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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国师夫人要出嫁》(臣妾发威1)作者:香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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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6 11: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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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会说话的猫 于 2016-12-12 13:28 编辑

书  名:国师夫人要出嫁
系  列:臣妾发威之一
作  者:香弥
出版日期:2012年3月7日

【内容简介】
她那拥有绝顶才智的国师夫君胆大妄为,
个性霸道又任性,根本未真心把她当娘子看待,
为了推翻昏君的计画,不仅诈死、算计她改嫁后又掳走她,
还喂毒令她受制于他,只得乖乖随他一路南行,
然而吃毒药的明明是她,性格突变的却是他,
突然视她如宝,怕她饿着、累着,还成天想“尽丈夫职责”?!
他时而温柔时而狠毒的善变令她难以捉摸,
可她早已交付芳心,若他真要害她,她也只能认了,
本以为又会被他耍着玩,她却渐渐明白他的宠爱只做不说,
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怎料他怕坏了计策,不惜私拦她报平安的家书,
竟使她的家人误闻她的死讯而顶撞皇帝,引来灭门之祸,
这血海深仇,她要如何才能与她深爱的男人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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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6 11:12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艳阳高悬,万里晴空,炙热的暑气晒得人汗流浃背。

  骑在马背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男袍的莫雨澄抹了抹额上沁出的汗珠,在瞥见前方的一处林子时,端正英秀的面容露出一抹喜色。

  过去她行经这条路数次,知道这林子后方有个湖,踢了下马腹,催促马儿朝林子走去。

  林内绿荫蔽天,难耐的暑气顿时消去了几分,树林左侧有条隐于草丛里的小径,须仔细看才会发现,故少有人迹。

  她下马牵着马儿,拨开比人还高的草丛,徐步走入,到了尽头,一汪澄碧的湖水登时映入眼帘,她举步朝湖畔走去,马儿低头饮水,她蹲下身想掬水洗把脸,却瞟见湖面水波涌动,似是有大鱼朝这游来,下一瞬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有什么东西窜出了湖面。

  她抬头望去,被太阳照得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名赤裸的男子从她前方不远处的湖里浮出,男子甩甩头,将一头长发甩到脑后,在半空中飞溅起一串水珠。

  察觉湖畔有人,男子抬眸看过去。

  四目相对,莫雨澄瞠大眼,满目惊艳之色的凝望着他。

  男子有张精致无瑕的面容,碎金般的阳光撒落在他那身彷佛白玉般的肌肤上,衬得他俊美得夺人心魄。

  直到一旁传来数声吱吱声,她这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下一瞬,她听见男子低呼了声—

  “我的衣裳!”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右侧,瞥见有几只猴子抱着一堆衣物,又蹦又跳嬉闹的跑了。

  再回头,却瞥见那名男子朝她靠近,准备走上湖岸。

  她耳根一红,急忙移开视线。“你别上来,我去帮你把衣物追回。”说毕,她拔足朝那几只顽皮的猴子急追过去。

  半晌,她有些狼狈的带回衣物,放在湖边石上。“衣裳我搁在这,你上来穿吧。”方才在与猴群争夺衣物时,她被那些泼猴抓伤了好几处,连脸颊都留下一道抓痕。

  “多谢兄台。”男子走上湖岸。

  她旋过身子迴避,好让男子更衣。

  片刻后,男子轻咳了声,她转过身,满眼惊愕。

  “怎么会这样?”男子身上的衣物破得一条条披挂在身上,几乎可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了。

  “那些猴儿还真是顽劣,竟把我的衣裳撕成这样。”男子嗓音犹如筝弦乐音般悦耳,苦笑着摇头道,接着看见她脸上的爪痕和有些凌乱的衣袍,他语带关切,“兄台被那些猴子伤了?”

