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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嫁妆满地》作者: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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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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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嫁妆满地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寄秋
出版日期:2015年7月22日

【内容简介】
关于穿越这件事情,果然也是要讲究一点运气的,
虽然噎死穿越有点搞笑,但穿进苏轻怜的身体里,让她想感谢各路神明。
身为最受宠的么儿,家人的有求必应叫当然,对她言听计从是天性使然,
在这两然下,她帮助家人开店赚钱、换屋买地,号称小福星,
就连隔壁家的小胖子齐正藤,也在她的传授庇荫下,学会如何避凶趋吉,
连带激发奸商本性,装小卖乖,只为吸引她的注意力,
而家境转好让她有钱就想花,都说有土斯有财,四处买地成为新兴趣,
小富婆变成地主婆,十三岁就手握良田数百顷。
只是再有钱也得嫁人去,为躲避娘亲的乱点鸳鸯谱,她逃回老家,
再次与小胖子成为隔壁邻居,多年不见,他男大十八变,毛毛虫异变成天鹅,
小胖子变成翩翩佳公子,让她一看便直呼:“公子您哪位?”
不过他嫌减肥成功这个见面礼太寒酸,顺势丢下非卿不娶的震撼弹,
吓傻了她却敲开她的心,随后投其所好,用五百顷良田当聘礼,
可惜她懒病没药医,堪比八点档连续剧的齐家内宅她是敬谢不敏,
却让一句“我不会变心”甜进心坎里,龙潭虎穴也跟他去,
但要娶她这代价不便宜,要万亩良田外加一颗永久保固的真心!

链接:https://www.yqtxt.net/thread-78587-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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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7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第一章 食来运转

  “小小,小小,你在干什么,别摔倒了,小心走路……啊!重,你别拿,姊姊帮你拿。”

  一个小小的,很小很小的小肉丸子裹着一身厚重的亮紫色棉袄,小小的腿肚包在加厚的棉布里,很艰辛的迈开没门槛高的小短腿,呼哧呼哧的小嘴儿喷出白色雾气。

  那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女娃,像个年画娃娃,脸小、嘴小、鼻子小,全身上下什么都小得精致,唯独一双盈满水色的莹莹杏眸黑又亮,大得宛若两潭湖水映入眼帘。

  小姑娘生得秀气,眼中有神,伶俐透黠,粉颊水嫩嫩地,似乎是能掐出一江春水般,嫩得叫人忍不住喜欢。可惜那身子骨弱了些,稍微走几步路就喘得要命,脸色由嫩红忽地变苍白,一副病秧子模样。

  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是早产儿,她娘在花园散步时不慎滑了一跤,七个半月大不到八个月的她便提早出世,刚出生的那一年三灾五难的,差一点挺不过去。

  事实上,还真没气了,在一岁三个月的时候,发育比同龄孩子迟缓的她刚在学走路,谁知当时的奶娘一时没注意,青白的小脑袋壳撞上红木床榻,当下就咽了气。

  可是轻忽的奶娘以为她睡着了,也就不在意地为她盖上小毯子,迳自到厨房帮厨娘摘豆荚,闲磕牙。

  等到奶娘又回屋时,小小姐呼吸平顺,睡得正熟,奶娘笑了笑,将她家姑娘抱上床,然后在一旁做起针线。

  殊不知姑娘还是姑娘,里面的芯儿却已换了,一抹现代的魂魄穿越时空,由一名正要奋起的小资女穿成牙牙学语的小丫头,还是个体弱多病的早产儿,她也是很苦恼。

  “小小,你这是在做什么?”轻轻取走小小手上的东西,苏胧月好奇地问。

  “孵豆芽。”

  “孵豆芽?”那是什么东西?小小的姊姊显然很疑惑。

  “鸡蛋是圆的,绿豆也是圆的,我用水去浇,长出白白的小豆芽,小小想吃。”苏地一声,她吸了吸口水。

  小名小小的苏轻怜睁着好不喜人的大眼,一脸小馋鬼的模样,看似瘦弱,面有病态的小身躯里,其实藏着巨大的灵魂。

  至少对曾瘦到只剩一副骨架的苏小妹而言,这位强壮到吃东西噎死的“外来客”的确比她强大,在她几度濒临死亡之际,依然生命力旺盛的存活下来,努力地让自己活着。

  在利用现代知识的自我疗养,以及苏家老小细心的呵护,原本被大夫估算活不到两岁的苏小小,终于脱离药罐子生涯,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不够红润,不过和一、两年前比起来算是健康了,已经能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与正常孩童无异。

