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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收录] 《相思不好尝》作者: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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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3 17: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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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相思不好尝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安靖
出版日期:2013年4月25日

【内容简介】
男人的斯文,不过是假象,上床后哪个不是色狼;
女人的温柔,不过是伪装,结婚后哪个不是悍妻。

季然,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更别说气质温文儒雅、
能言善道,堪称是女人爱慕讨好的理想情人。可惜,
近三十岁的他,与女人的缘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除了逢场作戏,至今还没一个女人能勾起他结婚的念头。
第一次见到许小桃,玩女人无数的他,不但对她动了心,
还想老牛吃嫩草的把她扛回家。他是性欲强烈的男人,
对他而言,与许小桃都滚上床了,哪有可能盖棉被纯聊天的?
可这生嫩的不解情欲的小女人,全然不懂,欲火蠢蠢的他,
恨不得剥光她的衣服,贪婪地将她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啃得干净!
许小桃,二十岁,顶多是可爱的女生,而且还生平无大志,
一心只想找男人结婚,在家当家庭主妇。可她千不该万不该,
就是不该找上季然这头大色狼,毕竟,不曾谈过恋爱的她,
面对床事太过强悍的他,每每被捉上床,总是委屈地要他放过她,
更过分的是,这男人还厚脸皮的说,他是她的人了,
想要分手,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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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3 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天清,气爽。

  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星期天,至少,在几对交颈相依的夫妻眼中,是很美好没有错。

  难得几个兄弟可以聚首一堂,可是又不想跟老婆分开得太久,当然是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同带来,只是没想到,这个无心的举动居然会红了单身未婚兄弟的眼。

  尤其,没有老婆的,只能沦为保母,照顾几个皮得要命的小祖宗,季然拿着奶瓶,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几对谈笑风生的无良夫妻。

  “瞪什么?不满意,你也赶紧找一个,你就可以脱离这里,高高兴兴地跟他们坐在一起笑。”跟他同样沦落为临时保母的贺玄俐落地替湿了尿布的小娃娃整理,一边分神给予兄弟一个嘲弄的笑。

  “开阳那混蛋呢?”季然想起另一个单身的剩男,心理极不平衡地问。

  他季然、贺玄以及易开阳是影卫里最后三个剩男。

  打从杨墨非开始,所有的影卫就好像被一种名为“结婚”的病毒入侵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成家立室,而且婚后还幸福得不得了,连面瘫的韩洛霆也三不五时露出教他们鸡皮疙瘩全冒起来的温柔浅笑,教季然看得又羡又妒。

  想他季然,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更别说气质温文儒雅、能言善道,堪称是女人争相追逐的完美对象。

  只是,为什么没有女人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总是在相处一段时间后便用各式各样理由提出分手,不管他怎么挽留也始终坚持要走?

  这个疑问不单是他自己,连其他人,包括非常关心他们感情生活的龙夫人也觉得非常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管奇不奇怪,他都受够了这种被人刺激得体无完肤的日子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去找个女朋友,不,他要去找个老婆回来,换他刺激其他人!

  他一定要!他发誓!

  贺玄看见他脸上的坚决,十多年的兄弟不是当假的,再依对现场的环境进行推论,一下子就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了。

  但,有可能吗?

  贺玄勾起一抹笑,不发一语地继续给才两个月大的小娃娃换着刚换上,又被弄湿了的尿布。

  第一章

  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季然的内心很不平静。

  面对这个已经滔滔不绝连续说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喘气,更不见她有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的陈小姐,他真的不得不承认,他有甘拜下风的意思。

  虽然他也是能说善道之人,但可没办法像她一样,气也不换的连续说了二十个字,说了半个小时水也不用喝一口;相反,他除了刚开始说了一句“你好”之后,就只有喝水的份了。

  这是他第十二次的相亲。

  自那天下定决心,他便偷偷地到一间素质以及名声也不错的婚友社登记成为会员,然后便开始平均一个星期一次的相亲生涯,原以为在这么频繁的相亲下,他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从此过着幸福而美好的快乐日子。

  谁知道,来相亲的十二个女人当中,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让他产生共度一生的念头,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他要求太高、太严苛了,所以努力地放下自己既有的原则,忽视对方所有的缺点,专注地找出她们的优点,但他还是找不到他想要的感觉。

  他开始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不想用这个方法来找未来的老婆了。

  给予眼前的女人一个歉意的笑,迷得对方神魂颠倒的,他借口有事放下餐费便开溜了,速度快得教陈小姐反应不过来。

  咖啡馆外的阳光好灿烂,然而走在阳光底下的季然却觉得自己的世界很灰暗。

  为什么他找不到教他心动的女人?

  为什么他找不到一个让他有共度一生的念头的女人?

  难不成他就要成一个被其他已婚的兄弟嘲笑的可怜剩男?

  越想越无奈,越想越灰暗,完全不想接在这个时候大肆作响的白目来电。

  可是来电者好像在跟他比耐性、比耐力似的,一个接一个的不停止,非得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这疲劳轰炸的来电才停止。

  “您好。”虽然不耐烦,但擅于扮演人人见过都称好的绝代好男人季然,还是用着温和的语气问好。

  “季先生,刚刚我们接到陈小姐的电话,说您突然有事离开了,请问现在您已经忙完了吗?因为我们刚刚有一个新来的会员,我们觉得这位小姐特别适合您,所以想请问一下,您现在有时间到甜点屋跟她见一面吗?”

  新来的会员?

  季然已经听过不下十遍“特别适合您”这一句话了,每一次见面前,这些职员都会说着一成不变的话,然而每次去,那位听说十分适合他的女性都没有办法吸引到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他开始对这家公司产生不信任感。

  就算是最后一次吧!他告诉自己,去见过这个所谓“特别适合他”的女性后,如果再不适合,感觉不对,他就要换另一间婚友社了。

  又或者,真的随缘了,不再去强求。

  “好,时间是?”

  “时间是三十分钟后,因为新会员比较害羞,所以我们会有工作人员陪同她一起去,希望两位相亲愉快,能够找到命定的那一位。”制式化的说些祝福的话后,电话就被对方挂上了。

  季然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对于自己对“命定”一词还存着希冀而感到有些自嘲。

  如果命定之人是那么容易找到,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是单身一个人?

  ◎       ◎       ◎

  开车来到外型温馨可爱的甜点屋,一推开玻璃门,里头的服务员便迎了上来,把他带到座位上,再放下一本菜单就准备走开,给予他自由选择的空间。

  可是季然喊住了他,金丝框眼镜后的墨眸没有在菜单上游走,就直接要了一杯黑咖啡。

  “先生不需要点一份甜品吗?我们家的甜点可是远近驰名的,各大讨论区里也有不少人推荐。”服务员搔搔头,头一次遇上来甜点屋却不吃甜点的客人,到甜点屋不吃甜点,那么他来这里是要找碴的吗?

