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婚》(婚从天降之二)作者:青微
青微《囚婚》(婚从天降之二)
出版日期:2017年7月24日
内容简介:
明知不该高攀,不该等待,却还是不住回首;
早知不该放手,不该想念,却还是一再牵挂。
与意中人两情相悦是多少闺中女子的心愿,能与意中人成亲,
让多少女子梦寐以求,惜月曾经也奢望,有一天,
可以跟慕容逸晨结为夫妻。这男人是她多年来的执念,
到头来,她如愿与他拜堂,成了慕容逸晨的妻子,
但洞房花烛夜,他却丢下她远赴沙战,一去五年,不曾复返。
原来,这场婚约,从来不是慕容逸晨想要的,
既然这样,那不如放手,她爱这男人,所以她舍不得缚住他。
十年前,她被慕容家捡回当养女;十年後,她成了他的妻子,
最後却一无所有。慕容逸晨不满她这妻子,
她愿意自求休书,他与她男女婚嫁,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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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湛独占西北大地,气候环境远不如其余三国来得舒适。尤其是冬天,人们都不敢轻易出门,生怕被冻伤。寒风刺骨,侵袭着整个大地,时间彷佛静止了一般,使西湛宛如一个不可侵犯的冰雪世界。
虽说无论是哪个朝代、哪个国家,路有冻死骨都显得那麽理所当然,尤其在这寒冬腊月的西湛,更是不足为奇。
街道上,零星的几个路人纷纷屈着身子,无一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有人埋怨着天气该死的寒冷,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对坐在墙角边的一对祖孙视若无睹。终於有人忍不住瞥了他们一眼後,却也只是摇摇头,一脸无能为力地离开了。这年头,想帮人也要掂量自己的能力,不然只是惹祸上身罢了。
那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浑身脏兮兮的,衣衫褴褛,嘴唇都已冻得发紫,双目无神,彷佛对周遭的一切都已麻木。而她的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老妇人,很明显的是那老妇人早已没了气息,浑身冰凉的身子此时已有些僵硬。
奇怪的是,女孩没有哭、没有闹,脸上甚至没有任何的波澜,有着不属於她这个年龄的平静,平静得让人禁不住怀疑,她会不会是脑子有问题。缓缓的,她擡起了头望天,盯着即使在这冬季却依然明亮、清冷的月亮,似有所思。
突然一声叮当落地之声响起,女孩愣愣地盯着滚落在她脚边的半枚精致的玉佩。她只是看着,并没有伸手去捡的动作。
原本行经女孩面前的一辆马车此刻却停了下来,在这冷清的街上显得有些突兀。从马车中率先钻出了一个小头颅,一张精致、俊俏的小脸就这样映入了路人的眼中。看那少年华丽的衣饰,举手投足间的贵气,都让人不由得停足好奇着那人的身分,以及为何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慕容逸晨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人。出於家人的种种保护,像慕容逸晨这样受尽宠爱的小少爷,冻死骨这话虽有听闻,还是不曾亲眼见过的。如今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画面,对他来说,多少还是有些冲击性的。
片刻,他朝女孩毫不客气地伸手,「把东西捡起来还我。」
小女孩闻言,身子缩了缩,仍没有搭理这看起来有些蛮横的富贵小少爷。
慕容逸晨皱起眉,似在不满竟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他刚要上前,就被後面一道慈蔼、温暖的声音唤住,「晨儿。」车上又下来了一位雍容的老夫人。
路上总算有眼尖的人看出了这马车主人的身分了。这衣着华贵的老妇人可不是一般人,是当今慕容家的当家老夫人,慕容殷氏。
