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掌柜求嫁》(成亲正当时2)作者:香弥
本帖最后由 会说话的猫 于 2016-12-7 15:21 编辑书 名:艳掌柜求嫁
系 列:成亲正当时之二
作 者:香弥
出版日期:2015年3月25日
【内容简介】
她打小就有这么一个观念——相伴一生的如意郎君要自个儿找,
如今好对象就出现在眼前,她哪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虽说初相见时他一身狼狈、饥饿不堪,被她一撞就倒地,
可她察觉到他本质极优,生得清俊,个性正直又温和,
伙计偷了她首饰坊里的首饰却莫名遭到杀害,
也是他这位县太爷努力查证,洗清她这掌柜是凶手的罪嫌,
加上听闻他无血缘的嫡母和妹妹苛待他,她更感心疼不舍,
是以,她早晚替他送吃食,就怕他又忙到忘记吃饭,
不时陪他谈谈心,一起讨论困扰着他的案子,
甚至亲手替他缝制新衣,极尽关怀之能事,
终于啊,她的努力感动了他,让他不仅送出定情信物,
还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呵,她不用想就能马上回答好,
怎料她还沉浸在求嫁成功的喜悦中,
他却突然反悔要她当做没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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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大早,毒辣刺目的日头晒得人有些头昏眼花。
水铃钰今日比往常提前半个时辰出门,因为今儿晌午,她邀请了东风城里的几位夫人、小姐,要来欣赏一批刚打造好的新首饰。
一路上,她心情极好的盘算着今日那批新首饰能为她赚进多少银两,绕过两条街,她来到位于城南白雪大街上的首饰坊,见大门半掩着,她微微一愣,因为往常这时候,她雇的两名伙计应当早已开店迎客了。
她甫推门进去,伙计李星便快步迎上前,他身量矮胖,约莫二十出头年纪,平日里总是笑脸迎人,此刻却完全没了笑容,一脸惊慌。
“钰姑娘,您可来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我今早过来,发现咱们店里的首饰短少了好几件。”
水铃钰明艳的脸色一沉。“可是遭了贼?”问着这话时,她看向店里,发现似乎并没有遭窃后的凌乱。
店里的首饰仍整整齐齐的摆在展示的架子上,若非李星说首饰短少,一时还真看不出来,而一些比较昂贵的首饰,她会另外锁起来,只有遇到贵客时,才会取出来给客人看。
“这我也不知,可若说是遭贼,怎么没把咱们店里的首饰全给偷走?”李星语带疑惑。
她也觉得此事有异,连忙将店里的首饰全都仔细清点一遍,结果发现除了李星所说的那几件,另外锁在柜子里昨日才送过来的四副头面首饰,还有一支步摇和两副珠链也全都不见了。
新到货的那批首饰,是她画了图样,特地让大妹为东风县城里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所打造,件件都是精品,价值不菲,最重要的是如今首饰丢了,那些夫人小姐们过来时可没货给人看了。
李星有些迟疑的又道:“钰姑娘,玫儿到现下还没过来哩。”玫儿是首饰坊的另一名伙计。
“玫儿还没过来?”水铃钰一愣,方才急着清点首饰,倒一直忽略了这件事,下一瞬思及什么,她那双清媚的美目里闪过一丝怒色,沉声吩咐,“李星,你去她家瞧瞧。”
见她似是在怀疑玫儿,他急忙为玫儿说话,“钰姑娘,玫儿在咱们首饰坊也做了两年多,一向安分,我瞧她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事是不是她做的,等找到她再说。”
李星顿了下,犹豫的道:“可……今早我发现首饰短少后,急得团团转,铺子里里外外都还没打扫呢,要不等我打扫完,把店开了,再去找玫儿。”
