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借个窝》作者:七巧
书 名:爱妻借个窝系 列:单行本
作 者:七巧
出版日期:2016年1月6日
【内容简介】
身为一个兽医,她职业病不时发作,就爱捡流浪动物回家,
但是这次捡到的不是路上的阿猫阿狗,而是个失忆的男人!
看着他那与狗狗相似的琥珀色眸子,如此地无辜诱人,
让她忍不住就想把人带回家好好呵护照顾。
失忆的他高傲自负、我行我素,她却以满腹柔情温柔对待,
手骨折不能吃饭?没关系,她爱心喂养。
做不得农场粗活?没关系,她耐心教导。
两人相处的时间增长,默契与日俱增,说不清的情愫慢慢滋长。
牧场经营正面临困境寻求转型,失忆的他却出乎意料大显身手,
将合作企划规划的尽善尽美,令她刮目相看,更为依恋,
当她从梯子上落下,他奋勇向前飞身营救,成了惨兮兮的肉垫,
谁知道狠狠一撞,他清醒后竟恢复记忆,说出令人傻眼的实情,
他竟然是一个王子?!而当初的意外竟然牵扯一场夺位阴谋?
待他回国后,他们还能再次相见、他还会想起远在异国的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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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艾格,联络一下,将明天预计与几位企业负责人的午餐会晤,改为今天的晚餐时间。”奥斯特对坐在前座的皇家禁卫队少校兼私人特助交代。
今天是他出访东南亚的第十天,也是到菲律宾的第二天,而昨天抵达这里,菲律宾总统已亲自接见他,双方进行一番交谈。
今天上午,他相继与菲律宾的外交部长和经济部长见面,结束会谈后,在返回饭店的途中,发现此时才下午两点左右,还有足够空档,因此打算调动明天的行程。
现年二十八岁的奥斯特.提契诺.茵波.阿图卡,是阿斯图国的王储。
阿斯图是位于阿尔卑斯山的一个独立小国,立国不及百年,人口不到两百万,原是以畜牧和农耕自给自足的小国,直到十多年前因发现矿产,为了开采宝石以改善国家经济,遂改变原本的锁国政策,逐渐与周边国家发展贸易及外交。
他此行除了代父王到东南亚几个新邦交国访谈,欲以投资开采矿产及宝石加工销售为诱因,吸引外商企业到阿斯图采矿之外,另一方面也打算拓展阿斯图,与友邦建立更多交流。
父王作风保守,结束锁国数年,却仅有欧洲少数国家知道阿斯图,对世界上多数国家而言,阿斯图不是默默无名,便只是一个藏身在阿尔卑斯高海拔山脉的神秘小国。
即使尚未接掌王位,身为王储的他已有一番积极计划,欲将他从欧美富裕大国学得的经商策略有效应用在国内,希望能快速提升国民生活水平,活络国内与国际间的经济脉动,并借助外商的财力、人力大量投入采矿事业,亦考量发展观光事业,日后也将与各国协商航线规划。
而国内主要经济来源的畜牧业,父王于几年前陆续开放一些大型牧场的乳制品及肉品出口至邻近国家,他更拟出一套改革策略,欲将许多个别小型牧场所产的乳品肉品统一由政府负责收购,并经手规划内外销通路。
他之所以主动争取代理父王原订的东南亚出访行程,一方面是因父王这阵子身体有些不适,另一方面也为实地观摩其他国家的农经发展,而这是他第一次到亚洲地区。
“奥斯特,之前每天行程满档,今天难得有空闲,为什么要急着调行程?”同坐加长礼车后座的莫里滋刻意在宽敞的座位伸个懒腰,语带抱怨的说:“你不累,我都累瘫了。”
他大奥斯特两岁,是奥斯特的堂哥。
“早一天结束行程,就能早一天返国。”奥斯特向前微弯身,从小冰箱拿出两瓶可口可乐,一瓶递给堂哥,打开另一瓶,仰头大口灌下。“这里,超热!”他又灌了一大口冷饮,蹙起眉头抱怨。
现在已是夏末秋初,往年阿斯图这时候差不多下雪了,然而这几日所到国家都像盛夏般酷热。
