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神捕》(娘子正处叛逆期3)作者:风光
书 名:妖娆神捕系 列:娘子正处叛逆期之三
作 者:风光
出版日期:2015年2月11日
【内容简介】
“他”是威震知县的神捕,眉清目秀、英姿飒飒,风靡众女。
然而,“他”屡建奇功靠的其实是狗屎运,还意外勾搭上新任师爷!
他是感谢她对他的医术深信不疑,还拱他坐上师爷之位,
让他奉皇命调查疯症一事能够有个顺利的开始,
不过她那一开心就狠拍他一掌、两口解决一个肉包的豪气模样,
实在让他不以为然,既然身为她女扮男装的唯一知情人士,
不趁她沐浴时故意调戏她一番,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未料这么一闹他竟惹出点心思来,莫名觉得率直的她益发可爱,
虽说她与他日渐亲近他心生欢喜,困扰却也接踵而来,
见她每日和众捕快混在一起,他感到不悦但又没有立场反对;
围剿山寨她这个捕头不管不顾的冲第一,搞得他心惊胆跳;
她误会他和女线人有暧昧,不但和他冷战,还差点小命休矣,
就连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将军哥哥也来捣乱,妄想争夺她,
逼得他只好以吻示爱,让她明白只有她能让他的心翻天覆地,
未料他高估了她的领悟力,她竟自以为配不上他不告而别?!
可恼啊!齐家才能平天下,什么国家要事都先缓缓,
待他把叛逆的未来娘子追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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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承天王朝两百二十五年,御书房内。
一众太监与宫女见太子李方义的脸慢慢涨红,五官进而变得扭曲狰狞,还有那绷紧全身压抑低吼的模样,全都惊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皇上李龙则是神情凝肃地盯着自己最器重的皇儿,不明白两人谈事情谈得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像是中邪一般发狂。
侍卫们已然冲了上来,其中一半护卫在皇上身旁,另一半则是挡在太子身前,以免他做出什么伤人或伤己的行为来。
李方义像在强忍身体的变化,咬紧牙根,一字一字地道:“快!找……樊惠安……”
话音方落,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李方义瞬间失去了理智,大吼一声朝着李龙扑去。
负责护驾的侍卫都是大内高手,自然不会让太子得逞,众人七手八脚地阻挡着他,可是又怕会不小心弄伤太子,一时之间居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冷静地退后几步,在一名侍卫耳边交代了两句,那名侍卫立刻冲出御书房,李龙虽不明白太子为什么突然陷入疯狂,却有些庆幸两人是处在守卫重重的御书房内,若是在后宫独处深谈,他必定会莫名其妙死在太子手里。
好不容易李方义被制伏了,但他仍是双眼充血,恶狠狠地盯着李龙,嘴里咆哮着听不懂的话,而且死命挣扎着,似乎不置他于死地不罢休似的,方才说要找樊惠安的那句话,仿佛是疯癫前的最后一丝清醒,看得李龙万分心疼。
桌上油灯的亮度慢慢变小,机伶的太监连忙又添了些油,众人围着太子,看他叫得声嘶力竭,宛如困在笼中之虎,虽然看起来已有些有气无力,但那凶狠的神色却未减去一丝一毫。
终于,被李龙派去办事的侍卫慌乱地带着一名年轻男子跑了进来。
李龙一见到那名男子,顿时松了口气,“樊惠安,快看看太子!”
