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款款花美男》(缘来是你2)作者:夏乔恩
书 名:深情款款花美男系 列:缘来是你之二
作 者:夏乔恩
出版日期:2014年3月4日
【内容简介】
卫冀腾是个风度翩翩、家世良好的补教名师,
花美男的长相更是秒杀所有雌性动物,唯韩秀除外,
谁教邻居多年,她早已把他的花心面目看清楚!
原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岂料他竟打起她的主意,日日献殷勤,风雨无阻,
连全镇居民都开始下注他们何时会“有一腿”……
她是这么容易动摇的人吗?要真被攻陷,就跟他姓!
他不曾注意过这个低调的芳邻,直到父母丧礼──
她的一番真诚慰问,清冷嗓音竟令他有如置身冬日暖阳下,
于是他找到走出哀痛的力量,甚至渐渐将她摆到心上。
过去在爱情里寻寻觅觅,原来对的人早在身旁,
就算真命天女对他有些“小误会”,他也要急起直追,
不只洗白形象,还要将她的身分改为未来老婆,即日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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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是一场丧礼。
因为一场车祸,前镇长和前镇长夫人不幸罹难,为了悼念这对生前热心公益、亲民爱民的夫妇,镇上每户人家几乎都来了。
当然,议员、立委之类的政治人物也没少。
长长的黑色人龙从一早就没有断过,把卫家挤得水泄不通,直到黄昏下起大雨,人潮才慢慢消退。
熙攘一整天的卫家终于安静下来。
撑着一把深蓝色的雨伞,韩秀就选在这个时候踏入卫家。
她穿着一袭朴素黑色洋装,一头秀发端丽整齐地绾在脑后,除了锁骨前方一条紫水晶银色项炼,身上没有多余的坠饰色彩。
此刻,前镇长夫妇的独子——卫冀腾,身穿粗麻孝衣,一脸木然地坐在灵堂里。
即使一脸憔悴颓唐、几天胡子未刮,也无损他英挺轩昂、帅气迷人的外貌。
透过雨帘,她静静打量着他。
从很多年以前,她就非常羡慕他有个看起来很聪明的高额头,尊霸飞扬的剑眉像是他的个性,而大小刚好的卧蚕则让他双眼随时充满电力,不笑则已,一笑起来就是电力四射、桃花乱绽,饱满厚实的唇瓣又中和了这股风流,让人觉得他是个专情的人。
他面无表情地点头致意,她也点头回应,然后才收起雨伞,缓步走进灵堂鞠躬上香。
虽然按照习俗,这支香应该由身为家属的卫冀腾亲自点好交给她,但显然伤心过度的他并没有起身的打算,她只好主动一点。
把香插入香炉后,她从口袋掏出一包奠仪交给他。
“请节哀顺变。”
“谢谢。”
原本低醇好听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蹂躏过,不知道是多久没喝水还是几天没睡了。
她仔细端详他木然的表情,心中不禁浮现“天之骄子殒落”六个字。
卫冀腾——镇上最令人欣羡的天之骄子,不但出身富贵,更是相貌堂堂,重点是父母还给了他一个绝顶聪明的脑袋。
从小到大,不管任何竞赛他总是能够轻松拿第一。
出社会后,更是凭着己身实力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金牌补习班英文名师,凡是拚基测、学测的莘莘学子没有人不想上他的课。
所有镇民将他视为小镇之光,更将卫家当作模范家庭。
谁知卫家却遭逢如此憾事,向来鹣鲽情深的前镇长夫妇,竟然因为各自多年的外遇问题在谈判过程中发生扭打,导致车祸丧命,而这一切的丑陋对话都被行车纪录器记录下来,并透过八卦者的嘴巴散播出去——
如今镇上,没有人不知道这桩丑闻。
一夕之间,人人称羡的模范家庭支离破碎,从小到大一直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卫冀腾,不知是何感受?
