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5-9-22 21:35

《冷妃振妻威》(家有神物2)作者:香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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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冷妃振妻威
系  列:家有神物之二
作  者:香弥
出版日期:2015年9月23日

【内容简介】
她性子温软,贵为王妃却从不自恃身分,
就算被府中其他姬妾欺侮,总想着家和为上,不予计较,
唯一在乎的,就是希望能得到夫君多一点的关怀,
未料成婚四年来,他从不待见于她,最终她甚至落得惨死下场,
如今重生回到身亡前几个月,她决定要让自个儿过得滋润,
那些老爱欺负她的姬妾,她毫不客气的还以颜色,
深知他钟爱嘴角边有颗痣的女人,她特意找来四个姑娘陪伴他,
只要他离她远远的就好,怎知这些举动反倒引起他的注意,
他开始到她的院子走动,就连被贬去守皇陵也要带着她,
半途遭遇刺客袭击,他以一敌五,虽受伤仍拚命护着她,
她好心收留了孤苦无依的孤儿,他直接将人认作义子,
他对她的用心她感受到了,也暗自期盼着两人真能重新来过,
直到他提起曾向百年好合璧祈愿,她才发现缘分早已注定,
阴错阳差才害得他们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可她也不免担忧,
只因她曾听闻,向这传说中的宝物许愿,必须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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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5-9-22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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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女子垂眸看向棺木里的尸首,因为是从山崖上摔落致死,不仅身子摔得血肉模糊,脸孔也皮开肉绽,鼻梁断折,腮颊边的肉没了,露出里头的森森白骨,模样凄惨可怖,昨日乍然一见,连她身为这具身子的主人也为之惊骇。

  没错,此时的她不过是缕魂魄,躺在棺木里的正是她的尸骸。

  她怔然的注视着自个儿那早已了无生气的躯体,生前的回忆涌现心头,她赫然发现,此生令她真正快活的事儿,竟然没几桩。

  八岁那年母亲过世后,到她奉旨嫁人的这些年间,她的人生几乎没有一件称心如意的事,尤其成亲后这四年来,她处处与人为善,事事隐忍,可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与失望,最后她甚至因此赔上了自个儿的性命。

  她的下场印证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她在心中默然发誓,若有来生,她绝不再做一个心善的人,她要恣意而活,不再过得这般憋屈苦闷。

  “王爷来了。”

  忽然间传来的骚动让她惊吓,快速拉回了思绪,她抬眸望去,就见一名锦衣玉袍的华贵青年从外头走了进来,她的眼神遽然转冷。

  在她死后的第二天,她的丈夫才来看她,在他心中,她竟是如此无足轻重。

  成亲多久,她就被他冷落了多久,就连如今她死了,他也浑然不在意。

  她寒透了心,就连一面也不想再见到他,她飘然穿墙而过,因此没见到他神色苍白的走向棺木。

  望向躺在棺木里摔得面目全非的妻子,神色一震,似是不敢相信她真的已死,他伸手摇晃着她的尸身,意图唤醒她。“你醒醒,本王命你醒来,你听见没有,本王不准你死,你快醒来!”

  见她一动不动,紧闭的双眼再也无法睁开,他激动悲愤。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你是在怨恨本王,所以才一死了之吗?是本王错了,是本王错待了你,本王没有料到苦寻多年的人竟然是你……”

  随从见状,上前劝道:“王爷请节哀。”

  他用力将人挥开,神色狂暴,狰狞的吼道:“滚!”

  几名随从不敢再劝阻他,后退数步。

  他跪在棺木旁,抱起她的尸首,悲恸难抑,泪流满面。“没想到苦寻多年的人竟然会是你,以致错待了你……”

  前一刻甫得知真相,下一瞬便接获她的死讯,这让他如何能接受?这生他从未好好对待她,可如今她已死,再多的懊悔都来不及弥补了。

  陡然思及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从不离身的白玉璧,原就受伤的手指因紧捏着这块玉璧而致使伤口再度崩裂,可就算渗出的鲜血沾染到白玉璧上头,他仍毫无所觉,沙哑的嗓音喃喃的对白玉璧祈求着—— 

  “玉璧、玉璧,你若真是传说中能使人心想事成的百年好合璧,就让她复活,只要她能复活,本王愿付出一切的代价……”

