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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皇后,朕吃到了》(禁宫风流帐1)作者:夏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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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0 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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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皇后,朕吃到了
系  列:禁宫风流帐之一
作  者:夏琦拉
出版日期:2014年7月25日

【内容简介】
王朝有一奇谈:朝廷内外皆不解,新皇为何专宠前朝遗妃?
皇帝解:朕也不解,逼宫杀帝、改朝换代、强抢妃子都能狠下心,
可这软妹子眼一眨、泪汪汪,就算知道是装的……朕就是不舍啊……

文知艺当年做为姊姊的陪嫁入宫,一直是个不受宠的小才人,
没想到改朝换代后,竟被新皇帝看上眼,强行纳入后宫,
新皇帝虽个性霸道,却愿意放轻手脚来伺候她净身穿衣,
见她身子弱,每日珍贵的药材不手软的送进后宫喂养她,
更要命的是他口中源源不绝的甜言蜜语,
说什么后宫只宠她一人,一生也只想要她一人,
还说想日夜在龙床上把她吃干抹净,让她快快为他怀下龙种,
她总被他的行为逗得面红耳赤,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悸动,
本以为自己会任他予取予求,是为了能在宫中自保,
却在见到酒酣耳热的他与衣衫不整的姊姊状似暧昧时,
那椎心刺骨的疼痛,让她发现自己早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可他气她的不信任,誓言此生再也不见她,
她因此思忧过度,不仅没发现自己怀了孕,
还被忌妒她许久的妃子下了毒,性命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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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7-10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这天下本为大夏朝的,但随着北方游牧民族青金人崛起,势力开始有了变化。

  青金民风剽悍,子子孙孙都是在马背上长大,自小就喝羊奶、吃牛羊肉,长得高大魁梧不说,百年来,他们的首领天汗致力于引进大夏朝文化,让族人不仅骁勇善战,文化方面也不落人后,国家日渐昌盛。

  青金原只是大夏朝的藩属,如一条龙般横卧在大夏北方,水土丰美,却犹不知足,开始垂涎大夏的丰饶。

  除此之外,位于西边和青金与大夏交界的匈狄也不是省油的灯。

  匈狄的领土辽阔,但大多为穷山恶水,气候恶劣,所以时不时就会在交界处对其他两国进行掠夺。

  匈狄民风虽未开化,国力比较落后,但几十年来的频频侵犯仍让人头疼,加上大夏本就武弱,每年只好赔银子买个心安。

  而青金虽茁壮,却也禁不住匈狄如此消耗,只得以和亲作为平息战火的策略。

  于是,到了这一代,青金刚登上王位的天汗乃是青金与匈狄的混血,人称王者之龙的鬼戎。

  鬼戎身材异常魁梧,战场上一可敌百,既继承了匈狄的残忍凶猛,又有青金血脉的冷酷内敛,在他的统治下,青金的文治武功都到达了最鼎盛的阶段。

  这条黑龙整日睁着眼睛,盯着富庶的大夏,就等着有那么一日,一举入主中原,统一天下。

  第一章

  大夏后宫流杯殿

  文画和陈嬷嬷手忙脚乱地给新入宫的才人除服去钗,她是当朝权臣文华文宰执的庶女,在家排行第八的文知艺,小名叫艺娘。

  陈嬷嬷是文知艺的乳母,文画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头,此刻两人都面露心疼。

  “才人,想来今儿晚上万岁是不会过来了,你还是早些歇着吧。”陈嬷嬷说道,腔调中带着些忿然。

  文知艺轻笑,并不在意,只是嘱附道:“陈嬷嬷,这里已不是文府,在文府中尚且要小心行事,这皇宫莫说比我尊贵的,就是比爹爹尊贵的也是大有人在,咱们更应谨言慎行。”

  陈嬷嬷怜爱地将文知艺的碎发顺到耳后。“才人说的是。奴婢刚才一时不谨慎,以后再也不会了。”

  陈嬷嬷忍得住,但文画却年轻气盛,老早就有话想说了,就是主子的警告也没能浇熄她心中的火气。

  “才人在家是庶,三小姐是嫡,三小姐抬进宫就是九嫔之首的昭仪,这点奴婢没有任何怨言;才人作为昭仪的陪嫁侍妾嫁入宫中,咱们也认了,为了尊重昭仪、避开昭仪,才人晚了一个月才抬进宫来,可今天是才人的大好日子,皇上不过刚到,连杯酒都没喝上就被昭仪派人叫走了,这算什么事儿?”她说得义愤填膺。

  陈嬷嬷拉拉文画,却没能止住她的话。

  “如果是别的娘娘在伺候皇上,昭仪有这么大的胆吗?还不是才人在家总让着她,她拿捏起来最不费力!要奴婢说,才人当初若是嫁给赵家少爷,虽然没有宫里的富贵,但怎么样也是个正室,却为了昭仪一句‘自己一人进宫害怕,想要个姊妹作伴’,一段好姻缘就被大太太给硬生生掐断了。”

  文知艺被文画大胆的话勾出了几分伤感,可这皇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她们刚入宫,什么都不熟悉,她怕隔墙有耳,传到了有心人那里,等着她们的就是一个“死”字。

  她性子好,从来不对身边服侍的下人大小声,但见文画这么不知收敛,也不由得拉下脸,冷声道:“跪下!”

  文知艺使个眼色让陈嬷嬷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在偷听,陈嬷嬷会意,掀了帘子出去,不一会就回来,对着她摇摇头。

  文画跪在地上,脖子抬得老高,仍是气愤难平的样子。

  文知艺气得捶了她肩膀一下,“你若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我也不敢留你了,横竖出了文府我就是没根的浮萍,姨娘的命握在大太太手里,姊姊又是那个样子,你再不帮着我,不替我着想,成天拉我的后腿,不必别人整治,我就先死在你的手里了。”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庶女命贱,她自小就吃惯了亏,忍让已是常态。

  大太太并不是宽厚的人,自己养了两个女儿,嫡长女本是皇后,可惜早逝无子,为了巩固文家的皇宠,不得已才将次女文知书送入宫中,她又因是庶女中姿色最差的,才被挑中当了这个陪嫁。

