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得美男归》作者:夏乔恩
书 名:娶得美男归系 列:单行本
作 者:夏乔恩
出版日期:2014年1月23日
【内容简介】
谁说波大无脑?她谢婉玲不只有脑还有手,赚的钱多到足以挥霍三辈子,
根本不用靠男人养,但父母仍千方百计逼她相亲,连大年初一都不放过!
偏偏那些男人只垂涎她的外表与财产,肤浅言行令她对婚姻敬谢不敏,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向无话不谈的学弟兼闺蜜──齐礼安搬救兵,
就算要来场“假结婚真骗局”,真诚贴心的宅男学弟也是唯一首选!
岂料情况却渐渐失控,明明才数月未见,他不但从矬男变美男,
俊帅魅力令她小鹿乱撞之余,竟然脱稿演出,差点坐实名分?!
这样玩火下去还得了?她决定自我约束,禁止入戏太深!
男女之间有纯友谊?齐礼安很肯定地说:那是天方夜谭!
若非担心连朋友都做不成,他早已向暗恋多年的学姊告白,
但比起这点,他更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相亲成功,嫁做人妇!
为了不使暗恋成空,他决定一改在她心中的阿宅形象,
表面答应她的荒唐计划,暗中却要“温水煮青蛙”,
就不信当情潮越滚越沸腾,她还能逃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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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今天是T大第五十八届毕业典礼。
典礼刚结束,所有应届毕业生立刻三五成群散开庆祝,偌大校园随处可见气球拱门、缤纷彩带、美丽花束、发射礼炮,相机、手机、摄影机随着快门按下,莘莘学子手中的学士帽就像展翅高飞的鸽子直冲蓝天——
所有人都快乐极了。
然而再次被人晃点的谢婉玲却是懊恼极了!
握着刚拿到手的毕业证书,她横眉竖目地迈向图书馆,套在身上的早已不是松垮垮又黑咕隆咚的学士服,而是一套簇新美丽的青苹果色小洋装,以及一件接至粉橘色搭黑色爱心点点的五分袖针织薄外套。
青苹果色与粉橘色的搭配绽放着青春的味道,不但将她晶莹如雪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白晰,更将她那头染成摩卡橙、编成侧边麻花辫的长发衬托得更加甜美。
她就像人群中最粉艳、最娇甜的一朵杏花,即使怒气冲冲也让人完全移不开目光,更别说她还有一张精致娇媚的脸蛋、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以及一对波涛汹涌的傲人双峰!
随着每一次的脚步移动,那软绵的波浪起伏就像致命的夺魂暗器,秒杀每一个少男的心。
谢婉玲——T大第一位蝉连四届校花的性感女神,天使脸蛋、魔鬼身材、豪门小姐、成绩顶尖,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知不觉间,原本瞄准他处的镜头全转移焦点,喀嚓喀嚓不停地捕捉她的一举一动。
谢婉玲怒火更盛,实在极度厌恶这种偷拍行为。
但是比起喝斥这群人,此刻她更想快点找到那个明明说好要帮她庆祝,却不见人影的学弟——齐礼安。
今天外头气温三十七度耶,他竟然让她在大太阳下傻等了二十分钟。
最可恶的是,当她打电话过去时,那个笨蛋竟然还恳求她再等十分钟——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套着牛仔编织麻底罗马凉鞋的雪足快步踏上图书馆前的灰白石阶,她的每一个步伐都是那样的用力,就像一把槌子打在钉子上,勾媚的凤眸不过在人群中轻轻一扫,就立刻在图书馆左侧大门前找到那颀长却偏瘦的男性身影。
在他的身边,竟有另一个楚楚可怜的秀美少女。
她那娇嫩白细的柔荑就紧紧挽在他的手臂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让人莫名火大。
“齐礼安,拜托拜托,教授说我生物化学这科报告只要能拿到九十分,就能免二一。你是班上永远的第一名,看在同班三年的分上,你就帮我写报告吧?”