  “豆芽不能吃,有毒。”比苏小小大三岁的姊姊苏胧月是活脱脱的小美女,唇红齿白,柳眉桃腮,皮肤白得像红梅花瓣上的细雪,水水嫩嫩的,美得有如画中仙子。

  “谁说有毒,明明没毒,我昨儿个就吃了好几根,甜甜脆脆的。”苏小小理直气壮的声音奶声奶气的,糯糯地,好像糯米糕似的。

  其实除了声音奶声奶气了些,她的口齿还算清晰,一点也不像三岁的孩子,可那个头真的不起眼,人如其名,小小的一只,任谁往她面前一站,都能彻底地挡住她,完全看不见身后的小人儿。

  “什么,你快吐出来,不能吃、不能吃……爹,娘,你们快来,小小吃了有毒的豆芽……”一听妹妹乱吃东西,身为姊姊的苏胧月急得快哭了,细白手指就要往妹妹喉咙里抠,让妹妹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豆芽有毒?

  一旁的苏小小听了之后很想翻白眼,可她忍住了,很尽责的装出无辜的表情,表现出像个天真无知的孩子。

  “姊姊,你好吵,我吃都吃了……”要有事早就有事了,真中了毒,等她找人来时,黄花菜早就凉了。

  “谁?你说谁吃了有毒的豆芽,是小小吗?这孩子,怎么多灾多难……”

  一股暖香袭来,苏小小的身子落入一具柔软的怀抱中,耳边听见低低的抽噎声,来者将她抱得死紧,好似一松手她就会化成风,消失在漫漫黄沙里,不复痕迹。

  “娘,不怕不怕,小小没事儿,姊姊闹着玩。”小手掌有点肉肉的,轻拍颤抖不已的肩膀。

  “小小吃了什么,没人看着她吗?”

  “妹妹,妹妹,你不会死,二哥在,二哥保护你……噢呜,谁打我脑袋!”

  “胡说什么,小小是菩萨身边的金莲化身,好得很,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们家的小小会长命百岁,富贵双全。

  “死”是苏家最大的忌讳,尤其家中有个体弱但最受宠的心肝儿,这个字成了嘴上禁言。

  只见三个大男人、小男人神色慌张地从屋子跑出来,一个个衣着凌乱,围着抱成一团的母女俩,脸上的忧心和着急简直快滚成沸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吊着,眼眶都红了。

  看到这么多关心她的家人,苏小小露出八颗洁白的小米牙,笑得好开心,弯弯的小嘴儿上扬。

  “爹、大哥、二哥,小小没事啦,我只是吃了豆芽……”她话还没说完,一阵焦急的惊呼声骤起。

  “什么,吃了豆芽!”

  苏小小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知道她所处的世界并不是历史所知的某一个朝代,而是叫大弘的国家,国姓魏,创国约一百五十年左右,国家版图甚大,有凌驾他国之势。

  但是有很多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在这个年代并未发生,譬如豆芽菜,百姓们普遍地认知豆子发了芽便是坏掉了,就像马铃薯发芽是有毒的,所以从来没有人敢去“试毒”。

  打从她由菜糊糊改吃干饭后,她慢慢地发现到,餐桌上居然没有以豆芽入菜的菜肴,经她迂回再迂回地问过一遍后,这才知道豆芽不是菜,难怪她吃不到脆口的口感,小有遗憾。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明明在前世是很寻常的菜,它也不见得多好吃,让她非吃不可,可是现在因为吃不到的因素,反而更让她惦记,越是去想就越想吃,时时在脑海转着,没吃到嘴巴里就是不甘心。

  在这情形下,好死不死地,刚好被苏小小瞧见厨房角落边有一小袋绿豆,她一时兴起拿了一半,依记忆中的绿豆发芽法也种上一盆子,没想到长势还很不错呢,不到四、五日就有拇指长度。

  “爹、娘、大哥、二哥、姊姊,豆芽真的没毒,你们被骗了,我昨天就吃了,一点事也没有。”苏小小拍拍包得很紧的小肚子,笑脸比春天的花朵儿开得还灿烂。

  “没毒?”

