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夜夜愁》作者:裘梦
本帖最后由 叶子 于 2014-12-8 21:26 编辑书 名:娘子夜夜愁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裘梦
出版日期:2014年11月14日
【内容简介】
唐乐天,俊美无俦,端方守礼,武林中人一面倒称赞的大侠……
她呸!这男人分明无耻又无赖,比她这魔教左护法还邪恶,
那日她躲在山洞中避雨,却倒楣遇见身中春药的他,
成为他的解药被拆吃入腹已让她气得想杀人,
这混蛋却不识相,仗着武功比她高,白日追着她喊娘子,
夜里在床上也死命纠缠她,口口声声说他这是在负责?!
苍天啊,她究竟要怎么摆脱他?这家伙真是愁死人了啊……
林飞玉,美若天仙,却是把灭个门派当小菜一碟的魔教妖女……
正邪不两立算什么?他就是喜欢她,就是要她当他的娘子,
为了达成目标,不管是为她找杀师仇人、她报仇时替她助阵,
又或者解决来向她寻仇的虾兵蟹将,他都会自动自发完美办好,
果然这招有效,她渐渐接纳他,可谁知又有人不长眼来找碴──
设下陷阱围困他们,逼得她为了不连累他而跳湖,昏迷不醒,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会让他们知道白道大侠下手比魔教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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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漫天雨丝将天地混为一体,难分彼此,只闻不绝于耳的雷声在头顶炸响。
雨滴借助风势砸在人身上生疼而又冰凉,草木在狂风肆虐中呜咽,凌乱地随风而舞。
这样恶劣的天气没有人会外出走动,在外走动的人也会找处最近的地方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此刻却有一道身影在雨幕中疾奔若飞,倾盆大雨却浇不熄他身上从内而发的那股燥热。
胸口那股翻腾的燥热让唐乐天咬紧了牙关,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大意就落到这步田地,若非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要甩开身后的追兵就不会这么容易。
举目望去,苍茫天地间水气弥漫,看不到前路,望不到归途。
一路运功疾奔让他体内的药力加速发作,他的忍耐已经快要到达极限。
狠狠一拳砸到身边的大树上,两人合抱的树干哢嚓一声断裂,砰的一声上半截落到地上,溅起一片水渍。
唐乐天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朝前奔跑,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一个可以避开所有人的地方熬过身上的药性。
暴雨中奔逃辨不得方向,好不容易看到山腰间有一处洞穴,唐乐天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飞身纵跳掠了上去,一头钻进洞中。
只是,一进洞穴,他就后悔了。
这处洞穴不太浅,也不太深,洞底有一堆篝火,还有一个正在翻动架上湿衣的少女。
唐乐天手抓在山壁之上,目中赤色已经越来越重,他知道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一点消失,而火堆后的那位少女只是抬眸扫了他一眼便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似乎不管进来的是谁都不关她的事。
少女只着单薄的中衣,隐约可见其贴身的嫩绿抹胸,一头乌黑的长发带着湿气披散在身后,眉目清丽,带着点儿冷淡疏离的气质,绝对是一个冷美人。
唐乐天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命令自己立即转身重新奔入雨中,可是,他的脚却在地上生了根,目光直直地落在那专注烘烤湿衣的少女身上。
“在下唐乐天。”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少女置若罔闻。
“在下受人暗算,药性即将发作。”
林飞玉终于再次抬眸看向他,第一眼只觉此人甚是狼狈,仔细一看,竟然是位容貌出奇俊美的男子,只是他双目中的异样红色越来越浓……
唐乐天抬脚迈步,朝她走去,“姑娘可曾婚配?”
林飞玉眉头微蹙,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突兀的一问。
唐乐天的手探向她的肩膀,双目中已是一片赤红。
林飞玉抬臂格挡,却不料那男人顺着她的动作立时又变了招式。她待要变招,已是不及,竟被他占了先机。
不妙!