  “只是些小伤不打紧,方才我去找回衣裳时,那些猴儿争来抢去的,也许是那时候弄破的。”一抢回衣裳,她便急着带回来交还给他,没留意到衣裳被扯破了。

  “辛苦兄台了,衣裳虽破损,但多亏你帮我找回,否则我还真不知该怎么见人。”他温雅一笑,朝她拱了拱手。

  略一沉吟,她走到马旁,取来一个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套男子衣袍,“若兄台不嫌弃,我这里有一套衣物,或可让兄台应急。”

  表兄大婚,在朝为官的父兄无暇前往祝贺,因此她代替父兄前去贺喜,路上为了便于行走,她因此扮成男装,而随身行李除了一袭女衫之外,也多备了一套男袍以便替换。

  她身量比这男子略矮些,但她的衣物他应当能勉强穿下。

  “那真是求之不得,先谢过兄台了。”他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衣物,走到一株树后换下身上的破衣。

  须臾,他穿着一袭蓝色衣袍从树后走出来,那件衣袍穿在他身上略嫌短了些,他拉了拉衣袖,莞尔笑道:“幸好我不是女子,否则方才兄台见到我身子,可就要娶我了。”

  她面色微赧,英秀的面颊隐隐浮起一丝霞色,正要启口时,忽见有人走向湖边喊道:“国师—”

  “我在这儿。”男子出声回应,看向自家的侍从。“有什么事?”

  酷夏时分,他偶尔会来别苑附近的这座湖中泅泳消暑,他不喜随从跟着,往往都是一人只身前来。

  “禀国师,总管让奴才来禀报国师,说您等的客人来了。”那位客人身分尊贵,不敢让客人久等,总管命他赶紧来请国师返回别苑。

  “好,我这就回去。”男子接着望向她,“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程雨莫,原来您是名震天下的国师夜离!”她没说出真名,而是使用自个儿行走在外时用的化名。而得知眼前这人便是传闻中被誉为当世第一美男子国师夜离,她心下震讶,旋即又想怪不得他有如此夺人目光的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程兄过奖了,兄台住处可否告知?这身衣裳我回去命人洗好之后再送还兄台。”

  “国师无须客气,那身衣裳不值多少,不必特地归还。”没想到今日能有幸亲眼得见她钦慕许久的国师夜离,莫雨澄心头十分欣喜,只想着她的衣裳能穿在他身上,实是她的荣幸,没有多想其他。

  见她无意告知住处,他也没再追问,“那就多谢兄台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她怔然的目送他离去,有些怅然的想起方才所见的一切,脸颊不禁又一热,脑海突地浮现他方才的戏言,他虽不是女子,可她是呀,看了他身子的她,该如何呢?

  第一章

  日耀皇朝,盛德五年十一月初六。

  接连下了几天的大雪,将都城染成一片银白。

  披着一件墨色斗篷,在瑞雪纷飞中,身着男装的莫雨澄站在巷道中,目光投向前方气势恢宏的国师府邸,踟蹰须臾,她才举步走过去。

  “在下程雨莫,听闻国师身子不适,特来探望,麻烦你通报一声。”半年前在林中湖畔邂逅夜离那日她虚报了这化名,希望夜离还没忘了她。

  门卫十分有礼的答了句,“多谢公子的关心,但国师病重,目前不便见客,还请公子先回。”这段时日想来探望自家主子的人很多,他早已被总管叮嘱过,所有访客一律谢绝。

  “国师的病情还是没有起色吗?”她脸上那对英气浓黑的墨眉微蹙。

  “请公子见谅,国师的事小人所知不多,无法多言。”

  抬眸瞟了眼门楣上悬挂的那面书着“国师府”的鎏金牌匾后,莫雨澄再忧心也只能旋身离去。

  不久,走回尚书府,刚踏进自个儿的闺房,便听见一声急切的嗓音—

  “雨澄,这下大雪的你上哪去了,府里上下都找不到你?”莫骏从椅上起身,看见妹妹扮成男子模样,身上穿了一袭墨绿色长袍,眉头微皱,“你穿着男装,莫非是出门去了?”

  她脱下斗篷交给侍女,发现父亲和兄长都在她的寝房里,似乎是都在等她,她有些意外。“我出去走走。大哥、爹,你们怎么都在我这?”