  “不需要,谢谢。”对于甜食,季然一直都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总觉得这是小女生爱吃的玩意,就像……墨眸瞄到距离他一桌之远的一个女孩身上,而后微微一怔。

  女孩的身上,穿着一套很可爱的浅粉红色娃娃裙,梳着精致的公主头,还别着一只镶着闪亮水晶的蝴蝶发夹,就像一个放在玻璃橱窗里头的芭比娃娃。

  说真的,季然一直认为这样的打扮,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搭配得来的,粉红色太过梦幻,再加上公主头,怎么看都像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才会有的打扮。

  然而,尽管她看起来已经成年了,但那一身的打扮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相反还感觉这身的打扮很适合她。

  一朵在温室里成长的小花儿,这是他对她第一个印象。

  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以及打量,女孩抬起不施脂粉的白晰小脸,迎上他的眼眸。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季然又是一愣,这是一双单纯的水眸,只消一眼便能猜得出她正想些什么,所以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从她的眼中看出她对他的好奇。

  彼此对望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女孩好像很不好意思似地,怯怯地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心脏,因为这抹羞涩、可爱的笑,不规律地跳动。

  季然有些狼狈地别过脸,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失态,更严重的,是他居然对这个明显比他小许多的小女孩,有了心动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他不常有,但他却牢牢地记住这个感觉。

  真是糟糕,一个年近三十岁的男人,居然会对一个小女孩有心动的感觉,就算人家不笑他老牛吃嫩草,他也会觉得自己很不知羞耻。

  这个时候,甜点屋的工读生送上黑咖啡,稍稍为他掩饰了不自然的反应,他端起咖啡,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让黑咖啡的苦味充斥在自己的口腔之中,也让自己的脑袋清醒清醒。

  只是他忽略了刚煮好的咖啡热度,被烫到的他呛了一下,火辣辣的灼热感教他想将那口咖啡吐出来,可是那实在是太难看了,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将口中足以烫掉一层皮的咖啡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你没事吧?这杯水我还没有喝过的,你喝吧!”一只雪白的小手,伴着软软甜甜的声音,突然伸了过来。

  小手上,是一杯加了冰块的冰水,看起来透心凉,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顾不得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季然接过冰水就灌了下去,好冷却一下自己好像被火烧过的喉咙,折腾了好一会,喉头终于没有火辣辣的感觉,他才可以分神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双水盈盈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了关心与担忧。

  是那个小女孩!季然的心再次地不规律地跳动起来,而且比起上一次,更加地不像话,真是太糟糕了。

  “谢、谢谢。”他努力地压下自己心中的情绪,道了声谢。

  “不客气,你没事就好了。”见季然没事了,女孩露出一个更甜的笑。

  她的笑或许比她桌上的那盘抹茶水果泡芙,更要甜,季然有些失神地盯着那两片粉色的唇瓣。

  可下一秒,女孩的问题却教他整个傻住了。

  “你讨厌我吗?”甜笑稍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紧张,女孩有些羞又有些怯地问。

  舍不得甜笑在她的脸上消失,他连忙否认,“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你忘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无缘无故的我怎么会突然讨厌一个人?”

  “真的?你没有讨厌我?”见他摇头,女孩那抹甜笑又重新挂回脸上,“你没有讨厌我,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想为什么你要坐这么远,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惹你讨厌了,幸好我没有。”

  女孩的一番话太过奇怪,好像她一直在等他似的。

  正想要开口询问时,一道女声就打断了他,“小桃,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拉肚……季、季先生?原来你已经到了,还开始跟小桃接触了?”

  季然认出这女人是婚友社里的员工,而且,她的话更是让他无法回过神来,过一会儿后,他缓缓地将目光挪回那个一直甜笑着的女孩身上。

  这、这……该不会,是他想像的那样吧?

  心跳,忽然“怦怦怦”地狂跳起来,是紧张,还是期待?季然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办法分别出来,而且,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很糟。

  身为堂堂影卫,面对各种危险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火里来水里去;可面对一个小女孩,他居然会紧张?实在是丢尽了影卫的面子。

  而他在期待什么?他在期待这个小女孩的身分,期待她是他想像的那样?这分明就是动了老牛吃嫩草的心思,妄想染指国家未来的栋梁。

  见他发起呆来,女孩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相反的,只见她笑意更浓,自我介绍道:“你好,季先生,我是你这次相亲的对象,我叫许小桃。”

  谁能想像得到,这样的一个小女孩,会是他这次相亲的对象?季然开始觉得这个世界,诡异了。

  ◎       ◎       ◎

  粉色的小身影鬼鬼祟祟地推开厚重的大门,正准备偷偷摸摸地溜进家门时,一道故作不悦的咳嗽声,教小身影的主人僵住,然后无声地叹气。

  无处可逃,许小桃只好陪笑似地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撒娇地往生气中的父亲靠过去,“爸,小桃回来了,您今天看起来格外的帅,是因为刚跟妈恩爱完吗?”

  狗腿加讨好,这招总是无往而不利,就算是在学生面前的铁血教官,也会败在小女儿的娇柔撒娇下。

  原本绷紧着脸皮,想要好好教训小女儿一顿的许父,一下子就心软了,刚直的脸上露出一脸温和,“小桃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许母无奈地与大女儿对望一眼,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叹气,要许父板着脸教训许小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许父这女儿奴,做得比谁都好。

  “吃过了,妈、姊,你们俩看起来也挺高兴的,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许小桃眨着清澈水漾的大眼,佯装不解不懂地问。

  许母可不像许父那样,是个娇惯孩子的人,两指一钳,就把许小桃的小耳朵掐住,痛得许小桃唉唉叫。

  “老伴、老伴轻点、轻点,小桃会痛……”许父心疼地想解救小女儿于水火之中,却被大女儿拦着,不舍得用力推开大女儿的他进退两难,只好口头上劝着许母手劲轻点。

  “妈……”见没有人来护驾了,许小桃只好奋力自救。

  “叫我娘也没用!你这丫头,如果不是看到你桌上的便条纸,你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们,你跑去相亲了?”许母凑近她的耳朵,大声地质问着。

  “人家没想要瞒你们,只是如果你们知道了,一定会不让人家去的。”许小桃苦着脸,一脸可怜兮兮。

  然而这副小可怜的模样,没能打动许母冷硬的心,更让许拇指上的力道加大,只差没拧起来,“不让你去的原因是什么,你有仔细地想过吗?你才二十岁,一个还在念书的女孩子,不好好念书,将来报考研究所,你跑去相亲做什么?”

  “妈,我又不爱念书,我也不想念研究所啦!何况,研究所不是有姊吗?她书读那么好,一定可以考上的,您放一百八十万个心好了,而且我已经不小了,很多像我这个年纪的女生都已经谈过好几次恋爱了,不像我,恋爱经验值还停留在零的阶段!”激动地辩解着,许小桃一时忘了自己还有“要害”在母亲指上,当下又被掐得哇哇大叫。

  “人家怎样,你就应该怎么样,是吗?我怎么把你教成一个没志向又不上进的人了?”

  “我有志向,有一个从小到大都很坚定的志向!”许小桃紧握着拳,一脸的热血,可配上耳朵还在许母手里的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可笑。

  她一吼完,许家的人都默然了,她那坚定的志向,他们通通都清楚得很。

  不管题目多么老土,但每个学生都写过一篇名为“我的志愿”的作文,大多数的学生,他们的志愿不是想当老师、警察,就是当医生、护士,总之写得越上进、志向越远大的而分数也会直线的上升,偏偏,双亲都是教职员的许小桃,从小便立志当一个出色的……家庭主妇。

  当许家夫妻看到这篇言辞感人、赚人热泪的文章时,第一时间便懵了。

  没有歧视的成分,谁不知道这年头全职的家庭主妇比当教师更辛苦,全年无休,一天到晚都得随时候命,照顾着一家大大小小的祖宗,生病了也没得休息,还得撑着病体继续买菜、做饭、打扫家里。

  身为老师的许家夫妻,多年来循循善诱,企图让小女儿可以改变初衷,就算不当教师,也可以当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啊,当一个能够自己养活自己的人,而不是整天都立志当米虫,被养在家里。

  然而时至今日,他们终于觉悟了,许小桃根本从未被他们打动、说服过半分,而且,这些年来,他们也在自欺欺人,骗自己教育成功了,只因为许小桃考上了大学。

  见双亲大受打击,无法言语,身为人姊的许小樱将发言权抢了过来,她拉过妹妹,解救那只仍被许母钳在手里的小耳朵,走到一边悄声地问:“你今天的相亲对象怎么样?几岁?有车、有房子吗?职业是什么?能养得起你、两个孩子跟一条狗吗?”

