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政女冷冻狂少爷》(资女技压大男人1)作者:宝莱
书 名:家政女冷冻狂少爷系 列:资女技压大男人之一
作 者:宝莱
出版日期:2014年1月27日
【内容简介】
月薪十五万元,免费提供独栋别墅做为宿舍
若是有事可以先去忙,雇主不得也不能多加刁难
三餐不保证一定得供应,周日固定要休假……
哪个头壳坏去的人会答允这样的工作条件?
别怀疑,就是他这个向来唯我独尊的大少爷
明知道两人的身分天差地别,自己还曾经说话伤人
让她避他唯恐不及,努力在两人之间划清界线
他依然阔气得像是吃错了药,拒绝一路吃瘪
破天荒的放下高傲身段,视亲近她为一种挑战……
该死!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卸下心防?
她不但很会记恨记仇,还很懂得如何刺得他伤痕累累
用自我折磨的方式折磨他,简直存心要逼疯他
幸而窝囊难过只是一时,身为猎人的他终究豁出去了
再也不要拐弯抹角,选择直截了当的向她告白
企图印证他不是一相情愿,融化那冷冰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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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十六岁的林雪樱打开主屋的起居室门板,属于这世界的另一个层面直接在她的面前摊展开来。
自从两、三年前妈妈来这里的厨房工作后,她被迫迅速长大,明白在自己寻常的人生之外,有些人一出生便不寻常。
就像眼前,辜家少爷辜天枢坐在典雅奢华的欧式沙发上,屋子里的家具几乎都是从欧洲直接进口,他头顶上甚至有一盏夸张沉重的水晶吊灯,像是一顶闪耀无比的桂冠,照耀着他身边围绕一圈的政商名流的富贵子弟、千金小姐,画面宛如众星拱月。
他的膝盖上摊着一本书,有一下、没一下的浏览着,有点心不在焉的模样,眉心微蹙,好像在思考,又像是不耐烦。
辜天枢连名字“天枢”也要排北斗七星第一颗,恐怕第二就不适合他。
林雪樱双手捧着托盘,上头摆着一杯用八十度热水冲泡的碧螺春。上一杯她忘了泡茶顺序,先放茶叶,后倒入沸腾的热水,他那张刁嘴居然也能喝得出来,到底是不是普通人类啊?
想起他趾高气扬的样子,双眼徐徐往下瞅她一眼,冷冷的吐出“重泡”这两个字,她心里就有气。
“自以为是乾隆爷哟!装什么古代人啊……”今年暑假过后就要升高一的她边嘟囔边迈步向前。
她想起妈妈交代过这杯子很贵,要好好的拿,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辜天枢看见她来了,稳稳的坐在沙发上,不曾移动半分,匆匆瞥她一眼后,垂下视线,又看了书里的几行字。
经常追求女人的男人,可以轻易区分为两大类。一种人在所有女人身上找寻他们自己的梦想,找寻他们自己心目中主观认定的女人。一种人则一心渴望掌握客观女性世界的无限多元性。
林雪樱停下脚步,把茶杯放在桌上。
从头到尾,他连抬头看她一眼都嫌懒,也没必要浪费这个力气。
蓦地,她瞄见书里的一行字:客观女性世界的无限多元性。
这是什么意思?而且还是无限多元性?像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也有可能拥有无限多元性吗?
一句话,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个悬念。
努力的瞪大双眼,她想要看看书名是什么,不然知道作家是谁也好,等她有空的时候,可以去图书馆借来看看。
虽然今年暑假妈妈要她过来主屋帮忙,没什么自己的时间,不过她可以利用晚上睡前的一点时间看书。
只是任凭双眼瞪得快脱窗,她依然无法看清楚上头的小字。
彷佛察觉她停留的时间过久,辜天枢缓缓的侧过头,犀利冷冽的眼神扫向她。
被他不悦的冷眼一扫,林雪樱知道他肯定不高兴了。明明跟自己同年,怎么他就那么气焰高张啊?还不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又不是他自己赚的,狂妄的臭家伙!