听他这么说,水铃钰摆摆手。“罢了,你看着铺子吧,我过去找她。”她是个急性子,如今怀疑那些首饰是被玫儿给卷走的,哪里还等得了,索性亲自去找人。
她在十五岁那年离开村子,来到东风县城,在姨母和姨父的布庄里做了一年的活儿,一年后,她向姨母借了一笔银子,盘下一家铺子,开了这家云水首饰坊。
铺子里贩卖的首饰全都是她自个儿画的图样,玫儿和李星自她开了这家铺子以来便一直跟着她,玫儿做事一向伶俐又勤快,她对她很信任,连摆放贵重首饰的钥匙都交给她保管,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让她心里又急又气。
玫儿住的地方就在离首饰坊不远的一条巷弄里,是她一个姑婆的旧房子,因为姑婆一家搬去新房子住了,遂把老房子借给她住,同时让她替他们照看着房子。
水铃钰来到一处旧宅子前,伸手拍了拍门板,等了半晌都没人来应门,她又再拍了几下,依旧无人应声,她不耐烦的伸手一推,不想那扇陈旧的木门竟被她给推开了,她怀着怒气,快步走进屋里,高声喊道:“玫儿、玫儿,你出来,我有话问你!玫儿、玫儿……”
她站在小院子里,朝里头喊了好几声,迟迟不见人来,遂走进厅里,再喊了数声,也不见有人,她不甘心,里里外外全找了一遍,始终没见着人。
至此,水铃钰不得不相信,那些首饰八成是被玫儿给卷走了,找不到人,她只能不忿的离去。
一路上想起她这么信任玫儿,而玫儿竟做出这种事来,她又失望又生气,她这人一生气就想吃东西,于是在回首饰坊的路上买了油条、大饼和咸粥。
她平时胃口不大,可生气时一次就能吃上四、五碗饭。
她气呼呼的往回走,忽然被某个人给撞上,还来不及出声,就见那人虚弱的倒了下来,她急忙蹲下来关心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男子撑开眼皮,鼻翼间嗅到一股香味,动了动鼻子,直勾勾的瞅着她拿在手里的那包吃食。
听他腹中传来咕噜噜的异响,再瞧见他那饥饿的神情,她心忖他约莫是饿狠了,遂将手里的吃食塞到他手中。“喏,这些给你吃吧。”
她见他穿着一袭陈旧的灰色长袍,面容虽生得清俊,却一脸憔悴,估摸着他八成是却没银子买吃食,才会饿成这般。
“不,我不能拿姑娘的东西。”他急忙推拒,努力站起身来,看向她,这才发现她面容生得极艳,一双桃花眼又亮又媚,肤白若雪,面如涂脂,唇不点而朱,身段婀娜玲珑,待将她打量一番后,他才惊觉自己有多失态,连忙别开视线。
“说给你就给你,你只管拿着就是。”水铃钰将那包吃食再塞给他。
“那……就权当是我向姑娘买的吧。”见推辞不了,且他也确实饿昏了,这次出来便是为了找吃食,遂没再拒绝,他伸手往衣襟里掏了掏,又往衣袖里摸了摸,结果发现身无分文,顿时一脸羞赧的解释,“古某出来忘了带银子,改日定还给姑娘。”
“算是我送你了,用不着还。”她大方的表示。
“不,这银子古某一定要还,敢问姑娘住在何处,明日我送去给姑娘。”
见他这般坚持,水铃钰便道:“南城坊市的云水首饰坊。”话毕,便没再理会他,迳自走了。
至于他届时是不是会真的送还那袋吃食的银子,她心中并不在意,此刻她惦记的是那批新造的首饰被玫儿给偷走,这会儿再打造新的首饰,还要费上几天的功夫,待会要怎么应付那些夫人小姐们?
云水首饰坊里,水铃钰坐在柜台后方,一边将这趟要让妹妹带回村子里的钱点算清楚,一边叨念道:“村长常告诫咱们知人知面难知心,我如今算是领教了,玫儿看着那么乖巧,竟做出这种无德的事来。”
“她没有将咱们店铺里的首饰全都给卷走,已经算是有良心了。”水铃菲淡淡的回道。
她是水铃钰的二妹,性子就如同她此刻的神情,冷冷淡淡的,她比长姊水铃钰小三岁,今年才十五岁,甫从村子里出来。
他们村子有个规矩,村里的姑娘们要满十五岁才能离开。
水铃钰没好气的横了二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还该感激她给我留下了大部分的首饰没带走?”
“若她真是个贪心的人,如今咱们损失的就不只是那几件首饰。”
水铃钰不满的反驳道:“她连一件都不该拿!”
