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被看上了》(当重生遇上穿越1)作者:子纹
本帖最后由 会说话的猫 于 2016-12-10 15:05 编辑书 名:侯爷你被看上了
系 列:当重生遇上穿越之一
作 者:子纹
出版日期:2015年7月15日
【内容简介】
听说啊,弱鸡平阳侯娶妻后,马上活跳跳、精力充沛的判若两人,
而且上朝献策被皇上所重用,娶到福妻,人生果真黑翻红啊……
她的前生是笨死的!她笨得全然相信自己“善良聪慧”的庶妹,
笨得掉入她的局,变成毒害大伯、为夫夺爵的凶手!
既然老天垂怜让她重生,她一定要改变一切,而且从源头开始——
这辈子她要嫁给病殃殃的平阳侯,不论他能活多久,
她都要守护他的生命、他的身家财产,因为她上辈子欠了他一命!
为了要嫁他,她用尽少得可怜的脑汁,还不小心磕破头、破了相,
这破相破得好啊,她以此为要胁,终于如愿嫁给他,
没想到侯爷一点也不病弱,甚至还在新婚夜带她溜出府看热闹,
并大方的放权让她做想做的事、见她无聊还带她去青楼“玩”……
只是他的毒舌总惹得她又羞又恼,还说不指望她这笨丫头保护他,
哼,她这辈子才不笨,瞧她不是成功阻止了庶妹要嫁进府的阴谋?
但她却忘了还有小叔虎视眈眈,一时不察竟被他抓住当人质,
看着夫君被他逼落湖,难道这辈子她终究还是护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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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寒冷又阴暗的牢房内,她披头散发,一脸木然的听着远方传来的诵经声—
她想破了脑袋就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她知道自己有时任性,但她不是坏人,从来不是,而今她被关在这里,被诬陷杀了人。
她想不通—她明明只是一片好心的在每月初去求送子观音让她早日能有个孩子时,顺道替体弱的平阳侯抓帖药回府罢了,为什么在她抓来的药里查到毒物
想她嫁入侯府,成为平阳侯弟弟正妻的这几年,她不敢说自己事事完美从未犯错,但至少伤天害理的事未曾想过,更不可能有心思让夫君弑兄,令其取而代之,妄想自己成为侯爷夫人。
毕竟她是个天之娇女,有对声名远播的状元父兄,从小被呵护在手掌心,衣食无缺的成长,日子过得快快活活,没理由要去当个看来风光,却要打点侯府上下的侯爷夫人,可是平阳侯却真真实实的是在吃了她拿回府的药之后就死了!
不关她的事,真的不关她的事!她用力的捂着耳朵,不想听这远处传来的丧礼诵经声。
在她嫁进府的同一日,平阳侯也娶了房继妻罗知湘,那些药单是罗知湘给的,她只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拿着药单跟着自己的奶妈到一个老乡开的药铺子抓药,若真有害人之心的也是罗知湘,平阳侯的枕边人,只是任凭她说破了嘴,就是没有人信她。
平阳侯府上下都认为,平阳侯被毒杀一事说出去绝不光彩,为了避免话传进宫里,让家丑外扬,所以平阳侯府最后决定对外宣称侯爷是久病身亡。
这明明就是阴谋,说是久病身亡,就没人怀疑侯爷的死因,也不会有人插手深入调查。
她纵使再单纯天真也知道,侯爷出殡之后,她的大限之日也到了。毕竟真正的凶手连侯爷的命都敢夺取,更何况是她的性命。
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目光看着侯府地牢上方的一个小窗,外头的天一片晴朗,是她最喜欢的蓝天白云,但她却没把握自己还有机会踏出地牢,自在的在蓝天白云下笑闹。
老天爷,她不怕死,但她不要死得不明不白。
听到牢房外有声音,她茫然无神的眼睛看过去,目光闪现希望,立刻冲了上去。
“你可终于来了!今日侯爷出殡,父亲或哥哥一定会来。你快去带他们来见我。”她热切的眼看着木栏外头一身白色丧服的女人,她盼了她好久,果然到最后还是姊妹情深,温柔的好妹妹一定不会弃她不顾。
“父亲和嫡哥是有来,但是夫君早已对外宣称你病重,昏迷不醒,大夫说不宜见客,所以祭拜之后,父亲和嫡兄便走了。”
“走了”她身子一震,但硬是强打起精神,“走了无妨,你替我送封信回太傅府,让父亲或大哥来见我一面。”
齐凝语静静的看着她一身狼狈,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你还杵着做什么?”她急了,连忙催促,“快点派人去。”
“我真想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能如此单纯、天真?”
