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5-3-12 22:30

《采花贼》(有灵异4)作者:安祖缇

书  名:采花贼
系  列:有灵异之四
作  者:安祖缇
出版日期:2015年3月20日

【内容简介】
他是艳情小书里的邪恶男配角“采花贼”
专门淫辱小姐拆散有情人、破坏姻缘的恶人
自从书生跟小姐变成蝴蝶飞走,故事结束后
他就无事可做,无聊得只能嗑瓜子、数蚂蚁
连想找个女人采花都没有对象
就在他无聊到极点,世界忽然被一片红光笼罩
转瞬间他就脱离书中世界,来到了现实的世界
在落难小美人的央求下,爽快的出手救了她一家老小
只不过这一切的“善举”可是有目的的
瞧!这里女人好多,饿很久的他又可以继续采花了……
原以为他英雄救美,小美人必定芳心暗许
怎知她轻易看穿他的来历与意图,防他像防贼
不但没拜倒在他裤脚下,还处处阻止他去夜袭姑娘
像个小学究似的死缠着他,开口闭口要他改邪归正──
许是被她“卢”久了,他的脑袋跟着不正常起来
有姑娘对他投怀送抱,他竟没升起任何邪思遐念
唉,看来他真转了性,想当清心寡欲的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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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5-4-22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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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郎,妾身已不洁,无法与你共结连理,就请你……请你忘了我吧!”小姐抽抽噎噎,泪湿衣襟。

  “小姐,无论如何,在下心中只有你一人。”张生抓起小姐的手,同样泪流满腮。

  “但我已配不上你,你走吧!”小姐狠心将爱人推开。

  “不!别放弃我们的爱情。”张生执着的再次拉起小姐的手。

  “张郎……”

  “小姐……”

  “哈哈哈哈哈……”窗口,有道嚣张的笑声传入。“小姐已是我的人,她此生此世仅能跟着我!”

  “采花淫贼!”张生愤怒瞪着自窗户跳下,生得是风流倜傥、俊美无俦,行径却下流无比的采花贼,“你辱了小姐的清白,我要你以死偿还。”

  张生抡起拳,朝采花贼冲了过去。

  采花贼轻轻巧巧避开,回身一拳揍向张生的背,张生踉踉跄跄头撞着了墙,吐出一口血。

  他用力抹掉嘴角的红血,大喝一声,与采花贼缠斗。

  “不,你们别打了!”小姐惊慌失措的喊,“张郎,求你别打了!”

  “小姐,我一定要为你出口气!”张郎发誓一定要杀了采花贼!

  “是谁替谁出气啊!”采花贼一拳揍向张生的下巴。

  牙齿和着血喷出,张生倒在地上,终于再也爬不起来了。

  “张郎……”小姐飞扑过去。“你这是何苦?”

  张生握着小姐的手,“为了小姐,即使……即使一死也在所不惜……”

  “张郎……”小姐泪如雨下。

  “小姐……在下……在下不行了,就等来生再聚……”张生头一歪,没了声息。

  “张郎!”小姐扑在张郎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小姐,人都死了,有啥好留恋的。”采花贼踹开张生的尸体,抓起小姐的手。

  “放开我!”小姐怒甩开,“我此生只愿与张郎双宿双飞,死亦同!”小姐抽出匕首,往胸口插去。“啊!”

  她吐出了口鲜血,娇弱倒在张生身上。

  这时,两只蝴蝶从两人的身上飞出,亲昵追逐依偎,往远方飞去……

  “呜呜……呜呜呜……”姚琦琦即使已合上了书页,仍哭得不能自已。

  一旁坐在同辆马车内,打盹中的妹妹姚玮玮被姊姊的哭声吵醒,慵懒抬起一眸,问,“你在哭啥?”

  “呜……”姚琦琦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看向妹妹,“男女主角都死了。”

  “喔。”姚玮玮不冷不热的回应。

  姊姊非常爱看艳情小本书,身为妹妹自是晓得的,只是姊姊太入戏,常让她觉得很不耐。

  有次姊姊因为哭得眼睛太肿,即使隔了一夜都像颗核桃,父亲关心问起,晓得未出嫁的闺女竟频繁阅读不入流的艳情书籍,气得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并严令不准再看。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父亲规定归规定,姊姊还是有办法偷偷买书,然后藏在父亲看不见的地方,并随身携带用过的茶叶以布包包起,哭得太厉害时用来敷眼消肿,免得又像上回一样露馅。

  “都死了啊!”姚琦琦将书推向姚玮玮,“你看,他们好可怜。”

  姚玮玮懒懒的接过书来。

  这马车行走在山路上十分颠簸又无聊,就看看书吧。

  姚家是地方上的富绅,所有的富贵荣华都是靠姚老爷白手起家的。

  当年的姚老爷拿了父亲十两银,出外打天下,赚得一身好身家,离家二十载的姚老爷今日携家带眷,回乡庆祝父亲六十岁大寿。

  这马车雇了三辆,一辆坐的是姚老爷与其夫人跟年方八岁的儿子,一辆是姚琦琦两姊妹跟奶娘,最后一辆就是寿礼,其价值超过百两黄金,奴仆丫鬟约十人,跟着马车步行。

  姚玮玮翻了书后,开始对里头的内容发表不以为然的意见。

  “为啥采花贼采了花,还要回来抢小姐啊?”

