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无德》(穿越寻宝去4)作者:子纹
本帖最后由 泪娃儿 于 2020-1-5 20:13 编辑书 名:王妃无德
系 列:穿越寻宝去之四
作 者:子纹
出版日期:2014年10月22日
【内容简介】
没人知道无才无德的国公府千金早被狠心的继母算计到没命,
如今身体里装着的是她这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商场女王韩秀芝,
她一反原主的懦弱性格,教训来找碴的妹妹与继母,
计画对被踢到边疆的四皇子下药,想藉嫁给病弱的他重获自由,
不料对方扮猪吃老虎,识破她的诡计,还因她的泼辣印象深刻,
无视自己利用他逃家的小心机,不仅顺她的意求皇上赐婚,
甚至在婚后努力诱哄,意图使她对他动心──
怕她旅途上无聊,寡言的他努力和她说笑,
当众拒绝扶持他至今的舅舅,坚持专一不娶表妹当平妻,
舍身救了她的命,以行动证明能为她遮风挡雨,
她承认自己早被他的付出打动,可终究得舍下他离开,
只因穿越来此的目的是寻找能拯救家人性命的宝贝,
这辈子欠他太多,若有来生,她愿用下辈子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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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外头的雨下得滂沱,医院落地窗的玻璃映照出韩秀芝苍白的脸色。
她讨厌医院,尤其在送走因车祸去世的父母之后,她更讨厌这一片死寂的白。
当时也在车上的她幸运活了下来,带着弟弟一起生活,勇敢面对失亲的痛苦,好不容易逐渐摆脱伤痛,以为雨过天晴,却发现厄运还未放过他们——
弟弟今天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酒驾的混帐给撞个正着,她咒骂那个该死的家伙,自己赶着去投胎为什么还要拉着她的弟弟,她更咒骂老天爷毁了她好好的家,爸妈已经死了,现在还可能失去唯一的弟弟。
“大小姐,少爷怎么样了?”
看着从小就在他们家帮忙的陈伯老泪纵横的走了过来,韩秀芝的眼眶也红了,她忍着没有让泪流下来,“正在加护病房观察,之后才能进去看他,不过你放心,我看小弟不是个短命相,不会有事的!”
陈伯擦着眼泪,用力点着头,内心一阵唏嘘。
在老爷和夫人过世的那一年,大小姐不过才二十岁,转眼间已过了十年,她从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成为一间创投公司的合伙人,投资精准、事业成功,就像死去的老爷,只是大小姐在感情上却交了白卷,人生除了赚钱以外,最关心的只有正在跟死神拔河的弟弟。
“大小姐,吃点东西吧。”陈伯擦干眼泪后连忙拿出饭盒,关心的说道。
“好。”韩秀芝根本没有胃口,但她一定得吃,因为她需要体力撑下去。她接过陈伯手中的饭,味同嚼蜡一口又一口的吃着。
她不会轻易被打倒,她是韩秀芝,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勇于面对,勇于承担,就算要跟天斗,她也要斗到底,她不服输,绝不服输。
送走了陈伯,韩秀芝躺在医院为家属准备的休息室里,瞪着天花板,将一肚子的愤恨,和发生在她身上所有不公平的事情咒骂了一遍又一遍,她需要发泄,不然她真的会发疯。
骂着骂着,她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她皱起眉头,这片雪茫似乎没有尽头。
“你总算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她的眼前突然大放光明,冒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而他那身古代装扮,看得韩秀芝有些傻眼。“老爷爷,你这是—— ”她打量了一下,“在演戏啊?”
老者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好脾气的笑了笑,“是啊,还想拉着你一起演。”
“没兴趣。”她一口回绝,“这是哪里?”
“你的梦里。”
“我的梦里?”嘴角不屑的一撇,“笑话!”
“不相信老头子我的话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老实的耸肩回答,“这世界无奇不有,没遇上不代表没有,在梦里就在梦里吧!不过你刚才说你等我很久—— 等我做什么?”