林飞玉心头一跳,她终于知道他双目赤红的原因了—合欢散,或许不是合欢散,但一定是春药,看他的状态已忍耐到了极限。
两人以快打快,十几招眨眼之间便拆了过去。
越打林飞玉越是心惊,这男子的一身功夫怕是在她之上,而眼前的情形对她真是太糟糕了。
她一个分心,招式用老,便被男子点了穴道,就此再无反抗能力。
洞外仍是狂风暴雨,听来有种恐怖的感觉。
身旁火中柴禾发出燃烧的哔剥声,身子被人压倒在坚硬而带着凉意的地上,身上的男人体温滚烫得惊人,而他的手已经狂乱地撕裂了她的贴身衣物。
心中杀机已起,可林飞玉既无法出声,又动弹不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当他如野兽一般进入她身体的时候,林飞玉阖上了眼,火光映射出她眼角瞬间滑落的两行清泪。
火堆旁两具年轻的胴体激烈地纠缠在一起,洞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已收势,被层层乌云遮挡住的烈阳再次普照大地。
草木上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经过大雨洗礼的山林显得格外清新。
唐乐天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他清楚地感受到身下柔软的身躯带给他的那种蚀骨销魂的欢愉。
垂眸看去,少女眼眸闭阖,竟是昏厥了过去,眼角尚有残留的泪痕。
他伸手轻抚过少女的面颊,却没有停止在她体内抽送。事已至此,他总是不会负她的。
林飞玉幽幽醒转的时候,只觉浑身酸疼,恍若被人从万丈悬崖摔落,筋骨折断一般的感觉。
双眼睁开的那一瞬间,她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你醒了。”
这一句话彷佛是一把打开记忆闸门的钥匙,昏迷之前所有的记忆纷至沓来,怒火与杀意在胸中汇聚。
她扭头一看,这才发现她整个人被他拥在怀中,身上已换了她随身包裹内干爽的衣物,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帮她换上的。
唐乐天拥紧了怀中的娇躯,语含歉意地道:“我会娶你。”
“我要杀了你。”林飞玉咬牙切齿。
“若杀了我能让一切回到最初,我绝不还手。但事已至此,不是意气用事就能解决问题的。”他顿了顿,“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不如就此成亲的好。”
林飞玉冷哼一声。
唐乐天想,幸好没有先行解开她的穴道,这姑娘真不是个柔顺的。
“解开我的穴道。”
唐乐天伸指在她身上点了几下,解开了她的穴道。
林飞玉的右手才抬起来便被他按了下去,他在她耳边轻笑道:“姑娘家这么凶,不讨人喜欢的。”
啪的一声,林飞玉的左手抽在了他的脸上,赏了他五百两。
唐乐天伸手摸摸被打得生疼的右脸颊,摇头,叹气,“真固执,打了我,你手就不痛吗?”他一边说一边抓住她的左手摊平,果然白晰滑腻的掌心泛着红。
林飞玉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唐乐天也不强求。
她欲从他怀中离开,他迟疑了下,终是放开了她。
林飞玉忍着浑身的酸疼挪到了篝火的另一边,双腿间那股无法言表的疼让她胸中杀意翻腾—她一定要杀了这个毁她清白的男人!
看她动作艰困吃力,唐乐天大概也能猜出原因,微微别开脸,到底是有些羞愧脸红。他与她怎么都没料到会是在那种情形下经历男欢女爱,被他那样毫不怜惜地占有,她心中恼恨也是正常的。
“你已知我名姓,我却尚不知如何称呼你?”
林飞玉冷冷看他一眼,眼中的杀气毫不掩饰。
唐乐天却不为所动,笑道:“你不想告知也无妨,我便直接叫你娘子便是。”
她死盯着他,他却不怕死似地微微扬眉,往她身边凑了凑,“为夫向来是说到做到的,要试一试吗?”
林飞玉的目光落到一旁地上被撕裂的衣裳,手慢慢攥紧。
唐乐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件残破的中衣,微有尴尬,掩耳盗铃般捡了那破衣扔进火中,“事情也不是我想发生的,只是……如今已经都这样了,你不如就将就一下嫁给我算了。”
林飞玉垂下眼眸,看着衣裳在火中化为灰烬,沉默不语。
唐乐天继续往她身边蹭,看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再次将她揽入怀中。
林飞玉身子僵了一下,却没有再挣开,但也没有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飞玉开口道:“是谁对你下药的?”罪魁祸首她绝对不会放过。
唐乐天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便报出了那人的名字,“飞燕门少门主江玲珑。”她有权利知道这个人名。
林飞玉蹙眉,飞燕门也算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名门正派了,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哼,这跟被他们鄙薄的邪魔歪道又有什么不一样?
