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4-2-25 14:50

《知夫莫若妻》(天下第一香终篇)作者:梅贝儿

书  名:知夫莫若妻
系  列:天下第一香终篇
作  者:梅贝儿
出版日期:2014年3月4日

【内容简介】
只要能和所爱之人相守一生,敏敏留在王府已别无所求,
她自小懂得生存之道,要明哲保身越受宠就得越低调行事。
然而太过幸福恩爱的日子仍让聪慧的她失去该有的警觉性,
随着王妃神秘落水而亡竟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落入小人诬陷、屈打成招的陷阱里已难全身而退;
打定主意宁死不认罪,没想到却牺牲了腹中孩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不轻言认输的女子如何度过这一关?
贵为藩王却护不了心爱的妻儿,是元礼心中最深的痛,
他的宠爱呵护及情有独钟,竟让敏敏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本是狂傲不羁的大丈夫在连番刁难下处处受制,
出生在帝王家的无奈令怒火几欲焚毁理智。
他所求不多,只愿今生今世能与敏敏做一对平凡夫妻,
就算得抛弃身分、封号和荣华富贵也甘之如饴,
但莫非苍天无情,就是硬要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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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4-3-5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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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看着初升的太阳,徐敏还是觉得这一切像在作梦,从小得不到家庭温暖的她,却在二十五岁这一年,因为一场酒驾事故被撞得不小心灵魂出窍,又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附在一名古代美少女身上,开启了一段离奇又不平凡的人生,虽然偶尔还是会担心眼前的幸福不长久,可是再艰难的困境都已经遇过,一定有办法撑过去。

  “我、一、定、会、玩、到、封、顶、的……”徐敏坐在马背上,双手比成喇叭状,放在嘴巴前面朝远方大喊,不管是在线上游戏,还是在真实人生里头,她都会坚持到最后,不会轻言放弃。

  正低头吃草的金宝听见主人的叫喊,只是回头瞄她一眼,就不再理会,继续享用它的早餐。

  徐敏一吐为快之后,伸手摸了摸爱驹。“金宝,昨天虽然又输给黑龙了,不过千万不要气馁,总有一天会赢过它的……”

  可惜对金宝来说,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事了。

  “回去吧!”她轻拍两下马脖子,提醒爱驹该走了。

  金宝只好放弃美食,慢慢地往回去的方向走。

  自从昨天再度来到同二村的这座养马场,徐敏就一直处在兴奋状态,等不及天亮,就骑着金宝出来跑了一圈,更可以尽情地呼吸。虽然住在西三所内还算自由,在元礼的纵容之下,也不必有太多规矩,可是王府内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免不了要时时提防,随时小心应变,自己的一举手、一投足,稍有闪失很容易就成为把柄,心理上承受的压力也大,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真正地做自己。

  她并不求荣华富贵,也没有伟大的抱负,只想和丈夫终老一生,就这么简单,但愿老天爷能够成全。

  当徐敏又回到马厩,却到处都见不到元礼的人影,心想都已经卯时了,居然还没起床,这可是少有的情形,难道身体不舒服?随即想到他昨晚在床上的“勇猛”表现,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所以这个可能性等于零。

  徐敏便又骑着金宝来到位在宿舍区旁的筒子院,里头有四个单间,也是元礼和王府护卫们来到养马场时的住处,虽然简陋了些,不过比起其他工人们所住的茅草屋,遮风蔽雨的功能强上许多,已经算是相当舒适。

  先将马系好,她才跨进大门,还没看到人就先听到招喜的声音。

  “……夫人又不在这儿,总要有个人来伺候千岁,这碗饺子汤都快凉了,还是让我先端进房里去……”

  挡在门口的鲁俊就像座大山,任由她怎么说就是文风不动。

  招喜不禁暗自咬牙,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亲近庆王,说什么都要硬闯。“快让开!”