她想,一定痛彻心扉吧。
毕竟站得越高摔得越痛,愈是习惯在幸福中安稳度日,一旦美梦乍醒,便是一无所有。
看着他一脸冷峻疏离,她在心中叹了口气。
“请问可以坐一下吗?”她指着他身边的椅子问。
“请。”
依旧是随时会破掉的可怕声音,语气也更冷淡了。
韩秀不以为意,只是慢条斯理地在他身边坐下。
灵堂外,雨势已悄然转小,只剩袅袅线香白烟朝灵堂外飘散、白幡在屋檐下冷冷飘荡,以及那一簇簇被风雨打得近乎凋零的菊花花篮。
“人都走了。”她低声自语,猜测自己或许是今天最后一个来上香的。
“走了也好。”卫冀腾迸出声音,语气充满讥诮。“反正他们也没打算一起过一辈子。”
她眨眨眼,转过头看他。
“我的意思是,来吊唁的人都走了。”
卫冀腾一愣,随即低下头,再次将自己与世界隔绝。
“不过你说得也没错,不爱了,没必要勉强在一起。”见他失去往日神采,简直变了个人,明知不该交浅言深,韩秀还是忍不住开口。“但你记不记得,四年前镇上曾经因为台风而淹大水?”
“你会不会觉得,你的话题太跳TONE了?”他抬起头,一脸古怪地瞪着她。
他的父母死得不光彩,虽然亲友们在他面前不敢对这桩丑闻多说一个字,可私底下却总是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流言蜚语传来传去,终究会传到当事人的耳中。
不管他们用多恭敬的姿态捻香、多真诚的语气安慰,都掩饰不了他们好奇、嘲讽的真面目。
然而这个连姓啥名啥都不知道的女人,却理所当然地当着他的面,说起这个禁忌话题?
“你在意?”韩秀淡淡地问。
在意?
不。他嘲讽地勾起唇。
比起亲友们的装模作样,她的单刀直入反而令人好过,至少不必看着她嘴巴上说安慰,眼神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那场台风把我家一楼全淹了,我妈又刚好气喘发作,幸亏你爸爸发动橡皮艇挨家挨户探访,及时把我妈送到医院,我们全家一直很感谢他。”她并没有等他回答,红唇一开便继续道。
“你这是在安慰我?”卫冀腾扬眉。
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我只是想说人都有优缺点,就算是杀人犯,你也不能说他没有做过善事或没有优点,何况,你父母把你栽培得很好。”
卫冀腾不接话,只是愤懑地看遗照中的两个人,许久之后才又开口。
“但你不能否认身为父母,他们并不及格。”
“哪里不及格?他们虐待过你吗?”
他皱眉不语。
“还是他们将你视作私人财产,带你一起共赴黄泉?或是把你当作摇钱树,干涉你的人生?抑或是盗用你的名义,在外面作奸犯科?”韩秀淡淡地说着,针针见血。
卫冀腾被堵得哑口无言。
“我想都没有吧。”她一脸淡定地接受他的瞪视。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满分的完人,别对父母太苛求,毕竟你也不能保证自己是个满分的儿子。”
满分的儿子?
她的话宛如醍醐灌顶,令他倏地瞪大眼。
“反正在我看来,你的父母挺好的,你只是在钻牛角尖而已。”
语毕,她一脸缅怀地看着遗照中的夫妻俩,拒绝因为私事,就全盘否定他们曾带给小镇的美好。
他怔怔地看着她柔软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遗照。
相片中的两人笑得慈蔼,一直是他印象中的模样。
她说得没错,虽然他的父母死得并不光彩,但他们从未伤害过他。
灵位前香烟袅袅,一缕白烟随着清风飘向韩秀纤秀柔和的侧脸,将她的眉眼衬托得更加灵动,让稍嫌平淡的样貌平添出尘的美丽。
突然间,他明白她为什么要坐到他身边了,原来从一开始她就不是在安慰他,只是就事论事替他闹出丑闻的父母说话!
