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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情迷耀眼英雄》(天堂角之Firework事件簿1)作者:万里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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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18 20: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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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泪娃儿 于 2019-12-29 21:59 编辑

书  名:情迷耀眼英雄
系  列:天堂角之Firework事件簿之一
作  者:万里晴
出版日期:2014年11月14日

【内容简介】
这个男人披着花稍的红毛衣,踏着自信爆棚的步伐
认识她还不到两个小时,居然就开始评判她
还在她面前,对她的父亲展现出孺慕情深的模样?!
他知不知道,多年来因为父亲制造炸弹的“才能”
她有多少次被迫得转学、搬家,离开熟悉的环境
每一回等危险解除后,像他这样的人呼啦啦的撤离
她人是安全了没错,却把她生活中的一切全都拿走!
如果他不能理解她对这种状况的厌烦
又凭什么以为丢几个甜头,就可以指挥她往东往西?
气极的她拿起高跟鞋把这个男人像打蟑螂一样赶了出去
却在当晚差点被歹徒掳走,最后还是得靠他拯救──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只好接受被他保护的事实
慢慢的,她发现这个男人虽然招摇、幼稚
但他也充满男子气概,把保护她、珍惜她当作第一要务
人生第一次,她希望有某个男人喜欢她
那个男人就是他,她这辈子遇过最不合拍的对象……

链接:https://www.yqtxt.net/forum.php? ... mp;extra=#pid326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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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18 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透明的防护箱宛如一口水晶棺材,横在实验室中央,构成它的那层防爆玻璃比烈酒杯底更厚,却依然晶莹透光。

  瓦伦斯将精秤后的药品放入试管中,打开箱盖,将试管一一放在固定的位置上,而后,将箱盖关得密密实实。

  实验开始。

  他捧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低头研究。

  纸面上散落无数焦黄的点,颜色最深的几个,纸面已经蚀穿了,那是化学药品所致。本子边缘泛黄,看来有些年头,里面密密麻麻写着无数符号、化学式及计算公式,看起来像密码。

  事实上,也只有他才看得懂。

  这本子里,每一页都是他的心血,他研发出来的炸药配方。

  靠着药品的选择、分量的拿捏,他可以随意操弄焰火。剧烈的方子,足以将坚固的政府建筑物炸得残破;花俏无害的方子,可以举办一场盛大的花火大会。

  他启动防护箱里的机械手臂,将药品混合在一起。

  作用那瞬间,白金光芒溅射出来,他早已戴好护目镜,噼啪乱炸的火光让他的眼神亮了起来。

  他喜欢实验室,喜欢冰冷的仪器和刺鼻的化学药品。实验室之于他,犹如度假圣地之于任何人,化学反应的气味更如花香一般迷人。

  他抓起原子笔,将过程与结果记在本子里。

  他两鬓灰白,诚实反映出快到六十的年纪。年轻时,他不懂韬光养晦,使自己被犯罪组织控制住,那些人拿他与他家人的安危当筹码,逼他造下许多罪孽,欧洲、美洲十几起到现在还没结案的爆炸事件,他得负很大的责任。

  后来,他学会用专长换筹码,跟恶魔打交道,一步步换回自由。这十年来,他终于摆脱那些家伙,不必再代人杀人。

  比起过去,现在的他,过得很安逸。

  安逸之中,却迭有不安。

  在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的罪孽太深重了,过往的恶魔、鬼魂迟早会再找上他,要他吐出更多代价。

  迟早。

  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

  忙于记录的他,随手抓起话筒,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哈罗?”

  “瓦伦斯?是你吗,瓦伦斯?”

  他没听出试探的语气,直觉问,“什么事?”

  “真的是你!”那声音充满惊喜,“原来这支电话还打得通!”

  他这才有所警觉,可已经晚了。

  他放下本子,看清楚电话显示面板上的数字,发现这是从他以前的旧号码转接过来的电话。

  曾用这个旧号码联系他的人,都是要借他之手杀人的恶魔,如今不是死了,就是恩怨两了,照理说,不该再有人打来。

  “你是谁?”他谨慎的问。

  “阿里,阿里.安达司卢。”

  他的呼吸顿时窒住。

  “正确的说,我是小阿里,你认识我老头。”

  他记得老阿里,台面上的身分是旅居法国的正派商人兼慈善家,实际上是伊朗军火商,混蛋之中的大混蛋。“你怎么弄到这个号码的?”