  而鲁俊仿佛没听见似的,依旧挡在门口。

  “在吵什么?”徐敏状若无事地问。

  见到徐敏回来,知道错失良机,招喜不禁气恼在心,狠狠地瞪鲁俊一眼。“没、没什么,我只是送些吃的来给千岁……”

  不待对方把话说完,她已经伸手将托盘接了过去。“我来就好,你若是没事,就去灶房帮忙。”徐敏岂会看不出对方的企图,也不禁要佩服招喜的积极进取,这一点她还真是比不上。

  “我……”招喜才不想把身上的袄裙弄得油腻腻的,这可是她最好看的一件,就是留着要穿给庆王看的。

  徐敏状似无心地说:“想当初我刚到这座养马场,也是被分配到灶房工作,千岁还夸过我做的菜好吃,招喜姑娘若真的不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我这就去灶房帮忙!”听她这么说,招喜不再犹豫,决定做几道拿手菜给庆王品尝。

  见招喜跑得比飞还要快,徐敏不禁暗笑在心,灶房里可还有一个李嬷嬷在,她那一点儿心思李嬷嬷又岂会看不出来,定会好好地“调教”她一番,也只有祝她好运了,于是转过身去,朝鲁俊颔下螓首,就要推门进房。

  “夫人实在不该带她到这儿来……”鲁俊面对这辈子注定只能暗恋的女子,担心她会引狼入室,将来若是失宠,想必会伤心难过,实在于心不忍,于是好意提醒。“得多防着点!”

  “我会的。”徐敏谢过他的好意,便进屋去了。

  直到房门再度关上,她睨了床上的隆起一眼,才将托盘摆在案桌上,然后坐在床缘伸手要摇醒熟睡中的男人,不料一条男性臂膀抢先将她捞过去,让她跌个满怀。

  她也顺势抱住对方,嗅着熟悉的男性体味。“原来你早就醒了,怎么还不起来?太阳都升起了……”

  “自然是等你回来伺候。”一头乌黑微乱的长发将犹带惺忪的俊脸衬得有些慵懒狂野,噙在唇畔的笑意,没有女人看了不会脸红心跳。

  徐敏不禁嘴角抽搐,不过谁教他是藩王,还是个身分尊贵的皇子,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高富帅,只要有人在身边伺候,就绝不会自己动手,看来就算真能如愿当个庶民,还是得请几个奴才来服侍这位大少爷。

  “是奴婢的错,应该早点回来伺候千岁才是。”她连忙赔罪。

  元礼佯装不悦地说︰“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要不是有鲁俊挡在外头,我的清白恐怕早就不保了。”

  闻言,徐敏笑到眼角都湿了。“你……你都听……听到了……”

  “当然听到了。”他一脸悻悻然地说︰“像她那种女人我见多了,既然决定带她来,也就由着你,不过你得要负责保护我的清白。”

  徐敏揩去眼角的泪水。“奴婢遵命……”就是因为相信这个男人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就勾引得了,才会答应把人带在身边,当然最重要的是让招喜吃一点苦头,敢陷害她,就要付出代价,要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过还是要惩罚一番。”元礼哼道。

  她也很配合。“任凭千岁惩罚!”

  “那就……罚你再陪我多睡一会儿。”他又把徐敏拉回被子里,一具光溜溜的身子立刻就黏上来,让她不禁好气又好笑。

  “回禀千岁,时候真的已经不早了……”徐敏可不敢乱动,因为根据几次“惨痛”的教训,愈是挣扎,愈会引起男人的欲望。

  元礼把脸埋在她颈间,嘴巴动了几下。“我说还早,它就还早。”

  “只能睡一下,不能太久。”她觉得脖子有些痒,想要离远一点,可惜身旁的男人马上又黏过来。

  他索性耍起无赖,手脚紧攀着徐敏不放。“今天咱们就一整天待在屋里,哪里都不去。”可以暂时忘记所有的人事物,只有他和她就好。

  “一整天?”徐敏笑睇着巴在自己身上的大孩子。“两人从早到晚都窝在屋里,别人心里会怎么想?”