  “雨澄,陛下今日下了道圣旨,是与你有关的。”莫崇泰看向女儿,儒雅的脸上隐隐透出一抹忧色。

  她一愣,“与我有关?是什么事?”

  莫骏抢着开口道:“陛下降旨赐婚,要你嫁给国师夜离为妻,婚期就订在两天后。”

  “陛下要我嫁给国师”她满脸惊愕。

  莫崇泰为女儿解释,“陛下说国师病重,希望能藉着这场喜事冲去国师的病气,令他早日痊愈,因此婚期很仓卒,咱们只有两天的时间能筹备。”

  夜离身为国师,除了身分显贵之外,传言他还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女儿能嫁给他本该是一件令人称羡的喜事,但莫崇泰面上并无喜色,语气里反而流露出一抹不寻常的忧虑。

  “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冲喜若有用,还需要那些太医和大夫做什么?据说国师病得剩没几日好活,陛下这时让雨澄嫁过去,分明是在害她,要是国师一死,雨澄岂不是马上成了寡妇?”莫骏为妹妹抱不平。

  “骏儿,不得胡言!现下到处都有陛下的耳目,这话若是传到陛下那里,可不得了。”莫崇泰压低嗓音警告儿子。

  陛下布下的探子无所不在,连他都不知道他们这莫府里究竟有几个陛下派来的密探,即使在自个儿府里,也必须万分谨言慎行。

  莫骏低声发着牢骚,“现下连在咱们自个儿府内同自家人讲话都得谨慎小心,爹,我看咱们干脆辞官算了,那样还自在一些,不用担忧哪天惹怒陛下招来杀身之祸。”

  “朱大人、何大人还有杨大人和其他大人想辞官归隐都不成,你以为陛下会允许咱们辞官吗?”

  “早知如此,当年咱们真不该拥立陛……”

  “骏儿,不要再说了!”在儿子即将说出接下去的话时,莫崇泰出声呵斥,阻止他再说出下面的话。

  “不说、不说,我什么都不说,当个哑巴总成了吧。”莫骏甩袖坐到一旁,英朗的面容满脸气闷。

  数年前先帝猝然驾崩,未及立下遗诏也未曾册立皇储,数位皇子为争夺帝位引发了一场长达数年的争战,当时他们莫家拥立的是八皇子牧隆瑞,也就是当今圣上。

  在牧隆瑞击败诸皇子登基后,论功行赏赐封为他运筹帷幄、献策谋划的夜离为国师;晋封为他领军击溃各路兵马的上官凤驰为镇国元师;分封劝服王公宗室支持他的皇叔旭王牧萩尔位于东方的一片肥沃领地与数座城池。

  他与父亲也因拥立有功,而分别被拔擢担任兵部侍郎与工部尚书。

  原以为身为八皇子时做人谦逊的牧隆瑞在登基后会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不料他却在登基两年后变得暴虐多疑,不仅设立暗卫、密探,监视朝臣的一举一动,还下诏鼓励朝中大臣互相纠举不法情事,为此被牵连诛杀的朝中大臣多不胜数,导致朝廷人心惶惶。

  莫雨澄明白大哥十分不满当今陛下的所作所为,走过去倒了杯茶递上好让他消消气。

  “大哥,爹不让你多说也是为你好。”她与莫骏的容貌有三分相似,英秀的脸庞浓眉大眼、挺鼻丰唇,顾盼之间透着一抹飒爽之气,而少了一抹女儿娇态,因此即使她扮成男子,也不易让人认出。

  “我晓得。”莫骏闷闷的应了声低头喝茶,不再开口。

  莫崇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女儿。“雨澄,这是陛下给你的密诏,你自个儿看看吧。”

  “陛下给我的密诏?”她诧异的接过,打开阅毕后,满脸难以置信的抬起头,“陛下竟命我做这种事!”

  看见妹妹一脸震惊,莫骏凑过去要看,“密诏里写了什么?”