  一顶软骄抬入宫中,说好听是两姊妹同心协力,其实她不过是个媵妾。

  文知书姿色倾城倾国,一入深宫,六宫粉黛再无颜色,她进宫多久,昏庸的皇上就多久未早朝了。

  文知艺用手帕拭掉眼泪,“往日种种都譬如昨日死,没有实现的就是镜花水月。人过日子是要看眼前、想着以后,我更希望我们三个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要懂得避祸,好好地活着,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她今年虽只有十六岁,长得娇娇弱弱,但贴身伺候的陈嬷嬷和文画都知道,这位八小姐是个有主见的人,只要她拿定了主意,就会一步一步去实现,绝不轻易改弦易辙。

  叮嘱完,文知艺难得一张小脸绷得死紧,文画都跪大半个时辰了也不叫她起来,许是知道主子真生气了,文画终于服软。

  “才人的话,奴婢绝对不会忘了。”

  “以后定不可再多话。”文知艺不放心文画炮仗一样的火爆性格,咬了银牙吓唬她,“若是再不知道轻重,我就叫你出宫去。”

  文画闻言吓得不轻,膝行到文知艺的面前,不停磕头。“才人,奴婢知错了,千万别叫我出去,我从小就服侍你,离开你奴婢活不下去的,呜呜,才人我知错了……”

  文知艺这才绽开笑脸,牵着文画的手,让她起身。“无论如何,我已经进宫,是皇帝的妃嫔,赵家少爷与我之事切不可泄露,赵家好歹也是二品的武官,先不说这事儿透露出去,为我牵姻缘线的姨娘会怎么被大太太整治,连我和赵家少爷的性命都将不保。”

  文画哭了。

  别人都争着入宫,盼着能一夕得宠,飞上枝头变凤凰,但她的小姐她知道,一辈子只求与夫君举案齐眉,平淡幸福到老。

  只可惜唾手可得的幸福因为一道圣旨下来,两娇入宫,一个得势,另一个成陪衬。

  “小姐怎么还能如此平静呢?”她问。

  不平静又能如何?文知艺在这晚独守空闺时,幽幽叹了口气。

  姨娘曾让她偷偷见过赵家少爷,赵家是武将出身,作为赵家唯一的儿子,赵先聪慧有能力,人又踏实沉稳,确实是个好人选,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上天 给艺娘什么,艺娘好好受着便是,不敢有分毫怨气,只求能让艺娘和我姨娘平安终老,再不会多求其他。文知艺默默在心中祈祷。

  皇上自把她抬进宫中,就好像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似的。

  后宫三千佳丽,一辈子老死在宫中,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的不知凡几。

  可文知艺丝毫不在意,悠闲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只是她想好好过日子,偏偏有人不肯,时常来找麻烦。

  流杯殿的主位是九嫔之一的刘昭容。当年刚进宫时也受宠了一段时日,没多久就有了身孕,只等着诞下龙子,无论男女,要晋个妃位那是意料中事,可也不知是她太不小心还是有心人加害,孩子都成形了却滑了胎,还是个男婴。

  可想而知,这位昭容娘娘有多么心痛。

  她成日在皇上耳根念叨有人加害她的皇儿,念得皇上不再来她的寝宫,宫中新进的美人何其多,尤其是现在风头最健的文昭仪,进来小半年就椒房独宠,皇帝不早朝成了惯例。

  她恨啊,可人家地位比她高,根本动不得,正巧文昭仪的妹妹在她宫里,又只是个小才人,到现在都没被皇上临幸过,不拿她撒气找谁撒气啊?

  于是她先寻各种由头让她出银子。要知道才人一月的分例不过十两,连打点下人都成问题,等到她没银子了,再让宫女太监们苛待她们主仆三人,没热饭、没炭火,日常所需也是缺斤短两,最后更直接让她到主殿中立规矩。

  一晚上不让睡,跪在佛像前捡佛豆是最寻常的,大太阳底下一跪就是一下午更是家常便饭,而这些文知艺则是一声不吭地全部忍下。

  刘昭容敢这么肆无忌惮,无非是近段时间朝局紧张。

  南方淹水后又逢大旱,人口饿死、病死了不少,屋漏偏逢连夜雨,匈狄在西方边界扰民,青金亦蠢蠢欲动。

  刘昭容的父亲是镇守大夏边界的封疆大吏,皇上再宠爱美人儿,但没了江山又哪来他这皇帝,他不得不给宫中几位得力武将家族出身的后妃做脸面。

  刘昭容让父亲在宫外动作,联合朝臣进谏,奏折上将文昭仪比作亡国的妲己,乱了朝廷纲常、害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杨贵妃,直言若皇上再宠爱下去,国家将亡,江山不再。

  不过文昭仪大概极被看重,皇帝竟然一怒为红颜,斥责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说他不是亡国之君,祖宗的基业只会在他手中发扬光大,小小蛮夷想侵占大夏的领土?看他亲自披挂上阵,将匈狄和青金人赶出去!

  于是,大夏朝在皇帝的亲征下举国为战。

  皇宫里唯一的男人出去打仗了,妃嫔们也消寂了一阵。

  但几个曾得宠的妃嫔想,不趁此时把文昭仪那狐狸精拿下,难道还等着打完仗的皇帝回来更宠幸她?万一让她坐上了久悬的后位,那大家可真的一条活路都没了。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文昭仪就被捉奸在床了……

  这几日刘昭容难得没来挑刺,文知艺过了几天舒心日子,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可躺下去床还没热,就被姊姊文昭仪的贴身宫女文琴吵醒了。

  文琴一进入内室,就哭着跪到了文知艺的面前。“才人,求你救救我们娘娘吧,若去的晚些,我们娘娘的命就要没了!”

  闻言,文知艺也不让陈嬷嬷和文画帮忙,自己就快速穿好了衣服,扶起文琴问道:“出了什么事?”

  文琴腿都是软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宫里的几位娘娘半夜突然到我们娘娘的处所来,说是皇上去外面打仗,国家危难,大家商量着想捐些东西出来,特地找我们娘娘一起商议,奴婢们拦不住,被她们闯入内室,但不知为什么,娘娘昏睡在床上,怎么叫都不醒,一个年轻太监竟然、竟然跟娘娘睡在同一张床上……”

  文琴哭得几乎说不下去,一个劲儿地给文知艺磕头。“更可怕的是,那太监竟然是个没净身的男子,奴婢成日跟娘娘在一起,娘娘断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私情,可其他娘娘们也不问个清楚,就把这太监杖杀了,我们娘娘如今是百口莫辩。才人,求你赶紧去救救我们娘娘吧,八小姐,文琴求你了,好歹去看看,再找人去府里给老爷报个信……呜呜……是她们嫉恨我们娘娘受宠,联合起来害我们娘娘……”

  文知艺听明白了大概,低头不语,手臂被文画扯了扯。

  文画在她耳边小声道:“才人,我们去了也没用,现在宫门已经下钥,这高墙大院就是鸟儿都难飞过,到哪里去找老爷来?才人若去了也只是白搭条命进去,万万不能冒险。”

  文知艺又岂会不知?