心,蓦然一动,原本充斥在心中的阴霾像是被一双温柔小手轻轻拨开,豁然开朗。
看着她秀气的侧脸,他心弦悸动地看向手中的奠仪,上面的署名是韩丰年,这应该不是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他忍不住问。
韩秀收回目光,显得有些诧异,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我姓韩,我的名字叫韩秀。”
“我以前从没看过你,你们是这几年才搬来的?”
“……我们家已经住在这里十二年了。”
“十二年?”他很意外。
虽然大学毕业后他便留在台北打拚,但街坊邻居他还是多少认识的,他怎么可能对她连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家住哪里?”
“你家出去左转,巷口左边的第一户人家。”她有问有答。
那岂不是距离他家不到一百公尺?!
“可我记得那户人家只有一个儿子,呃……还是两个?”
“生两个儿子的是蔡家,他是我隔壁邻居。小时候我习惯留短发,国中毕业后才改留长发,也许造成了你的误会。”她有条不紊地回答,对于他“惨不忍睹”的记忆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对于一个每天活在美女包围下的帅哥而言,你真的不能要求他记住每个不起眼的小邻居。
“呃!”卫冀腾当场囧到爆。
原来当年那个端正秀气,还有点弱不禁风的小正太竟然是“她”?!
她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尴尬,继续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家在哪里了,那我可以请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移车吗?”
“什么?”卫冀腾觉得自己的脑袋大概当机了。
“你的车停在我家门口四天了,我猜你是为了腾出自家门口让前来上香的亲友方便停车,但你的车停得太贴近我家铁门,让我进出很不方便,可以麻烦你抽空把车子往外移一点吗?”
“当然!”他连忙答应,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若说五分钟前他还愤世嫉俗,一心想抗拒整个世界,现在却只希望时光能倒流,让所有对话可以重来。
老天,她竟然轻而易举就把他的悲愤变不见了!
“多谢你的体谅。”得到他的保证,她才松了口气。
她会挑在这个时候送奠仪,就是觉得人多时不好开口要求这种小事,没想到没等她开口,他倒起了话头,幸好幸好。
“时间不早,那我就不打扰了。”任务完成,她起身告辞。
“等等!”他开口唤住她。
韩秀疑惑转身。
卫冀腾起身握住她的手,态度既慎重又愧疚。
“谢谢你帮我父母说话,你的话让我受益良多,还有很抱歉一开始对你那么不礼貌。”
当她走进灵堂时,他承认是故意怠慢她的,因为他实在不想再去面对另一个口是心非的客人。
她有些讶异他的坦率,却也很高兴他能想开。
“我接受你的道歉。如果你不嫌我啰嗦的话,也许你该考虑去喝个水或是休息一下,老实说,你的声音简直像鸭子被谋杀。”
她过于写实的形容让他哑然一笑。
自从得知父母的死因后,他首次知道自己原来还有笑的力量,这一切全归功于韩秀。
“你说话总是那么直接吗?”
“我只是喜欢说实话,还是你比较喜欢听谎话?”
“不,这辈子我已经听够谎话了。”
因为父母外遇被揭发,他才明白过去幸福美满的家庭不过是场华丽的谎言,而他就是住在谎言里的楚门。
她明白他苦涩笑容背后的哀恸,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只能轻声劝道:“去睡一会儿吧,睡眠会让你好过一点。”
语毕,抽回小手就要离去。
“韩秀!”卫冀腾再次开口。
她纳闷停步,他却愣愣地看着她的脸,说不出话。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他实在不该一再阻止她离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希望她能再多陪他一会儿。
在感受人情冷暖的这些天,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温暖他心房的人,但是他没有任何理由留下她不是吗?
