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花娘入门》(成亲正当时3)作者:玛奇朵
书 名:胖花娘入门系 列:成亲正当时之三
作 者:玛奇朵
出版日期:2015年3月25日
【内容简介】
看到她,他第一个感想就是,这月半的花名取得真是恰到好处,
组合在一起不就是个胖字?瞧她那圆圆的脸和丰润的身子,
哪里衬得上头牌的称号?且她开口闭口都是男人的雄风,
还直指他身子虚,当场刷了他的面子,偏偏两人缘分不浅,
她在市集里被人潮挤得搞不清东西南北,是他好心拉了她一把,
见她被其他花娘欺负跌进湖里,也是他舍身相救,
本想着遇到她总没好事,她却意外看穿他失去味觉是被下了毒,
甚至只有她做的吃食能让他尝出味道,从此他可说是赖上她了,
更在好友的激将法之下,将人给赎了回去,还置办宅子养着她,
出身名医世家的他,本以为这么做是因为她能替他找出解毒之法,
可见她遭受唾骂仍甘愿跟着他,为了他的身子努力钻研药方,
尤其她每每见到他那欣喜的神采和温柔的笑靥总能让他心暖,
他终于明白,不只她对他有意,他也早已将她嵌入心版,
他正打算待他揪出幕后藏镜人后就要正正当当迎她进门,
未料她竟因意外失去音讯,好不容易寻着人,她却记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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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京城里有名的销金窟,也是小老百姓嘴里的花街,这些日子里可是吸引了不少的谈资。
尤其是这谈资居然还能够从小官底层往上层流动,那就更是一件稀奇的事。
只是这稀奇事到底是稀奇在哪儿,却也没几个人说得出来,那几个模模糊糊的传言到了最后,就成了花街里的揽花楼来了一个新的花娘,据说有不得了的招数,能让男人“回春”壮阳。
男人间不过就是那样一回事,有了这样一个传说,不管灵不灵,都想走一遭看看,结果问了鸨娘,才知道据说有奇术的花娘早已排满了日子,接下来要排还得三个月后,让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更加相信传言所言不假,他们不在乎鸨娘开出的预约高价,纷纷抢着下订金。
一回两回的,揽花楼就真的红了,客人们也不管自己的预约时间到了没,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连排都排不上,就是想着哪天能够看上一眼具有奇术的招牌花娘,说不得自己也能够雄风大振,一柱擎天呢!
不管来的男人们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思,揽花楼的鸨娘春鹊可是天天笑得阖不拢嘴。
开门做生意,哪有怕生意太好的?尤其揽花楼之前的景况,说是惨澹经营也不为过,现在好不容易来了棵摇钱树,她就是被银子给砸死都心甘情愿啊!
一边招呼着客人,春鹊也没忘了关心一下现在楼子里的摇钱树,她扶了扶脑袋上的金步摇,招呼了声,就往阁楼走去。
揽花楼原本是花街上的一间小青楼,别说整得像其他几个有招牌花魁一样还带着庭院绣楼的,前前后后就一栋直挺挺的楼子,后院别说花园了,就是一小块空地拿来堆柴都没有,如果不是不小心让她逮了一棵摇钱树回来,就是她不要老脸的在楼子前袒露胸脯招客,愿意停下的客人说不定还没有现今的一半。
春鹊喜孜孜的想着,生意越来越好,也许过不久她也能学学别家换个有大院子的楼,前头的大厅也能弄得宽敞点……怎料她还没想完呢,就看到一个身材有些丰润的少女端着托盘朝她走来,她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过去。“唉呦喂!我的小祖宗,端盘子的事情哪是你做的不是让杏花跟在你边上的吗,人死哪去了”
丰润少女微微一笑,颊边绽出两个小酒窝,垂在耳边的步摇流苏也跟着在脸颊边晃呀晃的。“春鹊姨,杏花在帮我看着另外一小炉的灶火呢!我就是想卢大爷约莫是等不及了,所以才赶紧送上来的。”
春鹊一听不是那死丫头偷懒,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接过了托盘,语重心长的叮咛道:“我说纤纤啊,现在你这身分可不一般了,以后粗活就别做了,要是还缺人手,就跟春鹊姨说,我的丫头先挪给你使唤也成啊,尤其是这么热的汤,你还一路从楼下端了上来,先不说洒了可惜,要是不小心将你给烫着了,我该有多心疼啊。”
莫纤纤摇摇头。“哪有这么严重,就是一盅汤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春鹊不满她那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这可是能带来白花花银子的汤呢,哪里算不得什么了!”