  “我老头挂了,我继承他的所有身家,包括保险柜最底层的一批资料。”话筒那端传来纸张翻过的声音,小阿里愉快的说:“里面有你的资料。”

  他闭了闭眼睛。

  “你来自哪里,你长什么模样,你干过哪些事,还有……你的家人。”

  狗娘养的老阿里,他答应过会销毁,但他没有!

  “原来传说中的炸弹专家瓦伦斯,竟然有妻子,还有女儿。”小阿里啧啧惊叹,“我不禁想,是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人,会在自己也有家人的情况下,炸毁无数家庭,夺走几十条人命?”

  就你老头那种人!有许多炸弹是他逼我做的!

  瓦伦斯铁青着脸,忍住不回应,希望小阿里只是在吹嘘,并不是真的掌握了他的老底。

  “毕竟是压箱宝,太久没更新了,最近我让人去查,得知你老婆三年前死了。”又一页纸张被翻过,声音虽然轻微,威胁力却十足。

  瓦伦斯忍不住猜测,他还查出了些什么。

  “未成年少年酒醉驾车,她当场死亡。”小阿里哼哼两声,“这种案子最多只判几年吧?你老婆死得真不值!”

  瓦伦斯的下颚抽紧了。

  小阿里谈起这些细节,无非是在炫耀他对情况很了解。

  一个无所求的人,不会费力去做这些事。

  “你要什么?”他直接问。

  “嘿嘿,”阿里笑了笑,合上资料夹。“我说我来叙旧,你不会相信的,对不对?”

  “你当然不是。”瓦伦斯冷冷的说。

  “既然你这么想就好了。瓦伦斯,我要拔掉一些眼中钉,看在跟我老头的交情上,你不会袖手旁观吧?”

  “你父亲跟我有过协议,十年前,我帮他完成最后一爆,从此两清,没什么交情可说。”他的语气绷得很紧。

  小阿里好整以暇,“那我换个说法好了──我想炸几个我看不顺眼的仇家,需要你帮忙。”

  “不,我不再做那种事了。”

  “那你愿意让你女儿吃苦头罗?”

  瓦伦斯的呼吸变得粗重,“她、她在你手上?”

  “还没,但快了。我知道她在哪里,随时能下手。”阿里假惺惺的说:“不过,直接动手太没礼貌了。我想先问问你,要是你肯帮,没必要惊动她。”

  瓦伦斯口气一软,“不要动她。”

  “这取决于你,瓦伦斯。我要不是叫人擒住她,就是放出风声,让道上的人知道她的身分。”

  想到那情况,瓦伦斯几乎发狂。他的女儿会被人追猎到死。“别──”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你,消息一旦流出去,会有更多人抢着抓她。所以,”小阿里早已想清楚利害关系,知道该如何摆布他,“今天是你的幸运日,只要你帮我,我就替你保守秘密;我帮你保守秘密,她就能安全。作为回报,你要持续供应我炸弹。”

  简直是恶梦重演。小阿里不愧是老阿里的儿子,继承了他的贪与狠!

  “我说得够清楚吗?”小阿里亲切的问。

  瓦伦斯从齿间迸出回答,“非常……清楚。”

  “很好。你会帮我吧?”

  瓦伦斯捏紧了拳头。

  他一直知道,太平日子不会永久,有一天,过去会追上来,找现在的麻烦。

  只是他没想过,那一天竟然就是今天。

  ☆☆☆  ☆☆☆  ☆☆☆

  她被跟踪了。

  走在伦敦街头,瓦慈有这种感觉。

  自从下午下飞机,领了行李,走出入境大厅之后,她身后就多了几道陌生的视线。

  一开始,她以为是扒手盯上了她──黑眼瞳、黄皮肤的华人女子,独自拉着行李箱,穿越层层接机人潮,走到机场门口召车,没有跟团,也没有同伴互相照应,的确是心怀不轨者眼中的肥羊。

  但她也不是好惹的。她暗自心想。

  别人不惹她就没事,真要来惹,她也能顺手拔下高跟鞋,俐落的在混蛋的脑壳上敲出一个洞──虽然从没实践过,不过,她早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