“包菱,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已经答应罗教授协助他做研究,明天就要出发南下,实在没时间。”齐礼安很和气的婉拒。
“你可以晚上写啊!”包菱很好心地帮忙想办法。
“很抱歉,我晚上另有打工。”
“那假日写总可以了吧?”
“我假日也要打工。”
“吼,你怎么那么多打工啦,听说你是孤儿都要自己赚钱该不会是真的吧?既然如此那我付钱,一份报告五千块,两个礼拜内给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当然不可以!”谢婉玲气坏了,立刻冲向前将那个笨木头拉到身后。
这女人摆明了算准他好欺负,他竟然还不晓得躲,真是笨死了!
“学姊?!”
包菱一脸惊讶,完全没料到T大第一女神会突然出现。
“包学妹是吧?”
谢婉玲先是瞪了齐礼安一眼,然后才朝包菱绽放出一抹美艳的微笑。“你知道一学年的学费多少钱吗?”
“呃……当然知道,大概将近五万……”包菱嗫嚅回答。
“那你知道大三下学期被二一,要再念书能怎么办吗?”
“只……只能转学考了……”
“没错,看来你很清楚呢。”谢婉玲柔声赞美,语气却带着讽刺。
“既然如此,阿礼若是帮你写报告让你免二一,那就代表他至少帮你省下了转学考以及重读大三一整年的学费,这其中甚至不包括你重读所需的生活费、住宿费、交通费、杂七杂八的费用,所以你说一份报告只给五千元合理吗?”
“……”包菱被堵得哑口无言。
谢婉玲却继续“晓以大义”。
“更别说你还希望他利用假日、晚上的时间加班,在两个礼拜内将报告赶出来给你,假如加班的工费是平日工资的一点五倍,一份报告算你五万元,这份报告你就算给个七万五千元都是合情合理的,你觉得呢,包学妹?”
“我……我……我……”
“没关系,买卖总要你情我愿,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等考虑清楚了再决定,不过别忘了阿礼明天就要南下,晚了恐怕就来不及喽。”
说完,立刻把人拉着离开。
看着眼前那怒气冲天却依旧美丽动人的娇颜,齐礼安心头一暖,嘴角缓缓上扬,只是下一秒前者却停步转身,狠狠捏上他的脸。
“你这个大笨蛋差点被利用了啦,我不是早说过,这种事直接拒绝就可以了吗?”
谢婉玲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一双手在他脸上拉扯肆虐,就像是在惩罚不听话的小孩。
迥异于一般男性脸庞的粗糙黝黑,眼前这张脸就像质地最好的象牙,没有丝毫斑纹细孔,肤质好到天怒人怨,只可惜这样的好肌肤被一副黑框眼镜覆盖了大半,又被缺乏整理修剪的黑发掩去更多,看起来既邋遢又呆矬,再加上那身洗到泛白的系服短T搭宽松牛仔裤的造型,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潮流恶梦!
但是在她眼里,这个男生却比任何人都来得可爱可亲。
从高中到大学,六年来的学姐弟情谊足以让她了解,齐礼安是多么循规蹈矩、文质彬彬、表里如一的一个人。
在他眼里,她从来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姊,没有任何外界加诸的光环或包袱。
“抱歉,呕麻烦你了。”齐礼安很自觉地任人宰割,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脸已经被拉成了冬瓜状。
“你不是麻烦我,你是气到我!你说这都已经是第几次了?从高中到大学我就一直跟你说人好不是错,但任人予取予求、欺压到头上就是错,今天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是不是又要心软答应了?”
“毋会的。”他口齿不清。
“不会才怪!”她气到忘了控制力道,惊见他脸上出现红痕,不禁吓得松开手,心疼又后悔地替他吹气揉揉。
“我没事的。”她的动作令他的眸光变得幽暗,一双长脚往后退去,拉开彼此的距离。
“你干么躲?很痛吗?”她瞪大眼,很不满意他闪躲的动作,却又担心自己捏痛了他。
“我不痛。”他一言以蔽之。
“骗人,你的脸都红了!”