  比起许家夫妻,许小樱算是家里头唯一一个暗地里支持许小桃的人,因为为了当一个出色的家庭主妇,许小桃把厨艺以及家事技能磨得精湛无比,也因此许小樱这些年想吃什么都只需开口,就连所有的家务都不用她来做。

  至于为什么是暗地而不是明里支持,当然是因为她不想成为许家夫妻关注的问题儿童,所以还是暗地支持就好了。

  许小桃想起季然,一对好看的眉忍不住皱了皱,“他很好,又高又斯文,从言谈上可以听得出来他修养不错,从衣着上看来,家境也不错,养我、养孩子、养狗应该不成问题。”

  “说得那么好,那你还皱什么眉?”许小樱也学她皱起眉。

  “他好像不太喜欢我,当我跟他说我是他的相亲对象时,他的眼睛瞪得像什么似的,好像完全不相信我一样。”许小桃有些失落地说。

  “基本上,如果有人跟我说一个还在念书、还没有毕业的二十岁女生跑去相亲,我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又不是古早年代,有哪个女孩,尤其像你这样长得挺漂亮、可爱的女生,会这么早去相亲的?”

  看着眼前这张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脸,许小桃愣愣的,觉得她姊的话确实是有些道理,“那我该什么时候才去相亲?”

  “至少也得等到毕业后吧?”这是人之常情,许小樱看了妹妹一眼,“而且,就算毕业了,我也不认为你可以顺顺利利、如愿以偿地嫁出去。”

  因为她们家里的女儿奴,一定会好好地把未来女婿刁难个三五七年,然后才会含着泪水,依依不舍地把女儿交到那两个“抢”他女儿的男人手里。

  “哎……”许小桃也想到了,望向还呆在一旁没有回过神来的许父。

  许小桃苦着一张小脸,不禁猜测,到底季然对她有没有那个意思?如果他对她没有意思的话,她就得等到毕业后才能继续她的相亲大计了。

  因为在这之前,她会被许家夫妻严密监控,以防她又偷偷地跑去相亲了,哎,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她的出嫁还是遥遥无期啊……

  ◎       ◎       ◎

  季然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

  一脸颓废地瘫在沙发上的季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虽然成年了,但跟他可是实实在在地相差了九年的距离,是他想忽略都不可以的巨大差距。

  内心天人交战,理智要他尽快忘了那个甜得入心的女孩,然而情感却要他快点展开攻势,否则那个女孩可能会在下一刻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由另一个男人去呵护她,陪她一起成长。

  一想到那个情景,他就嫉妒得想杀了那个还没有出现的男人,真糟糕,他挫败地以掌抺了抺脸。

  由于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很消沉,路过的几个男人都忍不住上前打探,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他们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等等。

  季然来来回回地看向几个男人,在看到风致帆时双眼忽然一亮,整个人往他扑过去,其凶猛的姿势,教风致帆头皮发麻,忍不住摆出迎战的备战姿势,以防季然会攻击他。

  谁知道,季然只是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脸诚恳地问:“致帆,你是怎么克服你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的?”他记得,风致帆的老婆似乎跟许小桃的年龄差不多,风致帆娶了她,应该也会像他一样有罪恶感才对。

  闻言,几个男人忍不住地一“囧”,尤其是风致帆,“什么、什么老牛……吃嫩草?”他错愕地口吃起来。

  “对啊!你比你老婆大几岁?有没有七年、八年?差了快十年,这难道不是老牛吃嫩草?”见他一脸呆滞,季然“好心”地提醒他。

  风致帆嘴角抽搐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只是他,几个男人纷纷开始算起他们与自家老婆的年龄差距,最终发现,他们少说也跟自家老婆差了三年以上。

  其实,他们全部人,都是老牛吃嫩草的一群吧?

  “难道你一点罪恶感也没有?不觉得自己很变态吗?她年纪还这么小,还没有谈过几场的恋爱,就被你给吃掉了,这不是等于老牛吃嫩草?这样的事,你怎么可以做得如此心安理得,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季然继续追问,他此刻急需要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因此完全忽略了其他人越来越阴霾的脸色。

  “妈的!我跟我老婆清清白白、正正经经地谈恋爱、结婚,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你这个小子说成变态?”风致帆听不下去,一脚踹开这个忽然勾起他内心罪恶感的男人,并用最凶狠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心中不禁想着,爱妻会不会也有些后悔,这么早就嫁给他这只“老牛”。

  仿佛捉到一丝的光芒,季然拉住他的衣角,充满希冀地问:“你是说,如果是光明正大抱着想跟人家过一辈子的心态去追,就不是变态?就不需要有愧疚感?”

  呼吸一窒,觉得开始有些站不住脚的风致帆甩开拽着自己衣角不放的季然,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句“当然”后,就扔下这个横着看、竖着看都碍眼的兄弟,直奔自己老婆那里。

  看着风致帆以拔腿狂奔的速度离开后,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追问“老牛吃嫩草”这个话题的几个男人,也都趁着季然还没有回过神之前,悄然无声地退去。

  浑然不知四周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季然紧握着拳头,脑中只回荡着风致帆那句中气十足的“当然”。

  季然反覆又反覆地质问自己,最终得到的答案是,如果相处得不错,他绝对会娶许小桃这个答案,既是如此,那么他就不是变态了吧?他可以心安理得去追许小桃了吧?

  得到了答案,他便决定开始去追那个可爱的女孩,可是下一刻,另一个难题又浮了上来了,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子,他该怎么追?

  第二章

  三月初春,春暖花开。

  捧着小巧手机的许小桃忍不住地轻叹一声,“为什么还没有打来?是不是再也不会打来了?”

  坐在她身旁的何适意眉头一挑,“小桃,什么没有打来?”这副长吁短叹、狂望手机的模样,不是少女怀春是什么?闻到有八卦味道的何适意马上扬起一抹狗腿的笑,急急地问。

  “没什么。”意兴阑珊地回答,末了,她还是忍不住再叹口气。

  “你这样子还叫没什么?我可是答应过许爸、许妈会好好地照顾着你的!你若有个什么意外,你教我如何面对许爸、许妈一直以来对我付予的重任以及委托?如何面对他们一直以来对我的好?”何适意说得振振有词,但也无法掩盖她语气中想挖掘八卦的欲望。

  许小桃鄙视的一瞥,以示自己完全不相信她这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人,只不过,心里头的闷气不说出来,她又憋得快要内伤了,“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上个星期去相亲的事吗?”

  何适意点点头,这事教她的下巴重重地撞上桌面,瘀青了两三天都没有好,她怎么可能会忘得了,“怎么了?那个相亲的男人纠缠着你不放?”

  “不是……”许小桃垂着双肩,像只战败的小白兔一样幽怨地道:“就是他没有打任何一通电话给我,也没有半则简讯。”

  何适意从没有想过,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男人,竟然会让许小桃念念不忘,“呃,可能是最近有点忙吧,所以才没有打电话给你,你也别急,你们有的是时间。”

  “才不是。”许小桃更沮丧了,背影更加地黑暗了,“我有听婚友社的姐姐说过,如果相亲结束后一天内没有接到对方的来电,那代表对方对自己是有一点点的意思,只不过是在害羞,在找借口、理由见面;如果相亲结束后三天内没有接到对方的来电,这代表对方对自己的兴趣不是很大,但自己可以稍稍期待一下,或许对方会突然想起,然后打电话过来;可是如果相亲结束后五天没有接到对方来电,那么恭喜自己吧!”