她有两个妹妹,性子截然不同,大妹水铃菱生性懒散,就连嗓音也一副娇娇懒懒的音调,平日不太爱理事,唯一的兴趣便是打造首饰,越困难复杂她越爱,她绘的首饰图样,比较繁复精细的皆由大妹打造,其他一般的,则是由她另外请的几名工匠打造;至于二妹外表看起来虽然冷淡,却是个外冷内热的孩子。
两个妹妹她比较操心的就是二妹,因此慎重的再次叮嘱道:“你呀,别总是往好的一面看人,当心日后吃亏上当。”
“若有人敢欺我骗我,我自会为自个儿讨回公道。”水铃菲两手握拳,别瞧她模样生得清丽柔美,她可是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功夫。
他们村子里不论男女,打小都必须上私塾,学习读书识字,除此之外还要跟着村子里的前辈们学习各种技能。因为村长说,财富是身外之物,随时都可能被人夺走,唯有智慧与和一技之才,才能一辈子傍身,谁都夺不走。
因此她们三姊妹各有所长,水铃钰幼时爱作画,后来跟着村子里一位长辈学会了画首饰的图样;大妹水铃菱喜欢敲敲打打,村长便让她学习打造首饰;而水铃菲力大无穷,后来跟了一位前辈习武。
两姊妹说着话时,李星看见有客人上门,热络的上前招呼,“客官可是要买首饰,需要小的给您介绍吗?”
“我是来找人的。”
“公子是要找哪位?”李星暗自打量他,见他模样生得清俊,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穿着一袭陈旧的蓝色长袍,看起来既不富也不贵,热络之情顿时减少了几分,但语气上仍是客气的。
古兰熙这才想起昨日忘了问那姑娘姓名,抬目往里头一看,望见正在交谈的两姊妹,脸色登时一喜。“就是那位穿着粉红色衣衫的姑娘。”
“那是咱们的掌柜,你找她……”李星话还未说完,就见对方急不可待的举步走了过去,也急忙跟过来。“钰姑娘,这位公子说要找您。”
水铃钰闻言抬头一看,一时之间倒也没认出他。“你是……”
古兰熙从衣袖里掏出一只钱袋来,从里头倒出唯一的一枚碎银递给她,温言说道:“这是昨日古某欠姑娘的,不知够不够?”
“你何时欠我的?”水铃钰纳闷的问。
他带着笑意提醒道:“昨儿个姑娘给了古某一包吃食。”
经他一说,她这才认出他来。“啊,原来是你。”昨儿个见他一脸憔悴的模样,今日再见他,倒是神采奕奕,精神十足。“那些吃食不值这么多银子,只要十八文。”说着,她随手把那枚碎银找开,将剩余的钱还给他。
他看也没看就收回钱袋里。
水铃钰正想再说什么时,忽然传来一道热切的呼唤声—
“钰姑娘。”
闻声,她厌烦的轻蹙了下眉,但顷刻间便带上笑容,看向来人,“陈少爷怎么又来了?今儿个是要为少夫人买首饰,还是孝敬哪位长辈?”
陈河平是东风县的富家少爷,年约二十七、八岁,府中已有一妻三妾,替他生下了三个女儿。
一个多月前他遇见水铃钰,惊为天人,对她一见倾心,经常藉着各种理由上首饰坊来找她。
“今儿个我不买首饰,是特地来瞧钰姑娘的。”
陈河平穿着一袭银灰色的锦袍,腰间系着一枚玉佩,他面貌俊秀,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水铃钰,那眼里流露出来的倾慕,任谁都瞧得出来。
“我有什么好瞧的,还不是跟其他人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水铃钰不是没看出他对她的心思,但她可没打算伏低做小当人妾室,且她最看不惯那些有了妻子却仍不满足,还想再纳妾的男人,冲着这点,她对这陈河平便没啥好感。
当年她离开村子,前来东风县城时,就已决定,将来她若是要嫁人,就要像姨母一样,只嫁给自个儿看上的男人。
庆幸的是,他们村子与大丽王朝其他的地方不一样,不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一套,村长曾说—
咱们村子里的闺女个个都是宝,将来你们要嫁的如意郎君可以自个儿找,若是瞧上了谁,只管回来告诉我,我会替你们作主。