“我身上都是汗,不想熏到你。”
她还是瞪着他,勾媚的凤眸里不但盛满了怒气,还添了浓浓质疑,以及不可察觉的伤心。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讨厌我?要不然干么老是和我保持距离?平均约你十次,你至少会拒绝五次,两次为了工作临时取消,三次无故迟到,今天你甚至让我等了二十分钟!”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面色尴尬,实在是有口难言。
六年情谊,他知道她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偏偏他却……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老是拒绝她,但若不拚尽所有力量力争上游的话,他根本就无法缩短与她之间的差异。
更重要的是,他害怕被她看出……
他爱她。
是的,他爱她。爱这个从来不因他的出身、他的外貌、他的一无所有而对他有任何怜悯嫌弃的美好女人。
所以这些年来,他始终小心翼翼与她保持距离,从来就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连“学弟”也做不成。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敷衍的回答让她更伤心了,下意识双手叉腰朝他靠得更近,柔软的胸部只差那么几公分,就要触碰到他的胸膛——
“学……学姊!”
齐礼安倒抽一口气,又往后退了好几大步,直到宽阔的后背撞到一棵大树才停了下来。
“齐礼安!”她不敢置信地尖叫。
“不……不是……那、那、那个大庭广众的,很……很多人在看……”他羞到面红耳赤,语无伦次。
“你躲什么躲?我又不是在调戏你!”
谢婉玲又气又伤心,气冲冲地冲向他,揪起他的衣襟。“你躲啊,你躲啊,你有本事就再跑给我追啊!”
凶狠的语气下,藏着受伤的心绪。太过分了,她只是想关心他,没想到他却避她如蛇蝎!
“早就无路可跑了。”他无奈苦笑,一语双关。
“无路可跑最好!”她踮起脚尖,将盛怒的小脸凑得更近。“我不管,反正我是罩定你了,以你的个性就算出了社会也一定会被人利用欺负。所以为了继续保护你,就算我毕业了你也必须和我保持联络喔,约你出来你也不能拒绝,更不可以无故迟到!”
“呃……这个……我尽量。”
“你说什么?”她眯起凤眸。
他叹了口气。“学姊,你知道我有经济压力,很多时候必须打工。”
看着齐礼安为难尴尬的表情,谢婉玲心弦一揪,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无理取闹。
她从来不觉得孤儿低人一等,相反的,她甚至认为能胼手胝足养活自己简直伟大得令人崇拜,她不是故意让学弟难堪,更不想让他为难……
“那……那你至少保证会和我保持联络喔。”她轻咬下唇,一脸愧疚自省。
“好,我保证。”他哑着声嗓,只有自己明白他的心早已落在她身上,这辈子早已离不开她了。
“真的?”
“当然。”
“那打勾勾?”
得到他的保证,她才终于转愧为喜。
“君子一言既出——”
他扬起嘴角,轻轻勾上她那软嫩如玉的小指头。
“驷马难追!”
她笑颜绽放,以指腹盖上他的,重重印下彼此的承诺。
第一章
六年后——
“婉玲哪,这是你贾伯父、贾伯母以及贾斯文贾大哥,他们以前就住在我们家隔壁,你和斯文还曾经读过同一间幼稚园,你还记不记得?”