她不想给妈妈惹出麻烦,做完该做的事后,不敢再多看,转过身子,往门板移动,心想,回头上网去查查看好了,拜访一下谷歌大神应该有用。
“天枢,你在看什么?”突然,其中一人发问。
林雪樱听见关键字,竖起双耳,往外移动的脚步偷偷的放慢。她想知道书名,不然知道作家是谁也好。
她走到门板前,手都放到门把上了,辜少爷不晓得在磨蹭什么,迟迟没有给个答案。
打开门,把门拉到最大,她极不情愿的往外跨出一小步。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冷冷的嗓音终于响起。
默念一次书名,她加快动作离开,决定傍晚找个机会跑一趟图书馆。
在她关上门的同时,也把起居室里的喧哗声关在身后。
“那是什么?跟羽毛有关系吗?”
“你是想讲死有重如泰山,也有轻如鸿毛吧!”
“是死还是生啊?”
顿时,众人一阵大笑。
辜天枢可笑不出来,脸部线条僵硬,额头青筋暴凸。
他到底为什么几乎整个暑假都得跟这群连“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混在一起?
喔!他想起来了,这些人是父亲邀请来的,说是为了巩固他将来商场上的人脉,动不动就办聚会。
不过他们一来,想安静的看书都难如登天,搞得他心情无比恶劣。
这些人除了靠爸、靠妈,到处血拼炫富之外,脑袋有在运转吗?
“拜托,那又不重要……”受邀的娇客之一萧可萱,开口制止一连串无意义的对话。
辜天枢右眉微挑,还指望她能说出一点有营养的话,结果证明,抱持这种想法的他有多么不切实际,因为──
“我跟你们说,明天我爸要用私人飞机带我去巴黎,巴黎喔!”萧大小姐洋洋得意的说下去。
“去罗浮宫喔?不错嘛!有文化水准。”
“少神经,我是要去香榭大道血拼,不过罗浮宫也会进去稍微晃一下,如果知道我只去香榭大道,我爸下次肯定不会再带我一起去。”
开口闭口都是香榭大道,除了猛花父亲的钱以外,她难道没有别的事可以做?
辜天枢感觉厌烦透顶,这些人已经聊了好几天的名牌、购物,比谁家有私人飞机,谁家的私人游艇比较大,不管扯得多远,总能围绕一个核心打转,那就是钱。
还真是了不起。
他嘴角一抽,冷笑一下,就在忍无可忍,正想站起身离开的那一秒钟,有人开口喊了他的名字。
“天枢,听说你爸答应让刚刚‘那个’……”嘻皮笑脸的毛头小子,一身亚曼尼服饰,做了个搞怪的表情。“跟我们上同一所高中,还主动说要帮她支付三年的全部学费?大家现在都在说你爸宅心仁厚,对底下的人很好,又不求回报,也没要他们报恩还是回馈,值得大家效法。”
辜天枢光听不说,没来由的心情更加恶劣,再想到这些人今天要吃过晚餐才离开,剩下不多的耐性濒临爆发的极限。
“辜伯父人好好喔!我们学校很贵耶!她家原本连一个学期的学费都付不起吧!”萧可萱的下巴不自觉抬高,扬起充满轻蔑意味的冷笑。
“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天枢家里又不缺那点钱,帮忙付学费只是举手之劳,辜伯父人真的很好。再说,人家不也过来帮忙端茶倒水,还满识相的,至少懂得知恩图报。”
辜天枢不耐烦的沉下脸,嘴唇抿成一直线。
父亲之所以这么“好心”,归根究柢,起因就是眼前这群人!
