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棺换夫》(君爱美人妾爱财1)作者:寄秋
书 名:卖棺换夫系 列:君爱美人妾爱财之一
作 者:寄秋
出版日期:2015年3月20日
【内容简介】
哈哈!卖棺材给那群军爷,是她穿越以来最赚的买卖!
否则她也不会发现胸口中箭、即将入殓的他还活着,
发好心的把他这个大名鼎鼎的鬼将军从阎王手中抢回来,
还让他养伤养到决定以身相许\付医药费……
作为财迷,她当然不会放弃拥有金山银山的机会,
可她会答应他的求亲,是因为她对他动了心,
虽然他是个面瘫,不会说甜言蜜语,却以行动表现心意,
她端午节上街差点被人群踩踏受伤,是他保护了她;
恶人放火烧她的铺子,也是他为她揪出凶手严惩;
且从不在乎她有人人惧怕的阴阳眼,承诺婚后会护着她,
这样的男人她哪能不爱?哪怕随他回家得玩宅斗她也不怕!
可等踏进将军府她才知道,爱慕他的表妹和丞相千金是小咖,
最最麻烦的是害他中箭的幕后黑手,一计不成又来一计,
这回居然使下作手段,想害他暴毙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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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鬼娃,滚开,我们不要跟你一起玩,你走远点,看到你会很倒楣的,你快走开啦!”
“嘻!嘻!嘻!鬼娃,鬼娃,你是不是又看到鬼了?是谁家又死了人,你快去跟鬼玩……”
“……丧门星,我娘说你是丧门星,一双眼睛贼森森地像只鬼,肯定是小鬼来投胎,来坏门楣的……”
“鬼鬼鬼……好讨厌的鬼,快走快走,你爹娘都不要你了,你还活着干什么,快去死呀!死了就是鬼了,以后不用再见鬼了,哈—哈—哈!鬼娃娃,鬼娃娃,你是命不长的鬼娃娃……”
孩子学着大人说的无心话最是伤人,但三五孩童一聚集,无心也会变成恶意,污言秽语成了肢体动作。
其中一名长得肥头大耳的男童是张大户家的儿子,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小霸王似的,他一看到面黄肌瘦背着竹筐的鬼娃走过田埂旁,手贱的先掷出一块泥块,好显他老大的威风。
其他孩子见状,也纷纷拾起土块、小石头、树枝朝她丢去,他们咯咯笑着,虽然心里很害怕,不敢太靠近,因为父母告诉他们那个人是丧门星,他们也怕她会害他们,不过,这是一种孩子们的集体游戏,只要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跟着大人学的孩子还辨不出是非好坏,他们仍觉得好玩。
幸运的,孩子们的准头不是很好,十之八九落空,不然背着竹筐的小女孩又会是一身伤痕。
一颗扁平的小石子险险地擦过额头,面色略黄、很瘦小的梁寒玉微微侧过头,瞪了那群孩子一眼,她眼底有不符合年龄的无奈,和想将一群臭小孩吊起来打的凶暴。
又来了,有完没完呀!玩不腻吗?
绷着一张小脸,一副生人迴避的冷漠神情,梁寒玉已经淡定到漠然,麻木的接受一切。
两年了,两年足以让人彻底平静下来,认清现实。
她,回不去了,不论她用什么方法,甚至决定再死一回。
但是她太怕疼了,用刀肯定不行,任何切肤割肌的疼痛她第一个喊停,这条自虐的路子行不通。
上吊嘛,死状很难看,万一死不成被救下来,伤了喉咙成了母鸭嗓更糟糕,她肯定一开口自个儿听了两眼泪汪汪。
若是服毒自杀……说实在话,古代医学不发达,她上哪找一服即亡的剧毒,尤其她穿过来的时候才五岁,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小可怜,身上半毛钱也没有,穷得苦哈哈,哪有钱买毒药。
