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4-11-18 22:06

《帝王夺妻心理学》(一本「男」念的经3)作者:绿光

本帖最后由 叶子 于 2015-12-18 22:46 编辑

书  名:帝王夺妻心理学
系  列:一本「男」念的经之三
作  者:绿光
出版日期:2014年11月21日

【内容简介】
帝王夏侯欢夺妻必读心理学──
Chapter 1:帝王身分令人太有距离,乔装改扮是必须?
Chapter 2:不会做菜就要会送宵夜,抓住胃就抓住心?!
Chapter 3:适时暴露伤痛悲哀过去,勾起心疼就胜利!
实战经验分享:
身为皇帝却被摄政王幽禁、架空十年,膳食更被日日下毒,
想在宫里走走、找些正常的食物,还得扮成太监,
这什么鬼日子?!以前他年纪小反抗不了,如今定要夺回大权!
而在这危机四伏的日子中,只有她能抚慰他的疲惫,
初见她时,他抓到她值夜却因饿坏了躲在御膳房外偷吃东西,
她红着眼求他别告状、拿烤地瓜收买他的样子莫名可爱,
让他忍不住多关照她一些,先是命人免了她值夜,
得知她爱吃美食,便特意为她准备宵夜,
后来偶然在宫外遇到地痞,她无惧捍卫他的模样更令他动心,
更别提她代他吃下有毒菜肴,还拚命警告他小心……
所以,即使知道她假扮太监混进宫十分可疑,他也选择相信,
不在乎她会成为他的弱点,只想将她留在身边,
可本以为幸福已经握在掌中,却发现她和摄政王的眼线过从甚密……
其他意见:
重点是如何判断女人是否真心!连这都没教根本没用!(夏侯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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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4-11-18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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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来人,把她给埋了。”

  男人醇厚嗓音异常温柔,逸出的言语却教她通体生寒。

  她傻愣的抬眼,有点疑惑自己听见什么,又神色恍惚地看着已堆高至腰间的土,有些不解自己怎会在此,再抬眼—— 沙土兜头落下,一铲一铲。

  扬起的尘土几乎让她不能呼吸,挣扎着想要离开坑底,却无能为力,恐惧爬上心尖,教她的神智清楚了几分。

  她眯眼望去,不敢相信她最爱的男人竟要将她给埋了!

  奉命行事的禁卫在坑边围成一圈,动作飞快地铲下土,转眼间,沙土已经掩至胸口,但她却依旧不死心地张着眼,想要确定那下令之人究竟是否真是她所爱之人。

  人影幢幢,沙土飞扬,蒙胧之中,她瞧见他走近坑边,那双黑眸淡漠无情,看她简直像是在看只蝼蚁。

  这眼神,教人不寒而栗,一如他误解她是细作时,残酷得教她心惧。

  对了,她想起来了,他确实是要杀她的,在华若殿上他就打算毒死她……就算把她带回东暖阁,也不过是让她迟一点上路而已。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她却执意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像要从他脸上看出真心,然他的心像是钢铁打造的,冷眼看着她的生死。

  土,渐渐将她掩埋,从胸口到颈间,她没有挣扎亦无法挣扎,只能以泪眼与他对望,想问他一句为什么,酸楚却梗住她的喉头,教她怎么也说不出话。

  直到土掩到她的鼻间,她终于瞧见他抬手遏阻了禁卫的动作。

  他终究还是不舍的,对不?

  她微放下心,却见他用脚扫下坑边的土,用一贯温醇的嗓音道:“记得再将青石板盖上,绝不留半点空隙。”

  她难以置信地圆瞠泪眸,沙土兜头洒落,一眨眼,沙土掩过了她头顶,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青石板盖下,隔绝了所有光线,她泪水无声滑落随即渗进土里。

  她不能呼吸,胸口痛苦得像要爆裂,但是再痛也抵不过他的无情对待。

  为什么……他终究还是不相信她?