  如此简陋的局,想必是这群女人也顾不得其他了,反正人人都有分,先把人处死了,再把事情圆回来,等皇上回来,看到的也只是她们想给他看的罪证如山,而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绿云罩顶?

  就是告知父亲,此刻已是深夜,他也不能私闯皇宫,而她就更不能往前凑了,只有白白送死的分!

  文知艺捏紧了拳头。她不去,还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个宫里寂寞无声到老,她若去了,这群女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文琴见她迟疑,心下大乱。

  她是三小姐的亲信,八小姐怎么进的宫,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但怎么说都是亲姊妹,大家好歹同是文家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文知艺也左右为难,她去了就是往现成的陷阱里跳,可她若不去,难道就真能撇清关系?

  先不说她姨娘的命还捏在大太太手中,自己的亲姊姊在宫里出了这样的丑事,皇帝同样会厌她、弃她,事发之时她连问都没问,更会让人心冷生疑,到时连父亲都会怀疑她。

  这深宫日子本就不好过,反正伸头是一刀,缩了脖子还是一刀,再说,怎么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姊妹,她做不到置之不理。

  “文画,去把我的披风拿来。”文知艺咬了咬唇,决定还是要亲自去一趟,至于结果好与不好,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文画还要多劝,但见主子面色严肃,也不敢说话了,文琴则是大喜过望,起身就到外头等候。

  陈嬷嬷向来是主子说什么是什么,见文画一脸不乐意,她就把披风抢到自己手里,服侍文知艺穿上。

  “待会你们不必跟来。”见两人想反驳,文知艺轻声说道:“你们留在外面,万一有什么事,还能想办法帮我一二。”

  她私下交代,“我若今晚回不来,你们一定要想办法将消息传到父亲那里。”

  “是!奴婢们就算死,也会将消息传出去的!”文画和陈嬷嬷一脸凝重地答应下来。

  文知艺跟着文琴匆匆赶往玉华殿,玉华殿的主位是玉淑妃,除了她,殿内还有刘昭容和其他妃嫔。

  此时的文知书早没了以往珠围翠绕的雍容华贵,脸上一片苍白,头发披散,穿着白色中衣瘫倒在地。

  一看到文知艺来了,她呆滞的脸庞终于有了点神色,赶忙爬到她面前。

  “八妹妹救我,她们想趁着皇上不在的时候害我!”她掩袖呜呜哭了起来,模样娇柔可怜。

  文知艺蹲下身子,安抚地拍拍文知书,后者彷佛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躲到文知艺身后,手紧紧扯着她的后襟,无形中将她推到了前面。

  玉淑妃轻笑一声,“文才人,你好大的胆子,宫中尊卑有别,这里的娘娘们哪一个身分不比你高贵,我们没人传你,你却不请自来,怎么?是想以下犯上?”她说话时面带微笑,但字字句句夹枪带棍。

  刘昭容就直接多了,指着她们娇喝道:“这姊妹俩都是狐狸精,姊姊竟趁皇上不在做出这等丑事来,妹妹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的,不用多说了,一起绑起来!”

  其他几位嫔妃也附和道:“说不准两人在宫中都有什么不干净呢,怎么文昭仪一出事,文才人这么快就赶来了?依嫔妾看,文昭仪敢在皇宫豢养假太监,不可能没有内应,这文才人一定什么都知道!”

  玉淑妃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依姊妹们的意思呢?”

  刘昭容上前一步,狠毒进言,“皇上御驾亲征,宫里又没有皇后,淑妃娘娘自然是主事的第一位,文昭仪、文才人犯下滔天大罪,娘娘理应立刻下令,赐毒酒或白绫处死她们。”

  一听说要死,文知书腿都软了,在文知艺的背后嘤嘤哭叫道:“不,不,我是被你们冤枉的!我要等皇上回来给我做主,我是被冤枉的!”

  文知艺暗自掐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生死本来就握在别人的手里,求情尚且不能保住性命,更何况是当面指责,这不是嫌自己死得太慢吗?

  她立刻下跪,也不理旁人,独向玉淑妃道:“淑妃娘娘明鉴,嫔妾只是个小小才人,进宫不到半年,时时受刘昭容娘娘的照拂,每日的教导也时刻铭记在心,有娘娘如此悉心教诲,嫔妾绝对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文知艺抬起眼眸,平静地看向刘昭容,缓声问道:“娘娘,嫔妾谢谢你平日的教诲,嫔妾进宫后的所学所知都是娘娘的言传身教,你说是吗?”

  刘昭容听了,内心气得牙痒痒的。没想到这小小才人竟有这样的才智,她若再坚持文才人有与她姊姊一般的罪行,那岂不是连她这个教导的人也要受牵连?

  她只能僵硬地点点头,“文才人还算知礼,但—”

  不等刘昭容说完,文知艺就对着她行叩拜之礼。“多谢娘娘为嫔妾作证。”

  她优雅起身,又对玉淑妃行了更恭敬的跪拜大礼,“淑妃娘娘,文昭仪是我的姊姊,她若真犯错,嫔妾必不敢包庇,就算是嫔妾的父亲也定然没有话说。但今日各位娘娘们不免过于气愤,行事匆忙,淑妃娘娘是各宫之首,等皇上回宫,文昭仪如果罪证确凿,那淑妃娘娘就是罚得对,皇上一定有赏,若皇上稍有不信,淑妃娘娘就得代表各位娘娘接受皇上的质疑了。”

  说到这里,文知艺故意停顿一下,窥看玉淑妃的脸色,果然见她有了几分迟疑。

  她就不相信玉淑妃敢把这么大的责任背到自己身上。

  文知艺再接再厉,“不如这样,请太后回宫吧。太后虽在陪都行宫小住,但她到底是长辈,有她做主,就算皇上回来也说不得什么。”

  如此一来,她们就能争取到时间,希望陈嬷嬷和文画能尽快将消息传递出去,至于父亲怎么解决这个事情,皇上能不能赶到,这就要交给上天了。

  刘昭容恶狠狠地盯着文知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玉淑妃一摆手。

  周围陷入沉默,西洋钟滴滴答答地响着,就在文知艺觉得事情要不行的时候,玉淑妃开口了。

  “陪都来回就算快马加鞭,至少也要半个月,也罢,就先饶你们这半个月的时间。”

  刘昭容仍然不解恨,快言加上一句,“半个月后,你们就再没什么话说了吧?这半个月,你们就好好在废宫里等着消息吧!”

