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哄妻假道学》(一本「男」念的经2)作者:橙意
本帖最后由 叶子 于 2015-12-18 22:43 编辑书 名:世子哄妻假道学
系 列:一本「男」念的经之二
作 者:橙意
出版日期:2014年11月21日
【内容简介】
世子邹定睿哄妻必练假道学──
Lesson 1:我面瘫,我骄傲,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得意)
Lesson 2:表面上不屑,私下全力辅佐娇妻的药酒生意(耸肩)
Lesson 3:天兵娇妻倒追,故作无心让她越追越上瘾(贼笑)
实战经验分享:
身为安平侯世子,只要能赢,他什么都可以利用──包括婚姻,
当初为拉下佞臣江相一党,他将计就计娶了那恶女江初香为妻,
哪知江家垮台后她坚持不下堂,而转变就从她投井醒来后开始──
原本人见人怕的蛇蝎女摇身一变成了人人好的失忆小可怜,
不气他将她贬到偏院自食其力,还感恩他赏她一口饭,笑得喜孜孜;
明明是分到馊食上厨房讨公道,却被婆子压在身下打,哭得惨兮兮;
唉,真是个蠢女人,偏偏这蠢蛋的一哭一笑却莫名牵动他的心,
教他明知她的改变兴许是演技,还是屡次冷着脸给她撑腰,
自此府里上下都知晓他的冰块脸是装的,再不敢随意招惹她,
唯有她这只蠢蛋还担着会被他休离的心,不仅做药酒生意攒私房钱、
泡制药酒给他补身兼讨好,还一口一句“我喜欢你”收买他,
甚至假扮丫鬟夜袭他,只为告知她父亲的余党将不利于他,
说来她是真蠢啊,他心烦的哪还是她,是该如何重迎罪臣之女啊……
其他意见:
哄女人表露出真心可得有技巧,
就说得不到的最好,哼哼……腹黑还能得手可要凭真本事!(邹定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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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刚亮不久,一名身穿翠绿衣裙的丫鬟端着药进房,江初香一闻见那浓重的药味,立刻睁开眼从床上翻身坐起。
蓦地,她眼前一黑,只好闭上眼等着那阵晕眩感过去。
已经是第二天了,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用江初香的身分活着的第二天。
“世子妃,喝药吧。”丫鬟将药端过来,表情说不上是恭敬,倒像是畏惧与防备。
“谢谢。”江初香捧过那碗看起来黑糊糊的药,鼻头不禁拧了下。
为她送药的丫鬟名唤春荷,是负责替她端药送膳的人,也是透过春荷她才晓得这具身子的原主叫江初香。
是的,她并不属于这个奇怪的时空。
她原名苏巧恩,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就这么穿越了。
她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不是史书上记载的任何朝代,而是一个叫做大齐王朝的地方,眼下是景和十二年。
而她所在的这座府邸是征北将军府。征北大将军邹昆阳虽仅位居正二品,但手揽朝中大权,握有调遣数十万兵马的虎符,又特别得到皇上信任,且屡建奇功,受封安平侯,虽不另赐府邸仍住在将军府,但拥有世袭爵位,地位几乎与丞相江丰平起平坐。
犹记得昨天醒来,当她问出那句话时,旁边的女子便变了脸色—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世子妃,先前发生的事您全忘了?”当时守在旁边的便是春荷,她脸色惨白的瞪大双眼,眼中全是惊慌。
“世子妃?你喊的世子妃是我吗?”这下反过来换她瞪大了眼。
在春荷惊讶的眼神及说明下,她才知道原来江初香是征北将军的嫡长媳,也就是安平侯世子妃。邹昆阳膝下只有一个嫡长子,两个庶出的女儿,嫡长子名唤邹定睿,也就是江初香的夫君。
虽说是夫君,但是打从她睁眼醒来到现在,邹定睿都不曾出现过。
不仅如此,听春荷说,她所住的地方是将军府最偏僻的南园,丫鬟来来去去就那几个,膳食菜式更是随便敷衍。
虽然她不属于这个时空,但多少也知道将军府应该是何等的阔气,堂堂一个世子妃怎么可能住在这种院落。
所以她心里就猜,江初香在将军府可能是个不受待见、受人欺凌的可怜虫,否则怎么会沦落至此?