  为什么……

  第一章

  伸手不见五指。

  辛少敏瞪大眼,乌溜溜的眸子缓缓地往左再往右,正怀疑自个儿的视力也许丧失的当头,她的眼终于适应了黑暗,瞧见漆黑天空里的闪烁星子。

  她微松了口气,像是想到什么,随即翻身坐起,环顾四周。

  四周极暗,暗到令她难辨身处何处,而鼻中所嗅闻到的是一股山间特有的雨后草香,教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是被炸到哪了?难道是大楼附近的公园?但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暗到这种地步吧……像是整个城市都停电一般,让人莫名恐慌。

  她是个习惯在黑夜拥有灯火的人,当眼前只剩黑暗时,她再大胆也会不安,更怕整座城市遭遇了毁灭性的灾害。

  不及细想,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确定身上没有极大伤害,便想四处看看,好确认现况,但一站起身像是踩着什么,教她整个人往前扑去,幸亏她身手灵敏,才没直接跌个狗吃屎。

  正疑惑自己绊到什么时,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的……她的制服没这么长吧……不解地抓起脚边的衣料,更吊诡的是这一动,她才发现身上似乎一点伤都没有,但她明明是在爆炸现场,那么强烈的冲击力,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

  正忖着,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气随风而至,余光瞥见有微弱的灯火在右手边的林间闪动,教她放弃眼前的问题,举步朝那闪动的火光而去。

  她边跑边觉得自己轻盈得不可思议,虽说她的身手向来俐落,但她已经许久不曾觉得自己跑得快飞起来了呀。

  “先生!前面那位先生!”眼前提灯的男人走得极快,她干脆放声吼着。

  这一吼出声,她随即怔住。这是什么鬼声音……她的喉咙该不会被爆炸给烧坏了吧,竟然可以哑成这个样子。

  男人微怔了下,略略回头,看着飞步来到跟前的小太监,微眯起狭长俊目。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 ”她连气都没喘过来,开口就问,然话已经爬出喉口,眼看就要滚出舌尖,她却被眼前的状况给震得说不出话。

  眼前是个很好看的男人,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是那双星眸,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请问这里是哪里?”这个问题乍听之下有点愚蠢,但实在是眼前这男人的穿着打扮,让她不得不蠢一回!

  “玉泉宫外。”男人的嗓音低醇得像杯美酒。

  辛少敏面对这意外又不算太意外的答案冷汗直流,强笑着再问:“玉泉宫是在哪?”

  她的声音有点抖,连同她的心还有她的腿,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冒出一种可能性—— 虽然她向来认为那种状态极不科学,通常是小说拿来骗读者的一种设定,可是……该死的!眼前这个男人穿得很像电视剧里的太监,头上戴着貂尾帽,手里还拿着那种在博物馆才看到的古代八角织纹宫灯,提着一只精致的黑盒,还有眼前这一条一望无际的通廊,右手边灰白色的高墙……她不记得附近的公园有这种建筑,也不可能有人在半夜三更Cosplay吧?!

  所以说,眼前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她半夜三更,撞鬼了。

  另一种——

  “除了皇宫内苑,哪里还有玉泉宫?”男人声冷如刃。

  “皇宫内苑?”她像是学说话的鹦鹉,他说一句她就跟着念一句,愈念心底抖得愈厉害。

  男人微眯起好看的眸。“你是哪儿当差的小公公?”

  “小公公 ”她的嗓音一旦拔尖,反倒更加沙哑。谁呀?难道……她的视线缓缓往下而去,就见刚刚抓在手上的衣料,是件靛蓝色的长袍……

  “报上处所和顶上使监。”男人瞧她一身靛蓝,臂无章袍无挂臂,一看便知道是个无品无职衔的小太监。

  “我……”辛少敏听着,心都快要凉了。

  糟,她该怎么办?她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虽然确定自己穿了,但她连这是哪一朝哪一代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初来乍到就被杀了?