  “咱们是夫妻,不管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也名正言顺。”元礼才不在乎别人的想法,那些都与他们无关。

  徐敏在口中默念著「夫妻”两字,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是妻,并非妾,心窝跟着一热。“那我只好奉陪了。”

  “这才叫夫唱妇随。”他说得振振有词。

  “是,千岁。”徐敏也很配合。

  元礼露出迷人的笑脸。“不过只是睡觉未免无趣,不如……”

  “你是来真的?”见他动手脱起自己的衣服,徐敏心想昨晚做得还不够吗?这个男人也未免太精力充沛了。

  他笑得邪气。“那是当然……”

  “难道不累吗?”可没有几个女人能像自己过得这么“性福”,不过也希望这个男人别太卖命,以为还年轻,就任意挥霍了。

  “累?”元礼笑得让她有些头皮发麻。“莫非昨晚为夫的表现让你不满意?”

  徐敏脑中的警铃大作。“当然不是,千岁表现得很好……”

  “只是很好?”他哼笑一声,对于男性雄风受到质疑,可是相当在意。

  她连忙大声地澄清。“不!不!不!是奴婢失言,应该是非常的好才对,好到不能再好了。”

  元礼怀疑地斜睨。“当真如此?”

  “我怎么敢欺骗千岁……”徐敏瑟瑟地发抖。

  他冷哼一声。“看来真得让你受点惩罚,才会好好地记住。”

  徐敏两手揪着被子,摆出相当害怕的表情,不过眼底却是兴致勃勃,似乎相当期待。“请千岁务必要温柔一点……”

  闻言,元礼险些就爆笑出来。“我一定会很温柔的……”说着,便龇牙咧嘴地扑过去,咬住她的嫣红小嘴。

  直到做完一回,徐敏已经面带红晕,娇喘吁吁,加上全身绵软无力,连要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覆在身上的男人才翻到一旁。“如果这个惩罚还不够,咱们可以再来一回。”

  “够了……真的够了……”她连忙举白旗投降。

  元礼咧了咧嘴。“不要跟我客气。”

  “我没有在跟你客气……”徐敏真的想要大叫“救郎”了。

  就在这当口,门上传来两声轻敲,也不等屋里的人有所回应,门便被推开了,而且力道还不轻。

  “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千岁还在睡?”李嬷嬷听说这么晚了他还没踏出屋子,特地问了鲁俊,又不是生病,便过来看看,顺便把早膳送来。

  元礼原本沉下脸,心想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闯进自己的屋里,打算训斥对方一顿,不过见到进门的人是谁,马上从床上弹坐起来,涎着笑脸回道︰“醒了!醒了!早就醒了!”

  而徐敏则是在第一时间用被子盖住头部,不好意思见人。

  “那么需要奴婢伺候吗?”李嬷嬷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没发现徐敏,还是假装没看见,嗓音平板地问。

  他连忙讨好。“不必麻烦李嬷嬷,我自己来就好。”

  “那就快点起来!”她将烙饼和一壶热茶搁在桌上,这才转身出去。

  待元礼掀开被子,看着徐敏原本还捂着嘴,就是不敢笑出声,憋了好久,最后再也忍不住地大笑。“看来你的力气还挺多的,不如再来一回……”

  “慢着!”徐敏把双手贴在他的胸口。“你想李嬷嬷会不会在外头,看咱们什么时候才肯踏出房门?”

  元礼和她同时望向紧闭的门扉。“确实有这个可能!”

  “快点起来!”她推了身边的男人两下,一手撑着酸疼的腰,另一手拣起地上的衣物,先下床了。

  “起不来!”元礼有些赌气地说。

  她脸上滑下三条黑线。“要怎样才起得来?”

  “亲我一下!”他咧开嘴角回道。

  待徐敏穿好袄裙,飞快地亲了下他的额头。“好了!快点起来!”