她的心一突,“什么?”
齐凝语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
她迟疑的看着那个瓶子,突然觉得心里发颤,“这是什么?”
“我来这一趟,是来帮姊姊的。”齐凝语的语调一如以往的轻柔,“只要你喝了这药,这一切很快就结束。”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下意识的就是不想接过手,带着惧意退了一步。
“快拿去。姊姊可知我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说服夫君,让夫君决定压下姊姊心狠手辣,毒杀侯爷的事。”
“我没有—我们姊妹一场,难不成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
齐凝语见她忙乱慌张,心中没有同情,反而得意的笑出声,“齐初彤,我当然了解你,但你可曾用心的了解我,知道我的性子?”
听到她不客气的直呼她的名字,齐初彤脑子一片混乱,眼前这个依然带笑的俏佳人在一瞬间变得陌生。
“我明白了,”齐初彤急急的说:“你一定是气我让你滑了胎,但你明知那是场意外。我没推你,是你不小心摔的,发生了这样的憾事,我也不乐见。我这些日子不是都让夫君多陪伴你,每月去求送子观音时,我也不忘替你祈求,你不也还带着我替你求来的平安符吗?
“我心疼你失了孩子,所以纵使夫君对我冷淡,侯府上下都误会我故意伤了你,我也没多做解释,只为让你心头好受,绝口不提孩子的事,不与你计较—”
“你说计较”她打断齐初彤的话,眼神一冷,“你根本不够格让我跟你计较。除了你是嫡出,我是庶出,地位在出生之际就有了分别之外,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有哪点胜过我齐凝语?”
齐初彤一时哑口,她的庶妹漂亮优雅,下人们还说她仁慈得像个仙女,她也一直以为她善良美丽,但为什么现在……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向来心善甜美的妹妹为什么会在转眼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狠狠的把你踩在脚下等了多久?”齐凝语厌恶的拿出随身带在身上的护身符,毫不留情的丢到她身上,“这是你替我求的平安符,它的存在就跟你一样的可笑。”
齐初彤弯下腰,颤抖的将平安符捡起,“我是真心祈—”
“我不在乎你是真心或假意,反正滑胎之事,我从未怪你,因为我根本没有怀孕。”
握着平安符,她一脸惊愕。
“是啊!”齐凝语娇柔的掩嘴一笑,“只是演了场戏,让众人以为是你撞上我,让夫君怀疑你妒嫉,让你失了平阳侯府上下的心。所有人—包括你在内,全都被我耍得团团转。”
齐初彤的手不由得一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嫡姊啊!”
“别再说了,与你成为姊妹让我觉得恶心,”齐凝语一脸的厌恶,“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还天真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胸无点墨,没半点能耐,偏偏这样讨人厌的人,在一出生就坐拥一切疼爱。我不服,为什么纵使我再好也远远比不上你这个嫡女?”
齐初彤从没想到,与齐凝语姊妹一场,在她的心中竟然埋下了这么深的怨恨?
“送子观音求得再虔诚也是没用,因为你的情况已经是神佛难救。早在你出嫁之前,我便开始在你的饮食中下药令你无法生育,此生你是别妄想会有自己的子嗣。”
这句话狠狠给了齐初彤一击,她的脸色惨白得像鬼,“你对我下药?在我出嫁之前”
“没错!我与夫君在成亲前的百花宴上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但只因我为庶出,所以只能屈就侧室,与你共事一夫。你可知道我有多恨!”
“我们是好姊妹……”齐初彤此刻的心痛大过了愤怒与怨恨。“我们明明就是好姊妹。”
齐凝语一脸的讥讽。
“我要见夫君,我要见婆婆,我要见老夫人……”齐初彤像疯了似的喃喃自语,“我要告诉他们这一切!”