说起这慕容家,西湛除了不懂事的孩童,可说是无人不知。慕容殷氏是当今皇上的奶娘,因为西湛皇帝幼年丧母,所以在还是皇子之时就与这慕容殷氏十分亲厚,情同母子。而她的儿子在当年的皇位争夺战中,为西湛皇帝称帝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西湛皇帝上位登基後,更是因为这层关系对整个慕容家爱屋及乌,多加眷顾。
慕容老夫人有些慌忙地捡起地上的凤凰玉佩,仔细拍去尘土、雪渍,确认无恙後才舒了一口气,安心下来。她佯怒,「这是你生气就可以随手扔出窗外的东西吗?下次再敢鲁莽行事,我一定告诉你爹,让他好好罚你!」
慕容老夫人小心地将这半枚玉佩挂回了慕容逸晨的腰间。只见他腰间还有半枚同样式的玉佩,与方才那枚不同的是,那上面刻画的是生动的龙形图案。
两块玉佩刚触碰到,就发出一声细碎的叮当声,仔细看就会发现它们合成了一块完整的玉璧,龙凤和鸣。在月光的照耀下,玉璧反射出了一抹清冷的光,饶是路上的行人匆匆一瞥,也知道那物件的价值不菲。
慕容逸晨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应道:「听见了……」拖长的尾音,显示着他的不耐烦。不过是块玉佩,真不知道奶奶在紧张什麽。
慕容老夫人没奈何地瞅了一眼顽劣的孙子,叹了一口气。
这一对龙凤玉佩是藩国的进贡之物,就东西本身而言,也是价值不菲。何况据说还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物件,极具灵气,能压住邪气入侵,化险为夷。皇上见慕容老夫人带慕容逸晨进宫,二话不说就将这价值连城之物赠给了他,一旁的妃子们都是一脸钦羡的模样,可见皇上对慕容家的偏宠。
即使深受皇恩,慕容老夫人也不曾有过仗势欺人之举,连慕容老爷如今的吏部尚书之位也是脚踏实地的结果。她也常常告诫家人做人、做事要谨小慎微,可见慕容家严谨的家风。
可偏偏孙子这一辈中只出慕容逸晨一个,性子顽劣不说,更被爱子如命的慕容夫人给宠坏了,俨然是慕容家的小霸王。这臭小子方才在车上闹脾气,竟一时手滑就将玉佩甩出了车外。还好玉佩无事,否则打坏了御赐的物件,整个慕容家都要遭祸了。
安心之余,慕容老夫人注意到墙角一言不发的小丫头。看她年岁不大,即使狼狈受冻,脸上却是有些倔强的模样。慕容老夫人眉眼一闪,突然想起一事,於是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
今日进宫,皇上除了赏赐宝物、珍玩,还玩笑似的说起慕容逸晨的婚事,竟想将他膝下的固伦公主下嫁慕容家。对旁人来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可慕容老夫人心下却是咯噔了一下,因为她听出了皇上语气中的试探。
这几年随着皇上的恩宠,慕容家在朝中的威望越来越高。但慕容老夫人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今日一朝荣宠,一旦皇上觉得慕容家功高震主了,他日也可能会是一夕灭门。而且她也是见惯了宫中人为了利益、为了权位而勾心斗角,实不想自己的子孙牵扯其中。她不求慕容家子孙大富大贵,但求他们平安喜乐。
虽然如今她以慕容逸晨年幼为由婉言回绝了皇上,但保不准皇上在慕容逸晨成年後旧事重提。与其到时候被动接旨,倒不如现在主动出击,除了日後的隐患。
慕容老夫人上前,笑得一脸和善的模样,「小姑娘,你今年几岁了?旁边的这个是你的奶奶吗?」
小女孩闻言,眉眼有些瑟缩,微微点了头,开口也是轻轻柔柔的声音,「七岁。」
「哼,小丫头。」某个不过十岁的小少爷嘟囔着。
慕容老夫人的眼睛瞥到她揪在一起的小手。那是一双脏且布满冻伤的手,看她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慕容老夫人心里实在有些於心不忍。
而难得的是,慕容逸晨对一个陌生人产生兴趣。因为他不明白,自己的亲奶奶死在自己的面前,换作常人不是应该哭的吗?即使不哭,她未免也显得太过平静了吧。
「这个真的是你的奶奶?」看到小女孩点头,他有些恶劣地问着:「你奶奶死了,你不哭吗?」
谁知她只是摇了摇头,然後不发一言。
他追根究柢,「为什麽?」
半晌,那女孩幽幽地出声,道:「哭,她也不会醒过来了。」
慕容逸晨对这回答像是有些意外,抿了抿唇,没再开口。
慕容老夫人想了想,作了一个决定,「小姑娘,既然你的奶奶不在了,要不你就和我回家吧?你若待在这里,只怕不到明天天明你就要冻死了。」
她还没有回答,倒是引来慕容逸晨一个挑眉,他知道他奶奶的同情心又泛滥了。转念一想,反正他也无聊,就当日後多了个玩具了,於是没有出言反对。