“世子妃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吗?”春荷接过江初香手中的碗,问话的表情很小心。
江初香摇摇头。她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春荷似乎很怕她,每回说话时眼神总会露出恐惧,但不是会乱嚼舌根的人,行事十分谨慎小心,口风也紧,导致她至今仍不明白春荷的怪异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是染上了什么怪病吗?”
休息了一晚上,身子虽然仍有不适,但是颓靡的精神稍有好转,穿越到这个异世界的种种不解与好奇也逐渐冒出来,江初香开始有了想一探究竟的念头。
毕竟不管怎么说,既然她没死在二十一世纪就表示老天爷要她好好活着,反正目前也没有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方法,那她索性先用这个新身分安顿下来,其余再做打算。
“世子妃不是染了病。”
春荷又露出古怪且惧怕的眼神,瞅得江初香浑身不自在。
“那我这样病恹恹的,是怎么了?”江初香卷起袖口露出一双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又问︰“还有我身上这些伤又是怎么来的?”
春荷憋着气,只是怯生生的瞅着,不敢多话。
“让我猜猜,我这身伤该不会是让人给打的吧?”江初香只好自己摸索答案。
“不是这样的。”春荷拚命摇头。
“或者,我是不是已经要被夫君休离了?”她又问。
这回春荷倒是没摇头,只是露出更加恐惧谨慎的表情。
这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原主在将军府是真没什么位分。想到自己未来得用这个身分活下去,江初香不禁苦笑了一下。
就她猜测,当她的灵魂附在这具身子上时,那会儿原主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若不是她靠着意志力撑过来,恐怕现在早殁了。
不知在这之前,原主在将军府里是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被这样苛待呢?
思及此,她开始为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感到忧心。就不知,将军府里的其他人都是些什么样的角色?
隔天,将军府的正厅里,邹家人全齐聚一堂,个个面色凝重。
一家之主的邹昆阳坐在主位上,身旁坐着元配夫人周氏,几个姨娘分坐在底下,全都低着头不语,毕竟这儿本来就没有她们说话的余地。
一名体态颀长的俊美男子坐在主位下首,他长眉入鬓,眼眸如星,面若白玉,鼻若刀裁,光只是坐着,身上便散发出一股不凡的气势,眼神就能震慑人心。
此人正是安平侯世子,邹定睿。
“睿儿,依你来看,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周氏看着自己最倚赖的儿子,脸上写满了忧心。
做为二品武将之子,邹定睿身手了得自是不在话下,兼之自幼天资聪敏过人,十岁就入军营随着邹昆阳征战学习,十二岁已经能为军队出策。
回京之后,邹定睿被皇帝宣召入宫,因为表现拔萃,遂被摆在太子身边成了太子伴读,以便日后辅佐太子登基。
如今,邹定睿年仅二十岁已经受封太子少傅之位,出入东宫就像走自家厨房,更是经常蒙受皇帝的宣召入殿论政。
近年邹昆阳的年岁渐高了,府中大小事也慢慢放手让邹定睿去做定夺。
眼前周氏正为了江初香一事闹心,虽说她是当家主母,内宅的事情归她所管,但是江初香的身分特殊,不管去或留都可能影响邹家声望,自然不得马虎。
邹定睿看了母亲一眼,脸色稍缓地说︰“如今江丰已经流放边疆,朝中的江派余党该被革职的、该被下放的,御史台那边皆已上书,我们不必再忌惮江家的势力。”