莫纤纤没再和她争辩,只是软软的笑了笑,将一双细长的眼笑眯成弯弯的月牙,搭上两个小酒窝,瞬间就能融化人的心。
看着她的笑容,春鹊也硬气不起来,将汤给端到了房门外,替她开了门,人也没进去,就在外头交代道:“行了,我也不进去,就这几步路你自个儿小心的端着啊!对了,伺候完卢大爷还能不能再接下一个客人?顺天府的王老爷都已经好几次让人来问了,就问这日子能不能再提前一点呢!”
莫纤纤轻啊了声,为难的摇了摇头,步摇跟着轻轻晃动着,像是风铃般发出阵阵脆响。“不行啊春鹊姨,卢老爷说了还想多来几次好巩固巩固呢!”
春鹊皱了下眉头,不在意的挥挥手。“行了,我知道了,王老爷的人今儿个再来,我会再跟他好好说一说的。”她毕竟多收了王老爷那头的一锭银元宝,当然要帮忙问一声。
“嗯,那就麻烦春鹊姨和王老爷那里好好说说了。”莫纤纤轻舒了口气,一副像是怕做错事的模样。
不管是王老爷还是卢老爷,都是楼子里惹不起的大人物,她不过就是一个小花娘,得罪了谁都不好。
春鹊点点头,手里拿着的团扇轻轻一挥,好笑的对着她点了点。“唉呦呦,可使不得用这样的眼神瞧我,忒让人心疼了,快进去吧,别让卢老爷多等了。”
话才刚落,里头就传出男人急切的声音—
“纤纤啊!怎么还站在门口说话呢?”
“瞧瞧,这可不是等不及了?”春鹊也没再多扯,直接将人给推了进去,高兴的捂着嘴,笑着下楼。
唉呦!往日她总心软得很,明明知道会来寻花问柳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就是姑娘身子不好也得上阵,那时候只想着这做青楼的本来就轻贱,哪里能摆什么气性,正想着做几年收了手,也别再做这糟蹋人的生意时,却收到了莫纤纤这一个小姑娘。
其实她要真想让人梳拢,那肯定是有难度的,春鹊一开始也没想过她能够挂牌子,就想着楼子里那些姑娘们老说伺候的人手不够,她看起来是不美,但一张笑脸还挺喜气的,就选了她打算让她跟着。
结果她第一天跟着别的姑娘进房学着伺候房里的事情,水才倒了一遍,就当场把袁少爷的毛病给看出来了,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当天袁少爷就宣布要把她给包下来,不让其他人碰了。
她那时候还想着这小姑娘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像快要没了摺子的包子,照道理来说和美人扯不上边,却出乎意料的好运气啊!
也不管她一开始是不挂牌的,当天就悄悄的添了她的牌子,也不随意的安排她接客人,就先专注的伺候袁少爷。
结果过没多久,袁少爷捧了一堆东西送礼来,又介绍一些朋友来捧场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这是撞上大运了,居然碰上一个特别会治男人之隐的小姑娘。
男人嘛,不管老少总会有一些不能说的二三事,大户人家还能私下找些名医来瞧瞧,但这病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治的,更不用说像莫纤纤这样几乎只要说能治就几乎包治好这样的技术了。
想起当初只是因为手里没什么银子,才从人牙子那里买了莫纤纤的过程,她又忍不住笑了。
人啊,拿不准什么时候会翻运呢!瞧瞧,本来她都想着如果楼子里的生意还是这样惨澹的话,干脆关了楼子养老去,谁知道会凭空掉下这样一个宝贝,让揽花楼创下开业以来最好的业绩,还认识许多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贵人,让她每天睡着都能笑出声来。
正得意着,楼下一个花娘走了上来,看见春鹊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撇了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唉呦!春鹊姨这是又去关心咱们楼子里的宝贝了?”
