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有恶将》作者: 金晶
书名:《寡妇门前有恶将》作者:金晶
出版社:喵喵屋
出版日期:2016年10月13日
女主角:杨招娣
男主角:上官镇
【内容简介】
女人招惹男人时,一个不小心,想爬下床难了;
男人扑倒女人时,一时兴致来,直接滚出人命。
初初相见,上官镇是落魄少年郎,幸得她施了援手,
这场相遇,杨招娣没多惦记,他却把她往心里放了。
几年後,他成了一国大将军,她成了被赶出门的小寡妇。
杨招娣自小爹不疼娘不爱,受尽百般冷落,
末了还被迫嫁给病痨子,连洞房都没成就给病死了。
本来,杨招娣也认命了,偏偏半路杀出个上官镇,
这人恶名昭彰的坏名声连她这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的寡妇都有耳闻,她没想过招惹他,
他却踹门找上她,还官逼良妇,非要娶她不可。
第一次出嫁,她是被迫嫁人;第二次再嫁,还是被逼上花轿,
只是上官镇这男人,没病没痛,床上那蛮劲,太折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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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你叫什麽名字?」翩翩少年一副倨傲的模样望着她,黝黑的眼里带着焦急。
「啊?」少女怔怔地说:「我叫杨招娣。」
少年的脸上立刻浮现一抹怪异,似乎在嫌弃她的名字不好听,「怎麽叫这个名字?」
少女为难地咬着唇,「爹娘给我取的。」
「咳,也罢,」少年昂首挺胸,「你给我记住了,我的名字叫上官镇。」
「哦。」少女又把头低了下去。
「你。」少年忽然红着脸,「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报答的。」
「啊?」少女呆愣地看着他,立刻摇手,「不用了、不用了。」
「我说了算。」少年一挥手,霸气地决定了一切,也不管少女的回答,丢了一句话,「一定要等我。」说完他便走向一旁一直等着他的侍从,帅气地跨上了一匹黑色的马,咚咚地骑着马走了。
「招娣……」
「外公。」杨招娣转过头,看着年迈的外公,跑过去扶着他的手。
「那人刚才跟你说了什麽?」
「不知道。」杨招娣迷茫地摇摇头。
「喔。」外公点点头,「你爹娘过几日便遣来人接你回去了。」
杨招娣脸色灰暗地低下头,外公摸了摸她的头,「丫头,无论发生什麽事情,你都可以来找外公。」
「好。」杨招娣高兴地回答。至於那少年,她很快便抛诸脑後了。 第一章
「听说明日大将军要回京啦。」
「哎哟,大将军可真厉害,年纪轻轻就立下这麽多军功。」
「可不是,以後不知道谁有这福气嫁给大将军呢。」
「啧啧,只怕不是公主就是大小姐罗。」
谁说女人八卦,这军营里的男人也是八卦得厉害,无事便叽叽喳喳地说最近的事情,谁昨日去找花姑娘,谁前日生了大胖儿子,这些琐事在枯燥的生活中可是很消除疲劳呢。
当然,高高在上的大将军是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议论。
军帐内,一名颀长的男人直挺挺地站立着,听着心腹董竹的报告。
「将军说的那一位姑娘,属下找了整整一个月,终於有些蛛丝马迹,杨姑娘是京城的小门户,曾在大将军说的桃花村待过一些时日,後来便回京城了。」董竹认真地禀告着。
「哦?」男人扬高了眉毛,「她现在如何了?」印象中白嫩嫩又害羞的她,如今应该长开了吧。
董竹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心中不解大将军为何让他找一个姑娘家,可他下意识地觉得他接下来说的话也许会惹得将军很不开心,「杨姑娘一年前嫁人了。」
军帐内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董竹忍不住地缩着脖子想逃。糟糕,大将军这副模样看起来好吓人,一向不近女色的大将军要他找这位杨姑娘的时候,他便知这其中不对了。
但大将军是什麽人,如今他军功赫赫,想娶什麽女子没有,犯得着为了一个已嫁作他人妇的姑娘家生气吗。董竹心中如此想,可心里却说不出话,只能在大将军的目光下僵硬着身子。
上官镇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她嫁人了?」
「是。」
啪的一声,上官镇的手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脸上浮现狰狞的青筋,「她居然敢嫁人。」
董竹冒着冷汗,姑娘及笄就要嫁人这可没有什麽不对啊,将军就算之前喜欢这姑娘……也不对啊,之前大将军还找不到人呢。
「她的胆子倒是大。」上官镇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她的夫婿呢?」
董竹的心快速地跳着,这种感觉跟以往每一次随着大将军去杀敌时的雀跃很类似,大将军每次要阴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神情,可他觉得这次大将军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上官镇冷冷地看着董竹,「以我的地位杀了那人,可行?」
上官镇将话都挑明了,董竹如何也避不了,他忍着颤抖的牙齿,尽量清晰地道:「大将军,那人不过是七品官的庶子。」
只见上官镇的脸色忽然转好,满意地点头,「很好。」
董竹却笑不出来,「大将军,听说圣上有意要给你指婚。」
「等我明日回去,便将那人咔嚓了。」上官镇冷笑地说出平淡的话。
董竹明白了,上官镇是非要那姑娘不可,连皇上有意指婚都不要,但为什麽呢?他不敢多问,眉头紧皱地说:「杨姑娘命薄,夫婿早已过世。」
上官镇脸上先是闪过一抹惊讶,随即笑得更加张扬了,「如此甚好。」
董竹笑不出来,这姑娘家的做了寡妇哪里是好事了,但跟大将军去杀了杨姑娘的夫婿相比,这又似乎是好事了。但圣上的指婚,该怎麽办才好?