“但是说到底,你与江初香夫妻一场,她若是坚持不肯离开将军府,以死相逼,我们总不能真的任她胡闹,最终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让下人们抬出去吧。”
“进府这些年,该闹的她也闹够了,眼前已经是这种局势,她现在没了靠山也只能用这种下作的方式逼我,孩儿不信她真的敢寻短。”说这些话时,邹定睿的眼神冰冷,口吻更是冷酷,好看的薄唇抿成一直线。
“睿儿,这些年苦了你啊。”想起儿子这些年忍辱负重,周氏心疼死了。
“祸从天降,想避也避不开。”邹定睿想起这些年的种种,眼神变得更寒。
“不如让下人将她撵走吧。”一直皱着眉没说话的邹昆阳开口了。“她现在是罪臣之女,没同江家流放边疆乃是因为皇上谅她是邹家媳妇才特别开恩,她能保得周全已是沾邹家的光,我们不欠她什么,就算将她撵走也不为过。”
“万一让睿儿背负上对发妻不仁不义的恶名,那可怎么办?”周氏可不赞成这样强硬的作法。
邹家是百年世族,家族中出了几任文官武将,最是重视声名威望,虽然江初香恶名远扬,但饶是过去再怎生的蛮横恶霸,眼下江家大势已去,少了娘家势力撑腰,她终究只是弱女子,外边的人可是张大了双眼等着看邹家如何处置这个媳妇。
“当年是江丰软硬兼施,硬逼着定睿娶江初香,促成了这一门不欢喜的亲事,今天又怎么能怪我们不仁不义。”
“老爷,眼前我们势比人强,世人无知又愚善,多是同情落水狗,我们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落人口舌。”
周氏出身名门大家并不是无知愚妇,做为将军府的主母,对于人言可畏这种事的处置自然来得更小心。
“母亲别担这分心了,我去跟她谈。”邹定睿说着就起了身,眼里凝结的那抹阴寒又更深了一点。
周氏放不下心,也起身跟到了门口。“那女人像是得了失心疯,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千万得小心,别自个儿去,身边带着人。”
“凭我的身手,她怎么可能动得了我一分一毫,母亲别瞎操心了。”
邹定睿对母亲笑了笑,眼中的冰寒却没少掉半分,一想到那个蛮横可憎的女子,他的心就像冰冷的硬石,没有半点温度。
这几年托江初香的福,将军府几无宁日,邹家人受尽各式各样的屈辱,好不容易等到解脱之日,他不可能在这个当头软下心肠。
况且,面对江初香那个女人,除了厌恶之外,他再没有其他的心思。
这日江初香起得早,而且是被饿醒的。说起来,习惯了现代食物,这里的伙食还真是不怎么样,吃来吃去就那几样,也不晓得是本来就这样,还是府里的人为了对付她故意在吃食上面苛扣。
等不来春荷,她抚着饿得扁扁的肚子,连头都没梳,只随便披了件外衫就出了房间。
不只是伙食不习惯,对于这些古人的服装仪容她也是头痛得很,恨不得拿把剪子把一头长发绞了,还有那一身累赘的长裙,她光是学习怎么穿就相当欲哭无泪。
唉,有时想想,她怀疑老天爷让她穿越来这里根本是故意想折磨她。
唉呀!不行了,好饿,不想了,她得吃点东西垫垫胃。
江初香走出房间,东张西望的想找个人讨食,迎面就看见一道醒目人影从院子那头走过来。
她微微张开小嘴,一时看得懵了,就算是在原来的世界,她也没看过这么英俊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袭云水印窄袖长衫,交襟的领口高高竖起,腰间缠着黑色锦带并佩玉。他的体格修长而削瘦,走起路来俐落有力。
他一头墨染似的发盘在脑后,以一根白玉簪固定,天庭饱满宽阔,剑眉星目,挺鼻薄唇,长相是偏阳刚的俊美。
邹定睿一看见倚在门边的江初香,眉头立刻皱起,眼中浓厚的厌恶完全不加以掩饰。
“头没梳,衣衫也没穿好,难不成你又想寻死?”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挑眉质问。
在他冰冷又严厉的目光审视下,江初香的两颊冒出两朵红晕,这才想起自己这模样看在古人眼中应该是很不雅观的。
不对……他说了什么?寻死?寻死敢情原主先前是被人欺负得不得不寻死,她才有机会穿越附在这具身子上?
本着一探究竟的想法,她好声好气的问︰“请问你是?”