  说完,她招手叫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太监来。“卸了文才人的钗环、宫服,一并绑了送到废宫去。”接着意有所指地说:“一定要好好伺候文昭仪和文才人,千万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

  可怜两个弱女子,就这么被捆绑到废宫中,吃不饱穿不暖,刘昭容还时不时过来侮辱一番,文知书本就娇弱,渐渐地就有些受不住,开始埋怨起文知艺来。

  “八妹妹既然想救我,为什么不救到底?你那天言里言外的意思都是姊姊我确实犯下了那羞人的罪责,呜呜,我没有,我没有,为什么你不跟她们说清楚?”

  文知艺腹中饥饿,口中干渴,实在是不想浪费精力说话。

  文知书以为她是默认了她的指责,心里凉了半截,哭得更厉害了。

  “早知你不安好心,你怪我在家中受父母疼爱更多,又嫉恨我是嫡女,进宫身分比你高,比你得宠,你更恨我坏了你的姻缘,逼你进宫,还让皇上心里只有我,你、你说,你跟她们是不是一伙的?”

  文知艺心下黯然,叹气道:“三姊姊,我若想陷害你,不理会这事便罢,若没有我及时去了玉华殿,姊姊以为自己还能多活半个月吗?”

  闻言,文知书慌了,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既不相信文知艺,又不能不相信她,于是哭叫道:“你们这群坏蛋,等皇上回来,他一定会为我做主的,皇上,求你快点回来给臣妾做主呀……”

  皇上回不来了。

  整个大夏朝的皇宫早乱成了一团,玉淑妃、刘昭容都没那个心思管废宫里两个小妃子的死活。

  青金联合匈狄的铁骑踏过国界,打败了大夏皇帝亲领的帝师,俘虏了皇帝,阵前斩杀兵马大元帅,挥师南下,很快就攻破大夏国都的城门。

  后宫的妃子哪个不想逃?但朝廷的大臣可不允许,因此将这些平日趾高气扬的嫔妃们全部关在皇宫里,谁也不能逃离半步。

  太后据说在赶回来的路上就被敌军俘虏,送到北方的青金国内,跟大夏的皇帝关在了一起。

  大夏国君都被俘虏了,城门一开,普通的老百姓想活命的,都沿路跪在街道上,迎接青金和匈狄的大军入城。

  大夏的大臣们分成了三派,不愿投降又惜命的,早带着老婆孩子跑了;还有以死殉国,坚贞不屈的;剩下的便是投降派,此派以文宰执为代表,亲自向青金和匈狄的大将军送上降书。

  降书称大夏以前的皇帝为废帝,列举废帝不配做国君的罪状,什么玩物丧志以致大半年不早朝、穷兵黩武、不孝顺太后、听信奸佞之言,百姓都活不下去了等等,然后再称赞青金的天汗鬼戎是上天派来拯救大夏的救星,歌颂了鬼戎的文治武功,然后无比欢欣地表示要迎接天汗做大夏的新皇帝。

  降书呈上后不过半天的时间,鬼戎就立刻带着三千亲卫队来到大夏的皇宫。

  “大汗,这就是大夏的皇宫啊,果然壮伟非凡,以后这里可就是大汗的皇宫了。”鬼戎的大弟黑达舔着唇,一脸羡慕的表情。

  鬼戎冷哼一声,用卷起的马鞭敲敲黑达的头,“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还不是想要个美人儿,除了宫里最受宠的、那个文宰执的女儿文昭仪,其余的随你挑。”

  黑达嘿嘿一笑,“还是大汗疼我,大夏的美人儿个个细皮嫩肉,不像青金和匈狄的女人高壮,听说是水做成的,咱们兄弟几个娶的跟这些美人儿相比,都粗鄙不堪的很呐。”

  鬼戎摇摇头,面露无奈。这个大弟勇武善战,忠心不二,深得他的喜爱,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

  他们青金人善于征服,两个部落征战,胜的一方为炫耀武力,一定要把输的那方的女人全部接手过来,虽然长年受到大夏文化的影响不小,但祖宗的规矩定了就有它的道理,他不打算违背。

  另一个就是政治上的考量了。

  大夏皇帝的妃嫔出身非富即贵,他和他的兄弟们娶了这些女人,再生下后代,这血缘就是永远都割不断了。

  想以少数的青金人统治多数的大夏人,只能先从统治大夏人的贵族阶级开始。

  被锁了一个月之久的宫门终于大开,鬼戎气势汹汹地领着亲卫队进宫,如入无人之地,里头的宫女太监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奔散,见这群人气势慑人,有些胆小的早软了脚,趴在地上,大喊着饶命。

  鬼戎揪着一个太监的领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提到眼前来,沉声问:“文昭仪在何处?”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那太监像是小鸡仔被掐了脖子似的,面对高大强壮的鬼戎,吓得尿了裤子。

  鬼戎嫌恶地把他扔到一边,太监顿时吓晕过去。

  他又转过头,深黑的双目盯着一个瘫在地上不停打哆嗦的宫女,“你说。”

  宫女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右后方,“顺着这条路走,穿过端门和后花园,再往右走,最角落的那处就是废宫,文昭仪娘娘被关在那里。”

  黑达蹲到那个宫女身边,抬起她的脸,抬头对鬼戎笑道:“连宫女都长得那么好看,大汗,这个赏我可好?”

  那宫女一听,吓得连连磕头,“各位大爷们饶了奴婢吧,奴婢不过是小小的洗衣奴,宫中的娘娘们个个都是倾国之姿,文昭仪、刘昭容、玉淑妃,还有新进的文才人,奴婢连给娘娘们提鞋都不配啊!”