“钰姑娘在我眼里可是天仙般的妙人儿,百看不厌的,若是能让我对着钰姑娘看上一辈子,我宁用千金来换。”陈河平堆起暧昧的笑,说得露骨。
水铃菲瞥他一眼,暗自摇头,这男子太轻浮,大姊绝对瞧不上。
水铃钰笑吟吟的开口,“陈少爷,我知道您这话是在说笑,听听就罢了,倒也不会往心里面去,可这话若是传到您夫人的耳里,怕是要让她伤心了。我听闻陈少爷家的少夫人可是端庄贤淑、秀外慧中,自嫁入陈府,便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据说连陈老爷和夫人都对这个媳妇儿赞不绝口。”
陈河平脸色微微一僵,旋即干笑道:“哎,我与她是奉父母之命成亲的,娶亲时我连她长啥模样都不晓得,哪里有得选择,幸好芸娘还算明理、识大体,不会计较这种事,且她嫁我多年,迟迟没能替我生下个儿子,她心里也过意不去,想再找个人服侍我。”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全在表明他若纳她为妾,妻子绝无异议,甚至乐观其成,让她无须担心。
他接着取出一枚玉手镯。“你瞧,这是我家传的镯子,我都没舍得送她,今儿个是特地拿来送给铃钰你的。”他亲匿的唤着她的闺名,扯过她的手想替她戴上。
水铃钰急忙退开,陈河平不死心,想再抓住她的手。
见状,一直在旁没出声的古兰熙出手拦住他。“这位公子请自重。”
“你是谁?”陈河平仿佛这时才发现他的存在,不悦的质问。
“在下姓古,奉劝公子一句,既然家中已有贤妻,何不好好相待,再纳妾室,只会伤了尊夫人的心。”古兰熙诚心相劝。
“铃钰,这人与你是何关系?”陈河平皱起眉头,神色不快。
“这位古公子同陈少爷一样,都只是我云水首饰坊的客人罢了。”她不喜他竟直呼她的闺名,语气有些疏离,话里刻意将他归为客人,不希望他自作多情继续纠缠。
也不知这陈河平是真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还是装作没听懂,他瞪向古兰熙,警告道:“既是客人,就别多管闲事。”
“我是真心劝告。”古兰熙清俊的脸上一派认真。
陈河平嫌恶的挥手。“你管好自家事吧,少去操心别人的事。”他接着再看向水铃钰,转瞬之间又恢复深情款款的模样,拿着那只玉镯子说道:“这镯子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望铃钰收下。”
“这镯子太贵重了,我收不起,陈少爷还是拿回去送给您的夫人吧。”她从柜台后方站起身,后退一步,以防他又想强将镯子套到她手上。
“只有这么贵重的镯子才配得起铃钰,你收下吧。”他既然将镯子带出来,就没想再将它带回去,上前一步意图再次替她戴上。
水铃钰将两只手藏到身后,正要出声,就听古兰熙喝斥道—
“既然人家姑娘不愿意收下,这位公子何苦再痴缠不休。”
被当众教训,陈河平顿时恼羞成怒,吼了回去,“你给我闭嘴!李星,给我把这人撵出去。”
因这陈少爷先前在首饰坊里买过一些首饰,给他的赏银不少,因此李星闻言便要上前将古兰熙赶走。
水铃钰眼里滑过一丝恚怒,沉下脸冷声道:“陈少爷,这儿是我的首饰坊,可不是陈府,我的客人容不得别人来驱赶。”
陈河平见她似是有些动了怒,连忙道歉,“是我一时情急僭越了,我明儿个要离开县城一段时日,怕太久不见,你会惦记,所以这才拿了这镯子过来想送你,给你留个念想。”
她的嘴角微微抽动,这人是从哪里瞧出她会惦记他?她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道:“陈少爷要去哪儿只管去,这事委实轮不到我来惦记,您不如将镯子送给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才是正理。”
古兰熙看出她对于陈河平没有半点心思,见他还要再纠缠下去,遂肃声出言斥道:“堂堂大丈夫这般痴缠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不顾念家中发妻,在外招惹别的姑娘,岂是一个丈夫所该为?”