  既然是采花贼,不是强要了小姐后,就该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为什么不行?”姚琦琦拿出茶包敷在肿胀的眼皮上,以免被父亲看出端倪。

  “这就不叫采花贼,而是情敌了吧?”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这不是情敌是啥?作者根本走偏了吧?

  “你没看清楚啊,”姚琦琦将书翻到第五页,“他强要了小姐啊。”

  “采花贼通常不是要完就跑了吗?”姊姊没听清楚她的重点在哪吗?

  “……”虽然妹妹说得好像挺有道理……“那不重要啦!你干嘛执着在那一点?”

  是采花贼或是情敌都不重要,重点是男女主角都死了啊,呜呜呜……

  “就觉得怪怪的啊。”姚玮玮继续往下看去。“为啥头撞着墙会吐血?”不对劲啊。

  “受伤了啊。”

  “那也应该是头流血吧?”

  “……”虽然妹妹说得也挺有道理……“那不重要啦!你看书就看书,干嘛都注意那些不重要之处?”妹妹很烦耶。

  “明明就不太对劲。”姚玮玮嘴上叨念着。“这张生只被揍一拳就死了,会不会太弱了?”采花贼是身怀多高强的武功啊,竟能使出死亡之拳?

  不就是个采花贼吗?

  没听过采花贼还要配备武功的啊。

  话说这系列小书的采花贼好像都是同一人,而且每次都可以打死人?莫非这采花贼还真是个武林高手?

  “这样才凄美啊。”妹妹别再鸡蛋里挑骨头了!

  “那小姐为啥会有匕首啊?她藏在哪的?”富家千金怎可能随身带凶器?不合逻辑啊!

  “我……我怎会知道!”她又不是作者。

  “这蝴蝶是抄袭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吧?”抄袭是不对的啊。

  “不给你看了!”姚琦琦生气的将书抢回来。“明明这么凄美的故事,你就一定要挑毛病,你真的很无聊,这样哪有看书的乐趣?”

  “明明就是抄袭人家的哏啊,他如果不用蝴蝶,改写成蜜蜂就看不出来了。”至少不会让人觉得眼熟嘛。

  “蜜蜂哪有凄美感?”姚琦琦想到蜜蜂屁股上那根针,啥子诗情画意都没了。

  “苍蝇也可以啊。”姚玮玮根本存心激怒姊姊的。

  “姚玮玮,你真烦,我以后书不借你看了。”姚琦琦怒道。

  “又不是我想看的,是你自己塞过来的。”姚玮玮撇了撇嘴,“不过这封面图画得挺美的。”一直想找个好画师的姚玮玮从姊姊手中将书抽走,仔细端详。

  书封上画了两个人搂抱在一起,想当然耳就是主角小姐与张生,而在后方有个以充满邪气的笑容注视着小姐的白衣公子,就是书中唯一坏蛋采花贼了。

  她看这系列小书时一直有个疑问──采花贼怎么会生得比男主角还英俊呢?

  这副长相若是情意不坚定的,早就跟着跑了吧?管他张生李生,统统扔到沟渠里啦!

  不管画师是不是偏袒采花贼,这位名叫采儿的画师其画工当真是一流没话说。

  “这画师是谁啊?她除了这什么‘书生与小姐’系列外,还有画其他作品吗……”

  行走的马车忽然停下,不远处传来马儿受到惊扰的恐惧嘶鸣声。

  姚玮玮因此感到不安的停止发问,关注车外动静。

  前方,不明吼声传来,马声杂沓,姚玮玮掀起窗帘,探出头,赫见马车队的最前端,有数名骑着马,貌似山贼模样的男人阻了他们的去路。

  “你瞧见啥了?”奶娘紧张的问。

  “我们……”姚玮玮脸色发白,“好像遇到山贼了。”

  “怎会?!”姚琦琦拉开妹妹,也探出头去,“天啊!”她好像跟名山贼四目相对了。“他们……他们会不会把我们抓回去当押寨夫人?”

  “姊,你别说了,好可怕!”姚玮玮用力抓紧姊姊的袖子。

  没一会儿,他们听见有人在敲父母那辆马车车门的声音。

  “下车!”山贼“砰砰砰”敲着,俨然要将车门敲坏。

  姚家两老与儿子下了车后,山贼又过来敲第二辆车。

  “怎么办?”恐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姚琦琦问着奶娘,“我们要下车吗?”