  几个苏家人不放心,一再观看她面上神色,确定她活蹦乱跳的,真的没中毒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心一宽,不过该指责的部分还是免不了,苏小小的身子骨实在太弱了,稍微起风就有可能致病。

  “小小,爹不是说过了,你肠虚胃弱,小小身子禁不起折腾,不是爹娘为你准备的东西不能吃。”苏父年岁不大,约二十六、七岁,长相斯斯文文地,有股孜孜不倦的书卷味。

  “爹,这个能吃。”苏小小现宝的高举小肉手,手中握着一把豆芽菜,津津有味的吃给众人看。

  蓦地,苏家人脸色微变,一个小心的取下她手心的豆芽菜,另一个仔细的端详白中带黄的细芽,看它哪个部位有毒,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苏小小身上,很想挖出她口中咀嚼之物。

  “娘,你可以炒给小小吃吗?小小想吃。”苏小小仰着脸,以嫩皮的小脸直往娘亲的面皮蹭。

  “这个……”赵玉娘迟疑。

  看着妹妹期盼的眼神,宠爱妹妹的大哥苏承文一脸壮士断腕的模样,也吃了几根豆芽菜,他咬了几下,眼光忽地一亮。“爹、娘,能吃,不苦。”

  “不苦?”

  好奇心重的苏二哥苏承武也试着吃两根,一入口,他的眉头就皱了。“不是很甜呀!脆生生地。”

  看大家都吃了,也无异状,赵玉娘为难的看着丈夫。“相公,这好吗?我们不能太宠小小。”

  说不宠,但是苏家无一人不宠着家中最小的幼女,看打小就受着苦的小女儿,赵玉娘比谁都疼宠,有好吃、有好玩的全往小女儿面前摆,一味的惯着,宠得不像话。

  不过其他人并不吃味,一样无上限的宠着,唯恐一个照顾不佳,小小生命就没了,他们宁愿宠着,给她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苏正通看了看自家的孩子,接过妻子已经抱得有点吃力的小女儿,“小小是吃货,是吧?”

  苏小小偏了偏头,在心里泪奔,表面上却要装可爱的点头,“嗯!吃货,小小要吃很多很多。”

  他一笑,抚抚女儿的头,“看来豆芽有毒是以讹传讹,我家小小是小金莲,她说的一定没错。”

  “相公……”他怎么也跟着胡闹。

  孩子们这会儿没事,要是一会儿闹起来了,他们做父母的还不心疼死,真是不让人省心。

  “先少少的炒一些,咱们大人先吃两口,没事再给孩子吃,凡事要勇于尝试。”苏正通笑着朝小女儿小脸蛋香了一口。

  “爹,我帮忙,好吃的菜。”她得意地仰起鼻孔,好似厨艺好得有如厨神,随便摆弄一番便是佳肴。

  “呵呵,你是越帮越忙,让你娘忙活去。”他舍不得女儿和灶火为伍,要是伤着了她,他可就心口疼了。

  “我要帮忙。”小腿儿一蹬,很是固执的苏小小从父亲臂弯滑下,迈开短短的小腿跑向娘亲,小手拉住她浅绿色裙摆。

  “唉,真拿你们父女俩没办法。”全是拗性子的。

  看儿子女儿吃下据说有毒的豆芽菜,过了许久仍未有“毒发”迹象,又在小女儿百般的纠缠后,赵玉娘勉为其难的点头。

  原先赵玉娘的意思是随便下锅炒两下,应付应付就好,谁知一钻进厨房,她那没灶台高的小女儿仿佛上了战场的将军一般,下起军令了。

  一下子马铃薯切丝、一下子又要切肉丝,萝卜切细,还要准备花椒,油下锅,热锅,先炒肉丝再下马铃薯丝、萝卜丝,炒得快软时再下花椒和豆芽。

  说句不臊人的老实话,洒上盐巴和少许酱油,盛盘后的卖相还真不错,冒着烟的香味叫人忍不住发馋。

  可是让人意外地,第一个伸筷“试菜”的人居然是不相信豆芽菜能吃的苏胧月,她的理由是先替大家试试看有没有毒,不能一家子都以身冒险。

  一盘菜被她吃了半盘,再想往下挟一筷时终于引起众怒了,整盘菜都吃光了,别人吃什么?