现在也很穷,但起码能吃个半饱,有时还能吃点肉,比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亲爹亲娘”好多了。
因为他们的“遗弃”,她只好努力活着,凭着分给她的半亩地和破草寮,她种些易生长的粮食,遍地的野菜吃不完,萝卜、南瓜、马铃薯等物耐放,多摘一些也可腌了冬藏,长达三、四个月不愁无粮可食。
还有河里的鱼虾很多,虽然不是非常肥大,瘦瘦小小的,可幸好量多,虾子、螃蟹类晒干了磨成粉当调味料,有甲壳素的营养,大鱼小鱼则做成鱼干,久放不坏。
其实日子能过下去,说穿了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能耐,她有三个还不错的哥哥,算是老天的补偿。
大哥梁智十三岁,为人木讷不多话,肯干实干,是个没主见的老实人,见人就挠耳憨笑,对什么事都不计较,有一口饭吃会分她半口,偷偷的替她修好漏水的茅草屋顶。
二哥梁勇十一岁,比较滑头,为人精得像个鬼,他不爱做事,偶尔会偷懒,对爹娘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三不五时的从家里偷米、偷饼给她果腹,她屋内的那床破棉被也是他偷来的,差点被爹娘打个半死,同时也让她来的第一年免于被冻死。
三哥梁南跟她感情最好,才九岁大,胳臂不比她粗多少,却常常跑来帮她耕地、拔草、挑水,教她怎么种菜,一有空闲就带她上山找吃的食物,捡一大捆柴下山,怕她没柴用、没水喝。
“鬼娃,鬼娃,白天见日,晚上见鬼,老人见了脸发青,幼儿一听哭不停,鬼娃鬼娃鬼娃儿,你是一只鬼,为什么还不变成真的鬼,日夜焚香下地狱……”
孩子们唱着自编的儿歌,一边把混着烂草叶的土团丢向抿着嘴的梁寒玉。
这一次她不躲了,让人丢个正着,这些孩子若不闹过瘾是不会罢手,跟在后头直追。她个儿小尚无余力反击,他们人多势众,她一个人,不忍不成,真闹起来她是占不了便宜,反而留下更糟的恶名。
在她睁开眼来到这个类似古代中国的世界,可真是吓得六神无主,足足三天三夜没开口说一句话,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只想着怎会来到这地方。
原来五岁的二妞,也就是这具小小身躯的原主,打两、三岁起就能看见一些不属于阳界的东西,当时二妞年幼不晓得那和活人有何不同,含糊的嚷着指来比去,大人们也当二妞在学话,口齿不清实属平常,没人在意。
等到了四、五岁时,长得还算清秀的二妞终于能说完整的话了,可是家人们听了却万分惊悚的禁止她开口,尽量把她放在屋子里,不让她出门与同年龄小孩一起玩耍。
可是再怎么藏也藏不住,一日,二妞和父母外出时,指着村里最碎嘴、最不孝的周二婶儿说:“李婆婆很生气,在瞪你,说你把她藏在炕下要给小儿子娶老婆的二十两银子给吞了,李婆婆说你不吐出来她就要带你走……”
作贼心虚的周二婶儿怕被要回好不容易到手的二十两,一不作二不休的先发制人,两手一叉摆出茶壶状,大骂二妞胡言乱语,小小孩童竟敢含血喷人,她又吵又闹的抹泪叫屈,一副受了多少冤屈似的上梁家讨公道。
一开始大家都能体谅小孩子的有口无心,要周二婶儿息事宁人,可是她仍骂骂咧咧的把话传得很难听,还说二妞是鬼生的孩子,硬是从手头紧的梁家讹走一两银。
谁知没过几日,周二婶儿真的死了,而且还死得非常不光彩,她是头下脚上像种菜般的栽入茅坑里,脚上一只鞋还掉了,她家男人发现时把她从茅坑里拉起来已经没气了。
但是诡异的是她死时左手紧握两锭银子,正是李婆婆给小儿子娶媳的私房钱。
更叫人惊骇的是,周二婶儿的娘家嫂子来替她净身换衣的时候,一翻过身,周二婶儿背后赫然有两道血红手印,手印只有八指。
大家都知道李婆婆在一次农忙时曾不慎被割稻的镰刀割断了两指,因此她只剩下八根手指,村子里小辈都笑称她八指婆婆。
诸如此类的事发生好几起,二妞的岁数小,天真无邪的看见什么就说什么,不明白别人为何听了她的话脸色一变,随即拔腿就跑,见鬼似的见到她就绕道而走。
