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偷成贵妇》(一试成主顾1)作者:绿风筝
书 名:一偷成贵妇系 列:一试成主顾之一
作 者:绿风筝
出版日期:2015年10月2日
【内容简介】
蓝于洛觉得尹光夏这女人绝对是盗宝界最大颗的老鼠屎,
她方向感极差,居然搞错地点被逮个正着,真该改名叫尹两光,
照理说他该把她扭送警局,让她好好忏悔自己左右不分的错才对,
但当她再三保证会还这份人情后,他最终大发慈悲的放了她,
五年后再次重逢,她成了餐\饮集团千金,他则是蓝鼎集团副总,
为让老使绊子的继母一家不开心,他以追讨人情为由请她假扮未婚妻,
相处之下,发现她跟一般只会哭鼻子的富家小姐不同,宅斗技能超高,
面对继母和继妹的陷害轻轻松松就倒打一耙,让他很想给她按个赞,
所以当她自以为隐密的在屋子里翻找,只为完成好友委托的盗宝任务时,
他还很好心的当小天使指引方向,免得她又迷路,
而她有时虽然被他气得想咬人,却还是会在他心情低落时给予安慰,
他真心觉得这样单纯又善良的女人很珍贵,必须立刻抱紧处理,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拥有真爱、拥有家庭时,
继妹却因为爱不到他而起了杀机,打算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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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小夏,你的任务是拿到一只有褐色牛毛纹沁、包金浮雕兽面纹的白玉错金臂钏,东西就在尖沙咀酒店二十八楼的特级豪华海景套房的保险箱里。”
听到负责掌管尹氏家族成年礼技艺考核的大伯母薛如倩下达的指令时,尹光夏觉得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一通,根本不照节奏来,血液加速奔流,细胞在身体里兴奋地无声呐喊。
终于轮到她了!
为了这一天,尹光夏已经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像歌词里那朵濒临凋谢的花儿;等到一晃眼,回顾己身,愕然发现,她居然二十岁了!
女孩儿最是天真浪漫的青春岁月,就在不知不觉中消逝,现实残忍地将她从一字头少女,硬生生变成了二字头的小姐,只怕未来还会一路消极将她往老妹的地狱踹过去。
哔哔哔,抗议抗议,为什么家族里堂兄弟姊妹的成年礼考核都是在十八岁,独独她被拖到了二十岁
眼看着杰出的堂弟妹们一波波的冒出头,想到自己原该偷遍天下无敌手的风光岁月,势必会因为出道太晚而变得短暂,尹光夏越想越不划算,觉得这根本不公平啊啊啊啊。
而且这个执行地点会不会太弱了些?居然就在香港—她活了二十个年头的地方。去年弟弟利泽好歹都去了趟南非!日后若和其他堂兄弟姊妹们闲聊起来,岂止不威,根本弱爆了。
“怎么?小夏,你不会是想要退出这一次的成年礼考核吧?可以,现在给我转身走出去,我就会划掉你的名字。”
薛如倩一手拿着注记着每人考核细目的本子,一手拿着笔,眯着眼睛,无比严肃的望向皱着俏鼻、小嘴微嘟、内心纠结且欲言又止的尹光夏,好整以暇地等候她的回答。
尹光夏水眸倏地瞠大,退出当然不是,今年再不参加,她获得家族认可的时间只会更往后推,她脑子进水了才退出。
更别说这次机会还是她求了太爷爷、太姥姥整整三天三夜,才勉强得到两位老人家首肯的,若是白白放弃,她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正式出道?
算了,香港就香港咩,有总比没有好,能在时间内顺利拿到东西比较要紧。
收拾起心里那一点点小哀怨,尹光夏拉住大伯母的手,漾开笑脸撒娇的说:“当然不是,小夏可是铁了心,哪怕是断手断脚、伤风拉肚子也绝不放弃。我只是在想,等我今天晚上通过考核,该做啥好料的感谢大伯母。”
薛如倩反手用笔杆点了点尹光夏的鼻尖,“鬼灵精,想拐我放水啊?”