“娘子放心,为夫一定不会饶了她的。”软玉温香在怀,他开始有点心猿意马了。
林飞玉没察觉他的情绪变化,迳自道:“我不需要你负责,我同样也不会放过你。”
唐乐天唇线微勾,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娘子这话说得太无情了。”
“林飞玉,我叫林飞玉。”
唐乐天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警告。好吧,顺着她点,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在先,退一步也是应当的。
“飞玉……”话一出口,立时收到两道冷光,唐乐天轻咳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姑娘,飞燕门毕竟是一个门派,你一个人怕是人单势孤了些,不如我们做伴啊。”
“不必。”林飞玉拍开他的手,冷然拒绝。
唐乐天又赖上去,头搁在她的肩窝处,“虽说正值盛夏,雨后的夜里凉气也重,这样暖和些。”
林飞玉没有再推开他,只是无言地盯着篝火。
佳人在怀,身上那股馨香似有若无地往他的鼻孔里钻,他脑中情不自禁地浮现两人贴身纠缠的画面。
情欲之事,若没经历过尚好,一旦开了荤,人又在自己怀里,再想清心寡欲便有些强人所难。
唐乐天箍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收紧,呼吸有些加重,唇半贴在她耳后,道:“药性似乎还没褪干净,飞玉……”他一个用力扭身,便将人重新压到了身下。
林飞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唐乐天有点心虚,但却没显露,垂眸避开她的目光,俯身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手顺着她的腰线滑入裙底。
林飞玉没有配合,也没有反抗。
唐乐天轻车熟路再次进入了她的身体,尔后便急切地律动起来。
在他渐渐沉入欢愉中时,林飞玉放在身侧的右手慢慢抬起,一枚银针在指间闪烁出冷意。
唐乐天一个深挺引起她的一声呻吟,原本箍在她腰上的左手状似无意地按压下她的右手,喉间逸出一声轻笑,半含住她的耳垂,道:“娘子,谋杀亲夫可不好。”她果然是不柔顺,知道明着不是他的对手,便虚与委蛇伺机而动。
嗯,这性子他喜欢。
林飞玉心中恨极,这人竟然在这种时候都不失警惕。
唐乐天压制住她的双手,再无顾忌地投入欢爱之中。
夜半三更时,篝火早已燃尽,洞外隐隐有野兽的叫声传来。
唐乐天睁眼无意识地朝洞外看了看,将怀中人护好再次睡去。
雨后的空气虽然清新,但是山路却显得泥泞。
林飞玉一身杏色衣裙站在洞穴口眺望,有些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赶路。
“没事,我背你下山。”
林飞玉眉头皱紧。她不想这个时候赶路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男人,他似乎跟她耗上了,一副打算做护花使者到底的架式。
唐乐天双手抱胸倚在洞穴壁上,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肌肤之亲的关系,他现在越看她越觉得满意,就算她对他一直没个好脸色,昨晚甚至还想趁欢好时要他的命,他都一点儿也不生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时今日他是理解了此话真意。
林飞玉不得不转身看他,唐乐天笑着与她对看。
“我不想跟你一道走,现在我虽然杀不了你,不表示以后我也杀不了你。”
唐乐天点头表示明白,“可是,你若不跟着我,以后又去哪里杀我?”
“那是我要担心的事。”
“话是这样说,”唐乐天有些不太自在地咳了两声,“我看你双腿有些发虚,不管怎样都是我的错,背你下山也是应该的。”
林飞玉又羞又恼,她初经人事,便被这人不知怜惜的一再索欢,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叫嚣着难受,她现在能站在洞口,本就是硬撑。可是被他当面说破,叫她如何不恼?
唐乐天低头摸摸鼻子,走向前几步,往下一蹲,道:“上来吧,我背你下山。”
她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爬到了他的背上。
唐乐天伸手托住她的俏臀,脸上的笑加深,施展轻功从山腰洞穴一跃而下,如轻烟一般掠过山林,直往山外而去。
许是昨天被折腾得太厉害,林飞玉最后竟在唐乐天的背上睡着了。
唐乐天对此不但没有什么意见,反倒乐得很。
而林飞玉这一觉睡得很沉,她最后其实是被饿醒的,饥肠辘辘的感觉太过清晰而痛苦。
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如此饥饿是在什么时候了。
环顾所在的地方一圈,应该是家客栈,而唐乐天不在—林飞玉的手慢慢攥紧,这样的奇耻大辱她会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更不会放过始作俑者。
没有人可以在这样得罪她之后全身而退!
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人!