“过来坐下,跟老头子我说说话。”他指了指身旁的石头,“今天遇上我,可是你天大的福气。”
福气 听到这个韩秀芝更不以为然了,她曾经以为自己很有福气,但在爸妈死后,她开始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不知不觉成为一个大龄剩女,连个看对眼的男人都没出现在生命中,如今相依为命的弟弟又生死未卜,这算哪门子福气?
“这可是块神奇的圆梦石,”见她伫立不动,老者开始催促着她过来坐下,“它可以带你穿越时空,修改三生石上的注定,让你再续未了情,相逢话从头。”
“老爷爷,”韩秀芝不信什么圆梦石,会坐下来单纯只是脚酸了,她露出一副意兴阑珊的表情,“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石头,我也没兴趣了解,你只要告诉我,如果这是我的梦,我要怎么醒过来?”
“你啊,实在该改改这急性子,也不怕吃苦头!”老者抚着胡子,一脸无奈,“先回答老头子一个问题,若我能藉这块圆梦石许你一个梦想成真,你有什么梦?遇到一个好丈夫,还是得到无尽的财富,或是—— ”
“我已经懒得再作梦,因为老天爷不公平,我爸妈是好人却车祸死了,我弟弟优秀又善良,现在却躺在加护病房里,所以别说什么有的没的,除非真的能够让我圆梦!好啊!若这块石头真那么神奇,就让我爸妈死而复生,我弟弟化险为夷。”
老者微楞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这不过就是块普通石头,”韩秀芝摇着头,“为了我弟的事情,我心情真的很差,老爷爷,你就别闹了!我想醒来了!”
她快疯了,生活一团乱,还莫名其妙梦到一个怪老头,脑子灵光一闪,抬起手,就要往自己手臂上咬,或许一疼,她就可以从这个怪梦中脱身。
“等等!”老者制止了她,似乎知道她的打算,忍不住笑了,“你别心急,老头子没骗你,只要你找到长命锁的那一天,你就可以改变结局。”
改变结局……简单的几个字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那把锁真的这么厉害?”
老者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继续笑着说:“等你找到之后就知道了!只是这把长命锁不在你的时空里,你得离开你的亲人,独自一人到陌生的时空去寻找。”
韩秀芝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他的态度很诚恳,但说出的话却像天方夜谭般难以令人相信……如果连作个梦都能遇到诈骗,她这一生还真是倒楣到家了。
“你敢吗?”
“我没什么不敢,若真能改变结局,我就算不要我这条命,也要找到那把长命锁!”
老者专注的看着她,“此话当真?”
她倔强的回视,肯定的点头。
只见对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好极了!正如我方才说的,这块圆梦石可以带你穿越时空,让你有幸能够再续未了情,相逢话从头。”
“别再说什么未了情,情未了的!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我只要知道长命锁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老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将手伸到她面前,摊开的手掌上似乎有团白雾,她探头仔细的看着,只见雾里有一只手拿着一把精致的锁,那个锁很特别,是用金线把各色珠宝串连而成的,那手将锁放进木盒里,阖上的瞬间,白雾消失。
“喂!”她急了,埋怨的看向老者,这老爷爷还真小气!“我才看一眼,还没看清楚呢!”
“若是有心,一眼便足够,你这丫头真是得改改脾气,去吧!”
韩秀芝心一惊,还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是额头突然像被东西砸中似的,痛得她差点飙泪,眼前顿时一黑,随即晕了过去。
而晕倒前,她只来得及啐了句脏话—— 他妈的,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第1章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韩秀芝冷眼看着眼前哭得像死了爸妈似的小丫头秋儿,觉得自己快抓狂了。
放眼望去皆是古色古香的摆设,这里对她来说像是戏剧里的场景,陌生又荒谬,她轻揉着太阳穴,听着哭声,一个头两个大—— 有没有搞错,现在该哭的是她才对吧!