  那一次,苏小小的一小袋绿豆种出十斤豆芽菜,在确定豆芽菜无毒,可以食用,而且大火炒过更好吃后,那十斤豆芽菜很快地消灭在苏家人的肚腹中,他们用豆芽菜衍生了十几道菜肴,目前还在增加中。

  “爹、娘,这么好吃的豆芽菜能不能种来卖钱?我给姊姊买珠花,让娘戴银簪子,帮哥哥们买两刀纸练字……”

  因为苏小小“无心”的那一句话,苏家人的鼻头都发酸,一家六口抱成团,彼此取暖。

  苏家家境小康,在苏小小两岁时,苏正通夫妇为了女儿的身子花去不少银两,引来三弟及三弟妹的不满,因此在老夫人过世没多久,三兄弟协议分家,各顾各的小家。

  长子得了现银和祖屋,身为秀才的苏正通不用纳粮缴税,每个月还能得县衙发放的二两银子,所以三十亩土地和一座庄子归他;老三则是得到镇上的两间铺子以及一片果园。

  说来,其中最吃亏的当数老二苏正通,他一个文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除了书本外,他拿得动锄头吗?分给他田地,他也下不了田,只能望着杂草丛生的土地兴叹。

  更别提他两个儿子还小,根本干不了体力活,所以荷锄下田的庄稼事就甭提了,地再多再好,空无人力也只是摆设用。

  幸好苏小小的身子一日一日的健壮,请医用药的花费减了不少,省下一笔开销,苏正通以四六分将土地租出去,再加上每月二两的银子,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过得下去,但是真要过得好就有几分勉强了。这些银子让一家六口嚼用只是刚刚好,若有旁的开支便捉襟见肘,显得局促了。

  因为苏小小无心的一句话,这一年冬天,苏家人靠卖豆芽菜赚了一笔,只不过发豆芽是件极简单的事,过不了半年就有人学会了,跟着卖起豆芽。

  而后,在“玩耍”中,喜欢喝豆浆的苏小小“无意”地在豆浆内加入石膏,反覆了数次,终于做出了豆花和豆腐。

  在当时已有颜色较深的豆腐,以盐卤来点,因此豆腐的口感有点涩,微苦,并不是受欢迎的食材,少有人食用。所以当苏家雪白如玉的白玉豆腐一推出,不涩不苦的绵密立即受到众人的喜爱,纷纷下订,抢着买来一尝。

  挂在苏正通名下的“苏家豆腐作坊”在一年后正式开业,滚滚而来的银子像江水一样汹涌。

  于是他们将原来二明二暗的屋子换了,改买县城内一处三进院的宅子,家里也买仆买婢,渐渐走向小富之家。

  “小小,别乱跑,新宅子你还不熟,别走丢了。”成长得越发精致的苏胧月牵起妹妹的手,小心跨过月洞门门槛。

  “姊姊,我长大了,不会迷路。”而且在自己家中,能迷路到哪去,她还能钻到老鼠洞不成。

  苏胧月绷着如花小脸,替妹妹将散落前额的细发拨到耳后。“你只长大一点点而已,还不够大,要乖、要听话,不可以乱跑,我们刚搬来什么也不熟悉,不要让娘操心。”