那一年,略有干旱,稻米歉收,二妞顶头的大妞要嫁人,梁家人很勉强的为她凑出一份还过得去的嫁妆,只是大妞一嫁出门,梁家就真的毫无存粮,穷得几乎得要典儿卖女了,偏偏二妞在此时又出了事,指着刚丧父的王二狗说他娘偷人,说他爹告诉她是他娘和奸夫合谋害死他的,话说不到半天,二妞被人从山坡往下推落,小脑袋瓜子撞上坡道上的石头。
二妞死了,再清醒过来的是来自异世的梁寒玉,二十七岁的她成了五岁女娃,一头枯黄的头发,因营养不良而瘦小的身子彷佛风一吹就倒。
人是活了,麻烦却是不小。
披麻戴孝的王二狗他娘找上门,哭天喊地外加撒泼无赖,逼着梁家二老非要把二妞沉塘,硬指她是八字阴的鬼娃。
鬼娃之名因而传开了,流言越传越夸张,说她能见鬼的双目不是人该有的,是来自黄泉深处恶鬼的鬼目,她是带着诅咒而来,会给村子带来灭顶之祸,二妞不死,村子不宁静,鬼魅重重……
为保住女儿一条小命,也因没余粮养女儿,梁家夫妇在征得里正和村民的同意后,将年仅五岁、重伤初愈的女儿送到村子边缘的一处山坳,里头有间屋子半毁的草寮,给她半亩田地自生自灭。
活得下来是她的命,反之也怨不得人,谁叫她命格不好。
幸好她有三个好哥哥,瞒着村子里的人接济她、照料她,终于把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再世为人的梁寒玉当然不再是那个傻妞,她还是能目视阴物,但却懂得伪装,不再动不动满口鬼话。
可惜“鬼娃”的名号像牛皮糖一样的黏住她,即使她表现得很正常,像普通的村里小娃儿,可是村中的大人小孩一瞧见她仍是面露惊惶,连忙闪避,还喊着鬼娃来了。
梁寒玉的人缘指数是负数的低呀!除了几个哥哥外,没人肯跟她说话,搞得她常怀疑自己快得自闭症。
“不许欺负我妹妹,走开,我家二妞不是鬼娃,你们乱说话会烂嘴巴,满脸长豆花。”
一名明显穿着哥哥旧衣,因身子抽高而使得袖子短一截,露出三寸手臂的男孩怒气冲冲的冲过来,手还拿着敲树上果实的长棍子,很是威风的挺起瘦平胸脯叫喊着。
“三哥。”看着比自己高半颗头的男童,梁寒玉感动的喊道。
灵魂快三十岁了,而眼前的男孩才九岁,要克服的心理障碍很艰钜,她练习了很久才喊得顺口。
毕竟这身体的原主是人家的妹妹,既然回不去,代替二妞活下来的她只好“入境随俗”,当起三个年幼男孩的小妹妹,努力的活下去,想办法把日子过得更好。
“二妞不怕,哥哥保护你。”梁南的身子很瘦,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为家人不顾一切的坚韧。
看他一副小大人样,梁寒玉差点笑出声,却也感动得眼眶微微一热,小手拍了拍挡在前面的三哥。“二妞没事,三哥不用担心,我没事。”
“什么没事,衣服都弄脏了,你才两、三件换洗衣服,要是都脏了要穿什么,他们真是太坏了。”他边说边瞪着仍在嘲笑梁寒玉的小孩,手中棍子握得死紧,似要将他们的头一个个打爆,看谁还敢说他可爱善良的妹妹是鬼娃。
“脏了就洗一洗呗!反正这天热得很,很快就干了,不碍事。”这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她不再说“鬼话”,循规蹈矩的过日子,过个三、五年人家也就淡忘了。
记得她刚穿过来那一年,身体状况烂到随时会咽气,别说下炕床了,连翻身、喝水都十分困难,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她以为自己撑不过去了,必死无疑,却还有人成天喊打喊杀的要她的命,硬说她是鬼娃,不死会坏了村里的运势。
第一年的冬天,她看着一片一片的雪花飘落,在发着高烧、呓语不断以及有心人的迫害下,她竟然熬到开春。
一到了春天,便是播种的季节,家家户户都很忙,因此说闲话、找麻烦的人少了,她的事也渐渐被淡忘了,虽然还有人在嘴上叨念两句,但第二年的丰收,让说她是灾星的流言散了,只是鬼娃之名仍摆脱不掉,走到哪里被人嫌弃到哪里。
好在她独居,不然叫人发现她行事举止异于常人,搞不好要把她当妖物绑在木柱上烧了。