  摸了摸额头,元礼并不太满意这种敷衍的方式,不过还是下床了,只是当他接过徐敏递来的衣物,又有问题。“你不帮我穿?”

  你是三岁小孩子,不会自己穿衣服吗?徐敏真的很想给他吐槽。“是奴婢疏忽了,这就伺候千岁。”

  他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敏敏,你的声音听起来有杀气。”

  “是你听错了。”她假笑地说。

  元礼有些忍俊不禁。“我真的听错了吗?”

  “好了!快穿上!”徐敏又把袍子塞回他手中。“要是李嬷嬷又跑进来叫人,你全身上下不就被她看光了?”这个男人不会觉得难为情,她倒是先脸红了。

  “那又如何?我是她带大的,有什么没看过?”他笑嘻嘻地回道。

  徐敏瞋瞪一眼。“那我让李嬷嬷进来伺候好了……”

  “不!不!不!”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这回换元礼处于下风,连忙将她揽回怀中,也很识相地改口。“只有你能把我全身上下看光,其他女人可不行。”

  她娇哼。“明白就好。”

  元礼就是喜欢她偶尔吃点小醋,心情跟着大好,也就自己动手穿戴整齐,再接过徐敏递来的湿面巾,往脸上抹了几下,徐敏也趁这个空档,帮他梳理那头总是随风飘扬的长发,最后两人再坐下来啃着烙饼配热茶,养马场的伙食向来就很简单,也谈不上什么讲究,不过他们却很喜欢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至于之前招喜端来的那碗饺子汤早就冷掉,也被两人遗忘了。

  待他们拉开门扉,踏出屋外,李嬷嬷果然就在外头等着,两人不由得交换一个眼色,还真是猜中了。

  见他们终于现身了,李嬷嬷便来到两人面前。“千岁尽管去忙,奴婢有些话想跟徐夫人说。”

  他有意袒护,就怕李嬷嬷把赖床的事怪在徐敏头上。“要跟她说什么?”

  “女人家的事,男人是不会懂的,千岁还是先去忙吧。”李嬷嬷横睨他说道。

  徐敏朝他颔了下首,要元礼不用担心。

  “好吧。”元礼也只好先行离去。

  直到元礼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徐敏才把目光又调回到李嬷嬷身上,深知对方面恶心善的个性,并不担心她会无端找麻烦。

  “昨天来到养马场,没能来得及跟李嬷嬷打声招呼,还请见谅。”她的口气敬重,没有因为身分改变而有所不同。

  李嬷嬷自然听得出来,严厉的目光旋即柔和了些,这丫头算是极为少数能通过她这一关的人。“哪儿的话,徐夫人客气了。”

  “要跟我说什么?”徐敏开门见山地问。

  “那么我就直说了,徐夫人进王府应该有三个月了?”

  徐敏掐指一算。“差不多三个半月了。”

  “那么肚子可有消息?”李嬷嬷一面问,一面往她平坦的小腹瞄去。

  她这才会意过来。“原来是要问这个……”害自己紧张了一下下。

  “我听说千岁只要人在王府里头,几乎都是在西三所过夜,应该很快就有好消息才对。”李嬷嬷皱起眉头,不解地说。

  闻言,徐敏也不禁大为佩服。“李嬷嬷知道的还真是清楚。”心想元礼应该不会跟她说这种事,那么肯定是有眼线了,果然不能小看眼前这位妇人,就算已经不住在王府,可是势力还在。

  李嬷嬷一脸理所当然。“只要和千岁有关的事,都得多加留意,若是徐夫人迟迟没有传出好消息,就得让良医正来把个脉,若真的需要调养,可不能轻忽,要吃什么、补什么都得照做,趁年轻多生几个,才是最要紧的。”