  “为什么要恭喜自己?”何适意很不解地问。

  “因为,是时候去参加另一场相亲了,对方是绝对不会再打电话过来,就算打来也只不过是不小心按错了联络人,而不是专程来找自己的。”而季然,已经超过一个星期没有打电话给她了。

  许小桃很难过,她以为他说他不讨厌她,那代表他对她也有点意思;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她自作多情会错意了,闷闷地搁下手机,她趴在桌上装死。

  这一个星期里,日子一天接着一天过去,她知道接到他电话的机率很小,但她的心底还是忍不住存有一抹小小的希冀。

  许小桃觉得,季然会是一个很好的对象,不要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她只是很单纯的相信自己的直觉,而她的直觉,鲜少出错。

  但是,这种事讲求的是双方的意愿,只有她一个人在期待,并没有用,或许,她应该听她姊的话,等毕业后再去想相亲的事。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但许小桃懒懒地继续趴在桌上,连瞧也不瞧一眼,一点接听的意愿也没有。

  何适意瞄了瞄来电者,而后戳了戳许小桃的手臂,“小桃子,你有电话喔!”

  “我不想听……”背影极为消极灰暗的人连动也没动一下,咕哝地说。

  “是一个叫做季然的家伙打来的,你真的不接?”何适意再瞄了瞄来电者的电话,好心地再提醒。

  许小桃身边的男性因为许父的缘故,所以为数不多,能够在她电话里又没被许父删掉的人,不是许家重要的人,便是许小桃经过千辛万苦才得以保留下来的。

  下一秒,只见许小桃像是装了弹簧似地弹了起来,抄起手机,瞪着萤幕上来电者名字。

  季然!是季然没错!

  心跳忽然加速,脸也不自主地发热、发烫起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颤着小手,准备往接听键点去时,原本震个不停的手机,忽然停了下来,来电变成了未接来电。

  许小桃大受打击地瞪着手机,如果何适意不是全程看见发生了什么事,她会以为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了。

  搔了搔头,何适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心灵受到严重创伤的好朋友,看许小桃那副兴奋雀跃的模样,来电者应该就是她苦守一个星期的相亲对象,好不容易等到对方打电话来,却因为自己迟疑不决的关系而没接到,那打击能小吗?

  许小桃瞪着那个红色的显示,不甘心的心情笼罩在她的四周,她点了点那个红色的显示,季然的电话号码取而代之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决定了,不再等季然打电话过来,她要主动打电话给他!就算最后不能跟他在一起,但至少她也有努力奋斗过。

  指尖划过萤幕,画面变成了拨打中,她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这通电话被接通,又或者是直接进入语音信箱。

  来电答铃的音乐传入耳中,一声、两声,还没有响到第三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许小桃心跳一下子跳到最快,她深吸口气,以最平稳的语气开口,“你、你好,刚刚你打、打过电话给我吗?”可惜,她还是因为紧张而口吃了。

  对方沉默一下,教许小桃的紧张指数直飙到最高,脑中不禁重复地响起“他是不小心按错了联络人,而不是专程来找我”这句话。

  “是的,许小姐,今天晚上我想约你出来吃顿饭,请问你有空吗?”正当她想直接挂了电话,当作一切没有发生时,他的声音慢慢地传来了。

  “呃?今晚?吃饭?”一时之间,许小桃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

  那声坚定的“对”,让她感动极了,因为他不是不小心打错电话找错人,而是特意打来约她出去吃饭的,她觉得自己就要开心死了,“喔,那个,我今天晚上有空。”就算没空,她也会挤出时间来。

  “那好,我要到你学校接你放学吗?你最后一节课什么时候结束?”

  脑袋飞快地运转,许小桃瞬间便想好了,“你可以在六点的时候,到我学校附近的百货公司门口等我吗?”

  “好,那待会见?”

  “好,待会见。”缓缓地挂上电话,有半晌,许小桃的脑子混混沌沌的,感觉好像在作梦,又好像是真实的。

  “小意,我刚刚是不是有接电话?”为免自己真的产生幻觉,她还是保险地先问了问坐在她身边的何适意。

  见她如愿以偿,身为好友的何适意本想为她高兴的,可是瞧见她那没出息的样子,所有的高兴悉数化为无奈,“许小桃小姐,请你不要一副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样子好不好?这样很丢脸耶!”瞧她答应时的兴奋以及迫不及待,何适意忍不住一阵头疼。

  她有预感,假使两人真的可以在一起了,许小桃也绝对会被那个男人吃得死死的,永不得翻身。

  “我哪有?”瞪圆了一双美目,许小桃绝对不会承认,她刚刚答应得太快,语气太过兴奋。

  何适意聪明地不在这个时候跟她争论这个,因为她有更疑惑的事情要问她,“我们最后一节课在五点就结束了,你为什么要他在一个小时后才来接你?这段时间你想要做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许小桃眼睛闪闪发亮,猛握起她的手,“小意。”

  何适意认得这个眼神,可惜她还来不及拒绝,许小桃比她先一步的开了口,“小意,一起翘掉这堂课,陪我去逛街吧!”

  ◎       ◎       ◎

  银灰色的跑车缓缓地驶近新落成没多久的百货公司,在正中央的大门口前,一个纤瘦娇小的人儿已经等候在那里,而且看样子似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季然往腕上的手表看去,上面显示的时间还有整整的十五分钟才会到他们约定的时间。

  看着她身上那套很明显是新买的裙子,他瞬间便猜到她为什么要他到这间百货公司接她,很明显的,她翘课,就是为了来妆扮自己。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莫名地浮上他的脑海。

  这个“己”,指的是他,她为他妆扮,这个认知,让他难以自已地感到一阵的愉悦以及满足。

  只不过,她今天的打扮不是她一向的穿着,因为那偏向成熟的长裙,让她看起来有点显老,而且看起来也很不顺眼。

  他没有将车驶近她,相反的,还在停车格上停了下来,自己下车走向她,越近,他的眉心皱得越紧,因为,那张清纯可爱的小脸上,上了一个一点也不符合她气质的浓妆。

  虽然说,她为了他而妆扮,他感到高兴,但勉强她装老来配合他,他却感到无奈。

  是不是,她也觉得如果不这样,他们两个看起来会完全不搭?

  许小桃没有发现他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她只是一再地拉扯着身上这条长及脚踝的长裙,这长度令她感到很不自在。

  她很少穿长裙,因为她个子不高,穿长裙会有很沉重的感觉,可是刚刚逛街的时候,何适意却说她穿长裙看起来会老成一点,再配上脸上的妆,绝对不像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学生。

  季然,会这样想吗?