春鹊望着眼前还算有几分姿色的花娘,脸上虽然还挂着笑,眼神却冷了几分。“我说牡丹啊,你这话说错了,难道春鹊姨平日就没关心你了?你上回儿说要喝那个什么燕窝的,春鹊姨都砸锅卖铁的去给你求来呢!”她挥了挥扇子,捂着嘴轻笑,略微嘲讽道:“谁知道今儿个卢老爷来的时候,送了一大盒来呢,说是怕纤纤太累,弄来给她补身子的。我可瞧过了,那一整盒的燕窝漂亮极了,跟我上回儿砸锅卖铁弄来的那些碎燕窝可不一样,刚刚纤纤还说了,她那一堆好东西也吃不完,让我匀点去吃呢!牡丹啊,你也不比纤纤那些年轻姑娘了,要不我炖好了燕窝,也给你端一碗过去?”
春鹊这一堆话的铺陈,最后又展现自己身为鸨娘的大方,听在牡丹的耳里,却是赤裸裸的打脸加挖苦了。
她吃的就是碎燕窝,那刚来的肥姑娘就是吃一盏盏上好的燕窝?这也就罢了,刚刚鸨娘话里的意思是,她牡丹还得去捡人家不吃的东西
开什么玩笑!她在那个肥花娘还没来之前,好歹也是揽花楼的招牌,想当初鸨娘怎么敢这样对她说话,根本把她捧得高高的,她要什么就有什么,哪里像现在,不过出口刺了鸨娘一句,她反口就笑着往她胸口上戳针。
春鹊在心中冷笑,她当鸨娘之前也是楼子里数一数二的花娘,怎么会不知道牡丹心里在想些什么,过去她手上是真的没什么人,拿得出手的也就牡丹一个,不得不忍着她而已,可现在嘛……还想让老娘把她当祖宗一样捧着她?作梦!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春鹊懒得继续看她铁青的脸色,挥了扇子就走人。
牡丹神色阴鸷的盯着春鹊的背影,恨恨的喃喃道:“哼!我倒要看看,靠着那个装腔作势的肥花娘,能够撑着这楼子到什么时候!”
不管揽花楼里的女人们对于莫纤纤这个靠“手艺”接客的花娘做何感想,在莫纤纤又成功的医好了顺天府的王老爷后,她的名声又往上推了推。
这下子一般人想要见着莫纤纤更是困难了,几乎每天晚上,揽花楼的后方都会有遮掩过的马车或是朴素不引人注意的轿子过来,春鹊为了这些注重隐私的客人,特地将后院隔了一条过道,还将后面也做了楼梯通往楼上,就是为了招待这些不方便的贵客。
说来也不是没有想将莫纤纤往外请的人,只不过偷偷过来一趟比请人到府上更掩人耳目,春鹊也不舍得将莫纤纤派出楼子,就怕出了什么意外,两厢各有各自的心思,却奇异的合了拍。
揽花楼的顶楼就此成了花街的一个传奇,不少姑娘都想着,花娘能够当到这个分上,也算是风光了。
这日还未到酉时,揽花楼里也还没正经开门的时候,屋子后头就迎来两个男子,一人穿着灰绿窄袖长袍,一人则是穿着黑绿织金窄袖长袍,身边也没跟着伺候的人,就这么并马而行。
春鹊早就候在后门那里,看到两个男子从马上下来,连忙迎了上去。“欸欸,这可是稀客了!胡大少爷今儿个居然这么早就见着人了。”
胡定存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对春鹊的殷勤招呼只是听过就罢,并不认真,然后侧了侧身,介绍起身边的同伴,“听说揽花楼里来了一个特别的花娘,一般人想排还排不上号,我这才带他过来见识见识,对了,他是文家的公子。”
他没把话说得太明白,因为文家在京城里也算是有名气,而他们是私下过来的,太招摇的介绍也不妥。
春鹊看了眼站在胡定存身后的男子,马上就明白他口中所说的文家,就是京城里大名鼎鼎的文家。
要说文家富,那是众所皆知,只不过文家可不只是出名在富,而是以医闻名,最少每隔一代必会有一医术出众者,这也让文家的人脉势力甚至可以通天,至于高官豪门之类的那就更不必提了。
这一代的文家大公子虽说在医道上看似没有什么天分,但是经商的手腕却是一流,这些年文家在他的打理下,据说资产都已经翻了番,京城里许多媒人几乎要踏断了文家的门槛。
只是……文家大少爷名气高,却少有人见过本人,许多人还想著文家大少爷也太过神秘了,春鹊没想到她今儿个有幸能够瞧见本尊。
“原来是文家少爷啊!真是稀客稀客……”
春鹊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没出声的文致佑轻轻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冷淡直白的打断了她的客套话,“你今儿个拉我出来,就是想让我听你和这鸨娘说废话?”
