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2-4-26 12:00

《麻辣记者》(进驻豪门2)作者:喜格格

本帖最后由 会说话的猫 于 2017-5-25 15:28 编辑

书  名:麻辣记者
系  列:进驻豪门之二
作  者:喜格格
出版日期:2012年3月14日

【内容简介】
说出去真的会让人笑掉大牙,想倒追他的女人那么多,
他却凭张黑白照片对她一见钟情,还指名她“贴身”采访他……
明明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却“出卖色相”教她练拳防身,
咳咳……当然啦,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色诱她,
可她有够鲁钝,他都已经拿出伺候女主人的规格来招待她,
专车接送,星空相伴的豪华大餐一样也没少,
好不容易才拐得她答应和他交往,
没、想、到!交往后她依旧没心肝,老把工作摆第一,
好吧,既然她爱工作,他就为她预定瞿家女主人一职,
让她吃香喝辣,爱当多久就当多久,唯一的缺点是没有退休日,
没想到她却突然高兴宣布收到国外杂志社的聘书,
瞧她巴不得立即飞去上任的模样,根本没把他放眼里,
她真以为当“瞿太太”也有试用期的吗……

http://www.yqtxt.net/thread-86272-1-1.html

叶子 发表于 2012-4-26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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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羽灿蔓伸出左手往床边桌面摸呀摸,纳闷怎么摸了半天居然什么也摸不到?奇怪,她的巨型奖杯闹钟又跑哪去了?难道是被她的手扫到床底下?

  陡然睁开眼,她的大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这才猛然想起—— 老天,她正在出差中!

  瞬间从床上一跃而起,她冲到落地窗前的小茶几上一把抓起手机,看了眼手机来电显示……要命,居然是总编。

  深吸两口气,她按下通话键,“早安,总编。”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杂志社的女强人总编MoniKa严酷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令灿蔓原本昏沉的脑子瞬间清醒。

  她快速左右张望了下,终于看到时钟就挂在左手边墙上,五点。

  等等,五点?清晨五点还是下午五点?

  “总编,五点。”她一面说,一面唰的一声霍然拉开落地窗帘。

  霎时,闪亮发热的灿白阳光毫不吝啬大把大把地洒向她的明眸里。

  哇咧,总编居然清晨五点打来 

  清、晨、五、点。有没有搞错啊?灿蔓又唰地一声拉上窗帘,把裹着柔软白色浴袍的自己抛向茶几旁的个人沙发上。

  “很好。”MoniKa的声音不小心泄露出一丝笑意。

  很好?她确定?灿蔓痛苦地闭上眼睛。

  昨天一下班就搭飞机赶来上海,到饭店时已经凌晨三点,换句话说,她洗完澡上床还睡不到一小时,总编大人就打电话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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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凌晨五点是有点早,不过我有个重要消息要告诉你。”MoniKa平静的声音听起来仿佛已经起床很久。

  “嗯?”她勉强回应,表示自己还在听。

  “记得我跟你提过的‘绿植物呼吸城市建物’吗?”

  “嗯,昨晚出发前我跟总编报告过了,那个建物放在我参观List的最后一项。”被排在第一项的则是她崇拜已久的K大师作品。

  K是个很纯粹的艺术家,各领域都略有涉猎,主要擅长设计,对于将各种不同素材混搭再创新很有一套独特的见解,特别着重在建筑、雕刻。他行事风格低调到近乎神秘,一般人只知道K有专属团队帮他处理所有作品,本人从不露面。

  吴季刚从服装设计转战建筑,在她看来只是在建筑物本身穿上衣服,但K就不同了,他从里到外完全独创,这就是K让她深深佩服的其中一点。

  对于K,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有可能是“她”,而K创作出来的作品从没让她失望过,每一件作品对她来说都是完美杰作。

  “我要你今天放下手边所有工作,专心做好那个‘绿植物呼吸城市建物’。”MoniKa态度十分坚决的表示。

  “总编。”灿蔓这下子完全清醒过来,“今天我进‘世界前卫艺术建筑大会’,首要参观的是‘零碳室内恒温水循环系统’,您忘了?”她一颗心沉入谷底的提醒上司。

  “我芳龄四十五,离老年痴呆的年纪还有半世纪。我知道昨晚我同意了你的行程表,但是我刚接获消息,‘绿植物呼吸城市建物’的建筑师今天会莅临‘世界前卫艺术建筑大会’,”MoniKa停顿一下,语气转为命令。“我要你去那里写篇文章回来,如果有专访更完美,这一期杂志的销售量可都要仰仗那位绿建筑大师了,了解吗?”

