来的联姻?那别说未来继承问题,耀天集团连眼前关卡都过不了。”关父不免气恼,认为妻子是妇人之见。

  “我不是说拒绝这门联姻,是换联姻对象。”关母澄清。

  “换联姻对象?”关父一时听不明白。

  “你忘了,你有两个儿子。天晖身为长子,理当跟在你身边继续学习,将来替你守住耀天集团的事业,让天旭去当安总裁的女婿,将来专心接管信安金控,也能跟他大哥在商场上相互合作,这不是两全其美?”关母提出建议。

  “这……”关父因妻子的话,不免踌躇。“天旭现在有自创事业,艺廊也经营得有些成绩了。”二儿子常一脸兴味盎然向他谈论艺廊的事。

  “那个小艺廊不过是兴趣,你难道真打算放任他走没前途的艺术之路?”关母皱眉,颇不以然。“你别说我偏心,我这也是为他将来做打算。他念的是经济系,也有经商能耐,你应该要他正视自己的未来,不能再任性而为。”

  妻子的这番话,令关父不免有些为难,但之后妻子屡屡催逼,而他曾对不起妻子,是以同意她的建议,会跟安总裁慎重商量,但不保证对方是否能接受二儿子当女婿。

  不料当他开口,对方就欣然同意,于是由二儿子迎娶安语婕。

  关天旭一直以为,母亲心胸宽容,从小待他如己出,尽管偶尔感觉到母亲较偏袒大哥,但他没特别放在心上,也对养育他、对他付出关怀的母亲非常感恩。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母亲从未真正爱过他。

  母亲待他好,只是不得不,她最终在意的只有亲生儿子,他的大哥。

  母亲担心他与大哥争家产,表面说是为他的未来做打算,才改由他与信安金控联姻,实则希望他入赘安家,日后将无法涉及耀天集团的事业。

  他根本没想与大哥争权,也只想自由地从事自己的兴趣,万万没料到母亲会对他心生排挤之意。

  得知真相,他颇受打击,之后在父亲强硬的要求下,他不得不结束喜欢的艺廊,进入自家集团被安插个副总经理虚名。

  不久,他被迫娶信安金控的千金。

  他的人生因而被翻转,他再也无法活得像过去那般自在随兴,从事自己的兴趣和生活方式。

  他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这桩不得已的联姻,更难以和颜悦色的讨好妻子,只能向她坦然表现他的不满情绪。

  他无法再快乐开朗的享受人生,他的心宛如被冰雪瞬间冰封,失去热情,失去温度。

  而她显然不在意联姻对象从大哥换成他,还表示很满意,似乎跟谁结婚都无所谓,温顺得听从她父亲的安排。

  他因此对妻子有心结,又因被迫放弃兴趣,不禁将那抹怨怼转移到她身上。

  而如果没有这桩联姻,他也不会发觉原来母亲根本不爱他,那令他之后面对母亲,内心总有一抹隔阂,情绪矛盾难受。

  “我是安家的乖女儿,不好吗?”安语婕没听出他带着嘲讽的言下之意。

  “很好。所以,今后你也当个温顺的妻子。”他没看她,转而拿起外套。

  “你要出去?”她纳闷。

  天色早已暗了,他们前一刻在温泉旅馆的餐厅吃过晚餐,才回到房间,她原打算邀丈夫去泡温泉的。

  “出去外面逛逛。你想休息可以先睡,不用等我。”原没打算外出,他却不想跟妻子独处,他的心情依旧紊乱。

  “那……你小心点。”她只能柔声叮咛,但她却隐约感觉到丈夫似乎是在逃避她。

  原本只是一些怀疑,但之后几日,证实丈夫待她确实冷淡。

  七天的旅程,丈夫对任何景点都意兴阑珊,不时绷着一张俊容,甚至会面露一抹不耐,令她心情难受且寒冷。

  她几度想跟丈夫好好谈谈,但他的态度就是不想多说什么,使她更觉得难过与无措。

  蜜月地点是她选的,因为她喜欢雪景,而初次看见雪,是小时候父母带她出国到北海道旅行,那回忆令她感觉美好温馨,加上认为他也喜欢雪,才选择这地点。

  不料这趟蜜月,她与丈夫不仅毫无温馨美好的回忆,反而留下冷冽与孤寂的记忆。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她不再喜欢雪……

  第二章

  尽管婚后待她冷淡,安语婕仍替个性转变的丈夫找理由,认为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只能等待时间来改善,希冀丈夫不多久会愿意和她深谈。