  此时魂魄在房间外头的女子,浑然不知灵堂里所发生的事,她遥望着穹顶上的那轮皎洁的明月,神色迷茫,既没见到传说中冥间的勾魂使者,也没有鬼差来带她走,魂魄一时间无所依归,不知该何去何从。

  倏然间,她感觉到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禁锢住,动弹不得,下一瞬,一道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光芒笼罩住她……

  第1章

  玉阶皇朝,奉王府。

  侍婢青儿、红衣侍立一旁,看着自家主子从盆中拿起一团米饭,再混入些肉末,在手里揉揉捏捏,成形后,再将那团白饭摆进一只碗里,接着两人听见主子吩咐道—— 

  “去找只狗来。”

  青儿和红衣不免愣住了,异口同声不解的问:“王妃要狗儿做什么?”

  花萝抬眸,眼神淡然的觑向她们,低斥道:“哪来那么多话,照我吩咐的去做就是。”

  “是。”两名侍婢不敢再多问,急忙使唤了个丫鬟去找狗,心中则暗暗惊疑,王妃的性子素来温和宽厚,但也不知这两日是怎么了,自打昨日午觉醒来后,王妃就有些不太对劲,神色不再如往常那般温善随和,黑幽幽的眼眸中,好似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不久,丫鬟带回来一只黑色小狗。

  花萝让丫鬟将狗儿带过来,她蹲下身,将适才捏成心形的饭团凑到狗儿面前。“来,把这儿吃了。”

  这是她捏的心,代表了她的良心,她把自个儿的良心喂给狗儿吃,意味着从今以后她便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良心要来无用,她决定往后不再做个好人,她要当个恶人,谁再敢招惹她、欺她,她定要十倍奉还。

  狗儿小心翼翼的上前,嗅闻着她拿在手里的饭团,不断散发出来的肉香味驱使它张口咬住,狼吞虎咽几口就吃光了,吃完,狗儿还抬起圆圆的黑眼珠看着她,似是在问她还有没有。

  花萝见她做的心被狗儿吃完,仿佛她的良心也一并被吃了,一时之间心绪有些复杂,怔忡一瞬之后,仿佛抛去了枷锁,她嘴角微微漾开一抹微笑,抬手摸摸狗儿的脑袋,吩咐道:“把桌上的饭和肉拌一拌,喂给这只狗吃,还有,往后这只狗就养在院子里吧。”她看着这只小黑狗,接着又道:“以后它的名字就叫大白。”

  “大白?”青儿和红衣望向那只通身黑不溜丢的狗儿,无法明白自家王妃为何要给一只黑狗取名为大白,这简直是……黑白不分嘛。

  花萝瞥了两人一眼,明白她们在想什么,却不愿多加解释,她偏偏就是要把一只黑狗取名叫大白,那又如何?往后她就是要如此任性而为,随心而活。

  而后她领着侍婢们游园赏花。

  此时正值春暖花开时节,园子里莺飞蝶舞、红花绿柳。

  晌午时分,也有几人在漫步赏花,此刻能有间暇在奉王府内赏花之人,自然不可能是下人,她们皆是奉王蓄养的美姬娇妾。

  见着这位自打进门后就备受冷落的王妃,有的姬妾直接当做没瞧见,有的则只是敷衍的行了个礼。

  花萝走到园子里的一处凉亭坐下,淡淡道:“青儿,去将园子里那些姬妾全都叫来。”

  青儿讶然的望向她,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是要做什么,一时间没有动作。

  花萝脸色微沉,嗓音也跟着一沉。“没听见我的话吗?”

  “是,奴婢这就去。”青儿不敢再迟疑,连忙将此刻在园子里的几人请过来。

  四名姬妾姗姗来迟。

  “不知王妃让妾身们过来,有什么吩咐?”蒋文琴没朝她行礼,开口便问道,语气和神情没半分恭敬之意,仿佛在她面前之人并非奉王妃,而是同她们一样的姬妾。

  王府里的妻妾分为五等,一等自然是王妃,二等则是侧妃,三等是庶妃,四等是贵妾,五等是侍妾。

  奉王尚未有侧妃,庶妃有一位,名唤鲍淑仪,贵妾有两位,一位名唤云姗姗,另一个是蒋文琴,其余全是五等的侍妾,且只有贵妾以上,才有资格自称妾身,其余的侍妾只能自称奴婢。

  花萝冷眼看向她,沉声喝斥,“放肆!你这贱妾,连尊卑的规矩都不懂吗?”