“不,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忘了给你回礼。”为了遮掩失态,他立刻从桌上拿起毛巾回礼递给她。
“谢谢。”她道谢接过,撑着雨伞转身离去。
他只能默默目送她离去的背影,直到纤柔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再也看不到为止。
韩秀。
原来她的名字叫韩秀。
很好听的名字,就像她的人一样,秀丽端庄,却也纤秀柔和,是个很有气质的小女人。
一年后
“秀色”是小镇上最受欢迎的简餐餐厅,不但环境宽敞干净,价格经济实惠,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餐点咖啡都是一级棒,大受学生、上班族、大小家庭的欢迎。
三年前,原店主夫妇跟随慈善团体到国外做公益去了,店主夫妇的女儿——韩秀,则完全继承了好手艺,并且不藏私地把这身好手艺教给了聘来的两位厨娘。
多了两名帮手后,“秀色”生意自然蒸蒸日上,饶是下午三点,店里还是有四、五桌客人在用餐,享受这悠闲静谧的午后时光。
趁着人潮较少,韩秀总算可以解下挂了一上午的围裙,替自己泡了杯大马士革玫瑰花茶,坐在吧台后方记帐。
淡金色的秋日阳光从成排的落地窗外斜斜洒进,映得满室辉煌,栽植在窗外小花圃里的紫藤花、风铃花、绣球花等各式花卉,随着秋风摇曳生姿,并用花叶剪碎日光,将点点碎影投映在店内的木造地板上。
婴儿车里,一名婴儿挥舞着双手格格笑个不停,正与晃动闪烁的光影玩得乐不可支时,悬挂在大门的木制风铃突然响起。
“欢迎光临。”
韩秀绽放微笑,起身迎接来客,却看到卫冀腾全身无力地斜靠在门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求救似地伸向她。
“秀秀救救我……我……我……我就快不行了……”
韩秀扬眉,纹风不动。
店里的客人们也都没有动。
除了韩秀,所有人都一脸好奇,等着看卫冀腾又在玩什么把戏。
这座小镇不大,绵密而庞大的“主妇联络网”更让整座小镇没有秘密。因此在经过几个月的“热烈追求”后,镇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卫冀腾喜欢韩秀。
再加上卫冀腾所开设的“卫”英文补习班就在“秀色”正对面,像今天这种场面简直是家常便饭,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
为了博得佳人一笑,他们的小镇之光可说是花招百出,无所不用其极哪。
“秀秀……”得不到佳人回应,卫冀腾哀怨地抬起头,那模样说有多我见犹怜就有多我见犹怜。
虽然明知他是装模作样,但韩秀却不得不开口,聊表关心。
“你怎么了?如果很难受的话,我可以帮你叫救护车。”
“我营养不良,医生说我严重缺乏一种叫做‘韩秀﹄的营养素,叫我一定得尽快补充,否则会有致命危机!”卫冀腾可怜兮兮地眨眨眼。
“噗!”
此话一出,除了韩秀,所有人都笑了,就连婴儿车上的小婴儿也因为众人的笑声,跟着笑个不停。
韩秀嘴角微抽,只想抬头叹气。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听过最恶烂的台词了,偏偏这男人就是有那个能力,把这么恶烂的台词说得至死不渝,大受观众好评。
“我觉得你比较像是头脑有问题,也许该考虑换个医生。”她不咸不淡地睨他一眼,接着便坐下记帐,不再理他。
“我已经看过好多医生了,所有医生说法都一样,只有你能救我了,秀秀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等不到温柔的搀扶,卫冀腾只好“起死回生”,咻的一声冲到吧台前方,一屁股坐在离韩秀最近的座位上。
入座前,他还不忘顺手替她把吧台边的几个椅子扳正,动作行云流水、训练有素,全是这几个月来为她分忧解劳的优良成果。
原本还在闲聊的客人,全都因为这场好戏而转移目标。
其中有对老夫妇甚至把椅子转向吧台,一脸看好戏。
“我不懂医术,抱歉。”
韩秀头也不抬,无数次的经验早已教会她,愈是理会这个男人,他愈是打蛇随棍上。
“不懂医术没关系,你只要答应和我交往就行了。”
卫冀腾觍颜无耻地笑着,一双黑眸就这么看着她柔和舒展的眉眼、秀气翘挺的鼻,以及那淡淡粉色的唇。
眼前这张小脸虽然平凡,但他就是喜欢她那恬淡如茶、舒雅如香、婉约如诗的气质。
而且,因为她在丧礼说的那番话,他对她一见倾心!