  鬼戎听到这里,浓黑眉头一皱,冷声说:“本王最恨的就是卖主的奴才,这个宫女你看着赏人吧,只是万不可拿她当个正经有用的奴才看。”

  黑达大手一抓,就把快吓呆的宫女提起来,甩到身后的侍卫那里。“你们谁缺暖铺的,拿去就是,这是大汗赏赐的,只是大汗的话你们可听到了?”

  这群青金人哪里见过如此娇嫩细弱的女人,闹着抢上去,那宫女尖叫一声,两眼一翻,也晕过去了。

  黑达拍拍手,不屑地“切”了一声。“这些大夏人真没用,都是没长脊梁骨的,我看不起。尤其是那个文宰执,听说那文昭仪可是他的爱女,但为了巴结大汗,把人扔在宫里问也不问,甚至迫不及待地告诉大汗,大夏的废君最爱她。要我说,这算什么男人,早该五马分尸了。”

  鬼戎淡淡瞅了黑达一眼,他就不敢作声了。

  他们几个兄弟都怕这个大哥,别看平时他说话最少,也很少发脾气,但他若是发起火来,那真是天摇地动,神鬼都抵挡不住。

  鬼戎见几个弟弟都把脑袋低得不能再低,这才满意颔首。

  “这里毕竟不是青金和匈狄,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现在不靠这帮大夏的降臣,我们怎么当大夏的主人?他们也不安,所以急着想让我们青金贵族和他们的女儿结亲,到时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双方的保障,本王早跟你们说过,在青金和匈狄随你们怎么闹,到了大夏,就要照大夏的规矩,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是!谨遵大汗圣命!”众人跪拜。

  过了良久,他才命他们起身。“大夏嫔妃众多,本王不能全收入宫中,对本王的后妃们也不公,你们自己去选,看上了就带走,在宫中不准乱来,回了你们的地方,想怎么样就是你们的事了,务必让她们好好地生下子嗣,本王到时自会给她们册封相应的封号。”

  黑达见大哥脸色有所缓和,这才笑嘻嘻地抱拳叩拜,“弟弟先谢谢哥哥了,兄弟们,还不快给自己找小老婆去,这可是大夏国香喷喷的美人儿,可得爱惜些,别折了这些娇贵的花儿。”

  众位兄弟四散而去,黑达却紧紧跟在鬼戎的屁股后面,说什么都不愿走开。

  鬼戎好笑地问:“怎么,你要跟本王争文昭仪?”

  黑达面色一整,可不敢拿这个跟大哥开玩笑,到底他是主自己是臣,再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大哥争美人儿。

  “黑达不敢,这大夏皇宫美人多,刚才那宫女不是也说了吗?且中原有‘金屋藏娇’的典故,想必越美的就藏得越深。”

  他眼睛滴溜溜转,见周围只有两人的亲信侍卫,他也就放胆说了。“大哥想啊,文昭仪被藏得那么深,想必她附近宫殿的女人也是不错的。更何况,弟弟在青金就听闻这大夏的皇帝为了文昭仪神魂颠倒,咱们能抓住他,还不是因为他收到了一干妃嫔要谋杀文昭仪的信儿,竟然只带了几千人马往回赶,被咱们讨了巧,抓了他。弟弟实在好奇,这美人儿到底美到什么程度,让这皇帝老儿连命都不要也要回来救人?”

  鬼戎朝他背上就是结实的一巴掌,笑骂道:“都是歪理,还不是想看美女,也好,今日就让你见见,给你这好色的性子一个警醒,江山社稷綦重,一旦耽溺女色,就是大夏废帝的下场,就算本王不杀他,他终身沦为阶下囚,不死比死更难捱!”

  黑达抓抓后脑杓。“大哥的话,弟弟谨记在心,弟弟是那么没轻重的人吗?大哥尽管放心。”

  “那就随本王来吧。”

  鬼戎走在前面,内心也在思索,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怎会分不清呢?身为帝君,竟为了一个小小的妃嫔,将自己立于危险之中,像他就永远不会做这样的事。

  在他心中,江山社稷、宏图大业才是第一位,美人只是生活的调剂,用完就丢毫不可惜。

  两兄弟没想到的是,这废宫里是关了两个女人没错,却是两个奄奄一息、骨瘦如柴,脏兮兮又臭烘烘的女人。

  他们到底要给文宰执的女儿几分面子,所以就只有兄弟两个进来,而废宫里原先的太监宫女早跑得不见踪影。

  两人踢开了好几扇门,才在最荒废的一个小屋子里见到了紧紧缩在一起的两个女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大哥,怎么办?”

  鬼戎走上前去,其中一个女人拚命缩到另一人后面,大叫着,“你们是谁?滚开滚开,你们要做什么?不准过来!”尖叫声之大,都要穿破屋顶。

  反倒是前面的那个女人一声不响,长长的黑发遮挡了大半面容,小脸脏污,看不清长相,只觉得轮廓清秀,眼眸又圆又亮,她警戒地瞪着他,眸中并不见害怕,只余防备。

  鬼戎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头一震,不由自主走到她面前,大手捏住她下巴,硬逼着她抬起脸来。

  黑达掩着耳朵,那女人的尖叫声实在让他受不了,他一大步跨向前,打算捂了她的嘴。

  文知书看到黑达走上前,见这男人穿着一身异族服饰,长相粗犷,绝对不是夏人,她的尖叫声更大,几乎是嘶吼了。

  “你们竟然敢私闯皇宫,皇上快来救我……唔……”

  黑达没好气地吼道:“喊什么喊?你们大夏被我们青金灭了,你们废帝早成了阶下囚,他自身难保,不会来救你了。”

  这边,鬼戎捏着文知艺的下巴,心中悸动不已,下意识伸手用袖子把她的脏脸抹干净,只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粉肤如玉,眉目似画,小小挺翘的鼻子下是水嫩的樱桃小口,尤其是那双眼睛,实在太漂亮了,不惊不惧,眸色亮得像繁星,深深印在他的心里。

  文知艺被迫仰望身前的男人,他实在太高了,她脖子仰得有些酸。

  他肩膀宽阔如山,眉长且深浓,鼻梁像直削的山峰,薄唇抿得很紧,深邃的五官显得他严肃冷酷,像座大山一样地杵在面前,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是文宰执的女儿?”

  鬼戎逼近那张惨白的小脸,文知艺只觉得热气全扑在了脸上,这男人身上有一种凶悍的气势,让她有些受不住。

  她轻蹙柳眉,点头。

  “你就是那个最受废帝宠爱的文昭仪?”