  “生孩子的事,也要看缘分,还有老天爷给不给。”徐敏心想连半年都还没到,这些人也未免太心急了。

  “如今你正受宠,自然可以不急,再过两年,那就不同了,就算千岁对你的心意不变,但是不要忘了,生儿育女终究是女人家的事,何况他不是寻常男子,身为皇家的一分子,最重要的就是开枝散叶、绵延子孙,要真的生不出儿子,女儿也好,能让你在王府内保有一席之地,将来年纪大了,更能有个保障。”李嬷嬷口气多了几分严苛,不让徐敏四两拨千斤的带过。

  “是,我记住了。”在徐敏的观念中,就算有了孩子,不代表婚姻就能维系下去,还有可能会成为牺牲品,不过是看法不同,争辩也没用。

  “我在宫里看了太多太多,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有多么可怜,下场也没有一个是好的,这件事你得放在心上。”她也点到为止,没有详尽叙述。

  徐敏听得出对方关心多于责难,心里只有感激。“多谢李嬷嬷,等回王府之后,就请良医正过来把脉。”

  “你记住就好。”李嬷嬷也是为她着想。“千岁从小就不喜欢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真是令人头疼,得有个人在身边管一管,如今这个责任就在你身上,可得多盯着点。”看庆王对这丫头是真动了心,她说的话必定听得进去。

  闻言,徐敏不禁在心里苦笑,如果是平起平坐的夫妻,自然有权力,自己不过是个妾,哪有资格管,但心里虽然这么想,口头上还是应允了,免得李嬷嬷以为她不受教。“是,我会的。”

  得到满意的结果,李嬷嬷才转身离开。

  于是,就在徐敏一路牵着金宝返回马厩的路上,另一只手也不自觉地覆在小腹上,自从去年十二月癸水来过之后,每个月还算是准时报到,只是经痛的毛病依然存在,虽然也常煮黑糖姜汤来喝,希望能有所改善,不过成效看来还是有限,该不会真是子宫出了问题?

  她不禁想到和元礼的性事频繁,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更容易中奖?尽管怀孕这种事,男女双方都要检查,可他已经有一儿一女,如果真是徐六娘这具身体本身就不易受孕,会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那个男人会因为生不出孩子,就不再爱她吗?

  心底猛地窜起的寒意,让徐敏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过就在下一秒,她用力地甩掉所有负面和阴暗的想法,早就决定要相信元礼对自己的心意,不该就这么被动摇了,更何况在还没确定结果之前,所有假设都是多余的,还是等把过脉之后再来烦恼。

  徐敏深吸了口气,不许自己再胡思乱想。

  回到马厩之后,先让金宝喝水,又喂它吃了些饲料,徐敏才走到外头,就看到右前方聚集不少工人,不禁感到好奇。

  “这些人在看什么?”她踮起脚尖,怎么也瞧不见前头,只好绕了一圈,找到比较没人的地方,这才看到元礼正在围篱内训练一匹额头上有块白色皮毛的枣色母马,所有的工人都看得目不转睛。

  这还是徐敏头一回目睹训练马匹的过程,只见元礼拉着一条练马长绳,再配合嘴巴发出的声音,动作熟练地驱使母马用各种速度跑步。

  原本不听指示的母马,经过元礼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下达指令,减轻它的焦躁不安,最后终于慢慢地集中精神,也能服从命令,元礼走上前去抚摸它并且赞许它,在旁边围观的工人们都不禁拍手叫好。

  “其他人都得花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完成这步骤,但千岁只用两天就办到了……”

  “不管再野性、再难驯的马,只要到了千岁手上,都会乖乖听话……”

  “难怪大家都说千岁听得懂马说的话……”

  听着工人们的对话,徐敏不知怎么也被感动了,觉得元礼天生就是一名优秀的训练师,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马,也更爱马。

  就这样,训练又持续进行了片刻才告一段落。

  见到徐敏也在围观的人群中,元礼将手上的练马长绳交给其他人,让他们先把母马牵回去休息,然后走到她身边。

  “你都看到了?如何?”他就像是等着大人赞美的孩子。

  徐敏举起小手,轻拍了下他的头。“真是了不起!”