  蒋文琴瞬间一愣,这才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即使王妃再不受宠,可身分摆在那里,使她不得不屈膝。“妾身见过王妃。”她心中暗讶,以前性子软、好拿捏的王妃,怎么好似突然变了个人,竟端起王妃的架子来了?

  其他三人见状,忙跟着福身行礼,心中对于王妃的改变也同样感到讶异。

  这四人的面容都有几分相似,但最相像的是四人嘴角边都有颗痣。

  花萝幽冷的眸光缓缓扫过四人,眼神仿佛十二月的寒冰,看得四人心头一凛,须臾后,她才徐徐启口,“四年前,我奉旨嫁给奉王,这四年来,由于本王妃心善宽厚,致使府里头的一干姬妾和下人竟把尊卑的规矩都给忘了,往后,倘若这府里头再有人不守规矩,出言不逊,休怪本王妃不再容情。”

  这番警告一出,再次让四名姬妾惊疑不已,不由得纷纷瞠大眼望向她。

  将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花萝无意在这时多说什么,面露不耐的摆摆手。“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下去吧,把这话也转告其他人。”

  四人面面相觑,这才福身离去,对她这番改变都感到非常纳闷不解。

  青儿和红衣相视一眼,眼神中也流露出相同的惊讶。

  花萝瞅她们一眼,慢悠悠的道:“你们无须吃惊,我只是想通了些事情。我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往后我不会再让人欺压到我的头上来。”

  闻言,红衣和青儿顿时满脸喜色。“王妃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先前因王妃为人心善,总是想着以和为贵,不愿与人争,以致那些得宠的姬妾都没将王妃看在眼里,明里暗里欺辱不少,就连她们这些王妃身边的下人,也没少受其他丫鬟婆子的气。

  花萝脸色缓和了下来,看向两名贴身侍婢。“先前是我不会想,这会儿我不会再傻傻的让人拿捏了,你们也要给我打直背脊,挺起胸膛来。”

  “奴婢遵命。”两人欣喜的齐声应诺。

  身为奴婢,她们的命运与主子的荣辱是息息相连的,与主子可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若强势,她们便可依仗着主子的势,可主子若太柔弱,便会让她们无势可仗,而今见主子端出了身为王妃该有的威仪,她们可是比谁都高兴。

  没多久,花萝起身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返回跨院的途中,她瞥见一名身量高大的男子从另一头的廊下走来,男子眉若刀裁,目若寒星,五官英俊,身材挺拔,身穿一袭银灰色的锦袍,流露出一身雍容华贵之气。

  见着这人,她眸底掠过一丝寒意,原想掉头绕路,但下一瞬她改变了主意,掉头离去只不过是逃避的懦弱行径,如今她已不再将此人放在心里,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于是她仰起脸,不疾不徐的朝廊道走去。

  两人在廊道中间遇上,她勾起一抹得体的微笑,朝男子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王爷。”

  “嗯。”白千量冷淡的应了声。

  他素来不喜这个被迫迎娶的王妃,不过却敏锐的从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以往她望向他的眼神总是流露出一抹企盼,而今她眼里的那抹企盼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漠。

  冷漠?他怀疑自个儿是不是看错了,忍不住再觑她一眼。

  花萝已移开了目光,看向他身旁随行的那名宠妾。

  云姗姗睨她一眼,骄傲的仰起脸,仗着受宠,丝毫没向她行礼的打算。

  王府里并非只有她一人这般,往日那些得宠的姬妾,也个个如此,对这位有名无实的王妃视若无物,而她们胆敢这么做,不过是有样学样,因为王爷也不待见这名奉旨迎娶的王妃,时常对她视而不见。

  白千量并未再多言,携着宠妾迳自离去。

  花萝回过头看向跟随在他身侧的云姗姗,自她四年前入门,白千量不仅无视她这个王妃,也纵容那些宠妾对她无礼。

  当年出阁时,她是怀着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的心情,想与夫君恩爱白首,可嫁入王府四年来,不论她如何努力的想讨得他的欢心都没有用,他不待见她就是不待见她,他甚至连一步都不曾踏进她的寝院。

  刚开始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何这么招他厌恶,后来才知他是不满这桩婚事,她不是他想要娶的女子。

