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的条件》(谋婚2)作者:唐梨
书 名:秘书的条件系 列:谋婚系列之二
作 者:唐梨
出版日期:2015年2月5日
【内容简介】
小女人说不爱,大男人哪里肯,捉回家折腾再说;
大男人不让爱,小女人不给逃,追上门纠缠再说。
范懿轩有钱又花心,对女人他一向大方,什么都给,
就是不给爱,跟他逢场作戏的女人,一旦想要独占他,
他肯定是甩钱掉头走人。有人说他狠心,有人说他无情,
范懿轩压根没理会,直到他看上自家小秘书,
霸道的不给她拒绝。谁知,硬逼乔暖跟他交往的人是他,
结果,二话不说甩人的也是他。被甩伤心肯定难免,
但被范懿轩甩后又要被他纠缠,乔暖嫌烦。
只是她都躲得递出辞呈了,这男人还不肯放过她,
他要复合?可以;他要同居,可以,反正玩腻了他就走了。
可当他开口求婚时,她却说不嫁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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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浅色迷幻的灯光成功制造出一室暧昧,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成双成对,脸上都挂着各种别有深意的笑容,要说纯粹在笑的脸,还真找不着几张。
今天范氏企业包下这间饭店的某个大厅举办尾牙宴,虽说后面的抽奖和年终奖金才是重头戏,但前面的吃饭、唱歌、跳舞等等节目同样不会被遗忘,懂得范氏传统的人很轻易就能在每年的这个时候进行一年一度的猎艳,或是钓得一个满意的金龟婿。
范懿轩站在舞池外一角,手上那杯浅琥珀色的液体仿佛只是装饰,把它拿在手里半小时,他连一口都没有喝过。
他是范氏企业的少东,也是范氏的总经理,不管是用金钱包装起来的光鲜外表,还是那张毫不吝啬地展露坏笑,足以迷死无数女人的帅气外表,在今日这种场合毫无疑问地成为场上无数女性员工的首要目标。
但比起喝酒,他现在更想点根烟狂抽几口,因为不管是舞池中的翩翩丽影,还是被他这种分明摆出一脸百无聊赖的姿态仍被吸引过来,不停在他身旁流连的衣香鬓影,他都未曾给予过半分倾注。
如果是两个月前,他一定会左边与一位笑容甜美的女性员工调情,右边转身马上就搂住一位身材火辣,他甚至连她的名字和在哪个部门工作都不知道的美丽女人到旁人难以察觉的死角好好培养感情,完事之后如果还觉得不够尽兴,他不介意多逛几圈,寻找能与他共度春宵并即将成为他下任女友的女人。
他闲不住,总是流连在许多女人之间,他身边女人更换的速度好比换一件衣服,只要对方触犯他不结婚、不愿意受诸多约束的原则,他会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不过那是在两个月之前。
现在别说是女人,他都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连床伴都不曾拥有了,至于原因,别问他这种鬼东西,他只不过是觉得这边这个嘴型长得不是太好,那边那个身上香水味太浓烈,刚才与他擦身而过,用不知道垫了多少胸垫的巨乳有意无意地挤压他手臂的那位,脸上的大浓妆太夸张,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罢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挑,以前随便找个烂借口就能搪塞过去的小缺点被无限放大,害他食不下咽。
最令他纠结的是,每回正要跟已经钓上手的艳女郎或美白领好好爽一爽,每一次都被脑海里那张深深种在记忆里,平凡得毫无特色的女性容颜阻拦,害他Happy不下去,那张脸是他前任秘书的,是两个月前他那位不知道第几任女友的,是属于害他变成这样的女人的。
“那边那个女人是谁?在哪个部门工作?”
心里的纠结阻止不了本能,暧昧的浅色灯光照射不出平日黑眸里的沉亮,却因捕捉到不远处,被数个男性围绕的小艳姬而闪进一丝兴奋光亮。
那女人长得好美好艳,她脸上同样化着妆,却不像有些女人,像是在自己脸上抹上一层厚厚的铜墙铁壁彻底掩盖各种缺点,那是天生的,只须一些点缀就能画出这种惊人的精致。
她留着一头长卷发,穿一件紫色抹胸小礼服,她不算很高,大概一百六十公分左右,加上那双大约有八公分高的紫色高跟鞋为她增加了一些高度,衬托得那双细白长腿更加有魅力。
他不会看错,她那几乎令人鼻血直流的惹火身材也是真材实料,她在那几个男人的包围攀谈下显得游刃有余,时而巧妙地躲过一些咸猪手的碰触。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看起来属于在交往中会适度衡量自己应有的得失,在分手时又不至于纠缠到令人厌烦的类型,他最欣赏这种女人,因为分手时很方便。
“范先生不认识她?”何秘书推了推黑框眼镜,即使是好奇的发问也永远都会死在她过度冷静和公事公办的口吻之中。
她是范懿轩的现任秘书,因为范懿轩“分手了就必须马上形同陌路”的原则,他跟前任秘书分手后,马上把对方调到和总经理办公室相隔十层楼的其他部门。
这年头为公司高层招聘一个有能力的秘书不容易,再加上范懿轩又是那种刚见面就算不足一分钟,只要对方愿意对他投怀送抱,是你情我愿,他马上就能把人家弄上床。
他的爸爸,范氏的总裁,深知自己儿子是何种性格,决定在应聘到下一个对范懿轩免疫,且范懿轩也对对方免疫的绝缘体之前,特地派他的得力秘书,已经是已婚欧巴桑的何秘书前来做紧急支援。
“我很想认识她。”
何秘书表以沉默,实则是考虑到她现在的上司在得知真相后的尴尬所表现出的为难。
“何秘书?”就算何秘书现在不说,他也会去找别人问。
早死早超生,何秘书成全他,“那边那位小姐叫乔暖,在财务部就任秘书助理,如果没记错,她应该是范先生你的前任秘书。”也是他的前某任女友。
“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乔暖?那个朴素到几近老土,每天穿着正装,盘着发,戴着厚重黑框眼镜,把才二十几岁正值女人最花样年华的自己弄得一丝不苟,比何秘书还要欧巴桑的乔暖?抱歉,他笑不出来,才不过分手两个月,他对那张卸去所有妆容时白净平凡的脸孔还是很有印象的,却如何也无法与眼前那个举手投足之间都引起他犯罪欲望的小艳姬重叠。
“如果范先生不信,大可找别人问问看,不过我相信他们给你的答案与我相同。”
乔暖现在在财务部里可是个风云人物,两个月前跟范懿轩分手所带来的种种压力,还有四处涌溢的流言蜚语所带来的困扰,在那张美丽的脸庞上遍寻不获。
人就是那样的生物,懂得将心比心,乔暖是个很努力又很容易相处的女孩,听说这两个月里她的人缘之好,人气指数仍在不断飙升中,现在她都是财务部公认的部花了。
“那张脸……她是去整容了吗?”何秘书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至少范懿轩没见过她说笑的样子。
“那是化妆。”何秘书翻了下白眼。
听说男人在晚上看女人会觉得女人特别美,在这样的灯光下更会为范懿轩带来各种错觉,只要仔细去看,仍能看出此刻人群中那位艳美女子与当初平凡的乔暖有几分相似。
“想不到呀……”想不到当初平凡的丑小鸭今日竟然摇身一变变成美丽天鹅,想不到他对她竟会产生难以忽视的欲望。
◎ ◎ ◎
