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宝》(爱妻驾到2)作者:井上青
书 名:心头宝系 列:爱妻驾到之二
作 者:井上青
出版日期:2012年4月3日
【内容简介】
害未婚妻出车祸,不但失忆还失能的罪魁祸首正是他,
若他没有因为幼时父母成天吵闹离婚的阴影,
一再拒绝婚事还开车跑掉,她也不会追来而出意外,
再不情愿,基于道义,他还是得把她接回家照顾,
可失忆的人会连性格都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吗?
她简直就像换了灵魂,独立凶悍女强人化身细心温柔小女人,
看如今的她努力学习一切,压下失忆的无措故作坚强,
他反倒为她心疼,把她当心头宝体贴呵护,
乐意放弃美好夜生活,不当花花公子改当保母,
更为她布置了粉红色公主房讨她欢心,
而见她把家里整理好,笑着迎接回家的他,心里就好甜蜜,
他明白他已爱上她,直想把她娶回家,
谁知,他却在这时发现那个令人心痛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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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抹纤弱身影窝在灶口前,两行清泪泛流,两眼哭得肿如核桃的步纤云,纤细柔荑掩住脸,哭得肝肠寸断。
啸天哥要将她嫁给城南黄员外的二儿子,纵使百般不愿,她仍含泪点头。
她是虎家养女,打小就决定自己这辈子都不离开虎家,一心只想跟着啸天哥一起过日子永不分开,可是啸天哥似乎不是这么想的,三番两次要将她许配给别人,以前,每一回都因她掉泪摇头,心软放弃。
但这一回,她咬牙点头了……
隔壁的廖大婶说得对,若她不嫁,不但会耽误啸天哥的终身大事,还会成为他的羁绊,令他无法赴京考取武状元一展抱负。
她深知,因为她太柔弱不愿啸天哥离开她,他才未积极准备赴京考试,而没有盘缠也令他苦恼。
所以她再三思忖过后,决定嫁给黄二公子。这一嫁,不但能让啸天哥放下她这个重担,还能向黄家索一笔聘金,当啸天哥赴京考武状元的盘缠,一举两得,算是她报答虎家双亲收养她的恩德。
可是,她的心好痛,打从她三岁进到虎家那天起,她没出过远门,现在要她离开虎家、离开啸天哥到黄家去,她、她好害怕,也不愿……
“啸天哥,我不想嫁黄二公子,我只想……只想留在家……”不敢也不能说出口的话,只能趁啸天哥上山砍柴不在家时,窝在灶口对着看不见的灶神爷爷说。
“灶神爷爷, 帮帮我,我不要嫁人,我不想嫁人……”步纤云泪眼愁眉对着漆黑灶口喃喃低语,说着说着她悲从中来,哭得一口气喘不过来,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
“哎呀呀,我的小姑奶奶,你们可不可以行行好,别再哭了!”
迷茫之际,听见一道低哑苍老的叫嚷声,步纤云努力撑开眼皮,定睛一瞧,眼前竟有一身形瘦小的白发老人坐在灶上,她吓了一跳身子往后弹,瞠目盯着他。
“老爷爷,请、请问你是谁,怎会到我家来?”她紧张地问。
老者摸著白胡子,气定神闲地回答,“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可是从小看你长大的。”
“可我没见过你。”
“傻丫头,你是没见过我,但你每天都在召唤我,每天都在我耳边一直哭,哭得我想好好睡一觉都难!”
步纤云一脸茫然,她从未见过这位老人家,可他怎会说……
像瞧出她心中疑惑,白头老叟直接给答案,“我就是你天天喊天天找的灶神爷爷。”
“灶神爷爷?你、你怎么会……”步纤云半信半疑。她该不会是在作梦?
“这不是梦,而我也不是随便能现身的,是因为我被你们俩哭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们再哭下去,我的灶里迟早会淹大水。”
步纤云一脸不明所以,灶神索性将事情和她大概说了下。
因为身在古代的她和虎啸天未能成亲,所以“祸及后世”,导致现代的她苦苦追求现代的虎啸天,始终无果,三天两头就往灶前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灶口控诉,弄得在古代他被啼哭声吵得睡不着,“飞”去现代一样没能好好睡一觉。
步纤云听得模模糊糊,犹如在梦中一般,“现代的我?‘现代’,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车多、人多,食物很多的地方。”灶神懒得解释太多,“总之,是一个好地方。”
“食物很多?”她无法想像,她和啸天哥吃得很简单,清粥小菜就是一餐。
“别管那些,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我帮忙?”