  想起他蓄养的那些姬妾,她冷冷的弯起唇瓣,她不知他是不是已有心悦之人,但从王府里那些姬妾的模样,便能看得出来他偏好的姑娘是什么样子。

  花萝抬起手,纤指轻轻滑过唇畔,心头闪过一个主意。

  回到房里,花萝画了幅画,画上之人杏眸柳眉、玉面桃腮,最后,她在画像的嘴角旁点上了一颗痣,而后她将画像交给青儿,嘱咐道:“照着这画像上的模样,派人去找些这样的姑娘,记得,这事要你情我愿,若是有人不愿意,无须勉强。”

  画上的女子是她参考白千量纳的那些姬妾的长相描绘的,只要有心便能发现,那些姬妾的模样都有几分相似,在府里头,只要瞧见嘴角有痣的姑娘,无须多问,就连下人都知道那定是白千量的姬妾。

  也不知他为何这般偏爱嘴边有痣的姑娘,花萝心忖,她八成就是因为嘴角旁没痣,才会如此不受他待见。

  看着手里那幅画,青儿自然也瞧出了这画像上的女子是王爷偏好的模样,不免有些迟疑。“王妃,这么做妥当吗?”王爷的姬妾已经够多了,王妃还要再派人找几个进府,这不是在给自个儿添堵吗?

  花萝抿唇一笑。“你只管让人去做就是。”既然白千量喜好这种模样的姑娘,她乐得投其所好。

  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四年前她怀着又羞又喜又期盼的心情嫁入奉王府,期望能得到丈夫的呵宠眷爱,可她等到的却是他的漠视与冷待。

  她的心当时也跟着她一块摔落山崖,摔了个粉身碎骨,如今,她已无心无情,不会再浪费心思在他身上,此人于她如今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她让人替他去搜罗来他偏好的美人进府,可不是为了讨他欢心,而是想给云姗姗那几个宠妾添堵。

  一屋子都是模样相似的人,最后谁能得到白千量的宠爱,就要各显神通了,而她这个王妃,乐得在一旁看戏。

  在青儿领命出去办事后,红衣略带忧虑的道:“王妃,请恕奴婢愚昧,奴婢不明白王妃这么做究竟有何用意?”

  端起茶盏啜饮了几口,花萝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没什么用意,只是图个热闹罢了。”

  望着眼前明明带着微笑,但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的主子,红衣背脊泛起一股寒意。

  主子那张脸如同从前那般柔美秀雅,可那眼神却不再温润,眸底泛着丝丝的寒光,犹如寒夜里的霜雪,冰凉得没有丝毫温度。

  她很迷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过短短两日,主子竟有这么大的转变?

  花萝不是没留意到红衣那困惑迷茫的眼神,但她无法向任何人解释她的遭遇,因为就连她也无法理解为何她会重生回到几个月之前。

  她不知道那时究竟谁将她推落山崖,既然再活了一次,她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她定要揪出害她惨死的凶手。

  早膳过后,奉王府里的十几名姬妾全都收到王妃的传唤,但只有几名小妾姗姗来迟,其余的人则未到。

  坐在椅榻上,花萝望着站在厅里的六名姬妾,没瞧见如今正受宠的云姗姗和鲍淑仪等人,她并不意外。

  在这些姬妾朝她行完礼后,她抬手让她们入座。

  “不知王妃一早召见,有何吩咐?”其中一名姬妾出声询问。

  过来的都是早已不受宠的姬妾,她们地位低贱又不得宠,接获传唤,不敢不来。

  花萝淡淡的瞥去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难为你还记得我是王妃。”

  那名姬妾被她那透着冷意的眼神一瞥,心下一惊,语气稍稍恭敬了几分。“王妃言重了,您是奉王妃,众人皆知。”她在心里暗暗再补上一句,被奉王不待见和无视,也是众人皆知。

  “既然知道我是王妃,那么怎么会不记得该来向本王妃请安?”花萝的神色如同冰雪铸造的霜刀,说话的同时,锐利的视线缓缓扫视着底下坐着的六名姬妾。

  几人皆感到一股迫人的寒意,一时之间竟没人接腔答话。众人欺她心软和善,除了刚进门那几日还记得过来请个安外,在摸清她的性子后,便也同其他人一样,没再搭理这位如同被打入冷宫的王妃。

  见这些姬妾全都哑口无言,花萝也不在意,神色淡然的自行续道:“往后,你们也无须每日过来,每三日来请安一次便可。”

  一名姬妾解释道:“以往没过来向王妃请安,是怕扰了王妃的清静。”