“NoNoNo,千万别放水喔,我要靠自己的能力,一次就通过考核。大伯母就坐下来悠哉悠哉的喝杯茶,耐心等着,等茶喝完,小夏就把东西给您带回来。”
“好,今晚我就坐下来,慢慢喝茶,等你回来。”
尹光夏前脚一走,薛如倩立刻敛起脸上笑容,原本放松的眉心转而微微蹙起。
其实,尹光夏的成年礼会硬生生地拖到现在,不是没有原因的。
自古偷拐抢骗皆属见不得光的下九流勾当,不管偷得多成功\、拐得多出色、抢得多卓越、骗得多超凡,未免惹人非议,所以维持低调、神秘绝对是必须的。
尹光夏正是来自一个历史悠久、神秘又低调的盗宝家族。
从小生活在这么个鼓励顺手牵羊的环境里,耳濡目染下,很难不练就一身本领,尤其是有那么点小聪明、人又机灵的尹光夏,堪称是枚可造的“偷”才。
可惜,偷才也有过不去的坎儿。
尹光夏智商没事,唯独天生方向感残缺,左右不分,前后不察,平日里在自家大宅偷偷跑跑倒不难,真要委以重任,让她顶着盗宝家族的名号跨出尹家去偷……抱歉唷,没人敢担这责任,就是他亲生爹妈也不敢。
毕竟若失风被捕,那可是吃牢饭的大事儿,不只会丢了祖宗的脸面,万一被警方来个顺藤摸瓜,搞不好还可能赔上整个尹家。
好歹他们也是传说中赫赫有名、世代相传、从无失手的盗宝家族,一大家子全上警局团圆,那像话吗?自然是半点差错都犯不得。
为此尹家大人们甚是苦恼,在她十八岁那年,连开了三天三夜的高峰会议,最后大家一致通过消极装傻应付,假装没有成年礼这件事,能拖多久是多久。
孰料,枯\等了两年,尹光夏自己也急了,不依不挠的就去求了太爷爷和太姥姥。两位老人家没法子,赶紧命底下这群大人们好好想办法。大人们只好又聚在一块儿,连开了三天三夜的高峰会议,最后不得已,含泪\通过让尹光夏以二十岁的高龄,参加尹氏家族今年的成年礼技艺考核。
想到这侄女以往的事迹,薛如倩不放心的追出来。
“小夏,拿到东西就走人,千万别耽搁,我会让你弟弟利泽在酒店后方的暗巷里接应你。距离行动还有两、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你赶紧把酒店东南西北每个方向、每条路线都给我记熟,尤其是逃生路线,知道吗?”她殷殷叮嘱再三。
尹光夏歪着脑袋,眨着无辜的眼,满脸不解地望着大伯母。
奇怪了,什么时候尹家的成年礼考核还有安排接应的?之前明明听说其他人接受考核时,都是自己单枪匹马搞定所有疑难杂症,怎么今天……
见尹光夏似有疑惑要问,薛如倩不让多问,抢先一步转过她的身子,往她肩上一拍,催促道:“好了,快去准备!少给我磨磨蹭蹭。先说好,大伯母我可没啥耐心,等太久是会困的,一困就会想吃东西,一吃东西就会胖,要是明天早上我量体重多出零点一公斤,你小妞皮就给我绷紧!”
大伯母打趣兼威胁的口吻,让尹光夏玫瑰色的唇瓣忍不住跟着弯起弧度,“放心,小夏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带回来的!”
她挥挥手,像只翩然起舞的蝴蝶,转眼便飞出薛如倩的视线范围。
尽人事听天命,现在就是等了,希望最后传来的会是好消息,别出啥纰漏。
薛如倩捏捏眉心,转身回屋。
第一章
太阳落下地平线后,大地就暗了下来。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天空仿佛翻倒的墨汁,浑浊一片,轮廓难辨。
忽地,几道闪电骤然划过天际,伴随着闷雷声响,不消须臾,浓黑的夜晚便开始下起了暴雨。
尹光夏佯装自若的推着餐\车,一步步往目的地前进。
不住微扬的嘴角,泄漏了她心里兴奋又紧张的情绪,几次都怕自己会失控的欢呼,只好紧紧握住餐\车的把手,藉以保持镇定。
香港每年固定会有春、秋两季拍卖会,每次举办总会吸引来自世界各地一流的收藏家,争相出席抢宝。他们大多会在拍卖会之前低调抵达这座被誉为东方明珠的小岛,等拍卖会结束后,才又陆续离港。
因为这些贵客的到来,这段时间的香港,俨然成了全球收藏家密度最高的地方,各种交易热络沸腾。
这些收藏家们有的低调隐身在寻常小旅馆里,避免被有心人士盯上,有的则是大手大脚的入住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恣意享受生活。
尹光夏这次锁定的宝物主人,显然是属于后者。
酒店坐落在尖沙咀最繁华的地段,位于二十八楼的特级豪华海景套房一晚就得花上一万多港币,房间规划为宽敞的大三房,房里的装潢陈设古典中散发着高贵气息,精致中展现细腻韵味,迎宾花摇曳生姿,斜倚窗前,维多利亚港的美景就在眼前。
今晚,尹光夏就要潜进这间特级豪华海景套房,展开她的盗宝行动。
穿着偷来的制服,推着半路拦截的一部餐\车当作掩饰,制服口袋里更躺着一张随手从某位员工身上摸来的万用房卡,假扮酒店员工的尹光夏眼看自己距离特级豪华海景套房只差最后的一步之遥,浑身顿时热血沸腾。
只要今晚顺利盗得臂钏,日后她便能行走江湖,奉命盗宝。爽呐!