阿斯图一年中有大半年被冰雪覆盖,夏季短暂,且阳光并不强,在阿斯图能看到阳光的日子是非常令人开心的。
原本出访前,得知东南亚一年四季如夏,还有点期待天天看到阳光,不料这里的气温令他难以忍受。
他,其实非常怕热。
尽管这几日所到之处皆有冷气,在车上亦然,但在进出建筑物之间,仍令他饱受暑热之苦,且为顾及礼仪,必须穿着正式拘谨的全套西装,令他颇为煎熬。
“既然如此,我们搭游艇出海,好好放松一下午,晚上还能在游艇上用餐。来这四面环海的国家,还没机会去海上晃晃。”莫里滋笑笑地提议,接着向前座的艾格下达指示,“艾格,立刻找一艘私人游艇,我跟王子要出游。”
“对了,游艇不用太大,随扈除了你再找两名,另外找一名厨师、两名服务生即可,我想跟王子享有私人时间,不要一堆闲杂人等跟着出海。”莫里滋进一步吩咐。
奥斯特听堂哥这么说,也只能同意。
第1章
台湾,东岸海域。
晚上十点,夏千愉搭着叔叔的渔船跟着几个人一起出海。
现年二十六岁的她大学就读兽医系,拥有兽医执照,毕业后原想去大哥开的兽医院帮忙,后来选择留在自家经营的牧场,帮父母分担工作,也照料牧场牛只的健康。
夏家从事酪农业,牧场占地不算大,自种牧草,饲养二、三十头乳牛,生产牛乳及一些乳制品。除了自家牧场,她也替附近牧场或农民的牲畜看诊,还常常救助一些动物。
尤其从事近海渔业的叔叔,若在海边看到受伤或搁浅的海豚、海龟,便会通知她前往帮忙治疗,视情况就地野放回大海,或联络相关单位做后续安排。
她今晚之所以跟着叔叔的渔船出海,是为了亲自将一只二度搁浅的小海豚放回海中。
先前曾放过一次,不多久又看到同一只小海豚在相同地点搁浅,因此要带到稍微深一些的海域放生,避免它又一次游回浅滩而受困。
她拜托叔叔跟船上几名工人帮忙,前一刻已顺利将小海豚放生,接着渔船便驶向更深的海域,准备进行捕鱼作业。
不多久,有人欲将抛下的渔网拉起,喊道:“怎么这么重?该不会第一网就大丰收了?”
“快,使力点,拉上来!”夏叔叔不禁兴奋的吆喝其他人帮忙。
“要不要我帮忙?”一旁的夏千愉欲出手帮忙。
“这种要出力的活,我们几个大叔来就绰绰有余,你要帮忙,一会把渔获分类丢冰柜就好。”夏叔叔说道,跟着两名年过五旬的工人继续卖力拉扯渔网。
“等等,那是什么?黑嘛嘛的。”阿发叔疑问。朝下看去,渔网里一片黑影。
“该不会网到没用的垃圾吧?”阿旺叔也觉纳闷。
虽说海面上漆黑一片,但就着渔船上的照明,已半拉上来的渔网完全看不到活绷乱跳的鱼群。
“不管是什么,还是要先捞上来,是垃圾就带回去丢。”夏叔叔指示。
三人合力将沉重的渔网拉上甲板。
“靠夭,这是—— ”阿发叔一见拉上来的渔网网住的东西,大吃一惊,不由得飙粗话。
“夭寿,哪欸捞到这个,晦气!”阿旺叔看清那东西,也惊吓地往后退一步。
“这个……怎么办?要报警吗?”夏叔叔面露惊恐。他捕鱼大半辈子,还没捕过这个,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报警,那不是要把‘它’载回去?我不要,那多晦气,等一下说不定还被牵连,赶快丢回海里,当做没看见。”阿旺叔紧张的说道。
“对对,就当是垃圾,快丢回海里,当做没看见,不然会招来麻烦跟恶运。”阿发叔也心惶惶地附和。
一听会招来麻烦跟恶运,夏叔叔犹豫了,不禁也想将“它”抛回海里,以免惹祸上身。
“千愉!你在干什么?!”突然看见侄女竟蹲下来检视、碰触那东西,教他惊骇不已。
“快离那尸体远一点,你不害怕吗?”阿发叔和阿旺叔同时叫嚷,不知要佩服她胆子大还是没神经。
“这不是尸体,他没死。”夏千愉一脸平静的说道。
原来几个男人刚才以为从海上捞起一具浮尸,而且又在半夜三更的,更觉惊悚。
“没死?”三个人愣问。
“没死。我摸他还有心跳跟呼吸,可能只是昏迷。帮我把他从渔网里拉出来,我替他做进一步检查。”夏千愉要求着。虽是兽医,她将对方当是大型动物看诊。
一听她研判人没死,三个男人才敢靠近,将被渔网缠绕住的高大男人拉出来。