  麻烦不断的单亲家庭,加上独生女的身分,让她从小没有太多被娇宠的机会,她的出身环境教育她,随时做好保护自己的准备。

  她可以不好战,但必要时,绝对不能任人宰割。

  然而,她一路平安的搭着计程车,经过伦敦眼、海德公园,到达饭店,顺利入住。

  应该没事了吧?那时她心想。

  在房里略事休息之后,她外出用餐。

  那几道陌生的视线又出现了,从她踏出饭店后,就牢牢的跟着她,跟她穿过大街,走过小巷,即便在人潮川流不息的闹区,也没跟丢。

  他们只是尾随,没有动手,就目前来说不造成危险,但这种状况很不对。

  她不喜欢被人惦记、被人窥伺,那意味着比当街行抢更大的麻烦。

  心里这么想着,她慢慢的停住脚步,欣赏起珠宝店的橱窗。

  ☆☆☆  ☆☆☆  ☆☆☆

  那个女人很聪明,利用珠宝店橱窗里的镜子,观察跟在她后面的两个男人。

  有趣的是,那两个跟踪技术不差的家伙毫不知情,看她又在window shopping,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从口袋里掏出烟,站在路边吞云吐雾,他几乎可以听到他们心中那句“又来了!”的呻吟。

  里昂忍不住轻笑。

  一路上,她走走停停,利用这一招反监视回去。

  她是在前三条街,那家橱窗内钉满宝蓝绒布的商店前,利用深底色与玻璃片造成的倒影,抓到那两个人的身影。

  而此时,她看起来像在欣赏橱窗里的首饰,由左而右,一件接一件慢慢品味,实际上,是在用不同的角度观察那两个人。他敢说,稍后若是给她一位肖像绘图师,她可以精确的把那两人的模样描述出来。

  真不愧是瓦伦斯的女儿,脑袋绝非装饰用。

  里昂.布里克斜靠在对面的电线杆上,享受黄雀在后的乐趣。

  那两个跟踪者是黑发黑眸的中东裔,走在街头并不突兀,应该对伦敦不陌生。

  而她,拥有一头削得很短,几乎跟男人差不多的短发,发尾烫鬈,使那属于东方的浅显轮廓变得立体许多,而染成亚麻色的头发,少了华人一贯给人太过厚重的印象,看起来格外清爽。

  就五官来说,她不是艳惊四座的大美女,但很耐看。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眉色深浓,不说话时,白晰小脸上有抹冷冷的神情,不容易被亲近。

  他一路跟在她后面,看到许多经验老到的街头小贩巧妙的避开她,不向她叫卖。那些人看得出她是外地人,但不是观光客,不可能停下来挑选纪念品,干脆不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彷佛她身上就挂着“别浪费我时间”的披带。他又低笑。

  而她的穿着打扮,附议了这一点。

  此时的她,穿着腰间束起的卡其色风衣,咖啡色短靴,看起来率性又帅气。

  早前在餐厅用餐时,她把风衣脱掉,里面穿着一袭米白洋装,从领口到裙摆全无缀饰,奇妙的是不显单调。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让单色洋装有了非常优雅的线条,每道光洒在她身上,都呈现出丰富的光与影。

  以他过人的阅历来说,得要身材非常好的女人,才撑得起这种衣服。

  这也是他觉得她耐人寻味的地方。

  在发型上、衣着上、气势的表现上,她都避开浪漫风,他可以感觉到她想表现效率与纪律;可是,在另一方面,她的身材却充满了女人味,腰肢纤细,臀部挺翘,酥胸饱满,这种身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拥有,他能从她的小腿线条,看出她有固定运动的习惯。

  不管她有没有意识到,她都想让自己保有很女人的特征,这代表在内心深处,她想当一个迷人的女人,这跟她表现在外的气势完全矛盾。

  这矛盾,让他兴起了探究的兴趣。

  此时,她正在看橱窗最边边的一对珍珠白钻耳环,看得很“投入”。他估量一下,那个角度的镜子可以将他的身影映在其中。

  有那么一下子,里昂觉得自己可能被发现了。

  他随即转身,避免跟她在镜中对视。她很有意思,他还想多看一会,不想这么快就引起她的警觉。

  他摸出手机,拨打出去。

  “瓦伦斯,我看到她了。”他轻松的对忘年之交说:“对,有人在跟踪,不过她行动自由……别担心,我会看着办,保持联络。”