  正忖着,身后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尖细的嗓音—— “寿央,我就知道你又溜到玉泉宫打混了,御膳坊里忙得要死,你竟然—— ”

  话语戛然而止,来者压低声音对男人道:“成公公。”

  后来的太监不能不怕,只因成公公正是皇帝的贴身太监。

  男人看了眼来者,摆了摆手,迳自离去。

  辛少敏直瞪着男人离开,他每走一步就映亮周遭,更教她确定这里真的离她的世界好远好远……完了,她真的穿越了!

  “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开朝百年大典是结束了,可是迎宾馆的各国使节都还没走,一个个像是馋鬼等着吃宵夜,你再打混,回去我跟罗公公说一声,直接让你浣衣局混个爽快!”说着,这御膳房的太监已经扣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扯着她往来时路走。

  辛少敏一脸悲摧地瞪着同样身穿靛蓝色长袍的太监,一整个悲从中来。

  别闹了,她还在执勤耶……放她回去好不好!

  待两人离去,被唤为成公公的男子从转折处踅回,直到看不见两人身影才踏进玉泉宫内。玉泉宫是一座久未使用的宫殿,虽依旧有宫人洒扫,但大多数时候不会有人在此走动。

  当然,更不会有人知道人工湖泊旁的假山另有洞天。

  男人缩起身子踏进假山里,开了暗门,随即朝出现的暗道而去。暗道里头笔直少曲折,不一会功夫便已走到尽头,门一推,外头竟是大东门边的树丛。

  此处阴暗少有人走动,就连宫内禁卫都未曾涉足,毕竟这是先皇当年为了带爱妃溜出宫所设的暗道。男人将风灯留在暗道里,将暗门掩饰好,确定四下无人后,随即足不点地地朝城东的首辅府后门而去。

  不需暗号,更无须敲门,他避开府内护院,翻身跃过乌黑高墙,如识途老马朝主屋后头小院而去。

  屋内无人,桌上已备上一壶凉茶,他未动,静待来者。

  不一会,外头传来脚步声,他长睫微掀,低嗓沉醇地喊道:“及言。”

  当朝首辅萧及言推门而入,急声问:“皇上没事吧?”

  “古敦皇子呢?”男人缓缓抬眼,不答反问,威仪慑人。

  五更天,玉央殿上,西秦皇帝姗姗来迟。

  然就在殿侧太监宣唱着皇上驾到时,位在首列的摄政王夏侯决黑眸微眯了下,彷佛对西秦皇帝的出现颇为意外,然惊诧之色不过瞬间便消逝。

  西秦皇帝夏侯欢身穿团龙黄袍,衬托出高大的身形,头戴垂帘龙冠却遮掩不了脸上的雕金面具。

  西秦皇帝在束发之年因寝殿无故起火,而烧毁了俊逸面容,同年登基,面见大臣时必配戴面具。听说烧伤处在右眼附近,所以面具仅自额处掩至鼻间,然只要细看,便可瞧见唇角边亦有烧伤疤痕,可以想见当时确实是命悬一线。

  但尽管逃过一劫,此后身子骨却落下病根,每逢秋风起总得大病一场,入冬之后更似是与阎罗抢人似的,如此病弱如何主持朝政?

  正因为如此,先皇授命的摄政王夏侯决总是代持朝政,久而久之,政事几乎是夏侯决着手处理,直到近几年夏侯欢的身子骨转好些,才偶尔上朝,眼前正值王朝开朝百年盛典,各国使节与会庆贺,首辅萧及言带领一票大臣强势上奏,才让夏侯欢连着几日早朝上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殿下百官高喊着。

  夏侯决唇角抿了下,微俯身,作作样子。

  “众卿平身。”夏侯欢环视百官,声沉醇厚,虽气是虚了些,但此后要亲临朝政,似乎也不是难事。

  对于夏侯欢的病体好转,文武百官各衔心思,互不表露。

  夏侯决敛眼不语,状似忖度何事,直到退朝时,才迎向前。“皇上。”

  “皇叔不须多礼。”夏侯欢微摆手,对待夏侯决态度敬重。

  “皇上今日气色似乎不佳。”夏侯决目光落在夏侯欢按在贴身太监腕上的手。

  “皇叔多虑了,朕不过是昨日和古敦皇子多喝了几杯,睡迟了,差点误了早朝。”夏侯欢轻扬笑意。

  “皇上龙体为重,要是身有微恙,臣可以代持朝政。”

  “岂可事事交与皇叔?皇叔掌持兵符,管理边防,要是再将这朝政大事都交给皇叔,朕过意不去。”夏侯欢不等他开口,迳自再道:“朕毕竟是一国之君,也该好生学习政事,再者各国使节造访,岂能让他人以为西秦皇帝是个病秧子?”