“你……”陈河平气愤的想驳斥,却在见到对方那张脸清俊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凛然的威严时心中一虚,原本要骂出口的话顿时噎在嗓子里。
下一瞬,意识到自个儿竟在这人跟前露了怯意,不由得暗自气恼,可再瞧见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凛凛气势,莫名就生起一股惧怕之意,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回头望见水铃钰仍一脸的疏冷神色,不由恼怒的拂袖而去。
他一走,水铃钰轻吁一口气,莞尔的看向古兰熙,向他道谢,“多谢公子,想不到我撵他撵不走,倒教公子几句话就把他给说走了。”方才她也察觉到这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气势,那一瞬间就连她也下意识屏住了气息。
古兰熙拱手道:“古某只不过仗义直言罢了,姑娘无须放在心上,古某还有事,这便告辞。”
水铃钰亲自送他到门口,望着他颀长的身影离去,想起他适才所说的那些话,对他有了些好感,想来这人应当是个忠于妻子的人。
“古公子方才说的那些话,让人听了倒是挺顺耳的。”水铃菲来到她身边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见妹妹也有同感,水铃钰不禁漾起笑意。
水铃菲点点头,接着说道:“我觉得他身分应当不一般。”
知道小妹除了擅武,直觉也颇准,听她这么一说,水铃钰来了兴致。“那你觉得他是什么人?”
“他身上有股……”水铃菲搜肠括肚,才想到比较适当的形容,“威严,像是官家之人。”
“官家之人?”水铃钰有些讶异,方才她留意到他那钱袋里只有唯一的一枚碎银,衣着又很陈旧,丝毫看不出像是官家之人。
水铃菲隐下一句话没告诉姊姊,她还感觉到姊姊与这人似乎还会再有什么纠葛。
半夜里下了一场大雨,惊醒了睡梦中的水铃钰,她睁着惺忪的双眼,瞟了眼被风吹得飘动的纱帐,拖着困倦的身子下床,将敞开着的窗子关起来,以免雨水泼洒进来。
关好窗,她再爬回床榻上,一沾枕便睡着了,浑然不知这场深夜突来的大雨,将埋藏在地里的某件东西给曝露了出来,不久将为她带来一场无妄之灾。
翌日一早,雨过天青,水铃钰神清气爽的起床,洗漱好,正准备离开房间去用早膳,这才想起二妹昨日送钱回村子里去了。
二妹除了武功好,也擅长厨艺,因此三姊妹的饭通常都由她来做,这会儿她不在,大妹比她还不善厨艺,她只好自个儿到厨房熬了粥,再简单的炒两道菜,吃完后在桌上留了张纸笺给大妹,让她起床后记得吃早饭。
出门后,水铃钰来到首饰铺,李星已开店迎客,这会儿店里有一对主仆在挑选首饰,李星在为其中穿着鹅黄色衫裙的姑娘做介绍—
“这支簪子上的牡丹是用珊瑚所做,您瞧这颜色鲜艳又贵气,很衬姑娘,姑娘原本就娇艳脱俗,簪上这簪子,更是艳冠群芳呢。”
“你这张嘴儿真会说话。”姑娘被他给逗得笑开了脸,望向自家丫鬟问道:“翠儿,你瞧我簪这簪子好看吗?”
丫鬟讨好的答道:“这簪子颜色很艳,十分衬小姐的肤色。”
水铃钰见状,打量了那姑娘一眼,从她的衣着发饰,一眼看出她应是出身富贵之家,遂从柜子里取来一串珍珠,笑吟吟的走过去附和道:“没错,姑娘的肌肤白里带红、吹弹可破,配上这支珊瑚簪子再适合不过,若是再搭配这条圆润莹白的珍珠坠炼,那更是相得益彰,您瞧,这串珍珠坠炼有多衬您呀,简直就像是为您打造的一般,除了您呀,我瞧没其他人配得上这条珠链了。我帮您试试。”说完,她亲自为姑娘戴上珠链。
“是吗?”姑娘戴上后,望着水铃钰让李星拿来的一面铜镜,看着镜中映照出的自个儿,抬手摸了摸颈子上那串温润圆亮的珍珠,不自觉微微勾起笑意。
见她似是有些动心了,水铃钰紧接着再道:“您瞧,这串珍珠每一颗大小都相同,且成色都是上品,要找到这么多相同大小的珍珠可不容易,咱们店里目前也就只有这一条,有道是宝剑配英雄,珍珠就要配您这样的美人才相宜。”
姑娘被她这么一称赞,心头轻飘飘的,越瞧越觉得这串珍珠链子戴在身上确实好看,不过她看得出这串珍珠比起方才那只簪子贵多了,略略犹豫的道:“这串珍珠不便宜吧?”