  “许小姐。”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她记得这嗓音,所以她高兴地抬起头来,望向那个让她等了很久很久的男人。

  啊,他还是跟记忆里一样,温文、帅气,她可以感觉到,四周有不少女性的目光,是落在他的身上的。

  她这一抬头,教季然的眉皱得更紧了,因为那妆浓得不可思议,艳紫色的眼影,桃红色的腮红,以及血红色的唇膏,的确不会有人以为她只有二十岁,但这样的视觉冲击,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得了的。

  “季、季先生。”许小桃怯怯地唤,十分期待他对自己的新装扮给予肯定。

  只是,下一刻,他却冷不防牵起她的手,往她身后的百货公司走进去,她没有发现他们正往百货公司走去,因为她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他握住她的手上。

  他的手很大,几乎是她的两倍,这样的手握住她,就好像将她整个牢牢地包裹起来一样,让她紧张得无法思考,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快得不可思议。

  噢,才第一次见面,她就已经这样子了,那接下来的约会,她该怎么办才好?她懊恼地想着,而后,当他们停下脚步时她才发现,他带她到一家专卖少女服饰的专柜。

  她不解地抬头看他,问:“为、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如果她没有记错,这里的衣服都很贵,她都不敢来这里买衣服的。

  “小桃,为什么穿这条裙子?”他不答反问,而且不再唤她“许小姐”,而是直接地唤她的名字。

  虽然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到她自己说。

  上了腮红的粉颊染上一层更深的粉色,许小桃的小嘴张张合合,无法说出是因为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跟他搭配一点这样的话。

  小女孩的脸皮太薄、太嫩了,如果再不解救她,她可能下一秒就会头顶冒烟、昏厥过去,所以季然轻轻一笑,不再逗她,也不逼着她说,只是迳自地挑了一件浅色的洋装,递给她,轻哄地道:“小桃,把这衣服换上,嗯?”

  许小桃浑身都在发烫,烫得她根本就无法思考,昏昏然的脑袋完全罢工,犹如机器人一样的,她一个口令一个行动地拿着他递给自己的洋装,走进试衣室,将长度到自己膝盖上三公分的小洋装穿上。

  离开试衣室,他的手上又神奇地出现一双跟洋装同色系的平底娃娃鞋,“来,小桃,坐在椅上。”他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上他身前的椅子上。

  她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只能再次听话地走近他,坐在他指定的椅子上,而后,她倒抽一口气,抽回自己被他握住的小脚,“你你你……”她震惊地瞪着试图为她装上那双娃娃鞋的季然。

  半蹲的季然跟坐在椅子上的她高度一致,让他可以直接地望进她又慌又乱的水眸里,季然勾起一抹浅笑,安抚地道:“别怕,我只是想帮你穿鞋子而已,没有想对你做什么。”心里却有些挫败。

  他以为这种王子为灰姑娘穿鞋的举动会让她很感动,没想到她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差一点就跳起来走掉。

  “我、我可以自己穿。”见他神色依旧温文,眼中清澈无比,许小桃受惊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只不过还是有几分不自在。

  虽然对他有好感,可是这么快就有这么亲匿的举动,她小小的心脏还是受不了。

  “好。”他状似宠溺地站起身,在她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头顶被揉了揉,那感觉让许小桃觉得有点奇怪,可是哪里怪她又说不出来,只好沉默地换上那双可爱又舒适的娃娃鞋。

  从镜子上看来,季然选的这件洋装,的确比她刚刚穿的那件更适合她,所以说,他带她来买衣服,也是因为他觉得她穿得不好看?那么,脸上的浓妆应该也是不合他的眼了。

  这个认知,让她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

  趁她在发呆时,付了钱并要店员将她原本的衣服包起来,季然一回头就发现她的脸更加地红,那不是腮红堆砌出来的粉色,而是她天然的脸色,“小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有些担忧地问。

  回过神,她看向他,不禁有些挫败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穿这件衣服还有化这个妆……很丑?”明明她已经花了很多的心思,可是显然那并不是他喜欢的。

  原来,她在纠结这个,是他大意了,急于将她恢复成那个清妍可人的模样,没发现她有这样的心思,“小桃,我很高兴你特意为我打扮,但我却不希望你强逼自己,穿你不喜欢的衣服,化你不喜欢的妆。”

  他看得出来,她其实不喜欢穿长裙,不喜欢她刚刚那双低跟鞋子,更不喜欢脸上涂得那么厚的妆,“我喜欢原来的你。”

  他的话彷如一道电流,把许小桃电得外焦内嫩。

  他说,他喜欢她,喜欢原来的她。

  没有被她吓人的妆以及装扮吓走,没有被她不矜持的问题吓跑,相反,他说他喜欢她。

  心怦怦然,心跳快得不像话,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的心怎么可能跳得这么快?她的心高兴得好像快要飞起来一样。

  这只是好感吗?她真的对他只有好感吗?如果她真的喜欢上他,那是不是太快了?他们才见过一次面,她可能对他一见钟情吗?

  从未经历过爱情这样东西的她,根本就分不出什么是好感,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她只知道,在等着季然来电时,她几乎时时刻刻都抓着电话不放,生怕电话没电了,害她接不到他的电话;当他打电话来时,一直以来困扰她、阴沉的心情在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当他约她外出时,她更是迫不及待地翘课,冲到百货公司采购,希望自己以最好、最能配得上他的那一面跟他约会。

  所以,这样是喜欢了吗?

  ◎       ◎       ◎

  她一直发着呆,没发现他带着她经过化妆品专柜,买下卸妆湿纸巾以及一支粉粉淡淡的唇膏,更没发现他已经带着她回到他的车上,正在替她卸掉一脸可怕恐怖的浓妆,还原她清妍可爱的素颜,甚至在他替她涂上那支浅色唇膏后,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季然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她似乎很喜欢发呆,而且一发起呆来还不管身边的人和事,就迳自自顾自地沉醉在她的小小世界里,只是,他不喜欢被她隔在她的小小世界外,所以他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柔嫩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想叫她回神。

  “小桃,回神啰!”

  许小桃回过神来时,眼前是一张带着些许戏谑的男性俊脸,突然有股冲动,教许小桃完全按捺不住自己,大声地喊:“我也喜欢你!”话在冲口而出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口,小脸一下子红得像四月的桃花一样。

  真可爱,季然唇瓣微微刺痒着,好像在想像当他吻上那嫩颊时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一样,而他真的吻上去后,她又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是羞涩,还是欣喜?是讶然,还是受惊退却?

  有一刻,他真的想不管不顾地亲上去,但不可以,她还小,而且他们才刚刚开始而已,还不到可以让他肆意触碰她的地步。

  季然告诉自己,并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搁在她脸颊上恋恋不舍的大手,放到方向盘上,“小桃,喜欢吃辣吗?”他刻意地问着一个很安全的问题。

  见他对自己的话没有正面的表示,许小桃半是放松半是失望地坐回位置上,“嗯?嗯,喜欢。”

  见她有些失落,季然有些无奈,“傻丫头。”他轻唤,大掌在她的头顶宠爱地揉了揉。

  他知道,她还小,还是一个对情爱懵懵懂懂的青涩女孩,根本就不知道男人的欲望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他不会满足于牵牵她的小手,更不会餍足于亲亲她的小脸、小嘴,他只会更加地贪婪,更加地索取,直到他将她从头到尾,里里外外都啃干净。

  这些她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还敢这样乖乖地坐在他的身边吗?季然很怀疑,如果她知道他现在正在想些什么,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溜走,然后将他列入永世拒绝来往的黑名单里面。

  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这次是他第二次这样揉她的头发,而且加上他口中的那个称呼,她终于知道,那种怪怪的感觉是什么了……他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一股不知名的气恼涌上心头,可是,她不想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女生一样叫嚣著「我才不是傻丫头”,所以她扯开一抹十分可爱无辜的笑,“我才不傻呢,季叔叔。”嗓音软软的,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可这一声“季叔叔”的称呼,季然怎么听怎么刺耳,怎么听怎么纠结。

  嘴角抽了抽,季然以僵硬的姿势将脸转向那个笑得格外无辜的小女孩,“小桃,我比你大不了十岁。”好不容易冲破心理的关卡,怎可以让小女孩的一句称呼再次勾起心底的罪恶感。

  “我知道啊。”水眸眨了眨,而后,嗓子顿时沉下来,“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可是我很喜欢呢!”水雾弥漫,好像下一次的眨眼就会有两大颗的眼泪掉下来。

  季然怎么舍得教她掉泪,可是这称呼……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小桃,我……”

  她的表情更可怜了,“你会让我这样叫你的,对吧?”略带哀伤水眸、祈求的目光,任心再冷、再硬的人也会忍不住为她而心软。

  因此,季然败阵下来,神差鬼使地点了点头。

  一抹大大的灿笑漾开,迷惑了他,以致于他没看到,藏在那抹笑后的得逞与洋洋得意。

  她许小桃是在温室里长大没错,可心思却没有何适意想得那么单纯无邪,能把许父吃得死死的,没有三两下的招数,怎么可能做得到?