  “我可不是孩子,与其拍头,宁愿要其他奖赏。”他坏坏地笑说。

  她不禁瞋了元礼一眼,心想这个男人有事没事就喜欢调戏自己,就在这当口,女子的惨叫让两人不由得回过头去。

  只见招喜花容失色地瞪着脚上的绣花鞋,发现自己不小心踩到马粪,不禁满脸嫌恶。“我受够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这种鬼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决定把脚上这双绣花鞋给扔了,拿了细软就打道回府,不再奢望能被庆王看上,但好歹也要挑个大户人家,那些小门小户她可是绝对不会嫁。

  “还以为至少可以撑上三天,没有彻底的觉悟,愿望又怎么可能实现呢?”徐敏见招喜走远,摇头叹道。

  元礼并不在乎招喜的去留,甚至从没摆在心上,眼下只关心一件事。“李嬷嬷方才跟你说了些什么?”

  “只是聊了几句。”她随口回道。

  他不禁觑了下徐敏,打算追根究柢,否则这丫头就算受了委屈,肯定也会独自想办法解决。“都聊了些什么?”

  “自然是要我好生伺候千岁,生活起居更是不可马虎。”她省略怀孕的事,避重就轻地回道。

  “她还当我是少不更事,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他失笑地说。

  难道不是吗?徐敏又想吐槽了。

  “敏敏,你的表情好像很不以为然。”元礼似乎看穿她的想法了。

  徐敏抿着嘴角,强忍着笑意说︰“奴婢不敢,只是想到李嬷嬷说千岁从小任性妄为,要奴婢管一管,可奴婢是什么身分,怎么敢管呢?”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若连你都不能管,还有谁能管?”看来这丫头还不明白自己拥有多大的权力。

  闻言,她的心窝整个都暖了,方才涌起的不安和焦虑也跟着消失,看来无论自己生不生得出孩子,这个男人的心都不会改变的。“既然千岁这么说,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得来好好管一管才行。”

  他呛咳一下,觉得似乎是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你是李嬷嬷带大的,不管年纪多大,她还是会把你当作孩子。”徐敏真的很羡慕这种就算没有血缘,却情同母子的感情。

  元礼无奈地笑叹。“她就是喜欢瞎操心。”

  “有人为自己操心,更要珍惜这份福气。”她由衷地说。

  他板起俊脸。“那我替你操心,你也要珍惜才成。”

  “我有什么好让你操心的?”徐敏不解。

  “被人欺负了,也不会跟我哭诉,我这个丈夫是摆着好看的,简直毫无用武之地。”他不满地说。

  “现在连娘娘都不曾再来找我麻烦,更不用说在背后动手脚了,王府上下还有谁敢欺负我?”徐敏一脸没好气地说︰“况且她还是你的正室、世子的亲娘,我要真的跟你哭诉,只会让你为难,一旦你的心情受到影响,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好过。”

  元礼并不是不明白她的体贴,但还是希望这丫头能多依赖他一点,明明才不过十六,有时感觉比自己还要老成,真的很希望她能对自己撒撒娇。“总之往后要是受了委屈,别闷在心里,说出来给我听听。”

  “奴婢遵命。”嘴里虽然这么回,不过徐敏也知道自己的个性真的很难改,只好船到桥头自然直,遇到了再说。

  接下来半个月,元礼都忙着训练那匹叫做“红枣”的母马,因为那是他精心挑选、明年要献给皇后娘娘的寿礼。

  等到红枣习惯跑步的速度,以及可以听从停的指令,下一步便是让它适应戴上鞍垫,再系上肚带的感觉,约莫经过了五、六天,才能准备上马鞍以及嘴笼头,一步一步慢慢来,不可过于急躁,免得让马失去对训练师的信任,直到可以上马嚼子,所有的装备才算完成,可以牵着它四处漫步。

  这一天,当元礼终于坐上马鞍,红枣的情绪似乎还有些敏感,前后不安地蹬跳,令在场围观的工人们不禁屏住气息,就连徐敏也紧张地两手交握在胸前,生怕他会被摔下来,不小心受伤。

  元礼一面安抚红枣,一面控制缰绳,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将它驯服,挂在俊脸上的那抹笑容可比阳光还要耀眼夺目,掌声顿时此起彼落。

  “不愧是千岁!”