他今年就要上高中了,父亲想在他身边安排一个熟识的人,让他可以随时使唤,父亲也比较放心,所以就相中刚才那个女的──据说她刚好跟他同年,今年也要上高中一年级,父亲就主动开口说要替她付学费,且不用在大宅帮佣,只要在学校时多注意他的需求,并“主动帮忙”。
然而,受了恩惠的老实人家哪可能占主人家这么大的便宜?于是主动提议女儿在大宅时也要义务帮忙,当作报答。
不过身为经商能手的父亲,可不是只找个小女佣帮他那么单纯。
花钱请人做事,容易;要赚到好名声,困难。
父亲太清楚这点,也明白替家里帮佣阿姨的女儿付点学费,还不要对方报答,传出去会如何帮他赚到好名声──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果然,人人都夸父亲是好雇主,底下的人做起事来更加掏心挖肺,对他在外头的声誉也有所助益。
“我看她刚刚一直赖在天枢的身边不走,说不定……”说话的人故意留下暧昧的空白,让人自行想像。
几个早熟的人彼此面面相觑,开始低笑起来。
辜天枢看着,感到一阵反胃。
“说不定什么?”
“她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凭她?”萧可萱冷冷的开口,从鼻孔哼出气。
“我看她不错啊!皮肤白白的,脸也白白的,眼睛大又亮,好像很聪明的样子,嘴唇红红的,好像甜甜的樱桃,让人好想咬一口。”家里经营轮胎材料,财大势大的赵畅迪说到最后,不忘用手肘碰碰辜天枢,顺便打听一下,“她叫什么名字?”
这些天几乎天天过来这里拜访,常常可以看见刚刚那个女生,本来他也没多在意,可是看久了,竟发觉自己的视线开始偷偷的在对方身上打转。
“不知道。”啪的一声,辜天枢重重的合上书本,打算随便编个理由,把晚餐提前到下午四点。
吃过晚餐,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借口累了就可以回到房里,结束一整天的疲劳轰炸。
“喂,未来的同学,你很不够意思耶!”辜天枢耐心耗尽,偏偏赵畅迪还没学会看人脸色,依然笑闹着。
辜天枢怒眼一瞪,冷冷的出声,“真的不知道。”他干嘛要花脑力记住她的名字?
“我看你八成也偷偷的喜欢她吧!”赵畅迪心直口快,没发现辜天枢的整张脸瞬间难看到一个不行。“难怪你们刚刚的互动那么奇怪,看来她将来说不定真的会飞上枝头做凤凰喔!”
“原来是郎有情,妹有意,难怪她刚刚舍不得走,动作慢得要命,还以为我们都没发现。”
“说句真心话,你是不是也对人家有意思?说不定人家还妄想能够嫁给你咧,千万别辜负人家的一片真心哪!”
众人一阵笑闹。
被人拿来当话题聊,辜天枢的眼中闪过怒火,想起要不是她慢条斯理的动作,自己也不会被调侃,一时之间,他把闷了几天的火气全都集中到不在现场的她身上。
“我连她的名字是什么都懒得记,”他神情僵硬,面露鄙夷,锐眼一一扫视每一个人,高声怒斥,全身发出强烈的闭嘴警告。“她也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分,别妄想嫁给我!”
现场的气氛有些僵凝,只有几个女孩子面露喜色,其中笑得最乐的就是萧可萱。
“呵呵,大家都是在开玩笑嘛!别认真,别认真。”有人很快的跳出来打圆场,嘻嘻哈哈的缓和诡异的气氛。“不过就是一个在厨房里帮忙的阿姨的女儿,浑身打扮得灰扑扑的,长得也不怎样,一点都不夺目耀眼,怎么配得上我们辜家大少爷?明明就是天差地别嘛!”
“对呀!大家一起瞎起哄,说来笑笑,打发时间而已,不用为这件事不开心嘛!好啦!要不要来一场连线游戏?”识相的人连忙附和。
砰!