  所以,一时的不察,让季然走上了许父的后路,甚至在发现这小恶魔真正的性情时,只能认了命,继续守在她的身边,任她胡作非为。

  第三章

  温暖和煦的阳光晒在皮肤上,一点炽热的感觉也没有,相反,那舒适的温度,教人不自觉地感到一阵昏昏欲睡,真想在这里好好地睡上一觉。

  而且许小桃知道,即使她睡着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因为,她身边的人会好好地保护她,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她,也不会让任何事伤害她。

  因为这样的信念,所以她的困意更浓了,差一点就沉沉睡去,跟亲爱的周公下棋去了。

  “小桃,又在发呆了?”耳边,传来一句夹杂着无奈的嗓音,“还是睡着了?嗯?”

  许小桃睁开眼睛,望向季然那略带无可奈何,以及一些不满,还有一些宠溺的表情,唇边立刻扬起一抹比蜜糖还甜的笑,撒娇似地依偎着他,“我才没有发呆,季叔叔不要乱讲。”

  一句“季叔叔”,成功让季然脸上的无可奈何以几何级数加深,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纠结起来,因为舍不得见她失落的表情,舍不得见不到她又甜又蜜的笑靥,自己在昏了头的状况下,签下一张不平等的条约,甚至在发现眼前的小女孩,其实是一只教人又爱又恨的小恶魔后,都无力反抗。

  在数次的约会后,季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小女孩的好感慢慢地增加,并累积成喜欢后,他们便开始正式的交往,因为从未跟小了自己将近十年的小女孩谈恋爱,所以他努力地回想自己在二十岁那年是到哪里约会的,谁知道小女孩不吃那一套,甚至嫌弃他,让他再次完败。

  而且,在知道这一切是他以前的经验之谈后,这可恶的小恶魔无视身处的环境,左一句“季叔叔”,右一句“季叔叔”,教他不敢跟她太过亲匿,就怕被人误会自己是诱拐女孩的变态叔叔。

  其实,他大可以不跟这小女孩这样胡缠下去,但小女孩深知恩威并重的道理,往往在抽他一鞭子后,就会给予一记甜蜜蜜的笑,抱住他的手臂撒娇,朝他吐出一句“最喜欢你了”,让他的心瞬间便软了下来,迷得他浑然忘却自己身在什么地方。

  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孩耍得团团转,如果是被其他兄弟瞧见,一定会被他们笑得无地自容,可是,他一点反感也没有,反而还觉得这样的耍弄,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很明显地,他深深地栽在这个小女孩的手上。

  季然伸手,在她柔嫩的脸颊上用弄不痛她的力道捏了捏,好发泄一下心底的不满,“怎么样?休息够了吗?要不要继续走上去?”他示意她看看那条至少还有一个小时脚程的山路。

  这天,许小桃忽然兴之所至,说要来爬山,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体能以及耐力,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嚷着走不动了,要休息一会才可以继续爬,可都已经休息了一个小时,她看起来还是半点想动的感觉也没有。

  摸了摸自己有点发酸的小腿肚,许小桃的确有点想要放弃了,当初约他来爬山,纯粹是听到坐在旁边的同学乐滋滋地说着跟男朋友到哪里游山玩水,在山顶上浪漫缠绵什么的,所以才想跟着季然一起去爬山,想体验一下同学口中的浪漫缠绵。

  可惜事与愿违,她还没有体验到那一份浪漫缠绵,就先体验到爬山后的腰酸腿痛,而且,尽管山路算不上是崎岖难行,但那剩余下来的高度却已经让她有点望而生畏,连走上去的意愿也没有。

  只不过当放弃的话滚到唇边时,她冷不防瞄见了季然眼中一闪而过的了然,那记目光,好像在诉说他早就猜得到她爬不上去,一定会半途而废一样。

  不平与怒火油然而生,外加她刚刚走得气喘吁吁,而他却一滴汗不流、大气也不喘一下的轻松模样,让她心中的小恶魔之魂熊熊地燃烧起来。

  “季叔叔。”许小桃眨着水亮的双眼,脸上的表情极为无辜,“我想走到山顶看看那里的风景,听说那风景很美,没看过的人可是会遗憾终身,我不想抱着这样的遗憾回家去,可是我的腿很酸,走不上去,你背我上去好不好?”

  当小脸上露出格外无辜的表情时,季然便知道,这小女孩又想作弄他了。

  背她走到山顶,对他而言其实算不上什么,他甚至可以背着她上下来回跑遍这座山,气也不会喘一下,然而,如果被这个小女孩知道的话,不知道她又会想什么招数来加深他的“惩罚”,所以,他故意露出一抹为难的表情来唬弄她,“小桃,这个……”

  “季叔叔,你不想背小桃吗?小桃真的、真的很想去看风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地可怜,如果不是深知她个性的人,真的会被她骗了。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让他屈服的,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他也不再“据理力争”,半蹲下身让娇小的她爬上他的背。

  许小桃不知道自己被他计算了,还满怀欢喜地以为自己再次获得全面的胜利,心情大好的她也不忍心让他真的背着自己走上山顶,决定在半路便要他把自己放下来,再由她自行爬上山顶。

  趴伏在他宽阔的背上,一股陌生的安全感浮现,跟小时候趴伏在爸爸背上的感觉很相似,却又有一点的不同。

  趴伏在季然背上的安全感,除了好像找到了一处的避风港躲藏外,还有着一种胸口暖暖的感觉,让她想一辈子就待在他的背上,一辈子不下来的冲动,不自觉地,她收紧环在他颈间的两手,小脸贴到他的颈后,撒娇似地靠着、磨着。

  后背上传来的温香软玉,教季然有些心乱如麻,他一直以为还没有长大的小女孩,其实已经具备一切成熟女性的特征,平日藏在衣服里他不得而知,如今因为全然的信任而紧紧贴伏在他的背上,随着他每一个步伐,在他的背上磨蹭着,再加上,带着专属于她一人的香味,那样的刺激,教他的眸色转浓,鼻息转重。

  听着他渐渐沉重的呼吸,不明就里的许小桃有些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季叔叔,我休息够了,让我自己下来走吧。”她娇小归娇小,但背着她走这么不易走的斜坡,那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不必了,再走一会就到山顶了。”她舍不得他受累,但他却舍不得放开这样的温香软玉。

  这些日子里,他不是对她没有欲望,只是面对这样的小女孩,他根本就无法下得了手,即使有一回、两回想亲亲她的小嘴,但总会在她无辜纯真的目光下放弃这个龌龊的念头,改为揉揉她的头顶,或者捏捏她的小脸颊。

  因此,这得来不易的嫩豆腐,季然吃得脸不红、气不喘,坚持背着小女孩一步一步用最缓慢的速度走到山顶,可怜那个趴伏在他背上,担忧他会太累的小女孩,浑然不知自己的嫩豆腐被他吃得一干二净,再三回味,甚至原本只需要四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季然拖成两个小时才到达。