  这片大陆上头,北为大凉,兵强马壮,东为古敦,矿产丰富,南为无极,骁勇善战,西秦就位在中央,粮产富庶,商道发达,各国互为钳制,乍看之下是为无战之太平盛世,但随着时光递嬗,野心家百出。

  夏侯欢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夏侯决听了感觉他明着是以王朝为重,可暗地里却是意指自己不该再专政,该将朝政与兵符归还已年届二十五岁的皇帝,然夏侯欢一席话说得卑微恭敬,又似乎是自己多想了。

  “皇叔,既是没事,朕打算前往迎宾馆。”夏侯欢笑说着,一边吩咐贴身太监祝平安准备摆驾迎宾馆。

  祝平安有张娃娃脸,笑脸迎人讨喜极了,虽是皇上身边太监,却从不在宫人面前摆架子,深得人心,只见他一个眼神,殿外的随行太监立即明白如何行事。

  “各国使节会在正午前离开,皇上此刻前去岂不是打扰了使节们?”夏侯决问着,精光铄铄的双眸从头到尾紧盯着他。

  “皇叔,朕和古敦皇子相谈甚欢,想在他离开前再与他叙叙。”话完,随即朝着祝平安道:“摆驾。”

  “遵旨。”祝平安俯身,随即朝侧殿外一喊,“摆驾迎宾馆。”

  夏侯决微眯眼,望着夏侯欢离去的身影良久,突道:“黄昆。”

  “奴才在。”黄昆是内务府大总管,向来与夏侯决的关系良好。

  “昨儿个在皇上跟前的试毒太监呢?”

  “……依王爷之命,由着生死。”虽说王爷答允事后要让那小太监离宫,可事实上昨日筵席有毒,那小太监恐怕是死在耳房里了。

  但吊诡的是,皇上看起来似乎无恙。

  “探探。”夏侯决沉声道。

  “奴才明白了。”黄昆领命,快步离去。

  偌大的玉央殿上,百官早已鱼贯离开,殿上空无一人,夏侯决缓缓抬眼,目光落在那把龙椅上。

  “皇上,摄政王似乎颇诧异。”前往迎宾馆路上,祝平安低声道。

  “可不是。”夏侯欢哼笑了声。

  他已经受够了当个病弱的傀儡皇帝,他要一步步收回属于自己的政权,别以为他永远会处在处处被打压的位置上,哪怕手上的筹码不多,他也不愿坐以待毙。

  “可要是摄政王铁了心,这……”

  “不会的,他是个皇族,再饿也有个吃相。”他很清楚夏侯决要的是个圣名,理所当然地坐上那把龙椅,所以这十年来才会一再施毒,要让他终有一日体虚气耗而亡,然一场百年开朝庆典,似乎让夏侯决再也不愿慢慢收线,因为夏侯决无法忍受在他国使节面前,只是个王爷,得臣服在他这个皇上面前。

  眼见迎宾馆已在面前,祝平安不再开口,来到迎宾馆内的东香苑外,就见古敦侍卫守卫着。

  夏侯欢摆了摆手,祝平安立刻从宽袖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典雅长木匣,夏侯欢接过手后,独自踏进东香苑的侧殿内。

  “见过西秦皇帝。”侧殿内,恭迎的男人面白如玉,噙着春风般的笑。

  “古敦皇子无须多礼。”夏侯欢也不遑多让,笑眯狭长美目,举措文雅,态度诚恳,往锦榻上一坐。“皇子正午前将要启程回古敦了?”