她一觉起来竟从一个三十岁的大龄剩女,摇身一变成了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虽然平白无故年轻了十四岁,算她赚到了,但是……
她的手轻抚着额头,都过了好几天了还隐隐作痛,想她韩秀芝虽然年纪轻轻就没了爸妈,但她泼辣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向来只有她找人麻烦,从没人敢占她便宜。她不满的看着四周,她在这个鬼地方醒来后,从这个哭得快断气的小丫头处得知,这个身子原本的主人挨了顿打,头撞到桌角昏迷了好几天,小丫头还以为自己的主子不行了。
看着自己白晰的双手,韩秀芝心想,这正主儿确实是不行了,魂魄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换她莫名其妙的被困在这副娇弱的身子里,听小丫头诉说可怜的主子多歹命,受多少人欺侮,过着多悲摧的人生……她真的要疯了!
“闭嘴!”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怒斥。
秋儿吓了一跳,泪水硬生生的停住。
“你一直哭、一直哭,都哭几天了 ”韩秀芝忍了几天,已经受够了,决定不再装乖巧,“你是不是得了忧郁症,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秋儿瞪大了眼,向来温和软弱的主子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她着实被吓傻了。
“别你啊我的!去把眼泪擦一擦,老娘我还没死!”她眼睛一瞪,“我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
秋儿连忙一抹眼泪,用力的点着头,“小姐,等会儿,秋儿马上去张罗。”出去没多久,就见她手脚俐落的端了个托盘进来。
韩秀芝瞄了一眼,饭菜一如这些天的寒伧—— 一碗说是稀饭倒不如说是米汤水的东西再配上一碟黑漆漆的酱瓜,她皱起眉头问道:“我是个病人,你天天让我吃这个 ”
“对不起!小姐!”秋儿的嘴一撇,眼看又要掉眼泪。
“够了!”韩秀芝见状,知道秋儿又要开始展现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功力,立刻说道:“别再哭了!我明白这寺里的吃食也不是你能作主的,我吃就是了!”
“对不起!小姐!”秋儿一脸的内疚,“府里已经好些日子没给银两了,秋儿身上真的没钱,不然秋儿等等去跟寺里的师父商量一下,说不定师父会给我们一两个素菜。”
“真是他妈的,”韩秀芝越吃越火大,“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那些个什么东西没把我打死,是打算把我给饿死吗?”
秋儿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暗自奇怪小姐醒来后的变化,瞄了眼她锐利的眼神,她不禁有些胆怯。
没两三下,韩秀芝就把东西吃得精光,喝完最后一滴米汤。
秋儿连忙递上棉布让她擦拭。以往小姐吃东西总是秀秀气气不说,还常常一边掉泪,三不五时感念一下自己悲惨的身世,醒来后倒是变爽快。
不料小姐没有伸手接过她递去的棉布,反而只用手背一抹嘴,让她再度看傻了眼。
韩秀芝看秋儿一副呆楞的样子,嘴一撇,将棉布拿过来,意思意思的擦了擦,然后丢到一旁。
秋儿连忙捡起棉布,并拿着空了的碗盘要出去清洗,但是才走到门口,她就一副见鬼似的跑了回来,“小姐、小姐—— ”
“干么、干么?”看她一脸惊吓的样子,韩秀芝有些紧张。
“夫人、夫人来了。”
从秋儿颤抖的身子,可以感觉出她很害怕来人,可韩秀芝还没来得及问个详细,门就被打开来。
大开的门,带来了外头的冷冽空气,一个带着疏远的女声在门口响起,“看大姑娘的模样,身体应是没什么大碍才是。“秋儿前几日还差人回府说什么二姑娘让大姑娘受了重伤,这话若传出去,让老爷以为二姑娘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不尊长上的事也就罢了,就怕外头的人还得误会我这个当家作主的后娘苛待嫡长女,让人受委屈了。”
“夫人!”秋儿看韩秀芝昏迷不醒多日,所以前几日才托人回府里想请夫人帮忙请大夫,现在夫人来了却没看到大夫,看来是要替二小姐出头的,她暗暗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缩在一旁。