胡定存倒是习惯了他不客气的说话方式,一边拉着转身想走的文致佑,一边对着一脸尴尬的春鹊说道:“行了,也别客套这些了,先带我们上楼吧。”
“是是,这里请。”春鹊用扇子半遮着脸,眼神可不敢再往胡定存的身边瞄,她刚刚就看了那么一眼,心还怦怦跳呢!
要说文家这大公子长相也算是不错,就是整个人偏瘦了些,看起来也不特别,但是别的还好,就是那一双眼,让人觉得有些邪气,似乎只要一对上,那眼里的黑就像是照妖镜般要将人的底细给探个清楚。
春鹊一想起刚刚的感觉,忍不住又加快了脚步,想着不过就今晚几个时辰的时间而已,忍忍也就算了。
胡定存看着前头的春鹊越走越快,忍不住笑着调侃走在身边的文致佑,“你瞧,把人家鸨娘给吓成什么样了?等等见着了花娘,可别又是这一副臭脾气。”
文致佑对于他善意的提醒一点也不感激,长久以来的老毛病让他时刻都保持着不怎么好的心情,对他还能够保持这样的说话态度,已经算是非常友善的了。
他略微嫌弃的看着狭窄的过道,还有看起来就是快速搭成的楼梯和装饰,淡淡说道:“如果那个花娘跟这楼子一样水准的话,也不能怪我说话太直了。”
胡定存脸色尴尬,干笑道:“这花娘能够坐稳揽花楼的头牌,还能够把名声给打出去,想来一定有其独特过人之处的。”至于那过人之处是什么,他也不多说了,到时候那东西端上来,他就会知道了。
“花娘不过都是如此,还能有什么独特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在前头领路的春鹊却忍不住露出苦笑。
她就说这两位公子怎么没事也硬要来点纤纤的花牌,原来是好奇心作怪,这下可怎么好?纤纤那模样,也不是她不帮自己人说话,纤纤那身子是稍微圆润了点,可这一点就让她跟美人搭不上边了,到时候两位公子哥儿要是生气,直接闹了起来……
唉,春鹊越想头越疼,只能在心里祈祷着,两位公子哥说不得哪一个真的哪里有什么毛病,等一下就别找碴了吧。
莫纤纤一早起来就如同往日一样忙着,别的花娘是晚上忙着早上休息,她则不然,常常都是从早忙到晚。
尤其今日春鹊姨说了最近有些疲累,让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补身的,要她有空的时候帮着准备准备,她也只能在往日该准备的东西上又多添了一份养身的汤品。
这些东西她通常都是自己弄的,就怕火候不够或是药材放的时间不对,那方子就真的只是普通的方子,起不了大作用了。
她一个人忙着两、三人份就忙得团团转了,更不用说刚刚春鹊姨让人传话说贵客一会儿就到,让她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了,刚吩咐杏花把东西给盛出来,她就连忙回了房,稍稍把自己打点梳洗一下,起码得把身上的烟灰味给弄掉。
简单的把自己给收拾好了,杏花也端了东西进房里来,她接过托盘,匆匆交代道:“杏花,小厨房还有一锅乳鸽汤,是要给春鹊姨补身体的,你再守个一刻钟就行了,等等记得端去给春鹊姨喔!”
杏花看着急急忙忙往外走的莫纤纤,有些反应不及的开口,“春鹊姨说了,今儿个的客人……”临时多排了两个,可她话还没说完,莫纤纤已经出了房门,杏花扯扯帕子,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应该没关系吧?”