“怎么可以不当一回事,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欺负,有三哥在,谁也不能动你一根寒毛。”
梁南一挥棍子,把胆小的孩子吓退了好几步,但他们不甘示弱扮了扮鬼脸,一哄而散。
“三哥,我屋子好像漏水了,趁天气好没下雨,你替我用泥团子补一补。”对于利用“童工”干活,梁寒玉一点也不心虚,使唤得很顺手,要是她不叫梁南做,自己动手,他反而会使小性子,端起哥哥的架子训人。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别看梁南才九岁,他已经会劈柴、挑水、下田耕种,把一排一排的高粱种得比尺还直。
“什么,又漏了,你等等,一会儿我和二哥到山里挖土,再回家偷两斤糯米粉来和泥,糊上的土墙才不会漏雨,要不然风一吹,墙壁就变薄了。”如果冬天一到又冷飕飕地,满屋子冷风直灌,把人都冻出病来。
“不好吧!三哥,娘……会不高兴……”大哥都十三岁了,她那个重男轻女的古代娘正打算存点钱,好为大哥定一门亲,等十五、六岁时将媳妇娶进门好抱孙。
梁家的男丁很顾家,对自家人是没话说的好,不怕做太多就愁做得不多,一定先把家里的女眷安顿好,对于这一点,梁寒玉特别有感觉,梁家一群傻子令人心窝发暖,让“初来乍到”的她感到温暖。
原主的娘赵氏也不是不看顾女儿,不过在她心里有轻重之分,赵氏最在意的是三个儿子,以后老了要靠他们奉养、送终,不多关注点怎么成,一个个是心头肉。
至于女儿是嫁出门的,捧别人家的饭碗,备妥一份嫁妆已是仁至义尽,能省一些就省一些,只要能住人就好,管他屋子破不破,女儿再留个七、八年就要许人了,是个缘浅的冤家。
或许是因为母女情分淡薄,出嫁的大妞除了三日回门外,鲜少回娘家,平日也少有往来,所以梁寒玉还没见过大姊长什么模样。
“别担心,不会让娘知道,我偷偷的拿,里面掺些陈米,娘看不出来。”梁南笑得得意,拍拍胸脯保证万无一失。
干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了,他都熟能生巧了,把以往放陈的老米混入新米中,娘虽察觉有异却不晓得哪儿不对劲,还以为孩子生得多,记性差,自个儿给忘了。
两兄妹走的不是回梁家的路,而是一路上山,到山涧旁割些当季的野菜,梁寒玉背上的竹筐到了梁南的背后,一个割野菜、一个负责背,顺手再捡些霜冻前松鼠藏的核桃、野栗,从树洞里掏,一捉就是一大把。
直到箩筐装了八分满,有些沉了,两人才往山脚下的草屋走去,有说有笑的谈着野菜团子有多好吃。
“咦!是二哥耶!”
屋子前头,正蹲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他低着头,十分专注的劈着大腿粗的竹子。
“三弟、二妞,回来了。”梁勇抬头看了一眼,又安静的做着手边的活,依竹子的大小剖成适合的宽度。
“二哥,不是说好了你替我们把竹子拖回来,剩下的我来做就好,你若是回去晚了,娘又要叨叨念念了。”
明明都是她肚子里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赵氏的偏心却显而易见,赵氏对女儿的感情真的很淡,三句不离“别人家的”,对儿子却像守财奴一样的守着,唯恐被人偷了去。
“不碍事,快做完了,大哥已经帮你将臂粗的木桩打入土里三尺深,照你说的往上延伸一排,他说再三天就能打到你指定的泉水边。”他妹妹真是聪明,用竹管引水到屋子里,省得到好几里外的溪边挑水。
与有荣焉的梁勇眼带笑意,想着一得空就帮妹妹在屋子后头挖个小水塘,养鸭养鱼,种藕植菱都方便,山上的泉水引下山便能分出一些注入池塘,等冬天竹管结冰流不出来,她还有一池的塘水好用,省时省力又不愁无水可用,冬日凿冰挑水太累人了。
用竹管引水是梁寒玉的巧思,懒人的懒方法,吃过一次在冰天雪地中挖雪化水的苦头后,她想起以前在茶居饮茶时所见的古朴摆设,用于生活上并不难,满山的野生竹子不用钱,难得是干活的苦力。