韩秀芝看秋儿惧怕的样子,没来由的感到火上心头。秋儿虽然脑子称不上灵光,但也算纯真,一心为她好,少了她,受伤的自己处境一定更艰难,她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可不会让自己的人受委屈。
她静静的看着穿着华丽的美艳妇人朝她走来,缓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正等着她起身请安。姑且不论她是个病人,就算她现在有力气,她也不想要跪一个压根不把她的死活当一回事的“母亲”,于是她半卧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从秋儿口中得知,这副身子的正主是国公府的嫡长女韩秀芝,生母刘氏在原主出生那一年就死了,眼前这位应是镇国公的填房李氏。她进门后陆续生了一女一子—— 二小姐韩灵,今年十四小原主两岁,大公子韩飞,今年八岁;韩飞年纪尚幼,待原主没有特别好或坏,但韩灵却是自小就以欺负长姊为乐,而李氏不出面主持公道就算了,最后甚至暗地帮着自己的女儿算计她。
偏偏原主性子软弱,只有挨打受欺的分,可笑的是外头却有着荒诞不经的传言—— 国公府的大小姐韩秀芝,是个欺负弟妹、不敬主母、苛刻奴仆的恶婆娘。
仗着向来镇守西南的镇国公长年不在京城,李氏写信哭诉长女如何不驯,惹得镇国公一怒之下修书一封要李氏好好管教。看来这个还没见上一面的“爹”,不管他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也不过就是个视人不清的糊涂虫。
李氏拿到镇国公的信后就直接让原主住到寺里,明着说要她好好修身养性,暗地里或许是希望她就死在外头,永远不要再回来。
不过李氏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她的宝贝女儿竟然趁着跟几个官家小姐来寺里祭拜月老的时候,找韩秀芝晦气,让这身子的正主儿一头撞上桌角,死得不明不白。
她轻触着额头上的伤,眼里的锐利一闪而过,“外头是否传言母亲苛刻女儿,女儿不知,但女儿身子确实不好,连请安都没了力气,还盼母亲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听到她的话,李氏轻轻一哼,“我也不指望大姑娘有什么规矩。”看她没事,李氏站起身便要走人。
“母亲,女儿是不知道什么规矩,只是不懂女儿都已经被赶到这寺里,也不碍着谁了,为何还不放过我?”
李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大姑娘的意思是说灵儿故意来找你晦气吗?”
韩秀芝也以同样的表情回视着李氏,“二妹妹是母亲的心头肉、掌中宝,自小知书达礼,怎会来找我这个姊姊晦气?我这伤不过是自个儿不小心弄的,不但让母亲担心,还让母亲大冷天的亲自跑这一趟,真是女儿罪过!只是母亲来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毕竟这话传出去,外人更会赞扬母亲面慈心善,竟还愿意花心思搭理这个无可救药的泼辣大小姐,这可是用银子都买不到的好名声,您说,是吗?”
李氏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听出了韩秀芝淡然口气下的嘲讽,她不由得沉下了脸——
想她出生高贵,当今皇后还是她的表姊,打小她就是个被捧在掌心里护着的千金小姐,上门提亲的人更是多如繁星,但她一颗心却全挂在因进宫探望皇后表姊而意外有一面之缘,当时不过是个副将的韩敬山身上,可惜当时韩敬山已有妻室,她也不可能去当个妾。
就在她失望之余,韩敬山的原配刘氏在产下韩秀芝后没多久就病逝,当时她只觉得连天都帮她,便好死赖活的要父亲出面,让她嫁给韩敬山为继室。
如愿嫁给韩敬山之后,她与他还算恩爱,日子过的平平顺顺,可只要看到韩秀芝,她心里就不舒服,这个丫头的存在一再提醒自己身为填房的身分,她的宝贝灵儿纵使再受宠,国公府的嫡长女还是韩秀芝,这个众人眼中的大小姐。
向来趾高气昂的李氏自然吞不下这口气,所以常常找细故责骂韩秀芝,甚至默许自己的女儿欺凌她,让她逐渐变得畏缩、孤僻,胆怯到连讲句话都像猫儿叫,但现在竟这么无礼的跟她说话。
“几日不见,大姑娘倒显得牙尖嘴利了起来,看来大姑娘并未学到教训,还得在寺里多待些时候,”李氏眯起眼,“有时间多抄点心经,养养性子才是!”