樊惠安一袭灰蓝色长袍,面容清俊,一身儒雅之气,虽是跟在行色匆匆的侍卫之后,依旧沉稳自如,不疾不徐。待他见到太子狰狞又狼狈的模样,也只是略微皱了皱眉,便飞快取出随身的针盒,在太子的周身大穴插了几针。
就这么简单的动作,让原本挣扎低吼的李方义安静了下来,一脸呆滞的被侍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言不语,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樊惠安,太子这是……”李龙担忧地问道。
“启禀皇上,草民只是暂时制住太子,太子突然疯颠,并非自然而成。”樊惠安冷静地回答,他走到太子身旁,取出一支插在巨阙穴的银针,向皇上亮出泛黑的针头。“很明显,这是有人下了毒。”
“下毒?会有这个可能?”李龙面色凝重,思忖了半天,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书桌旁取出一本奏折,递给了樊惠安。“北方巡察使最近才上奏,德化县目前似乎正在流行疯症,患者没有任何预兆,突然陷入疯狂,杀伤人命的所在多有,几要引起百姓恐慌。朕原本还想着太子是否也患上了疯症,但如今你这么一说,事情似乎另有蹊跷。”
樊惠安接过奏折,动作不能说不礼貌,但绝对没有因为对方是皇帝就多了几丝恭敬之意。待细看巡察使所细表的疯症病人情况之后,他断然说道:“我不敢说北方的疯症与太子的症状相同,但两者之间有必然的关系,至少集体发作的时间太巧合了。”
李龙目光复杂的直望着他,像是遗憾又像是感叹地道:“竟然有人敢向太子下手,代表他藏得够深,不怕被揪出来。因此追查这件事必须没有皇室背景的人去做,此人还需有勇有谋,擅长医术。朕思来想去,最适合的人选就是你了。”
一般臣子听到皇上这么说,早就忙着跪下领旨了,但身无一官半职的樊惠安硬是不表态,似乎也不打算接旨,只是神色淡然的注视着皇上,仿佛皇上在说的是别人的事。
李龙叹了口气。“朕知道朝廷亏待了你们樊家。当年你父亲樊御医使用只有北方孤昂族所产的药材,被人诬告通敌,朕为了平抚众臣,才会先将他打入天牢,打算等事情查清后还你父亲一个清白,怎料你父亲气节高洁,不堪受辱,自尽于狱中,此事至今仍是朕的一大遗憾。”
这段令人遗憾的过往,也是樊惠安明明没有官位,却能随意在皇宫中行走的原因。试问一个让皇家都亏欠他,甚至皇帝和太子都要卖他面子的人,谁敢阻拦他?只不过他没事根本不愿进宫,自然这项特权利用的机会就少了。
李龙幽幽地看着樊惠安,又道:“樊御医曾长驻东宫医治过太子的痼疾,你也算是与太子一同长大的至交好友,见到你这等人才因父亲的缘故拒不入仕,与太子渐行渐远,着实可惜。你可知道,方才太子陷入疯狂前,大喊着一定要找你来,这就表示无论如何太子都是信任你的。”
“朕自然可以强迫你去办事,但朕并不想再亏待另一个樊家的人。就当帮助一个老友,你能不能为太子走这一趟,到北方去将这件事搞清楚?”他真诚地道:“就算查不出线索,至少以你的医术,能救治不少北方疯症的病患。你对皇家有顾忌,但朕知道你的医者仁心,必不希望见到这等疯症在承天王朝中蔓延开来吧?而且这很可能是人为的,对整个王朝是个巨大的威胁,朕也不想以后交到太子手上的,是一个烂摊子……”
樊惠安听出了皇上的语重心长,或许皇室曾对不起他樊家,但皇上及太子也算是重情重义了,尤其太子是真真切切的将自己当成兄弟一般。
他紧盯着表情呆滞的李方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淡漠的眼神突地闪过一抹厉光,他转回头对着皇上坚定地道:“三日后我会启程前往德化县。”
第1章
德化县位于承天王朝北方,距离边境与孤昂族交界之处只消几百里路。也因为它特殊的地理关系,城里贩售许多关外特产,吸引众多南北商贾前来进行买卖,慢慢形成了今日的繁华。
不过有好处也有坏处,城里的市集三教九流聚集,难免会影响治安,而当地知县许天良是个老糊涂,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此地至今未发生过什么严重的盗匪作恶或烧杀掳掠,绝对不是他的功劳,若问德化县百姓城里维持正义靠的是谁,十有八九会回答出“童捕头”这个答案。