大年初一的这一天,谢家因为有朋自远方来而充满了喜庆气氛。
就见两楼挑高、以大片格子落地窗作为间格帷幕的欧式厅堂里,正坐着三名宾客——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儿子。
而身为女主人的王悦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正滔滔不绝地替女儿介绍宾客身分,只是那笑容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那眼神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是啊,后来贾家搬走的那天,你还哭了呢!”谢柏兴坐在妻子身边,也跟着喜孜孜道,只是看着贾斯文的眼神,一点也不像是在看一名客人,倒像是在看一头猎物。
谢婉玲暗中翻了翻白眼,哪里不明白父母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很显然的,这“又”是一场相亲。
自从一年前大哥宣布得了无精症、二哥公然出柜、三哥大方坦承自己有颗女人心后,双亲就像是被逼到绝境的无头苍蝇,开始疯狂替她安排相亲,把传宗接代的希望全放到她身上。
无论她怎么好说歹说,双亲就是饥不择食,到处替她“找男人”,截至目前为止她总共被骗、被拐、被逼迫相亲了十六次!
直到最近她终于不堪其扰,索性闭门不出,双亲却利用大年初一拜年的机会把人直接请进门——
“我当然记得。”
她皮笑肉不笑,终于如双亲所愿的把一双凤眸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当年的小色狼终于搬走,我当然高兴得都哭了。”
“咳!”
王悦咳了下,实在觉得女儿很不给面子,虽然斯文小时候的确很爱偷掀女生裙子,但谁小时候不调皮?
“呵呵呵,小婉真是爱说笑。”一旁的贾氏夫妻脸色也不好看,很勉强才能挤出一串干笑。
反倒是身为本人的贾斯文却不痛不痒,因为早在谢婉玲下楼的那一刻,他的三魂七魄就全飞到她身上了,他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都在叫嚣着惊艳,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原来婉玲妹妹还记得我,我真高兴。”
“被人印象深‘恶’还这么高兴,贾先生果然还是那么与众不同。”
谢婉玲捂嘴轻笑,突然发现那双惊艳的目光,已从她的脸蛋偷偷滑向她的胸部。
因为家里设有空调,即使是大年初一的寒冷早晨,她还是像夏天一样穿着超短牛仔裤,身上的藕色大宽领毛衣松垮垮地斜向右肩,不但露出大片晶莹雪肌和香肩,甚至连那傲人的事业线也完全藏不住。
“婉玲妹妹谬……谬赞了。”贾斯文忍不住吞了口唾液,说话的声音已然有些不平静。
谢婉玲心中不悦,粉唇却勾起一抹笑,有意无意地将上半身微微前倾。
“多年未见,贾先生真是变了好多,不只眯眯眼变成了双眼皮,蒜头鼻变成了鹰勾鼻,就连轮廓也变得好深邃立体,跟你父母坐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你们是一家人呢!”
她再次捂嘴轻笑,抖动的双肩也带动了胸前饱满的丰盈。
贾斯文顿时只觉得口干舌燥,脑袋更是化为浆糊,压根儿听不出她藏在话语中的讽刺,原本只想一扫而过的目光就像被点穴般再也移不开,只能随着那性感的乳浪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王悦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因为对面的贾氏夫妻已经面色铁青了。
“是啊,男大十八变,任谁长大都会变的嘛,你都不知道斯文有多杰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个银行CEO了呢,不但仪表堂堂、斯文老实,还非常孝顺呢!”谢柏兴连忙亡羊补牢,就怕精心安排的第十七场相亲再次完败。
“唉唷,你们干么那么认真?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
谢婉玲再次轻笑,那修长白晰的右脚高高抬起,在半空中画了道优美的半圆弧线,轻轻交叠在另一只腿上,上半身更是慵懒地斜倒在沙发扶手上,摆出最性感、最撩人的姿势。
噗!
贾斯文倒抽一口气,仿佛听见某种东西冲破理智线,疯狂喷涌而出——
“啊!”