  收起手机后,他注意到,她又往前走,他继续跟上。

  这时,跟踪者之一接到电话,讲了几句后,用手肘顶了顶另一个,收起了之前散漫的调调,跟得更近。

  两人交头接耳了一阵子,又各自打了几通电话之后,盯着她的眼神变得肆无忌惮,似乎不再怕被她发现。

  大概是察觉到气氛转变,她也不像之前那样东绕西绕,改走最短的距离,直接回饭店。

  让里昂感到诧异的是,那两个跟踪者没有等在外面,他们也走了过去。

  能担任饭店门房的人,目光都是犀利的,能一眼看出来人是不是住客,需不需要挡下来盘诘,可在那两个人走近时,门房仍拉开大门,躬身欢迎他们进入。

  不妙!事情有了变化。

  里昂匆匆跟了进去。

  ☆☆☆  ☆☆☆  ☆☆☆

  踏入饭店后,里昂的目光在几架电梯前梭巡。

  当他以为自己慢了一步时,恰巧看到那抹卡其色身影在角落隐约闪过。

  他立刻跟过去。

  角落是饭店内附设的酒吧,以方方正正、磨到发亮的黑色大理石为墙,柔软的暗红地毯为底。在这里,一楼的来去喧闹被摄去杂音,只留下清静。

  他进入时,瓦慈已经在吧台深处坐下。

  酒吧里客人三三两两,那两个跟踪她的人也坐在吧台前,比较靠近门口的位置。

  他迅速打量一圈。这里不直接对外营业,要进要出只有一个门口,就是他刚刚走进来的地方。

  如果瓦慈要离开,势必走过那两个人身后,她的任何行动不可能逃过他们的注视,也就是说,即便机灵如她,来到这里,也被困住了。

  他微微一笑。是英雄出场的时候了。

  ☆☆☆  ☆☆☆  ☆☆☆

  瓦慈也没想过,她会被困在酒吧里。

  当她进了饭店大门,正要走向电梯时,从墙壁金属条的反射中,看到那两个跟踪者也进来了。

  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被门房或大堂经理阻挡,但在方才那一路上,她已经反覆确认过,他们是在跟踪她。

  而现在,他们跟进饭店来了。

  那门房本该是保护她的第一道防线,大堂经理是第二道,但都失效了。

  出于危险直觉,她改变主意,决定先不上楼。进了电梯,上了她住的楼层,客房外的走廊通常又空又静,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等有人发现也来不及了。她还是待在有人的地方比较保险。

  对于被跟踪,她心里有个大约的猜测,如果猜测成真,事情可以变得很糟糕。

  这趟来伦敦,她有重要的公务要办,可不愿意让糟糕的私事牵绊住。

  走入吧台最深处坐下后,她点了一杯加了柠檬片的气泡矿泉水。

  选这个位置是为了便于观察,好将酒吧内发生的所有事尽收眼底,可是,当那两个跟踪者也走进来,坐上吧台中段,她暗叫不妙。

  比起刚才在街上,他们的眼神与行动明显大胆了许多,不再迴避她。此时的相对位置,足以让他们看清楚对方的一举一动。

  人唯有在破釜沉舟,要做绝某些事情时,才会有这种态度。

  她把手伸进包包里,握住手机,犹豫该不该打电话给臆测中的麻烦来源。

  她不想惊动那个人。如果他坦承,麻烦来自于他,她会很不开心;但是如果他否认,下一个困扰将会是他想帮助她脱困,她却不愿意。

  不是人人都搞得定父女关系,她就很不行。瓦慈叹了一口气。

  就在她拿出手机要拨号时,酒保踅过来,“打扰一下。”他放下厚纸杯垫,将一杯调酒放上去。

  那是一杯……给女人喝的调酒,从底而上,橙黄、粉红、桃红叠加上去,色彩鲜艳,层次分明,上头还缀着两颗连梗樱桃。

  瓦慈惊讶的瞪着他,“我没点这个。”而且光是用看的,就知道这酒跟她很不搭吧?

  “是那边那位先生请你的。”酒保用手示意一下。

  她转过头,看到一个男人举起杯子,在对她致意。

  那应该是个出外差旅的商务人士吧?她猜。他坐在一般座位,面前摆着一杯黑啤酒。他的领带已经扯下来了,成卷放在桌上,身上的粉彩衬衫合身有型,钮扣开了几颗,一件大红色毛衣搭在宽阔的肩膀上,鲜明的色彩看起来很有活力。

  他慵懒一笑,神情中有满满的自信,彷佛已经拥有了她。

  太好了,这个时候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来找一夜情的陌生男人。

  她板起脸,转回来,把那杯求偶用的调酒推开一些。这个拒绝够明显了吧?