反正来的客人们都是同一个问题,再说了,都是补身子的东西,喝了也没……事吧
春鹊领着人进了楼上两间套房的其中一间,被文致佑那一句句的毒舌攻击下,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没多交代莫纤纤这新来的客人来路,只让杏花传了话,便连忙转身下楼。
文致佑又被胡定存调侃了一番后,正有些不耐这个头牌花娘让人等得太久时,房门就让人打开,一个看起来稚嫩的花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让两位贵客久等了,这是之前早就吩咐好的汤品,两位请先用。”莫纤纤暖暖一笑,把托盘上的两个汤盅分别放在两人面前。
文致佑挑挑眉看着胡定存,像是在问他这也是他提前吩咐的?
胡定存摇摇头,心里对于这个招待的汤品也是有些摸不着头绪。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最后一起打开了汤盅的盖子,看看这汤里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掀开盖子,一股子肉香揉合了中药的浓香味扑入鼻间,让本来就有点饿的胡定存连道了两声好,马上拿起调羹打算尝一口。
文致佑的反应却大不相同,他一闻到味道,先皱起了眉头,紧接着手一伸,也不管那盖子还烫着,直接就拿了盖上,手紧紧压着那盖子,冷眼扫向站在旁边的莫纤纤。“揽花楼就是这样捧出一个头牌的?还用上药物这样下三滥的法子?”
莫纤纤先是一愣,然后慢半拍的察觉到眼前这两个人好像不是之前约好的客人,她揉揉眼,拚命睁大了眼睛,惊呼道:“唉呀,是我送错了!奇怪了,春鹊姨不是说客人来了吗,怎么不是薛公子呢?唉呀!我得问问去!”
看她一脸迷糊,文致佑只觉得她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他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什么薛公子的我是没见到,只是你去喊这里的鸨娘来也好,我也想问问,我们是来见这里的头牌花娘月半的,怎么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一个胖花娘,还送来这让人倒胃口的汤!”
她支吾了一下才问道:“你说你们是来找月半的?”
胡定存被文致佑刚刚的动作给弄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而后听了他说的话,才知道那盅汤居然是有那方面作用的,笑意不自觉敛起,沉着脸看着花娘。
“去喊春鹊过来!我倒要问问我胡家和文家是不是面子还不够大,才会让一个花娘都三催四请都请不动了,居然还弄了这样的汤来,这是在戏弄我们两个呢,还是根本就不把我们给放在眼里”
莫纤纤打从挂牌开始就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心里有点慌乱,但是一会儿后看着眼前两人虽说口气不佳,却也没有别的行为了,心也略微稳定下来,只是仍不免紧张的攒着手中的帕子,软糯的开口,“那个……我就是月半……”
“什么”胡定存的性子本就不够沉稳,直接惊诧的低呼出声。
文致佑虽也感到惊讶,但终究还是没有像胡定存那样失态,只是冷着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是谁给你这个胆子,就这副模样也敢自称是揽花楼里的头牌花娘?”他话说得刻薄,配上那毫不掩饰的鄙视眼神,只差没明着说,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子,也敢扯这种谎?
莫纤纤向来因为这有些丰腴的身子被人说得多了,也不往心里去,只是点点头。“我真的就是月半,两位客人若不相信,我这就去找春鹊姨来证明。”
胡定存见她一脸坦然,眼神也没有心虚飘移,让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揽花楼的头牌有让男人可以回春的本事吗?就这看起来嫩得也不知道及笄没有的姑娘,他真的不觉得她有这个本事啊!
还是因为他年纪还不到,所以感觉不出来?他摸了摸下巴,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
文致佑冷哼了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这个面不改色的小花娘。“就算你真是月半又如何?难道你端上这等汤品不是有什么歹心?小小年纪倒是学得一身下作功夫。”
“啊?”她怔了下,然后瞄了汤盅一眼,又眯着眼仔细看了看两人的面色,认真的摇头后说道:“虽说这汤品不是为两位特意备的,但是两位贵客也真的需要补一补了,尤其是这位……肾水虚,只怕最近房事不力,还有这位……脸色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吃点滋补之物也是应该的。”
胡定存被她说得脸色先是一阵白,接着又忍不住泛红,看著文致佑扫过来的眼光,都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被一个小姑娘说自己最近房事不力……好吧,就算是真的好了,就算他最近是有那么一点力不从心好了,但是被一个小姑娘脸色坦然的说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羞耻啊!