  “好。”嘴上说好的苏小小,一双灵动的黑玉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

  快六岁的她是有长高一些,但身上的肉却没多长几两,原本看起来肉肉的腮帮子瘦了,圆脸拉长,变成清灵秀逸的瓜子脸,芙颊多出小小的梨涡。

  不过在苏家人眼中,她还是那个瘦瘦小小、弱不禁风的娃儿,胳臂无力,小脚儿却爱乱跑,动不动就发热伤寒,需要好好照顾,长得再大还是家中么女的苏小小。

  “不要只说好,你看你又要往哪里跑了,每次只要姊姊不牵紧你,一回头你又不知跑到哪野去了。”她家小小怎么这么可爱,小嘴红咚咚的,两眼又黑又大,真好看。

  苏胧月是个疼妹妹的好姊姊,对她比对自己更宠爱。

  “我到那边看看嘛,你看,有花从墙边长过来,那是不是杏花?”真是一枝红杏出墙来。

  “嗯,是杏花,你认识的花倒是不少。”她妹妹就是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快。

  “会不会有杏果吃?”她嘴馋。

  “那是别人的,不能摘。”苏胧月认真的告诫妹妹。

  “可是它攀过我们家的围墙呀!在我们家的就是我们的。”邻居的手没有五尺长,构不着墙另一边的果实。

  “不行,你的想法是错的,要改过来,不是我们的不能要。”未经允许而取之谓之偷。

  “什么想法是错的,说来让爹听听。”这两姊妹的感情真好,一到新宅子就手牵手的逛起园子了。

  “爹,小小要摘杏果。”苏小小指着枝头上指头大小的青果。

  笑着抱起小女儿的苏正通抬头一看,小小的果实夹杂在盛开的花中。“尚未成熟呢,小心酸了你的牙。”

  “那等它熟了呢?”她一脸希冀。

  苏正通的笑声低沉,呵着女儿的胳肢窝。“好呀,等它熟了,爹摘它一箩筐,给小小这个贪吃鬼。”

  “咯……咯咯……好痒……”

  “爹,你不能教坏妹妹。”气呼呼的苏胧月瞪大了眼,鼓着双腮,谴责父亲的疼女无原则。

  “爹,吃杏,不给姊姊,馋死她。”苏小小捂着小嘴贼笑,一副得意的贼样让人忍不住发噱。

  “好,不给姊姊,小小吃就好。”苏正通宠孩子宠得没边,跟着捉弄一板一眼的大女儿。

  假意生气的苏胧月轻哼了一声,偷拍妹妹的小脚。

  “爹,小小吃杏,你去读书,考举人、中进士,光耀门楣。”她爹有读书的本事,她看过,有好几次他偷偷地拿起书本,一看就废寝忘食,沉溺其中。

  “考举人?”他一怔。

  不是不心动,但是……他跟得上程度吗?一度想放弃的苏正通难舍心中的执着,小女儿的一番话又让他重拾信心,学无止境,学海无边,求学问是为了自己,试试又何妨。

  第二章 隔壁家的小胖子

  呜……呜……呜呜……断断续续地,有类似小猫的呜咽声传了出来。

  搬来快一个月的苏小小对宅子的每一处摸得半熟,早失了探秘的兴味,在她的要求下,苏家的宅子里又栽上桃李之类的果树,果苗约有她的身高,种上两年便能开花结果了。

  过午后,天气不太热,本该在屋子里睡午觉的她不知为何老是睡不着,她避开娘亲为她买的丫头夏笙,绕过养鱼的池塘走向后花园,她想起先前的那棵杏树,应该结实累累了。

  可是苏小小尚未见到青皮的果实,先听见墙的另一边传来像是捂住嘴巴的哭声,猫叫和人的哭声很接近,她不确定是人或是猫,内心纠结了好半天,犹豫着要不要看一眼。

  在她考虑的当头,哭泣声一直传进耳朵里,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是双手双脚有意识的攀向垂生在自家的杏枝,还算俐落的手脚居然让她攀上树干,整个人姿态不雅的坐在墙头。

  这时,东瞧西瞧的苏小小瞧见杏树底下有个抱膝的肉丸子……不,是将头垂在双膝中,呜呜咽咽哭着,穿着天青色衣服的小少年,有点胖,耳朵很肥,一只胳臂有她两条大腿粗,坐在树根上很像一颗圆球。

  “你在哭什么?”哎呀,怎么忍不住发出声音了。苏小小很讨厌自己的心软。

  “谁?”突然有人的声音响起,身子一瑟缩的小胖子往树根靠得更近,一副非常恐慌、胆小的模样。

  他猛地抬起头,苏小小吓得从墙上摔下去。

  “哎哟!我的屁股……我的骨头快散了……”天哪,墙筑那么高干什么?想把人活活摔死呀!

  “你……你是谁?”显然十分害怕的胖小子脸色发白,他一直退一直退,像见到一百条毒蛇似的。

  “我才要问你是谁呢!为什么哭个不停?吵得我都不能好好休息。”大白天的吓人,一点也不有趣。

  “我是藤哥儿……”一想到他为什么哭,小胖子豆大的眼泪又往下滴,哭得不能遏止。

  “停,不许哭。”真是的,他不觉得恶心吗?