步纤云点头。“灶神爷爷,我不想嫁人, 可以帮我吗?”
“我这不就是来帮你。”灶神捋著白胡须重叹了声,“实话跟你说,你这回就算不嫁,后头也还有一回更大场面的,不过新郎仍不是你的啸天哥,我偷问过月老,他说你这辈子嫁不了虎啸天,下辈子下下辈子更多的下辈子都嫁不了。”
闻言,步纤云忍不住又伤心抹泪。
“别、别又哭了,饶了我!”为了制止她的泪水,灶神立即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但事情还是有一点点的转圆余地。虽然你这辈子肯定嫁不了虎啸天,但下下下下的下辈子,或许有可能。”
步纤云一脸困惑。
“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灵魂对调,她来取代你,你去替代她,或许能成就两个圆满的结局。”
她大感震惊,“ 要我到下辈子去?”
“没错。”灶神无奈一笑,“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不想这么做,我就马上离开,方才我们的对话你也会全忘了。”
“我……”
见她还举棋不定,灶神直接问:“我问你,你是希望自己一辈子活在嫁给别人、无法和虎啸天在一起的痛苦深渊,还是去嫁给现代的虎啸天?”
他实在不忍心见这小姑娘天天哭、月月哭、年年哭,让他忍不住替她去向他的老友月老求情,而月老一心想撮合好姻缘,他则想好好睡一觉,于是他们两个加起来几万岁的老仙,想破头才想出这个冒犯天条的“下下策”,能见到两对美满姻缘总比看到两个小姑娘哭成泪人儿来得好。
“我、我想和啸天哥住在一起,我、我要嫁给他。”步纤云害羞的垂头。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愿意和现代的你灵魂对调?”灶神慎重的问。
步纤云迟疑了下,便轻点头。心想这不过是一场梦,若能在梦中嫁给虎啸天,也许她就不会感到遗憾……
“小丫头,我再说一次,这绝不是梦,你可要考虑清楚,这灵魂一对调,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我……”
“我不勉强你,但机会难得,错过这次,绝无下回,你就算哭死求我,我也爱莫能助。”
灶神所说的话她仍半信半疑,水眸幽幽低垂思忖着:这不是梦?若她点头就回不来?
她抚心忖量,若这辈子注定不能和啸天哥在一起,还殃及未来的命运也都如此,那她不如把握机会到下辈子去,或许她真能在下辈子嫁给啸天哥……就算没有,也不过是和现在一样,可总比连努力一次都没有来得好。
有了这股信念,让她鼓足勇气,看着灶神,咬着唇点头。
“好,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到现代去,你能守口如瓶,永远不说出这个秘密吗?”灶神询问她。
她再度点头。
“如果你说了,那你就不能嫁给现代的虎啸天喔。”灶神吓唬她。这事说出来只是徒添困扰,多说无益,而且玉帝若知道他和月老联手搞鬼,他们两个老仙恐怕会吃不完兜着走。
步纤云轻蹙眉,急道:“我不会说的。”
“好,你先睡一下,我去现代一趟,马上来。”
灶神手中的拐杖一挥,步纤云又昏睡了过去,祂老也瞬间消失。
“景心幽、景心幽,快起来!”
脚被踢了两下,隐约听见一道焦急的叫喊声,昏睡中的步纤云眉头紧蹙,沉重的眼皮缓缓掀起,只见一张白净脸孔近在眼前,她吓得整个人完全清醒了,本能的要往后退,却赫然发觉身后是墙壁已无退路。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人,感到一抹惊惶和熟悉……
“景心幽,你到底醒了没?”一身蓝色运动服的夏竞天,弯着腰对她左瞧右瞧,帅到翻的双眉微皱,“干么装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还有,你搞什么鬼,为什么传‘夏竞天,我走了,再见,别找我’这种吓人的简讯给我?”
步纤云反射性地摇摇头。
“没有?”他质问,她再度摇头,睨了掉在灶前的手机一眼,他眼明手快将之拾起,打开,找到那则简讯。“证据在此,还不认罪!”
他板着脸,佯装凶恶,让她顿时看出他的“真面目”。
“啸天哥,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她讶异地站起,伸手想摸他却畏缩不前。
她的啸天哥怎么突然变了?他本是肤色黝黑,高大魁梧,还蓄着落腮胡,不笑时看起来很凶恶的男人,可眼前的他,非但没胡子还皮脸白净,身材高瘦,即使不笑,还是让人感觉他在笑……莫怪方才她一时认不出他来,而且他去哪里找来这一身奇怪的衣服?