  “我知道了。”灿蔓在心里叹口气,依稀可以看见K的完美作品正从她眼前快速飘走。每次当总编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时候,通常只代表一件事—— 照她的话去做,完全没得商量。

  现实一向都是残忍的,她懂。

  “还有,多拍几张照片回来。”

  “建筑物?”看来她将会在那里耗上一整天。

  “不是建筑物,是瞿苍弈。”MoniKa特别交代。

  “‘绿植物呼吸城市建物’的建筑师?”灿蔓问,声音听起来很困惑。

  “对,听说他本人很帅,是个大卖点。”

  “我知道了。”现在她更不看好这个瞿苍弈了,一个帅到把自己作品比下去的男人,真不知道这样是幸还是不幸?

  “别搞砸这个工作,灿蔓。”MoniKa严肃的命令语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带点慈祥的语调。

  这是她个人单纯睡眠不足所产生的错觉吗?灿蔓皱了一下眉头。“是。”

  “最近好好表现,很可能因此改变你的一生。”MoniKa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地交代完,随即结束通话。

  “我知道了。”就算没旁人在场,灿蔓还是伸手遮住睡意超浓的哈欠,只不过对于总编的话,她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面对工作,她有哪一次不是全力以赴?

  也不只一个朋友曾问过,她干么老这么拚?

  一开始,她为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很久,后来她发现,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而且还自行延伸出另一个更棒的问句:干么不拚?

  管他结局是赢是输,拚了,痛快淋漓的璀璨成就感就属于她的;不拚,难道要她年纪轻轻就开始养老等死吗?

  所以,她在自己个人的专属办公室里贴上了一句话:杀出一条血路!

  而全公司除了总编MoniKa和她以外,另外一位拥有个人办公室的便是方依裟,现在正睡在饭店的隔壁房,是她在公司内部最强的竞争对手,办公室也贴了一句话:结果,代表一切。

  灿蔓丢开手机,摇摇晃晃地走到床铺旁,任凭自己像断线娃娃般重重摔上床。

  沉入梦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 进“世界前卫艺术建筑大会”,她看的第一个作品居然不是K 

  这件事,绝对会挤进她今年度的十大憾事之一。

  这下好了!

  总编千交代万叮咛的俊男照拍不到,因为那个瞿苍弈竟放所有人鸽子,其中也包括羽灿蔓,她忍痛压下直奔向K作品的欲望,结果却什么也没拍到。

  当“绿植物呼吸城市建物”的馆员宣布,建筑师今天不会莅临现场、众人一哄而散时,只有她还呆呆愣在原地好几秒,想不透自己忍痛挥别K、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后她开始告诉自己,人不来有什么关系,他的作品就在这里,走进去,一切就会好转。一个全球都捧在手心里的绿建筑大师,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灿蔓在馆内连续拍了约莫二十张左右的照片,才拿出录音笔开始将自己所见的统统记录下来,打算等回饭店再做细部整理。

  同一时间,瞿苍弈晃点大批媒体后,独自在馆内闲逛。向来痛恨公开露脸、极度重视隐私的他,很清楚市场操作是怎么回事,媒体尤其特别喜欢拿他这张脸大做文章,模糊所有事情的焦点,越是特别重要的重点,他们就会忽视得越彻底。