慕容老夫人看出小女孩犹豫的原因,「你放心,你奶奶我会让人好好安葬的,你就安心和我走吧。」
小女孩踌躇着,片刻後,才点了点头。她和眼前的老奶奶回家,想来至少比在这等死更有希望活下去。
最後上车前,慕容逸晨随口问道:「喂,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轻摇螓首,「我没有名字,我奶奶以前都叫我丫头。」
「丫头?这算什麽名字?」也不知哪来的兴致,他兴冲冲地说道:「我帮你取一个。」慕容逸晨凝着眉,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最後在看到天上淡淡的月色後,突然一拍掌,「惜月……从今以後你就叫惜月。」
没有询问她的意愿,更像是告知,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小女孩垂着眉眼,默认了。
旁观的人不由唏嘘,人生果然是不可估量。
◎ ◎ ◎
惜月就这样进了慕容府。
谁知,慕容老夫人的做法,倒是引起了慕容夫人的不满,「娘,您在和我们大夥开玩笑吧?这麽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怎麽能随便就留在我们家呢?」
慕容老夫人虽面上带笑,却有着不威自怒的气势,「有什麽玩笑不玩笑的?这小丫头挺可怜的,孤零零的一个人。上天有好生之德,这麽冷的天,难不成就让她在街头受冻?以後她就跟在我身边伺候,谁要是敢欺负她,就是和我老婆子对着干!」
慕容夫人还想说些什麽,却被慕容老爷一把拉住,「好了、好了,慕容家也不缺这麽一副碗筷,何况逸晨这孩子平日也没有什麽玩伴,就听娘的吧。」
「老爷……」慕容夫人最终在慕容老爷的眼神下,吞下所有的不满。
慕容老夫人深知自己媳妇的脾气,也懒得和她再费口舌,拉起惜月的手便离开了。
忽视一旁忿忿气恼的娘亲和好言相劝的爹,慕容逸晨的眉眼间有些玩味。接下来的日子,看来是不会闷了,毕竟他多了一个「玩伴」呢。
惜月被人打理乾净,换了一套新衣衫,然後就被人带到了慕容老夫人的房间。慕容老夫人看着被打扮得俏皮、可爱的小人儿,笑眯了眼,紧着让她过来吃东西。
吃着东西,片刻後,惜月终於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夫人是不是不喜欢我?」
慕容老夫人笑中带着几分调侃,「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呢。」
虽和这小丫头只相处了这麽一会,她却对这丫头的品性了解了大半。惜月虽只有七岁,性子却异常的沉稳,即使是方才在马车里,也不见惜月有半分好奇或害怕。一般的孩子在即将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时,是绝做不到像惜月这般一脸平静、淡定的。老实说,这孩子合了她老婆子的脾气。
「丫头,你还小,有些事我和你说,你也未必明白。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後你就是慕容家的人了,没人敢欺负你的。」
慕容老夫人真挚的眼光让惜月皱起秀气的眉,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慕容奶奶,谢谢您对我这麽好。可是、可是我……」
在慕容老夫人饶有兴味的目光下,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从我出生,就有算命的人说过,我的命硬,会害死我的家人。爹娘不信,结果在我两岁时外出做生意时被强盗杀了。您也看到了,就连我的奶奶都死了……」她的言语平静,慕容老夫人却没有漏看她紧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的小手。
慕容老夫人於心不忍地将她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之中,然後对她温柔地笑着,「月儿,江湖术士的话不可全信。今日我们在街上遇到,不是正好说明月儿你和我慕容家有缘吗?所以你就安心在这留着,不要瞎想,知道吗?」
「可以吗?」惜月看得出来慕容老夫人是个很好的人,她真的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他们一家人,即使她很渴望留在这个能让她温饱的地方,很想要活下去。