  显然,世界上有些人不懂什么叫识相。

  “嗨,我是里昂。”那男人端着酒杯,眨眼间走过来。

  他一脸魅力十足的笑容,让那双深蓝色眼眸、那头沙金色头发,格外闪亮。

  “介意我坐在这里吗?”问归问,他已经拉开高脚椅,要一屁股坐下去。

  “等等,我的包包。”她赶紧低呼,本想假装不会讲英文的小计谋破功。

  还以为他会就此闪开,可他没有,他保持着即将入座的姿势,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瓦慈撑了两秒,为了不让心爱的包包印上他的臀印,只好先把它拿起来。

  他立马坐下来。“谢谢!”他转过头来,愉快的对她说。

  无赖,我本来没打算请你坐的,你这家伙真懂得得寸进尺!

  她默默转身,把包包放到靠墙的台面上。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里昂.布里克。”他笑咪咪的自我介绍。

  “先生,我受宠若惊。”不,她其实是咬牙切齿。“谢谢你请的酒……”

  “别客气!”他把方才被她推开的酒,再推回她面前。

  她再度推开,拒绝得直白,“我没有交朋友的心情。”

  “哦?”他朝她微微倾身。

  由于另一侧是墙,她无法遁逃,只好被他靠得极近,也因此,感觉到他身躯的魁梧。

  这男人有非常厚实的胸膛,尽管只是微微侧着,就挡住了她与跟踪者的直接对视。就算在此时,跟踪者跳起来冲向她,也得先跳过这个大块头,才有办法触碰到她。

  她不愿承认,但在这瞬间,她有一种近似小船驶进港湾的安全感。

  “我知道。”他的低语犹如呢喃,惊醒了她。

  你知道?那你干嘛还靠过来?

  “听着,我要你这样做。”他好像不知道拒绝是何物,对她喁喁细语,“别再往内缩,靠我近一点,露出微笑,假装很高兴在跟我交谈。”

  说着,他努了努嘴,暗示那两个人正透过磨光的大理石墙倒影,在观望这边。

  瓦慈眯起眼睛,忽然觉得他的意图似乎不只搭讪那么简单。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他看着她的目光,比初次会面更熟络一些,彷佛不是第一次见到她。

  用左肘撑着台面,里昂将脸完全转向她这边,对她眨眼睛,“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手按在我的胳膊上,那会更有亲密的感觉。”说着,他右拳一握,手臂肌肉抖了一下。

  隔着衣袖还能看到他胳臂上的小老鼠在颤动,这男人得有多壮才办得到?

  原来是睾酮素太旺盛,怪不得侵略性这么强!

  “以一个在酒吧对女人示好的男人来说,你太专断了。”她冷冷的说:“我本就没打算邀你过来,也不想请你坐,现在,麻烦你滚回去原来的座位。”

  “请别发怒,瓦小姐。”

  他知道她姓瓦?她怔了怔。

  “你被跟踪了。”极低声说着,他笑出一口白牙,“而且你知道。”

  她微微瞠大双眼。

  里昂继续用低沉的语气说:“被吧台前的那两个男人跟踪。”

  她的眼神转为惊疑不定。

  “在我过来之前,你正在烦恼该如何脱困。如果他们一直坐下去,你根本没办法甩掉他们。”他顽皮一笑,“你打算坐到打烊吗?那会不会太累了?”

  如果有用,她不介意,但就怕这招也失效。

  意识到他来意特殊,她问,“你怎么知道?”