杨招娣住在京城最东边的一个小院子里,这附近平时很少人,她独自住在院子里,一年前她嫁进李家没多久,夫婿便旧疾复发去世,李家老太太认为是她害死了李家孙子,气得休了她,将她赶了出来,然而娘家没有收留她,但也没有恩断义绝,只是将她安置在这座小院子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杨招娣做好了最後一个绣品,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午的阳光异常的烈,照得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将绣品一个一个数好放在篮子里,等明日便给隔壁的莫大娘。
多亏了莫大娘帮她找了这麽一个差事,否则她都快吃不饱,要给活活饿死了。年轻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她忽而一笑,如粉色的桃花被微风吹拂过来一般,添了几分甜蜜,少了几分死气。
常常听人说,命是注定的,她从出生便被爹娘嫌弃,因为她不是男子,所以她的名字叫招娣,可以想见爹娘多麽想有一个弟弟,也不知道是她的名字起了作用还是怎麽了,爹娘终於有了弟弟。
而她便被爹娘扔到了外公那,年迈的外公对她极好,疼她到了骨子里,连当初爹娘要将她嫁到李家去,外公也是反对的,可再反对也没用,最後她还是嫁进了李家。
後来外公去世了,她还来不及伤心,成婚没多久的夫婿也去世了,接二连三的事情来得太快,她便被夫家打上了克夫的烙印,连娘家也怕她的霉运,不敢让她回去,她便一个人在这儿生活了一年,意想不到的是这里的日子居然是她过的最快乐的时光,清闲平静,难得可贵。
◎ ◎ ◎
今天杨招娣难得心情很好地哼了哼曲,将篮子拎回了厢房里,接着走出来,到厨房里做了一个蛋羹,搭着一小碗的白饭,解决了午膳,她擦了擦嘴,站起来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好消食。
她一向有午睡的习惯,正要回房午睡时,有人敲门,咚咚,她傻乎乎地听了一下,确定真的有人敲门了。
杨招娣搬到这一年多,没有任何人过来看过她,隔壁的莫大娘也只会每隔四五天在傍晚时分过来拿绣品,所以她乍一听有人敲门,只觉得是她出现幻觉了。
这个时辰会是谁呢?她挪着莲步走到了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却只看到一片黑色,她眨了眨眼睛,水眸往上移动,终於看清了来人。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她刚才盯着的地方正是他宽阔的胸膛,她红了脸,支吾地说:「请问找谁?」
上官镇看着前面很小只的杨招娣,在第一眼他便认出来了,只是没想到她的个子居然都没有长高,以前到他眼睛的她如今只到他的胸膛。好吧,是他长得高了些。
「杨招娣。」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渴望,他带着期待的眼神望着她。
这人是找她的?杨招娣想了想,对喔,敲的是她家的门,找的自然是她了,她不好意思地说:「我便是,不知公子有何事?」
她有些紧张,抓着门框的手心不知不觉地出汗,这里平日很清静,也没有什麽坏人,可不代表没有,要是这人是坏人怎麽办。
上官镇察觉到她的紧张,可他现下正不高兴,他第一眼认出了她,她却认不出他,彷佛他是一个陌生人一样,他的神色渐渐地冷了,「你不记得我了?」
杨招娣觉得头皮麻麻的,她该认识这个人吗?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麽可能会认识他呢,「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上官镇攒紧了拳头,心头的火啪啪地烧着,他大爷的,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姑娘居然早已忘记了他。
「呃,也许你找错人了,叫杨招娣的人……」还挺多的。
「我叫上官镇。」他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她纯善的小脸上只有一片空白,他闭了一下眼睛,「看来你不认得我了。」
杨招娣下意识地想关门,不想跟这个不认识的人说话,她偷偷地将手放在插销上,准备趁他不注意便用力地关上门,然後落下插销。但她却忘记了,这个男人的眼睛由始至终都在她的身上,她想要做什麽,他早已看出来,大脚往门缝一塞,卡住了门,他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你要做什麽?」
杨招娣吓坏了,是他要做什麽才是吧,她虚张声势地说:「你、你赶紧走,否则我家的男人回来,你就死定了。」
上官镇面色更加阴沉了,「你倒是不简单,一个寡妇还有男人。」
她的脸色灰白,天哪,他居然知道的这麽清楚,她用力地顶着门,「你快走,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啧啧,这是上演一幕恶霸欺良女的场景嘛。
上官镇摸了摸他自己的下巴,为了见她,他还特意将蓄了好几年的胡子都剃掉了,就怕原先野人的模样吓到她,尽管如此,如今的形象似乎也没有挽救多少,仍旧令她惊恐万分。
上官镇敏锐地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眉头一扬,飞快地用脚顶开门,迅速地闪身进入院子,一把抱住她,大脚往後一踢,门关上了。
杨招娣张嘴便想喊救命,一只粗大的手掌立刻蒙住了她的嘴巴,弄得她想喊也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嗯嗯的抗拒声。
「再叫试试看!」上官镇阴冷地说:「要是敢叫,我便……」
她立刻安静了下来,他盯着她一会,心里还记着她刚才说过的话,他放开她,大掌转而牵起她的手,大步地往她的厢房去。
她吓得花容失色,还来不及细细琢磨这个男人牵着她手,便被他带到了厢房,莫非……若是没了清白,她不如死了算,杨招娣怀着悲壮的心思随时准备要寻死,却发现他停了下来,双眼快速地打量着她的厢房,没一会,他扬着眉,高傲地看着她,「你家的男人呢?」
「你、你到底想要怎麽样?」她害怕地说,手怎麽也挣脱不了他的手。
似乎是吓到她了,上官镇丝毫没有内疚地说:「没想怎麽样,就是看一看。」
她愣住了,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说的话也如此的奇怪,她家有什麽好看的?