拿出万用房卡,顺利进房,尹光夏撇下餐\车,迅速戴上随身携带的软质黑色小羊皮手套,美目飞快扫视一圈,不到两秒钟就顺利找到保险箱的位置。
她突然觉得,比起其他堂兄弟姊妹走街串巷、飞檐走壁的苦力活,自己实在幸运太多太多,大伯母对她也太偏心了,回头说什么也得弄几道拿手好菜,好生地谢谢大伯母才行。
喜孜孜的从头发上取出尹氏家族所有的特制黑色细丝发夹,手中的房卡权充辅助工具,尹光夏半点不耽搁,聚精会神地捣鼓着眼前这看似固若金汤的保险箱。
喀嚓!听见卡楯弹开的器械脆响,那过度专注而不自觉蹙紧的眉心顿时一舒,玫瑰色的唇瓣也跟着弯起一抹自信又甜美的弧度。
她今天还真是鸿运当头福星高照啊!总算不枉她苦苦忍耐这两年。
尹光夏喜孜孜的打开保险箱,顿时表情一楞,嘴边笑容跟着瞬间冻结。
没有
保险箱里空无一物,别说是什么褐色牛毛纹沁、包金浮雕兽面纹的白玉错金臂钏,就是半点杂毛碎屑也无。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如果不是宝物被人捷足先登,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她的行动计画早已外泄,宝物的主人有了防备。
尹光夏蓦然心口一凛,懊恼低咒,“Shit!”必须马上撤退。
理由很简单,若对方已经有所防备,只怕也算准了时间等她自投罗网,届时好来个瓮中捉鳖。
她失手事小,要是不幸被抓累及整个尹氏家族,那就歹志大条了。
一改方才的轻松,她匆匆关上保险箱,摘掉手套往后腰一塞,十万火急的当口,黑色细丝发夹竟还失手掉落,尹光夏无暇捡拾,只能抓紧时间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跑,来时不过几步,去时却漫长仿佛不见终点,冷汗爬满了她的背脊……
还有一臂之遥就能真正逃脱,尹光夏才刚要伸手握住门把,却愕然听闻一阵门锁窸窣声响,她还来不及应变,就被迫目睹眼前这扇豪华贵气大木门在短短一秒钟内,以着肉眼无法捕捉的惊人速度,直接从零度瞬间展开到近九十度。
她想,就是现在施行隐身咒也为时已晚,更别说她根本不会!
她、完、蛋、惹……
是个男人,高大又挺拔的男人。
浓密的黑发凌乱的散落在他额前,单指勾着一件看似昂贵的深色西装外套,一派漫不经心地甩挂在肩上,他嘴巴叼着房卡,腾出的那只手正用力拉扯身前令人窒息的领带……
尹光夏两眼发直,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平常灵活轻巧的肢体,偏偏在这一刻僵硬的不听使唤,两只脚死死黏在原处动弹不得,恶寒迅速地从她脚底直往上窜,冻得她脑袋当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似是察觉到异样,修长的手指停下动作,男人缓缓地抬起头。
尹光夏绝望地闭上了闭眼,许\久,没感觉到动静,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
四目交会。
“你是谁?”