门板被打开,撞到墙面,林雪樱端着一大盘法式点心,走进来。
看见进来的人,众人彷佛被点了穴,个个身体僵直,连稍稍回复生气的现场气氛也再次荡到深深谷底。
这群富家公子和千金虽然笑闹惯了,但还是因为愧疚感,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个疑问:她有没有听到刚刚那些话?毕竟那些话还满伤人的。
辜天枢的眼神在她的脸上兜转两圈,没什么怪异的反应,估计她应该没听到自己为了喝止这群人而说的话。
他表面上镇定,心头却隐隐掠过一抹不安。
放下东西后,林雪樱又静静的走出去。
砰!
门板关上,起居室再次响起说话声。
“喂,她应该没听到吧?”
“没有吧?看她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如果没有的话,她开门的动作那么粗鲁是怎样?想把人活生生的吓死吗?”
“就算她听到了,有什么关系?我们干嘛在意一个下人的反应?”
里头的那些人压低音量,窸窸窣窣的讨论个不停,一字一句都像一颗颗小石子击在林雪樱的心坎上,有点痛,有点酸,让她的眼眶发热。
其实,她都听到了。
门板后,那张倔强的脸庞罩封在一层寒冰下,眼角险些溢出眼泪,幸亏她及时抬手抹去。
如果为了这些话而落泪,她第一个看不起自己。
知道自己的学费是老爷帮忙出的,虽然不想和这些人有接触,但她更不想欠辜家,还是努力的在大宅里工作。
其实她并不想念那所学校,不过妈妈说这是老爷的好意,很难拒绝,为了不让妈妈为难,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后来,林雪樱没有再回到厨房,破天荒的没有知会任何人,迳自离开辜宅。
厨房里的人为了应付少爷将晚餐提前的要求,忙得差点吐血,直到要人端菜上桌时,才赫然惊觉一个下午都不见林雪樱的人影,当场彷佛炸了锅,一面着急,一面急急忙忙的上菜伺候。
晚上,林雪樱的包包里放着一本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想看这本书。
另外,她还发现许多彩妆与造型设计的书籍,翻看过后,借回不少相关书籍。
因为走在摆满书籍的图书馆里,林雪樱突然想通一件事,有钱人可以用大量的金钱购买名牌服饰,把自己妆点得光鲜亮丽,但有些东西不是人人都能买得起,为了让外表能在必要的时候与那些有钱人并驾齐驱,彩妆与造型设计绝对是最大的帮手。
于是她下定决心,要往彩妆与造型设计这方面钻研,不管出身如何,她希望只要经过自己的打扮,人人都可以成为光彩夺目的耀眼人物,成为自己生命中的主角。
她想要成为一位能让所有的人都变成天鹅的魔术师!
虽然现在的她跟这些人相比,就像生活在天鹅群中的丑小鸭,但就算是丑小鸭,也有成为万众瞩目的一天。
林雪樱相信,只要够努力,一定能摆脱现在的成长环境,把自己推向专业的领域。
那天,回到家里,不管妈妈怎么问,她始终不肯说出失踪的原因。
这要她怎么说?据实说出来,恐怕连妈妈的自尊心也会被伤害。
她咬牙不说的下场,就是被罚跪一整夜。
隔天,她向妈妈保证,自己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从此以后,她彻底的遵守诺言,乖得让妈妈很放心,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眼神变了,变得更加成熟且坚决。
如果辜天枢有点预知能力,铁定会闭紧自己的嘴巴,甚至要他当哑巴都没问题,以免多年后,他为了突破她的层层心墙,冲得头破血流,自尊心折损得支离破碎……
☆☆☆ ☆☆☆ ☆☆☆
上了高中以后,林雪樱从未与辜天枢正面碰过头。
一来是他的等级太高,属于贵族学校里金字塔顶端人物,拥有更特别的专用教室;二来是她闪他,而且离得越远越好,那些羞辱人的话,她没兴趣再听第二次,也不想再被人说自己想攀上高枝做凤凰。
同窗三年,她躲得很彻底,就在以为自己能漂亮的完封时,老天爷终于挥动祂残忍的手掌,轻易打碎她小心编织的美梦。
比照豪宅旁有破旧传统市场的规格,贵族学校旁也有一个令公子千金难以忍受的机构──一所三流学校。
毕业前一个月,两所占地相差悬殊、师资完全没办法相比的高中,中间那条被戏称为“楚河汉界”的马路上,传来一声轰天巨响。
砰!