“小心点,他身上有伤。”夏千愉乍看他的额头有撞伤痕迹,虽还不清楚有无其他伤处,但当右手臂被拉起时,她发现昏迷的他眉心蹙拢了一下。
“先生、先生?”看见他神情有了变化,蹲跪在他身前的夏千愉忙试着叫唤,并小心翼翼摸着他的右手臂,从手腕前臂直摸到被袖口遮覆的上臂,触诊下明显摸到他右上臂有骨折现象。
伤处被碰触,他因疼痛又下意识蹙拢眉心。
“先生?”夏千愉再度叫唤,一只手轻拍他冰凉的脸庞。
男人又蹙拢眉心,这才微微张开眼眸。
她瞅着他一双琥珀色的瞳眸,怔了下。
“Help……”男人没血色的唇瓣微掀,气若游丝的轻吐出一个字。
他试着要看清眼前陌生年轻女性的脸容,无奈焦距涣散,唇瓣轻嚅,难以再发出声音而闭上眼昏迷。
夏千愉见状,将手摸上他胸口,探他的心跳频率,接着又以食指探他的鼻息,再掀开他的眼皮检视。
“死了?”三个男人围观着,一见这外国人双眼再度闭阖,不由得又是一阵惊吓。
“快,把他丢进海里,跟我们没关系。”有人嚷道,就怕牵扯上什么谋杀案。
“他没死,只是昏过去。他在海里太久,有失温现象,帮我把他抬到里面,拿毛毯衣物让他保暖,要赶紧送他去医院治疗。”夏千愉再度说道。
“你要救他?他来路不明,可能是偷渡客,也可能是被黑道追杀推下海的。”夏叔叔第一个不赞同,怕单纯的侄女卷入复杂事件。
“看他的穿着不像偷渡客或黑道,比较可能是意外落海的游客。”夏千愉在细看对方后做此揣测。
这男人身材高䠷,体格很不错,一头微长黑发,五官深邃,颇像东西方混血儿。
他衣着休闲,但衣裤、鞋袜皆是欧洲名牌,还有他左手腕戴的表,虽已故障,却是支昂贵名表。
她对名牌没特别推崇,但一些知名品牌还是能认出来,这全因好友对名牌很熟悉,常对她介绍的缘故。
她替他做初步触诊时,除确认右上臂骨折外,也将他仔细端详一番。因此,她不认为他是可疑人物,直觉认定很可能是搭游艇或从事海上活动而意外落海的游客。
她面对任何受伤动物都殷勤救助了,何况是遇到受伤的人。
于是她拜托叔叔尽快返回岸上,带这陌生男子去医院治疗。
原本夏叔叔等人还犹疑不定,考虑打电话通知海巡署,把人丢给他们处理就好,却因她坚持亲自送医,最后只能顺从她的要求。
而躺在甲板上昏迷中的人,一只手指轻微动了下。
失去意识之际,他隐隐听到她用他听得懂的另一种语言,向旁人表达执意救他的决心。
当渔船快抵达渔港时,夏千愉对叔叔说道:“叔叔,再五分钟我就打电话叫救护车,一会到港口,救护车应该也来了,我陪他去医院,你们就能开离渔港,继续去捕鱼。”
因他们今晚出海尚无收获,而叔叔每每晚上出海都要到凌晨四、五点才返回,这时间他们还能再出海一趟。
“就你送这个阿多仔去医院?不行,那多危险。”夏叔叔虽不想多事,却也无法同意由侄女一人负责。
侄女单纯善良,身为兽医的她救助动物不遗余力,但眼前这男人可不是一只海豚或一匹马,她怎能单独揽下救他的任务。
“不然这样,你打电话给千昶,请他来处理,这样我才能放心。”夏叔叔建议道。
“喔,好。”夏千愉于是拨电话给开兽医院的大哥。
这时间虽晚,但夏千昶就住在兽医院二楼,一有紧急患者上门,他就是睡觉也会爬起来看诊。
“千愉,怎么这时间打来?发生什么事了吗?”接近凌晨一点接到妹妹来电,夏千昶不免有些担心。
“嗯,那个……我今晚跟叔叔的渔船出海,到外海去放生一只小海豚,之后叔叔们捕获落海受伤的大型动物,你可以到海边来帮我吗?”夏千愉不好跟大哥明说是捕到人,怕大哥会要她通知警察或海巡署处理,这才撒了个小谎。
不过,她也不算撒谎,人本来就是大型动物。
“大哥,你可以尽快赶来渔港吗?我们不久就靠岸,叔叔他们还要再出海捕鱼。”她催促大哥立时出发,从大哥的兽医院到渔港,晚上开车仅约十分钟车程,她希望等一会叫的救护车能在大哥到时才抵达。
“我现在就出门。”一听到妹妹的要求,还没休息的夏千昶拿起车钥匙便匆匆出门。
“这是……受伤的大型动物?”当夏千昶驱车赶来渔港,看到渔船上躺的陌生男人,惊愕的说。