行动比脑子的思考运转要来得快,等范懿轩察觉时,他已经拦下一位服务生,放下那杯已经失去最佳入口时机的香槟,从托盘上另外拿起一杯威士忌和一杯伏特加,走向他今晚的猎物,他曾经的秘书兼女友,此刻周旋在多位男性之中笑得一脸灿烂的小艳姬。
“暖暖。”
在背后那道声音出现的前三秒,围绕在乔暖身边的几位男性迅速一哄而散,不,是落荒而逃。
乔暖认得那是她的小名,可她不想认得把她的名字喊得让她掉下一地鸡皮疙瘩的男人。
“先生,原来你喜欢梁静茹,可惜我对她的歌没有什么兴趣,再见。”永远不见,装傻现在成了乔暖的强项,她连看都不想看见那个男人挂着不怀好意笑容的脸庞,转身就开溜。
“学会打马虎眼了?别告诉我你不认识我。”
手腕蓦然被擒,蕴含挽留的力道阻止她临阵窜逃,换上虚假的职业笑容,乔暖不得已转身面对他,“范先生,你好。”她不是不认识他,而是不想认识。
范懿轩,他有钱、有脸,他只须动一动手指头,马上就会有一大堆女人送上门,有无数女人争先恐后地抢着当随时都可能被他甩掉的挂名女友,用途只是陪他上床,顺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在比较重要的日子和应酬之时带出去为他充充面子。
好死不死,她乔暖碰巧是他过去的女人中其中一个,她承认以前的自己没脸,她甚至不知道范懿轩选择她的原因,不过那些对现在的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如所有人所见,她被他甩了,在两个月前。
“你喊我什么?”额头上的青筋抽动着,因为她的刻意疏离。
“不然范公子?总经理?少东?老板?Boss?不对,最后两个我收回,你已经不是我顶头上司了。”嫌不够尊敬是不是,就算要她喊“范大人”她也喊得出来。
“暖暖,你在跟我生气吗?”他的目光锁定在那张艳丽小脸,他知道她的眼睫毛很长,不须黏上夸张造假的假睫毛,却从来不知道她摘掉厚重眼睛后的双眼竟然这么晶亮迷人,好似连当初那抹纯真也一并摘掉了,变得有些盛气凌人。
“范先生,我们不太熟,请称呼我为乔小姐,这是最基本的礼貌。”背后有视线刺得她好痛。
不管范懿轩这个男人有多花心,对待爱情又有多随便不专情,同样无法阻止全范氏上下许多未婚的女性职员对他的绮丽幻想。
已经是前辈的女性职员对他只保持远观不近触的观点,新进的后辈小妹妹们可不是这么想,要知道怀春少女对帅气多金男人的幻想有多么疯狂可怕,现在像拿五吋钉往她后脑杓用力地钉钉钉的视线便全是来自她们的。
“我们不太熟?”剑眉轻轻一挑,范懿轩因她的话来了兴致,心里一簇火焰同时被点燃,以缓慢的速度扩大燃烧当中,“你该不会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吧?”
“你该不会忘了我们的关系在两个月前就结束了吧?”要玩装失忆谁怕谁?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我记得我是把你调到了财务部,而不是辩论部,你就不怕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你,把你那张爱回嘴的小嘴封起来?”
虽然乖乖闷闷的她令他觉得很方便,比起其他女人要省事,但眼前这个她也教他很感兴趣,想不到分手前后差距这么大,要不是何秘书告诉他她是乔暖,在别处遇到他会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你敢?”她现在可是很洁身自爱的,他爱明天上公司的八卦新闻头条就自己上去,恕她没时间奉陪,“范先生,请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别告诉她是找她叙旧,大谈再见也是朋友,当初定下再见就不再是朋友这条铁则的人可是他。
“跟我去跳支舞。”他用的是“跟”不是“陪”足以可见他到底有多恶霸。
“我为什么要?”她怀疑他不知道她是谁,误以为她是今晚的到手猎物,禁不住露出迷人艳笑,善解人意地为他讲解,“范先生,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乔暖,你的前任秘书,两个月前是你不知道几号的女友。”
“我知道。”
他知道?跟每一号女友都会事先声明“我不吃回头草”或是“再见就不是朋友”甚至是“大家你情我愿,分手之后麻烦不要再纠缠我,不愿意的话趁着还没开始就说再见吧”的那个范懿轩,在分明知道她是谁的情况下还要走过来跟她搭讪?他铁一般的原则都到哪里去了?
“既然知道,那就麻烦范先生往那边移步,看见没,那两位穿黑色礼服和钻蓝色礼服的小姐,她们留意你很久了,我想她们一定很乐意跟范先生共舞。”至于她,抱歉,她跟他连朋友都称不上,要猎艳请到别处去,恕她不奉陪。
“我只有兴趣跟你跳。”他刚才就看见了她说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假眼睫毛夸张得跟蟑螂腿一样恐怖,还有另一个不知道找哪个设计师设计的,发型跟螳螂头触角似的女性员工。
范懿轩的双眼始终锁定在乔暖脸上,把手中那杯透明液体递给她,表示自己的决心。
“范先生,抱歉,我对你兴趣不大。”这杯酒来得很是时候,刚才跟几个男性员工攀谈至今滴水未沾,的确有些渴了,可乔暖不会蠢到以为那是白开水,就她对他的了解,他递过来那杯绝对是酒精含量最高的威士忌,“不好意思,我不喝任何透明纯色的酒类,特别是白酒和威士忌,除非范先生告诉我这是杯白开水。”
他敢说是开水她就敢喝,含进嘴里第一口她就往他那张写满邪恶念头的俊脸上喷去。
“你信不信我有十种办法能让你非跟我去跳舞不可?”软的试过了,行不通,他改用硬的,他真后悔刚才没沉住气,不然他就先转去吧台找酒保调杯长岛冰茶过来,只是不排除她可能会拒绝所有经过他手的饮料的可能。
“我去。”别说十种,就是一种都足以令她花容失色,一支舞花得了多少时间,现在花上几分钟去应付他,就算明天被人逮住询问八卦,也能用“范先生不认得我”来搪塞过去。
可刚被范懿轩拉下舞池乔暖就后悔了,说实话她今晚没想过要跟谁跳舞,如果不是为了年终奖金,这场明摆着会遇上范懿轩的尾牙她根本不想来参一脚。
他们刚踏进舞池的那一刻就引起许多人的注意,包括范总裁,他正朝范懿轩狠狠瞪眼,只是范懿轩仍像无事人那般牵着她的手,宛如小说里的王子、绅士,优雅地踩着舞步。
“两个月,你不在我身边的两个月,我总共换了二十四个女友。”
这算是在向她炫耀示威?乔暖暗暗咬牙,不想接话,如果不是怕事后惹麻烦,她此刻绝对会毫不迟疑地踩在那双擦得发亮的黑色皮鞋上。
“暖暖,你有在听吗?”好怀念她的气味,她身上没有浓烈的香水味,只有沐浴乳浅淡到几不可闻的淡香,真令人心旷神怡,跟她在一起时他不用虐待自己的鼻子。
“你的下任女友正在会场某处等着你,你现在要做的是去找她,而不是在这里跟我闲聊。”
他两个月内换了多少个女友关她什么事,他本来就生性放荡闲不住,就算告诉她两个月里他换了六十个女友她也不会惊讶,以前当他秘书时她就有见过他一天换掉一个女人的。
“我要找的下任女友就在这里,在我面前。”薄唇扯出的笑十分醉人,他的目光称得上深情,跟每号女友都会演示一遍的深情。
“范先生,请问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舞曲仍在进行中,她却好想尖叫破坏这么悠扬的乐曲和众人陶醉投入的情绪。
“我是想说,面对她们,我总是觉得不对劲,她们似乎给不了你给我的感觉。”
“你是指在床上?”