李氏威胁的语调或许能让原本懦弱的韩秀芝神经紧张,但现在的她可不怕这些,她看着李氏,不可否认这女人长得算是有几分姿色,据说还跟当今的皇后是表亲,当年韩敬山会迎娶李氏,除了看上她的年轻貌美,更看中了她背后代表的权势,加上他本身的努力,最后果然一路飞黄腾达,成了一品官并受封镇国公。这些都是她这几天从秋儿那打听来的。
争权夺利的狗屁事古今皆然,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红颜弹指间就成刹那芳华,眼睛一闭,就算天皇老子也带不走一片云彩,偏偏还是一堆人看不透,想不明白……不过他们要怎么闹腾是他们的事,别犯到她头上就好。
“秀芝谢过母亲,”韩秀芝口气意兴阑珊,“秀芝肯定会在此好好体会母亲的一片苦心,毕竟要安排秀芝住在这种简陋的禅寺,吃这些填不饱肚子的米水、酱瓜也不容易。若女儿再不思长进,只怕会被险恶的人心给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要是有个万一,不小心眼睛一闭就去了,这不白白糟踏母亲这么多年对女儿的一片真心诚意吗?”
李氏眼底闪过一丝不快,这丫头一阵子不见,竟像脱胎换骨似的,可她气在心里,却仍拿她没办法,毕竟这里不是国公府,纵使再不满,她也不好在外面动她,但是——
李氏不善的目光看向秋儿,冷冷一哼,“大姑娘都是你在照料的,是吗?”
秋儿一听,连忙跪了下来,头黏到地面上,抬都不敢抬,恐惧的说道:“是。”
“你怎么伺候的?你这奴才竟敢让大姑娘受委屈了,大姑娘这些话若传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当母亲的亏待了她!”
秋儿吓得直发抖,连话都不敢回,韩秀芝见状,忍不住轻皱了下眉。
李氏带着跟她语气一样满是讥讽的笑容,她看着韩秀芝,“这死丫头连伺候都不懂,看来是跟着你出了府后就没了规矩!”
韩秀芝闻言,没来由的心头一阵颤栗,她正要开口,就被李氏打断。
“把人给我拖出去,”没给韩秀芝说话的机会,“狠狠打上十个板子!省得让人笑话我们国公府连个下人都不会教!”
韩秀芝忍不住紧握双手,李氏这顿板子像是打在她的心上一样。
封建社会里奴婢的命不值钱,但她来自一个人人平等的地方,受不了看人任意被打骂,更何况李氏明着说是要教训下人,实际上却是在教训她这个秋儿的主子,要她谨言慎行。
这女人真是欺人太甚!她吸了口气,咬着牙没有说话,她知道若自己开口求情,被李氏抓住她的弱点,秋儿的下场只会更凄惨。
看着李氏一脸平静,她在心里不停咒骂这女人的心狠,纵使外头传来秋儿的凄厉叫声,她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还气定神闲的喝着热茶。
“母亲还真是有当家主母的威严。”听到外头的板子声停了,韩秀芝冷冷开口,已没心思跟这种恶毒的女人来那套母慈子孝,原主性子好,但她这抹来自现代的灵魂可不是吃素的。
“我出身高贵,这是自然。”
呸!好个出身高贵!李氏的高傲令她难以忍受,觉得胸腔都要爆炸了,她努力控制情绪,不愠不火,盯着李氏缓缓的说:“女儿额头上的伤这次可以不计较,但若有下次,母亲可得好好的睁大眼睛,看看我如何端出国公府大小姐架子,学着母亲赏罚分明,处置该处置的人。”
李氏的脸上闪过一丝凌厉,将手中的杯子用力放下,“你这是在威胁我要对灵儿如何吗?”
“怎么?”她挑了下眉,“秀芝这额头的伤,跟二妹妹有关吗?”