王悦惊叫一声。
“哎呀,斯文你怎么流鼻血了?!”谢柏兴也跟着惊叫,食指指着贾斯文不停的抖啊抖。
唰!唰!两声,贾氏夫妻心惊转头查看。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流鼻血呢?”贾父惊声尖叫。
“是啊?该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吧?”贾母关心则乱,立刻往最不好的地方想。
“什……什么?”贾斯文一脸迷茫,即使一张脸被父母用力扳了过去,眼角余光还是不停往那性感身躯瞄。
“我的宝贝儿子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是家中独苗,要是有个万一要我怎么办哪!”贾母抽出一张面纸帮忙止血,一张马脸早已吓得惨无血色。
“是啊,我们家都靠你了,不行,爸爸马上带你去医院做检查!”贾父大手一挥,作出决定。
“对对对,一定要做最贵的那一种,正子造影也要做!”贾母跟着道,把儿子当作易碎娃娃般地搀着。
一家三口二话不说,立刻朝大门走去。
贾斯文虽然依依不舍,恨不得永远不要离开那诱人的美色,却敌不过双亲的左推右搀,只能被迫向大门前进。
“老贾!老贾!等等哪!这相亲……呃,这年还没拜完呢!”谢柏兴起身追人。
“老谢抱歉,你也看到我儿子病了,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贾父一脸歉意,一双短腿依旧向大门挪动。
“改天是指哪天?你们倒是说个清楚啊。”王悦也追了上去。
“等我儿子身体安然无恙后再说吧!”贾母抹着泪,然后啪地一声用力甩上门板,偕同丈夫儿子消失在大门的另一端。
眼看精心安排的相亲就这么毁了,两老先是愁云惨雾地对视一眼,然后才转过身,一同瞪向那依旧坐在沙发上的女儿。
不知何时,谢婉玲已从客厅抽屉里拿出一罐指甲油,正惬惬意意地搽着指甲油。
“谢婉玲!”两老异口同声地吼道。
“又~~”她举起左手,一张如樱花粉嫩的红唇轻轻吹着右手指甲,等着指甲油干掉。
“你怎么可以那么做!”
“我做什么了?”谢婉玲一脸茫然,依旧蘸着指甲油,往手上涂去。
“你……你……你故意色诱斯文!”王悦愤怒指控。
谢婉玲嗤之以鼻。“我衣服都没脱,哪来的色诱?”
“可你害他喷鼻血了!”谢柏兴也跟着控诉。
“色不迷人人自迷,要不是他天生心术不正,色欲薰心哪会喷鼻血?难道我穿着衣服也有错?还说什么仪表堂堂、斯文老实咧,我看根本就是衣冠禽兽、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眼光怎么愈来愈差了。”
两老被气的一噎,却还是不死心地辩驳:“斯文从小成绩顶尖,出类拔萃,又是个银行CEO,不但三高个性好,老贾还答应以后让你们俩的一个男孩姓谢,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
喔,原来答应一个男孩姓谢才是重点!
谢婉玲眯眼瞪向父母,语气中有着不满跟委屈。“你们心知肚明我在不满什么,从进门到刚刚,那个贾斯文的眼睛几乎没从我的胸部上离开过,明明是相亲,难道我的脸长在胸部上吗?”
“呃……”两老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CEO了不起吗?三高个性好了不起吗?他今天能对我喷鼻血,改天就能对另一个女人脱裤子。这种男人我才不要!”
两老听得面红耳赤,却也为了谢家香火着急不已。
他们谢家因为投资房地产而致富,虽然不敢说是郭台铭第二,但好歹也是住豪宅、开名车、有佣仆,可惜三个儿子都不能传宗接代,要是女儿也不配合,他们谢家岂不要绝后了?!
“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要,相亲十七次,十七个男人你都不要,那你说说看,你到底要什么样的男人哪?”王悦气到跺脚。
“不把我当波霸!”谢婉玲想也不想。
两老立刻看向那足以媲美玉山的胸部,实在觉得女儿很异想天开。
如果是阳明山还好藏,这玉山要藏到哪儿?马里亚纳海沟吗?
“也不准把我当尤物!”
两人接着看向那性感致命的身段,以及妩媚妖娆的脸蛋,觉得女儿根本就是在找碴,除非把人眼睛戳瞎,要不然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尤物好吗?