慕容老夫人一脸无害的笑,消除了小丫头最後的一抹顾虑,「当然可以了。」
惜月眨了眨眼,心中是满满的感动,除了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从来没人对她这麽好了。
对於惜月这个老夫人带回来的小丫头,府里的人一开始对她只是好奇,可後来见她文静、乖巧,也没有因为老夫人的偏疼而有什麽仗势欺人的举动,也就渐渐接受了她的存在。
只是这样想的人,绝不包括慕容逸晨。这些日子他眼看着他最喜欢的奶奶对她嘘寒问暖,一会给她裁剪新衣,一会请夫子来教她识字、读书。他这个慕容家的正统少爷,奶奶的亲孙子,却被抛到了脑後。
慕容逸晨一直是家里的小霸王,在看到自己的爹和奶奶都对惜月越来越好时,他不免有种宠爱被霸占了的感觉。於是,小少爷的心里开始了计较。
◎ ◎ ◎
惜月坐在书房的桌案前,神情十分专注地拿着笔在一字一字地临摹着字帖,即使此刻她的小手都已有一丝酸疼感,她还是不肯歇。
慕容老夫人说人要有作为,首先要明理,而明理的首要必先要识字。她现在已经认识好多字了,还记得她成功地写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有多麽的开心。
说起来,她的名字还是慕容少爷帮她取的呢。不过,那个慕容少爷每次见到她总是用很挑衅的眼神来看她。想到这,惜月写字的手不由得停顿了下来。
突然,惜月的目光被不请自来的一物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只毛色纯黑、光亮的小狼狗,圆溜溜的大眼,此刻正在瞅着惜月 …瞅了一会,似乎确认了眼前小丫头的无害,於是毫不客气地蹭到了她的脚边,啃咬着她的裤脚,却更像在撒娇的样子。
惜月有些受惊,却又忍不住好奇,眨了眨眼。说到底她还是孩子,对於这些小动物终究忍不住喜欢。
小狗被她怯怯地摸了一下头後,不仅没有受惊逃跑,反而更贴近她的身边,似乎在寻求更多的抚摸、逗弄。
「你叫什麽名字啊?怎麽会来这里呢?」惜月自言自语着,脸上露出了小女孩该有的温柔神色。
正在两个小家夥处得温馨、有爱时,一声呼唤从门口传来,「大黑。」
一人一狗循声擡头,看到了门口有些气急败坏的慕容逸晨。
惜月赶紧站起来,然後恭敬地朝他行了礼,唤了一声:「少爷。」这是昨天老夫人身旁的老嬷嬷教她的,见到慕容家主子必须要有规矩,还说若是错了,可是要受罚的,所以她不敢忘。
慕容逸晨的眼神中有些不屑,自顾地掠过她,走到小黑狗旁边,吁了一口气,然後小少爷脾气发作,「臭大黑,你知不知道你乱跑害本少爷找了你多久?下次再随便乱跑,本少爷就罚你不准吃肉骨头。」
大黑被骂得在原地呜呜出声,似有不满,却还是蹲坐在那里乖乖听训。
不经意间,慕容逸晨瞄到了桌上堆积着,满是字迹的字帖,拿起来端详了一会,然後毫不客气地评价道:「字写得这麽丑。」
惜月如同大黑一般,虽然委屈,却没有出声辩驳。
可慕容逸晨还是不放过她,「喂,你整天闷在这书房里,不难受吗?」
惜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又不是哑巴,怎麽每次见到他,除了叫他一声少爷,就老是不说话了呢?慕容逸晨眼一转,眼底藏着恶作剧的光芒,「要不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注意到她清澈的眼眸,他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你、你别误会,本少爷今天心情好,才发善心想给你解闷,去不去?」
他的眼神里根本就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当惜月被人一把推进了柴房,还听到了锁门声时,一贯平静的小脸隐隐掺杂了一丝的紧张,「少爷,放我出去。」
「哎呀,这个门好像坏了,你等等,本少爷去找人来看看啊。」慕容逸晨甩着手上的钥匙,假模假样地惊呼着,只是嘴角却带着得逞的笑。
刚走了两步,他又在门外喊着:「这个柴房只有每天早上才会有人过来取柴,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的。本少爷劝你千万不要费口水,安心在这等本少爷找人来救你啊。」
惜月听见他离开的声音,只是叹了一口气,她找了个墙角,蜷缩着坐着。