  刚踏上最后的一阶石阶时,许小桃马上就从他的背上滑下来,一脸担忧地绕到他的身前,仔细地检查他有没有累着。

  可这么一看,却发现季然非但一点疲惫的样子也没有,相反地还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她不蠢,所以马上就猜到自己被季然骗了,背她上山,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而她却一路地怕他会累着。

  羞窘与愤怒,教她忍不住地一拳捶向季然的肩上,“季然,你坏蛋!你居然骗我!”一拳过后又意犹未尽地再补一拳,每一下都使尽了吃奶的力气。

  连“季叔叔”都不喊了,那证明小女孩现在气得不得了,季然挺着身体任由她捶打着,反正这对他而言完全不痛不痒,只是瞧见她打得发红的手掌,他便禁不住地握住两只蠢蠢欲动的小手,钳握在胸前,让她不能再折腾自己那双无辜的手。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骗你,不要再生气了,小桃?”明明她也有错,明明是她在无理取闹,然而他却愿意将所有的过错全扛到自己身上,边哄边揉着她的小手地说。

  许小桃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当然也知道,他会骗她全是她咎由自取的,所以在他低声下气地哄她时,其实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可是面子还是有点拉不下来,还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见她还是气嘟嘟着一张粉色的小嘴,季然想起刚刚背上的妙曼身子,心神不禁恍惚起来,眼前的小女孩,其实早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性,如果他想,她甚至已经足以为他孕育孩子,只要他想的话。

  落在小脸上的指尖,以一种缓慢而亲匿的速度摩挲着,好像眷恋不舍,又好像想将这样美好的触感牢牢地烙在指尖上。

  隐隐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所改变,再加上脸上的轻抚,许小桃抬起头来,迎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黝黑眸子,心狠狠一颤,好像整个人都被这双眸慑了魂似的。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季然对她的欲望,那直接又炙热的情感,总教她那颗初尝情味的心狂颤,乱跳个不停,有好几回,她也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该顺了他,让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然而,每每当她想要点头时,属于少女的那份矜持与羞怯却教她退却了,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见她眨动了下水漾无辜的眼眸,缓缓地开口说:“季叔叔,我看到那边有座小寺庙,我们去那里瞧瞧好吗?”就让她再任性一回吧,等她真正确定眼前的男人是她这辈子的唯一时,她便会答应他,与他做那件教人羞极却又极度亲匿的事。

  一句又轻又柔又俏皮的“季叔叔”,让季然所有的遐想、痴念在短短一瞬间便悉数灰飞烟灭,他就知道这小恶魔最懂得在什么时候勾起他的罪恶感。

  桃色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季然垂下眼睫,掩去来不及敛起的幽幽情火,半晌后再抬起眼睫,眼中的欲火已经全然退去,只剩下许小桃这段日子以来最熟悉的温柔戏谑,“走吧。”他牵着她的手,往她口中说的寺庙走去。

  见季然再一次没有逼她,她松了口气之余,也感到有一丝丝的愧疚,所以不敢再跟他呕气,乖乖地让他牵着,往不远处的那座小寺庙走去。

  ◎       ◎       ◎

  尽管位处于山顶,但小寺庙的香火依然鼎盛,袅袅香烟的弥漫下,只见几对的男女正诚心诚意地跪在蒲团上,摇晃着签筒,让木筒内的签枝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许小桃正觉得奇怪,怎么只有成双对影的男女,而且每一对看起来不是夫妻,就是情侣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像庙祝的男人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解释这寺庙是一座月老庙,偶尔也会有单身的男女来求姻缘,但多数是情侣跟夫妻来求感情稳定,长相厮守的。

  季然一向都不怎么相信神鬼之说,但他却瞧见了许小桃眼中闪闪发亮、蠢蠢欲试的眼神,他会意地一笑,他拉着她向庙祝道谢后便拿了一个签筒,跟她一同在薄团跪下,模仿身旁一对男女的动作摇晃着签筒,直到一支木条子掉出来为止。

  许小桃本来是想自己来摇签的,因为不管怎么看,季然都不像是会相信这种事的人,所以当他拿着签筒摇晃时,她就知道他是为了她才求的,一阵暖意就像墨汁在水面上泛开似的,从心底深处往身体每一个角落蔓延开,直到每一处都被暖意包围着。

  小手捡起那支掉落在地的木签,随即去拿相对应的红纸签文,“这是一支上上签。”指尖擦过那教人心花怒放的字样,她漾开一抹乐滋滋的笑,侧首对季然说。

  在月老庙里求得上上签,那是不是代表她跟季然能够在一起?是不是可以跟他共组一个小家庭,像她想像中的那样,生一对可爱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然后再养一只听话的狗,从此一家几口过着简单平凡,却又无比幸福快乐的生活?

  季然垂眸看向小手上的签文,的确,这上上签看起来格外地逗人喜欢,“我们去解签人那里听听签文说些什么吧!”

  “好。”她难得乖巧地让他握着手,走向庙外的解签人。

  那张红木的桌子前,已经排着好几对的男女,等了好一会儿后才轮到他们。

  许小桃把手中的签文交给眼前白发苍苍,颇有道骨仙风感觉的解签人,只见解签人笑咪咪的来来回回地看了他们数眼,半晌后才缓缓地开口说:“求得上上签的男女,最终都会如愿以偿地终成眷属,只不过,能不能一辈子都在一起,就看各自的修为了。”

  “是什么意思?”许小桃急急地追问。

  解签人笑笑地点头,“能在一起,却不懂珍惜,不懂互相信任,观念分歧,久而久之就会变得严重,两人之间的情感也会因而被抹杀磨灭掉,不过我看两位应该没有这个问题,小姐你面相长得好,是旺父益子的相,谁娶了你,谁就走运,三代不愁。

  而这位先生,虽然你的长相也不错,刚毅入骨,只可惜你眼角桃花飞扬,即使你不主动去招惹女人,女人也会缠在你的附近,如果不想让女朋友误会、担忧,切记要与女性保持一定的距离。”

  季然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地听从指示。

  “最后有一件事必须提醒二位的,如果二位将来想要结婚,最好就等到二位交往满五年后,否则,将会障碍重重,一波三折,不易成婚。”

  “会有什么样的障碍呢?”季然忍不住地问。

  “这我可不能说得太多,毕竟天机不可以泄露,二位只需要谨记,如果等不及五年后,那么就顺其自然,做到心平气和,敬爱对方便成了,届时自会有人替二位扫除障碍。”解签人笑呵呵地说完,就再也不说话了,只用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眸看着他们。

  季然下意识地望向那个静静不说话的小女孩,她似乎在为解签人的话而感到烦恼,付了钱,带着她离开好一段距离,她还是没有说话。

  “小桃,还在想那些话吗?”这么久都不说一句话,季然不禁有些担忧,“这些话,听过了就好,别往心里去。”他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早知道许小桃会这么在意那些话的话,他绝对不会带她去解签人那。

  许小桃捏了捏手中的签文,对啊,她也真是傻,季然会不会跟她结婚还是未知之数,她现在就在烦恼这些真的是太傻了,不过她还是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承诺,所以她抬起头,迎上他担忧的墨眸,朝他露出一抹笑,“季叔叔,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季然有预感,他不会喜欢她接下来的话。

  “你能答应我,以后如果你不喜欢我了,可以直接的告诉我吗?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一定不会纠缠着你不放的。”虽然她会舍不得,但她却绝对不会纠缠不清。

  他就知道,只是他没想过这小女孩会在两人感情开始升温时,说出这种犹如泼冷水的话。

  “你在说什么傻话?”季然伸手将她搂入怀里,怀里的小身子如此契合他,仿佛就是为他而生的,而且,他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这种感觉,他期待着与她共组一个家庭,期待着跟她养儿育女,期待着和她过一辈子。

  所以他怎么可能放她走?他现在是迫不可待地想上她家,请求她的父母将她嫁给他,他可以保证,他会让她永远都幸福,让她每天都开怀地笑着。

  “你这算是答应我了吗?”被他紧抱住的女孩漾开一抹甜甜的笑花,知道他是答应了她,却也是暗示她,他不会背叛她,她就知道,她看人的眼光很准。

  她找对人了。

  ◎       ◎       ◎

  最近,何适意觉得风光特别地明媚,春意特别地盎然,为什么呢?明明这天空灰暗得很,今年的春季甚至特别地潮湿,阴雨绵绵,是教人最不喜欢的天气之一,怎么她还是觉得风光明媚,春意盎然?