“最重要的是绝不能好色,在他眼中我不是豪门千金,就只是个普通人,他要懂得尊重我、爱护我、体贴我,而且一定要——”
“停!停!停!”谢柏兴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觉得这世上会有这种男人吗?”身为男人,除了性无能,他实在无法否认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何况食色性也,女儿这么正,男人会胡思乱想也很正常,而且就是要胡思乱想才生得出儿子啊!
“怎么会没有,我就认识一个。”谢婉玲挥着指甲油的刷子。
“谁?”
“就是阿礼啊。”谢婉玲答得理所当然。
“阿礼?”
谢柏兴一愣,总觉得这匿称有点耳熟。
王悦倒是反应很快。
“阿礼是不是那个从高中到大学都跟你同校的学弟?妈妈是见过他几次啦,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可你不是一直把人家当弟弟吗?是要怎么和人家结婚啦!”她是不反对姐弟恋,但问题是女儿“吃”得下吗?
“呃……我、我只是举例,又……又不是说一定要和阿礼结婚……”
谢婉玲一阵莫名心虚,一张娇颜缓缓浮现一层薄红,也不懂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阿礼。
但无可否认的,阿礼完全符合她上述所有条件。
这世上也只有阿礼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在他眼里她就是她,从来就不是个豪门千金,所以她才会这么喜欢这个学弟,从高中到大学一直罩着他,甚至不惜威逼他要保持联络。
虽然阿礼后来到南部发展有机农业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变少了,但彼此始终保持着电话联系。就算彼此工作再忙,一年至少也会见上一次面,畅谈彼此的生活。
因为信任,她对阿礼总是无话不谈,俨然早已把他当闺密,尤其近来她因为受不了双亲逼迫相亲,还在电话中和阿礼大吐苦水,而阿礼也非常有义气地答应后天要北上安慰她,顺便替她想想解决办法——
咦,等等!
凤眸微眯,谢婉玲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点子。
既然双亲这么急着将她推销出去,那她为什么不找阿礼来帮忙演出戏,先把阿礼当驴子骑,再一路找好马?
反正传宗接代的责任注定要落在她身上,那起码要找到一个令她满意的,总不能任由父母饥不择食,却赔掉了她的幸福。
要知道,婚姻可是一辈子的!
“既然不结婚,那你提他做什么?”王悦瞪人。
谢婉玲没有回答,只是一脸神秘兮兮。
是啊,她和阿礼的确不能结婚,但不代表不能“假”结婚哪!
想到自己的缓兵之计,她不禁贼贼的笑了。
坐在咖啡厅里,谢婉玲正不耐烦的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十点五十八分。
讨厌,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竟然还有两分钟才到约好的十一点,也不知道阿礼会不会迟到,她都已经等了他十几分钟了——
“学姊。”
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落下,顿时打断她烦躁的思绪。
她抬起头,就看到一名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面前。
眼前的男人长相有点肖似木村拓哉,却比木村拓哉至少年轻个十几岁,似下弦月的弯弯黑眸充满爱笑的味道,但直挺阳刚的俊鼻却带着成熟男人味,而那张饱满丰厚的嘴唇则给人一种专情又忠厚的感觉,不流于性感,却同样迷人。
这男人无庸置疑是个美男子,但问题是她完全不认识他啊。
凤眸不过轻轻一扫,就冷淡地将头偏到一旁。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齐礼安微微一愣。“学姊,我是阿礼啊。”
唰!
谢婉玲迅速转过头,死瞪着眼前的男人。“阿礼?”
“是我。”
齐礼安苦笑,对她的反应很失望。
他以为她至少会惊讶,纵然不惊艳,但也不该是这种“见鬼”的表情。
为了这天,他可是卯足全力改头换面,不但到处请教时髦顾客,还特地请专柜小姐为他搭配好几套衣服,没想到她的反应却是这样。
“阿礼?!”谢婉玲尾音拔尖,依旧不敢置信。“你……你……你怎么会变这样?”