一辆破旧机车被巨大卡车狠狠一撞,连车带人呈抛物线重重的摔向贵族学校大门,惨跌在路边。
“楚河汉界”两旁一阵哗然,众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浪来了一波,徐徐退去,马上又兴起另一波声浪。
“楚河汉界”之所以为楚河汉界,正是因为两所学校的人都有一个不用明说的共识,绝不穿过此界,踏入对方的世界,原因相当一致也很简单,两个字就可以完整交代,那就是“不屑”。
有钱的闪着没钱的,没钱的也不屑靠近有钱的。
如今,这人被车这么一撞,飞过界线,身穿三流学校制服的学生就这么凄惨落魄的落在贵族学校门口。
两方人马按兵不动,带着浓浓的袖手旁观与冷漠,肇事者从车上下来察看后,竟也一脸茫然,吓得做不出任何反应。
辜天枢站在来接送的高级房车旁,浓眉皱得死紧,眼睛一扫,发现居然没有人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撇了撇嘴角,正打算从怀里掏出手机,眼角突然闪过一抹镇定的身影,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只见那个女孩徐徐从大门走出来,手中拿着手机,讲完之后,丢回包包里,沉静的走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旁边。
蹲下身,她看了一下伤患满脸是血的惨状,从包包里拿出一把雨伞,啪的一声,撑开一小片阴凉的遮荫。
随着她的动作,辜天枢的心里有块地方缓缓的张扬开来,就像一颗种子发芽的那一瞬间,从零到有,却又那么自然。
身边嘈杂的声音退成背景,他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的撑着伞,为伤患挡去毒辣的阳光,自己蹲在一旁,热得汗流满面。
眼见少爷迟迟没上车,司机小张立刻跳下车,动手替他打开后车门,满脸困惑,催促道:“少爷?”
这天气热得让人快要昏过去,少爷到底在看什么,居然入迷到忘了要上车?
他看见少爷仍然一动也不动,顺着少爷的目光看过去,惊喊出声,“出车祸了!等等,那不是雪樱吗?天气这么热,她该不会想蹲在那里等救护车来吧?不晓得那人伤得重不重啊?我刚刚打了一一九,不晓得救护车还要多久才会赶到……”
辜天枢浓眉一抬,紧接着问:“你说她是谁?”
“报告少爷,她是厨房林妈的女儿。”
“名字。”他眯细双眼。
她就是那个跟自己念同一所高中的女孩,而他居然从未在校园里跟她碰过面?
是巧合、人为,还是他根本没注意过她?
“雪樱,林雪樱。”司机小张报告。
雪樱。辜天枢默念一次。
雪里的樱花吗?有皑皑白雪衬托,似乎比春天的樱花更艳,却令人无法不担心这朵花能撑多久。
大概是蹲累了,他看见林雪樱干脆席地而坐,盘着双腿,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往前伸得直直的,好让伞能尽可能遮住强烈的阳光。
辜天枢热得心烦气躁,车里的冷气徐徐飘来,像一种诱惑。
他坐进车里,缓缓的吁了一口气。
这鬼天气连他都受不了,那个林雪樱到现在还坐在那里,给伤患撑伞?
怪女人一个。
司机小张关上后车门,坐进驾驶座。“少爷,直接回去吗?”