  父亲一手创建的建筑公司,他没兴趣接,干脆就放手让弟弟接手,转换跑道搞雕刻,用的就是几乎完全隐密的身分K。

  他坚持作品挂帅,不要任何媒体又拿自己显赫的家世,或是有卖点的外表加以利用宣传,艺术的纯粹才是他所追求的。

  K的成功,便是他向全世界证明自己能力的最佳证据,没有身世背景、没有哗众取宠的宣传或噱头,真正有价值的作品依然可以发光发热,群众并非绝对无知。

  五年前,他观察到父亲留下的建筑公司需要革新,于是开始每周拨出一小部分时间,创建现在的绿建筑公司,等时机成熟即可导入弟弟接手的建筑公司,成为领头部门。

  稳固的旧有建筑资源,加上全球迫切需要的创新绿建筑,他想一定可以让公司攀向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瞿苍弈很清楚商业宣传就是这么回事,但……有这么糟糕吗?

  睨着走在眼前那名身高甚至不及他胸口的女人,她说话的内容充满赞美,不过语气显然不是这样。

  她的矛盾勾起他满腔疑惑,令他不自觉地跟在她身后,一路听下来,他额上的青筋抽动越来越厉害。

  “很棒,把绿色盆景立体化,颠覆传统概念。”灿蔓蹲下身,将三层楼高、外观全镶满一盆盆绿色植物的墙面拍出更加壮观的效果。

  始终专注于搜集建物迷人之处的她,没察觉自己身后有道颀长人影,闲散的脚步与她的参观路线几乎完全一致。

  “喔,这里还有整片水流,制造出清凉感,也有流水潺潺的音符。”她点点头,闭上眼睛聆听几秒水声,然后轻叹了一口气。

  敏锐的瞿苍弈听出来了,那是叹气,并非叹息。

  于是,他冲动地决定打扰眼前这个女人越看越失望的情绪。

  “嗨。”

  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沉稳又迷人的磁性嗓音,灿蔓愣了一下,带着些微诧异转过头,望向发声来源。

  “呃,哈啰。”见到来人,她的眼睛瞬间晶亮。

  帅哥一枚!

  她敢打赌,总编口中的建筑师,绝对没有眼前这个男人一半帅。

  瞿苍弈望着她,逐渐眯起狭长锐利的黑眸,他一定见过她,但是他忘记是在哪里,也不记得她的名字。

  见对方只盯着自己看,一副并不打算主动讲话的模样,灿蔓转了下眼珠子后开口,“抱歉,我挡到你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还可以,但应该还不到足以让一位帅哥看到失神的地步,所以一定是另外的原因。

  “没有。”瞿苍弈扯动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浅笑,努力表达自己的友善。

  “那就好。”她对他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刚才我一直走在你身后。”他直接表明来意,毫不拐弯抹角。

  “喔?”她脸上优雅地笑着,脑子开始快速回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一边猜测他上前攀谈的用意。

  “我发现到一个有趣的现象。”瞿苍弈嘴角勾勒出莫测高深的微笑道。

  “关于这栋建筑物。”她点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

  这栋建筑物的确很不简单,可惜不够完善,不晓得是不是建筑师本人多留一手,很多细节其实都可以做得更好。

  然而她猜错了他的来意。

  “不。”他摇摇头。

  “不?”她一怔。

  “是关于你的。”

  闻言,她脸上充满惊讶。“我?”她小心要自己别露出困惑迷惘的表情。

  “精准一点来说,是你说话的语气。”

  她挑了一下眉头,水眸圆睁瞥向他,“我说话的语气?”这男人讲话一定要分这么多段,吊足别人的胃口吗?

  “喜欢这里的设计吗?”他话锋一转又问。

  “还不错。”她打出安全牌回答。

  “你对这栋建物有何看法?”说这句话时,他语气里有着连自己都嗅得到的期待。

  “很多看法。”她坦承,同时飞快瞄了他一眼。

  “我喜欢很多看法。”瞿苍弈炯亮的眸子紧紧锁住她说。

  灿蔓早已过了当害羞少女的年纪,但在他专注有力的眼神注视下,她仍感觉一股温热正不受控制地缓缓浮上她脸部。

  好热……这里的空调是不是坏掉了?