“我这样不好吗?”
“不、不、不是啊,你……你真的是阿礼?”
谢婉玲有些语无伦次,一双小手上上下下指着那整齐有型的率性短发、俊美迷人的脸蛋、挺拔健壮的体格,以及那身时髦俐落却不显骚包招摇的打扮。
阿礼不是总是一件宽T搭牛仔裤吗?不是应该要邋邋遢遢戴着黑框眼镜,然后再顶着一头过长乱发对她傻笑吗?
可眼前的男人却一身西装笔挺,在简约低调的西装背心外又套了件铁灰色双排扣翻领大衣,脚下踏的还是今年秋冬最流行的黑色孟克鞋,整个人显得既英姿飒爽又气宇轩昂,完全是不一样的人啊。
瞧瞧附近,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少女熟女们都在偷看他!
“你不喜欢?”他完全泄气了,压根儿没注意到周遭投注而来的视线,只在乎她的反应。
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就算他变帅、变壮、变迷人了,他还是阿礼,可是……可是……可是她认识的阿礼不应该是这么闪亮吸睛的生物啊。
谢婉玲皱紧眉头,莫名就是不喜欢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惊艳目光。
她的阿礼给人的感觉应该是要邋遢的、低调的、朴素的,但他所有的美好她全都知道——
就只有她知道!
她立刻拍拍身边的位置,要他坐到身边。
而他也乖乖坐下,却刻意与她保持了两个拳头宽的距离,没想到她却一屁股挤了过来,还扳过他俊美的脸庞,一脸狐疑地质问。
“你老实跟我说,你干么突然大变身?”
他微微脸红,哪里说得出实话。
因为害怕连学弟也做不成,这些年来他始终强迫自己恪守身分,直到那天她突然惊爆自己其实已经被迫相亲一年,他慌了,甚至无法专注工作。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比起害怕连学弟也做不成,他发现自己更无法忍受让别人夺走她,因此才决定改头换面、答应北上,决定从今天起改变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他再也不愿只当她的弟弟!
他要想办法追求她、得到她的心,哪怕这么做会让彼此的关系充满风险。
“你说啊!”她用力戳着他Q弹的脸蛋,一点也不满意他的沉默。“难道你恋爱了?!”
这个猜疑,竟让她全身神经忍不住绷紧。
是了,也只有恋爱中的男人才会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外貌,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忍不住失笑,语气四两拨千斤。
“我只是听了理发师的建议改变一下造型,都是一间公司的老板了,要是再邋邋遢遢的也不像话。”
“你骗谁啊,三年前你就已经是个老板,现在才改变造型,你以为我会信?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老实招来,要不然……哼!”
“是真的。”他一脸无奈,顺便不着痕迹地拉开彼此距离。“三年前的公司规模小,应酬生意不多,可现在加盟的有机商店一间接着一间,经常要和加盟者谈约,总是要营造一点形象。”
“是这样吗?”她还是一脸狐疑,偏偏又挑不出错误。
近年来罹癌病患不断增加,有机蔬果和有机食品愈来愈畅销,阿礼打从好几年前就已经眼光独到地发现商机,从大学时就一直致力于有机农业的签约开发,所以才能在有机市场起飞时,就掌握了中南部大部分的有机货源。
一开始他只是个盘商,从签约农民那边收购有机蔬果再批发给各地超市,后来才创立“绿意”这个品牌,从自属有机商店,再慢慢拓展成为加盟业主。
如今“绿意”在全台已有二十八家的加盟连锁分店,无论是实体店面还是网路购物都能买到“绿意”的产品。
就连她也在工作上受到阿礼不少照顾。
当年为了拒当靠爸族,她胼手胝足开设餐厅时也遇到许多困难,不是被菜商骗,就是遇到卷款潜逃的店经理,全赖阿礼一直从旁协助加油,他明明在南部的事业才刚起步,又凡事事必躬亲,却还是为了她出钱出力,南北奔走。
之后,为了让她的店从餐饮业脱颖而出,他甚至私下帮她做了市场调查,并鼓励她将原本经营的简餐餐厅转型成有机轻蔬食餐厅,食材方面就由他供应。
而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总是对的。