  她将密诏递给兄长。

  接过很快看完后,莫骏脸上同样充满吃惊。“陛下竟然命雨澄探查那件事,难道这就是他命妹妹嫁给国师真正的目的?”

  莫崇泰早在从牧隆瑞手上接下这道密诏时便被告知内容,因此心情十分沉重,丝毫没有要嫁女儿的喜色。

  “雨澄,这是圣旨,咱们无法违命,你嫁进国师府后,只能一切自个儿多当心。”他担忧的慎重嘱咐女儿。

  “雨澄明白。”她收起密诏颔首道。

  莫骏忿忿拍向茶几,万分懊悔的道:“早知会这样,以前就不让妹妹跟着我习武读书了。”他作梦都没想到陛下竟会因妹妹身怀一身好武艺又善于诗文,认为她胆识与才智过人,足当大任,因此交付这项任务。

  莫崇泰叹息一声拍拍儿子的肩,“骏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实际上女儿会武之事,外人知悉的并不多,陛下不仅知晓此事,还知雨澄偶尔会扮成男装在外行走,必是因为府里暗藏了陛下的密探,所以他才要儿子即使在府里也须谨言慎行,以免招祸。

  送父兄出去后,莫雨澄望向屋外漫天的白雪,悠然出神。

  就在湖畔邂逅夜离两个多月后,便传来夜离坠马受伤,之后又染了风寒的消息,每每听说他的病情迟迟不愈,甚至越来越严重时,她心头也跟着沉重起来,她早已有意去探望,只是碍于两人关系,犹豫再三,才终于在今天前往国师府,但对于被挡于门外不得其门而入她并不意外,毕竟当日她与他仅有一面之缘,连朋友都称不上。

  未料此时陛下竟会降旨赐婚。

  皇上交付的任务固然令人苦恼,可对这桩婚事她不若父兄那般排斥,反而隐隐有丝期待,大婚那日,当他看见她时,可还认得出她来?

  盛德五年十一月初八,国师府。

  雕饰华丽的寝房里,一只摆在几上的鎏金麒麟玉兽,嘴里徐徐轻吐出一缕缕淡雅的檀香。

  此时正值隆冬,屋里的各处角落摆放着几个烧得通红的火炉,床榻前也放置了一个,烤得房里暖烘烘,驱散刺骨的寒气。

  入夜后,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屋里的几盏铜油灯已全数点燃,照得一室明亮。

  莫雨澄抬头环顾,再一次为寝房里金雕玉砌且金碧辉煌的豪奢摆设而惊叹。

  这间寝房里每一样摆饰不是镶金便是嵌玉,即便是取暖用的那几个火炉也全是由上等玉石雕琢打造,几盏油灯更是用亮澄澄的金子,直接雕刻成各种瑞兽的模样。

  隔离内室与外室的那扇屏风也是以金子镶制而成,床榻则是用最上等的紫檀木雕琢,床架和床顶镶嵌着各种珠宝玉石,精雕细琢、华贵无比,床边的墙上还嵌着六颗如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传言国师夜离富可敌国,看来果然不假。

  她仰着下颚,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想着当房里的油灯熄灭之后,那些夜明珠是否能让寝房里明亮如昼。

  “夜明珠的光不够亮,若是熄了烛火,它散发出的光芒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

  忽然听见有人开口,莫雨澄转过头,望见原本一直在昏睡中的男子不知何时醒了,她有些惊疑,他竟能看出她方才在想的事情

  她惊讶的神情令夜离低笑一声,他犹如筝弦声响般悦耳的嗓音,此刻因重病在身而略显喑弱。“好奇我怎么会知晓你在想什么?”