  她跟妹妹一个十七,一个十六,一定会被抓去当押寨夫人的。

  “我们……”奶娘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打开了。

  “哟,”山贼露出淫邪之色,“两个小美人啊。”

  大手伸出,将两女拖下车。

  “这两个小美人就当我的夫人吧。”山贼一手一个,将两姊妹搂紧。

  “放开她们!”姚老爷怒道,“要多少买路财,我给,不准碰我女儿!”

  “现在谁是老大?”在姚老爷旁的山贼冷不防甩了姚老爷一巴掌,还踹了一脚。

  “爹!”两姊妹惊恐的泣喊。

  “老爷啊!”姚夫人慌忙扶稳身形摇晃的姚老爷。

  “老大,分一个给咱们吧?”另个山贼对山贼头子道。

  “行。”山贼头子豪爽答应,下流的眼在两姊妹身上来去,“这个给我,”他拉过较为貌美的姚琦琦。“这给你们!”他将姚玮玮推向其他山贼。

  “哇,有小美人暖床了!”

  众人把姚玮玮围起来,将她推来推去,手在她身上轮流轻薄。

  “玮玮!”姚家两老心痛想阻止,打人的山贼抽出刀子,威吓不准乱动,否则就要取其性命。

  姚玮玮的随身丫鬟小圆冲过来想护主,却被山贼一脚踹开,晕了过去。

  “小圆!”姚玮玮大喊,脸色苍白。

  山贼笑得更张狂了。

  姚玮玮不甘受辱,寻机抽出一名山贼的匕首,在离她最近的山贼身上划了一刀。

  “混帐东西!”受伤的山贼火大踹了她肚子一脚。

  姚玮玮被踹倒在地,手上的小书松手掉落。

  被划了一刀的山贼不爽的举高尖刀,刀起刀落,姚玮玮闪避不及,左掌被刺穿了一个洞。

  “啊!”她抓着被刺伤的左手手腕痛喊。

  “玮玮!玮玮!”姚家人痛哭失声,恨不得杀了山贼。

  “把他们统统集合在一起!”山贼头子搂着哭泣不已的姚琦琦,命令其他山贼动作。

  山贼推着哭号不止的姚家人与奴仆,聚合在第一辆马车旁,同时命令所有人都跪下。

  “爹……娘……”被丢弃在一旁的姚玮玮不管掌上伤口的疼痛,撑着地,咬牙撑起身。

  不断溢出的血染上了掉落在地的小书,将书上的“采花贼”三个字,完全染透,没有空隙。

  恍惚间,疼得浑身冒汗的姚玮玮瞧见有道薄烟在手腕旁缓缓升起,逐渐变浓,成了一个人形。

  一双脚在姚玮玮面前形成,白色的鞋履上是白色的衣衫。

  她昂起头,逆光使得她看不清白衣人的面容,只觉得有种奇特的熟悉感。

  白衣人眨了眨眼尾略微上扬的凤眼,表情有些呆愣迷茫,手上还拿着粒瓜子,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眼前这一大群人又是从哪来的。

  忽然,裤管被扯,他低下头来,看见一名头发凌乱,小巧的脸蛋布满惊惧冷汗的姑娘就抓着他的裤子。

  女孩虽然模样狼狈,但五官细致纤巧,毫无疑问是个小美人!

  他双眸大湛。

  “姑娘。”他矮下身,嘴角弯勾迷人的微笑。“姑娘发生何事?为何一脸都是汗?”他还贴心的抓起袖口,替姚玮玮拭去一脸汗水。

  “救命!”姚玮玮见此人一身白衣,面容俊美,气质不俗,与杀人山贼大相迳庭,不假思索开口求救。“求求公子,救救我们……”

  “救?”他蹙起困惑的长眉。

  这时,他听闻前方传来喧嚣声,抬头便见一名山贼正高举尖刀,预备朝姚老爷的头砍下。

  “不!”姚家人大叫。

  突然,一把白色扇子飞来,打中山贼的手,打落了刀子,如回旋镖又回到物主手上。

  大伙这会儿才发现在姚玮玮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一袭白衣,尔雅不凡,丰神俊朗,脸上有着玩世不恭浅笑的翩翩贵公子。

  “你是谁?”山贼头子厉声询问。

  白衣人开扇摇了摇,一派潇洒。

  “吾乃采花贼。”

  字字铿锵有力,众人却是不分好人坏人,统统傻愣。

  那个“采花贼”,不会是意为“淫贼”的那三个字吧?