  鬼戎心下不悦,这美人实在对他的胃口,竟不想被那没用的废帝先一步糟蹋了,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文知艺还未答话,后头的文知书就大喊道:“她就是文昭仪,皇上最宠爱她!我只是个小小的才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求你们放了我吧!”

  天知道这两个青金人会怎么对付她,如此生死关头,就由不得她做小人了。文知书在心里如是想,但她没想到的是,日后自己会多么后悔这一刻的小人行径。

  文知艺不敢相信三姊居然说谎,如果这时候她矢口否认,对面那个明显对她很有兴趣的男人会相信吗?

  只是对方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文知艺只觉得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人像麻袋一样甩到了肩头。

  饿了这么久,早没了力气,加上从没被人这么粗鲁地对待过,文知艺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接着又听到她那个三姊姊像是被拔了毛的鸭般嘎嘎乱叫,“你放开我,你要对我做什么?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呜呜……”

  文知艺恍惚中看了一眼,见文知书同她一般,也被另一个男人甩到肩膀上,那男人大概非常讨厌她的尖叫,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嘴巴,她却依然死命挣扎着,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

  黑达一巴掌狠狠拍在文知书的臀部上,对鬼戎说:“大哥,既然那个是你的,这个就是我的了,弟弟谢谢大哥赏了。”

  “嗯。你先退下吧。”

  鬼戎很满意自己的女人,像小猫一样老实乖顺,心下忍不住有些怜惜,把她从肩上翻下来,见她脸色更加苍白,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颤,小手紧张地放在脸侧,像是怕他要打她似的。

  见状,他动作轻柔了些,也不知道自己的蛮力她吃不吃得住,只能尽量放缓力道,把她横抱在胸前。

  这小女人虽瘦弱,但玲珑的曲线还是能感觉的到。

  鬼戎征服者的欲望顿时上涌,恨不得立刻办了这个小女人,让她知道,他这样的才叫真男人,那个软脚虾一样的废帝连他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文知艺被鬼戎抱着,走了挺长的一段路。

  她不敢睁眼,但还是能感觉到男人环抱住她的双臂越来越紧,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越来越热烈,像是要在她身上穿出一个洞般。

  她的思绪很乱,但还算清醒地知道大夏灭国了。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是青金人,而且应是身分不低。她早闻青金人有战胜敌方后霸占对方妻子的蛮俗,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种厄运会降临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是被狠心的姊姊推了一把。

  不过,她相信文知书也没捞到什么好处,这也是她没有立刻澄清的原因,相比于另一个虏获姊姊的男人,这个好歹能让她安心一点。

  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笃定的想法,她自身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反正最糟的处境就是如此了,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在这个男人强壮的怀抱里,她莫名觉得呼吸不畅,现下浑身是汗,心脏不时抽紧一下,紧张得不得了,脑袋也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

  就在文知艺胡思乱想之际,鬼戎早被亲随们引到了皇宫的主殿,宽宏广阔的清泰宫内,高高的龙椅正是代表着天下九五至尊的宝座。

  此刻他很想把怀里抢夺来的小美人压在这龙椅上好好享乐一番,一解此时心中的激情澎湃,但低下眼,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小猎物,这身娇皮嫩肉怕是受不起这等折腾。

  鬼戎冷眼扫了侍卫们一眼。“把这宫中的大太监拎来。”

  “大汗,人在此处。”

  留守在主殿的守宫太监很快被带上来,看上去还有点胆识,没有其他人的惊慌失措,镇定的跪在地上。

  “小的叫同福,请问有何吩咐?”

  鬼戎满意他的态度,声音不似往常般冷酷,反倒放轻了几分,怕吓到怀中的小美人。

  “主殿后面可有寝殿?”

  “有是有,只不过以前废帝经常不早朝,主殿用的不多,又天天宿在嫔妃宫中,寝殿形同虚设。”

  鬼戎点头,最好是没用过,这样他宠幸起自己的人来才自在。

  “你去找几个手脚俐落的宫女,给本王的美人儿净身,把寝殿也收拾一番,这段时日,本王与她就暂时先住在这寝殿中。”

  “是!”同福垂着头,腰弯得低低的退了出去。

  “你们给本王好好守住这座宫殿。”鬼戎又对自己的亲随侍卫们吩咐道。

  几十名身着戎装的大汉全部单膝跪地,恭敬道:“是!属下们定好好保卫大汗的安危!”

  鬼戎这才满意地抱着文知艺走向后面的寝殿。

  同福倒是个伶俐的,没一会他就带着几个宫女小跑过来,一看到鬼戎,几个人便跪到地上。

  “连日征程,本王也想好好泡个热水澡了,这里配有浴池吗?”

  大夏国的皇上爱享受,且祭祀拜天之类都要先净身,浴池还真有,虽不算宽敞,但容纳两个人还不成问题。

  同福立刻答道:“有的,就在寝殿后的右配殿中,请跟奴才来。”接着又转头吩咐几名宫女:“还不赶紧去准备!”

  几名宫女应是,起身小跑着往寝殿去了,同福则躬身引着鬼戎来到配殿中。

  文知艺闭着眼睛可以装作看不到,可耳朵又没办法闭上,他一路上也丝毫不隐晦自己想要做什么,大剌剌地让他的属下、太监宫女们都知道,让她一张小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她心慌得很,又十分害怕。

  到底是个清白的姑娘,在家中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嫁前亲娘都不能见上一面、叮嘱几句,大太太也不是什么好心人,她哪里懂得嫁人究竟是个什么事儿?

  还好有陈嬷嬷,但到底一个主,一个仆,听得一两句,模模糊糊知道男女之事大概的模样,详情一概不知,只约莫知道要睡在一张床上,男的很痛快,女的却是要忍耐。

  陈嬷嬷当时说:“小姐不用害怕,一下子就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平常的男人几日有那么一次就不错了,更不用说是皇帝,一个月都不定能沾到小姐的身,最要紧的是能一次怀上龙子,如此小姐在宫中的地位稳了,皇上来不来就不重要了,守着孩子过好日子便是。”

  文知艺觉得很有道理,就算是嫁给赵先当正妻,也保不准他好几房姨太太往家里抬,自己的亲爹纳了十几位姨娘,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不久前还纳了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姨娘。

  这些关于男人的模糊认知,好像只适用于那些她能理解的男人,例如她爹、赵先和废帝,但能用到这个异族人身上吗?