  她诚实的颔首。

  “很简单,因为你方才一直盯着那几颗夜明珠看,随即又望着一旁的油灯。”温声解释完,夜离掩唇咳了数声。

  她走到床榻边,伸出手想为他轻揉胸口,他却抬手阻止她伸来的手,出声道:“倒杯茶给我。”

  “好。”她走到桌前,桌上摆了一组茶具,金色的茶壶、金色的杯子,全是以黄金雕琢打造而成,奢华耀眼。

  她有一瞬间被那金茶壶和金杯子闪花了眼,须臾才提起浮雕着牡丹的金茶壶,将茶水注入一只金杯里,端过去递给夜离。

  他抬起手,一只手撑不住杯子的重量而抖了抖,他伸出两只手才端稳杯子,慢慢啜饮杯中的茶水。

  今晚是他们两人的洞房花烛夜,但夜离病重体力不支,被搀扶着勉强拜完堂,回房躺下后,一睡便是一、两个时辰,方才转醒。

  垂眸注视着他那张因病而显得十分苍白的脸庞,她忍不住想起从神州传来的一首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倾城倾国,这几个字夜离绝对当之无愧。

  没有人知晓国师夜离的年纪究竟有多大,有人说他已六、七十岁,只是驻颜有术,因此常保年少时的模样,亦有人说他数年前辅佐当今陛下夺得皇位时,年仅十五岁,算一算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

  她不知哪种说法为真,不过即使病重,仍掩不去他那身绝代的风华。

  饮完茶,夜离悠悠开口,“娘子,委屈你了,今晚本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但我这身子只怕……”

  “相公别这么说,你能早日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他轻轻叹息,“陛下真不该下旨让你嫁给我,明知我这身子大概已不成了,他还让你嫁进夜府,这是在耽误你。”

  “陛下也是希望国师能早日康复才这么做。”这句话她说得很心虚,却不得不这么说。她无法坦白告诉他,实际上陛下赐婚是另有目的。

  倦懒的倚靠着床柱,夜离那双犹如夜星般清亮的眼眸注视着她,“嫁给我这个半死之人,你没有怨言吗?”

  “皇命不可违,再说能嫁给国师,也算是雨澄的荣幸。”她语气诚挚。对他运筹帷幄,迭出奇计辅佐陛下击败诸皇子的事迹她一直很钦佩,尤其半年多前在湖畔巧遇他后,对他的仰慕之情更增了几分。

  只是看样子他并没有认出她来……虽有些失望,但都时隔半年多了,何况当日她还扮成男子的模样,他没认出她也是自然。

  “娘子正值豆蔻年华,让你屈就我这病入膏肓之人,委实是耽误你了。”他幽幽长叹,眉头轻蹙,似是在为她的未来而忧愁。

  见他竟在为她担忧,她胸口淌过一抹暖意,真心诚意的开口,“雨澄一直很钦慕相公的才智,能嫁给相公为妻是雨澄的福分,我相信相公定能康复,请相公放宽心好好养病。”

  他轻轻摇首,“我自个儿的身子我心里有数,我已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没指望了。”他抬起那双如夜星般的眼注视着她,“我不是在说丧气话,而是让你心里有个底。”

  莫雨澄那双英气的墨眉微皱,张嘴想说什么时,一名身着黄色夹袄的侍女端进来一碗汤药。

  “国师,该喝药了。”

  莫雨澄识得她,她名叫玉露,是夜离的贴身侍婢,目光一转,看见那盛着药汤的碗竟然也是金碗时,莫雨澄不禁心忖,这夜离究竟是想炫耀自己的财富?还是他爱极了这些亮澄澄的黄金,所以用具才全都以黄金打造?

  瞟见侍女手上端着的那碗汤药,夜离细致的眉峰微拢,觑向莫雨澄,“娘子,你能否替我尝尝那药苦不苦?”

  “国师,大夫今儿个改过药方了,他说这药没之前那么苦了。”玉露急忙出声解释。

  对侍婢的话夜离似乎不太相信。“大夫每次说改药方,结果那药还是苦的,娘子,你替我尝尝看。”

  “好。”莫雨澄伸手接过金碗尝了一口,药汁入喉,虽有些苦涩,但微微透着抹甘甜,她开口表示,“这药不会很苦,你快喝吧。”

  他却摇头,“那药你喝过了,我不喝。”

  莫雨澄闻言一怔,“是相公要我替你尝味道的……”

  “哎呀!”玉露跺了跺脚,“我忘了国师从不吃沾过旁人唾沫的食物,方才应该另外将药汁舀出来让夫人尝才是,这会又得再重熬一碗了。”玉露端着碗匆匆再出去。

  微一沉吟,莫雨澄看向夜离,“你是不是不想喝药所以才要我尝?”