  “啥?采花贼?”山贼们一阵哄堂大笑。

  “兄弟,你是来抢女人的吗?”一名山贼讥嘲。

  讥嘲的山贼脸颊猛然浮起一阵热辣辣的疼,原本离他最远的“采花贼”不知何时“飘”到他面前,扬起手上扇子,赏了结结实实热辣辣的锅贴一个。

  “混帐!”山贼捡起尖刀,朝“采花贼”砍劈过去,“采花贼”不慌不忙轻巧闪过,行动快速如鬼魅,山贼不仅吃不到好果子,还反被那把明明是纸糊,扇起人来却像铁板做的扇子打到嘴角都流血了。

  姚玮玮傻愣愣的看着“采花贼”凌厉迅速惩治山贼的俐落动作,胸口一阵躁动,浑然忘了伤口的疼。

  山贼头子见状,将怀中的姚琦琦推走,怒拔尖刀,与其他山贼一起踩着忿忿脚步,决定先把这“采花贼”给宰了。

  数人围攻上来,“采花贼”还是气定神闲的,仅是嘴角不满一撇,“以多欺寡,小人行径。”

  “废话少说!”山贼头子怒喝一声,挥刀砍去。

  那方战得凶,没时间管姚家人,他们连忙乘隙赶来姚玮玮身边,检查她的伤势。

  “天啊,你的手掌一个洞了……呕!”无法见血又见肉的姚琦琦往旁呕吐起来。

  姚夫人掉着心疼的泪,连忙拿出手绢包扎姚玮玮的伤处。

  姚玮玮靠在母亲的怀里,双眸怔怔望着前方的混战,那在漫天沙尘中如鸟儿般轻盈灵活的白色人影。

  她从未见过这样特别的男子。

  生得是一张贵公子般的英俊脸庞,却有着侠士般的热血心肠,她没有办法不去看着他、注视他……

  姚玮玮伤口处的手绢才刚包好,立刻就被血染透,揪疼了姚夫人爱女的一颗心。

  要不是丈夫小气,嫌请保镖太贵,今日的他们就不会成为待宰羔羊了。

  姚夫人把女儿受伤的气化做两道杀人视线,狠狠瞪向丈夫。

  姚老爷与夫人成亲多年,夫人这一个瞪眼,他便知道她心里恼着啥。

  他以为多带几个奴仆上路就可保护安全了,怎知这一个个都不济事的,山贼一来个个躲得比主子还快,女儿还被山贼刺伤,他也很气啊!

  “玮玮呀,”姚老爷心疼的抹去女儿额上的冷汗,“你忍一忍,爹马上带你下山看大夫。”

  趁着前方混战不休,还是逃为上策,虽说这样好像很没义气,但是他们留下来也没用,还是保命要紧。

  “走走走,咱们快逃。”姚夫人与丈夫一块儿搀挽着女儿就要起身。

  “咱们不管那个白衣人了吗?”姚玮玮揪住欲起的父亲衣袖。“人家为了咱们在拚斗……”

  “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管得着人家?”姚老爷一心只想带着家人赶快逃。

  “是啊,”姚夫人道,“咱们留着也无益,还是快走吧。”

  “可是我们不应该抛下他不管,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姚玮玮转头看白衣人仍跟山贼缠斗,一片混乱中也不知现在谁赢谁负,实在替他担心。

  万一他要有个不测,她良心怎么过意得去?

  那个人正在拯救他们一家啊!

  姚老爷不管女儿的抗辩,硬是协同妻子将她搀扶起来。

  “爹、娘……”姚玮玮挣扎着不想走。

  可是她太虚弱,抓着母亲的手无力,就连挣扎都像雏鸟一样毫无力道。

  “咱们快上马车。”一旁的姚琦琦连忙打开车门。

  “女儿,你以为山贼会任你驾走马车吗?”姚夫人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马车留着,咱人走就好,山贼拿了值百两黄金的寿礼,也许就不会再来追我们了。”

  “是啊,”视钱如命的姚老爷忍着心疼出声,“快走吧!”姚老爷心痛的再看了装满寿礼的马车一眼。

  这百两黄金的寿礼,是他要带着回老家显摆的,但有了没请保镖而遇险的前车之监,他这会儿再心疼也得把寿礼抛下,毕竟钱没比命重要啊!

  当众人准备徒步逃命时,混乱已停。

  让众人惊愕的是,约莫十来名的山贼,竟然让“采花贼”一人给摆平了。

  他的发丝有些乱,白衣沾上了血,但毫不掩其英俊,摇着扇子款款走来的俊逸模样,让众人看傻了眼。

  “大、大侠,”姚老爷震惊得口吃起来,“您一个人将山贼都摆平了?”

  “小事一桩。”采花贼神色倨傲得很。

  “公子,真是太感谢您了。”姚夫人上前,福身道谢。“请问公子贵姓大名?”姚夫人张着求知的眸。

  这位大侠刚才是不是自报“采花贼”?

  姚夫人猜其名应是跟“采花贼”同音或类似,真不知其父母是啥心思,就算是同音,也很容易遭人误会是万恶淫贼啊。

  瞧这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分明就是正义之士,自然与采花贼是搭不上边的,所以还是再次问清楚的好。

  “我是……”采花贼蓦地剑眉微蹙。

  他是采花贼,专门淫辱小姐拆散有情人,他就是这样的恶人,若要论姓名,他却是毫无概念,因为,他根本无名无姓啊。

  “公子?”姚夫人纳闷地看着表情比她还要更为困惑的采花贼。

  说出自己的姓名,有这么难吗?

  莫不是这位公子把自个儿的姓名忘记了吧?