  “咱们得多学一学!”

  听到大家这么说,徐敏真是感到骄傲,这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那可是再多的权势和金钱也换不到的。

  “敏敏,把金宝牵出来,咱们出去跑一跑。”元礼朝她笑说。

  她小脸一喜,马上奔进马厩,将金宝牵了出来。

  “真的没问题吗?”徐敏还是会小小的担心。

  元礼轻拍了胯下的红枣几下。“它虽然是匹母马,不过可是很有脾气,这样驾驭起来才有意思。”

  “还是小心一点。”她正色地说。

  他戏谑地回道︰“遵命,夫人。”

  徐敏瞋睨。“不敢当!”

  于是,元礼先吩咐负责照顾红枣的工人准备干净的水和饲料,以便回来之后可以让它饱餐一顿,这才和徐敏一块儿骑马出去。

  尽管元礼经验丰富,对驯马也很有自信,还是相当谨慎,出外期间又做了几次调整,才让红枣渐渐地适应马背上坐着人奔跑的感觉。

  就这样,两人骑着马时跑时停,一面说着话,一面欣赏四周的景色,人生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快乐的?

  “在想什么?”见她好半天都不曾开口,元礼随口问道。

  她回过神来,看着身旁的男人,幸福到有些害怕起来。“元礼……”

  元礼有些疑惑。“怎么了?”

  “咱们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徐敏也觉得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但就这么从嘴里冒了出来。

  他低笑一声。“没有我的准许,你是哪儿都不许去。”

  “若你准许了,就可以吗?”她笑谑地问。

  “那是不可能的。”元礼有些不悦。

  徐敏噗哧一笑。“我只是开玩笑的。”

  “你这辈子都要跟着我,就算将来死了,也要和我葬同穴,可别想丢下我一个人。”元礼哼道。

  “我只是个妾,怎能跟你合葬?”有资格的也只有身为正室的王妃。

  他口气狂妄不羁。“我可不管礼制是如何订的,只要我说可以就可以,若真的有人从中阻挠,那么宁可不葬在皇家陵园中,就在这片大草原上找一块地来,做为咱们的永眠之处。”

  “你是说真的?”徐敏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胸口像是被重击了似的,感动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也为自己居然怀疑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真心而惭愧不已。

  元礼握住她的小手。“绝无虚假。”

  “好,不管将来谁先走,最后都要葬在一起。”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就连死亡也一样。

  当他们绕了一大圈之后,在回程的半路上遇到出来找人的鲁俊,只见他脸色凝重,让徐敏陡地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鲁俊骑马上前。“殿下!”

  他收起闲适的笑脸。“出了什么事?”

  “长史派人来说……世子出事了!”鲁俊艰涩地回道。

  元礼俊脸一变。“把话说清楚!”

  “说是受了点伤,不过并无性命之忧,但还是希望千岁立刻返回王府。”鲁俊也只知道这些。

  徐敏不假思索地出声。“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回王府……”她知道元礼此刻必定归心似箭,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件事。

  还没说完,已经让金宝跑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回筒子院。

  当徐敏回到屋子,就赶紧打包细软,幸好东西并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心里又不禁想着世子身边有奶娘,还有一堆奴才、婢女伺候,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受伤呢?看来只有等回到王府才能了解真实情况。

  但愿没事。

眼泪天使 发表于 2014-4-7 01:55

怎麼一開始就是21章? 誰能告訴我前面的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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