在她急得快要哭的时候,他笑了,「娘子,你说你忘记了我,该如何罚才好。」
娘子?她什麽时候是他的娘子了,她咬着唇不说话,而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不仅忘记了我,还嫁作他人妇。」也幸亏那她的男人死得早,否则他一定劈死那男人。
杨招娣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招惹了这麽一个煞神回来,「你休想污蔑我的名声,你赶紧出去……」胆小的杨招娣想着,只要将他赶出去就好了,却不知道在她面前的男人可不是这麽好招惹的,一旦惹上了轻易甩不开。
上官镇眯着眼,黝黑的眼珠子越看越满意,以前便觉得她长得小巧可人,如今长大了,还是这麽合他的眼缘,也不枉费他一当上大将军便想将她找出来,娶她做娘子。
「娘子,当年在桃花村……」
叩叩叩,上官镇还没把话说完时,外头就传来敲门声,「杨寡妇,在不在?」
杨招娣心下一松,有人来了。
上官镇倏地拉下了脸,这是哪里来的讨厌鬼,打断了他的话,特别是那来人说的话,还真是不客气。女子本来丧夫,当了寡妇是一件伤心事,可没有当面喊人寡妇的道理,他黑沉沉地说:「打发掉!」
杨招娣突然有了主心骨,「我劝你赶紧走,否则被人看到……」
「看到又如何?」他放开她的小手,大方地坐在了主屋的长凳上,放肆地看着她。
杨招娣有点怕,努力回想却也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只能咬着唇,僵硬地站在那。
「是谁来了?」上官镇慢条斯理地提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却看不到一片茶叶,仅仅是清水吧,他的眼眸一黯,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他的掌心还残留她指尖的茧,再看看不远处篮子里的绣品,便能猜到她一个寡妇是如何过日子的。
他轻啜了一口水,压下心中的疼惜,可没有忘记她嫁过人的事情,这个可恶的女人,就算她夫婿死了,他还是生气,而且她到现在还没认出他,焉能不气!
见她不说话,他放下瓷杯,扬着邪恶的笑容,「娘子不说,为夫亲自去问一问。」
哪里来的怪人,一进门就调戏她,还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可偏偏她打从心里惧怕他,她忍不住地喊住他,「那是隔壁的杨大婶。」
「哦?」
「真的,她……」杨招娣的眼睛不敢瞅他,下意识地别开了,「她就是隔壁的杨大婶。」她不敢让人发现她一个寡居女子家中有一个大男人,要是被发现了……她脸上染上一抹忧愁,若是传到外边,她只能吊脖子,一了百了了。
上官镇擡手轻摸了一下她柔软的发丝,一个早已嫁过人妇的女子竟在家中胡乱地散发,真像那年他遇到的她,仍旧那麽的天真。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你说说看,这个在外面大呼小叫,不懂礼数的无知妇女,你跟她可有什麽关系?」
「哪有什麽关系。」她急急地说。
门外的杨大婶忽然又扬声道:「哟,人不在啊,大婶给你带了好消息呢!」
「我且去问问,什麽好消息。」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杨招娣连忙扯住他的手,「你不能出去。」
「嗯?」
「你这样出去,别人会误会我跟你……」她一脸的无奈,刚才还想让他滚,现在又只能求他迟点走。
「有什麽好误会的,娘子。」他笑呵呵地说。
杨招娣急死了,「你!」
「好吧,」眼见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他不得不投降,「娘子要我留下,我岂能不遵。」
杨招娣的脸整张脸都黑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可他这尊大佛怎麽来的,她都不清楚啊。她欲哭无泪,而门外的杨大婶还未走。
◎ ◎ ◎
「杨寡妇真是没个好运,本想给你说个亲事,偏还人不在。」门口的杨大婶呸了一声,「活该守寡!」
杨招娣迷迷糊糊地听到她的话,心中一叹,这个杨大婶算是她的远方亲戚,平日里很少会来她这。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杨大婶一来就没好事,还给她说亲事,她宁愿孤独一生也不要再嫁人了。
杨招娣没有注意到上官镇如炭一般的脸色,小声地说:「让她以为没人在,她便会无趣地走了。」
上官镇挑了一下眉,「有人给你说亲事,你不想?」声音多了一抹咬牙切齿。
要是真心说亲事,岂会这样在外面嚷嚷,多半是要给她说什麽糟老头,这也不是第一回了,杨招娣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摇头,「这样便好。」
「做一辈子的寡妇?」
她没有说话,默默地点点头。
上官镇神色不明地低哼一声:「如此,我岂不是要做你的奸夫。」
她猛地擡头,吓得身体不断地往後退,「这位公子,你可不要乱说。」对上他那双认真的黑眸,她慌乱地往外走,腰肢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揽住,再回神,她的身子都贴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登徒子,放开我!」她双手用力地想推开他逃走,却发现蚍蜉撼树,根本无用。