  她觉得不安、害怕、恐惧,等从恐慌中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已被围在身边的宫女扒得只剩下单薄的肚兜。

  她咬着唇,想要挣扎,又像只遇到天敌的小白兔般,害怕地僵滞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慢慢被扶进浴池中。

  皇帝都被俘虏了,她挣扎有用吗?

  就算现在说出自己是文昭仪的妹妹,也不过是换一个男人,根本没有逃脱的希望。

  想到这,文知艺忍不住环抱着自己,浑身打颤。

  娘,请原谅她的软弱,她只是这乱世中的一名普通女子,所求无非是平安终生到老,既然上天让她归属于这个蛮霸的男人,她只能小心应对,讨得他的欢心,保护好自己才能活下去。

  “你们先退下吧。”在鬼戎的命令之下,宫女鱼贯而出。

  此时的他早已将身上的衣物剥除得一丝不挂,强壮的身体像是神只雕塑,透着力与美。

  他站在浴池边,俯身低看抱着双臂、在浴池中瑟瑟发抖的文知艺。

  她的长发蜿蜒而下,黑浓深润,贴合着娇弱的背部曲线,覆盖住圆翘的臀部,丝丝缕缕漂浮在水面上,像朵盛开的黑色艳花,让他想用大手紧紧揪着那彷佛有生命力的发,将她全部占有。

  第二章

  这一次的欢爱,实是舒爽得赛过以往经验的总和。

  鬼戎昂起脖子,粗吼出声,如登极乐世界,完事后,看到自己身下的小女人已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双腿维持着被压着时的姿势,腿间的艳花里红红白白,黏腻不堪。

  小女人还在失魂之中,娇嫩的身子甚至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鬼戎知道自己捞到宝贝了。

  这女人虽是第一次,但身子内媚,实是难得,连他这般经验老道、天赋异禀的男人,一入她的身都差点把持不住。

  不过那废帝难道身上有隐疾?否则她为何还是……

  看着怀中的文知艺,她全身的皮肤都泛着一层桃花粉,眼睛水汪汪的,红唇更是被他吮吸得红肿,瞧她这惹人怜爱的样子,狂猛的欲望再次苏醒。

  他一手撑在她颈侧,一手捏起她下巴。“告诉我,为什么你还是处子?那个男人真无能到如此地步?”转念一想,脸色又忍不住冷下来,“难道你是冒充的?你不是文宰执的女儿?”

  他捏得她下巴好痛,文知艺忍不住想要挣脱他铁钳般的大手。

  刚才那段床事,对他来说是销魂体验,对她而言却是羞惭难受。

  身子实在太疼了,他要的太激烈,到最后完全失控,她就像被抛到了悬崖下,感觉身子都要摔碎了,五脏六腑彷佛也移了位置。

  鬼戎哪里会让她逃开,看她怕痛的皱紧了眉头,手上不禁放缓力道,但一双虎眸还是逼视着她。

  文知艺在内心叹了口气,很怕他翻脸不认人,关键就要看自己下一步的哭诉能不能软化他的心肠了。

  想着,脸上逐渐露出愁容,泫然欲泣,她举起娇弱无力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小脸上的泪沾染到他脸颊。

  “爷,你是奴的第一个男人,难道你嫌弃这样的奴?”

  “当然不是!”哪个男人愿意自己喜欢的美人先被别的男人占有?

  “那奴是不是让爷欢喜?”她带着哭腔的嗓音软糯,又在他耳边低低轻语,两人肌肤相贴的拥抱,他哪儿还能抵得住这小女人有心的魅惑?

  他忍不住挺了挺下腰,抵着她的湿润戏谑道:“你自己感觉呢?你说我欢喜不欢喜?”他自然是欢喜,大大的欢喜。

  文知艺抿着红唇,强忍害羞。“爷,奴确实是文宰执的女儿,只不过是他的八女。”

  鬼戎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他会打探大夏的军情、民生,也会将大夏的皇族、世家都一手掌握,至于大夏的后宫,除非有必要,他不会特意打听,文宰执的女儿宠冠后宫是他晓得的事实,也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个女人占为己有,至于那人的姓名、模样,他根本不知道,更何况是她在姊妹里排行第几。

  但他脑子转得很快,稍稍与怀里的人儿分开,低头看着脸色有些慌张的她。

  “你确实是那个窝囊废的妃嫔之一?”

  文知艺点点头。

  “但你不是那个宠冠后宫的文昭仪,她是你的姊妹对吧?”

  他平静说完这句,就见怀里的小女人脸色变得苍白。她年纪小,小脸还稚气得很,此时那梨花带雨的白嫩脸蛋让人看了要多怜惜就有多怜惜。

  鬼使神差的,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莫怕,究竟是什么原委,给你的爷说清楚,一切自有我来计较。”

  文知艺眼里立刻涌出泪来,咬着唇讷讷喊道:“爷……”

  她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是不能让人糊弄的,他喜爱她的身子,她可怜、她顺从,但这些都不是他能容忍她并非是文昭仪的绝对优势。

  也许他并不在乎和他欢好的是不是文昭仪,但绝不能容忍别人欺骗他。

  这察言观色的本事,是这么多年来,文知艺在文府得到的经验,所以她决定将事情的真相悉数告知,不带一丁点编造。

  “爷英明,你猜的都对,刚才与奴一起的女子叫文知书,是奴的嫡姊,她才是文昭仪。奴叫文知艺,在姊妹中排行第八,不过是个才人,当初是三姊国色天香,被选进宫为妃,三姊担心入宫寂寞,求父亲让奴作为她的陪嫁。废帝宠爱三姊,奴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奴却不在意,不求别的,只求能安稳在深宫中活下去。”

  她抽泣一声,又继续道:“三姊专宠,却让其他的妃嫔嫉妒,她们趁废帝不在宫中,构陷她私通,她毕竟是奴的三姊,奴也只能拚死一救,结果两个人全被关起来,后来的事情爷都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也自是记得,当时不是她主动承认自己是文昭仪,而是那个真正的文昭仪因为害怕而将她推了出去。

  文知艺看鬼戎不说话,心底也是七上八下。

  她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当然,她也没傻到坦白得那么彻底,与赵家欲缔结婚约的事情便隐去未说。

  她咬着唇,窝在他怀里,眼里含着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小脸上全是委屈。

  他低头看着,知晓她说的也只是个大概。

  至于她怎么会被抬进宫中,又怎么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妃嫔陷害文昭仪,她怎么也被牵扯进去,事情肯定不像她说得那么简单。

  他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她皮肤娇嫩,虽是放轻了力道,但被大手碰到的地方还是红了。

  不过也罢,这样好过她刚才的苍白,于是,他索性两只大手捧住她整张小脸,低低笑道:“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这算个什么事,竟哭成这样?”