  他没否认,“都喝了几百碗药,若有效,我这病早就痊愈了,我这会闻到药味就难受。”他缩进被褥里,长睫轻掩,交代了声,“若玉露熬好药,叫她搁着就好,别吵醒我。”

  “等喝完药再睡吧,药放凉了,药效就没那么好了。”她劝道。

  “我困了。”他阖上眼,不再出声。

  见他睡下,莫雨澄也忍不住露出困乏之色,为了今日的婚礼,这几日她都没睡好。瞅了眼夜离身下的床榻,他整个人躺卧在床榻中央,没有空出让她安睡的位置。

  稍作梳洗后,她让陪嫁过来的侍婢瑶琴退下。

  “瑶琴,你也累了一天,下去歇着吧。”

  瑶琴没有多言,福身告退。

  对瑶琴的无礼,她并未太在意,因为并非是真正服侍自己的侍婢,而是陛下派来监视、协助进行任务而随她一起嫁到夜府的暗卫,因此她与瑶琴并不熟稔。

  不久,玉露熬好药端进来,莫雨澄交代她将药搁着,别吵醒夜离。

  “国师一定是又不肯喝药才装睡。”玉露叹气。

  “你先把药温在火炉上,等他晚一点醒了,我再让相公喝。”

  “是。”玉露将药放在一旁的小暖炉上温着。

  “不早了,你也下去歇息吧。”

  玉露有些迟疑的望了望睡在床榻上的夜离才开口。“国师身子不适,恐不便与夫人同榻而眠,不如奴婢为夫人安排另一间寝房安歇?”

  “不用了,我既嫁给了相公,理应照顾他,哪有另睡他房的道理?那边不是还有张软榻,我今晚在那睡吧,你帮我取来条被褥就可以了。”

  玉露很快拿来两条锦被,一条铺在下方,一条是让她盖的,再把一个火炉移到软榻前,免得她夜里冻着。

  待玉露离开后,莫雨澄走到床榻旁,见夜离似乎睡得很熟,她替他掖了掖被角,放下床帐。临睡前她做了件一直想做的事,吹灭烛火。黑暗中,床榻前那六颗夜明珠散发出淡淡柔和的萤光。

  光芒润泽莹亮,但果然如夜离先前所说,没办法让房里亮如白昼,只能照亮床畔那一小片地方。

  看了床上的人几眼,她走到软榻躺下,闭上眼不久,很快便入睡。

  半夜时分,莫雨澄被一阵碰撞声惊醒。

  睁开眼,发现夜离竟跌坐于地,她急忙上前扶起他。

  “相公,你怎么会跌下来?”

  “我想出去赏花。”他重重咳了几声,无力的微靠着她。

  “大半夜的哪有花可以赏?”他是不是病糊涂了,怎么会半夜想要赏花?而且他如此虚弱无力,要是又摔伤了,就不好了。

  “我梦见窗外那株白梅开了。”他喑的嗓音喃喃说着,眸光直勾勾的看向窗外。“扶我出去,我想看看它是不是开了?”