“‘笑天哥’,谁呀?”眉间挤出川字形。
“你、你……”步纤云怯怯指着他。
“我?”他不悦瞪着她,“景心幽,你拐我来这,就是来跟你打哈哈?本少爷可没空陪你玩这些幼稚游戏。”
哈!活到二十五岁,总算被他扳回一城,向来都是她骂他幼稚鬼,今日居然反了过来。
可怪怪的耶,他只是装幼稚,内心其实成熟得很,但这个向来精明干练的拚命三娘,突然间耍起幼稚把戏……真令人摸不着头绪!
他不讳言,这世上除了他奶奶,最懂他的就是景心幽,她从小就拉着他的裤管跟着他……说穿了就是跟屁虫,她不了解他还有谁了解他?相对的,最了解她的也是他。
她不会莫名其妙传这种有寻死征兆的简讯给他,更不会和他开玩笑随便取绰号。
“嘿,你以为装疯卖傻,我就会答应娶你?噢,不,本少爷的心可硬得很,不娶就是不娶。”他再次申明。
他和她从小就被他奶奶私自订了亲,奶奶还煞有其事送了金项炼下定,害他从四岁起裤管老是歪一边,因为她总是紧拉着他的裤管不放,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奶奶死后,她跟他跟得更紧,三天两头问他什么时候娶她,他每次回绝,她总会跑回他老家这口灶前哭给在天上的奶奶听。
今天她又来向他逼婚,他一回绝,便知她一定来这里哭诉,始料未及的是她居然传“告别”简讯给他,害他心神不宁,忙不迭跑来,结果咧,一场骗局!
“你、你不是啸天哥?”步纤云忽地想起“梦中”遇到灶神的事,难不成她真的来到“现代”?
心里一阵惊惶,她隐约忆起灶神去了“现代”后又回来问她“后不后悔”,她摇头说“不后悔”,突然就觉得整个人化为一缕轻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入灶口内,她还厘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人就又晕了过去—
“请、请问,这里……是现代吗?”她怯怯地问他,水眸透着惊慌无助。
她一脸楚楚可怜样,让夏竞天在错愕之余,心口莫名悸动了下。景心幽这个男人婆,怎么突然变淑女,还装娇弱,令人觉得我见犹怜……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黑眸眯起,睨她,他调侃,“不,这里不是现代而是‘未来世界’,我们早已搬到火星住,你是火星人,你忘了吗?”
“火、火星?那是什么?”他的回答让她更加迷糊。
他的手机铃突地响起,不理她,他迳自接起手机,“好,放心,其他时候我不敢保证,但现在,我一定会加足马力冲回去。”和人通话时,他有意无意看她一眼。他要是继续留下和她打哈哈,他夏竞天就改姓景。
结束通话,他将另一手握着的她的手机塞回她手中,“景心幽,你玩完了,就算你再传一百次寻死简讯给我,我也不会再理你。”
步纤云怔愣的看着手中红色又硬又薄的物品,方才她见他拿着另一个长得一样的黑色东西贴在脸上对着它猛说话,心头很是纳闷,她抬眼,正想问他,忽见他疾步离开。
“啸天哥,你去哪?”她一急,仍是冲着他喊啸天哥,见他不理睬她,她急得追出去。
一跑出门外,她着实被四周景物吓到,除了方才她待的那间屋子,其他的屋子都像高得看不见屋顶,惊呆之际,一辆有车轮的四方盒子停在她面前,就见啸天哥从里面探出头来。
“景心幽,以后不要再玩这种幼稚把戏,我工作很忙的!”他用平常景心幽训他的话回敬,说完,升起车窗,咻地一下车子便驶离。
回神后的步纤云,忙不迭追着车尾跑,“啸天哥,不要丢下我……等等我。”
慌忙地追出小巷,一出巷口,眼前景象更令她惊恐,好多奇怪的方盒在路上咻来咻去,红的、黄的、黑的、白的,各种颜色大小的方盒在路上奔跑,就是不见方才啸天哥坐的那辆。
“啸天哥,你在哪里?”无助的她急哭了。
透过模糊的视线,步纤云眼前似乎驶过一辆方才夏竞天乘坐的车子,以为他又踅回,她奋不顾身追上去—
“啸天哥!”