上官镇低笑地在她的耳边轻说,湿润的呼吸几乎融化了她白嫩小巧的耳朵,「娘子,你何必这麽怕我。」
「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谁,你要找的那个人也许只是与我相像,你快走。」杨招娣尽量跟他说着道理。
奈何她遇上的不是一个会说理的人,上官镇野惯了,骨子里的霸道是容不得任何人拒绝,特别是她这个小女人是他一开始就盯上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反正他便是要娶她。
「娘子莫要说气话,你救了我的命,我便是你的人了,我得了军功、成了将军,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娶你。」军营里的男人说了,女人要哄,那他便放下大将军的架子,姑且好好地哄一哄她。
什麽,这个人还是将军?怎麽也不像啊。在杨招娣的眼中,将军是正人君子,是一个好人,可不是眼前这个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的人。
「我没有救过谁的命。便是我救的,我也悔了。」惹上了他这样的人,她这一生似乎都要难安,她狠狠地说,就希望他就此打住,别再纠缠她了,她怎麽也没想到,她一个寡妇还能惹上是非,无缘无故地惹来一个男人,这妖孽的桃花债实在是匪夷所思。
上官镇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简直要吃了她一样,阴冷道:「你後悔了?」
「当然!」
「後悔,呵呵。」他冷笑了几声,一手捏着她的小脸,凑到她的眼前,「你现在後悔也没用。」
她的心怦怦地跳着,被他这副恐怖的样子吓得不知道要如何的时候,他忽然放开了她,转身便往外走,杨招娣暂且松了一口气,但没一会,门口响起了一声尖叫声。
她忙不叠地跑到门口,就见还没离开的杨大婶倒在地上,抓着她自己的手臂哭天喊地,「哎哟,痛死老娘了。」
她想去扶杨大婶,可上官镇挡在她前面,她走过不去,急急地喊道:「杨大婶,你怎麽样了?」
「你这个克夫的死寡妇,竟然找上了奸夫,怪不得我给你说亲事,你都不肯,这不搭就是上好船了吧。」杨大婶大声地喊着,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不,有好戏看了,不少人津津有味地听着,弄得杨招娣满脸通红,「杨大婶,你不要胡说八道。」
「是啊,别猪油蒙了心,你这会来是不是又要给招娣找什麽不三不四的亲事。」赶来的莫大娘不屑地说。
「这可不行,招娣虽然是寡妇,可人乖巧,我们这些街坊都知道,就算再嫁也要嫁一个本分的老实人。」年岁已高的李家奶奶也出声道。
「哈哈,真是可笑,人家奸夫都找上门来了,还说乖巧,呸!」杨大婶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一脸的不屑。
这麽说着,终於有人看到了高大的上官镇,只见他冷着脸,身上染着一股风雨欲来的血腥味,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还真是吓坏了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好几步。
「原来你是来说亲的。」他凉凉地说道。
「哼。」杨大婶吞了吞口水,忍着心惊胆战的恐惧,没事,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可不敢……
「啊!」杨大婶惨叫一声。
一只穿着黑色长靴的脚重重地压在了杨大婶本来就受伤的手臂上,脚尖不断地用力,「看来废了你都是轻的。」冷酷的话轻轻地从薄唇里吐出,上官镇如看着蝼蚁一般地睥睨她。
杨招娣见状也有些惧怕,抖着身子说不出话,但杨大婶毕竟是她的亲戚,她颤抖着双唇,低低地说:「你、你快住手!」
听出她声音里的轻颤,到底不想吓坏了她,上官镇收了脚,不过之前用的力也够了,足够让这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无知妇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杨大婶一点也不感激地瞪着杨招娣,大骂了一句:「贱人。」
上官镇眼一冷,藏在袖中的手指刚一动,一直隐在人群里的董竹连忙跑了出来了,不对不对,戏不能再看了,大将军的模样令他头皮发麻,这明显是要大开杀戒了。
董竹挡在上官镇面前,低低地说:「将军,该回去了。」
一回来不见皇上,非要先过来看看杨招娣,他拦不住,只好希望大将军速战速决,他的眼睛不由得移到杨招娣身上,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样的女子令将军神魂颠倒,但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冷峻的眼看得他不敢多看那女子一眼。
直到头顶得那道吓人的目光移开了,董竹松了一口气,以後不能多看,否则他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杨招娣望着看向她的男人,那副小狗一样的无辜眼神是要做什麽,刚才还一副很凶的模样不是吗?