他原以为妹妹匆匆叫他半夜来帮忙,是捕到受伤海豚或小渔船能载运的幼鲸,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一个大男人!
“人是大型动物没错呀!”夏千愉笑咪咪的强调。“我在船上替他初步检查过,他右上臂骨折,额头有擦伤,没有其他明显外伤,呼吸脉膊都还算平稳,但还是要再去医院做进一步治疗检查。”
“你报警了吗?”夏千昶一脸严谨的问道。
“我也告诉千愉要报警,给警察处理就好,她却坚持要先送他就医。”夏叔叔说道。
这时,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很快便到达渔港处。
“大哥,先陪我带他去医院,报警什么的总得等人清醒,问清来历才好处理,否则现在找警察一问三不知,也没有意义。”夏千愉一脸认真的考量着。
夏千昶听了也只能同意,随即在医护人员的协助下,将昏迷的男人送上救护车,他则开车载着妹妹,尾随救护车前往医院。
到院后,医师先替患者做头部X光检查,因他额头有擦伤,她担心可能有头部外伤,也向医师告知他右手臂骨折,且有失温现象。
医师做了一番检查后,替他吊点滴,补充电解质和葡萄糖,骨折处先用夹板固定包扎,待患者清醒恢复体力,再安排做手术。
夏千昶要带妹妹回家,她竟不肯,表示要留在急诊室,直到他醒来。
“为什么?难不成……你对他一见钟情?”妹妹的行径显得异常。她想救对方,他能理解,但在送对方就医治疗后却还坚持陪伴,他就无法理解了,随口问道。
夏千愉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夏千昶一脸惊愕,不由得又转头,再次仔细打量躺在病床上的混血男人。
不可讳言,这男人有着俊帅的长相和好身材,但妹妹会因对方的外貌而一见钟情?不太可能。
妹妹虽没真正谈过恋爱,却也不会因外表就轻易心动,更何况她从小接触的两个异性—— 他及弟弟,外型都很出色,妹妹早已看惯长相英俊的男人,没道理会轻易被迷惑。
“大哥,他的眼睛很像奥奥。”夏千愉忽地陷入回忆中。
“什么?”听到这说词,夏千昶更纳闷不解。
“在船上时,昏迷的他曾一度张开眼,他的眼睛是很漂亮的琥珀色,虽然仅短暂注视,但他流露出求助的彷徨眼神,像极了当年生病的奥奥。”她回想着,不禁面露一抹感伤。
“千愉,奥奥是一只狗,而他是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听到妹妹的比喻,夏千昶有些无力。
奥奥是一只边境牧羊犬,从小就陪伴着妹妹,却在十岁时发现罹患癌症,且已是末期,不忍它在最后阶段饱受痛苦折磨,他跟家人都决定让它安乐死。
那时十二岁的妹妹非常反对这个决定,扬言要独自保护奥奥,但最后也因无法看着它接受没有疗效的治疗,痛苦的连进食喝水都不能,才不得不泪涟涟的同意放手,让它安乐死,不再有痛苦地离开。
“奥奥不只是狗,它是我最要好、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我的家人。”夏千愉强调。
即使事隔十多年,她仍对陪伴童年的挚爱忠犬难以忘怀,每每想到仍会不舍与遗憾。
虽然家里后来还有再养狗,她也视如朋友家人般疼爱,却仍无法取代奥奥在她心中的地位。
她因他的瞳孔颜色与奥奥一样,因他与奥奥一个相仿的眼神而执意救他,且还要陪伴他,直到他醒来。
年少时无法拯救心爱的奥奥,她心里存着遗憾,这才不由得对陌生的他生出一份特别的关怀。
夏千昶对妹妹单纯地把对方视为奥奥的化身有些没辙,却也不想在这时刻跟她争辩什么,选择陪着她一起看顾陌生男子。
清晨,男人眼皮轻颤,微微颦起眉心,接着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皮,有些模糊的视线盯着天花板怔忡半晌。
他转头,纳闷自己置身陌生环境,一张张并列的窄床躺着瘦骨嶙峋的老人,他身下所躺亦是狭窄简陋的床,且手上还吊着点滴。
这里是……医院?