见她询价,就表示有意要购买了,水铃钰笑吟吟的表示,“您也知道这串珍珠是上品,故而要价七十五两,要不这样吧,我瞧戴在您身上再适合不过,这珊瑚簪子和这串珍珠坠炼若是您一块带,我给您两成的折扣,再去个零头,加上簪子一共只要八十两,您看可以吗?”
“好吧,那就一块带了,不过我这趟出来没带那么多银子,你派人将这两件首饰送到城东仇员外府,就说是三小姐买的,我会交代管家付帐。”
“原来是仇员外的千金,这首饰您一块带走无妨,晚点我再让人过去收帐即可。”仇员外家是书香世家,水铃钰倒也不怕她赖帐,吩咐李星把两件首饰包起来,接着她再取来一条银制手链递给姑娘,热络的又道:“我与姑娘一见投缘,再送您一条小玩意,让您把玩把玩。”
这银质手链是她专门用来做充头,送给像她这样的贵客。
姑娘见手链做得十分精巧,心里倒也喜欢,拿了首饰高兴的离开了。
水铃钰殷勤的送她离开后,回头对李星说道:“玫儿卷了首饰跑了,店里只剩下你一个也忙不过来,得再雇个人。你可认得什么可靠的姑娘吗?”
李星想了想说道:“我有个远房表妹不久前刚从乡下到城里来,她人挺老实,也很勤快,要不我明儿个带来给钰姑娘瞧瞧?”
“要不你下午去仇员外家收帐时,顺道把她给带过来,若是我瞧了合适,让她明儿个就来上工。”店里少了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她想尽快找人补上。
他应道:“好咧,那我下午就把她带过来。”
过午后,李星领来了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水铃钰正在询问她的家乡在何处、家里头都有哪些人时,忽然有两名官差走进铺里。
水铃钰有些讶异,正要询问他们有何事,就听当中较高壮的那人出声问道:“你们谁是这首饰坊的掌柜?”
“是我,不知两位官爷有何指教?”她客气的答道。
两人打量她一眼,先前说话的官差再出声,“蔡玫儿可是在你这首饰铺子里做事?”
水铃钰连忙点头。“没错,她先前确实是在我这铺子里做事,可她两日前卷走了我铺子里不少首饰……”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官爷打断,“她死了。”
“什么?她死了”她难掩惊愕。
“今天一早她的亲戚来报案,说她被人杀死,县老爷要传唤你到县衙去问案,你跟我们走一趟。”
第2章
进了县衙,看见坐在明堂之上,穿着一袭藏青色官袍的男子,水铃钰不由得一愣,他不就是古公子吗?没想到他竟然是东风县的县太爷!
铃菲说他是官家之人果然没错。
她抑住惊讶,没有上前相认,镇定的走到堂前,躬身行礼,“民女水铃钰拜见大老爷。”
“水铃钰,本官问你,你可识得蔡玫儿?”古兰熙见她进来,并未藉着曾送过他吃食的事与他相攀,心里暗自点头。
水铃钰答道:“识得,蔡玫儿先前在民女的首饰铺里做事,可她在前两天盗走了铺子里一些首饰后便不知所踪,方才民女听官爷说她被人杀死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此事本官正在调查。本官问你,两天前你可曾到过蔡玫儿的住处?”古兰熙一脸严肃的又问。
“去过,那天民女铺子里的伙计说店里丢了首饰,民女见玫儿迟迟没来,遂前去找她。”水铃钰老实回答,心头隐隐飘过一抹不祥之感。
“然后呢?”
“民女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并未找到她。”
“你说你去了她的住处,但并未见到她?”他面色无波的看向她,质问道。
“没错。”
“那你可知道她的尸首是在何处发现的?”
“民女不知。”她摇头。
“她的尸首被埋在她住处的院子里,胸口插着一支发簪,因为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将她才被埋下不久的尸身给曝露了出来,被今晨去寻她的亲戚看见了。”
闻言,水铃钰错愕的瞪大眼。
“你拿去认认,这支发簪可是你铺子里的?”古兰熙将搁在案头上的一支发簪递给坐在一旁的师爷,师爷上前将簪子交给水铃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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