上官镇缓缓地开口,「招娣,你快回去吧,我下回再来看你。」
她差点要晕倒,求他不要过来,她一点也不需要被他看,她苍白着脸,有一种难堪。她是个寡妇,名声本来就差了,还被他这麽一弄,真的是再也不用出门了,她都不敢看别人怎麽看她。
上官镇无视董竹的紧张,淡定地向各位街坊说道:「我上官镇不久之後便将迎娶招娣,还希望你们到时赏个脸来喝喜酒。」
众人被他喜怒无常的表现弄得不敢吱一声,可也多少收起了轻视的心态,纷纷认为上官镇和杨招娣原来是有婚约。
上官镇满意地环视了这一众人,擡头看向杨招娣,却见她脸上更白,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便问:「招娣……」
杨招娣猛地回神,咬着唇,看也不看他,转身回去了,再待下去,真不知道怎麽办了,可她也没有胆子说他胡说,特别是她看了他那番雷厉风行的模样,她哪里敢说,就怕她也成了下一个杨大婶,保命要紧。
啪的一声,上官镇脸黑地看着紧闭的门,众人皆是一愣,倒是董竹厚着脸皮说:「杨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了。」
上官镇的脸色微微好转,这才转身离开,而街坊则是互相看了看,怎麽也不敢像往日那般放肆说起方才的事情,一个个的都当没事发生一样回去了。
而那个可怜的杨大婶则是被她家夫君给拖了回去,精打细算地不去看大夫,等过了几日发现手无法动,这才後悔莫及,原来这手被上官镇给踩坏了。本想找杨招娣算帐,却怎麽也不敢,要是再坏了一只手臂可如何是好呢。
第二章
董竹终於将上官镇拉回了正途,不断地劝说他先去皇宫,上官镇心不甘情不愿地进了皇宫,跪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听着皇上对他的大赞之词,心里想的却是他的小寡妇。
可恨啊,以前也没有发现她的性格这般不中用,他这麽好的人送上门,她居然眼都不眨一下,就将他赶了出来,他就知道那些风评差的寡妇才会狐狸精似的勾人,他的小寡妇根本不会这一招,看到他都怕得要命,深怕被他碰一碰就要沾上一身腥臭。
虽然这般嫌弃,他心里还是有一个念头的,他还真希望他的小寡妇勾引他一下,今天看到白嫩嫩的她时,他硬生生地忍住了这股慾望,可惜最後也只是牵牵手,抱了一下,真是不过瘾。
皇上讲了一会话,终於发现上官镇一直低着头,他轻哼一声:「好了,别装了,我也装不下去了。」
上官镇擡头看向皇上,露出洁白的牙,「说完了?」
「怎麽样说也只是夸夸你,不过看来你是不需要的。」皇上慵懒地撑着下颚。
话说皇上跟上官镇从小关系就很好,只是很少人知道罢了,皇上那时是太子,文韬武略,心怀百姓,乃是君王之风。但只有上官镇知道,这个从小便认识的皇上心眼有多黑。
上官镇也不是什麽好人,可他不装,他就爱让人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可皇上呢,偏偏装得很,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是好友,臭味相投嘛。
「刚才在想什麽?一脸的坏主意。」皇上慢慢地问。
「想女人。」上官镇乾脆也不跪着了,现下除了皇上的心腹太监也没别人,他直接伸直了右脚,往地上一坐,放荡不羁地望着皇上。
皇上的眼睛闪了闪,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哦?」
「过几日我便要成亲了,你到时候可别送什麽不体的礼。」他直接要求道。
「这可真是为难我,母后听到朝中有你这样的国家栋梁,恨不得将婉婷公主下嫁给你呢。」
「不用。」上官镇毫不犹豫地拒绝。
「这可是公主啊。」皇上的语气很惋惜,可神情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上官镇无语地看着皇上,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方才在宫殿里想着一些旖旎的事情是不对,他反而觉得听那些假话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是哪一户姑娘家?」皇上好奇地问。
「姓杨。」
小气鬼,居然连名字也不愿跟他说个清楚,皇上轻轻摇头,「哦,是工部的杨大人之女?」
「不是。」
「内阁的杨大人?」
「不是。」
「让我想想,哦,那一定是总督杨大人了。」皇上猜了几次,一脸的笃定,朝中姓杨的臣子也就这麽几个了。
上官镇无语地抿了一下唇,皇上那副一定要猜出来的模样也真的太无聊了些,「都不是,只是京中的小门户。」
那就是没什麽来头了,皇上明白地点头,「那女子一定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不过是一个寡妇。」
皇上挑眉,虽然语气不好,可上官镇那副他很中意的模样真是太明显了,「原来大将军喜欢寡妇。」
上官镇也不气,笑呵呵地说:「是。」
「嗯。」皇上沉吟不语。
上官镇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了一旁的太监,太监接过後摸了摸,方方正正,皇上扬扬手,「拿来。」
太监笑着递了上去,皇上打开一看,眉一挑,看着手中的虎符,神色沉静地开口,「这是什麽意思?」
「末将班师回朝,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年纪渐长,也想找一个可心的娘子享一享福。」上官镇重新跪好,严肃地说。他现在可不想藉由虎符参与朝政的事情,只想顶一个将军的大名过着舒坦的日子。
皇上气得差点将虎符扔到他身上了,什麽冠冕堂皇的藉口,分明就是懒,有了军功,想偷懒罢了,而且还怕皇上下旨许了公主给他,所以他直接将虎符给扔了回来,这世上也只有他能做到这般。多少人看到这虎符不眼红,恨不得攒在怀里不还回去。
但气归气,皇上也了解上官镇的性格,此事暂议,「如此也罢。」皇上让太监将虎符收好,转而一脸好意地说:「既然如此,不如朕替你指婚,如何?」
「多谢皇上,但娶妻大事还得自己动手。」
皇上轻哼了几声:「嗯,看来你还没得手。」
本是一脸无赖的上官镇脸一黑,又想到了杨招娣绝情转身的背影,心里燃起了一把火。皇上看了,心情极好,大手一挥,极为高兴地说:「爱卿,朕等你的喜讯。」
皇上这看戏的模样弄得上官镇心里的火越来越旺了,不过是一个小寡妇,他还娶不到吗?哼,才怪!