胡定存被说中了私事,正觉得羞耻,文致佑却是被说惯了体弱,对于这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花娘印象更差了。
“小小一个花娘,居然还和人说什么医术之道,难不成还以为这京城里都没有能人了吗?”他冷声说道,接着看着房外一个缩头缩脑的小丫头,忍不住大喝,“门外那个探头探脑的做什么?这揽花楼上下居然没有一个是有规矩的?还不滚进来说话!”
莫纤纤回头一望,就看到专门帮春鹊跑腿的小丫头,正胆颤心惊的扶着门框,眼泪要掉不掉的紧瞅着她。“啊?是桂花啊,怎么了,春鹊姨有什么事情吗?”
呼,虽然有点对不起桂花,但是她真的很庆幸这时候有个人可以帮忙她分摊一下眼前这个冷脸男人的怒火啊!
“我、我是说……那个薛公子来了,问汤好了没有,刚刚我问了杏花,她说月半姑娘已经端了过来……我就、我就找来这里了……”
莫纤纤啊了一声,又回头望着胡定存两人,不禁露出为难的神色。“那这两位……”
桂花说了几句话后,这时候倒是流利了起来,“鸨娘说了,这两位客人看是要吃茶还是上席面,都让姑娘吩咐一声就行,她知道姑娘的规矩的。”
莫纤纤点点头。“那你等会儿。”她走到桌前,把两个汤盅又放回托盘里,将托盘交给桂花,同时吩咐道:“把这端给薛公子,上回儿他说要带人来,所以吩咐我多准备了一盅,总共两盅,已经不怎么烫口了,还是赶紧喝了才好。”
桂花点点头,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走,房里的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怎么好惹,她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受气。
桂花一走,莫纤纤瞬间又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两位客人现在是要……喝酒吃饭还是……喊其他的花娘?”
胡定存虽然刚刚被揭了短,但是这时候听见头牌还让他们去喊别的花娘,下意识就问道:“这里不是已经有你这个花娘吗,怎么还得喊别人?”
她连忙退了两步,嚅嚅的回道:“那个……我不是可以行房事的花娘。”
她的回答让胡定存好笑的说:“这个有趣,我还第一次听说挂牌的花娘如此清高呢!”
从刚刚月半和那小丫头的对话,文致佑也知道是他们自己搞错了,不过他向来爱面子,自然是不会老实的承认自己错了,只低哼了声坐下,喝着桌上的茶水,耳朵却竖着听月半说话。
她把房事两个字说得毫不害羞也就罢了,还说她是个不接客的,好笑了,之前说她好的那些客人,难道都是来和这个胖花娘纯聊天的吗?
他在心中暗自嗤笑着,嘴里也刻薄的说:“既然不能行房事,你这头牌是怎么来的?可别告诉我光凭你这副模样,就能达到让人心甘情愿捧着你的地步。”
这话就连胡定存来听都觉得太过刻薄了,文致佑自己说完也觉得太过,只是那死硬脾气让他没有把话往回收的道理,梗着脖子死盯着胖花娘不放。
被人这么刻薄的一次次拿身材来说嘴,莫纤纤要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只是要真的说难过得想掉泪,倒也还不至于。
唉,反正让人说两句其实也不打紧,她娘以前说过了,活得自己开心就成,老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那可是蠢人才会做的事。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不自觉放松不少,她浅浅的勾起一抹笑,慢吞吞的答道:“我虽然不能做房事的招待,但我会帮助客人让他们重新找回男人的春天。”说完,她认真的看着胡定存,又道:“这位公子,虽然春鹊姨说我的花牌已经排到三个月后了,但是看在今天我出了差错的分上,要不我帮你把预约的号码往前挪一挪?这病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我相信您这毛病还不大,赶紧治很快就能好的。”
文致佑没想到她被他这么嘲讽,没哭就罢了,居然还笑得出来,而且还把他们没搞清楚状况弄出来的差错,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去,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做何反应。
在他的记忆里,他这张嘴得罪了不少人,但那些人不是捧着他,私下却说他的小话,就是当着他的面露出不忿或者是厌恶愤怒的情绪,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一样,是真的不计较。
反求诸己这话说得轻巧,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够心无怨怼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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