“寻死不成,你又想玩什么花样?”邹定睿冷笑了一声。
关于她醒来之后的所有言行举止,春荷都会如实转告他,但他认定她的失忆不过是另一种拖延手段,并不当一回事。
“你该不会就是江初香的……我的夫君?”依这男子一身华贵的穿着加上年纪,想来极有可能就是原主的丈夫。
看见她歪着脑袋,眼睛睁得圆滚滚的,一手还指着自己,邹定睿眯起眼,总算发现她有些地方不一样。
无论是看着他的眼神或是那一脸好奇的表情,甚至是说话的口气腔调,都跟他熟悉的江初香大大不同。
“所以我之前是自己去寻死?”看他沉默不语,她忍不住又追问,边问还边撩起了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只见手臂上依然清晰可见各种青紫不一的瘀青,出现在那样细嫩白晰的肌肤上,让人不禁感到于心不忍。
然而邹定睿依旧一脸无动于衷,眼神还浮现一丝嘲讽。
“那我这身伤……是被你打出来的吗?”看他一脸厌恶自己的模样,她已经开始在脑中幻想各种家暴版本。
版本一,江初香出身卑微,惨遭夫家嫌弃百般羞辱。
版本二,丈夫有了新人,冷落了旧人,正妻遭下堂。
版本三,江初香犯了某种大错,招来夫家的不谅解。
照眼前这氛围看来,她觉得以上三种版本都很有可能,否则邹定睿怎么会用看仇敌似的眼神看着她?
“江初香,你真想在我面前继续作戏吗?”将她的提问当成是栽赃,邹定睿怒极反笑。“那身伤是你自己投井的时候磕出来的,你却想赖到我身上。”
“投、投井”这些人居然逼得原主投井自尽,真是欺人太甚!
“你真以为江家现在倒了,你父亲流放边疆,你无依无靠又成了罪臣之女,天下人就会同情你?”
“我父亲为什么会被流放边疆?”江初香闻言一惊,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难道她之前想的那些版本全都想错了?不会吧!
“你父亲是朝中奸臣,贵为丞相却循私舞弊,私下狐假虎威,好几次假传圣旨做出许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该流放边疆吗?”
邹定睿看着江初香的眼神更寒了,像冰刀一样,刨得她直想发抖。
“至于你,你倚恃着你父亲江丰的势力,平日就是蛮横无度,仗势欺人,明知我对你没有情意,非要你父亲以官威相逼让我娶你为妻,自从你进了将军府,邹家便没有一天宁日。”
听罢这些话,江初香已经完全傻住。事情的真相与她原本猜测的,未免也相差太大了吧!
想不到原主非但不是下堂弃妇,更不是什么受暴妇女,而是奸臣之女,还硬逼着人家娶她,根本是大恶女来着!
老天爷,这不是想玩死她吗什么人不附,偏偏附身在一个古代恶女身上,这往后的日子教她怎么过啊?
“所以你真是我的夫君?”她一手扶着犯疼的额头,一手指着邹定睿。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还想跟我装傻?”他目光冷冷的扫过她。
见她满脸迷惘,眼神极为无辜,饶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更在朝堂上步步为营,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邹定睿也不禁有点吃惊,究竟是她演技太好还是自己真的误会她了?
“那你能不能再说清楚一点究竟是什么情况?我父亲为什么会流放边疆,我又为什么会投井自尽?”