童家三代都是公门中人,已故的祖父辈童宽、父执辈童海全都担任过临城华远县的捕头,不过年方十八的第三代童天淇却没有留在当地,而是跑到了德化县当捕头,他武艺不俗,嫉恶如仇,德化县中的宵小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忌惮三分。
童家每个人都清廉自持,自身的薪俸养家都不太够了,还常常拿去帮助老弱残穷,所以家里只能说比家徒四壁好一些,自然没有多余的银两让童天淇在德化县找间房子,所以他是住在县衙后院的厢房。以前他常会在休沐时回家探望家中长辈,但随着童宽、童海等家人相继过世,哥哥又去边关从军,他也就不怎么回去了。
说到童天淇算得上是童家的奇葩,他没有爷爷的稳重,更没有父亲的机智,唯一稍稍比得上他们的,或许就是高强的武艺及强烈的正义感。不过他有一项特长,是每一个亲戚都望尘莫及的,那就是他的狗屎运。
以他的迷糊莽撞,该给县衙造成许多麻烦才是,但他却依着自己的个性及运气,竟也破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奇案,这也是他年纪轻轻便成了捕头的原因。而许知县靠着童天淇打天下,也受到上级许多嘉奖,因此现在无论大案小案,几乎都由童天淇出马查办,许知县只要坐在堂上拍拍惊堂木,政绩就又赚到一笔了。
瞧今日,童天淇又一身英挺的捕头装扮巡街,引起路旁的小姑娘低声尖叫、指指点点。这自然不是他长得横眉竖目、可怖吓人,反而他一脸眉清目秀,五官精致,走起路来英风飒飒,正气凛然,无怪乎风靡了德化县的少女,前来求亲的媒婆都快把德化县衙的门槛踏平了。
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哪家姑娘受到童天淇的青睐,而原因其实很简单,只因英姿飒爽的“他”其实是个“她”,过去家里有一干男人让她模仿,所以扮起男人来唯妙唯肖,平素她只要压低声音说话,根本没人认得出她是个标致的大妞儿。
当年她刚及笄,便不顾父兄反对私自换装考上捕快,因父兄宠溺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德化县和华远县离得虽近,却没有频繁的往来,走在路上也不用怕遇上熟人,所以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她的底细。
童天淇目不斜视地走在大街上,事实上她正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异状,反而是她身后的捕快们沾光享受着少女们爱慕的眼光,一时间都有些飘飘然了。
“老大,这县衙前街的李小花和后街的刘可卿,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啊?”站在童天淇身后的捕快庄达笑嘻嘻地问道。
“还是那个豆花西施小梅?要不那裁缝行的陈姊?虽然是个寡妇,年纪又大了点,可是姿色却是一等一的呀!”另一个捕快王强也偷瞄了路旁一眼,忍不住拉了拉衣领,好像大伙儿看的不是童天淇,而是他一般。
童天淇没好气地瞪了两人一眼。“咱们今日巡街,是出来看看有没有又染疯症的病人,你们在胡乱看什么?”
“嘿嘿嘿,那些少女不就为老大你疯狂了吗?我们也没看错啊!”
庄达与王强嘻嘻哈哈的,完全不把童天淇的教训当回事。
一起工作捉贼也有几年了,童天淇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大伙儿都知道,尤其他又讲义气,只要不是捉贼不力,大多情况下他都不会真的发火。
童天淇懒得再理会他们,很干脆地伸出手,各赏了两人头顶一拳后,才又继续巡视。
此时一名中年汉子突然冲了过来,看到一群官差后眼睛一亮,跌跌撞撞地跑来童天淇等人身旁,急急忙忙就想抓住童天淇的手臂。
“几位大人,快!快!龙凤酒家外又有人得了疯症,正抓着一个外地客呢!快救……”
他话语未竟,连童天淇的衣角都还没碰到,便发现原本要抓的目标居然“飕”的一声不见人影,连其他捕快都反应不及,愣了一下才连忙追上飞跃而去的童天淇。
童天淇直奔龙凤酒家,果然见到一群人围在门前,她皱起眉,扬声道:“官差办案,闲人回避!”