  她学习当个温顺的好妻子,从小到大让人伺候的她,学着去伺候丈夫。

  她并非思想传统、以夫为天的女人,却因先爱上他,欣然为他付出,对他包容。

  她逐渐感觉丈夫对她的态度不若刚开始那么冷淡,乐观的以为两人关系会转好而欣慰。

  今晚,她亲自下厨,下班返家的丈夫见到餐桌上她亲手做的料理,不免微讶。

  “我以为你不会烹饪。”关天旭在餐桌前落坐。

  婚后,他们住在东区的大厦公寓,平时三餐都由钟点管家来料理,除早餐外,他晚餐并非天天回家吃。

  结婚三个月,他因对妻子一再冷淡的态度,不免心生一抹愧意。

  妻子没有错,他却将对这桩联姻的不满情绪转移到她身上,刻意冷落她,然而个性温雅乖顺的她,这段时间从不曾对他心生抱怨,一再包容,学习扮演好关太太的角色。

  “我去上烹饪课两个月了。你试试这道煲汤,看味道怎么样?”安语婕替他盛了一碗她花了两个小时细细煲煮的汤品。

  关天旭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拿起汤匙先舀一匙品尝,随即脱口赞道:“非常美味。”妻子的好手艺着实令他感到意外。

  “真的吗?”第一次听到丈夫称赞自己,她无比高兴,“那跟你上回去香港餐厅吃的相比呢?”她想知道自己再进步的空间。

  “不分轩轾。”他又喝了一口鲜甜不油腻的汤,再夹了块软嫩的羊腩送进嘴里。

  这道白萝卜羊腩煲汤的滋味,居然让不怎么吃羊肉的他,一尝就上瘾。妻子做的煲汤,虽与他尝过的味道并非完全一模一样,却也很具水准,令他不禁欣然享用。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常做这道羊腩煲汤。”安语婕面露一抹幸福笑靥,完全不觉得做这道煲汤麻烦费时。

  原来,为喜欢的人做料理,真会有幸福的感觉,尤其见对方这么捧场。

  而这也是婚后难得跟丈夫在餐桌前气氛和谐的时候,之前就算两人一起吃晚餐,丈夫也只一迳吃着自己的饭,鲜少跟她交谈。

  “嗯。”关天旭自然的应了声,继续品尝汤品,边配着羊肉和萝卜块吃,忽地,他顿住吃东西的动作,抬眸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道煲汤?”

  “我先前交代跟你出差的助理,帮我留意你在香港那两日的用餐情景,有没有对哪道菜色较喜爱?之后我就向老师学了这道料理。”她有些娇羞的说道。

  她曾经亲自问过丈夫对吃食的喜好,但他只轻描淡写的回答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她实在没办法,才想着借由旁人帮忙观察做记录。

  他闻言,怔愕了下。

  他该对于妻子的用心良苦感到感动,但他却想偏了,顿生恼意。

  “你让随行助理监视我?”他放下汤碗,瞬间失去享受料理的兴致。

  “呃?”安语婕意外丈夫的反应,错愕地张大杏眼,望着表情显得气恼的丈夫,紧张地辩解道:“我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饮食喜好而已。”他怎么会这么想?

  “交代助理观察我的饮食喜好,是不是也顺便记录我跟客户都谈些什么?”关天旭拧眉质问。

  他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臆度,是因为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

  上午,他与妻子的舅舅在会议中因故意见相佐,他直言不讳的指正对方,令舅舅觉在一干干部面前失了面子,对他心生微词,之后,他不经意听到舅舅跟岳母讲电话—

  “那小子才进公司三个月,竟然就开始拿乔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更不晓得要尊重我!他以为姊夫派他去香港谈生意是信任他吗……是啊,就算是女婿,姊夫也不可能轻易放权,姊夫人虽然不在国内,但一定会派人盯着,说不定就是要语婕定时向他回报……

  “没错,语婕是不管公司的事,但我后来问过一起跟去香港的助理,他坦承语婕事前有特别交代,要他记一些事向她回报,至于详情,那个助理一副不便奉告的模样,不过我不用多加追问,也能猜出个七八成。”杨弘璋向大姊滔滔不绝的说道,刻意加入不少自己单方面的臆度,还不时对形同入赘的关天旭冷嘲热讽几句。

  关天旭当下因为舅舅的话虽然心有不悦,却不认为妻子真的会要助理监视他的行动向岳父做回报,可现在听妻子亲口道出事前交代助理观察他,令他心生疙瘩,无法不多想,不认为妻子只是要观察他的饮食喜好那么单纯。

  他起身,便要离开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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