  “如果你是这栋建物的建筑师,就不会这么说。”她耸耸肩。

  “怎么说?”瞿苍弈等着,洗耳恭听。

  他很好奇,一个不认识他的女人,会怎么猜测他如何说话,甚至包括说什么话跟不说什么话。

  “没有人喜欢听到批评。”灿蔓措词谨慎的回答,因为他正一脸快要笑出来的样子。

  “喜欢进步的人就不会真的讨厌批评,当然,除了见识浅薄的批评以外。”瞿苍弈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定格道。

  灿蔓困惑地看他一眼,不晓得这句话里究竟有无挑衅意味,但探究了一番仍得不到答案,最后她决定先抛开这个问题。

  “个人主观看法也包括在内吗?”她皱起眉。

  “什么?”他发现自己必须追着这个女人的思考模式和她说话,否则常会搞不清她话里的意思。

  “见识浅薄的批评。”

  “哈,我们好像都太紧张了。”他顿觉莞尔,对她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我只想轻松地找个人讨论一下现场的设计。”

  “原来如此,那太好了。”灿蔓大大吁了口气,做什么事或是说什么话都必须小心翼翼的,实在令人很累,就像那些出自她手的报导,写得隐晦怕引起人误会,写得太白又怕伤人。

  “你觉得那片墙怎么样?”瞿苍弈问话的方式很随兴,眼底却有难以忽视的认真。

  “哪一面?”她问。

  他抬手一指,顺势前进一步。

  感受到他的靠近,她瞬间屏住呼吸,勉强让自己站在原地不动。

  这男人简直像一头危险的雄性动物,浑身散发出十足威迫又危险性强大的魅力。

  “喔,主打把平面花圃变立体的墙。”她看着自己稍早为它拍过照的墙面,点点头。

  “如何?”他冷静地问。

  “老实说,第一眼的确让人惊艳,也能成为话题跟媒体报导的焦点,但就这样了。”她边说,边伸手把散落在肩上的头发拨到肩后。

  “‘但就这样了’,意思是?”他看着她的视线一下子犀利起来,又因她无意识的拨发动作霎时短暂失神。

  “噱头不错,概念创新,但是……”

  “嗯哼?”瞿苍弈一听见她说“但是”两个字,耳朵马上张大。

  “小盆栽爬上墙,怎么浇水?我有想过可以透过天然露水解决这个问题,不过泥土怎么办?”灿蔓皱着眉头,眼神盯着立体花圃,担心的继续陈述。“长时间以近乎九十度的方式吊在半空中,甚至好几层楼高,下面行走的路人会不会被掉下来的泥土打到头?还有,泥土的处理方式也是一个问题。”

  “听起来很有见解。”他喜欢她陈述事情的口吻,说话不疾不徐,每一项考量都跟他看到成品时有相同的疑问。

  这项作品,其实只是他丢出一些零散的点子后,便完全放手让公司内部同仁去发挥,改善空间很大,这一点,他们的看法不谋而合。

  “谢谢。”她对他露出浅浅的微笑,没有得意,只有感谢跟友善,“现在这个概念在馆内实现,一旦搬到现实生活,可行性却不高。”噱头固然令人惊奇,可若缺乏实用,久了只是让人感到空虚。

  “那么……”他又随手一指。“那片水流瀑布呢?”

  “请等一下。”她目露精光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面无表情回看她,性感嘴角却偷偷上扬了零点一度。

  “我说完我的见解,你的呢?”她慧黠的笑看着他,用眼神警告他“别想跳过去”。

  意识到她的坚持,瞿苍弈随即摇头失笑。“如果是我,我会将平地的草原或花圃搬上顶楼,布满整片屋顶而不只是顶楼。”他随口说出脑中目前的片段概念。

  他知道,一个点子的诞生固然不容易,不过随后需要配合的技术层面,才是一项真正的大挑战。

  为了克服这一点,他大学特意修了物理、化学、电机、材料等课程,庞大又截然不同的内容,忙得他差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就算到了现在,他还时常在学习全新且从未接触过的领域知识。

  灿蔓吃惊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笑着问,其实很享受她惊讶赞美的表情。

  “我觉得你的点子很棒耶。”她微微侧头端详他,眼前的男人一下子变得更迷人了。

  他低沉性感地轻笑,笑声宛如大提琴的乐音般窜入她心底,令她心跳立即狂飙失速。

  “或许我也应该开一间绿建筑公司。”他玩笑道。

  她点点头,一脸正经地回答,“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这件事。”

  闻言,他愣了一下,随即扬声大笑。

  这个可爱的女人一向都这么直接坦白吗?