此话一出,人群里纷纷爆出“终于来了”、“这人有救了”之类的话,紧接着百姓们自然而然地让出一条路。
待人群退开,童天淇就见一名身着儒衫、文质彬彬的公子,正被一名彪形大汉拿着菜刀架着脖子,大汉目眦尽裂,狂吼乱叫,确实是疯症的症状,但奇怪的是那名公子竟一脸漠然,昂然而立,仿佛完全不害怕。
童天淇只当他吓傻了,连忙持剑飞身而上,与大汉对立,大喝一声,“放开这个人!”
不过跟疯症的人说话,无异对牛弹琴,还因此惹得大汉更加疯狂,刀锋又更贴近那名公子的脖子几分。
这下可麻烦了,童天淇飞快地思索着各种救人的方法,如果情况真的控制不了的话,她或许要下狠手,一剑了结那个大汉,但这又违背了她的心意……
“这位公子,你冷静点,我很快就救你出来,你千万不要激怒他,他现在是疯的,很危险……”她最后决定先侧面打伤这名大汉,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再让身后的捕快们去救下人质。
被大汉挟持的年轻公子,便是这几日才由京城来到德化县的樊惠安。他追查疯症才两日的时间,便撞见了这名染病的大汉,与其说他是被掳的,不如说他是自己送上门的。
因为这样,他才能接触到德化县县衙,得到更多疯症病人的消息。
不过遇到眼前这名男不男女不女的俊美捕快,樊惠安却有些无语。从头到尾他都只是站着,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激怒歹徒的明明就是他。
“放下剑!放下剑!否则我杀了他、杀了他—”疯症大汉吼叫着,似乎真要一刀砍下。
“好,我放下剑……”
童天淇慢慢地蹲下,将手中的剑放到地上,果然那名大汉的刀也慢慢离开了樊惠安的脖子,她不断地向樊惠安使眼色,示意他往后跑。
樊惠安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像是看出了什么,微微一叹,相当肯定地道:“我要真跑了,他定会一刀砍向你,依我们的距离和他的力道,你跑不掉的。”
“挨一刀换你一命,值了,何况我会躲开要害!不过你这人也太坦白,直接向后跑不就得了,说出来不就让他知道了吗?”童天淇有些气恼地道。
这下不只樊惠安,连一群捕快都差点翻白眼。明明话都是她说的,一直激怒歹徒的也都是她,这年轻公子遇到这般有理说不清的捕头,也算他倒楣了。
樊惠安摇了摇头,突然飞快地伸出手在疯症大汉的身上拍了几下,接着以相当蛊惑又缓慢的声音道:“你生病了,快放下刀回家吧,如果不快点治好,会有生命危险,届时你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父母和老婆孩子了。”
童天淇狐疑地看着他,想着他是不是吓得疯了,居然和一个疯症病人说起道理来?然而更让她惊奇的是,疯症大汉居然真的收敛起原本狰狞的表情,目光变得有些茫然,持刀的手也慢慢地放松了。
“我们无怨无仇,你若杀了我,会受到天道制裁,落入十八层地狱。”樊惠安的表情变得阴森,一手指向童天淇。“你瞧,站在那里穿着官服的,不就是拘魂的牛头使者吗?等你落入地狱,便要上刀山,受万刀入体之苦,还要下油锅,日日煎熬直到轮回转世那天,实在太可怕了。”
童天淇没好气的瞪大眼,他干么不说马面,听起来还帅气些,不过神奇的是,大汉被那男人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目光中出现了几许犹豫。
“不只你,那牛头身旁的一干小鬼,个个青面獠牙,会到你家捉走你的亲人,一同打入忘川,喝下孟婆汤后,你就再也见不到这一世的亲人了。”樊惠安继续说道。
那一干青面獠牙的小鬼……不,该说是那一干豪气干云的捕快,听到自己被形容成那副恐怖的德性,全都沉下了脸。
“所以……撤手!”樊惠安突然大喝。
大汉浑身一震,手上的刀掉落,发出匡啷脆响,随即整个人也跟着瘫坐在地。
一旁的捕快们见机不可失,飞快地涌上,一人一刀仿佛要将其砍成肉泥。
“给我住手!”童天淇连忙大叫一声,飞快地拾剑抵住所有捕快们的刀,一个巧劲让刀锋全砍偏,救下了那大汉的命。
“老大!我们是要救人啊!”庄达不甘心地道。
“你们都瞎了吗?没看到这汉子身上的银针?”童天淇没好气地将他们一个个推开,连忙转向樊惠安。“这位仁兄好快的手脚,是个大夫吧?”