她再一次庆幸有三个好哥哥,不因原主的鬼娃之名而疏离,偷偷的为她做了很多事。
梁寒玉笑眼眯眯的拿着小根的竹子,将竹节处削得中空,保持水流畅通无阻,再将剖开的竹片在原处盖住,以搓成小指粗细的麻绳绑好,以防有蚊鼠爬过竹管,造成水源污染或病菌传染。
对于入口之物她很讲究,不想来个中毒或吃坏肚子,来到这个资源匮乏的时代,有健康的身体才有充满希望的未来,否则拖着病弱的身躯,想做什么全是空谈。
在三兄弟和梁寒玉的通力合作下,费了大半个月的引水水道终于在清明前完工,清澈的泉水由山上引入竹管中,顺着竹管往下流,约一刻钟左右,潺潺流水流进架在灶台旁的大水缸,很快的流了半缸满。
水缸底下是土砖砌成的蓄水槽,约一尺高,有个活动的木板能控制水位的高低,用来洗碗、洗菜、洗水服,槽底靠墙的位置是排水口,能将多余的水直接排出屋外,做为菜园里的灌溉用水,一举数得。
因为没钱,不能把草屋改建成牢固的砖屋,不过穷则变、变则通,梁寒玉叫她的哥哥们多挖了几车黏性佳的黄土,屋子前前后后抹了一层又一层泥土,杜绝可能的漏风和渗水,她求的是冬寒雪重时别给冻着了。
其他的,真的只能再想办法,她这具身体才七岁,粗重的活她是干不了,只能先囤粮养活自己,想赚银子还得慢慢来,她不急,有的是机会,先养好身子再说,重病过的梁二妞实在太瘦弱了。
其实,到了所谓的大禹皇朝,身为穿越人的她并未占上多少便宜,梁家太穷了,穷得玩不起宅斗、宫斗,能吃饱就是最大的满足了。
所以呢!赚钱大计很难展开,她先蛰伏,累积经验值,把自己的思想古人化再决定出发点,饿不死总会有希望。
“咦!是金银花,有清热解毒的功能,摘上几箩筐阴干拿到镇上的药铺里兜售,应该能卖几十文吧!”她想养鸭、养猪,再买几块布裁衣,让自己能吃饱再说。
穿越前,梁寒玉曾是医学院学生,而她识得几种草药则归功于求学时期的同寝室学姊,方学姊念的是中医系,家里开中药铺,一整天抱着药草之类的书看得不离手,她功课不忙时也会借来一阅,中西融合。
念到大三时家中突生变故,父亲酒驾毁了别人家一家人,五口人去了三个,一笔对她家而言是天文数字的赔偿金拖垮他们这个家,她也被迫中断学业。
而后几年他们一家为着庞大债务而劳心劳力,几乎可说是日以继夜的赚钱还债,一人身兼数份工作,一大清早出门,到了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拚得快爆肝了才过了那坎儿。
医学院学生的胆子向来大,做过大体解剖的她休学后从事“化妆业”,是为死人上妆,缝合因各种意外而肢离破碎、毁容、五官不齐的尸体,她是非常专业的“化妆师”,在业界深获好评。
为了多赚一点钱,她还考上礼仪师执照,兼做丧葬方面的事务,明快又体恤丧家的做法让她在同行的评价相当高,委托常常应接不暇,两项工作让她忙得不可开交。
死人的钱最好赚,绝不拖延或耍赖不给,做得令丧家满意还有额外的红包可领,对家里的债务助益颇大。
然而有一天在赶完半夜的一场法事后,公司的车行经高架桥时,殊不知豆腐工程害了车上数人,车子开到桥中央,桥面忽然裂开一条大缝。
在一阵天旋地转与尖叫声中,她感觉到落地的强烈碰撞,忽地烈焰窜起,她的眼前由赤红转为黑暗……
走在上山的小径上,她甩甩头,挥去“前世”的记忆,事已至此,再想那些也无济于事,想办法在这个时空安身立命才是重点。
“池塘都挖了,该种藕了,明年就有卖价高的莲藕可收成……”还能养鱼,鱼从溪边捞,先从小鱼养起。
受限于这副小身躯,梁寒玉满脑子是她能力所及的赚钱大计,她给自己设定了短期目标,如无天灾人祸的话,十之八九亏不了钱,还能有存款。
她现在最缺的是粮食和白花花的银子,即使是几十枚铜钱也成,虽然有兄长们不时提供食物、日常用品,可是他们也穷,她也不好一直增加他们的负担,于是她依旧阮囊羞涩,两袖清风,穿着补了又补的旧衣服,饱一顿、饿一顿的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吃饱。