刺耳的鸣笛声此起彼落,她只觉得身子被某种钢硬物狠撞了下,整个人往前飞起,跌落在地翻滚了两三圈,强烈的疼痛感袭上,眼前一黑,人便昏厥了过去。
守在医院手术房外,夏竞天神情凝重,见到匆忙赶来的人后,他更是一脸愧疚。
“竞天,心幽她怎么了?”接获电话赶来的景婉如,焦急的问。
“姑姑,心幽出了车祸。”自小是隔壁邻居,加上奶奶私自帮他订亲,所以他也跟着景心幽喊景婉如“姑姑”。
景婉如闻言一脸苍白,说不出话。
她的丈夫凌元建扶着她,接腔问:“现在情况如何?”
夏竞天摇摇头,“我也刚到不久,还不清楚。”平日一双带笑的桃花眼黯下,心上填满歉疚。
车祸发生后,警察找到她掉落的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老公”拨打给他,他以为她又要闹他,拒接,后来也许是警察看到手机里的简讯,猜测他们“夫妻俩”吵架,妻子寻死,老公不理,遂用警局电话打给他,他接了之后,才知事情严重,忙不迭赶到医院。
景心幽的父母已不在,她从高中起就一直住姑姑家,她出车祸,他自然得通知景姑姑来。
“心幽她、她不是在上班,怎……怎会发生车祸?”景婉如红着眼问。
“她今天去了老家,传了一封简讯给我……”他一说“老家”,夫妻俩就心知肚明又发生什么事。
夏竞天将手机里的那封简讯点出递给景婉如看,她看了之后,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心幽怎么会……”她家心幽向来乐观开朗,不可能有寻死念头!
“我收到简讯赶过去,她却跟我装傻,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
景婉如听了更纳闷。心幽不可能开这种小孩玩笑,尤其是关系到竞天,她一直很想完成夏奶奶的遗愿嫁给竞天当夏家媳妇。
心幽执意嫁竞天,但竞天却坚持不娶,他们夫妻俩劝了不下百回都无用,心幽每被拒绝一次就会到竞天的老家哭上一回,哭过之后反而更加坚定要嫁给竞天。
她心想他们俩还年轻,也许过一两年心幽遇到有缘人自然会想开,或者是竞天的想法会改变,突然想成家……
她没怪过竞天,感情这事强求不来,何况夏奶奶帮小俩口订亲时,两人还是小娃娃,压根无法表示任何意见。
她只是觉得夏奶奶的遗愿,真是害苦她家心幽。
“警察做了笔录,肇事者说心幽突然从路边冲进车阵中似乎想追车……”说到这里,夏竞天浓眉蹙起,心口似被重物撞击了下,他知道心幽定是想追他的车,才会冲进车阵中发生意外。
只是……景心幽到底是怎么了?精明如她绝不会干这种蠢事的!她还常对他说“多等两分钟,你可以不必被车撞”,就算再怎么赶时间,遇到红灯她也一定会停下,乱闯车阵这种危害生命之事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就算被他抛下,她也不可能追着他的车跑,她要不是打电话狂骂他,就是传简讯,绝不会……
“心幽不可能做这种事的。”连姑丈都很清楚明白她的个性。
三人既纳闷又担忧之际,手术终于结束,医生面色凝重步出手术房,他们焦急地围了过去询问情况……
“景心幽,看看这是什么?”
步入病房,夏竞天端着一盘八吋大的波士顿派来到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病人面前,只见她一脸茫然盯着他手中物,摇摇头。
他眯起眼,语带威胁,“如果你不说这是什么,我就把它送给可爱又迷人的小护士们吃。”
一个月了,那场车祸导致她受了不少伤,且头部有血块,虽然以开刀拿出来,到现在外伤也痊愈得差不多,但她却谁都不认得,不认得姑姑,姑丈也不认得,连她最爱吃的波士顿派也不记得了。
瞧她,他都说了要把她的最爱送给别人,她竟无动于衷,两眼直盯着他,眼神清澈纯真无比……以往他若这么闹她,她早就目露凶光,杀他个片甲不留。
夏竞天狐疑的看她一眼,他还是不相信景心幽失忆,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是装的,至于目的?很简单,就是一辈子死赖他!