◎ ◎ ◎
杨招娣这几天都小心地窝在屋里不出门,别人来敲门,她也是隔着门回应,她的脸皮实在太薄了,经过上官镇这麽一闹,她哪里还敢出门,连娘家来人训斥她,她也不开门,抹着眼泪,隔着门听她娘亲身边的嬷嬷大放厥词。
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千千万万别丢了杨家的脸,更不要连累了要考科举的杨家弟弟,之类的话云云,听得杨招娣除了红着眼睛也没有其他反应。
这桃花债也不是她去惹来的,她自己都闹不明白了,她想了想,要是真的说不明白,她也只好上梁子、吊脖子以示清白。
傍晚,她吃了几口饭,便在院子里洗衣衫,等她沥乾了水,将衣衫一件一件地摆开,她将湿湿的手掌甩了甩,现在的日头太大了,白日里她不想洗衣衫,都是日落西山了才会洗衣衫。
她转过身,身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她吓得往後猛地一退,满脸惊恐地看着来人,「你!」
「小娘子,真勤劳。」上官镇一身黑衫,黑色的长发仅以一条黑色的发带束至脑後,双手背在身後,一双黑眸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刚洗完的衣衫。
杨招娣不禁哆嗦,她有些怕这个男人,不知道他是打哪里来的人,忒坏地弄坏了杨大婶的手,还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她身後,她的心就跟打鼓一样激烈地咚咚跳着,彷佛要跳出心口似。
她小心翼翼地防着他,不知道他为什麽一直盯着那些衣衫……倏地,她的脸红了,连忙上前想将刚刚晒在竹竿上的衣衫拿下来,可恶,他居然盯着她的肚兜和亵裤看个不停,真是好生可恶。
「哈哈……」
她的身後发出一串愉快的笑声,弄得她更加的脸红了,她将湿湿的衣服紧紧地抱在怀里,结巴地说,「你、你怎麽在这里?」
「来看小娘子。」他轻扬着笑意,神色坏坏地挑逗,「小娘子何须害羞,不过是看看你的肚兜、亵裤而已。」
「不要脸。」杨招娣咬牙切齿,记得眼睛都红了。
「有吗?」他欣赏着她满脸红晕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大悦,「以後我不仅看,还要脱,小娘子还是早早习惯的好。」
不仅看,还要脱?杨招娣震惊地看着他,脸上的红晕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臊的,她颤抖着嘴唇,「休在我面前说这些淫秽的话。」
「淫秽?」他不在意地说:「是,以後我只做不说。」
她听得一股血往脸上冲,猛地将湿衣服扔在了脚边的盆里,拿起晒衣的竹竿,生气地在他的眼前挥了挥,「你给我滚。」
这样的狐假虎威反而一点也没有令上官镇感到不耐,他更加开心地望着她,「小娘子可要小心手,别弄疼了自己。」
「闭嘴!」杨招娣娇斥一声,拿起竹竿就往他的肩膀上敲,可她又不敢用力,就怕把他弄出个好歹,她就得要赔命。
她也只是吓他,他是一个武功了得的将军,岂会真的伤了他,他头一歪,往旁边一闪,竹竿便落空了,她急忙地停住脚步,才使得身体没有往前倾,一只大掌不知何时绕上了她的腰,将她往後一带,轻轻松松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小娘子,不要心急。」上官镇笑呵呵地说,像极了十足的登徒子。
「你!」杨招娣气得说不出话,纤细的腰肢被他如铁链一般的手锁在了他身边,她想逃也逃不开,「快放开我!」
他低低一笑,闻着她的发香,心满意足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真的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人,在别人面前就跟恶鬼一样,在她面前却不断地挑逗她,她上辈子肯定是做尽了坏事,这一辈子才会惹上他。
大掌在她的腰间摩挲着,摸到一股湿意,上官镇低头一看,原来是她方才抱着湿衣服的缘故而沾湿了她前面的衣衫,从胸襟到腰部都湿透了。
他俯视着她,望着她胸前显露出来的红色肚兜,肚兜上的梅花图案若隐若现,肚兜鼓鼓的,肚兜下方是什麽,他一想到,身体不禁一热,喉咙紧了紧,嗓音沙哑地说:「小娘子的梅花绣得不错。」
杨招娣一时没想到,觉得胸口被他的目光看得热热的,头一低,便瞧见湿透了的胸口,她俏脸一红,无法自己地惊呼了一声,推开他的手立刻捂住胸口。
她越是这样,就越想欺负她,怎麽办,他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往上移,嘴上不客气地说:「给我绣一个香囊吧。」
她用力地摇头,「我跟你不熟,你快放开。」在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面前丢尽了脸,她恨不得挖个洞自己钻进去。
「不熟?」他的声音忽地降低,冷到深渊里的冰寒,冻得她无法动弹。
「本来就……」不熟啊。
「娘子衣衫湿了,还是快快地换了吧,免得受寒。」上官镇忽然如一夜桃花般的笑靥看得让她的眼闪了闪。
这麽说呢,这个男人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觉得他很冷、很酷、很阴冷,特别是他不说话的时候,抿着薄唇的样子真是太吓人了,而现在他这样一笑,冷硬的棱角也柔和了不少,看起来更加不怀好意。
可他笑得再好看,在她眼中,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她才不会傻傻地相信,「你快走,我也好换衣衫。」她不忘赶他走。
上官镇笑呵呵地说:「小娘子害羞了。」
害羞他的头,她恼怒地说:「你快走。」忽然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的俊脸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近在咫尺地紧紧盯着她。
「你信吗?」他笑意满满地说:「你再说一句赶我走,我便吻你。」
她下意识地用力抿住唇瓣,担惊受怕地望着他,他的话不知为何让她莫名其妙地相信他是认真的,一想到他说的话会化为实际行动,杨招娣整个人都僵硬地不敢动。
他的眼神幽幽地看着她,「怎麽不说话了?」
她拚命地摇了摇头,要不是怕胸口的春光被他看去,她都要捂住嘴巴了。他满意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软的发丝彷佛缠绕在了他冷硬的心上,人人都说他冷酷无情,血是冷的,心也是冰的。
但没有人知道,对上她,他浑身的血液如黄河一般波涛汹涌,在他的四肢百骸里疯狂地流动,他伸出食指,挑着她的下颚,「都嫁过人了,怎麽还这麽无邪。」
她红了脸,他的眼狠戾一眯,「你说,是我好还是你那个死鬼夫君好?」无由来地想比较一番,上官镇突然幼稚了起来。
只见杨招娣的眉微微一紧,上官镇的脸色也黑了一分,莫非她一直不想再嫁是为了那死鬼?虽然有不少女子做了寡妇之後没有再嫁,守着贞节牌坊,可也没有人逼着寡妇不要再嫁,只要人家你情我愿,也无伤大雅。
这个念头一起,上官镇的神色阴沉了许多,简直就跟孩子脸一般善变,方才还笑盈盈,眼下只有冷厉。
杨招娣吞了吞口水,明明这是她的地盘,她却被他霸道的气势威压得动弹不得,在他阴森的目光之下,她不由得吐实,「人已经死了,何必再议论呢。」说完,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
上官镇听了她的话,却硬生生地误会了,这意思是说他不如她那个死鬼夫君吗?