李氏冷冷一哼,口气有着不快,“大姑娘似乎忘了,老爷因为你欺负妹妹、虐待下人而不待见你,我这个当家的才作主将你送到寺里清修,看来我还真是白费苦心,你不单没能好好修身养性,反而变本加厉,我回去一定修书一封,跟老爷再告你一状。”
韩秀芝静静的看着李氏,明白出身名门的她要不是心怡韩敬山,也不会委屈自己嫁作填房,只可惜李氏心眼小,从进门的第一天就看强褓中的韩秀芝不顺眼,等原主大了点,甚至不惜放出消息说她仗着自己是国公府的大小姐,不单欺负弟妹,弄得弟妹整日惶恐不安,一有不快还鞭打下人,活活把人打残,害得原主纵使有一副花容月貌,到了婚配的年纪,却没半个人上门提亲。
在这个娶妻娶贤的时代,谁也不想娶个无贤无德的女人进门,李氏早就打定主意要拖韩秀芝几年,之后再随便找死了老婆或是有一堆姨太的老头子把她嫁过去,让她也尝尝当人填房的屈辱滋味。
把人拘在这里后,李氏就没打算理会,却没料到她的宝贝女儿会来找韩秀芝的麻烦,还将人给打伤。她今天来不是担心韩秀芝能不能活命,而是担忧她毕竟顶了个国公府嫡长女的身分,若是死在寺里对外不好交代,老爷也会动怒,所以才勉为其难的走这一趟。偏偏这个死丫头还敢威胁她,真是不自量力。
“夫人,人晕过去了。”外头的奴婢来报。
李氏扬起嘴角,看着韩秀芝一张俏脸变得苍白,“大姑娘,想跟我斗,你还嫩得很!”她站起身,“你就在这里好生休养,记着自己的身分,别再惹是生非。”
等人一走,韩秀芝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外头寒冷的天气,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不顾秋儿的反对,将虚弱的她给扶进屋子里。
秋儿才被扶进屋子又痛得晕过去,韩秀芝眼眶泛泪,今天她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盛气凌人,更看透自己要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安然的找到长命锁,就要好好的盘算,不然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秋儿被狠狠的打了一顿,身体足足养了月余才好。
这些日子韩秀芝亲熬汤药,让秋儿感动得一塌糊涂,直说这一条命都是小姐的,可以为小姐死——
“本小姐对要了你的命没半点儿兴趣!”三天两头听秋儿那一套恩比山高、比海深的调调,弄得韩秀芝都快疯了,明明就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但身上却没有一丝孩童该有的天真,果然阶级与苦难是会让一个人认命而且快速的成长。
不过也因秋儿的掏心掏肺,所以韩秀芝对这身子的原主有了更深的了解,一个不受宠的嫡长女,受了委屈也不吭一声,心高气傲的不愿自降身分替自己辩驳,还口口声声清者自清,真是狗屁的清者自清!明明就连半点里子都没有,还要端着一股傲气,这原主真是脑筋秀逗。
“小姐,要过年了,相信过年前,你就能回府了。”身子已经好了的秋儿忙着又添上了一盆火,让屋子暖和点。“这些炭可是苏嬷嬷特地请人送来的。”
苏嬷嬷据说是刘氏跟前的大丫鬟,在韩秀芝出生前一年出嫁,就算在刘氏死后还是很照顾原主,似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韩秀芝专注的在纸上画着梦中那位老者给她看的长命锁,凭着记忆,她仔细的用丹青涂上色彩。
对于回国公府,她没有太大的兴致,因为没忘记自己来此最主要的目的—— 她要找到长命锁,扭转自己家人的命运。
“秋儿,你可曾见过这样的东西?”
秋儿凑了过去,“回小姐,秋儿没见过。不过这好像是挂在孩子身上保平安的吉祥物,但这个好漂亮!很少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
这是把用各色宝石串成的长命锁,不像传统是用银或金所制,若要找这种东西,应该要往盛产矿石的地方去才对。
“小姐,天气冷,”秋儿对长命锁不感兴趣,只担心自家小姐不舒适,“奴婢去拿盆热水给你泡泡脚,让你暖暖身子。”
韩秀芝没有回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画中的长命锁。
不料秋儿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手上端的热水差点洒了一地,韩秀芝不由得轻挑了下眉。
“大小姐—— ”秋儿用力的吞了口口水,“二小姐来了!”
“别紧张,没事。”韩秀芝将案上的画给收起,神色自若的坐在椅上,喝了口热茶,一脸的淡然,“不是来找麻烦的,把水放下,站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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