  “公子,”姚玮玮轻揪住采花贼的衣裳。“你没事吧?”

  她真怕他其实受了伤了,所以才会忽然发起愣来。

  瞧见小美人儿,采花贼立刻露出笑颜。“我没事。”

  姚玮玮这才放下一颗忐忑的心来。

  一放了心,手上伤口的疼痛立刻加剧,她抓着手腕,软倒在地上。

  她的头,就躺在艳情小册前面。

  她看到了那个采花贼了。

  以奸邪的眼色望着小姐……

  啊……是那个采花贼……

  她伸出右手抓住小书。

  救命恩人……就是书上的采花贼啊……

  “玮玮!”姚夫人先发现姚玮玮昏倒了,赶忙将女儿扶起来。“快!我们得快点送玮玮去医馆,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我也不想活了!”

  “夫人别心急,”采花贼蹲下身审视,“让我瞧瞧。”

  “莫非公子亦是位大夫?”姚琦琦好奇道。

  “我不是。”采花贼抬首微笑,迷人的笑容让姚琦琦瞬间小鹿乱撞,双颊绯绯。“不过我随身携带众多……嗯,伤药,或许可帮助这位小姐。”

  身为采花贼,各式各类的药物应有尽有,要不怎么迷昏良家妇女、弄倒男人,东窗事发不慎受伤时治疗呢。

  “拜托公子,救救小女!”姚夫人泣道。

  “夫人,别慌。”姚夫人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与其女儿是不同的美,故采花贼又朝夫人大发媚功。“待我瞧瞧。”

  “好……”姚夫人莫名脸红了。

  采花贼小心拉过姚玮玮受伤的左手,解开手绢,被尖刀贯穿的伤口的确严重。

  他先点穴止了血,再叫人拿了水来将伤口冲干净,涂了伤药后,再以干净的手绢绑起来。

  “暂先做紧急处置,等下了山再找大夫。”他笑,“暂时无性命之虞,无须担心。”

  “谢公子!”姚家人诚心道谢,俨然将他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咦?这是……”采花贼发现姚玮玮另一手握着一本书册。

  姚琦琦一看到她的艳情小书被妹妹紧握着,脸色瞬间变白。

  惨了,若被爹爹看见,一定又要被骂个臭头。

  “那个是……那个是玮玮的书……”姚琦琦心想姚玮玮此时身受重伤,父亲必定不会对妹妹有所责难,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她就没事了。“她说书封很美,要买来收藏。”

  “真是如此?”姚老爷严厉望着女儿。

  “真真、真的……”姚琦琦气挺虚。

  “争执这做啥?”姚夫人真气丈夫老是不会看时机,“玮玮受了重伤,咱们得赶快下山送医啊!”

  “对啊,爹,咱们快走吧!”姚琦琦跟着母亲一块儿催促。

  于是大伙七手八脚将姚玮玮抱进车厢,为了照顾女儿,姚夫人与奶娘共乘一车,姚琦琦坐到父亲那辆车去,采花贼则以要注意姚玮玮伤口情况为由,坐上了姚玮玮那辆车。

  车子颠簸,又经过刚才那一吓,车内的人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采花贼张着一双美目,趁奶娘与姚夫人头颅摆晃打瞌睡时,悄悄抽走了姚玮玮右手的那本小书。

  书本的封面上写着──

  书生与小姐系列之五 蝴蝶记

  书本不厚,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就翻阅完毕,合上书本的采花贼嘴角浮着一抹诡谲的笑容。

  这书里写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故事。

  是的,他就是书中的采花贼,害死了张生,也逼得小姐自尽的采花贼。

  自从张生跟小姐变成蝴蝶双双飞走,故事告一段落后,他就没事可做,无聊得只能嗑瓜子、数蚂蚁,连想找女人采采花都没对象。

  因为,书中的世界,就只有小姐一个年轻女人啊啊啊……

  就在他无聊到了一个极点时,世界忽然被一片红光所笼罩,转瞬间,他就站在这条山道上了。

  完全不晓得发生什么事的他,因为小美人儿的央求,才出手救了这家人,不过这一切的“善举”,可都是有目的的。

  瞧,这里女人好多啊!

  除了向他求救的小美人以外,还有一个更漂亮的小美人,眼前这个徐娘半老的夫人也是风韵犹存,展露出特别的成熟美,至于旁边这奶娘……他的狩猎还是有范围的,对于母性光辉太浓烈的,还是远观就好。

  看看周遭,与书里简单的场景完全不同,透过车窗所看见的广阔山景,更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现实世界?

  演绎了五本的采花贼,他很清楚自己是因何而存在,只有当作者动笔,才会有情节铺陈,也才会有新的角色出现,要不,他就只能看着张生与小姐变成的蝴蝶在庭院恼人的飞啊飞,想当蚊子拍死,人家作者没让蝴蝶死,双掌张开,还是一样飞得悠哉自在。

  而现在呢,脱离书中世界的他又可以继续采花了。

  采花贼打开扇子轻摇,满脸喜色。

  ☆☆☆   ☆☆☆   ☆☆☆

  由于采花贼为姚家救命恩人,故姚老爷力邀他住下参加寿宴,特别吩咐奴仆为他整理一间干净的厢房居住。

  用晚膳时,姚老太夫人好奇的问,“这位公子,请问老家在何处啊?”