◎ ◎ ◎
一听到上官镇说起她曾经的夫家,她不禁浑身颤抖,那时她还是一个小姑娘,没想到嫁的人却是一只脚已经踩进棺材里的男人,那人的脾气也因为疾病的蹉跎而变得极差,时不时便会打她、骂她,那人没有力气,便让丫鬟动手,她以为她要每天这样火里来水里去的时候,那人忽然死了。虽然她不是一个恶人,可她却一直想,那人死了真好。
身下的人在发抖,上官镇敏锐地发现了,一把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擡头看着他,「怕我吗?」
其实说起来,上官镇看起来人高马大,但却从来没有对她动粗了,反而身板瘦弱的人坏心起来更加的可怕,杨招娣摇摇头,「上官公子,我情愿一辈子做寡妇,也不会嫁给你的。」就算他说他认识她,可她不认识他,最重要的是,她一辈子也不想嫁人了,嫁人真的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了。
隐约从她的眼里瞧出了端倪,可他正在气头上,冷笑一声:「我还是替你换衣衫吧,不然你要是受寒了,我真的是罪人了。」
上官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娇小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也不知道他为何心心念念着要她换衣衫,直到此刻他的行为,哪里是担心她受寒,根本就是想要占她便宜。
「你放开。」她努力挣紮,彼此身体的接触反而更加的紧密,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身上每一块肌肉就跟石头一样硬实,她敲得手都疼了,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本来上官镇也只是说着玩玩,可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他不禁恼火起来,如此他便看光她的身体,看她如何能逃。
人心邪恶,实在不足以形容上官镇,杨招娣吓得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却没有引起他一丝怜惜,他一脚踢开她的闺房,直接往那张简陋的木床走去,力道不重不轻地将她放在了木床上,同时跟着上了床,双腿巧劲地将她的身体压住。
「上官镇!」她惊呼道,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往她的衣襟伸去,衣衫被拉开了,从胸口处往下延伸,直至她的腰部,她的眼前黑了黑,怎麽也没想到真的会遇到这样的人。
她吓得眼泪不停地流,「你赶紧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做……」
「啧啧。」他一脸色色地看着她,「竟只湿了衣衫。」肚兜还是乾乾的,他有些遗憾,她虽然娇小,可发育得倒让他惊喜,耸起的高峰令他看得都看醉了。
「走开、走开!」杨招娣大哭大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子红红的,但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她丝毫没有能力挣开他,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先天区别。
她哭得不能自已,难道做了寡妇还不是最惨的,还要被人淩辱……渐渐的,她不哭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屋檐,从小不得爹娘爱,成亲後也没有遇到有缘人,做了寡妇之後还要被恶魔一般的上官镇缠上,这都是她的命吗?