“是。”樊惠安气定神闲地回答,完全不像刚刚被挟持过。
“这疯症,你有办法治?”她期待地问。
“有。”
“太好了!见你的手法认穴之准,就知道你医术高明了,居然凭几枝针就制住了这疯子!”童天淇开心一笑,好奇地打量着疯症大汉的身子,随手拔起一枝银针。“我看你没有内力,但这么细的东西随手就插进了他身子里,是怎么办到的呢?”
“银针只是暂时性的,最好不要乱动。”见她居然拔针,樊惠安眉头微皱,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又变得淡然。
她是个武者,自然认识人体全身大穴,他看得出她拔针的那个穴并不是要穴,不会影响大汉的性命,足见她虽然随兴鲁莽,却也懂得轻重。
“你能不能随我到县衙一趟?我们大牢里关着几个疯症病患,他们发病时极具攻击性,清醒后却什么都忘了,如此反反覆覆我们又不敢放人,实在很困扰呢……”童天淇心知一般百姓对进县衙都有些排拒,又加重语气道:“放心,我不会胁迫你的,我是德化县的捕头童天淇,会保护你的安全……”
她话才说到一半,中年大汉突然站起身,脸色又慢慢涨红,变得狰狞,双手往前用力一伸要抓人,同时大吼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你这牛头拘魂使者……”
“去你的!再说我是牛头拘魂使者,我就让你真的去喝孟婆汤!”
啪答!这次因为没有人质,童天淇干净俐落的一记手刀,将中年大汉打趴在地。
见到这一幕,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百姓和捕快们都一阵哑然,同情的目光一齐看向了樊惠安。
刚才什么牛头拘魂使者,好像是这男人先说的吧?一想到童捕头方才才对人家说“我不会胁迫你的”,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童天淇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迳自笑吟吟地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县衙……”
她话声未落,疯症大汉再一次挣扎起身,又吼叫道:“我杀了你,牛头拘魂使者—”
柳眉一皱,童天淇这次一腿踢出,疯症大汉远远地往街角飞去,一下子就没了声息。
“牛你妈个头,老子我貌若潘安,真是瞎了狗眼!”童天淇拍了拍手,依旧一副亲切的模样道:“看,我说过会保护你的,跟我去县衙吧?”
要不是众捕快赶去绑起疯症大汉时,还见到他抽搐两下,现场大部分的人大概都会觉得他真的被一脚踢死了。要说童天淇这动作没有一点威胁感,还真令人难以相信,于是众人望着樊惠安的目光就更复杂了。
樊惠安只觉一阵荒谬,他知道大伙儿在同情他什么,不过这情况下他能解释吗?接着他看向她手中银针上泛着的黑光,眉一挑,淡然回道:“好。”
“哎呀!我就知道你是个急公好义的好大夫!”童天淇豪迈地往他背上一拍,差点没把他拍出内伤。“县衙里疯症病人不多的,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只有十个八个……”
县衙里得了疯症的病人果然不多,不过也不是十个八个,而是八十个,饶是樊惠安这样的医术大家,一次医治这么多病人也有些受不了。
于是童天淇非常好心的领他到县衙里的厢房歇息,现在他正一边喝着热茶,一边思索着方才治病的收获。
这些疯症病人都被下了与太子一样的毒,一旦中毒便具有强大的攻击性,会攻击所有看到的人。然而太子却只针对皇上一个人,像是有人刻意控制着似的,与一众中毒者大不相同。
这种毒是什么?为何会有这种差别?又是如何影响他人心志?樊惠安即使博览群书、试遍百草,却仍毫无头绪,大伤脑筋。
会不会这种毒来自承天王朝之外呢?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此时,敲门声起,在他应声后,童天淇拿了几颗肉包子进来放在桌上,笑吟吟地招呼道:“樊公子,来来来,方才治病误了你吃饭,要不来几颗包子吧?”