他怎么会在这种看似难民营的简陋医院?
他困惑地皱起眉头,才要思考,脑中倏地嗡嗡作响,一堆有如碎片的画面掠过。
他闭上眼,感觉脑袋沉重且抽疼着。
他,是谁?
他不仅无法理解为什么会置身这里,竟也想不起自己是谁。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猛地张眼,不由得一阵惊骇,对所处环境心生一抹畏惧,欲撑起身体,可传来的剧痛令他咬牙,这才看见右上臂被纱布包扎,以夹板固定。
他的手臂骨折了,却还没接受适当治疗,只是被简单固定而已,稍一动作便吃痛不已。
他改以左手肘撑起上身,低头想以嘴咬掉左手背上的点滴针头。
他对这里感到嫌恶,忍不住想先离开。
“嘿,别乱动!点滴还没打完。”在病床另一侧椅子上睡着的夏千愉听到细微骚动,不禁张开眼。一见床上男人的动作,她紧张喊道,站起身便捉住他手臂,欲制止他拔针。
“别碰我!”一被陌生女子拉住手臂,男人直觉便升起一抹恼意,以英文警告,挥开被她握住的手臂,不准她碰触他。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拧眉带恼的神色有抹惊惶,闷声质问。
“你不用害怕,这是医院的急诊室,昨天半夜我叔叔的渔船从海上把你救起,因你昏迷又有失温现象,才赶紧将你送医治疗。你右手臂骨折,等你清醒后,医师会安排替你动手术。”她以英文柔声解释,直瞅着他的琥珀色瞳眸。
男人一听,降低了一点警戒心,但对她的话仍半信半疑。
他脑中浮现一个模糊的画面—— 昨晚被救起时,他一度张眼,蒙眬中看见一张有些焦急的脸容,那是她吗?
他于是盯着她打量,未施脂粉的她长相清丽,一头黑长发束着马尾,有一双墨黑莹亮的漂亮瞳眸。
她个头约一百六十公分,穿着轻便,短袖T恤、牛仔裤,看起来颇年轻,不过他还不太会判断东方女性的年龄。
他直视她的瞳眸半晌,见她没闪避他的视线,坦然与他对视,便对她又降低一分警戒。
“我是谁?”他眉头一拢,这才缓缓问出另一个问题。
夏千愉听了不禁一阵错愕。他怎么问起她来了?
他之所以心生惊惶与警戒,是因他竟想不起自己是谁,为什么会置身在这里?
“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欸!你是谁?为什么会落海?是来台湾玩的游客吗?”夏千愉呐呐地反问他数个问题。
因救他的地点是台湾东岸海域,离公海还颇有距离,她才直觉以为他可能是在东岸从事水上活动发生意外,飘流到离岸稍远的地方。
他再度瞅着她,神情迷惘,脑袋一片空白,只能喃喃的道:“我不知道……我没记忆……”
“他失忆了?”一旁的夏千昶开口揣测。
前一刻当妹妹醒来,他也醒了,静默听着妹妹与陌生男人对话半晌,这才面露一抹困扰。
原以为等对方清醒,问清来历,他就能带妹妹离开,没料到妹妹现下更走不开了。
喜欢的七巧的书,这本没看下,期待早点看到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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