“你别再白费力气了,”齐凝语冷冷的目光直射向她,“不会有人来见你,你怎么到这时候还不明白,今日的种种,夫君和婆婆全心知肚明,夫君早想除去侯爷取而代之,偏偏你却笨得不懂他的心思,一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头,身为嫡女、有对状元父兄又如何?你从不是他的助力,你不过是我们俩的一只棋,一只藉着你的手,除去侯爷,让夫君稳稳当当坐上侯爷位置的一只棋。至于老夫人—”齐凝语一脸的不在乎,“谁叫她跟父亲和嫡母一样,只把嫡出的长子当人看,她要派人查侯爷的死因,我跟夫君只好让她一辈子无法查下去。”
齐初彤身子一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死了,”齐凝语的嘴角勾着笑,“你指望她来救你,可惜她已经被你毒死了。”
齐初彤的双腿几乎要无力的瘫软。
“前几日喝了一杯你在她生辰时送的茶。你这毒妇,毒杀了平阳侯不够,还想除去老夫人—你说这话传出去,咱们高高在上,被人无限尊崇的太傅府会被外人非议成什么样呢?”
齐初彤终于失了最后的一点力气,一脸惨白的跌坐在地上。“连大嫂也被你们收买了吗?”
“死到临头,脑子倒开始灵光了,可惜已经太迟了,罗知湘确实跟我们一同算计你,让你当替死鬼。”
齐初彤看着齐凝语的笑,肯定自己在作梦,梦醒之后就能回到单纯快乐的日子。
“罗知湘也替你求了情,叫我给你的药下得重些,让你能早点断气,一路好走。她在一开始就不想嫁个病夫,现在拜你所赐,侯爷死了,正好趁着芳华正盛,出府另寻一门亲事。快点喝了药吧!就当此生做了最后一件好事,成全了我们所有人。”
齐初彤脸上带着一抹掩饰不了的哀愁与愤怒,“你这个贱人!”
齐凝语笑着看她,压根不在乎她的咒骂,“是啊。我是个贱人,但我却也是笑到最后的人。你若真不甘心,就等来生再来寻我报仇,若你真信有来生的话。”她的神情一冷,将瓶子给丢进牢里。
齐初彤知道自己输了,她若不死,将事情闹大,她的父亲和兄长一生清誉就毁于一旦,毕竟不论是她或齐凝语全都出自太傅府,太傅府不可能置身事外。
她颤抖着手将瓶子打开,她会做最后一件好事,但不是为了成全齐凝语他们一个个的野心,而是存着孝心,保全她齐家数代清誉。
她一口将药给饮尽,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她真心相待,同父异母好妹妹那张袖手旁观,冷酷的脸……耳际听到远方传来的诵经声。
她的天真无知,误信贼人,害死自己,连带的也害死了平阳侯和仁慈的老夫人,她对不起他们。她又恨又愧疚,却已经无能为力……
第1章
齐初彤觉得喉咙好痛,发不出半点声音,费尽力气只是一声呻吟。
“小姐”试探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激动起来,“你醒了。真是谢天谢地!”
守在一旁好几天的小杏连忙倒来杯温水,扶起了一脸苍白躺在床上的主子。
温热的茶水湿润了她干涩的喉头,齐初彤缓缓的睁开眼。
小杏看她睁开眼,这才真的放下了心,忍下心中的激动,红了眼眶,将人给扶躺下后,连忙跑出去通报这个好消息。
齐初彤躺在床上,一时半刻还搞不清楚情况,这房里的陈设异常熟悉,好似她出嫁前的闺房,她怎么回来了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难道死后的世界里还有她熟悉的一切……不过小杏为什么在这里?她是死了,但小杏应该还好好的活着才对。
她的头有些痛,全身骨头像是要散了似的。
“别急着起来。”
齐初彤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抬头,惊讶的看着自己娘亲一如往常,脸上挂着宠溺的神情在嬷嬷的扶持下走了进来。
“你可吓坏我了,走路总是如此莽撞,不谙水性又爱在水边玩耍,这次失足跌进了湖里,要不是凝语跟在一旁,你这条小命就没有了。”
“凝语”这是个令齐初彤打从心里发毛的名字,她小心翼翼的问:“我跌进湖里?”