“或许,今晚要不要跟我试一试?也许能找回些什么感觉也说不定。”他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同时不相信她对他没有半点怀念之情。
“你身后那位小姐很愿意跟你试一试,不,全会场大半的女性,只要你随手抓一个都会愿意跟你试一试。”去死吧,死淫虫!
在这支舞结束的前五秒,当旁边两对共舞男女朝他们这边靠过来时,乔暖趁机把范懿轩推给他身后对他很有兴趣的小姐,钻进人群,踩着八吋高的高跟鞋,抓起包包没命似地撒腿就跑。
什么跟什么嘛,就说那个男人不是好东西,她当初真的是哪条神经突然抽筋了才会答应跟他交往,在她对他的认知里,除去工作,他的私生活完全就只塞得进女人和跟女人上床发泄过盛的精力。
脚好酸,而且好冷,她真是个笨蛋,刚才只想着要落跑,竟忘记拿衣服了,十二月的大冷天她居然穿着一件低胸小礼服就跑到大街上,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眼睛突然一酸,她告诉自己不要哭,才不是因为看到范懿轩感到委屈,她是为自己莫名受罪而想要哭泣。
“原来跟我分手后,你练就了在冷风彻骨的夜晚穿这么少还能若无其事的特技。”
讨人厌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脱身出来,认准方向就想跑,一件带着暖意的西装外套却蓦地落在她双肩,从身后为她披上外套的那双大手顺便将她包裹进外套里,裹得严实。
“范懿轩!”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她一直忍着没发作,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她也懒得再跟他虚情假意,“我们的关系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完蛋了,是你亲口说分手的,我跟你一样不爱吃回头草,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
我已经决定要找个正经的男人结婚生子,没空再陪你玩放荡发泄情绪,不管你现在抱着什么心态、有什么目的,都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范懿轩似乎稍稍愣住了,因为乔暖从不曾大声吼他,不管是在当他秘书的三年里,还是当他女友的那几个月当中,泼妇骂街真不像她的风格,她只是被惹毛了,对,狗急了也会跳墙,人急了当然会骂人。
不等他发表感想,乔暖转身跑到路口,拦下一辆计程车,范懿轩追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把车门关得死紧,还要司机上锁,他在外面敲着车窗。
她只把车窗摇下一点点,“外套我明天让人送上二十五楼还你。”
“不考虑下吗?”是指跟他再交往的事。
“再见。”关窗,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 ◎ ◎
“真不知道那个混蛋是不是精神错乱,还是又被第几号女友逼婚受了刺激无从发泄,才跑来把我当傻子耍寻乐子。”乔暖一边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跟在客厅看电视的妹妹乔倩抱怨。
“姊,你都没有半点自觉吗?你变漂亮了呀,你前任上司再遇上你,突然发现当初的自己是猪头,居然会跟你分手,看见你非但没失魂落魄,还变得明艳照人,心里不平衡才想来啃你这朵带刺玫瑰花呀。”
呃,好像有哪里不对,“哦不对,我姊姊本来就很漂亮,都怪你以前从不愿好好打理自己啦,分明拿下眼镜好好整理下仪容,穿件少女水手服,连高中生都输给你的说……”嘻,找到原因了,她好聪明。
“我以前习惯了呀,而且以前觉得那样方便,有什么办法?”
人是会用习惯来作借口的,以前把戴眼镜,盘发,穿一身死板正装视为方便,其实不过是习惯而已,现在换成隐形眼镜,烫卷一头及腰长发,每天花一点点时间化好一个淡妆增加自信,连晚上苦恼明天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去上班也变成理所当然,所以说习惯成自然嘛,有很多事其实不是方便而是习惯。
“所以呀,看见现在的你,他马上为自己当初愚蠢的行为感到后悔。”
“我就知道,那家伙向来只用下半身思考。”
乔倩突然把视线从电视机的画面上移到乔暖脸上,很郑重地说:“姊,你可不要再傻傻地陷进去哦。”她不认识范懿轩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有太激烈的情绪想跟姊姊同仇敌忾,只是那个叫范懿轩的混蛋甩过姊姊,所以她心里直接判给他这辈子都不会认同他是姊夫的死刑。
“安啦,你姊姊我又不是傻子。”试过一次她已经怕了,她怎么会那么蠢,分明知道是个足以令人粉身碎骨的陷阱还踩进去两次?
第二章
乔暖跟范懿轩第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那是她人生的第一次面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当时能被录取的原因,因为那天排在她前头的有的是美丽可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足以令主管们龙心大悦的女生,而她大概是她们之中最不起眼的一粒尘沙。
正因为她是如此的不起眼,当她看见前面的数位女生都以掩面哭泣的姿态一路狂奔进电梯逃离范氏,她有想过站起来走到电梯前按下“下”的按钮返回一楼大厅。
她才刚毕业,没有资历,更没有引以为傲的好容貌,只是在学校成绩很好,但是会读书不代表工作能力高人一等,虽说同样是为了范氏招聘广告栏上给出那笔数字可观的月薪,她敢断言,排在她前面的女孩们条件绝对不比她差,结合以上论点,她能夺下范氏总经理秘书的胜算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
“乔小姐,恭喜你,请你下周一到范氏上班。”
凡事都有例外,当审核面试的某位小姐冷着一张脸跟送葬一样地对她道恭喜时,她根本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被录用了,到底当时她是说了哪句话让主管们龙心大悦,还是她的履历真的好到能令人拍案叫绝?
星期一,乔暖怀着匪夷所思的心情去报到,那天恭喜她被录用的那位小姐居然在一楼大厅等着她。
“你是……”
“我姓周,你可以喊我周小姐,乔小姐,请跟我来,我带你到二十五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据她所知总经理办公室占了整个二十五层,只须进入电梯按下二十五的按键,电梯就会送她直达二十五层,这位周小姐还会怕她迷路?还是说亲切待人是范氏一向的美好传统?那么面试时被毒舌主管说到流泪狂奔逃出来的女孩们又是怎么一回事?