此时的童天淇虽然还是一身捕头服饰,却多了一股柔媚之感,樊惠安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不明白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男人,还从事捕快这么危险的行业。
对,在第一眼见到她时,深谙医理的他就看出她的真实性别了,如今他倒是好奇起来,她的扮相不差,应是受过高人指点,但她女扮男装的目的是什么?
童天淇傻笑了半天,樊惠安却没有任何动作,她不由得好奇道:“樊公子,你不吃吗?你不吃,我可吃喽!”
“我还不饿。”他淡淡地回道:“童捕头,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你身为一个女……”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她拿起一颗包子,一大口就吃掉一半,不免有些愣住了,先不说没有哪家姑娘会有她这样豪迈的吃相,就连一般斯文点的男人,都没办法如此奔放。
“身为什么?咳咳咳……糟了,我呛到……”她突然脸色涨红,猛地开始用拳捶着胸口,接着大剌剌地拿起他刚才用过的杯子,咕噜噜地将里头的茶水喝下,才总算缓过气来。
樊惠安早已看傻了眼,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她性别的好奇根本不用问了,就她这副吃相,要扮成姑娘才会吓死人吧。
用两口吃完一个包子后,童天淇才笑咪咪地道:“樊公子,你刚才的问题还没说完呢,你想要问我什么呢?”
他僵硬地将话锋一转,“我想在县衙里多待一阵子,观察这些病人,可以吗?”
这只是个简单的要求,但她却皱起了眉头。“樊公子,我也很希望你能留下,不过你不知道,我们衙门的许老头……呃,就是知县许大人,是个很迷信的人,我当初也是连掷了三个圣筊,他才愿意让我住在县衙里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便相扰……”
童天淇不等他说完,打断道:“不过我有办法!”她对着他神秘一笑,接着急如风火地奔了出去,一边还回头嚷嚷道:“樊公子等我回来!”
樊惠安只能苦笑,她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个性?才和她交谈了一下,居然连他都被事实说服—她似乎当一个男人,比当一个女人好啊。
不多时,童天淇便回来了,由于方才她冲出门,根本连门都没关,这下一路从庭院开到小厅,她也不用敲门了,直接领着一名老者进到厢房里,开口介绍道:“大人,这位便是神医樊公子……樊公子,这位是本城的知县许天良大人。”
“许大人,久仰。”樊惠安虽然面无表情,但语气相当客气。
“樊神医客气了,听说你对医治疯症有办法,这是本县之福啊!”许天良留着长长的胡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他原本在书房里看着易经卜卦,一听到童天淇向他禀报疯症得治一事,也顾不得那算了一半的爻相,急忙赶来,寒暄两句后立刻切入正题。“樊神医,不知这些人医好之后,仍会再犯吗?这些人因为疯症而犯案,但很多都是小案,只是他们时疯时好,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再发作,不得已只好拘禁起来,不知何时才能将他们放出去?”
“这些病人的疯症颇有蹊跷之处,并非天然形成,也不是什么疫病传染,事实上,应该是被下了毒。待毒性完全去除,自然病愈。”樊惠安丝毫不隐瞒,要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方便自己调查。
“下毒”许天良吓了一跳。“谁那么大费周章对这么多百姓下毒,这有什么好处?”
樊惠安摇摇头,神色莫测高深。“目前尚不清楚。在下希望能够在县衙里多留几日,仔细询问、观察一下这些疯症病人,或许会有所获。”
“这……”许天良有些犹豫。“县衙里虽然是有空的房间,但公文机密也是不少,让一个外人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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