男人没有大叫,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高大挺拔的身躯很是潇洒地斜倚着墙面,好整以暇,十分镇定。
他的眼睛深且黑,像宇宙黑洞般深不可测,仿佛随时会将人的魂魄全数吸走,令人不由得浑身紧绷,并且为之胆寒。
见她不回答,男人微微眯起了眼。
他说的那三个字尹光夏都懂,可在这种情况下堆叠成问句,却叫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她强作镇定的站着,死死地咬着下唇不吭\一声。尹家人进不得警局,要是她现在乱跑乱窜引起骚动,只会更把自己往险境推。眼下局势未明,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可不知怎么地,被他这样无声地看着,尹光夏觉得心头微凛,敏锐地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她下意识的捏紧衣角,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她很紧张。
蓝于洛看见她泛白的小手死死地捏紧衣角,这种出于下意识的动作,通常反映出当事人内心极端的忐忑不安。那双眼睛美则美矣,却飘忽地仿佛故障的时钟指针,可惜了她的强作镇定。
既不是打扫清洁时间,也没有要求客房服务,好端端地,他房间里怎么会平白冒出一个人?一个穿着酒店服务人员制服,神色有异,呼吸急促,鼻尖还沁着薄汗的年轻女子。
蓝于洛深知自己的男性魅力,想对他投怀送抱的人从来没有少过,但是他不会蠢的在这种明显有违常理的吊诡时刻,往自己脸上贴金。再者,真要投怀送抱,不是应该要积极主动活泼可人吗,怎会是一副宛若见鬼的模样?
要说这背后没有问题,鬼都不信!蓝于洛在心里冷笑。
他抽下嘴边的房卡,徐徐上前。
她缓缓退后,脸上笑容十分僵硬。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低沉嗓音中透着冰冷。
他漫不经心地伸手拨了拨散落额前的发,露出了一张年轻而俊美的脸庞。
尹光夏以为,弟弟尹利泽的长相已经够活色生香了,没想到这男人更是妖孽之最。瞳仁乌黑,眼形略长,挺拔的鼻梁下是张轮廓漂亮的薄唇,浑身散发一种危险气息,衬托得那双深邃眼眸锐利又清透,叫人每看一次,心就会不争气的失控骤跳一回。
“我……”许\是被眼前的俊美男色干扰,素来神思敏捷的尹光夏竟一时口拙,小嘴张了又张,最后也只勉强吐出一个单音。
目光不经意扫向前方不远处的一部小餐\车,蓝于洛扬声问:“那餐\车上的东西是你送来的?”
濒临当机的脑袋灵光一闪—对厚,她怎么就忘了她的餐\车啊!
“是、是Room Service!”她不争气的偷吁了一口气。
他玩味挑眉,“可我并没叫Room Service。”
脑袋飞快一转,尹光夏赶紧又说:“是酒店免费赠送的。”
她想,人性本贪,通常听到有免费的,大脑就会乐的忘了质疑合理与否,大脑一乐,浑身上下都乐,就不会太刁难她,自然也比较容易脱身。
蓝于洛将手中的西装外套连同解下的领带,随手就往一旁客厅米白色的缇花长沙发上扔,接着回头,挑眉质疑,“免费赠送?这是什么活动?”
“是这样的,为了庆祝酒店重新开幕一周年,酒店根据当天的住房资料,透过电脑随机抽选出一位幸运儿,由酒店免费赠送美酒和精致点心,藉以感谢贵宾的莅临。”话落,尹光夏都想为自己的临场反应掌声鼓励了,居然能凭空捏造出这么一段官腔说法。
掰呀掰呀,继续掰呀,敢情她以为自己正在参加说故事比赛吗?蓝于洛的黑眸闪过淡淡嘲讽。
“这么说我就是那万中选一的幸运儿喽?”冷冽暂时从他眼中退去,伴随着笑意浮现,俊朗的容颜顿时变得柔和清隽。
“没错,您就是万中选一的幸运儿!美酒和点心皆已送达,就不打扰您了,请您慢慢享用。”她有模有样的将双手交叠在身前,深深鞠躬。待直起身子,脚跟一旋,迫不及待就想闪人。
阿弥陀佛,只要走出这扇门她就安全了……
原以为安全唾手可得,不想在她刚跨出第一步后,就宛若泡沫般灰飞烟灭。属于男人的大掌一把重重搭上,尹光夏纤细的肩膀顿时歪沉,她心一突,暗道不妙。
“酒店送的是什么酒?我这个人有点挑剔,不喝太廉价的酒,不是我要的,即便免费我也不希罕,你还不如直接拿回去,省得我还得倒掉。”
切,跩个二五八万,现在是在上演富豪的傲娇吗?