就在林飞玉心绪起伏之际,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随后唐乐天端着盛着食物的托盘走了进来。
“饿了吧?”唐乐天将托盘上的食物一一摆放到桌上,转身道:“我想你也快要醒了,叫厨房帮你做了份饭菜,正好趁热吃。”
林飞玉冷冷睇了他一眼,趿鞋下地,走到桌前坐下,一言不发的吃起来。
她跟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有不共戴天之仇!
要杀人,首先要有足够的力气。不能力敌,也要智取,总归是不会让敌人占尽上风。
唐乐天见状并没有任何不悦之情,她此时的心境他能理解,且因自己理亏在前,即使她对他摆脸色,他也没什么立场好不高兴。
甚至,未来一段时间内,兵刃相向可能会是他们不可避免的相处模式。
不过,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平复心情,等她接受这段因果倒置的情缘。
林飞玉吃完了饭,平复了叫嚣抗议的五脏庙,便扔开筷子,到一边去净手净面,打理自己的仪容。
不能因为别人对不起自己就对自己不好,只有自己活得更好才能让敌人无法称心如意。
唐乐天倚在墙边看她拎起自己的包袱,道:“此时天色已晚,你莫非是要赶夜路?”
“什么时候了?”她似乎问得没头没脑,唐乐天却明白她在问什么。
唐乐天回道:“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你睡得太沉,我没叫醒你,想着你睡饱了,肚子饿了自然就会醒。”
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吗?
林飞玉暗暗诧异,她这一觉果然睡得太沉了些。
可想而知,她的身体必定遭受到了超出负荷的摧残,心头不禁又有杀意泛起。
这个男人—必须死!
唐乐天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杀机,心中只能长叹一声。
他们相遇的时机简直是糟到不能再糟,有这样的开端也就注定了他们之后的路不会走得多么顺遂,但他—已有心理准备。
“既然已经很晚了,就请你离开吧。”
唐乐天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好吧,你早点休息。”
林飞玉却没有再理他。
他将碗盘收起,随即离开了房间。
林飞玉侧耳倾听,知道他确实已经离开。
虽是没多少睡意,但她还是躺回了床上去闭目养神。她要快一点养好身体,养足精神,快一点儿离开这个男人。
林飞玉从来不知道要甩掉一个人是如此麻烦的一件事!
三天,整整三天!
她用尽了各种办法想甩开唐乐天这个男人,可是都失败了!
这个男人简直如影随形,神出鬼没到了让人惊恐的地步。
这样的一个男人在江湖上不应该默默无闻,林飞玉在第四天的时候忍不住问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唐乐天啊。”
“你在江湖上有什么名号?”林飞玉换了个问法。
唐乐天微微一笑,“那些不过虚名。”
明白他不愿跟自己明说,她转而问:“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我担心你啊。”
她断然道:“不需要。”
“何必这么绝情?”
“你我之间免不了一场生死之战。”林飞玉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心。
“那是以后的事。”
“我不希望你再继续跟着我。”
“这可真是有些麻烦了呢。”唐乐天靠在一株大树上,表情略显苦恼,“我真的很担心娘子你呢。”
“唐乐天!”
“如何?”
“我如今纵然不是你的对手,也不表示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羞辱我。”
唐乐天一点一点抿紧了唇,她对他的恨让他尴尬,亦让他有些微的痛。
这样一个清白美好的姑娘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失身于自己,他真是有些怕她会因此变得愤世嫉俗,再不肯相信这世上之人。
“你很恨我?”
“我为什么不恨?”林飞玉的声音冰冷,眼角眉梢俱流露冷意。
唐乐天定定地看着她,缓慢地道:“我本可以让你杀了我以泄心中恨意,可是,我死并不能挽回你失去的一切,这样没有意义。”
“有没有意义不应该由你来判定,那是我的事。”
“如你所说,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原则。所以,我们两个在这一点儿上是无法达成共识的。”
“你就算一直跟在我身边,也改变不了我要杀你的决定。”
唐乐天微微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你要去寻飞燕门的晦气。”
“又如何?”林飞玉对此并不否认,也无需否认。
唐乐天继续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枉造杀孽。”
她冷笑,“你的意思是让我只诛首恶?”
唐乐天点头,“是。”
她面色愈发冷凝,话语更加的冷,“唐乐天,你这话真好笑。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肯引颈就戮,难道你就不该死?”