其实,在她答应前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想要对她使坏,因为他眼神中的不真实太过明显。即使这样,她还是答应了,因为她没有拒绝的资格。她的这条命都是慕容家的,而他,是慕容家的主子。
等众人发觉小惜月不见,已经是黄昏用膳之时了,此前大家一直认为她还在书房勤於练字。
慕容老夫人无视旁边慕容夫人事不关己的言语,立刻吩咐下人四处找寻。同样焦急的还有慕容老爷,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倒是真的喜爱惜月那个孩子,懂事、乖巧,虽是个小姑娘,性子却比逸晨这个男孩子还要来得沉稳。
终於,有人在柴房发现了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的惜月。
慕容老夫人看到她没事,心安之际,又难免生气。众人在厅上站着,大气不敢出一声,一片沉寂。
终於,慕容老夫人开口,「说说吧,今日之事,是谁干的?」
众人皆不敢应话,生怕受了池鱼之殃。
慕容老夫人何其精明,又岂会错过慕容逸晨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逸晨,你过来。」
慕容逸晨绷着小脸,走上前去的脚步带着迟疑,「奶奶……」
「你老实告诉我,今日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我、我没有。」
见他的样子,慕容老夫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由得沉下了脸,「你还不说实话!」
慕容逸晨虽然心虚,但见一向疼爱自己的奶奶为了个外人这样当众骂他,一下子倔了起来,「我就是没有!谁知道是不是那个小丫头自己贪玩,跑到那柴房里去的啊。」
慕容夫人本就不喜欢那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现在看见婆婆为了她责难自己的宝贝儿子,自然护着,「娘,逸晨说得对,那丫头说不定是自个儿贪玩,才会被人锁在柴房的。何况不过是个下人,又不是什麽小姐,有必要为了她闹得鸡飞狗跳的吗?」
「丫鬟又怎麽了?丫鬟就不是人了吗?万一月儿今日当真出了什麽事,外头的人会怎麽说我们慕容家?说我们虐待下人?能听吗?」慕容老夫人怒上心头,盯向慕容逸晨,「逸晨,奶奶平日就是这样教你的?慕容家可没有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慕容逸晨脸上顿时一阵红。
「好,你不说是吧?那就给我去祠堂里跪着,什麽时候肯认错了,什麽时候再来见我!」
「娘!」慕容夫人哪里肯依。
慕容老爷见状,心下大概有了谱,但一边是自己的娘,一边是儿子,不免有些为难,在一旁一言不发乾着急。
就在场面僵住的时候,惜月不知何时来了厅上,她的面色显得有些虚弱,走到慕容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
「月儿?」
惜月的声音轻柔却坚定,「老夫人,今天的事不关少爷的事。是我自己贪玩,才会误入了柴房,还被人锁了起来。您要责怪,就怪月儿吧,请您别生气了。」一番话,将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慕容老夫人将惜月拉起,叹了一口气,转向慕容逸晨,「看在月儿的分上,今日的事就算了。若你下次再敢做出这样不知轻重的事,我绝不轻饶。就因为你是慕容家的少爷,所以做事才要有规矩,绝不能随性而为,记住了吗?」
慕容逸晨愣愣地点了头。
看着走路都有些虚浮的惜月,小少爷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别扭了。这丫头居然没有趁机告他的状,还帮他求情?她不会有什麽目的吧?惨了,她这麽做,一定是想让他欠她人情,以此来要胁他。
慕容逸晨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晚,最後终於作了一个决定。她要自己欠她人情,他偏偏要还了这个人情,不让她有把柄可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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