“请稍后,我这就帮您确认。”转身,尹光夏没好气地闪开那令人肩膀发烫的大掌,重新走向餐\车,从冰桶里一把捞起酒瓶。
“是苏格兰大摩二十五年单一纯麦威士忌”尹光夏倏地瞠目。
靠,这酒一瓶少说也要港币八千多!寻常人家都不知道可以买多少个烧腊便当了,也难怪她惊得尾音都上扬了两度。
好吧,就像弟弟尹利泽说的那样,是她太老土了,才会不管见了什么都这么一惊一乍的。
但是八千多欸……如此高价,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
是怎样?喝了会变神仙吗?尹光夏不以为然地扮了个鬼脸。
“二十五年的大摩,还行。”蓝于洛勉强点点头。
尹光夏差点吐血。啧啧啧,这些有钱人果真是豪奢的不像话,也不想想非洲还有很多小朋友吃不饱穿不暖哩!
是说,玩得起用钱堆叠的宝物收藏,住得起这种一晚一万多港币的特级豪华海景套房,一瓶八千多的酒对他来说,还真是没什么了不起,充其量不是过小菜一碟。
“去倒一杯酒过来给我。”他迳自走向客厅的米白色缇花长沙发,坐下。
可恶,想她尹光夏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指使她帮忙倒酒,要不是担心会暴露身分,她早扭头不理了。
好好好,忍住忍住……纤指俐落的撕开瓶口封套,死命一拽,扔掉瓶盖\,往晶莹剔透的杯子里斟了满满一杯酒,接着来到蓝于洛面前,客气奉上。
“去给你自己也倒一杯。陪我喝酒。”
陪你喝酒尹光夏眼角抽了抽,有礼婉拒,“先生,很抱歉,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依规定我们是不能喝酒的。”
蓝于洛黑眸微眯,继而跩跩地看向她,“不喝?行,信不信我现在就直接打电话到客房部投诉你,就说……”
他边说边慢条斯理地解着手上那只价值数百万的陀飞轮机芯装置的机械表,冷不防地就往尹光夏怀里抛去。
尹光夏本能地伸手接住。
“就说你偷我了表。”蓝于洛弯起邪恶的笑容,满脸挑衅的看着她。
尹光夏先是楞住,继而恍然大悟,她深呼吸,压抑怒火道:“我才没有,明明是你自己扔过来的。”
他跩跩冷笑,“小姐,现在手表可是拿在你手上,而且已经沾满你的指纹了,你说,到时候你的主管是信你多些,还是信我多些?”无赖挑眉。
“你—”好好好,真真是好样的,想她尹光夏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卑鄙又阴险的家伙!
可恶,今天可是她等了好久的成年礼考核,臂钏不知所踪,心情已经差到不能再差,最好还有这美国时间你一杯我一杯啦!
因为太生气,尹光夏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大眼睛,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墙壁,好几次都想把手中的表狠狠砸在他脸上。
冷静冷静冷静,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得赶紧想想办法,要嘛走人,要嘛就得把臂钏给找出来。
但问题是,她现在要上哪儿找?
“看来,我真的有必要请你的主管过来说明一下,为什么我的手表会在你手上了。”蓝于洛作势就要拿起一旁茶几上的话筒。
“等等—”尹光夏扑上前去,双手死死压住话筒,讨好陪笑。
她心想,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保险箱没有,那就往保险箱外找。依照这家伙阴险的程度,为了防止宝物被盗,他极有可能随手将臂钏扔在这屋里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故弄玄虚,藉此混淆视听。
尹光夏心生一计,酒是绝对不能白喝,不如索性把这家伙灌醉了先,然后她再慢慢去找那个什么劳什子臂钏。没错,就是这样!