“你答应只诛首恶,我便离开。”正好他也要去查一下她的身分来历。
林飞玉扬眉,唐乐天等她的答案。
半晌之后,她道:“好,我答应你只杀江玲珑一人,你可以走了。”
唐乐天深深看她一眼,道:“我相信你会守信。”
她的回答是一声冷哼。
下一刻,唐乐天便转身离开,而在他身后,是一身杀气外露的林飞玉。
满地的血,满地的尸骸,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分外的凄惨。
尸横遍地的飞燕门,站立着的只有衣上绣着火焰图腾的黑衣人。
“你们……你们杀了我飞燕门所有的人……”一身碧罗衣裙形容狼狈奔回的美貌少女见到眼前惨况,登时双眼泛红,泪盈于睫。
“江玲珑,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随着声音,一个头戴帷帽的白衣少女从远处迤逦而来。
她走得很慢,很缓,但一步一步却都似踏在江玲珑心上,让她的脸上瞬间失掉残留的血色,一如白纸。
是她!
是那个逗弄追杀自己七天的人,那个以看她狼狈逃奔为乐的女子!
那些杀人之后尚留在原地的黑衣人,在看到白衣少女出现后,如有默契一般迅速离开。
江玲珑一步一步向后退,声音因上下打颤的牙齿而变了调,“你……你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答对了。”她轻且淡的回应。
“为、为什么?”
白衣少女声音冷然,道:“这个结果是你为飞燕门招来的,你为何不自己反省一下呢?”
“我?”江玲珑一脸茫然,“我跟你素昧平生……”
“不久前,你可曾向人下过一种下流之毒?”
江玲珑脸色又是一变,“你是他的朋友?你替他来报仇?”
“不,我跟他不共戴天,跟你更是。”
江玲珑灵光一闪,猜到了一种可能,脚下不由得连连后退,如果如她所想,眼前之人对她的恨意必然深入骨髓,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飞燕门会有今日灭门之祸。
“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
“人,要有承担的勇气。”林飞玉一步一步缓慢逼近,“而你,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真可惜了飞燕门上下为你这样的人陪葬。”
“我……我……我跟你拚了……”江玲珑心中涌起一股恨意,眼前这遍地尸体的惨状、这视杀人如游戏的女人,激起了她对亲人逝去的刻骨愤怒,也激起了她求生的意念。
“凭你?”林飞玉声音中满是不屑。
江玲珑的身体随着林飞玉瞬间欺身接近而横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衣上再添血痕。
“你这个妖女!恶魔!”
“让整个飞燕门为你在黄泉开路,我对你不薄了。”林飞玉手中的剑终于出鞘,冽冽寒意浸骨。
江玲珑最后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带着满面的惊恐失去气息。
唐乐天赶来的时候,林飞玉手中之剑犹滴着江玲珑尚未凉透的血。
“林飞玉—”
林飞玉以一方丝绢拭去剑上血痕,而后手一挥,白丝绢化为千丝万缕随风而散。
“唐乐天,你是来质问我的吗?”
“是。”
林飞玉手中剑归鞘,“我确实只杀了江玲珑一人而已。”
“但飞燕门满门灭尽。”
“那又如何?不是我动的手。”
“你—”原来,这便是她当初痛快答应的原因。
夜风吹起帷帽之上的白纱,露出林飞玉清丽的容颜,在这遍地尸骸,血腥味弥漫的飞燕门残垣之上,竟显妖冶森冷。
“唐乐天,我们不是同路人,从前不是,以后更不会是。你我之间,只有杀与被杀,再无其他。”
“你是赤焰天魔教的人。”虽然来之前已经知道她的来历,可是,他想听到她的否认。
“是,我是赤焰天魔教的人。”
唐乐天沉默了,只怕她在教中也是有些地位的,否则不可能驱使那么多赤焰天魔教的教众灭了飞燕门。
“终有一天,这把剑会沾上你的血。”林飞玉话落,转身,朝着茫茫夜色中走去。
唐乐天沉默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再见之时,她身上杀意如此逼人,她失去最初他看到的淡漠与清冷,取而代之的却是冷酷与煞气,彷佛笼了一身的风雪在身,再不容人接近。
她,果然还是因那件事而有所改变。
唐乐天的心不由得隐隐作痛,她的转变可说全是因他而起,他对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他却对此束手无策。
说到底,是他害了她。
第二章
在官道旁的这处茶寮兼卖吃食,近午时分歇了不少的旅人,显得热闹无比。
一个头戴白纱帷帽的白衣女子走了进去。
“小二,来壶茶。”
“好咧,客官您稍等。”
小二为她冲泡了一壶粗茶。
林飞玉拿了腰畔的白丝绢轻拭茶杯之后,这才倒了茶来喝,同时又对小二道:“来半斤牛肉,十个馒头,我要带走。”
“好咧,马上就来。”
小二将东西拿来的时候,林飞玉手里的茶已经喝到了第二杯。
将钱付了,林飞玉拿了干粮便起身打算离开。
在她将要走出茶寮之际,一人迎面走入,她向旁错开两步,并不想与之交谈。
唐乐天嘴角向上微扬,脚跟一转跟上了她。
林飞玉知道自己是甩不开他的,便也没有浪费力气,只是一径前行,并不理他。
等到两人路上看不到其他人时,唐乐天才开口道:“林姑娘,相见即是有缘,何必如此急于避开?”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必浪费唇舌。”
“这话说得便不对了,既然是半句多,你为何说了一整句?”