答案在见到她的上司范懿轩时立刻见分晓,范懿轩那张脸不只可以用帅来形容,就算乔暖国文没学好也知道能称呼眼前这个男人为美男,而且他很有花心的资本,只要他愿意往那双桃花眼上使点力,哪个跟他四目相接的女人不是马上被他电得神魂颠倒,立刻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好比周小姐,她看范懿轩的眼神就像狗狗看见骨头,恨不得扑上去又啃又舔,加上周小姐在面试当日说的那句“我们花钱登广告招聘是为了帮总经理找秘书而不是选美,这位打扮规规矩矩的乔小姐就很好”及时在耳边响起,乔暖之所以能被录用和周小姐如此积极照顾菜鸟新人的理由立即真相大白。
“总经理,这位是从今天开始担任你秘书一职的乔暖乔小姐。”
“我知道了,辛苦了。”
“总经理……”周小姐的视线移动到范懿轩右边的衣领附近,锁定,死瞪。
乔暖自然而然地随着周小姐的视线望去,看见的是那件雪白衬衫的衣领往下半吋的位置,一个无限突兀的红色唇印。
“还有什么事吗?”察觉那道不友善的视线,范懿轩抬头,轻扯了下嘴角,他本身或许不以为意,但那个笑对其他人来说却非常诱惑。
“不不不,什么事都没有,我先回去工作了。”胜负已分,周小姐惨败,捂住羞怯赧红的脸蛋飞快地冲出总经理办公室。
“你叫乔暖是吗?”面前的办公桌上就摊着她的履历表,范懿轩是明知故问,为了找话题,因为他的新任秘书看起来不像能跟他谈笑风生的类型。
“是。”
她应该叫乔闷,他从未见过有人能把是字的发音念得像她那般,沉闷到令他快打瞌睡。
“我以为今天一回到办公室就会看到一个身材打扮火辣的大美人坐在我的办公桌上迎接我的到来。”一早看见周小姐就是最大的不快,他试图转移注意力,可真是太土了,也太朴素到没料了,不管是照片上的乔暖还是站在他面前的本尊。
“我记得我是来范氏当范先生你的秘书而不是来选美的,工作能力跟长相无关,而且上班时间是九点整,现在才八点四十五分,我早来了十五分钟。”没想到长相平凡才是帮她赢得这份工作的最大理由,她不会感到悲哀,反而觉得欣慰,因为她怕惹麻烦,也怕麻烦莫名其妙地找上她,如果她是个绝色美女,眼前的范懿轩绝对会成为最大的麻烦。
“OK,算是我来早了,那么把脸绷得像琴弦的秘书小姐,你现在可以去工作了,你的工作内容应该就放在你的办公桌上,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进来问我,我很乐意为你讲解一二。”他对这个叫乔暖的新任秘书提不起兴趣,但至少她可以让他安分工作,这次人事部替他选的秘书还真是选对人了。
“我先出去了。”乔暖声音平静,动作自然地转身离去,不曾为他拐弯抹角的贬低产生任何动摇。
正如之前所说,她是来工作赚钱的,不是来搔首弄姿勾引哪个满身镶金镀银、嵌了钻石的富豪渴望嫁入名门的,范懿轩对她没有兴趣,正好她对他也没有,周小姐的模样和动机深深刻划在她的脑海中,她才不要像周小姐那样为了一个男人费尽心机,那才叫真正的可怜。
◎ ◎ ◎
乔暖很讨厌范懿轩,不只因为他的风流花心,顶着一张妖孽似的俊帅脸蛋到处放电惹得桃花不断,更因为他总让她这个秘书去替他哪位新上任的女友送花送钻戒。
她是他的秘书,不是他的仆人!她真的好想问问那些每当收到他送的钻戒就双眼放光的女人,她们对爱情的定义是不是就定义在范懿轩送的那镶着几克拉钻石的破戒指上头,好吧,她知道感情有些时候难免要跟金钱挂钩,她只是看不惯范懿轩的作风。
在他身边工作三年,他交过那么多个女朋友,他的甜言蜜语太廉价,他从未对任何一任女友付出过感情,在乔暖看来他根本就是在亵渎爱情这个神圣美好的词汇。
“范先生,我进来了,这里是一些需要你签字的文件……”她喊他范先生不喊总经理,他也从来没有要她改口的意思。
跟范懿轩碰面是乔暖每天的课题,但是她绝对不会在他办公室里待超过十分钟,每天跟他说的话也绝对不会超过十句。
“你现在是在怪我吗?呵,那是因为我以前觉得你跟其他女人不同,想想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多可爱、多文静、多乖巧,结果现在呢?”
他在跟人讲电话,语气有别于平日里的轻佻和嘻嘻哈哈,那是绝对的冷漠,范懿轩重重吸进口气,“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我不会结婚,不管对象是哪一个女人,如果你坚持纠结在这一点上跟我争吵,那么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分手吧。”
乔暖有想过退出去等会再来,可是刚才他没注意到,不代表现在退出去他不会注意到,因为开门关门和她走动时都是会发出声响的。
“你想见我?见了面能说什么?你会乖、你会听话、你不会再闹?告诉你,像你这种女人我见过很多,我已经能想像得到你的所有说辞,见与不见是一样的,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女朋友,就这样,再见。”
好绝,刚才她好像听见了电话另一头那声凄厉哭叫。
“乔秘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暴怒中的范懿轩会狠眯起一双眼瞪人,展现外人所不知的一脸凶神恶煞,就像他现在看着乔暖那般。
“刚刚,我没有想要偷听,只是进退不得,又不好意思打扰。”
“你有什么事?”他是很想发泄,但从不会拿自己的员工开刀。
“这里的文件需要你签字。”这么些年,她会进来找他除了公事不作他想,还需要问?
“拿过来。”范懿轩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等了五秒不见动静,无奈地抬头看向仍杵在门边的乔暖,“乔秘书,我不懂隔空取物的神技,无法在这么远的距离取走你手上的文件,能不能麻烦你动一下尊腿把文件拿过来?”
人对危险的意识不亚于动物,她能感觉到现在的范懿轩很危险,所以双脚才会像被钉在原地,没有朝他那边移动半步,经他提醒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失态,连忙走到办公桌前递给他文件。
“两点四十分你约了Brant的曾先生,算上路程时间你还有三十分钟调整你的情绪,让你的脸看起来不会那么……狰狞。”她有想过让他就这么顶着一张关公脸过去跟客户谈生意,但基于她不希望自己的薪水会少一个零,只能多管闲事地提醒他。
“推掉,或者尽可能延后到后天,我暂时不想去。”别说三十分钟,就算给他三个小时他也压不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挥之不去的烦闷。
他是花心没错,但他从不欺骗任何一个女人的感情,在交往的最初他就有声明大家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找个伴驱除寂寞,是为了爽的,结婚这回事绝对不要跟他提。
黏上他的女人根本不是因为爱他范懿轩这个人本身,而是他的多金帅气,他就不信如果今天他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她们还会愿意死黏着他发嗲撒娇,为了哄他帮她们刷卡付钱而在床上那般卖力讨好,她们本身就没有多真诚,他自然不可能为她们掏心掏肺。
再说女人的贪可怕得令他觉得匪夷所思,她们以为他对她们好,肯为她们花钱就是疼她、宠她甚至对她拥有爱,从而得寸进尺想要霸占、约束他的全部。
开什么玩笑,他绝对不会结婚,不会让自己身分证的配偶栏上填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名字,给她支配他人生的权利。
“今晚七点二十分你有一场应酬晚会,你无法不去,因为到场的吴氏是范氏的供应商,而且吴总跟总裁十分有交情,他说太久没见到你了,从上个月开始就不停叮嘱今天你必须出席。”
“这是所谓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对吧?觉得再麻烦也必须看在他跟我老爸交情的分上去露个面。”范懿轩抹了把脸,扒乱一头看起来很柔顺的发。
“请你务必出席。”汇报完他今天下午的行程,乔暖正准备默默退离办公室。
“等等,我今晚没有女伴。”
吴叔比他老爸还担心没有女人嫁给他,每回见面总要叨念他一番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婚,如果今晚不带女伴去肯定会被吴叔念到死,他自然不可能窝囊地低头打电话回去给刚升级为前任的前女友要求她做这种事,他范懿轩可是出了名绝对不吃回头草的。
“我只负责辅助你的工作,不负责帮助你寻找女伴。”乔暖感觉自己唇角抽搐了一下,她连忙合上,以防一堆脏话冲口而出,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建议,“或许你可以试一试请人事部的周小姐帮忙,我想她会非常乐意。”
人事部的周小姐暗恋范懿轩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乔暖更是在面试当日就感受到了她深深的恶意,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范懿轩对她没半点感觉,还经常用虚假灿烂的笑容来表示对她的避之唯恐不及。
“你陪我去。”这个人选选定得似乎有些不太经过大脑,不过就现在这个状况来说,没有人比他这位秘书小姐更合适了。
“签合约的时候有说过我可以不必出席任何应酬,而且范先生很抱歉,我今晚跟家人有约。”她没有撒谎骗他,她是真的约了妹妹要出去吃饭。
“推掉,你跟你家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的是时间在一起,不差今晚那几个小时。”口气好决绝,好似一瞬间就为她决定了她人生的所有事。
“你……”她想说她不属“美女”之列,就算要带她出去应酬,恐怕他也很难带得出去。
“我付你加班费。”范懿轩是势在必行。
而乔暖则是人为财死。
◎ ◎ ◎
“可以请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范懿轩提早一小时拉乔暖下班,她是不担心早退要扣薪水的问题,反正她的上司是他,可被塞进他的私家车里跑了一段完全称不上浪漫的路程,他们的目的地不是预定好的饭店,而是一间类似发廊的地方。
“发廊。”
好吧,算她问了个白痴问题,这种事情一看就知道,“我在车上等你。”早就听说很多有钱人、大人物在出席宴会应酬之前喜欢去做发型化妆和找专业人士设计一身行头,既然他愿意付加班费,她也不在意浪费时间等他大少爷出巡。
“不是我要做,是你。”
“什么?”