“嗯。”辜天枢紧盯着她,看见她手酸,把伞交换放到另一手,继续为伤患保留那一片小小的阴凉。
她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从小在父亲的栽培之下,他很习惯用功利主义那一套思考事情,帮出车祸的人打通电话已很足够,她的行为令他不解,却也令他难以转开视线。
“是,少爷。”
车子缓缓的移动,经过她身边。
辜天枢看见她热得满头大汗,身上白衬衫的背部全湿,没有多想,脱口而出,“等等。”
“少爷?”司机小张把车停在车祸现场前方数十公尺的路边,拉起手煞车,转头,看向自家少爷。
“接她一起,”看见司机露出惊愕的神情,辜天枢清了清喉咙,飞快的补了一句,“反正顺路。”
其实他大可不必回应司机脸上的惊讶,大多时候冷冷的扫他一眼就可以了,毕竟司机主要的功能是接送他,而不是质疑他,他只需要下命令,而不是给理由。
“是的,少爷的心地真好,就跟老爷一样,居然出钱让林妈的女儿跟你上同一所学校,也不要她去伺候你,你们一家都是好……”被少爷瞪了一眼,司机小张马上闭紧嘴巴。
辜天枢不喜欢众人谈起这件事的口吻,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父亲心里真正的打算。
很快的,救护车鸣着响笛赶到,迅速把伤患载走。
林雪樱站起身,拍拍屁股,正要往公车站牌移动,没想到竟被五、六个对面高中的人缠上。
辜天枢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的眼神在她身上不规矩的转了几圈,看来不是过来道谢,而是藉机缠上她。
“少爷?”司机小张透过后视镜,向他请示。
“把她带过来。”辜天枢沉着脸。
“是,少爷。”
司机小张下了车,因为做过刑警,很懂这一套,出面交涉没多久,对方一伙人耸耸肩,转身离开。
林雪樱在司机的指示下,走到车旁,却迟迟没有动手开门,只是弯着腰,一双大眼往里头看。
辜天枢双手交抱胸前,右眉一扬,见她没有开门的打算,随即做了一件自己从未做过的事,帮她把车门打开。
“嗨。”他很有活力的打招呼。
他一双黑眸紧盯着她半弯的身体,以及红艳艳的脸,用眼神示意她坐进来。奇怪,司机没跟她说吗?
林雪樱对他微笑,笑容里有强烈的疏离。
车内凉爽的冷气扑面而来,诱人赶快坐进去,但她只是站在车外,完全没有坐进去的意思。
“谢谢你请张叔来帮我解围,拜拜。”她举起右手,在他略微错愕的注视下,挥动两下。
“等等,他没跟你说吗?”辜天枢皱起眉头。
司机小张刚好坐进驾驶座,林雪樱一下便明白他口中的“他”是谁。
“喔!你指张叔说要顺便接我回去呀?有,不过我等等还有事,没打算直接回去,拜拜。”她伸出手,想要替他把车门关上。
她还要去听一堂彩妆相关的演讲,今天不会太早回家。
“我可以先送你去。”他边说边瞪了眼她亟欲关门的手,不悦的紧蹙眉头。
她正在拒绝他的好意?她凭什么拒绝他?从来没有人敢拒绝他,一般人只会对他说“好”、“是”、“我会乖乖照办”。
“什么?”林雪樱愣住。
“你不热吗?”辜天枢想起这三年来,虽然他们在同一所高中就读,却未曾碰面的事,看来这不是纯粹的巧合。
他的脸色变得僵凝,向来只有人拚命想挤进自己的生活里,还没出现过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蟑螂,还是老鼠?看到他只想避开、躲开?
“不用了,完全反方向,再次谢谢你,拜拜。”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她马上关上车门,不忘补充一句,“张叔,拜拜。”
辜大少爷破天荒对异性提出邀请,居然被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紧抿唇线,神情阴郁,也硬气的向一脸呆滞的司机下达马上开车的指令。
不管大少爷本人是否愿意承认,两人第一次交锋,战况如下──
他邀请,她拒绝。
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满腔郁闷。
总结:她拿下这一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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