“是啊。”李氏注意到了齐初彤的不对劲,手轻覆上她的额头,“你这是病糊涂了吗?怎么把事情全都忘了,这可怎么是好?”
齐初彤目光有些慌张的看着四周,另一个时空的浮光掠影闪过眼前,似真又似假。“娘,我不是成亲了吗?”
“成亲”李氏一听大惊失色,连忙斥道:“你还是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成什么亲?别胡说。”
齐初彤一颗心七上八下,怯生生的目光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景物。
“这是凝语特地替你调配的药。”李氏要下人送来一碗药,“你喝了再好好睡一觉,醒了之后应该会好些。想想这些年,多亏了她陪你,你才能这么平平顺顺的长大,只是你怎么就不能同她一般沉静懂事呢?”
齐凝语……别拿她跟那个恶毒的女人比较!看着那碗被母亲拿在手上的药,她摇着头,她绝对不会再喝齐凝语特地呈上的药。
以前她听到他人夸赞齐凝语知书达礼、文静美丽,她总不往心上去,毕竟一个嫡出,一个庶出,她与她之间的差异在出生之际就已经注定,无论齐凝语做得再多,人再好,她是庶出的事实一辈子改变不了,走到哪里都得敬她这个姊姊,她根本无心跟她比较,但最后—
她的手一伸,把碗给打翻,药撒了一地。
李氏大惊失色,“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要喝。”她缩在床角,摇着头,“我不要。”
看到女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李氏一脸担忧,“快去,快去找二小姐……”
“不要!娘,”她连忙开口,“我—”
“你是怎么了?”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李氏急得红了眼。
“我只是累了,”她压下自己的惊恐,“不想喝药,我想再睡会儿。”
“好。”李氏也不敢勉强,关怀的替她拉上被子,轻拂开她额上的发,“你好好睡一会儿,什么都别怕,一切有娘在。”
这样的关心令齐初彤红了眼,就像走了好远、好远的路,她终于再次回到了娘亲的怀抱,不管发生天大的事都能安然度过。
在眼泪不听话的滴落前,齐初彤赶紧闭上眼,她强迫自己一定要休息,她必须养足精神才能搞清楚现在这些无法解释的情况。
清醒后足足过了三天,齐初彤终于有精神下床,带着贴身婢女小杏走在太傅府的花园。
园子里的牡丹花开得正美,但她就像没有灵魂的躯体,一脸若有所思的走动着。
“姊姊,天还微凉,怎么不多加件衣裳?”
齐初彤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僵。
“这身子才刚好,姊姊凡事小心。”齐凝语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体贴的披在齐初彤身上。
那披风上头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味,是专属齐凝语独特的味道,这味道勾起了齐初彤心中不被欢迎的记忆,永远忘不了是她一手将自己推进万丈深渊。
就像是作了一场长长的梦,有时还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但肯定的是,自己不会再傻了。再活了一次,她幸运的回到出嫁前,看清了齐凝语从未真心对她,她也不打算顾念姊妹情谊,她要勇敢的面对她。
“妹妹有心了。”齐初彤费尽力气才能让自己不狠狠的给她一耳光,“看这花美,一时也就没留心。”
“姊姊向来是性情中人,凝语就是羡慕这点。”
齐初彤扯了下嘴角,性情中人?她心中想说的该是天真单纯近乎蠢才对。以前兄长总说她不长脑,她都不当回事,现在一想,哥哥还真是说对了,她真的是不长脑。
齐凝语察觉了齐初彤异常的沉默,以为她是精神还未完全恢复,所以热络的拉着她的手,“虽然这满园子的花美,但姊姊身子刚好,还是快点回房去歇着。这些日子听下人们说,姊姊称药苦,都不喝药。这可不成,父亲和嫡母、嫡兄可担忧着,你可是家里的宝贝,若有个不好,大伙儿的心都悬着。所以姊姊听话,我开了帖药,待会亲自熬来给你,你乖乖的喝了好吗?”
这样的轻声细语,令人不忍拒绝,印象中的齐凝语总是善解人意,体贴入怀,面面俱到,这样的她让人无法防备,就因为如此,齐初彤才被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只不过人傻过一次就够了,她低着头,不想自寻死路,吃她送来的东西。
“姊姊?”