  文知艺怯怯问道:“爷不怪奴?”

  “为什么要怪你?冤有头债有主,本王可不是废帝那个糊涂虫。”他又暧昧地凑到她耳边,“你不知道,当晓得你完整是本王一个人的时,本王有多开心!”

  她的脸蛋更红,艳过盛开的桃李,他看得入迷,撩起被子,将两人盖住,正要再次疼爱她柔美的身子,她的肚子却在此时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他错愕停下,好笑的看她。

  文知艺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干脆装死,将小脸埋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她方才怕他再胡来,急着想方法阻止,可也不是这个羞人的办法呀!

  她身子经历刚才那回,痛得要命,他要压上来,她内心自是百般不愿,又不敢拂逆这男人的性子,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看她像猫儿一样的缩在被子里,怜惜又起,舍不得她饿着,却没细想过,自己何曾这样体贴过一个女人。

  鬼戎把被子掀开,大声道:“外面可有伺候的宫女?”

  应该还是那个同福守着,只听他回道:“回大汗,奴才在,有什么吩咐?”

  文知艺一听他叫“大汗”,就知道这些奴才在外面显然已经被教导过一番了。

  鬼戎低头摸了摸她粉色的小脸,轻笑道:“吩咐膳房,有什么久饿后能养人的膳食,拣着好的东西做,有多少做多少,快些送上来,这里有只小饿猫快没力气了。”

  饶是文知艺这样的大家闺秀,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羞恼得瞪他一眼,想用手捶他,但小手方抬起,终究没失去理智。

  看她那样子,他心里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的高兴,握着她的小拳头,敲在自己胸口,“本王可没说错,不是饿得这么可怜吗。”

  他又低下头,咬着她白嫩耳垂,低声道:“饿得都不能好好伺候本王了,命令你等下一定要多吃,吃完了,好伺候你的爷。”

  登徒子,太羞人!

  要是平时,根本不会理会这样的人,可怎么办?他以后就是她的天,她以后的主子了。

  她心中叹气,脸上却红晕一片,娇羞不止。

  文知艺感觉到他贴着自己小腹那从未消下去的硬挺,生怕吃食还没来,他就兽性大发,那她真是要被饿死了,为了这种事而饿死可不划算。

  于是,她用细软的胳膊推他,尽量软下嗓子撒娇,“爷,求你起来,让奴穿些衣服遮遮,不要叫那些宫女看到奴的羞样。”

  “怕什么?你是本王的后宫,伺候本王难道不应该?”

  “当然应该!”文知艺想也不想便反驳,虽然她心底并不是如此认同,可还是诚恳的对他说道:“爷,你既已是大夏的主子,就该有大夏主子的风度和威仪,没得让那些奴才指点你,认为这些都是青金的陋俗,咱们自己觉得是洒脱,那些奴才没见过世面,却会有一些小人的认为。”

  闻言,鬼戎脸色一肃。

  文知艺有些提心吊胆,难道她说错话了?

  正不知道该如何把话圆回来之际,他却笑了,突然凑上来亲了亲她的小嘴。“本王竟不知,这张小嘴除了用来亲,还能说出这么好的话,你说你怎么样样都那么合本王的心呢?是不是生下来就该是本王的人?”

  才不是呢!文知艺心里反驳,面上却羞窘万分,乖乖窝在他身边,不答话。

  “大概,本王打下了这大夏,就是为了来与你这可人儿相遇的,咱们也算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了。”

  她傻笑两声,就是不愿意迎合。

  她现在身子痛、肚子饿,头也一下一下地疼着,好像有谁拿着铁锤不停敲着她脑门般,实在不愿意与他虚与委蛇下去了。

  幸好,他真的怜惜她,将她全身揉捏一遍,狠狠亲了几下小嘴,算是解了一时的性起,然后拉着她起身,还颇有兴致地要给她穿衣。

  她虚弱一笑,只能任由他把她当娃娃一般打扮。

  可她身子才一动,就感觉到双腿间有什么黏腻的液体滑了出来,她都要哭了,期期艾艾地哼着,话都说不完全。

  都是这男人!全怪他!

  鬼戎也看出了小女人的不自在,正要给她穿亵裤,她却紧紧夹着腿,捂着红透的脸蛋哭。“爷让奴自己来吧,奴不要你给我穿,不要。”

  “这是怎么了?身子不是弱着吗?爷亲自伺候你,你还不乐意了。”

  她呜呜哭着,也不愿意解释,见他强拉着她的腿要分开,就更激烈地挣扎着,像小兔子一样在他怀里踢着腿,死活不让他看。

  但他到底力气大,掰开了雪嫩的双腿儿,见到了眼前的情况,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竟是得意的很。

  恨死了!她恨死眼前这男人了!

  “羞什么?这是谁做的,谁就伺候你清理干净,乖,不哭了啊。”

  她哭得更加委屈,双手捂着脸,根本不想看他,只隐约感觉他拿着一块柔软的布,仔仔细细将她那里清理干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的声音越来越小,心尖却有点热热的,不知不觉放下双手,怔怔看着低头仔细为她清理的男人。

  他此时高大壮硕的身子,因为低着头显得有些佝偻,哪里还有刚见时的凶悍,见着这样的他,她倒是不怎么怕了。

  “爷。”

  “嗯?”

  “干巾不爽利,奴要用水。”她以前从来没对别人要求过什么,不管是父亲还是以前的皇上,她总习惯了去接受、去顺从,此时,她却生出了要按着自己想法来的心情,竟就这样开口要求了。

  他抬起脸,有些疑惑,“本王以前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这样你会不舒服,这就吩咐他们送水来。”说完,转过头大声喊,“来人,送些干净的热水来。”

  文知艺看他担心的模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突然双手圈上鬼戎的脖子,叫了声“爷”,鼻子还有些酸酸的。

  他拍着她的背,用被子把她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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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5 0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要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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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7 09:12 | 显示全部楼层
从未看过这作者的书,不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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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1 00:08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这文笔看起来倒也不错,下载了好好阅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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