  花萝瞟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我倒不晓得,本王妃的事还由得了一个小妾来作主了。”

  “奴婢不敢。”那名姬妾急忙道。

  其他几名姬妾俱都敛目垂眸没敢再出声,如今王妃端起架子,她们也不敢多加冒犯。

  瞟看几人一眼,花萝看向红衣吩咐道:“今日未前来请安的姬妾各罚两个月月例,下次传唤再没来,形同藐视本王妃,按规矩杖打十下。”

  红衣见自家主子真的如她所言,狠下心来整治这些不长眼的姬妾,心中高兴,高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向总管传达王妃的命令。”说完,她屈膝福了个身,快步离去。

  几名姬妾见她竟要罚那些没过来的人月例,不由得暗自庆幸自个儿过来了。

  “没事的话,都散了吧。”花萝摆摆手道。

  “是,奴婢告退。”几人起身行礼。

  出了院子,待走远后,六人不禁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欸,你们说,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好似变了个人。”

  其中一人压低嗓音猜测道:“我听说呀,前几日云姗姗强夺了王妃很喜爱的一件玉饰,据说那是王妃的陪嫁之物,云姗姗不管不顾,硬是弄到了手,这才惹怒了王妃。”

  “啧,这云姗姗也真蛮横,连王妃的东西都敢抢,不过她目前正得宠,怕就是连王妃也不敢动她吧。”

  “我瞧那可不一定,你们方才没瞅见王妃的神态和眼神吗?我看她是不打算再窝囊下去,要一振王妃的威仪了。”

  “方才她端起架子摆起脸色来,是怪吓人的。”

  “欸,我说你们可别小瞧王妃,她再不受宠,也是当朝太傅的嫡亲孙女,婚事还是皇后亲自给指的,可云姗姗的爹不过是个商贩,她拿什么同王妃相比,也是王爷如今还宠着她,等眷宠没了,她就什么都不是了。”这名小妾平日里没少受云姗姗的气,说起这话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

  其他几人也同样看不习惯云姗姗那跋扈骄蛮的性子。

  “可不是,届时就看王妃敢不敢真办了她,若王妃真罚了她,那我就服了王妃。”

  就在不久之后,奉王府里其他没来请安的姬妾都各自接获了消息,得知要被罚两个月的月例,俱是生气又惊讶。

  当晚,白千量回府后,云姗姗便马上来向他告状,“王爷,王妃竟不由分说的罚了咱们两个月的月例,您要替咱们作主。”

  这事的来龙去脉在白千量回府时,便从王府总管那里听说了,他倒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袒护她,反问道:“她传唤你们,你们为何不去?”

  “这……”云姗姗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答不上话。

  打从她入府后,得知王妃不受王爷待见,压根就没将王妃放在眼里,对她的传唤自是置之不理。

  奉王府里的一切,白千量自是心知肚明,他虽不待见花萝,却也没苛待过她,可她既然身为奉王妃,却没端起王妃该有的威仪,任凭那些姬妾欺到头上,便是她自个儿愚蠢,没想到软弱任人欺了四年的花萝,居然难得的抬出自个儿的身分,整治了那些姬妾,倒是新鲜。

  不过这些后院的事,只要不超出他的容忍范围,他倒也无意插手,于是他只回了她一句话,“她是奉王妃,有权责罚你们。”

  三日后,到了花萝规定该请安的日子,姬妾们这次来了八、九成,就连庶妃鲍淑仪都来了,只余下两个没来,一个是云姗姗,另外一个是蒋文琴。

  坐在椅子上等候的鲍淑仪,瞥见花萝从内室走出来,连忙站起身迎接。

  其余姬妾见状,也不敢怠慢,纷纷跟着站起身。

  花萝坐到首座后,鲍淑仪率着一干姬妾福身向她行礼—— 

  “妾身见过王妃,王妃金安。”

  花萝瞟了鲍淑仪一眼,有些意外她也过来请安,但表面上依旧波澜不兴,只是微微抬手道:“免礼,都坐吧。”

  鲍淑仪入门比所有人都还早,据说她跟在白千量身边已有五、六年之久,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至今仍受宠的姬妾,她不像云姗姗那般恃宠而骄,为人谦和,是府里头少数几个在表面上还算尊重她这个王妃的姬妾。

  视线在众人身上转过一圈后,花萝问道:“云姨娘和蒋姨娘怎么没来?”