  他脸庞那抹幽黯令她不忍拒绝,“外头太冷了,到窗边看吧。”

  “也好。”他颔首。

  她拿起一件白色的大氅披在他身上,搀扶着他走向窗边,心中又有了些纳闷,他看起来这么清瘦,但身子却意外的沉,自幼跟着兄长习武的她竟要使尽全力才能勉强撑住他。

  担心摔着了他,她走得很慢,一小步一小步移向窗边。

  他比她高出半个头,手搭在她肩上,微微侧首睇着她,低垂的眼眸里流转着不为人知的思绪。

  来到窗旁,她推开窗子,飕飕的冷风顿时从屋外灌进来,冻得她打了个寒颤,她抬手想把窗子关小些,却被他阻止了。

  “别关,你看,白梅真的开花了。”他指着窗外说。

  她抬首望去,看见屋外的那株梅树上绽开了一树的白梅,在漆黑的雪夜里显得格外的清雅脱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听见他低吟了首诗,她侧首望向夜离,只见他凝视着那树白梅,那神情专注得彷佛在注视着最珍爱之人,目光充满说不出的温柔。

  她心口怦然跳动,久久无法从他脸上收回眼神。

  “或许是白梅有灵,知悉我时日无多,所以提前绽放,好让我能最后一次欣赏到她的绝美芳姿。”他幽幽道。

  “不要说这种晦气话,你会活很久很久,你可是天纵英才的国师夜离,只要你不允许,没有人可以轻易夺走你的性命。”她冲动的脱口而出。

  他看向她,眸里闪烁着一抹隐晦难辨的情绪。“你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个凡人,无法与天争。”

  “雨澄相信相公一定会好起来!”她加重了语气,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想说服自己。

  他忽然抬手轻抚了下她的脸颊,她不解的望着他。

  迎上她那双充满英气、澄澈直率的眼眸,他眼神微敛,收回手,没再多说什么,“扶我回床上吧。”

  她按捺下胸口那抹陌生而奇异的悸动,旋过身子,搀扶着他走到床榻边坐下。

  见他坐在床榻边,没躺上床,她关心的问:“相公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两日没净身,身子有些发痒,想沐浴。”

  “现在大半夜的,能不能等到明儿个再净身?”大伙都睡了,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将那些下人叫起来,她有些不忍。

  “也是,太晚了,那就等到天亮再说吧。”他神色温和的颔首,却仍坐在床畔没躺下,须臾,他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着,“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净身了。”

  听他又这么说,莫雨澄蹙起眉,犹豫片刻,才去叫醒玉露,让人准备热水。

  不久,下人抬进热水,由玉露服侍着夜离净身,不须她帮忙。

  屏风隔绝了在净身的他,但耳畔能清晰的听见水声哗啦啦的传来,她的脑子也跟着哗啦啦的水声浮想联翩,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那时他赤身露体从湖中窜起,一身的雪肤玉肌……

  呀!她在想什么?竟能对着一个男子胡思乱想,等等,这个人不是寻常的男子,他是她的夫君,所以那意味着……她可以有正当理由去瞧他沐浴的样子。

  她吞了口唾沫,抵挡不住心里的欲念,举步朝那面隔绝视线的屏风走去。

  来到屏风处,她收住脚步,发觉这样过去似乎很唐突,应该想个什么理由才是。

  正当她垂眸苦思时,忽听有人问:“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想理由。”她喃喃答话,下一瞬觉得不对,那声音是夜离的,猛然抬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净完身,由玉露扶着他从屏风后走出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洗好了?”语气里流露出来不及掩饰的失望。

  “天寒水凉得快。你刚才说在想什么理由?”

  她尴尬的摸摸鼻子,端正英气的脸庞泛起一抹可疑的酡红。“呃,没什么啦。”

  看她一眼,夜离也没再多问,走到床榻边坐下。

  她跟着走过去,沐浴过后,他一头绸缎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衣,肩上披着白色大氅,映衬得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更加俊魅惑人,她脑子里不由得浮起几句由神州传来的诗句—

  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这样的诗句原本是形容女子的,不应用在堂堂国师身上,但现在看着他这般神采,她忍不住觉得此刻的夜离,只怕比起神州那位杨贵妃的风采,丝毫不逊色。

  不过这并不是说夜离容貌似女子,他虽然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眉目如画的玉容,但眉宇之间透着一抹男儿英气,没有人会把他当成女子。