  他实在很难相信,自己刚才还被她搞得火气很大,但一交谈后,便赫然发现她是个很真诚又才思丰富的女人。

  忽然忆起之前老弟曾问过他一个问题,一个聪慧的丑女跟草包美女选一个?当时他毫不犹豫就选择前者,老弟脸上惊愕的表情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你都这样说话吗?”瞿苍弈发现自己对她的兴趣更浓了,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约她一起吃个饭。

  灿蔓马上反应过来,担心地看他一眼。“我冒犯你了?”

  “不,别误会。”他对她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对人很不设防。”他真正想说的,是他很享受跟她说话时的轻松感,很自然,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又好像他天生就应该这样跟她相处。

  “我是吗?”她颇感意外地反问。

  其实她自己并不这么认为,身为一个杂志编辑,她时常必须对很多事情、作品或是人做一堆假设。

  “这样让你充满魅力。”他对她笑了一下道。

  “你确定是充满魅力?”她很认真地问。“而不是像个白痴?”

  闻言,他再度开怀大笑,今天他大笑的总量,应该比这五年加总起来还多了。

  灿蔓瞪着他迷人的笑容,耳里尽是他磁性的笑声,害她忍不住在心里偷偷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笑起来魅力无法挡,才拿这招电得她脸红心跳?

  瞿苍弈眼角还有笑意,当他重新凝视着她时,察觉到她脸上美丽的酡红,终于开口答道:“我很确定,是魅力。”

  灿蔓快速地笑了一下,拒绝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打转。“水流瀑布的概念很好,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听见水声通常可以产生清凉通透的感觉,这一点,在许多饮料瓶罐上应用很多。”

  见她停了一下,瞿苍弈低头看着她的脸,猜测她差不多要说“但是”了。

  “但是……”

  果不其然。他倏地无声笑开。

  老天,这女人对他有股很奇特、前所未有的吸引力,她总是能不经意便吸引住他所有注意力,令他不禁想听她说话或看她脸上的表情,更想知道她脑子里究竟还藏着哪些精辟又坦白的见解。

  “这些水需要用动力移往高处,还需要利用机器才能制造出这种效果,绿建筑只要用到电,我都觉得很不环保。”假装没看见他的笑容,灿蔓有条有理地陈述。

  “怎么说?”他继续望向她,黑眸里有着赞赏。

  “你知道K吗?”出乎意料之外,她突然丢出这个问句。

  瞿苍弈感觉内心像猛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随即镇定心神,态度自若地点点头。

  “K在‘世界前卫艺术建筑大会’也有展区,虽然我还没看过,但已经从网路上跟国外报导知道很多关于他这次设计的重点。”

  “喔?”他挑眉失笑,露出更感兴趣的表情。

  “你应该亲自过去看看,保证值回票价。”她对他强烈建议道。

  瞿苍弈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他居然被人建议去看自己的作品?

  “我会的。”但奇异的,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K在做这些设计时,会尽量考虑到电的问题,你知道他设计的‘零碳室内恒温水循环系统’吗?”