头痛啊!她没想过自己居然会碰上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老天爷未免太没人性了,丢这烂摊子给她,呜呜呜。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嗯嗯嗯,真的。”她死命的点着头,那满脸的无辜与无奈是过去那蛮横的江初香装不来的。
邹定睿不动声色看在眼底,完全不能将眼前这个女子跟从前的江初香联想在一起。
“江丰私下收贿,抢夺平民百姓的房产,更在朝中以势欺压同袍,逼得其余大臣必须月月上缴各种奇珍异宝才能求得官场平安。日前罪证确凿,皇上谅他过去对大齐有功,免他一死,满门流放边疆,终生不能回皇都。”
“满门流放边疆”江初香眼前一黑,两腿都发软了。
邹定睿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用着审视的眼神盯着她,“你毕竟是将军府的人,皇上免了你的流放之罪,但你若有点羞耻心,身为罪臣之女就应该自请求去。那日我好言相劝要与你和离,你却不肯,趁着下人们不注意一个人跑来南园投井自尽。”
听完,江初香张着嘴,露出惊叹又钦佩的表情。哇,看来原主还挺有本事的嘛,连投井自尽的胆量都有,真不愧是奸臣之女。
“你那是什么表情?”邹定睿皱起眉头,发现她从头到尾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时而困惑,时而露出赞叹的神情。
“钦佩的表情。”她认真的点着头,一手摸着脸。“我可从来没这种胆量自尽。”
“你没有这种胆量?”他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呃……我已经不记得原来的自己了,所以你说的那个江初香不是我啊。”说这话的时候,她整张背都湿了,后知后觉的想到,假如江初香真像他说的那么坏,那么她日后在这里一定没好日子过。
父亲是刚被铲除的大奸臣,她现在是要遭夫家休离的下堂恶妻,她对这个世界再无知也清楚古人的观念有多么保守,眼前她如果出了将军府,恐怕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
思及此,江初香看着邹定睿的眼神当下一变,彷佛看见一根大大的浮木飘在她面前,她若是不赶紧抓牢就是傻子!
“这位大侠……”不对,记得春荷说过世子爷是什么少傅的,喊大侠实在太失格了。她咬了咬唇,立刻改口,“世子爷,我求求你了,我对以前的事情真的一件也记不得,你不能拿以前的旧帐对付现在的我,我是无辜的。”
“你无辜?”邹定睿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面前这个女人了。
“你看,我连自己的爹叫啥姓啥,就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那些事怎能怪我呢?总之,往后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求你暂时别赶我走。”
她是真豁出去了,哀求人这种事她前世也没少干,她一个小小的业务助理,三不五时就得跟难缠的厂商周旋,说来在二十一世纪的台北生活大不易,比起古代说不定还更难过活!
无论如何,既然老天爷没让她死,她就要在这里好好的活下来,说什么也不能放弃任何一条活路。
“你在求我?”邹定睿看她恳求的神情认真,没有半点造假的成分,不禁诧异。
“是啊,求求你了,我现在无亲无故,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你要是将我撵走,我很可能会饿死在路边的。”说到这儿,也不知是帮腔还是凑巧,她的肚皮竟然真的冒出好大一声咕噜声。
闻声,两人都傻住了。
邹定睿怪异的瞪她一眼,彷佛看见妖怪似的。
江初香一脸害臊的干笑两声,手按在扁扁的肚皮上,垂眉敛目,可怜兮兮的扁着嗓子哀求。“世子爷,你行行好,我现在肚子很饿,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我什么都好,什么都不挑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
邹定睿瞪着她良久都没开口,她只能努力加重哀求的眼神,像小狗乞食一样的瞅着他。
这真的是江初香吗?看着眼前这个不顾自尊拚命装可怜只为了求他给顿饭吃的女人,邹定睿第一次感到迷惑了。
南园的主屋里,邹定睿紧皱眉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正风卷残云似的吞食着桌上的佳肴。
一盘麻花卷、一盘蒜泥白肉外加一大碗的白饭,不出三两下工夫就全让江初香扫下肚,连吃相都顾不上了。
春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先前她虽然不是世子妃房里伺候的贴身丫鬟,但也曾在将军府的家宴上见过江初香的吃相,绝对不是眼前这副模样。
她真的忘了自己是谁?看着江初香狼吞虎咽的吃相,邹定睿的心又开始动摇。
原本他以为她又在使什么诡计,目的是不让自己被休离,可是看见完全变了个人的江初香,再加上先前她苦苦哀求的样子,他很难不动摇。
他并不认为为了免去被休离的屈辱,那个刁蛮又心高气傲的江初香会做到这种程度。
否则先前当她知道江家垮了,自己成了罪臣之女要被休离时,她也不会愤而投井自尽。
依江初香那又蛮又倔的个性,绝不可能有妥协的时候。她从来没求过人,为了图一分温饱来求他,那更是天崩地裂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眼前这个江初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中邪?