“下车,快点。”范懿轩已经打开了车门等着她下去。
乔暖几乎是被拖进去按在理发椅上的,美发师是范懿轩的朋友,是个染了金发的帅哥,走过来立刻就用神奇的目光打量着镜中的她。
“Ivan,帮她做一个适合晚会应酬的发型,尽量做到最好,不然对吴叔搪塞不过去,动作越快越好,等会我还要带她去阿龙和Leslie那里挑衣服、化妆,马上就是下班的尖峰时间,我怕路上塞车。”
叫Ivan的美发师不禁啧了一声,“我到现在才发现你的口味还真是杂。”
“想说我饥不择食就直说,我出去抽根烟。”
范懿轩一走,Ivan马上转头对乔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这位小姐很抱歉,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那是兄弟们之间常有的对话。”
见乔暖脸上没有露出半点不满或愤恨的神色,他才调皮做了个眨眼的动作,动手第一件事就是拿下她的眼镜,然后以夸张的动作瞠目结舌,“小姐,你是块璞玉,你不戴眼镜的时候脸像清纯高中生,就像日本某位声优,留胡子和刮掉胡子前后至少相差十岁,阿轩该不会就是看出这一点才对你动了猥琐念头吧?”
“这位先生你误会了,范先生是我上司,而我是他的秘书,只是碰巧倒楣地要当他今晚的临时女伴。”她不想别人误会,她完全不想跟范懿轩扯上任何关系。
“为什么你的回答前面是停顿了一下?”
人渣的朋友不可能是大善人,乔暖选择沉默闭上眼,不去看Ivan意味深长的笑容,任由他拆开自己一头全部规矩死板地盘在头上的长发,又是梳理又是喷定型剂、涂发胶,等Ivan彻底完工的五十分钟后,她感觉自己头上多了些难以习惯的重量。
“乔秘书?”范懿轩抽完烟回来看见她时露出的那个表情不是惊讶而是惊吓。
“如果店里有其他客人姓乔,那么我可能不是范先生你想要找的那位。”乔暖是不知道他受到了什么惊吓,但是他的表情令她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果然乌鸦不可能变成凤凰,她的唇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伸手去取台上的眼镜。
“不要戴眼镜,难得做好的发型都被破坏了。”范懿轩阻止道。
“我看不清楚。”她抬眸瞪向他,进入视线里的所有都是模糊的,正如他的脸,也正如她始终看不清自己的样子。
“近视多少度?”
“六百。”
“还好,大概轮廓还是能看清楚的。”
他好她不好,不戴眼镜她会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揣测不到别人的心思,她是个秘书,她是替人家工作的,她一直习惯了察言观色。
范懿轩拉着她要离开的时候Ivan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张名片,“小姐,以后你会需要的,等哪天你跟阿轩分手了来找我,我帮你剪头发免费,你比较适合斜浏海。”
“用不着你多事。”他看Ivan不是想帮乔暖剪头发,而是直接等着把她泡到手吧。
范懿轩收下名片塞进乔暖手里,拉着她转身就走,以后要不要来是她的事,他不认为他的木头秘书会喜欢上Ivan这一型就是了。
接下来在七点二十分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范懿轩拖着乔暖去化妆、选衣服,害乔暖觉得自己成了他的专属换装人偶,她现在非常同情童年时玩的换装芭比,如果将来她生了女儿绝对不会买芭比给女儿玩。
“先生,这是我这里适合她这个妆和发型的最后一件礼服了,你那么挑,麻烦你下次先来我这里再去找Ivan和Leslie。”阿龙帮乔暖整理了下裙后摆,把她推到范懿轩面前。
试衣间外陈尸着数十件颜色各异的礼服,全是刚才被范懿轩批判乔暖穿在身上,不是太过曝露就是跟她的气质不合等等,这次她换上的这件是浅金色的,腰间绑带,下摆前短后长的A字裙,双肩V领但不曝露,据阿龙所说她穿起来非常典雅好看。
“就这件。”范懿轩平日那双总显得有些轻佻的黑色眸子里蓦地闪进一抹正经赞许,他以正经的心态由上至下地来回打量着乔暖,没想到这位貌不惊人的秘书小姐打扮起来居然人模人样,不,已经可以称呼她为天仙了,他对她刮目相看。
“范先生,还有半小时就是你跟吴总约定的时间了。”所谓的如狼似虎一定是他现在这个眼神,他让她觉得她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她在范氏,在范懿轩身边度过了相安无事的三年,她希望今后一样能风平浪静下去,及时分散他的注意力是现在最明智之举。
“走吧。”他也不太想继续留在这里,因为他瞧见了阿龙脸上的各种变化,分明突然对乔暖来了兴致。
前往饭店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乔暖是觉得自己很像插着孔雀羽毛的乌鸦,浑身不舒服,若不是承诺在先,她真想立刻叫他掉头回去,下车时幸好有他扶了一把,不然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因为那双十公分高的高跟鞋跌个狗吃屎。
“乔暖。”
“什么事?”她没注意到他不是喊她乔秘书,只是下意识地回应。
“既然你是我今晚的临时女伴,你应该不会介意再兼任一下当我的临时女友吧?”这个好,一看就知道她是个正经的女孩,跟他身边的拜金女完全不同,不只是吴叔那边,他已经计划着连爸妈生日及各种聚会都想带她回家,肯定能免除日后诸多麻烦。
“我拒绝。”
范懿轩是毒,沾上了就戒不掉,身为他的秘书,她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清楚他放荡不羁的本性,她好奇心没那么重,不会明知道是违禁品还拿起来倒进嘴里尝尝味道,那是会死人的。
“那好吧,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她真希望他只是随口说说。
乔暖早就作好今天一晚上陪在他身边当个活人装品饰的准备,可范懿轩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她好过,特别是跟吴总交谈叙旧的时候。
“吴叔,好久不见,你近来可好?”