  注意到她说这些话时双眼闪闪发光,他不自觉屏住呼吸。

  “略有耳闻。”他有所保留地回应。

  “那你知道他不用任何电,光是利用水在屋里的循环系统,就可以制造出永远的二十七度室温吗?”她越说越兴奋了。

  “嗯。”他淡淡地答腔。

  “对我来说,那才是真正的绿建筑。”她毫不掩饰自己对K的欣赏。

  “所以这里的都不算是?”他的眼神转趋严肃问。

  灿蔓的眼神闪烁着淘气,直率的说:“当然也算,但是比起K,还差那么一点。”

  “你好像很喜欢K。”他突然微笑起来。

  “不是喜欢,是崇拜。”她纠正。

  瞿苍弈低首望着她脸上兴奋又钦慕的表情,心中忽然五味杂陈起来。

  “他……他本人听到一定很高兴。”不妙,他开始觉得情况有些失控了。

  “应该不会。”她摇摇头。

  她又知道他不会了?他为此感到好笑。

  “你大概不知道他有多低调,据说至今没人看过他,任何报章杂志甚至都不曾刊登过他的真名或是照片。”

  “也许他是个怪人?”听见她是真的崇拜自己,瞿苍弈莫名感到心满意足。

  “怪人又怎样?”灿蔓很自然地跳出来,为自己崇拜的偶像说话,“我非常喜欢他的作品。”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为什么会先过来这一馆?”

  他的嗓音轻柔沉稳,让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也许该有所保留。

  “因为我家总编说这一馆的建筑师瞿苍弈先生今天会过来这里,要我想点办法逮住他,问他一些问题好做采访,谁想得到他老人家突然改变主意不来了,要不然我真的很想去看K的作品。”她难掩心中的沮丧说。

  “老人家?”瞿苍弈伸出手,摸摸自己的下巴。他是老人家?

  “这只是一种尊称,不是真的说他很老。”她解释,奇怪地瞄他一眼。

  “你没先弄清楚受访者的背景吗?”

  “我一定会,否则怎么访问?只是我有一些原则。”

  “喔?”他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

  “不问八卦和私事,尽量不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想要让读杂志的人知道某个人的专长或成就,而不是某个人的私生活,除非受访者自己主动谈起,否则我不会主动问。”

  “我以为记者都爱挖些有的没的。”

  “我不是记者。”见他挑高双眉,她才露出微笑补充回答,“我只是一个写文章刊登在杂志上的人。”

  瞿苍弈凝视她脸上自信又骄傲的微笑,心神蓦然一动,开口说:“已经中午了,我们要不要去法国馆吃双胞胎主厨—— ”

  “瞿苍弈先生!”

  就在他刚提出邀请的下一秒,一群人突然快步朝他们的方向移动,领头的“世界前卫艺术建筑大会”总召集人掩不住一脸兴奋的喊。

  瞿苍弈先生在这附近 要命!

  灿蔓微微瞠大水眸,快速往四周打量一圈,直到一群人停在他们面前,热情的大会总召集人亲切朝她身边的人伸出手时,她还不敢相信刚刚跟自己扯半天的男人,居然就是瞿苍弈本人!

  看着他被众星拱月般,她终于发现自己丢脸丢大了,居然在被誉为“建筑界的莫札特”的他面前班门弄斧。

  瞿苍弈一面冷处理突如其来的欢迎人潮,一面仔细观察她的反应,见她先是愣了一下,眼神快速在他跟总召集人身上来回打量,过一会好像终于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后,马上板起脸孔。

  “你就是瞿苍弈?”灿蔓听见自己说话的语调异常冰冷,随即紧咬下唇,努力压抑体内逐渐鼓动的情绪。

  “我是。”瞿苍弈朝总召集人做了一个手势,请他稍等一下,然后转过头,准备专心应付她抛过来的所有问题。

  他很清楚自己最好从这一刻开始小心应答,否则她很可能从此把他打入地狱,列入谢绝往来名单。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事实上,他正想多了解她一点。

  “你是瞿苍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明身分?”

  看着她力持平静的小脸,他看出她一双亮灿的水眸正跳跃着火花。

  “因为我想听到你对这些作品真正的看法。”关于这一点,他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骗我!”她最痛恨别人把她当成笨蛋一样戏耍。

  “我没有骗你。”发现她眸中明显的防备,他为自己辩解。

  “你没有?”她的语气里充满质疑。

  “我只是没有一开始就自我介绍。”

  “所以是我自己笨?”她紧紧闭上眼睛再张开,拚命要自己保持冷静。

  “我没有恶意。”他再次表示,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心底翻搅。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我说了,是我自己笨。”灿蔓压抑地低喊,两人方才互动的记忆像根针不断刺痛她。

  难怪他对这些作品会如此了若指掌,甚至在她问他意见时,还说出那么棒的点子。

  回想一下自己说了什么,她居然建议他去开一间绿建筑公司 

  老天,他一定觉得她简直白痴得可以!