  “在下居住于德行城。”采花贼回道。

  那是书中的设定,故事发生的地点都是在德行城内,主要场景则是在小姐的闺房。

  “德行城?”一桌子的人都面露迷茫,“德行城在哪?”

  “德行城位于河南省。”

  “河南省?”姚家人更是茫然了。

  “我们就住在河南省,却没听过德行城啊。”姚老爷纳闷道。

  见大家一脸迷茫,采花贼暗忖,该不会现实的世界中,并没有德行城吧?

  “我听过。”姚琦琦兴奋的说。

  姚玮玮眨了眨眼。

  她也知道德行城──就在那本小书里看到的。

  “在哪?”大伙的视线均落在姚琦琦的身上。

  “就位于郑州的东方啊。”

  “郑州的东方是开封。”姚老爷纠正道。

  “啊?”姚琦琦眨了眨诧异的眸,“那或许是再过去的东方?”

  “再过去是商丘。”姚老爷认为女儿根本是在胡说八道了。

  “呃……”姚琦琦不确定了,“但书上明明是这么写的啊。”

  “什么书?”姚老爷微眯着眼。

  “呃……那个……”惨了,她说溜嘴了。

  “应该是姊姊记错了啦!”姚玮玮忙帮着圆场,“公子,你居住的德行城在哪?跟大家说说吧。”

  “小城市而已,不值得在意。”确定书中与现实世界差了十万八千里的采花贼摆摆手,表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采花贼既是姚家救命恩人,又生得面如冠玉,气宇不凡,大伙很难不对他充满好奇。

  “话说,公子贵姓大名尚未告知呢?”姚琦琦端着她最自信的笑颜,娇娇问道。

  面对这样一位出类拔萃的佳公子,叫她这个尚未婚配、情窦初开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不芳心暗许呢?

  贵姓大名?

  再度被这个问题缠上的采花贼烦恼了起来。

  这该死的作者有够偷懒,角色从不想姓名,女主角就叫小姐,男主角随意给个姓,张生李生蔡生……等等,混过了数本书,而他就叫采花贼,比男主角还惨,连个姓氏也没有。

  坐在采花贼对面的姚玮玮则一直观察着他的动向。

  姊姊的那本小书,在她清醒之后就不见了。

  她问过母亲,有没有看见她握在手上的书,母亲说她没注意,而奶娘也不晓得,姊姊没拿回去,父亲那边……咳,问了是自杀行为,她还没那么蠢,那么,到底是谁把书拿走了呢?

  但就算没那本书,她也可以很确定,眼前的采花贼长得跟小书书封上的采花贼一模一样,毕竟她为那精致细腻的画风而神迷,等她手上的神怪小书写好,她要去找出这位画师为她作画。

  她细细回想采花贼的出现实在突然,而且若她没记错,他出现前似乎有道白烟自书中飘出,完全符合神怪书籍中,仙妖现身时的飘渺梦幻,只是他既非仙,亦非妖,而是书中人!

  以书中人为主角的神怪小书她也看过一两本,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真人”啊。

  而且这位书中人还救了他们一家五口,行径一点都不像书中那个万恶采花贼,这点就让人有些困惑了。

  书中人一离开书中世界,是否行为举止就会改变呢?

  这得好好研究研究。

  为了名字而烦恼的采花贼眼神飘啊飘,未发现对面的姚玮玮亦跟着他视线到处转移。

  采花贼的眸光最后落在大门口的对联上。

  “在下姓季,单名一个煦。”作者不给姓名,那他便自己取吧。

  姚玮玮闻言,忍俊不住噗哧一声。

  大家都还未弄清楚是哪个季哪个煦呢,就被姚玮玮拉去注意力了。

  “玮玮,你笑什么?”姚夫人好奇的问。

  采花贼……不,现在已经叫季煦,温文尔雅笑问道:“姑娘对在下的姓名有何指教?”

  姚玮玮清了清喉咙,“四季平安原是福,一堂和煦便成春。”

  季煦脸色一僵。

  这姑娘该不会注意到了,他名字就取自大门口的春联吧?

  “妹妹何时也会吟诗作对了?”姚琦琦忍不住语气酸酸。

  妹妹此举是想引起季公子的注意吗?