就因为他敏感的商业触角,她的餐厅才会一转型就大获都市消费族群的好评,不但客源大大拓展,就连业绩也一直强强滚。
以小见大,身为食品商的阿礼生意铁定比她好,交际应酬当然少不了。
“当然。”齐礼安一脸诚信。
“真的不是恋爱?”她还是有些疑神疑鬼。
“如果我‘决定’恋爱了,一定会让你知道。”
“这还差不多。”
他的保证令她喜悦勾笑,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却没听出他藏在话里的暗示,只是伸出魔爪继续戳向他的脸蛋,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可恶,不是说南部太阳都很烈吗?他常跑农田皮肤怎么还是那么白?竟然还是连一条斑纹都没有,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入手的嫩滑让她忍不住心猿意马,索性改戳为捏,“用力”实践女人忌妒的天性,而他也一如既往地毫不反抗,逆来顺受任她欺负。
“翠近,伯户伯母还偶逼你相亲吗?”他口齿不清,问出自己最焦急的一件事。
肆虐小手陡然停下,因为他的话,谢婉玲这才猛然惊醒。
糟糕,她差点都忘了正事,都怪他突然变身吓到她……
“阿礼,我们结婚好不好?”她答非所问,语出惊人。
“什么?!”齐礼安狠狠倒抽一口气,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别急别急,我不是说真的,而是假结婚,就是想办法别让我爸妈再乱点鸳鸯谱……”
她拍拍他的胸部替他顺气,言简意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你都不知道我爸妈为了让孩子姓谢,简直就是饥不择食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啦。”末了,她还不忘抱怨几句。
可惜齐礼安还是一脸目瞪口呆。
“阿礼?哈啰?”她小手在他面挥了挥。
齐礼安眨眨眼,这才回神过来,看着眼前那美丽的娇颜,他的心突然狂跳,不是因为惊吓,而是他闻到一种名叫“机会”的味道。
即使是假的,可一旦结婚了,是不是就代表他们可以朝夕相处,他也可以乘机追求她了?
“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也知道把歪脑筋打在你头上很过分……”她轻咬下唇,有点自责,也有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可是我也只能找你帮忙了,阿礼,你会帮助我吧?”
“我——”
“不许你拒绝!”她有些没自信的紧急断话,语气虽然霸道,可哀求的眼神却泄漏了她心中的不安。
“我当然不——”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一双小手撒娇似地攀上他的手臂,挽着他的手不断左右摇晃。
“阿礼,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们是什么?情同姐弟的麻吉对不对,如今我有难,你难道打算对我见死不救吗?”
轰!
齐礼安脸红了,因为紧贴在手臂上的柔软而脸红。
“我……我……我没有说要见死不救……”
他强自镇定地轻轻扳开她的手,整个人又往沙发边缘挪去一些。“我……我会帮你的。”
“真的吗?!”
“君子一言既出——”
他微微一笑,伸出比六的右手掌。
看着他的大手,谢婉玲的笑容如朝阳般绽放,在寒冷萧索的冬季画下一道最绚烂的光彩,同时也在他心中烙下一道最美丽的印记。
是的,他会帮她,但势必也会追到她。
他发誓!
“驷马难追!”
小指相勾,拇指相印,她与他许下承诺。
当她需要他,他总会朝她伸出援手。
她就知道她的阿礼是全世界最棒的人了!
只要他肯帮忙,就算之后有什么天大难题她也不怕,最重要的是阿礼还有一个最得天独厚的优势,她相信只要把那个优势说出去,她那急着抱孙子的父母一定会对阿礼满意得不得了!
就算他们可能会有所怀疑,也不怕他们不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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