宽厚的大掌轻拍了几下她的脸,她缓缓地回神,对上他不满的眼神,「在想什麽?」他粗声粗气地问,不知道她方才想到了什麽,那模样竟脆弱地随时要去死一样,看得让他的胸口都疼了。
上官镇将她抱了起来,挪动着她的臀部在他的大腿之上,像抱着小孩子似的抱着她,「不过是替你换衣衫,何须这麽怕?」
她怔怔地垂首,发现自己换上了乾净的衣衫,再看看他的手,他的手仍旧不规矩地对她上下其手,却没有……那时新婚之夜,她被李家公子踢下床,在地上跪了一宿,直到现在,她还保着清白之身。成亲後,不关心她的亲娘也派了嬷嬷跟她说了该如何伺候夫君,所以她是懂的,但她现在不懂的是,他刚才不是……
他捧着她的脸,「是不是很怕?」微微一笑,「小娘子,你要记住,我早晚有一天会做你刚才想的事情,但不是现在,我们先来说说看,你手臂上的守宫砂是怎麽一回事?」
糟糕,她连忙缩成一团,紧张地按着手臂,看着他高傲的侧脸,噤若寒蝉。
「你说,人死了就不要非议,对不对?」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柔,可眼底温柔下却带着一股暴怒的风雨。
「李家公子身体孱弱。」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哦。」他高深莫测地凝视她,「那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你肩膀上这道疤痕是怎麽来的?」
她颤抖着不语,他放柔声音,「嗯?」
「小时候摔倒的。」她的头低得很低。
「呵呵,我行军打仗多年,眼力倒是变得厉害,这伤是什麽时候的、怎麽伤的,一眼便能看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怒气,「说,还是不说?」
「一年前摔的。」她咬定地说。
他冷冷地笑了,「打仗抓到的俘虏,我都会给他们机会,若是坦白,自然是好,大家都轻松,若是不坦白……」他话一顿,继续说道:「我只给他们一次机会。」
杨招娣低着头,就是不看他。
上官镇回想刚才看到的场景,胸口的怒火熊熊烧起,那伤口明显是烫伤,跟摔倒根本没有关系,「而你,我给你三次机会,最後一次,你说。」
她仍旧不语,他扬唇一笑,俯首在她的耳边深深道:「很好。」她不说,他也能挖掘到真相,他话锋一转,「欺骗我的人,我一定会给那人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看着怀里的人抖了好一会,他放开她,让她在床榻上躺下,拉过一旁的被褥,温柔地替她盖上,唇角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我真是爱死小娘子的倔强。」
一股阴风吹进来,明明盖着被褥,她却彷佛身在地狱。
她的身材均匀,肌肤白皙滑腻,唯有她肩膀上那一道红色疤痕,那红色疤痕就如一把刀一样刺入上官镇的胸口,令他如千万蝼蚁啃食一般难受。
打仗的时候,什麽惨样上官镇没有见过呢,断胳膊、断脚的,甚至前一刻还好好的人下一刻便被劈成了两半,跟她那微不足道的烫伤相比,实在不能同日而语。
偏偏就是这样,他冷硬的心疼得厉害,修长的手指端起一旁的碗,快速地喝下其中的白酒,灼热的液体滚过喉咙,令他浑身发热,狭长的黑眸望向前方。
一个瘦弱的小厮正蜷缩在角落里,小厮身上穿着的衣衫上有着一个大大的李字,身上有着被人拳打脚踢的痕迹,上官镇阴鸷地望着那昏迷的小厮,向身旁的董竹:「问出什麽了?」
一旁的董竹连忙答道:「已经问出来了,小厮在外院伺候,内院不清楚,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杨姑娘嫁进李家之後,这请大夫倒是请得勤。」
「嗯。」上官镇眼里闪过一抹火,低低地应了一声。
「属下也去问了大夫,一开始大夫不敢说,怕是收了好处,後来被属下一威胁,便招了,大夫说杨姑娘里里外外去了他那好几次,每一回的伤都不一样。」
上官镇拿着酒碗的手紧了紧,啪一声摔到了角落,那还绑着一个丫鬟,那丫鬟被蒙着眼睛,吓得浑身颤抖,「你、你们到底是谁?」
上官镇倏地站了起来,藏在衣袖里的手动了一下,一片薄薄的刀片便出现在指尖,他直接拿着刀片贴在那丫鬟的脸上,「说还是不说?」
董竹的眼皮跳了跳,果然大将军虐起人来根本是不分男女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如果说了,我会死的,呜呜……」那丫鬟哭得稀里哗啦。
「那你现在死了算了,不过你死之前,我会把你的皮一块一块地削下来,做成人皮灯笼。」他淡然地说。
丫鬟浑身发抖,「这位爷……」
上官镇直接将刀片往她的脸颊上一放,微微一使力,她脸颊上的皮便破了,一层血渗了出来,她立刻大叫:「我说、我说!」
上官镇移开了刀片,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那丫鬟牙齿打架地说:「少夫人……」
「杨姑娘。」上官镇眼一冷,脚尖一个使力,踢了一颗石子直接擦过那丫鬟的脸。
丫鬟痛得大叫,老实地说:「是、是杨姑娘嫁进来……」
李家少爷因为自幼孱弱,心思不正,杨招娣刚进李府的时候,李家少爷便没有对她客气,新婚之夜就让她跪在地上一整夜,整日想着法子欺负杨招娣,有一回李家少爷又将蜡烛甩在了杨招娣的身上,等丫鬟们帮忙灭了火,杨招娣早已痛得晕过去,足足发烧三日才回醒过来。
所谓恶有恶报,李家少爷正想着更恶毒的法子呢,忽然就一命呜呼了,李家老太太便把这一切都怪在杨招娣的身上,想将杨招娣送进尼姑庵里去,让几个老尼折磨杨招娣,哪里被杨家人看穿。
杨家人也不是什麽好鸟,打着为杨招娣出头的口号,实际上是为了分一些好处,要是李家老太太不给好处,便将李家少爷折磨新婚娘子的事情给宣扬出去。
但姜还是老的辣,李家老太太怕被杨家人给赖上,就让人到处说杨招娣克夫,休了杨招娣,如此杨招娣下半辈子也不会有什麽好日子,只恨她自己不能亲手折磨杨招娣。
董竹安静地听完,看向了上官镇,烛光忽明忽暗,实在看不清将军脸上的神情,但以他对将军的了解,大将军此刻的心情应该很不好。
上官镇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往外走,董竹看着上官镇离开的背影,再看看那小厮和丫鬟,大将军生气了,而且是很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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