  “刚好曾在书上看过,”姚玮玮调皮一笑,“就顺口说出来了。”

  “季公子在山道上自称为采花贼,还以为与姓名发音相近,怎知却是截然不同啊?”姚老爷纳闷问道。

  “我是指那些山贼为采花贼。”季煦神色自若,像是早就想好会有此疑问出现。

  “原来如此啊!”众人哈哈大笑。

  接着,季煦为防将话题放在他身上,露出更多馅,故主动询问姚家的现况,晓得姚老爷在洛阳从商,克饭馆酒楼经营,以及一些南北货物买卖,是地方首富。

  季煦心想他对于现实世界一无所知,唯一认识的就姚家人了,更别说姚家两名女儿美得各有千秋──大女儿姚琦琦明眸皓齿、清丽优雅,而小女儿姚玮玮圆润娇美、活泼可爱,均得他的心。

  他考虑着要不要随姚家人一起回洛阳,有认识的人在的城市,总是比较安心一点。

  “姚老爷,若你方便的话,回洛阳时,在下可否跟着一起走?”季煦询问姚老爷。

  “当然可以。”姚老爷头点得可真心啦。

  有季煦同行,比雇十个保镖还能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更别说连半毛钱也不用付,有什么好不行的?

  “谢姚老爷。”

  用过晚膳后,大伙各自回房准备休憩,季煦看准姚琦琦丫鬟回了仆房,姚琦琦厢房熄灯的时机,捡起地上小石子,准备丢向窗棂。

  凭他对女人的经验,早看出姚琦琦对他有意。

  面对他时,双目含春,双颊晕红,唇角挂着羞人答答的笑,这不用钓就直接上嘴的肉,他怎会放过呢?

  在姚氏老家的这几天,就抱姚琦琦来满足一下他不知道干渴多久的男性欲望,等他腻了再换妹妹姚玮玮。

  指尖对向姚琦琦的窗,石子正要弹出,忽然有人拍他的肩。

  他迅速收回石子,转过身来。

  “玮玮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季煦唇边的笑略略僵硬。

  姚玮玮竟然立刻看出他名字的由来,这是巧合,或是她有所发现?

  “季公子,你深夜来我姊窗下,又是为哪桩?”姚玮玮张着一双古灵精怪的眸。

  “经过而已。”

  “公子莫不是……”姚玮玮压低音量,“想采花?”

  “姑娘说笑了。”这姑娘是怎回事?怎会一语道破他的意图?“季某怎可能对琦琦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指的是,”姚玮玮一脸无辜地摘下姚琦琦窗下的一朵小白花。“采这个花。”

  季煦面色又是一僵。

  这姑娘,是闹着他玩的吗?

  “姑娘,季某对花没啥兴趣。”

  “公子,咱明人不说暗话,我姊那本小书是否在你那里?”

  季玮玮思来想去,最有可能拿走她书的,就是当时与她们同车的季煦了。

  他们到了郑州后,母亲就带她去医馆治疗,而季煦则是搭父亲的那辆车先到了爷爷家。

  姚玮玮是在大夫治疗时,因消毒的剧烈疼痛而醒来的,那时,她的手中就空无一物了。

  既然谁也没拿走那本书,那么最大的嫌疑犯就是季煦了。

  他拿走那本书,该不会是想“湮灭证据”吧?

  “什么小书?”季煦佯装无知。

  “我受伤时,手上一直握着本小书,那本书是写一位名门小姐,受到采花贼凌辱,其爱人为了保护小姐,与采花贼拚命,却不幸被采花贼打死,而小姐也跟着殉情的故事。”

  “听起来真是个凄美的故事。”他口不对心的回应。

  “那书封上绘了里头主要三个角色。”姚玮玮专注季煦的表情变化。

  “喔?”他尽力表现得没啥兴趣貌。

  “不巧,那个采花贼,长得跟季公子一模一样呢。”

  “玮玮姑娘,你的用意何在?”

  就别在那兜兜转转了吧,这姑娘分明已经猜到他来自何处了。

  必要时,他可以杀了她灭口!

  “你真是从书中来的?”姚玮玮双眸神采大放。

  “你想报官吗?”季煦神色变冷。

  “报官?”姚玮玮一脸莫名。“以什么罪状?”她嗤笑,“跟官府说,你在书中侮辱了小姐,害死了张生,这样吗?我看先被抓起来的是我呢。”还会被当成疯子。

  “不然?”

  “我只是好奇呀,为啥你可以从书中出来?”

  “季某不知。”

  这要问他,他也没答案啊。

  “为何出来的不是张生、不是小姐,而是你一个采花贼呢?”

  “我怎知道?”这姑娘怎么怪怪的呀?

  知道他是采花贼了,还不闪远点,抓着他这么兴致盎然地不断问着问题,实在不是正常姑娘该有的反应啊。

  “重点是,你还救了咱一家性命呢。”

  季煦蓦地明白了。

  那双亮灿灿的眸不正说明着,这姑娘对他上了心吗?