“好、好,好得不得了,倒是你,好久都不来见我,问你爸他也说不知道你的事,你的其他几位叔叔也都很想念你,有空就多到每个月的聚会上露个脸啊。”
“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去。”那种聚会上聚集的都是像吴叔这样,跟他老爸颇有交情的商业大亨,对他的婚姻大事超级啰嗦,却没有一位想要把女儿嫁给他,跟范家再攀一层关系。
“你就不替我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吗?她是你的女朋友吧?”吴总稍稍地以打量的眼神看着乔暖,他那句美丽是出自真心,光看样子便知乔暖跟以往围绕在范懿轩身边的女人有很大不同,她对范懿轩几乎爱理不理,假如范懿轩不是他世侄,他会以为这位挂了满脸不情愿的小姐是被半路绑架过来的。
“吴叔,你误会了,她是我的秘书乔暖小姐,我跟她之间是清白的,只是我倒希望她能成为我女朋友,就是不知道她看不看得上我。”本来有想过回答是,范懿轩在中途改变主意,因为他发现看这位木头秘书变脸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正如此刻,乔暖的脸色开始微微发黑发青。
“吴总,你别当真,范先生只是开玩笑的,像我这种小角色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如果入得了呢?”范懿轩倏地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乔暖几乎反射性地立刻退离他,她不知道范懿轩想要做什么,只是他的举动很明显包含了趁火打劫。
第三章
如果入得了呢?范懿轩的话就好像一只苍蝇烦人的嗡嗡声响,整晚都在她耳边萦绕着挥之不去,那是句玩笑话,至少在她看来。
用纸巾擦干手上的水迹将其扔进废纸筒,乔暖缓步走出洗手间,她不想回去,如果可以,真希望回去会场的路能走到这场该死的应酬结束。
“小姐,请等一下。”
她在离与会场只差一个拐角的地方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下。
“请问有什么事吗?”眼镜和包包一起被扣留在范懿轩的车里,她看不清这个男人的长相,从声音勉强能听出他是刚才到场的客人之一。
“你是范先生带来的那位女伴吧,听说你不是他的女朋友?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要不要考虑跟我交往看看?”
搭讪,乔暖的脑中飞快闪进这个词汇,“对不起,我……”
“范先生的风流花心在业界里是众所周知的,与其浪费时间在他身上,还不如找个比较保险的,像你这种美女送上门难道还怕没人要?”
“你……”他以为她是看中了范懿轩的钱和英俊的外貌,所以才巴着他想要对他倒贴的女人?
“这位先生,我想你一定误会了些什么,我只是范先生的临时女伴,不是床伴,虽然范先生在感情方面是个道道地地的人渣,但是跟你比起来,我觉得他好太多了,起码他还懂得要尊重女性,他……”
“他现在特地来迎接他那位去洗手间一趟花了将近四十分钟仍迟迟未归,却在走廊上对其他男性说尽他坏话的秘书小姐。”
腰上被什么蓦然圈住往后带去,乔暖感觉自己的背贴上了谁温暖的胸膛,她惊讶抬头,看见的是微微低头笑着俯瞰自己的那张熟悉俊脸,正是她话中那位人渣主角。
“范先生。”乔暖口气冷淡,并没有因为他适时的救场表露半分心存感激。
“我亲爱的秘书小姐,你上一趟洗手间的时间已经足够我抽完七根烟了。”
那他怎么还没因为体内尼古丁过多而死?乔暖微微挑眉不给予回答,跟范懿轩聊天抬杠从来就不在她的工作范围,不懂得应对这种状况之时,她多数选择沉默。
不过多亏范懿轩加入搅局,那个男人不好意思再待下去,表情尴尬地轻声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离去。
“范先生,你的手。”
“嗯,什么?”
“请你放手。”那只至今还环在她腰上,有意无意地吃着她豆腐的毛手一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人都走了,他是真傻还是在装糊涂?
“一般这种情况下,你不觉得你该先跟救命恩人说声谢谢?”太冷了吧,果然从见面的最初他就觉得乔暖这个名字不适合她,就她平日对他的态度和跟他的相处方式,哪里能让他感受到半点暖意?
“会发生这种情况,你不觉得你该负上大半责任?”要不是他霸道地要求她陪伴他出席这种鬼应酬,现在她应该跟妹妹乔倩在高级日式料理店里吃着刺身和铁板烧,她是一口怨气无处发泄。
“进来之前你就该考虑当我的临时女友的,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他猜,她今晚到底有多美,她本人大概还没有半点自觉。
就在她藉尿遁离开会场之时就有不少年轻男性留意着她的去向,刚才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今晚倾倒在她的魅力之下的唯一一个,幸好他精明,在吴叔面前表现出想要追求她的猴急和体贴才得以脱身出来找她,不然等她再次踏进会场,她能深深体会商业界各种贵公子把妹的如狼似虎。
“范先生,我说得非常清楚,我是你的秘书,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直都会是,除了秘书和上司,我们之间不会有别的关系,或许连你自己都察觉不到,今天我不过是被你像人偶一样装扮成你想要的样子。
你很成功地看到了我除了一丝不苟以外的另一面,但你对我只是一时好奇,而我不会为了满足你的好奇而陪你玩任何恋爱游戏,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语毕,乔暖越过他就往会场的方向走。
她不会喜欢他的,不能喜欢,她对他们现在这层关系感到很满足,他不是一个她有能力触碰的男人,像他这种人从来就不在她规划的人生蓝图里。
“好奇吗?”或许吧,他真的很想看看那张总被一丝不苟的她弄得无比平凡的脸庞,除了冷冰冰和死板以外还能有什么样的感情,特别是死心塌地爱上他的时候。
男人都有些潜在的恶劣本质,范懿轩也不例外,比起过去交往过那些性格各异、难以驯服的女人,乔暖征服起来说不定会令他更有成就感。
范懿轩迈步追上,他们才刚回到会场,果然就有不少男性来宾朝这边偷偷张望,原本蠢蠢欲动但碍于范懿轩这尊背后灵,不得不打消来找乔暖搭讪的念头。
“阿轩,你总算回来了,来、来,来陪叔叔我喝酒。”吴总脸色绯红,看得出已有几分醉意,吴总招呼范懿轩过去,并递给他一杯无色透明液体,范懿轩伸手去接却被乔暖挡下。
“乔秘书?”
“你刚刚有喝过吗?”他身上没有烟味,刚才说抽烟应该是骗她的,那么她离开的那四十分钟就是跟吴总在互相灌酒。
“跟吴叔聊天的时候喝了一杯。”面对这种场合他时常应付得很有技巧,免得被谁乘他之危。
“你别再喝了,要是一会遇上临时路检,我还得陪你一同进警察局被教育没有好好监督你酒后不要驾驶。”她不指望他能当个绅士一路护送她回家,起码他能送她回公司楼下或是离这里最近的公车站。
“不行、不行,我都这么久没见到阿轩了,今晚一定要跟他来个不醉不归,乔小姐,阿轩都还没把你追到手你就开始管他了,哪天你成了他的正牌女友那还得了,来,阿轩,跟叔叔干杯……”
“吴总,我来陪你喝吧,范先生等会还要开车送我回去,你也不希望看见明天的新闻头条是‘范氏集团少东酒后驾驶,被交警拦截暂扣驾驶执照’吧?”不等两人答话,乔暖朝吴总笑着接过那杯酒,仰头往嘴里咕噜咕噜地灌下去。
“乔小姐好酒量、好酒量,再来、再来……”
“乔暖?”范懿轩有点担心,喝完刚才那杯后她的人晃了一下,也有些坐不稳,而吴叔则像“开盖有奖再来一杯”那般,劝她喝完一杯再接着一杯。
“没……事,只是那酒好辣。”这是什么酒呢?怎么喝完整个人都像轻飘飘的感觉?喉咙和五脏六腑都像烧起来一般……
范懿轩刚才也在喝这种酒吗?他喝了多少呀?醉了没?还是在死撑?还是她干脆打消让他开车送她回去的念头比较好?