都怪他心地太善良,想说她是因为追他的车而发生车祸,基于人道,他自然不可能丢下她不管,何况医院里有这么多可爱迷人的小护士吸引他报到,才让她有机可乘。
“还有,我这个电眼帅哥也顺便送给她们!”他祭出终极大绝招,想令她露出马脚,可是,一样无效,她那双眼仍是水灵灵的,一丝愤怒也没有。
怪!她这双眼,他自小看到大,从未发现它竟是这么地水灵动人,车祸前,泰半时间,它都是冒火比较多。
若说这是车祸的后遗症,那么景心幽也算是因祸得福,从铁娘子变成楚楚动人娇滴滴的纤弱美人,肯定能掳获一票型男、宅男的心,
在夏竞天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一丝失忆的证据时,步纤云也打量着他。他们说她出车祸失忆,她全然不懂这代表什么意思,只知道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是谁,不知家住何处。
半个多月前,她在病床上醒来,身旁有人陪着她,可她一个都不认识,殷切的呼唤关怀全让她倍感陌生,也有着惶恐,唯独他例外。对上他的眼,她慌措的心就能渐渐安定下来,是以,她喜欢这样看着他,有他在,她不再感到害怕无助。
两人四目相对之际,一阵敲门声响起。
“Mark,你来了。”进来的人是夏竞天的好友,心理医生陈克华,夏竞天特别请他来鉴定景心幽的失忆真伪。
朝夏竞天颔首打了招呼后,戴着一副银框眼镜,全身散发斯文亲切气息的陈克华微笑着走向病床,“嗨,心幽。”
步纤云两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对他感到全然陌生。
陈克华和夏竞天对看一眼后,很自然地坐到床上,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乔巴手机吊饰递给她,“上个月你去我的诊所,它掉在诊间,你说有空再过去拿,没想到你出了意外,所以我帮你拿来了。”
不管陈克华说什么,她皆沉默以对,但他仍微笑温和地盯着她迳自说个不停,一旁默不作声的人,眉头却蹙得紧紧的。
Mark 虽是他的好友,可是这一两年来,景心幽和Mark见面的次数比他这个好友多,除了倾诉工作压力,不外乎是咒骂他这个“臭男人”,之前她爱找 Mark 聊天,就算当面说他坏话,他也根本不在意,现在她这样一脸单纯迷惑,反倒令人不安担心。
现在的她和 Mark 谈话的样子,简直像小白兔跟狐狸在一起,放他们相处太久没问题吗?夏竞天看好友坐在她床上,两个人越靠越近,黑眸不禁一眯。
“Mark。”看来,这场鉴定可以不用继续下去。他拧眉喊了好友一声,陈克华回头,他态度从容地道:“我想心幽现在还很虚弱,可能不适合聊太久。”毕竟她失忆是因为他,两人好歹算是青梅竹马,不照顾保护她一下说不过去。
陈克华认同的点头,以为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那好,心幽,你休息,别想太多,改天我再来看你。”转身面对好友,他一脸凝重的微微摇头,旋即道:“我先走了。”
见他摇头,夏竞天虽已得出相同答案,心还是陡地沉了下,拍拍好友的肩,他先苦恼地叹口气才苦笑开口,“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送走陈克华,夏竞天双手环胸,再度和她四目相对,她纯净的眼神不带任何杂质迎视着他,最后他无奈地举双手投降,“好,我相信了,你是真的失忆。”
景心幽很聪明,也许她能装失忆,但她绝对装不出这副纯净柔顺样,那不是她的Style。何况,还有与她熟识的心理医生亲自来鉴定过。
坐到病床上,他目光继续锁定她。
眼前的她因为开刀的关系剃光成了光头,以往他可能会笑她,但现在她是病人,苍白纤弱,浑身散发出楚楚可怜的气息,让他觉得自己若讥笑她绝对比猪狗还不如……
一时间,他真的很难适应她这种转变。
景心幽向来独立坚强,就算把她流放到冰火岛,说她自己会做一艘船划回来他都信,但现在,别说自制一艘船,要她买票搭船恐怕她也不会。
问她任何问题,全都一问三不知,每天只会拿这双勾人心魂的水眸瞅着他……
黑眸流露出担忧,对上她水柔星眸,大手迟疑了下,轻覆上她白嫩脸颊,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对她说:“景心幽,你变成这样,我该怎么办?”
她羞怯低眼,心上不只感到安定还滑过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扬起,柔柔地微笑着。
美人低眸羞笑,心被触动,一向风流不羁的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上略显苍白的唇,她又惊又羞的缩了下身子,脸颊瞬间潮红,娇羞模样,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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