好在她的身体好了七七八八了,身子骨比刚穿过来时强壮许多,有些事有力气干了,不用再担心动不动就生病,她也有气力上山砍柴摘蘑菇野菜了。
不过希望老天爷能对她再好一点,从天而降一份惊喜大礼,掉下一堆金子让她捡,那她会开心的阖不拢嘴,给过路神仙连点三年灯,佛香不断的供奉。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是她实在没太多办法,只好求诸看不见的神明,有希望总比绝望的好。
正当梁寒玉幻想着脚底下出现装满银子的宝藏,就听见不远处她设的陷阱有了动静,拨开草丛一看,一只肥硕的灰兔被绳子套住后脚跟吊起,逃不开的直蹬兔脚。
她不用捕兽夹,因为买不起,而且她想保持兽皮的完整好卖钱,若是猎物太小或瘦了些,活物也比较好养活,当家禽、家畜养大,产崽自养或卖掉都可,她不吃亏。
只是逮中猎物的机会很少很少,她做陷阱的技巧太差了,还在摸索中,开春至今约有月余,她只逮到两只灰鼠,一只跛脚的野鸡,和剩下半截身体的肥青蛙,大概是夜枭吃掉的。
今天收获算是不错,终于能吃荤了。
“哇!有肉吃了,一半腌起来等日后再吃,一半红烧够吃一、两顿了……”她琢磨着吃法,杏仁似的大眼迸出光点。
蓦地,草丛里发出异响。
双手吃力的拎着大灰兔的梁寒玉怕人来抢食,倏地往后退了几步,小心戒慎的看着摇了好几下的长草。
过了好一会儿,草丛里再无半丝动静,本来胆子就大的梁寒玉拿起地上的石头将手中的兔子敲晕,穿皮衣似的用绳子绑住兔子的四只脚往身后一背,一切准备妥当了再往前跨了两步,靠近似有动物躲藏的地方。
别看她好奇心重,什么都不怕的胆大样,其实她早就观察过四周的地形,做好逃跑准备,只要一有危险马上拔腿就跑。
但是及腰的长草一拨开,她正对上一双兽目……不,是一双宛若受伤小兽的瞳眸,睁得圆亮的瞪她。
明明是在求救,眼神却十分凶狠,彷佛只要梁寒玉一动,就要扑上前咬断她的咽喉,那既骄傲又恐惧的黑色双瞳,承载着一丝茫然和渴望活下去的狠厉。
“你……你受伤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是不想惹麻烦,可是一看这表情凶恶的白衣少年一身狼狈,身上还有斑斑血迹,心肠再硬也不好见死不救。
瞧他穿着绫罗锦衣,腰间配着青玉双螭玉佩……应该是有钱人吧!
“你……你走,不用理我……”少年别扭的扭开脸,不让人瞧见他落魄的模样,语气生硬。
“可是你的脚好像伤着了,真的不理你成吗?凭你一个人是下不了山的。”她说的是肺腑之言,就连当地人也不敢入山太深,容易迷路,何况是行动不便的外地人。
少年双唇紧闭,好似没听见她说了什么,但眉间的紧蹙和额上的细汗,显示他正在忍受强烈的疼痛。
“不要太逞强了,小朋……大哥哥,山上入了夜会有很多野兽走动,它们是吃肉的,瞧你细皮嫩肉的肯定很好吃,它们可能一下子就吃完了。”
梁寒玉本来想喊声“小朋友”,可她想起自己的外形是七岁女童,话到嘴边又改口,尽量用小女娃的口吻说话。
“谁细皮嫩肉了,信不信我能一刀划破你的喉咙。”少年如恶狼般地从鹿皮云靴里抽出一柄镶宝石匕首。
真……真亮,是真的吧!梁寒玉直直盯着价值不菲的匕首目不转睛,心想只要挖下一颗红宝石她就发了。
“和我比起来你就是一个虚张声势的小少爷,瞧我的皮肤多健康,日头晒成蜜金色。”
“你……”瞧她举到他眼前的麦色小胳臂,少年涨红脸的一哼,试图靠自己的力气站起。
固执的小孩,不可爱,打小就这么刚愎自用,长大了肯定是不近人情的石头。“我扶你吧!不要勉强自己的脚用力,不然同样的伤处再伤一次,大哥哥你这辈子只有当瘸子的分。”
看了试阅,更加想看下去,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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