  他真的很过分,这样戏弄人令他觉得很有趣吗?他甚至说K也许是个怪人,这是他全程中最恶劣的一点。

  他又不认识K,凭什么说K坏话?

  “给我机会表示歉意。”没料到她会这么生气,事实上,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在乎她的怒气。

  “好。”她深吸口气后说:“你让我拍张照。”

  “工作?”他微蹙起眉。

  “这是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她没忘记自己现在站在这里是为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工作,难道是专程来让他消遣?

  “好。”

  他一开口答应,身旁所有认识他的人全都吓了一跳。眼前的人是那个最痛恨别人拿他外形大做文章的瞿苍弈吗?

  从不接受记者专访,除非必要否则绝不公开露脸的瞿苍弈,居然答应让一个女人帮他拍张照?

  灿蔓快速完成工作,尽管气他气得牙痒痒,依旧发挥专业精神,把他拍得帅翻天。

  但一拍完照,她恭敬地道过谢后,便毫无留恋转身就走。

  瞿苍弈没有试图追出去,因为就在身边的人再度将他团团围住时,他终于想起她究竟是谁了。

  第二章

  这女人是少数令他感到佩服的杂志记者之一,文字犀利却不失厚道,对于艺术有相当独到的见解。

  尤其五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他对她的评论更加在意。团队的一个错误换来一个伯乐,他认为很值得。

  五年前,K团队将他一件半成品当成已完成作品发表出去,当时那些艺评家居然还大放厥词,说这次的作品延续以往,仍是令人惊艳万分,这类的狗屁鸟话搞得他心情大坏,足足半个月没办法进行任何创作。

  只有她,在杂志上写出“该作品创意十足,但完成度并不高”的中肯评论,直到看过她的评论后,他才终于又重新踏进工作室。

  杂志上,在那一串文字旁边有一小张她的照片,很模糊,而且发型跟眼镜也都很拘谨,不像她本人这么活泼、聪明,又充满女性独特的魅力。

  “帮我查羽灿蔓现在所属的杂志社,还有她老板是谁。”今天挂断电话后,瞿苍弈换上简便的休闲服,打算到上海街上去转两圈。

  电梯门向两边滑开,宽阔的饭店大厅全貌映入他眼帘。

  他转身走向大厅门口,对一路上许多女人朝他抛来的媚眼,统统视而不见,直到迎面而来的一抹倩影吸引住他目光,“羽灿蔓。”

  灿蔓神色疲惫的背著相机,另一手挂着一个大皮包,原本累到抬不起来的头闻声瞬间抬高,疑惑的左右张望,直到看见挺拔英俊的他时,她目光一定。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瞿苍弈自信地笑了下,朝她大步走过去。

  “嗨。”

  又是这种令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灿蔓索性假装自己眼瞎,没看见他脸上足以引发女人心脏病的微笑,跳过打招呼直接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淡然笑道:“不难查。”

  “你找人调查我?”她听了一脸火大。

  “不,我看过你写的文章。”好几年前的那篇报导,让他记住她的名字,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样的机缘下与她产生互动。如果早点认出她,他上前攀谈时的态度会更加谨慎。

  这下子,换灿蔓无话可说。

  在自己报导的文章旁放上照片,是总编强硬的规定,根据总编的说法,有企图心的人绝不会只把自己定位在单纯的文字工作者来躲在文章后面,而是要把自己变成一块闪亮亮的招牌。

  “刚回来?”瞿苍弈发现自己只要一碰上她,就会有想说话的兴致。

  “嗯。”她累到快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去看过K的作品了?”他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阴影,不愿承认胸口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舍。

  “来不及。”参观清单上只有K的作品在展区的另一边,重点是中间还隔着一条大河,她没兴趣大排长龙等渡轮过去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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