  看着看着,她的心儿失去节奏怦怦乱跳着。

  她按着有些失序的心口,想移开目光,但又舍不得不看眼前这种难得一见的绝色风姿,眼神来来回回的飘移着,最后她的双目仍是抗拒不了诱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夜离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夜离抬眸瞥向她,朝她粲然一笑。

  那突如其来的粲笑,让她顿觉彷佛有漫天星光涌至眼前,也宛若百花齐放绚烂夺目,美得令人目眩神迷,令她怔忡失神得也跟着傻傻回以一笑。

  下一瞬,夜离那双细致的眉峰蹙拢,按着胸口一阵喘咳,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剧烈,彷佛要将整个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忽然,他伸手掩着唇,咳了几声后再移开手掌,只见掌心里有一摊怵目惊心的鲜血,那些血多得都沿着掌心滴淌他披在身上的那件白色大氅上。

  “啊,国师您咳血了!”玉露惊呼。

  看见那满掌的鲜血,莫雨澄神色愀然一变,急忙吩咐,“还不快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是。”玉露颔首跑出房间,赶紧前去请大夫。

  夜离瞪着掌心上的血,眉心微皱,抬眸朝莫雨澄吩咐,“拿盆水过来帮我把这些血洗干净。”

  她压抑着心慌,走过去端来面盆,将手绢浸湿为他拭净掌心的血。

  他的手指皓白而修长,令他左手虎口上那颗黄豆般大小的朱砂痣显得格外的鲜艳醒目。

  为他把手洗净,她再拿起干布替他将水擦干,抬起眼瞥见他倚靠着床柱,双眸微阖,眉宇紧蹙,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她温声安抚他,“相公再忍忍,大夫很快就来了。”

  他睁开眼觑向她,徐徐启口,喑弱无力的嗓音徐徐响起,“你不用担心,我今儿个大概把血给吐完了,以后不会再吐血了。”

  她一时没领会他的意思,须臾之后才会意过来,她心口一紧,愕然得结巴起来。“相、相公不会有事的。”

  他轻摇着首,“在陛下执意赐婚时,我已交代顾总管,我辞世后,若是你不想留在夜家,顾总管会派人送你回莫家,若是你不愿回莫家,想留下来亦可,府里的所有财宝全都由你取用,所有的下人也全都听凭你差遣。”

  听见他竟然已将她日后的生活都打算好了,她胸口一热,又感动又不忍。

  “别说这些了,相公!”

  “我再不说,以后也许就没机会说了……你记住,宝壶………”他话才说到一半,猛然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咳。

  咳着咳着他一口气喘不过来,整个人昏厥过去。

  莫雨澄惊骇的大喊,“相公、相公……”

  不久,总管顾隐和玉露带着个满头银丝、胡须斑白的老大夫赶到。

  老大夫步履蹒跚的走到床榻边为夜离号脉,手指下那微弱的脉息,让老大夫脸色异常凝重起来。

  片刻后,老大夫先是长长叹息一声,神情严肃道:“约莫就是这两日了。”言下之意是他再活也没两天了。

  服侍夜离多年的玉露,激动的扯住大夫的衣袖泣求。“大夫,求求你想办法救救我家主子!”

  “老夫已尽力了。”老大夫抚着下颚的花白胡须,摇头叹气。

  他是从宫里退隐的太医,这阵子为了治夜离的病而被延请到夜府,只是现在他也无能为力。

  玉露闻言,悲伤得掩面低头啜泣。

  总管顾隐望向床榻上的夜离,那张英挺刚毅的脸庞一如往常般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个儿知道垂下的眼眸里涌动着什么样的思绪。

  而与夜离才当了一天夫妻的莫雨澄,在听见大夫的话后,整个人怔愣住了,失神的望着昏迷不醒的夜离。

  这个人就要死了吗

  她是知晓他病重,可怎么会这么快呢?

  她很难相信再过几天他就将成为一具没有气息的死尸,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将就此长埋地下,直至化为一堆枯骨。

  别,不要这么早死!她心中低喊,心头忽然隐隐的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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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31 13:49 | 显示全部楼层
啥时候能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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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9 00:59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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