  被苏小小很凶恶的一喝,藤哥儿的泪水被吓住了。

  “你脸上的血不擦一擦吗?”有这么笨的人吗?一直让血流个不止,和着鼻涕和眼泪……恶!快看不下去。

  干么把自己搞得这般糟糕。

  “擦了还会流。”他肩膀一耸一耸地,抽噎着道。

  “你不会痛吗?”实在没办法忍受他一脸恶心,苏小小取出她刚学会刺绣时第一条绣成水鸭的帕子,帮他把脸上的脏污和血渍拭净,再用干净的另一面帕面按住他的伤处。

  令人意外地,除了胖了些,小胖子打理干净后的脸庞相当俊秀,可是左脸从鼻子向下被尖锐物划破了口子,横过半张脸到耳朵处。

  下手之人有点狠,皮肉往外翻,他伤得不轻。

  “痛。”

  “那你为什么不上药?”迟了会留下丑陋的疤痕。

  “我娘叫我滚,说我让她看了很讨厌。”她不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叫他到别的地方去。

  苏小小问得很小声,“你娘是后娘?”

  “亲娘。”他是娘亲生的。

  “咦!亲娘?”她有没有听错。

  “我娘只是不喜欢我,她比较喜欢云哥儿,云哥儿是小我五岁的弟弟。”云哥儿会撒娇,很爱笑。

  “再怎么不喜欢你也要让人帮你伤口上药,你伤得很重耶!”哪有这样做娘的,换成是她娘,早哭得淅沥哗啦了,一口心肝一口宝贝儿的抱着她轻哄。

  藤哥儿眼眶又红了,吸着鼻头,“我娘不要我,她……呜……不要让祖母瞧见,她会生气……”然后跟娘吵架,大声骂娘,让娘在下人面前没面子。

  “是你娘伤你的?”苏小小指着他的脸。

  “不是。”他用脏了的袖子擦泪。

  “那是谁伤的?”在自个家里也这么危险,四处危机重重,真是不适合小孩子居住的环境。

  “是英哥儿,他是我大哥,是姨娘生的,他说要跟我玩比剑,我们各自折了一根树枝当剑,我……长得胖,玩一会儿就很喘,跑不过他,他的树枝戳向我……”他喊不要玩了,英哥儿还是往他脸上戳。

  小孩子受伤了,第一个找安慰的对象通常是娘亲,捂着满脸血的藤哥儿也不例外。

  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跑向他娘亲的正院,他痛得止不住泪,只想娘亲抱抱他,为他止血,说两句心疼的话,让他受伤后有个抚慰。

  可是正在替弟弟穿鞋的娘亲背着他,口气不快地叫他别来烦她,滚回祖母的院落,她忙得很,没空理会他。

  母亲无情的拒绝,对才七、八岁的少年而言,心里的伤比身体上的伤更痛。

  娘亲的喝声一起,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藤哥儿哭得眼睛都花了,只好跑到无人的树底下捂嘴低泣,因为他怕被人听见了。

  娘亲厌恶他,爹和他也不亲近,每天在外忙着赚钱,一个月见上一面实属平常,而唯一对他好的祖母身子骨不好,常常在生病,他不能加重她的病情。

  家里很大,下人很多,可是他却很害怕,没有一个人可以保护他,他们都不喜欢他。

  “他大你几岁?”姨娘生的,难怪了,嫡庶有别,庶长子嫉妒嫡子,存心要弄废他也不奇怪。

  “一……一岁。”他又想哭了,他的脸好痛。

  听到差一岁,又看他的体型,苏小小有吐血的感觉,“他比你高,比你壮,比你胖?”

  “英哥儿很瘦,他比我高半颗头。”祖母喜欢他胖乎乎的样子,一直叫他吃,说吃胖点才有福气。

  “那你还输他,未免太没用了,光用压的你也能压死他,你知不知道你体型上的优势。”那身肥肉一压,包管没人敢再找他麻烦,一只小胖腿一踩,都能让人吐出昨天吃的菜了。

  他胀红脸,“我……我们说好了只比剑,不、不可以赖皮,我的力气比他大。”

  “所以说你是笨蛋,君子之风不是用在这里,既然他都不怕你破相了,你还担心他手断脚残吗?比剑也能用手肘撞他胸口,这才兵不厌诈。”等等,她在干什么?居然在教小孩子打架的要领,她越活越回去了。

  “我不是笨蛋。”吼完的藤哥儿一看见苏小小鄙夷的神色,不自觉地瑟缩他的胖身体,面色悻悻的,呐呐地道:“真的能用手肘撞英哥儿的胸口吗?要怎么撞?”