“我不要。”
“为什么~~”卫冀腾夸张地捧着胸口,仿佛一颗芳心碎落一地。
“没有为什么。”
“既然没有为什么,那就是说其实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噢!我就知道你只是不好意思承认~~”他直接忽略她之前说的“不要”。
谁说的!
受不了他如此无耻地扭曲事实,韩秀只好停下记帐,抬头看向他,淡定的表情终于产生一丝裂缝。
“卫先生,请你别总是乱开玩笑。”
“我不介意你喊我亲爱的,还有我不是在开玩笑。”他无辜回望,不忘送上几枚秋波。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那就别再演戏,每天都来这么一出,难道你就不累吗?”
“谁说我在演戏?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桃花眼不再无差别放电,而是荡漾出一股深邃。
他也知道自己很死缠烂打,但韩秀从不给他难堪,顶多冷淡了点,从这点就足以看出她的教养良好。除此之外,从“秀色”店内的摆设、清洁、打扫,以及待客之道,都足以显示她的巧思、贤慧、细腻、温柔。
更重要的是她手艺好,做出的餐点好吃得不得了,总是充满家的味道。
愈是和她相处,他愈是恋上这个人,他的灵魂告诉他,他要的就是韩秀!
她瞪着他,还是觉得他在胡言乱语。
毕竟这根本没道理不是吗?
邻居十几年,他对她毫无印象,若不是那场丧礼,他根本不会知道有个邻居叫韩秀。
而且他们因为学龄差三岁从未同校,卫冀腾又一直在异地工作,原本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岂料丧礼结束后,他却突然放弃在台北经营五年的补教事业,毅然决然回到镇上重新开始。
至今仍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只知道重新开始后,他变得更加开朗,好似完全走出悲伤,甚至有了喜欢的对象。
所有人都为了他的复原而高兴,只除了被追求的韩秀。
也许因为这些年他都在外地工作,大家都忘了他多采多姿的青春岁月。
可他们忘了,却不代表她也忘了。
因为两家住得近的关系,从国中开始她就知道他有多受欢迎。
从小到大,他就像夜空里唯一的皎月,永远吸引繁星们的围拱,即使后来到外地读书工作,出色如他也一定不乏女子爱慕。
也许是冷眼旁观久了,她比谁都清楚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并可以轻易将他高中时的每段情史背出来。
像他这样眼高于顶的男人会喜欢上她?
不,就算他表现得再诚恳,她也不会相信。
更别说几天前,她还撞见他和别人打赌说会追到她,像他这种把追求当赌注的男人,实在不值得信任。
“也许你的认真和我的认真,并不相同。”她一想到那天的情况就没好脸色。
“当然不同,因为我相信,我的认真绝对比你还要真情一百倍。”他自吹自擂。
韩秀无言以对。
很好,她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了。
眼前的男人简直就是这句话的最佳代言人!
在韩秀无奈且愠怒的瞪视下,卫冀腾仍企图以热情的目光融化她坚固的芳心,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风铃又响起。
一名身穿补习班背心的年轻工读生怒气冲冲地踏入店内。
“老板,我不是跟你说过上完课后要开会吗?你怎么又跑到这里?”
听到身后那暴怒的吼声,光明正大混水摸鱼的卫冀腾缓缓转身。
“阿宏啊,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老是这么暴躁易怒,可是很容易中风的,你千万要小心哪~~”
“我今年才二十岁!”
阿宏横眉竖目地冲到吧台边,二话不说就拉住卫冀腾的手臂。“快跟我回去,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只差你一个!”
“不行,医生说我就快死了~~”卫冀腾人高马大,平常又有健身的习惯,怎么可能被人轻易拉动。
阿宏的脸扭曲了。“我看你好得很!”