  这英雄救美,还救了一家包括奴仆十来口,芳心必定悸动,对他产生恋慕情愫,这才大半夜不睡觉,硬是找话题与他聊天。

  “姑娘,”季煦指尖扣起姚玮玮下颔,“咱回姑娘房间聊个仔细吧。”

  “好啊!”姚玮玮不疑有他,直点头。

  呵。

  季煦得意奸笑,与姚玮玮一块儿回到北厢房。

  ☆☆☆   ☆☆☆   ☆☆☆

  姚老太爷家占地并不广,当年姚老爷发达之后,姚老太爷跟儿子要了些钱翻修并增地,盖了两排厢房,一排三间。

  这次回老家,姚琦琦跟父母的房间被安排在南厢房,姚玮玮跟弟弟住一间,与季煦一起住在北厢房。

  姚玮玮与弟弟同住“不方便”,故季煦带着姚玮玮回他的房。

  “你的书就在房里头。”为了不让姚玮玮起防心,他以小书引诱。

  “你知道写你的故事的书有好多本吗?”

  “季某当然知道。”季煦打开房门。

  “那下一本是写啥?你又强上了哪位小姐?害死了哪位书生?”姚玮玮兴致盎然问道。

  “作者尚未写出来,所以我不晓得。”季煦点燃烛火,一室通亮。

  “噗。”姚玮玮又忍俊不住了。“你真的是采花贼耶。”

  “是啊。”季煦将房门关上,一步步朝姚玮玮走来。

  “玮玮姑娘……”他忽然扑向前,将姚玮玮压上床。

  “你想干啥?”姚玮玮突然发现不对。

  “当然是……”季煦低身,想要强吻她的唇。

  “休想乱来!”姚玮玮抬腿,直接撞上他的命根子。

  “啊!”季煦痛喊一声,两手抓着胯间,滑坐在地上。

  姚玮玮迅速奔离床铺,来到桌子的另一端,怒目瞪视季煦。

  季煦真不敢相信,武功高强的他,竟被袭击了。

  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你怎么心里还想着龌龊事?”姚玮玮痛斥。“你已经不在书中世界了,还救了我家一家人的性命,这不就代表上天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改过迁善,重新做人吗?”

  她还以为书中恶贼出了书就会转性了,所以才救了他们一家,怎知坏蛋还是坏蛋啊!

  “啥代……表?是谁说的?”这丫头……该死的,他娘的疼啊!

  “我说的呀!”姚玮玮理直气壮道,“神怪故事里头都是这样的,所有的坏蛋妖怪都会受到惩戒,但有一个状况不同,就是当那个坏蛋是主角的时候,他一定会洗心革面,重做好妖或好怪,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可……从不是主角……”主角是那些只有姓氏的读书人,关他采花贼什么事?

  “现在,你从书里出来了,你就是主角!”

  “歪理!”

  “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就是主角,所以,你要变好人。”绝不可以再当坏蛋!

  “谁理你!”

  “我就是要理你,不准你再当采花贼!”她一定要引导他走向正途。

  臭丫头,谁给她主宰决定他未来的权利了?

  还变好人呢。

  她是那些神怪书籍看太多了,所以脑子不清不楚了吧?

  无怪乎这么轻易就可以接受他从书中出来的身分,要是寻常姑娘早该吓昏了。

  “我偏不!”

  “我会……”

  外头忽然听闻人声吵杂,没一会儿,有人拍了门。

  “季公子?”那是姚老爷的声音。“你怎啦?刚是不是你在哀号?”

  这深夜万籁俱寂,突然被踹了命根子的那声痛喊可谓响彻天际,就连南厢房那都听见了。

  姚老爷迅速披衣点烛,因声音是从北厢房传来,又非未变声的儿子姚翊琛所发出,故推测应该是季煦了。

  听到父亲的声音,姚玮玮脸色立变。

  这个时候,被吵醒的姚翊琛揉着惺忪睡眼出了房,道:“爹,姊不在。”

  这下,姚玮玮俏颜迅速失了血色。

  惨了,若被发现她与季煦孤男寡女在一个屋檐下,岂不是闺誉都没了?

  季煦嘴角微翘,扬着幸灾乐祸。

  他才不管姑娘家的闺誉呢,他的“职责”就是专破坏姑娘清白的呀。

  姚玮玮悄而迅速地蹲来他身边。

  “我爹来了,怎么办?”被爹抓到她在他房里,她就完蛋了呀。

  她怎会问他怎么办?

  这丫头是忘了刚才他还想对她乱来吗?

  “你自己看着办。”接着他扬声对外喊:“我没事,那哀号不是我喊的。”然后,幸灾乐祸冲着姚玮玮直笑。

  姚玮玮瞪向他,“你这是想害我罗?”

  “害你啥?”他一脸无辜。

  “我人不在房里,你又说那哀号非出自你口,这下大家一定以为我出事了。”还用问吗?

  “所以呢?”季煦凉凉看着她胡思臆测。

  “就算我想办法从你房间安然离开,恐怕大家找到我时也会拚命要我给一个交代,到时我不就麻烦大了。”她光想就头疼。

  季煦贼笑,“那请多保重了。”

  “你真的很坏心眼!”

  “好说好说。”刚好而已。

xiaosi 发表于 2015-7-17 21:38

好想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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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采花贼》(有灵异4)作者:安祖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