  “正午前启程,可以在掌灯前投宿在百里亭驿站。”古敦皇子阑示廷递上侍卫在小院里烹煮的茶。

  夏侯欢不假思索地接过手,却没打算品尝。

  阑示廷不禁低笑。“放心吧,这水是本皇子带来的泉水,这茶叶更是古敦宫中才有的喜鹊,茶香味醇。”

  夏侯欢笑了笑,对于他话中的挖苦似乎不以为意,将手中的袖珍长木匣交给他。“示廷,礼轻情意重,这一路回古敦,怕是难再有机会再见,可朕与你话语投机,就盼他日能再相逢,匣中之物可保你安全回到古敦。”

  阑示廷闻言,似笑非笑地接过木匣,没打算打开,反倒是握在手中把玩着。

  “夹层里乃是朕的信物,他日若是需要朕帮忙,只要派人捎回,朕就知道该怎么做。”语末停顿半晌,他又道:“朕珍惜你这个朋友,古敦要是能由你作主,朕甚是欢喜。”

  “皇上,许是民情不同,在咱们古敦,总是兄友弟恭,只要一心为百姓,谁当家作主都好。”

  “那真是好。”夏侯欢笑了笑,与他又闲话几句,欲离去之时,冷不防地问:“你身边的侍卫身子可好?”

  “蒙皇上关心,一切无恙。”

  “那就好。”踏出东香苑,夏侯欢才回头笑道:“愿你顺风千里。”

  “多谢。”阑示廷送他离开东香苑。待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后,他才走回侧殿打开了木匣,匣内铺了红色缎绒,里头是一张纸条。他一目十行看过,浓眉微攒。

  “主子,早膳已备好。”贴身侍卫雷鸣大步向前道。

  “咱们提早出发。”

  “嗄?”

  “我要绕道回古敦。”他将纸条丢向案上火烛,抽开盒内缎绒,只见底下是一块凤形翡翠,突地轻哼了声,“看来西秦要换人当家作主,这皇帝终究还是皇帝。”

  西秦一直是由摄政王夏侯决把持朝政,这事可是天下皆知,但如今会过夏侯欢,才教他发觉事实不会一直如此。

  昨天的筵席,夏侯欢事前差人通知,席上酒菜勿用,他疑惑之际虽未食用,但让侍卫喝了杯酒,昨儿个就中毒身亡了,但夏侯欢看起来却像是没事人一般。

  本来他还在想,究竟是夏侯欢玩嫁祸的把戏,还是夏侯决如此大胆,打算在筵席上一箭双雕?如今这纸条上写明了,夏侯决策动了边防大军,要他思及前来时的西秦边防部署……怕是夏侯决与皇兄早私下议定,想趁这当头一举除去他,又能让夏侯决理直气壮地坐上龙椅。

  可惜的是,被视为禁脔的夏侯欢似乎并非夏侯决所想的那般懦弱无能。

  夏侯欢能在手无政权的情况下,打探知晓这些事,甚至连古敦宫中的事都能明白一二,他就能确定夏侯欢将会夺回政权。

  而他……也不想当皇兄手中的交易筹码!

  夏侯欢一回到玉隽宫,屏退了一干宫人,只余祝平安替他取冠更衣。

  “皇上,如此真能与古敦皇子打好关系吗?”祝平安边动手边低声问。

  “谁要与他打好关系?”夏侯欢哼了声。

  “可是—— ”若不是要打好关系,皇上又何必特别关照古敦皇子?