“阿轩,我一看就知道乔小姐是个好女孩,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乔小姐,到时如果他欺负你,你、就来跟我说,我、我帮你好好教训他!”
“谢、谢谢。”
两个醉鬼,范懿轩没有接话,默然地看着他们发酒疯,无奈叹息。
不过说实话,这是他头一回看见乔暖的笑容,自她从吴叔手里接过第一杯酒开始就不停地在笑,笑容灿烂得犹如天仙,他没见过这样的她,不禁看得有些入了迷。
直到她喝完第三杯,算一下这应该是她的极限了,范懿轩正想开口,胸前却传来小小砰一声,是乔暖醉了过去倒进他怀里。
“乔小姐、乔小姐?”
适时挡下吴总伸过来想确认情况的那只手,范懿轩用蕴含些微警告和笑意的眼眸看向他,“吴叔,今晚就饶了我们吧,暖暖她都醉了,我就先送她回去了。”从乔秘书跨越到乔暖,再从乔暖飞跃到暖暖,他软软地恳求着,也彰示两人的关系和对她的在乎,提醒吴总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来碍事。
“好、好吧,不过你要记得这个月的聚会一定要来啊。”
“一定。”
范懿轩当着许多人的面抱着乔暖离开会场,才把她放进车的副驾驶座,她就迷迷糊糊地转醒过来。
“唔,好辣,好晕……好难受,范懿轩,吴总他人呢?”
“你可以尝试喊我阿轩或者懿轩,这样听起来会比较亲切。”当然会晕会难受了,接过那杯酒之前她也不先问清楚,能一连喝下三杯波兰精馏伏特加,他已经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要,我才不要喊,那样听起来好怪啊,好像我们是亲密爱侣……我、我才不要喜欢你。”她表情娇憨,娇嗔抗议,还对着范懿轩嗤嗤笑了起来。
“为什么?”用手勾起她小巧下颔,逼她用双手撑在座椅边缘,身躯则往驾驶座这边倾,最后范懿轩干脆把她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你……嗯……”大掌随身体的曲线隔着单薄衣料游走在后背,她知道那叫被吃豆腐,也许是这个时节入夜就变得微冷的原因,他的手上带著令她迷恋的温度,他的碰触似乎也变得没有想像中那么讨厌了,“你好花心,我讨厌不专一的男人,你比毒品还毒,沾上了就一定戒不掉……我会死的。”
“如果我愿意对你专一呢?”想要他专一有什么问题,只要不说结婚,不试图左右摆布或约束他的人生,一切好办。
“那或许我能喜欢上你哦,嘻嘻……嗝……”居然开始打酒嗝,还是在他面前,她突然好嫌弃自己,在他腿上乱扭动想要逃离。
“不是或许,而是绝对,你该不会分明觉得我很赏心悦目,却每天拚命催眠自己不喜欢我,不能喜欢上我吧?”
“对,每天对着你这个祸水,好辛苦,如果有人愿意付给我比范氏还要高的薪水,我就去、就去跳槽了……”
她没有那个机会,因为还想嘟嚷更多不满的小嘴在下一秒就被范懿轩吻住,喋喋不休的埋怨连同粉舌一并被他卷入口中,她无辜地睁着眼,不明所以地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祸水俊颜。
他为什么要吃她的嘴?唇蜜都被他吃掉了,交换着彼此呼吸的同时让她也尝到了唇蜜的味道,虽然很甜,可那是化学物品呀,嗯不对,他应该是在吻她,可是吻是这样的吗?好像连她的唇舌都恨不得全吞进肚里去似的……
“闭上眼睛。”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暂时放过她,沉声提醒的同时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到底是她忍耐力太强还是他对她而言太缺少男性魅力?不然为何她天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跟他打照面,居然能不被他的美色迷惑,只当一个秘书?
不管如何,他怀疑她是生来克他的,正如此刻,他知道她只是生嫩不习惯,急着想要抵抗挣扎,却在他怀里扭得像条妖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碰巧好几次都隔着裤子重重地磨蹭着他的分身,害他顿时兽欲大增。
不行,再这么下去他绝对会在停车场把她剥光吃得干干净净,他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伸进那件其实摸起来没多少布料的礼服里,自觉地摸上她胸前饱满有弹性的浑圆了。
“小醉鬼,坐好。”好不容易才抵抗住她的诱惑,范懿轩放开她把她抱回副驾驶座上坐好,不顾那阵能跟咒骂看齐的不满嘀咕,为她系上安全带。
“好过分……”分明是他先吻她的,等到她变得好贪恋他的吻的时候又不愿给她。
“急什么,你先睡一会吧,不然一会你就无法睡了。”他发出轻笑,暗示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离明天天亮还有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他有的是时间好好疼爱她。
◎ ◎ ◎
发动车辆离开饭店的地下停车场,范懿轩以道路标示限制的最快时速飙往家的方向,路上等红灯时车内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不是他的,但为了不吵醒甜甜酣睡的佳人,从她包包里掏出手机,手机萤幕显示“乔倩来电”四个字。
姓乔的,看名字像是女生,他记得她有个妹妹,他迅速调了静音,电话打来两次他都没接,之后才发了封简讯给乔倩那个号码,临时加班,今晚通宵在公司,不用等门。
回到家他连拖鞋都没换,抱着她直接奔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脱掉双方身上碍事的衣服,藉着床头灯柔和的淡黄色灯光,双眼一寸接一寸贪婪地饱览着眼前无比诱人的完美胴体。
看不出总把自己包裹在一身死板正装下的她,竟然有着不输于他以前任何一名前女友的傲人身材,他真庆幸今晚能一次欣赏到她所有的美好,不,最好的他仍需要自己去挖掘。
他决定从一个吻开始,她看起来像未经人事,他不愿伤害她,跟女人上床本来就只是为了爽,他不屑做粗暴的事免得失了兴致。
她嘴里还残留着酒的醇香,他尝到的却是其他女人无法比拟的甜蜜,然后被诱人的甜美所诱惑,想要品尝她的更多更多,每当他拧弄雪白乳峰的顶端就会引来她有趣的反应,在他身下不住地轻颤,哆嗦着像抗拒又像享受般娇吟喘息,换来他更激烈的挑逗。
跪在她双腿间,任凭她如何不安挣扎,就是不让她从他的掌控下挣脱出去,时而以指试探她最私密的娇嫩,直到终于等来进入的时机。
“好紧……”他几乎咬牙挤出这两个字,这样小小的阻碍阻止不了想要占有她的强烈欲望,所有神经都绷紧到极致,他稍稍定了定神,在她耳边柔声安抚着,把一直不知该放在何处的细白长腿分开到最大,狠下心猛地挤进她体内。
“痛……呜,痛呀……”撕裂般的疼痛使酣睡中的乔暖倏地睁眼,酒醉醒了大半,刚开始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有些许呆滞,但马上就察觉到种种不对劲,“你、你……这是哪里?范懿轩,你放开我,快点放开!”
他与她都是浑身赤裸,以他卡在她腿间那个暧昧的姿势来推断,不用花费脑汁认真细想便能得知他到底想要对她做什么。
“别怕,马上就不痛了,我会好好疼爱你的,绝对不会让你感觉到半点不舒服。”
“你放开我,不然我告你强奸!”她眼神凶狠地朝他吼着,但视界是模糊的,夹杂着羞耻、恐惧与愤怒的泪水争先恐后地跌滚出眼眶,在她脸上形成一串又一串晶莹透明的水珠,接连不断。
“这里是我家,你躺在我的床上,怎么告我强奸?”