她一脸乖觉地冲着蓝于洛漾开粲笑,“不过就是喝酒,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让我主管跑这一趟了,你且稍等我一下。”转身咚咚咚地取酒去。
她的顺从让蓝于洛满意的弯起唇,抬起手,将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片刻,尹光夏咚咚咚地跑回来,很是豪气地将整瓶酒拎过来。
“我觉得,喝酒就是要热热闹闹痛痛快快,那种你一杯我一杯、你敬我我敬你的温吞式喝法,未免太无聊。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输的人喝,我觉得这样也比较趣味些。”
看来是已经想到法子要阴他了。蓝于洛不置可否,由着她讲述游戏规则。他倒要看看这妮子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
“准备好了没?要开始喽!Lady First—”
尹光夏兴致勃勃地高举一双藕臂,“海带呀海带。海带呀海带……耶,你输了,喝。”尹光夏超好心的推了蓝于洛的手一把,帮他把酒灌得更快些。“快快快,是男人就痛快喝,再来—海带呀海带,海带呀海带,哈哈哈,先生,你又输了,再喝……海带呀海带,海……”
蓝于洛一口气连输五把,喝酒又喝得爽快,尹光夏乐得眉开眼笑,觉得自己好幸运,遇到个傻子,很是殷勤的不断帮他把酒斟满。
蓝于洛还不至于迟钝到连这一点小把戏都看不出来,既然她这么想灌醉他,他也就乐得配合,一把接着一把输,一杯接着一杯罚。
原本满满一瓶酒,转眼已经喝了大半。而且全都是蓝于洛一个人喝的。
“欸,你又输了,快点喝。”她兴奋鼓噪。
“我……我不……不行了……”勉强说完这句话,只见方才还跩个二五八万的大男人,立刻倒在米白色的缇花长沙发上,完全不省人事,酣睡如婴儿。
“喂,先生?醒醒啊!先生?”慎重起见,尹光夏上前拍了拍他的脸颊。毫不手软的劲道,打得俊容泛红。
“唔……”他咕哝一声,没起来。
尹光夏窃喜。“我还以为你有多会喝哩,原来也不过尔尔。”学男人竖起拇指帅气的抹了鼻子一把。
不是她要臭屁,想她玩遍尹氏家族上下,还没有谁是她的对手。
这下子换尹光夏跩了,报复性的竖起食指,凶狠地往仰躺在沙发上的俊脸猛戳,“我叫你猖狂!叫你猖狂!别以为地球就只跟着你一个人转,这游戏没你以为得那么简单,想赢,就得先学会猜度人心。今天算你走运还有沙发睡,以后再敢随便威胁女人,就该让你去睡大马路了!”末了,不忘又狠狠地掐了那俊脸一把,这才稍稍解气。
事不宜迟,发泄过后,也该办正事了。
尹光夏起身离开沙发,重新戴上她的黑色软质小羊皮手套,美目半眯,双手叉腰,站在特级豪华海景套房的客厅中央思索须臾,旋即从右往左开始展开地毯式搜寻。
她像只辛勤的小蜜蜂嗡嗡嗡地忙了半天—没有,没有,到处都找不到臂钏!倒是意外发现那张面对着落地窗、看着寻常的红木办公桌,右边第一个抽屉,竟被上锁了,用得还是特制的锁。
直觉告诉尹光夏,那只白玉错金臂钏极有可能就放在里头。
可恶,如果她方才没弄丢她的黑色细丝发夹就好了。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脑袋。
因为一心想着臂钏,尹光夏浑然不觉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某人的眼中。
蓝于洛根本没醉,不过是半瓶威士忌,他酒量还没那么不济,佯装醉倒,不过是为了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方才看她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似乎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他黑眸转为深沉,心头暗忖,难道她是在找那份合约书?
蓝于洛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看来有人还是不死心,硬是想要从中作梗,破坏这次由他所主导和香港方面的合作案。可惜,为时已晚。
为了防堵有心人的动作,蓝于洛早已将签约仪式秘密提前至昨天晚上。而那份热腾腾的合约书,想来现在应该也已经送到爷爷手上。
遗憾的是,没想到他一直隐忍不发,倒养大了对方的胃口,这次他要是再不好好打压一番,养虎为患,麻烦事情只会三天两头上门,索性今天就杀这只鸡,儆她背后的那几只猴吧!
突然,尹光夏转过身来—
蓝于洛倏地闭上眼睛,继续佯装醉倒。
美目看着长沙发上不省人事的蓝于洛,尹光夏陷入一阵沉吟。有锁,必定有钥匙,这么重要的小东西,贴身收着并不难。看来,只能搜身了!
二话不说,她欺身上前,纤细小手毫不扭捏地就往他衬衫口袋摸去。
明明隔着衣物,那灼烫的热度、强而有力的心跳,却像是要穿透她手掌似的,直到收回手,她都还觉得掌心热热烫烫,温度残留指尖久久不散。
那触感……也不知道怎么说,和自己的绵软截然不同,是一种超乎她想像的坚硬厚实。
尹光夏虽然没有男友,但她对男人的身体并非全然不熟悉,好歹家里也有不少堂兄弟,哪怕是什么六块肌、八块肌,看到都麻木了,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对这人的身体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好奇。
待尹光夏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沿着男人的胸口缓缓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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