  见他还不算太笨,懂得虚心求教,苏小小将她学过的防身术传授他一招。“这样顶,懂不懂?用手肘的力量借力使力,而且你又胖,直接把人撞出去都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她不是暴力狂,而是做功德,总不能老让善良的孩子吃亏,心性太直得稍微掰弯些。

  只是这时的苏小小不知道,她这一教,教出无穷后患,日后商场上多了一位心狠如狼,狡诈似狐的大奸商。

  “啊,不行!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一定要上药才行。”虽然血流量变少了,可是仍微量地汨汨流出。

  “我没有药……”藤哥儿声音很小,低如蚊蚋。

  看他一副被欺负得很惨又可怜兮兮的样子,苏小小想到她以前养的一只小白猫,她捡它时,它被雨淋得湿答答的,露出骨瘦如柴的小身躯,两眼委屈的盯着她喵喵叫,好像她是它的猫妈妈,正寻求她的温暖。

  “算了,算我做件好事好了,我那里正好有一瓶止血化淤的药粉,我去拿……哇!这么高,我怎么回去?”回头一抬,苏小小这才发现两家的围墙筑得很高,她没摔死或是扭伤足踝真是幸运。

  “杏树下那颗太湖石后头有个狗洞,我以前常在那里钻来钻去。”后来他变胖了,钻不过去,会卡住。

  “狗洞?”让她钻……看看墙的高度,再瞧瞧自个的个头,脸色有些不甘的苏小小为不得不的形势低头。

  “你自己按紧,不要松开,我一会就回来……”咦,谁拉住她?

  “你要走了?”藤哥儿肥滋滋的手拉住她海棠色石榴裙,面上露出要被丢弃的表情,眼神好无助。

  长期被亲生父母忽视,又找不到同辈的倾诉对象,身为嫡子却享受不到出身所带来的优越之处,长年遭受庶子的打压及下人们的漠视,内心卑微的胖小子极渴望别人的关怀。

  即使只是一丝丝、一缕缕,他也犹如在沙漠中行走的渴水旅人,只要有那么一口水都想紧紧地霸住,不让那水从手中流逝。

  那是救命的水源。

  对于藤哥儿而言,苏小小的出现无异是生命中的那口水,在他极度恐慌、缺乏关注的时候来到身边,他感觉到温暖,有人关心,便不自觉地产生依赖,舍不得她离开。

  “我要回家拿药,不然怎么替你上药?”她拉了拉裙子,拉不回来便恶狠狠地瞪他。

  “你会很快就回来吗?”他胖胖的圆脸很不安。

  她重重的点头,“当然,总不能看你流血流到死。”

  “不骗人?”他好喜欢跟她说话,她好凶,但人很好。

  “骗你有银子捡吗?”没安全感的孩子。

  他一点点地把手放开,“那你要赶快回来,我等你。”

  而“我等你”这句话,成了他们日后常用的亲匿密语。

  “好啦!你乖乖地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她挥了挥手,朝靠墙的太湖石走去,在墙与石头间真有个能容四、五岁孩子通过的小洞口,底下都长满了青草,不过草长盖住了沙砾,洞口没有很脏。

  看了一眼狗洞,苏小小嫌弃了一下,她弯下腰,将小小的身子往墙的另一端钻。

  用帕子捂着脸的藤哥儿则站在墙根,泪眼蒙蒙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挤出墙面,终至消失。

  望着空空的狗洞,他的心也像空落了一角,心里很空,似乎刚装满的暖意又丢失了,既孤单又失落。

  而另一端的苏小小钻出狗洞,从容不迫的拍拍衣裙上的草屑,她想帮人真是一件苦差事。

  蓦地,一双绣着兰草的粉色缎面花鞋映入眼中,她僵了一下,轻吐粉舌,笑靥如花的抬起头,轻轻喊了一声,“娘。”