  “朕只不过是要坏了夏侯决的好事,顺便卖点人情,以备他日可用。”夏侯欢难得心情好,略略讲解着。

  夏侯决在等待一个契机,名正言顺地将他除去,让百姓信服,让百官群起拱他为帝。

  古敦王朝适逢皇位更替,虽说国号未变,但以往是冯家天下,眼前却是阑家天下,才坐稳了第三代,内耗未止,夏侯决如果要出手,自然是挑古敦,不会傻得找大凉还是无极的使节开刀,跟自己过不去。

  所以,想要尽快将他除去,又能搏得圣名,那么就多拖一个垫背的,还能得到外交上的益处,是傻子也会这么做。

  祝平安听完他的分析,不禁嘴巴微张。

  “想要除去敌人,就要把自己的心思打磨得和敌人一般,如此一来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平安是从小和他一道长大,是他最能信任的心腹,否则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

  祝平安呆了下,娃娃脸上有些忧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很好,可问题是,要除去摄政王,得要变成摄政王般的心思,皇上这不是愈来愈偏了吗?

  “平安,去瞧瞧成歆的状况如何。”他摆了摆手,打发祝平安离开。

  他要好生想想,接下来,他要怎么做。

  御膳房里,诱人菜香伴随着热气,自然也伴随着火气。

  “那头的,连洗菜也不会,干脆丢去浣衣局算了!”

  辛少敏心间一抖,头也不敢回,立刻加快了洗菜的动作。

  是在骂她吗?她不是挺清楚,因为在厨房外头洗菜的人马共有十组……呜呜,她的手从昨晚洗菜洗到现在,已经皱到快要渗血了,她真是作梦也没想到,洗菜竟会是这么细碎又麻烦的工作。

  她洗得手好痛,洗得眼睛好酸,更糟的是—— 她好饿。

  要不是这御膳房里里外外喧闹得像是在打仗一样,她有把握在场数十人皆能听见她的腹鸣声。

  可恶……好香,一大早就吃得这么丰盛油腻,是不怕得三高吗?

  更可恶的是,这御膳房是都不用休息的是不是!

  从昨晚被那名叫来福的小太监给拉来后,她发现御厨已经轮了一个班,可其他的杂役和厨娘、太监都在原地没换过班!

  这御膳房里共有十数口灶,真正掌厨发号施令的有两个,一个负责膳食,一个负责糕点,而灶前台边埋头苦干的少算也有十人,就这样点了一晚的火,都不知道已经端出多少菜了,从晚餐到宵夜再到早餐……这宫里是在养猪是不是!

  吃吃吃,吃过宵夜就睡,睡醒再吃,这不是猪是什么?

  羡慕死她了!她也好想当猪,她真的很想,可是人各有命,想当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她执勤昏迷转醒后,惊觉自己变成了太监吧!

  从天要亮之时,她内急到双手发颤,死忍着不去小解,就可明白她是多么不愿面对这令人惊恐的未来。

  而就在她忍无可忍,无法再忍时,她终于跑了趟茅房,这才发现—— 哪来的太监,这身体根本就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好不好!

  这份认知让她的内心稍稍好过了些,但她的身分依旧是个名为寿央的御膳房二等太监,她还是得继续洗菜……她到底要洗到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就算不让她休息,好歹也先让她吃口饭吧。

  “罗公公,迎宾馆西香苑还要三十份的热食,还有后宫几个娘娘也差人要糕点。”外头走来一名太监,苦着脸跟管理御膳房的七品太监罗骧说。

  罗骧闻言,脸比他还苦。“那些使节不是赶在正午前就要离开了吗?”

  “就是因为要离开,所以才要准备一些热食让他们路上吃。”

  “他们是把咱们宫中御膳房当成宫外的酒楼不成?”

  “……皇上允的。”这四个字说得极轻,却重如泰山,让罗骧闭上了嘴,转进御膳房里。

  待几个监督他们干活的头子进了御膳房后,辛少敏身旁的厨娘、太监不禁压低声响闲聊着。

  “这下子可真是要累瘫了,得想个法子调离这里。”

  “开朝百年大典已经结束了,再累也不过就今天。”另一名小太监低声说着。

  “下个月是皇上生辰。”第一个开口的太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上个月是淑妃生辰,这个月是开朝百年大典,下个月是皇上生辰,要是我没记错,再下个月就是贵妃生辰了……打从皇上去年迎后纳妃之后,一天到头就设宴玩乐,这不是要整死咱们这帮人?”