“我身子好多了,不想再吃药,别拿父亲和母亲压我,”反正齐凝语的柔顺就是要突显她的不讲理,齐初彤决定顺了她的意,不讲理到底,“父亲和母亲那里,我自会交代。”
“姊姊,我不是—”
“别再说了,这满园子的花很美,你别杀风景,坏了我赏花的兴致。若要再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开。”
“小姐。”她的声量不小,小杏看到经过的下人目光飘到了她们这里,忍不住开口,“二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也得看人家领不领情,”齐初彤依然故我,冷冷的看着齐凝语一脸难堪,“我就已经好了,不想再喝药,一直在耳边叨念,令人心烦。”
小杏闻言满是歉意的瞧了齐凝语一眼。
“无妨。”齐凝语也没往心里去,柔声说道:“姊姊病好,不喝药就不喝药。一切姊姊开心最重要。”
齐凝语一脸柔顺,齐初彤更是恼火在心里。她实在不解一个人怎么可以心机深沉到这样的地步。
“对了,”齐初彤高傲的问:“过几日就是平阳侯府的百花宴吧?”
齐凝语虽然意外齐初彤会突然提到百花宴,但还是乖巧的点了下头,据实以告,“是的。”
这场百花宴是平阳侯府的老夫人陈氏主导,据说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都被邀请,当然少不了太傅府。
太傅府出了对父子状元,父亲齐浩,二十八岁那年,学富五车,高中状元,官拜太傅;而其子齐磊更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在去年高中状元,不过二十有一,如今官拜刺史,这对状元父子可是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不得人物。
虽然有了这么了不起的父兄,但身为齐浩的嫡女、掌上明珠,齐初彤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从小就对那些诗书没有多大兴趣,她自认女红做的不错,下棋也还行,就是诗词歌赋不成,但偏偏她有对状元父兄,众人自然而然的以为她绝对是个聪颖灵巧的,只要遇见,总特意的找她谈些她不懂的学问,久了之后,好面子的她不想让外人觉得自己是个草包,自然不想出府跟人打交道,所以她早早就跟父亲撒娇,找借口让自己躲过那场广邀名门之后的百花宴。她父亲为了怕失礼于人,只好让齐凝语代替自己前去。
只是当时的她,怎么也没料到因为自己的随意任性,最后却种下了齐凝语与平阳侯之弟的缘分。
再活一次,她自然知道侯府老夫人刻意安排这场百花宴,表面上是说与各家名门同欢,实际上是为了替自己的宝贝孙子,体弱的谢元恽所设下的相亲宴。
谢元恽曾娶过一房妻子,但在嫁给他不到半年之后便过世,之后他未曾再娶,所以侯府的当家主母还是侯爷的继母马氏,但马氏私心算计,早早就选一个家族没落的官千金罗知湘给体弱多病的侯爷为继室,只是罗知湘最后却心肠狠毒,跟齐凝语联手毒害自己的夫君。
可怜陈老夫人精心安排了这场百花宴,最后的结果却是赔上了自己与最疼爱孙子的一条命。
所有人交错的缘分都来自这场百花宴,若要扭转命运,或许该从这里开始……
“姊姊?”看着齐初彤出神,齐凝语关心的轻唤了声。“你怎么了?”
齐初彤回过了神,平稳的道:“没事。只是看这良辰美景,心想侯府的百花宴该是如何热闹。”
齐凝语心中狐疑,但表面不动声色,从齐初彤的口气听出了些讯息。毕竟虽然一样是齐府小姐,但嫡庶终是有分,她娘不过是二姨娘,当年还是因为嫡母生了场大病,以为自己会挨不过去,所以才做主让自己的陪嫁丫鬟成了侧室,父亲不想让重病的嫡母忧烦,所以勉为其难同意。但是自始至终,自己的生母并不得父亲的宠爱,也没人料到嫡母最后会痊愈,反而是她的娘在生下她之后,就一命呜呼。
这些年来,虽然嫡母待她不薄,但她也心知肚明自己毕竟不是她所出,身分地位根本无法跟齐初彤比较,就算齐初彤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她依然是齐府的嫡小姐,众人不敢得罪的珍宝。就连个百花宴,比齐初彤貌美、优秀的她只因为是庶出,所以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因为齐初彤不愿出席,父亲为了不失礼于侯府,才勉为其难的让她代替前去。
这是她难得的机会,可以跟皇亲贵胄打交道,她可以证明自己的出身虽不如齐初彤高贵,但没有一点不如她,但现在若齐初彤改变初衷,她就别想出府了。
“可是姊姊的身子不好,还是待在府里的好。”
“我病了好些时候,在这府里着实闷坏了,就是想出府走走。”齐初彤故意盯着齐凝语看,“我想去,不行吗?”