轻蔑地扯出一个冷笑,范懿轩非但不退开,反而变本加厉地捡起一旁的领带将她的双手紧紧捆绑住,不顾她的挣扎与尖叫,将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她的前额、鼻头、脸颊,最后是红唇,深深吻住,吞食掉她所有的惊恐叫唤,一步一步逼近迷惑着她,直到她不再激烈反抗,他也从惩罚似的吻转变成奖励的温柔安抚。
“你……唔……等等……”
“嗯?”放开被吻肿的可怜红唇,不是因为他大发慈悲,而是他等太久了,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因为欲求不满,兽欲冲脑而死,“我能对你专一。”
“什、什么?”太飞跃了,这是跳到哪一年的话题?
“你不是说你讨厌不专一的男人吗?我会对你专一,把你自己交给我吧。”跟每任女友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对她们专一,从来不三心两意,但是是在不提结婚、不妨碍他人生自由的前提之下。
“为什么?你喜欢我吗?还是因为你看了我今晚的样子,一时兴起?”咬着被咬得红肿的下唇,她能察觉到心里那股动摇,甚至想闭上双眼、捂住双耳,逃避他的视线和他即将要给予的答案。
“喜欢是一种情绪,就算你问为什么我也无法回答你,只是如果我早一些知道有个傻女孩每天在我身旁努力着,我一定会更早留意到她。”额上有青筋在抽搐,胯间肿胀的感觉使他再也无法忍耐,趁她发怔出神,抱起她背对他而坐,一手触及柔软娇嫩,一手掌控着那具有些失去力气的娇躯对准自己的分身往下施压。
“不要,好痛、好痛……你出去,出去!呜、呜……”双手被绑往后挂在他脖子上,她被迫弓身,试图挣扎,靠自己的力气却无法挣脱,她越是痛苦扭动越是与他更为贴合,肚子和体内的不适再次逼出痛苦的泪水,在清丽小脸上肆虐着。
“暖暖,我喜欢你。”以她那种宁为玉碎的沉闷性格,就算今晚换一种方式告白,他也不认为她会愿意点头接受,倒不如用这种强硬的方式逼她就范,这样他才能有追到她的机会。
“不……唔!”他、他在做什么?乔暖惊恐地瞠着眸,因为这样的体势她看不见他,身下传来他更深更重的顶弄,一下比一下清晰、猛烈,被撕裂的疼痛仍然持续着,渐渐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加入其中,感官被支配,脑子里的思考能力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不对,才没有,她不要喜欢他,他太花心了,他才不专一,否则就不会那么轻易、毫无留恋地跟每一任女友分手。
那是毒呀,那种叫“范懿轩”的毒能腐心蚀骨,从刚见面的第一天她就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碰,可是、可是……
“按住这里。”解开她双手的束缚,拉着一只柔荑来到她的小腹,要她好好感受此时在平坦小腹上因为他在她内里兴风作浪而凸起的一块。
“你……呜……”她知道那是什么,也知道他要她这么做的用意,脸蛋倏地被染成羞人绯红,刚想庆幸他看不见,那双大手却蛮横地时而覆上搓揉摇晃的雪白丰盈,时而游走在全身,发誓一定要彻底感受她的浑身细嫩,撩拨出她所有的敏感。
之后的记忆是混乱的,他以疯狂的方式不顾她初经人事,不断榨取她的甜美,她只能忍受不适和难耐配合展现所有妩媚与妖娆。
真正清醒过来是在第二天早上,宿醉的头痛加上浑身骨头散架似的恐怖不适使乔暖呻吟着睁开眼,第一时间便察觉到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因为她的房间窗帘不是绿棕色的,窗户更不是几乎占了整面墙的大落地窗,床没有这么大,枕头没有这么多,更不可能跟谁在自己卧室里盖着同一条棉被。
乔倩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半夜爬上她的床,而且床上还有着某个人身上熟悉的气味,是她每天都会闻到的淡淡古龙水香……
“呀啊啊!”真相在看见身旁那张一脸满足,安心畅睡的俊脸时大明大白。
男人,那是一个男人,还是她的上司,最不可能跟她有如此近距离接触的生物,而且他跟她一样,在棉被下的身躯是光裸的,喔,她昨晚到底跟他做了什么蠢事?
她想以最快的速度滚下床,哪怕地上是硬邦邦的木板,她也不愿在他身边多待上一分一秒,可才转身,一只手臂就搭上她的腰把她捞了回来,还强硬地扳过她的身躯逼她和他面对面。
“你不觉得用一个早安吻叫醒我,比用这种杀猪似的惨叫要来得浪漫?”
是杀猪,被杀的那头蠢猪是她,她有想过用“我要告你强奸”或是“你这个混蛋、人渣、王八蛋”之类的句子来吼他,可昨晚酒后乱性的人是她,他只不过把原本的动机不良发挥到极致,而且最后接受他诱惑的可是她本人。
“请你放手。”第一次居然给了这种不懂爱情是什么的家伙,她有想过要哭,悔恨的小脸只浮现一瞬间的难过便恢复平静,她尝试佯装出冷漠。
“别露出一脸悲壮的表情,我的技术有多好昨晚你可是亲身体验过的。”那张清秀小脸上表露的不甘不愿与痛心激怒了范懿轩,非但没有如她所愿松手,反而越把臂弯收紧,边欣赏着她惊恐万分的神色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既然你醒着,我们该说正事了。”
“走开……”她小脸惨白,思绪混乱,双手在他胸膛推拒他却不动如山,小嘴开始胡言乱语,“昨晚的事你就当作是一夜情吧,我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快走开……”
“跟我交往。”什么鬼一夜情,什么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生嫩如她也敢学别人说一夜情。
“你每一次都用这样的手段把送上门的女人吃干净,然后在隔天强迫……要求对方跟你交往?”
“我只对你做过这种事。”其他女人哪里像她这么大牌,需要他又哄又拐的,他也从不带任何女人进家门。
“我说过我喜欢专一的男人。”而他跟专一扯不上那么一点点关系,他是个连爱情究竟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的男人。
“我也说过我能对你专一。”
真的说过,她有朦胧的记忆,而且还说过两次,“你要我相信能在一天内换掉一个女友的男人所说的话?”他有在一天内换掉一个女人的前科,对方是某小型企业的千金。
“暖暖,别做这种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事,你要知道那是因为那个女人跑回家大肆宣扬,然后那天晚上她爸爸就亲自打电话来约我吃饭谈婚事,在我的原则里只要不结婚,一切好办,对哪一个女人都一样,结婚不结婚只不过是多一张纸和拍几张婚纱照,只要不结婚,要我养你一辈子,对你一辈子死心塌地都没有问题。”
“你……”
男人和女人对于结婚的定义是不一样的,男人或许是为了想要一个家,想要有一个会做好饭等他回家的老婆并帮他传宗接代;女人总是怀着各种浪漫情怀,想要一个真正的归宿,想要跟某个人牵手一辈子,在接下来的岁月中与那个人一起度过,分享喜悦、快乐、烦恼、忧愁,然后白头偕老。
“你不答应我,今天一整天我们就在这张床上度过。”他是认真的,还不给人拒绝的权利。
“在我答应你之前,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以后不要把我的名字喊得会让我掉一地鸡皮疙瘩?”她放弃跟土匪讲道理,改跟他讨价还价。
“不行,你就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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