  “我也在跟踪你。”他喝了一口啤酒。“从你在小餐馆吃炸鱼薯条的时候起。”

  “怎么可能?”她忍不住问。

  路途中,她曾经多次停下,就为了确认身后有几个人,数来数去就两个,她没算到有他。

  一种不服输的心情在发酵,他太显眼了,那顾盼得意的神情,那亮眼至极的装束,如果他也在跟踪她,她不认为自己会看漏眼。

  “刚刚你不是这样穿的吧?”她有点敬谢不敏的看着搭在他肩上的红毛衣。

  他随手拉了拉,让它以完美的弧度贴在背上。“当然是。我没有理由易装。”

  “那我没理由看不到你呀……”她喃喃。

  “如果我刻意躲开,你就看不到。”他不着痕迹的把调酒推向她的手,笑着称赞,“很不错的反监视技巧,瓦伦斯的女儿果然非同一般。”

  她怔了一下,神情更加戒备。

  连这个名字都冒出来了,她可以肯定,事情正朝着她不乐见的方向而去。

  “谁?”她垂下眼,举起杯子轻啜一口,才发现那杯是酒,可已经咽下去了。“你在说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他注意到她没把酒杯推开,看来她也知道,微量酒精有助于镇定。“听到那个名字时,你的眼角抽了一下。”

  这是她被说中心中事的反应,只有最亲近、相处时间最久的母亲才知道,但是才见面不久,他就发现了?

  “记得微笑。”他低声叮嘱,“表现出对我的话很感兴趣的样子。一点伪装不会少掉你一块肉,却能帮你安全脱身。”

  也许是酒精在壮胆的同时,也软化了防卫,她不自觉照他的话去做,小小梨窝在嘴边绽开,“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她笑起来竟然出乎意料的甜美,跟先前冷若冰霜的模样判若两人。他猜得到她为什么不爱笑,一笑起来,她刻意摆出来的强人架势全都消了。

  “他是你父亲。”他十分笃定的说:“我有东西可以证明我是他派来的。”

  “哦?”她不信的挑挑眉。

  他将扣在掌心的领带推向她,“看看。”

  认出那花色,她有些错愕的看着他。

  “检查领带夹,后面有刻字。”他继续说:“是你父母的姓名缩写跟你的出生年分。瓦伦斯说,他曾跟你约定过,带着这条领带来见你的人,就是他委派的保护者,你看了就会相信。”

  瓦慈抓过来仔细端详,那还真的是她高中打工时领的第一份薪水,应母亲要求,买来送给父亲的礼物。

  由于父亲身分特殊,什么时候会大难临头、波及到她,也很难说,所以他们之前有过这种约定。这就足以证明,眼前这男人说的话可以相信。

  再抬起眼时,她眸中的猜疑之色已经不那么重,但也不是全然的信赖。

  “既然这样,你应该不介意我打电话向他求证。”她握着手机,虚张声势。

  “当然不介意,不过,也不建议。”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如果你一定要打,就用这支,我的线路才是安全的。”

  她咬了咬唇。

  说真的,她没那么想跟父亲说话。

  看出她的迟疑,他帮她找台阶,“这里不方便讲重要的电话。”

  心思被窥破,她有点恼,“让我猜猜看,下一步,你要我邀请你回房间?”

  “当然。”他呵呵笑得开怀,“不然,我要怎么把你安全的弄出这间酒吧?”

  没有人护航,她还真的很难从那两个跟踪者的眼皮子底下走掉,她清楚,里昂也清楚。

  所以,他的笑容更大了,“快,为我倾倒,让我裙下称臣,我才能名正言顺当你的护花使者。”

  讨厌他嚣张的态度,她稍嫌用力的将手机推还给他,“免谈!”

  “微笑,美女,眉角含春,表现出你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他眨眨眼,促狭的叮咛。

  “我或许有求于你,但对你不感兴趣。”她用气声低吼。

  “我们要让那两个人相信你良宵有伴,不方便被打扰,他们才会乖乖解散。”他轻哄着,“再仔细看看我,说真的,我高大帅气,英俊挺拔,应该不难被欣赏呀。”

  要不是孔雀这种生物的体型太过薄弱,跟他毫无相合之处,她会说,他像极了招摇开屏,以求注意的公孔雀。

  注意到她在看他,他挺起上半身,双臂往后撑,扩胸仰头,好像在伸懒腰,其实是在炫耀那身精壮的肌肉。

  瓦慈发现,她移不开眼睛。

  她一开始怎么会误把他当作出门洽公的商务人士?这男人在衬衫下起伏的肌肉,蜿蜒于脖颈间的青筋,很明显不属于苍白文弱的上班族,即使是那些会在跑步机上边审阅公文边练身体的男人,也不可能练得出来。

  忽然间,她的双眼彷佛多了透视能力,能穿透布料,看到真正的他。

  他身材雄壮,但不是健身房出品,没有那种宛如人体复制的节制、优雅与精悍。他没那么呆板,手臂与大腿肌肉很发达,肩膀粗厚,甚至有些过头了,使他看起来比较像战士,而非猛男。

  她瞪着他看,眼神调不回来。

  “嗯?看来你对我有点兴趣了。”他低笑的声音很醇厚。

  就算有,她也不会承认,而且被他这么一说破,立刻烟消云散。

  她从鼻子哼出气来。“你会不会太自信了?”