林飞玉蓦地停步转身,唐乐天及时收势,没有让自己撞到她。
林飞玉恶意地说:“你这个时候才追上来,想必是已经替飞燕门收尸安坟了吧?”
唐乐天面色微沉。
林飞玉却语带奚落笑意地道:“唐乐天,你要么杀了我替飞燕门伸张那所谓的正义,要么就离我远远的,等着我主动找上你的那一天。”
唐乐天不怎么认真地接了一句,“嫁给我吗?”
“我不介意嫁给你的尸体。”林飞玉森冷的回答。
“尸体如何比得上活人,你这爱好确实也是与众不同了些。”
“我们邪教中人行事,自然不会与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相同。”
唐乐天摇头,道:“如果你话中的鄙视奚落之意不是这么明显的话,我或许能表示同感。”
“哼。”林飞玉冷哼一声,“我不需要你的认同。”
唐乐天并无意与她搞得剑拔弩张,目光四下一扫,遂改了话题,“你似乎也没有用饭,不如到溪边稍事休息进些吃食?”
林飞玉看了看提在手中的干粮,再看看他,最后一言不发地往右侧的一条清溪旁走去,在溪边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唐乐天在距她几步之遥的地方亦坐了下来。
林飞玉沉默地吃着干粮,目光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这个时候,她的心竟然很平静!
赤焰天魔教是她的家,任何一个不将天魔教视为十恶不赦妖邪组织的人,她都会回以最大的善意。
可是,这个男人—不可以!他虽不是那班不分青红皂白便对天魔教喊打喊杀之人,但是他却伤害了她。
唐乐天无法透过帷纱窥视到她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如花美眷在前,却是隔着万水千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而飞燕门被灭门之事不日即会被传遍江湖,到时候赤焰天魔教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她也会成为正派中人的眼中钉。
“林姑娘,你就不怕如此行径会替贵教引来武林正派的讨伐吗?”
“难道只允许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报仇雪恨,我们这样的邪魔歪道却要选择忍气吞声?你不觉得这很滑稽吗?”
“姑娘果然是无所畏惧。”
“好说,我们魔教中人并非如世人所想那般唯利是图、恩将仇报、是非黑白不分之辈。”
“武林自古正邪不两立,有时自是太过泾渭分明了,对此我亦不赞同。”
林飞玉扭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唐乐天却不由得笑了,道:“林姑娘,在下亦不曾用过午饭,不知姑娘可肯将手中的干粮割舍一二予在下?”
林飞玉冷然道:“便是将它们全数付诸流水,你也休想吃到。”
“何必如此绝情。”
“本无情义,何来绝之?”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之间远超百日之恩,姑娘不该如此健忘。”
“唐乐天—”林飞玉大怒起身,当日之事她根本不想再提及,更不想忆起,那对她而言并不是个美好的经历。
唐乐天面不改色地道:“事情不提,你便真的可以忘怀?如果真的能够忘怀,便不会对我如此疾言厉色了。”
“你既知如此,又何必一再提及。”她并非不想杀他,不过是暂时无法杀他罢了。
唐乐天直直地看着她,认真地道:“我只是觉得错误的开端未必便不会有幸福的结局。”
林飞玉转身就走,她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要她原谅他,这不可能!
什么错误的开端?幸福的结局?
她和他,正与邪,会有幸福的结局?他是在痴人说梦吧?
一开始就甘激,但女主无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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