齐凝语很快的定下了心神,在这个尊卑明显的处境上,她很清楚自己的分寸拿捏,“怎么不行?只要姊姊心情好,身子快些好起来,姊姊要做什么,妹妹都赞成。”
“我可真幸运能有你这样一个懂事的好妹妹。”齐初彤语带一丝嘲讽,“算算也没几日,若我打算前去,可得去跟娘亲说说,让她替我挑些首饰、衣服,你也知道,这百花宴上达官显耀都来了,可不能失了齐府的面子。你自个儿在这里慢慢赏花吧。”
“姊姊慢走。”齐凝语有礼的道别。
一个转身,齐初彤脸上的笑容彻底隐去。纵使再活一次,她还是想不通,不过就是个侯爷和侯爷夫人的位置罢了,齐凝语怎么会失心疯的跟谢庆瑜、马氏同声一气,被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权势蒙住了自己的眼。
几条命因为他们的野心算计而逝去,夜深人静之际,难道都不会有一丝的良心不安
对于重病的“大伯”,齐初彤实在不熟悉,毕竟他身子不好,就连拜堂还是喜娘抱了只鸡出来代替,因为他体弱的连下床都不成,嫁进平阳侯府的日子里,她只远远的见过他几次,从没说过半句话。
她曾经同情他,毕竟他原有大好的前途,却因为误伤皇子,当庭被杖责之后,就此落下病根。最后虽然查明是误会一场,皇上也心怀有愧,除了亲自赔罪还给了封赏,但他却因此郁郁寡欢,卧病不起。
她停下了脚步,出神的看着天空一片晴朗。
她不知道亲自出席百花宴是否能让事情有所改变,但至少肯定能阻止齐凝语,真希望能就此断了她与侯府的缘分。
只要不让齐凝语有机会嫁进侯府,或许将来的事都不会发生,只是就算今日齐凝语没嫁进侯府,侯府还是有人等着算计侯爷。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与平阳侯同日成亲,平阳侯娶妻是为了冲喜,而她则嫁给了谢庆瑜—再重来一次,她不会再盲目的听从父母之命,嫁给心机深沉的二公子,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谢元恽娶个蛇蝎女进门,最后死于非命。
想起在侯府的地牢里,她悲怒交加饮下毒药那一刻,她耳里传来他丧礼的诵经声,他的死与她有着牵连,纵使无心,间接害死他却是事实,她总觉得自己对他有责任。
他与她的一生有着微妙难解的牵扯,若他有难,她不打算置身事外。
心善之人,人欺天不欺—她就不信这世上没天理可言。老天爷让她再活一次,重新来过,一定就是要她扭转局面。
谢元恽……她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她欠他一条命,就当是补偿他,她一定得帮他。
只是要怎么帮呢?她搔了搔头,生性单纯的人,真不要指望会在短时间脑子变得灵光,重生前,纵使吃了天大的亏也赔上了一条命,但她还是没办法想出一个好法子帮助平阳侯度过危机……
总之就先不让齐凝语去百花宴,然后在百花宴上,想办法阻止罗知湘被安排嫁给谢元恽,至于以后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百花宴里引人注目的不是满园子的花团锦簇,而是各家的名门小姐,以前这盛大的排场总令齐初彤不自在,但今天不同,她可是有备而来。
她早早就去求哥哥替她写几首应景的诗词,死背活背也硬背进脑子里,此刻就像个大家闺秀似的,进退有度的与人交谈。
就在她跟宰相千金谈得正开心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下,一旁的小杏连忙扶住了她。
“失礼了。”
“无妨—”齐初彤一个转身,声音因为认出眼前这张俏丽的脸蛋而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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