  “可是……贤妃才死两个多月,应该不致于大肆庆贺吧。”

  “你傻啦,贤妃死了关其他嫔妃什么事?大伙得趁这当头使出浑身解数抓住皇上的心,一举得子,瞧瞧上个月淑妃生辰,逗得皇上多开心,皇上连开三日宴后,几乎夜夜都待在玉辰宫。”

  辛少敏在旁听得心惊胆跳,不为他的,就只为了那连开三日宴……那时的御膳房到底是什么景致啊?还给不给人活呀。

  “照这样子看来,淑妃想要母凭子贵是指日可待了。”真想知道淑妃那儿还有没有门路安插人。

  “非也非也。”突地,隔壁洗菜组的一名太监忍不住靠过来些。“告诉你们,皇上是煞星转世,谁要攀上皇上谁就出事。”

  辛少敏听至此,眉头一扬,倒不是因为皇上是灾星,而是这个太监身上的汗臭教她忍不住偷偷地憋气。可不可以可怜她这个嗅觉超好的人 ?!

  第二章

  第一个开口的太监不禁低声骂道,还不住地左顾右盼。“嘘嘘嘘,你小声点,谈论皇上,你不想活了也别拖着咱们下水。”

  “没事,大头们都不在,这位小兄弟,让让。”这名看起来年纪大些的太监硬是挤到辛少敏身边,她只好乖乖地退到一旁。太监找好位置了,打开话匣子,“记不记得皇上一出世,太上皇便逝去?”

  “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生老病死一般的事。”

  “是没错,但皇上学走时,那照料的婢女无故暴毙,而后皇上入殿习字,那风头正健的少傅也暴毙,从此之后,跟在皇上身边的人莫名其妙死去,皇上十五岁生辰,莫名一场大火烧了宫殿,也烧毁了皇上的脸,没几日之后,母妃辞世,先皇病故,接下来的,皇上身边的太傅、詹事府、侍卫,几乎年年都有人出事。”

  “……真的假的?”

  “说几个最新的,好比去年底刚纳妃时,那最为得宠的德妃,不是暴毙?而两个月前贤妃听说也是?”

  辛少敏发现,这太监说到这时,洗菜的十组人马突地静默无声,她眼眸缓缓扫了过去,发现这真是个八卦站,大伙假装忙碌,可是一个个耳朵竖得可都尖的。

  “这话说来也不对,咱们都知道皇上身边的祝平安和成歆一直以来安然无恙,还有那位贴身侍卫太斗,也是好好的。”

  “这许是他们八字重,所以没被煞着。”

  辛少敏摇摇头,直觉得这些人就是太闲,才会讲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是说,大伙的手都停下来了,她趁机假装听得很入迷,休息一下,应该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不过,要说皇上是煞星也没错,上个月有个宫女送晚膳过去,适巧皇上摘下面具,那宫女不小心偷觑了皇上的脸,脸上的烧伤被瞧得一清二楚,随即恼怒地差人将那宫女押到殿外活活杖责至死。”

  “皇上的脸和身体被烧坏了,恐怕就连心也是,这些年还好有摄政王在,要不真不知道这天下会变成怎么样。”

  “糟的是皇上连着几日早朝,不知道摄政王会不会把朝政交还给皇上掌理……皇上荒淫无道又残虐无情,要真重掌政权,就怕这天下要乱了。”

  “乱归乱,后宫嫔妃还不是一个个引颈期盼皇上宠幸,哪管皇上是昏君还是暴君。”

  “我倒是在想,皇上宠幸嫔妃时,那面具是否也戴着,要是取下……不知道那些嫔妃会不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欸,难不成那贤妃与德妃根本就不是暴毙,而是瞧见了皇上的脸,教皇上给—— ”说话的太监还不忘往颈间一划。

  辛少敏无声叹了口气。她都快饿死了,居然还要听这帮太监加油添醋说故事……她好可怜,真的好可怜。初来乍到就被拖来洗菜,又饿又累,这天底下有没有这么心酸的事?就算不给吃,好歹让她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她还在工作岗位上,这里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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