  原因无他,全是因为身边的许小桃天天笑得春暖花开、桃花盛放的样子,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谈恋爱似的模样,怎么可能会不觉得风光明媚?怎么可能会不觉得春意盎然?

  何适意好心地向周围被闪得眼睛快要瞎掉的人解释,初次恋爱就遇上宠溺系的男友,有求必应、多金又帅气,谁不会有这副模样?请他们多多体谅后,这才平息了冲天的民怨,救了那个仍沉溺在美好初恋的无知少女一命。

  不过,看许小桃总是一副幸福得快要被淹没的样子,真的让人看不下去,为免自己成为下一个因嫉妒而灭了她的英雄,何适意认为自己非常有必要给这个女孩好好地上一课,至少,别再让人嫉妒得想要灭了她。

  “小桃儿啊……”何适意唤了唤,打算在许小桃回过神时再好好开导开导她,谁知道她等了又等,等得快要变成一尊石雕了,许小桃仍迳自沉醉在自己快乐回忆中,理也不理会她,教她原本还带着温柔笑靥的小脸马上阴沉了下来,瞬间变成要人命的母夜叉。

  “许、小、桃!”一掌重重地拍向桌面,发出骇人的“砰”声,再加上用阴森森的,彷如索命女鬼的语气叫着许小桃,终于将魂游四海的人给唤了回来。

  “小意,你怎么了?”

  始作俑者一脸无辜,教何适意何其无奈,又何其纠结,浑身的煞气就像泡沫遇上太阳光线一样“啵”地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抹了把脸,何适意重新露出一抹僵硬无比的笑,“小桃儿,我说你最近心情似乎很好。”而且还好得太过分,哪有当初还没有接到季然电话前的失魂落魄?

  想起喜欢的人,许小桃一点也不掩饰地笑开,用力地点头。

  真不懂得掩饰,半点谦虚也不懂,难怪班上的怨女都巴不得灭死她,甚至连她也想一起灭掉她,眼角抽搐,何适意几乎快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往那颗头巴上去。

  轻咳了声,清了清喉咙,“我说呀,小桃,虽然初恋很美好、很甜美,让人天天都想傻笑个不停,可我们也得好好体谅其他刚刚失恋,又或者是还没有男、女朋友的人的心情,你说对不对?”

  闻言,灿烂的笑靥没有减退半分,“我又没有到处去炫耀季叔叔对我有多好,有多疼我。”许小桃很无辜地说。

  天晓得她有多想见人就说季然对她有多好,有多疼她,每天温情的接送不必说,偶尔还送点小礼物,给她一点小惊喜什么的,一想到他,她又忍不住开始傻笑起来,那抹笑让何适意无言得很。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都有男朋友了,为什么她还是会这么嫉妒许小桃?害她也忍不住想要找一个大叔来谈恋爱,看看会不会像许小桃这样,幸福得不得了?何适意忍不住地想。

  “哼,说什么炫不炫耀的?你每天傻笑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刺眼,这还不算是炫耀,那什么才算?”饱含嘲弄的话蓦地传来,听得懂人话的人都不难听得出这语气中的嫉妒有多明显。

  “可以炫耀,总比没得炫耀的人来得强啊!”听到刺耳的话,何适意脸上原本的无奈马上被鄙夷取代,只见她凉凉地回了一句,让开口嘲弄许小桃的张美曼涨红了脸。

  何适意可是很讨厌这个叫做张美曼的女人,做作、高傲不说,总是见不得人家比她好的性格更是烂得人神共愤,尤其,因为看不过、眼红许小桃的人缘比自己好,这张美曼总是有意无意地讽刺人,许小桃不理会她,但她何适意可是很生气。

  “谁不知道现在的男人变心变得快,尤其是有钱又帅的男人,换女人像换衣服一样,现在可能把你当成宝,下一刻可是会像扔垃圾一样把你扔掉。”

  “那是因为身为女朋友的不懂得贴心,只会整天买名贵衣服、买名牌包,只会做作装女王,让男人看到就倒尽胃口,三餐都吃不下去。”何适意像只老母鸡一样挡在许小桃面前,反唇相讥。

  “你说谁让男人倒尽胃口?”张美曼狠狠地瞪着何适意,以及她身后的许小桃。

  “谁对号入座就说谁。”说到吵架,何适意从来没有输过,轻而易举将张美曼气得差点爆血管。

  “我这是好心提醒她,免得她蠢到被人骗,要知道哪个男人不喜欢有身材的女人,她的胸平得像洗衣板一样,会被男朋友甩掉是迟早的事,不想被甩就早早分手,去找个平凡又没什么钱的男人,平平淡淡地谈恋爱就好了!”

  见她居然对许小桃做人身攻击,何适意的话更加地恶毒,“明眼人都知道你这是嫉妒小桃的男朋友又帅又有钱而已,怎么会这么好心来提醒小桃?而且你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那个好色又没担当的前男友一样,只喜欢胸大无脑的蠢女人吗?”

  “何适意你……”

  “我怎么了我?”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眼见战火似乎趋向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许小桃霍地站了起来,走到两人中间,一人一手地将她们分开,让她们停下骂战后,她才转向张美曼。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相信,我男朋友绝对不会是一个朝秦暮楚的人,就算如你所说,我们最后分手了,我也会认命地接受这个事实,绝对不会跟他纠缠不清。”

  闻言,张美曼的脸在短短一秒钟内变紫了,因为上一次分手,她不甘心跑去纠缠前男友,那情景居然被人用手机拍了下来,让全校的人都知道,成为全校最大的笑柄。

  许小桃的话,虽然说者无心,但听在她耳中,却好像指着她的鼻尖在嘲弄她一样,气不过又说不过,她一手推开许小桃,抓过自己的包包就往教室外跑去。

  “哇,小桃,还是你厉害,你一开口,那个八婆就完败了。”何适意双手合十,眼里泛着星星,一脸崇拜地说。

  “我没有故意刺激她的意思。”许小桃略带歉意地看了看已经不见张美曼背影的门口,涩涩地说。

  “你不用管那样的人,她被男人甩是正常的,像她那样的女人,我就不信有哪个男人可以受得了。”提起张美曼,何适意的脸上只有厌恶,“好了好了,快六点了,你不是说约了你的‘季叔叔’吗?”

  听着何适意怪语怪调地模仿她叫季然的称呼,许小桃的脸忍不住地一烫一红,不依地瞅了她一眼。

  “哈哈哈,真可爱,小桃儿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忍不住伸出魔掌捏了捏她的脸,何适意把玩好久后才肯放手,“好了好了,快去吧!你的季叔叔一定等得很不耐烦了。”妨碍人家谈恋爱的人是会被猪踹飞的。

  “讨厌!”娇嗔地白了何适意一眼,许小桃这才提起自己的小背包,在众人又羡又妒的目光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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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17 18:0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像看过,不过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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