“我吃饱了。”吃完最后一颗白胖饺子后,江初香总算舍得放下筷子,接过春荷递来的帕子,不好意思的擦擦嘴。
她刚才是真饿昏了,一看见食物送上桌就拚命夹进嘴里,都忘了旁边还有其他人。
回想起自己的吃相,她又尴尬的红了脸,只敢用眼角余光瞅了瞅邹定睿。
啊,这个安平侯世子长得还真是好看,难怪会被原主看上,硬逼着他将自己娶回家当老婆。
“那个……世子爷,我已经吃饱了。”一个活色生香的英俊男人不说话光看着自己,着实令她的心跳越跳越快,吃得颇撑的胃开始绞痛,隐约犯疼,感觉很有压力。
“你还记得什么?”邹定睿端详她片刻才说话。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用力咽了下唾沫,一手按着微鼓的肚皮,在那双炯炯有神的鹰眼注视下,她感觉刚才吞进去的似乎全是钢钉,此刻正刺着她的胃。
“你以为我真的会信你?”他露出厌恶的眼神。
她吓得站直了身,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请求的低姿态。“世子爷,我求你了,我知道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不喜欢我,可是眼下我是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也没有其他出路,你就当作做善事暂时让我住在这里吧,你要休离什么的,我都会照着办,绝对不会碍着你的路。”
邹定睿冷冷的看着她,面沉如水,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看得江初香心里一惊一乍的,只觉得胃越来越疼。
都怪她耐不住饿,一饿就暴饮暴食,这下可好了,压力一大她就闹胃痛。想不到都换了一具身体,这个老毛病还是没变,这算哪门子的穿越啊!
她心中惶惑不安,心想万一邹定睿真这么狠将她撵出了将军府,她一时半刻要靠什么维生?再说她对这个世界连最基本程度的了解都没有,大齐王朝是个什么风气也不晓得,在这里她完全是张白纸,如今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这个男人了。
再怎么说,他都是原主名义上的丈夫,怎样都不能见死不救的,不是吗?
“世子爷,既然你说我爹是奸臣,那你一定是好人喽,是好人就不该见死不救的,是不是?你看我现在这么狼狈,就算你过去再讨厌我,现在看我这样也该消消气了吧?”抱持着拚死也要在这个世界苟活下来的心,江初香走向邹定睿,想着过去看的那些古装剧,学着那些演员夸张的演法,情绪激动的拉住他的手。
突然被这么一握,邹定睿下意识想挥开她,可忽然有一股莫名的触动就在她的手碰上他的那刻钻进了心底,说不明白是什么却令他无法动弹。
他抬起眼,皱着眉看眼前的女人。她没有变,依然是那张令他厌恶的脸。
其实江初香生得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是极美的,但是配上她丑陋恶毒的心眼,再美的容貌在他看来都与蛇蝎没什么两样。
但是现在的江初香就像换了个人,容貌身体还是没变,其余的却都不一样了。
这张面貌如今看来是讨喜的,眼神清澈真诚,表情虽然有些浮夸,但不论是请求还是说话的模样都显得开朗可爱,与过去那种阴沉心计的样子截然不同。
倘若她还是像原来那样,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赶她出门,甚至命人将她五花大绑丢出去。
可是面对现在举止逗趣,眼中找不出半点心机,说话直率得有点粗鲁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吃起东西又像个难民的江初香,他发现自己居然狠不下心。
难道这是她新想出来的诡计?如果是的话,她图的是什么?
“世子爷,我不会白白吃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来抵吃住,我都愿意做。”拜托,至少收留她到完全适应这个世界为止吧。
邹定睿垂下眼,看着那双握着自己的纤纤玉手,明明没有变,仍是那双不知害过多少无辜生命的手,但是此刻碰着他,他竟然不觉得讨厌了,也感觉不到过去她身上那种令人生厌的娇蛮之气。
江初香看他极其认真端详自己的手,双颊不由得涨红,心跳也怦然加快。
这个男人生得如此犯规,肯定是个万人迷,可惜了,这样一个人居然被迫娶恶女为妻……嗯,不对,现在她就是那个恶女耶。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得帮别人背负那些罪,她不禁又想埋怨玩很大的老天爷。
就在江初香在心中哀叹自己的命运时,邹定睿忽然开了口。
“好,你可以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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