  侍立在她身侧的红衣开口禀道:“禀王妃,云姨娘今早遣了个婆子来说身子不适,无法过来请安,至于蒋姨娘那儿没来人,奴婢则不知。”

  花萝看向底下的一干姬妾,不紧不慢的道:“三天前我已经说过了,无故不来请安,藐视本王妃者,按规矩打十板子。”说完,她看向青衣吩咐道:“你带几个丫鬟婆子过去,把蒋姨娘带来,杖打十板。”

  “是。”青儿欣然领命,领着几名婆子丫鬟走出院子,执行主子的命令。

  见她当真要执行家法,在场的众姬妾心思各异,但俱是沉默着没发话。

  须臾后,鲍淑仪开口了,却不是要替蒋文琴求情,而是示好的说道:“我前两日得了一匹布,觉得这花色甚好,很配王妃,特意拿过来,王妃瞅瞅可喜欢。”说着,她让随身侍婢将带来的那匹布呈了上去。

  红衣上前接过,恭敬的递到王妃面前。

  花萝见花色十分素雅,颔首道:“妹妹有心了,这花色我甚是喜欢。”她让红衣收下,接着又道:“恰好我也备了些小玩意要送给几位妹妹,来人,把东西拿过去。”

  这些首饰是从她陪嫁之物里挑出来的,都是她鲜少配戴之物,先前罚了她们两个月的月例,这会儿再赏她们一点甜头,算是恩威并施。

  几名丫鬟分别捧着一只铺着锦布的托盘,上头分别摆放了几副首饰,每名姬妾都得到了一副,有的是耳环、有的是珠链、有的是发钗。

  鲍淑仪面露温婉的微笑接过。“多谢王妃赏赐。”她笑的时候牵动了嘴角边的那颗痣,令她清丽的面容添了分妩媚。

  花萝瞥了眼她嘴边的痣,心里暗想,鲍淑仪并非是姬妾中最美艳的,却是得宠最久的,她不禁有点好奇,也不知她是如何能让喜新厌旧的白千量数年如一日的宠着她。

  她的目光接着徐徐扫过其他姬妾脸上的痣,这些姬妾的痣全都长在嘴角左侧,只是位置稍有出入,有的是在左下角,有的偏上。

  她心中纳闷,不知这白千量为何格外偏爱这嘴角有痣的姑娘,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心头所好,她也无意细究。

  今后他想宠谁都由着他去宠,她只要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就是。

  青儿很快便将蒋文琴给带来,到了王妃跟前,蒋文琴还想分说辩解什么,但花萝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让几个婆子将她押到外头去打板子。

  “啊、啊、啊—— ”

  听见外头传来蒋文琴痛呼的声音,坐在屋里的一干姬妾相觑一眼,心下都隐约明白,以前温顺可欺的王妃当真变了,不再是能任由她们拿捏欺辱的小白兔了。

  花萝缓缓看着这些姬妾的表情,见她们在迎上她的眼神时,不敢再如先前那般轻慢,而是纷纷垂眸敛目,她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

  她当众杖打蒋文琴就是要杀鸡儆猴,看以后还有谁敢再无视她这个王妃,如今看来,这效果倒是挺不错的。

  待打完蒋文琴的板子后,花萝挥手让屋里的姬妾们散了。

  鲍淑仪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她刻意说道:“王妃是该好好整治整治府里头的姬妾,省得有些不长眼的,连自个儿的身分都忘了。”

  花萝深看她一眼,淡然一笑。“先前是我惫懒怠惰,疏忽了王妃的责任,往后本王妃不会再如此。”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会傻傻的将鲍淑仪的话当成是好意,她犹记得前生在她死后,鲍淑仪可没丝毫为她感到不忍,当时鲍淑仪站在她的棺木旁,看向她的尸首时,那表情可是透着一抹嘲讽,甚至用别人听不到的音量,低声骂了她一句“蠢货”,所以她深知鲍淑仪绝非如她表面上这般温婉。

  待鲍淑仪也离去后,花萝走到窗边,望着满园的春色,耳边传来雀鸟啾鸣声,她抬手拨动悬挂在窗前的一只铜铃,发出叮铃铃的铃声。

  脚边忽然有异物蹭着她,她垂眸看了一眼,随即蹲下身,摸着小黑狗的头,轻笑道:“大白,往后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只管在这王府里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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