  淡淡的玉兰香气伴着一声无可奈何的宠溺迎面而来,“野到隔壁去了,我们家小小到处都交得到朋友。”

  “娘,我下次不敢了,我没有做坏事。”她是在帮助人,这是见义勇为、有侠气,路见不平踩上两脚。

  “娘没说不行,可要注意自身的安危,平白无故的从屋子失踪,你说娘担不担心?”刚才她想端碗百合莲子汤到女儿屋里,可是却没瞧见人,床上空无一人,叫她担心坏了。

  赵玉娘身后露出年仅九岁的丫头身影,她叫夏笙,是苏小小第一个贴身伺候的奴婢。

  “娘,小小知错了,我以后一定会改。”她很正经的认错,黑亮的杏眸一眨一眨地闪着。

  赵玉娘失笑地摇着头,“你呀,就那张嘴巴说得好听,一转身不知又丢到哪去,要是你像你姊姊一样听话,娘就省心多了。”

  “娘,你没听过儿女是父母的债,我们是生来讨债的,你要看开点,别指望个个乖巧,总有一个让你头疼,要不,这日子难过。”一说完,她机伶的逃开,咯咯咯的笑声如林风吹过,拂过每一吋阳光照射的土地,很是清脆。

  “这孩子……太皮了。”赵玉娘满脸宠溺的笑着,回头看了一眼不大的狗洞,心想:一会儿让两小子把洞挖大点,敲下几块砖做个隐密的小门,省得硌着了女儿。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后悔做了这道小门,把女儿宠过了头,最后宠成别人家的媳妇,悔之已晚。

  在赵玉娘走后,回屋子取了药瓶的苏小小又探头探脑的来到墙边,这次她不爬墙了,从狗洞钻过去。

  “小姐……”

  “嘘,小声点,替我把风。”身后多了一根尾巴很不方便。

  “可是……”没等夏笙可是完,她家小姐就往墙角钻去,很快的失去身影,从另一头出现。

  藤哥儿见到苏小小很开心,一个用力,原本已不怎么流血的伤口又开始冒出血珠子,把苏小小气得狠踹他一脚。

  “你又要到隔壁去了?”

  苏胧月略带责怪的声音一起,装扮简洁、梳着双丫髻的俏皮女童回头咧嘴一笑,门牙旁的牙齿少一颗。

  “他在等我嘛,不去不行,你不晓得他多黏我,没见到我会哭的,我去给他瞧两眼就回来。”很听话的小弟让人非常有成就感,她说什么就做什么,比高空弹跳还畅快。

  “那个小胖子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爱哭又胆小,满身肥肉,我一瞧他就热,感觉浑身的汗都冒出来。”圆滚滚的像一颗球,没才识也看不出才华,就只会傻笑,傻不楞登的。

  对于和她抢妹妹的人,苏胧月全都生不出好感。

  “哪里好……”她想一下,想得头快破了。“我也不晓得他哪里好,大概是看得顺眼吧,眼缘很重要。”

  “去你的眼缘,不许去,留下来陪姊姊刺绣,你上回那幅寒梅图还没刺完,姊姊教你新的绣法。”不拘着她不行,她都把心玩野了,从早到晚只想着往外跑,爹娘和哥哥弟弟把小妹宠坏了。

  “不要,我手痛。”

  一溜烟的,苏家小女儿从屋子溜出,把她大姊气得够呛了,只差没捉住她一阵好打。

  隔壁小胖子家姓齐,他的大名叫齐正藤,是正室所出的嫡子,他母亲方氏继他之后又生了一子一女,共两子一女。

  只是在方氏入门之前,齐家老爷已有一名表妹妾室,是老夫人的外甥女,深受老夫人的喜爱,原本是要娶做正妻的,可是和方家的婚约是自小订下的,不肯毁婚背信的老太爷坚持娶方氏为儿媳,和老夫人大吵了一架。

  此事在当时闹得很大,因此媳妇未入门已不为婆婆所喜,待一进门更是被吹毛求疵的挑毛病,让方氏把规矩做到最好,不能有一丝的差错,晨昏定省、伺候婆母用餐更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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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27 09:24 | 显示全部楼层
也是穿越剧,有点新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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