“唉,我是说真的,医生说我要是再吃不到‘韩秀﹄这种营养素的话,真的会死掉。”他以一种很肃穆的态度,说出很不要脸的话。
阿宏嘴角抽搐。“老板,你是小镇之光,更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可不可以请你别那么无耻?”偶像变呕像,打击很大的!
韩秀在一旁用力点头,忍不住想要附和这些话。
卫冀腾却横睨阿宏一眼。“年轻人果然就是不懂爱,我跟你说,面对心爱的女人,当你不能下流时,就一定要无耻一点,否则怎么追得到人?”
一直在旁看好戏的镇民终于忍不住拍手叫好,为这番大胆言论喝采。
至于身为当事人的阿宏和韩秀,也只能悲情地默默对视,无奈望天。
“韩老板,可以请你帮我打电话到补习班,请几个帮手过来帮忙吗?”
阿宏决定动用武力把这个上课很认真,但每次说到开会就落跑的老板捉回去。
“没问题。”韩秀立刻拿起电话。
“秀秀,你忍心?!”卫冀腾哀叫一声。
韩秀横睨他一眼,她的回答是伸出右手,按下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卫冀腾的心都碎了,他把这股悲伤化为力量,统统发泄在阿宏身上。
“可恶,坏人姻缘是会有报应的!”他轻揍阿宏一拳。
“等你追到韩老板再跟我说这句话,逊咖!”阿宏也很不客气轻踹回去。
卫冀腾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逊咖!”阿宏中气十足的又吼了一遍。
“好啊,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走,我们回补习班解决!”
卫冀腾架着胆大包天的阿宏走出“秀色”,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打打闹闹不过是场玩笑。
毕竟把孩子送到“卫”英文补习班的父母都知道,卫冀腾很没有名师架子,他把工作伙伴当兄弟,把学生当朋友,讲课幽默风趣,充满美式风格,下了课更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原本对英文极度排斥的孩子,在他的教导下全都爱上了英文。
眼看孩子英文成绩一天比一天进步,做父母的没有不高兴的,当然也打从心底感激卫冀腾。
直到店门再次关上,看完好戏的老夫妇心满意足地走到柜台结帐。
趁着丈夫掏钱付帐,李婶忍不住满腔热血,低声做起媒来。
“秀秀啊,我看冀腾那孩子追你那么久,你差不多也该答应和他交往了吧,要是不好意思,李婶偷偷帮你啊?”
没料到李婶这么热情,韩秀小脸一僵。
“李婶,不用了,卫先生只是开玩笑而已。”
“怎么会,我看冀腾那孩子很认真啊!”
那是因为你忘了他以前有多花心,而且还把追我的事拿来当赌注!
韩秀很想实话实说,又觉得这样背后议论他人不太好。
“总之,我就是觉得他不是认真的。”
“唉呀,你别那么固执嘛,我看冀腾对你很认真耶,每天都绞尽脑汁逗你高兴,怎么可能是在开玩笑?”
“好了,你就少鸡婆了,年轻人的事你瞎搅和个什么劲!”察觉韩秀的尴尬,一旁沉默许久的李伯终于出声断话。
“我哪里是鸡婆,我明明是一番好心!”李婶不依地说道。
“小心好心办坏事。”李伯一马当先走出“秀色”。
“喂你——吼,等等我啦……”李婶还想说些什么,可眼看老伴愈走愈快,只好慌慌忙忙的追了出去。
直到两人都走远了,韩秀才摇摇头,重新回到座位上记帐。
可能是因为天性淡然,从小到大对爱情她从来没有憧憬,唯一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当她哪天想恋爱了,必定是以结婚为前提和人交往。
她知道自己观念保守,所以从不认为情史丰富的卫冀腾会有和她一样的想法。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之间并不合适,所以对于他的嬉闹纠缠,她从来没当真。只是……难道就这样放任他继续纠缠吗?
蹙起眉头,她望着计算机上的数字发呆,几秒后又失笑摇头。
算了,干么杞人忧天呢?谁知道这个玩笑他打算坚持多久,搞不好过了明天他就移情别恋了呢。
既然如此,那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千万别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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