  看来要说服她,有难度啊!里昂忽然想起之前对她的观察:这女人有点反骨,请她还不如激她。“你应该有过类似经验吧?”

  “什么?”瓦慈差点岔了气,“你再说一遍。”

  “还是说,你从来没跟男人调情过,所以办不到?”那骄傲的眼神掺杂了一些些睥睨。

  “当然有!”她以超乎必要的快速回答,抓来调酒喝了一大口,双颊也以超乎想像的速度飞快变红。

  即使有,显然也很少,他敢赌没有。

  “你该不会在逞强吧?”睥睨瞬间转为怜悯,“办不到没关系,说一声就好了。”他将蒲扇似的大掌拍在她肩上,慰抚道:“我的优点就是点子多、反应快。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不能让他想,她无法忍受被同情!

  “我是个成年女子,当然知道调情是怎么回事。”她昂高下巴。

  “是吗?”他一脸不信。

  “是!”

  “那就表现给我看看。”他一脸没期待的说。

  被看扁成这样,她岂能输?瓦慈再喝一口调酒。

  不过是调情嘛!谁不会?她需要的不过是一些幻想。她对自己洗脑:假装他很帅,假装他很好看,假装他是男人之中的男人,假装他……

  边想着,她边酝酿情绪,看向他。

  里昂侧撑着头,回看她,那眼神带着笑意,暖暖的,很温柔。

  妈啊,他真的很好看。

  她的小宇宙忽然震了一下,心里彷佛有一道一直冰封着的墙裂开了,一些莫名的、陌生的感觉渗了出来。

  他的眼睛奇亮无比,蓄着活力与自信,再看得深一些,她找到了三十多岁男子的智慧。它们不沧桑,但阅历丰富,眼周微微的细纹使那双蓝眼眸多了情感。

  她不喜欢此时心口动摇的感觉,但她控制不了。

  以一个不同种族的人来说,他对她莫名的有亲切感,她不觉得他难以亲近,但这可能是他很会瞎哈啦的缘故。

  她不由自主的滑下目光,看向其他部分。

  他的鼻梁很挺,微翘的唇角挂着笑意,笑得慵慵懒懒……不知为何,她想到了在非洲草原上晒太阳的狮子,看起来虽然懒洋洋,可从静止到全速启动,不用一秒钟──先前她竟然想用公孔雀来形容他,真是太过分了,他比较像鬃毛张扬、睥睨一切的雄狮。

  是他精壮的身材让她有这种感觉吧。

  目光再往下滑。

  他的衬衫是淡淡粉色,有点像早春的樱花,柔和不俗丽,不至于模糊了他雄赳赳的男性气概,只让他显得气色很好。坐在她身边的他,肩头比她高,坐在同样的高脚椅上,她的脚只能搭在脚架上,他光可监人的皮鞋却能直接踩在地毯上,可见他有多高大。顺带一提,他脚上那双铜棕色皮鞋,品味真不错,他很懂得突显优点。

  她忽然间有些领悟,这个男人的自信不是来自于虚无,能如此恰到好处的包装自己,他肯定是有料的,她不禁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就说是欣赏吧。

  “嘿,这是打量,不算调情。”他调侃着。

  她扬眉看他,眼中浅蒙蒙的意动之色,让他窒住。

  在他双眼之间打了个圈,她的视线再往下,溜向喉结,男人的象征。

  里昂不自觉的动了一下,握起啤酒杯。

  面前的啤酒一定是退冰太久了,喝下去后,胸口才会热热的。他才不会承认,一个明显没有调情经验的小女人,竟然只用几个生涩的眼神,就让他口干舌燥。

  “房卡呢?”他喑哑的问。

  在静谧的酒吧里,这声没压抑的询问格外清楚,谁都听到了。

  她从包包里摸出来,压在台面上。

  他接收过去,一把牵起她的手。

  “我们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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