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变老婆》(漫漫追妻路3)作者:颜依依
本帖最后由 会说话的猫 于 2017-5-17 00:06 编辑书 名:媒婆变老婆
系 列:漫漫追妻路之三
作 者:颜依依
出版日期:2013年12月13日
【内容简介】
这男人长得这么俊美,又有个性,却是个同志,真是太可惜了~
可她不意外,因为她亲眼看见他戴“发簪”睡觉,好特别!
而她既然肩负帮他找对象、让他得到幸福的任务,就要使命必达,
偏偏他超酷不爱理人,还动不动就想把她过肩摔,
这个媒婆还真不好当啊!
她努力用真心跟他交陪,关心他,取悦他,
约他到郊外踏青,想驱走他背上那道阴影,让他开心点,
顺便问他到底是“攻”还是“受”,好帮他寻找适合的对象,
可他却生气的吻住她,懒得回答她,
虽然他一点都不温柔,但她感觉得到他很关心她,
不准她一个人走夜路、不准她一个人去郊外、不准她……
只要有人敢欺负她,他就比照“半泽直树”加倍奉还,
直到得知他童年的悲惨遭遇,她母性大发,发誓要帮他找到幸福,
可他的麻吉却说,能带给他幸福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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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繁星国际饭店副总经理室里,欧仲菲刚审核完一份重要的财务报表,见桌上还有成堆公事要处理,她叹口气,起身泡杯咖啡将其倒入保温瓶里,而后拿着保温瓶离开办公室,打算到顶楼透透气。
这家饭店是她爷爷与父亲共同创立的,如今两人已将管理饭店的重责大任交给她的大哥欧仲衍,在她大哥接手管理后,原就知名的繁星更是远近驰名。
饭店楼高三十八层,楼层面积宽阔,然而鲜少人知道顶楼的视野极佳,自从欧仲菲进入自家饭店效力之后,偶尔会忙里偷闲地跑到顶楼观景,看看辽阔的天空和繁华喧嚣的都市风景。
前几天她大哥带着新婚妻子到欧洲度蜜月,管理饭店的重任暂时落在她肩上,她忙得都快忘记顶楼这片静谧的天地了,直到之前才想起。
来到顶楼,推开门走出去,阳光轻柔,迎面拂来的微风透着初春的舒柔气息,教人倍感舒畅。
欧仲菲轻勾嘴角,正欲走向她惯常赏景的角落品尝咖啡,舒缓一下从早忙碌到下午的疲惫,视线不经意一瞥,猛地停下脚步,只见右前方有个穿黑色长外套的长发女子站在那儿。
她也是来观景的?否则怎会跑到这儿,站在那么高的……花台上!
猛然意识到女子所站之处是沿着大楼边缘而建的危险花台,欧仲菲惊骇地倒抽口冷气。这名女子难道想寻短
“小姐,站在那里很危险,你快点下来。”趋前两步,她对着女子唤道,没敢太大声,怕她突然的开口会惊吓到对方,害对方坠楼。
女子仿佛没听见她的说话声,仍背对着她站在原地。
一阵清风吹来,拂动女子的衣摆,欧仲菲更觉紧张,生怕高 的女子会被风吹得站立不稳而发生意外,于是她再走上前,略微扬高音调喊,“小姐,你有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吗?”
女子仿佛此刻才察觉身后有人似的转过身子。
映入眼帘里的是一名留着弧度优美的微鬈长发、五官清妍的女子。
花台上的卫天凛眉峰微凝,懊恼自己居然陷入思绪中,浑然未觉有人靠近他。不过,他好像听见这女人喊的是“小姐”。
“你喊谁小姐?”他深眸微凛地眯起,非常不喜欢别人把他当成女的。
入耳的磁性嗓音令欧仲菲怔愣地瞅着他,“你是……男的?”
她才惊叹于对方深邃突出的五官,眉宇间有股媲美男子的英气,虽然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却十足的俊美,正想着这名女子长得有个性又好看,就听见对方十足低沉浑厚的声嗓。这个人是男人?
“不然难道你才是?”
欸,好冷的声调、好犀利的语气,一听就是在生气。欧仲菲没敢回说他委实生得比女人还美的实话,连忙道歉,“抱歉,你留长发,我又只见到你的背影,一时错把你当成女人,真是不好意思。那个……你下来,我请你喝咖啡。”向他摇摇手上的保温瓶,想用咖啡诱他下花台。
“我没兴趣。”淡瞟她一眼,卫天凛转身走开,他可以因这女人的道歉不再计较她把自己当成女的,但他也无意再搭理这个莫名出现邀他喝咖啡的奇怪女人。
见他沿着花台走,以为他要走到另一头寻短,欧仲菲心急地跑向前喊话,“喂!你先下来,有什么事好好说,千万别做傻事。”
她突兀的话令卫天凛不得不停下脚步,再次转头看她。这女人所说的做傻事是指……
“这世上再大的困难都可以想办法解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时间也终会沉淀一切不愉快的事,冷静点,别冲动行事,想想爱你的亲人—”
“够了,我只是站在花台上欣赏风景,你这女人是扯到哪里去了!”俊颜微变的制止她一长串的劝说。
约莫两个小时前他刚由美国回到台湾,睽违许久再度回到自己出生的国度,他心里有许多复杂的感触,一到台北入住繁星饭店即上顶楼,居高临下的看着变得繁华的故乡风景,心情因回忆而波动低迷,所以才久久站着没动,哪里是想跳楼轻生了?这女人想太多就算了,竟然还提到对他而言属于禁忌的亲人,是跟他有仇吗?
“咦?你在赏景?”和她来顶楼的目的一样?
“不行吗?”
“是可以,可是你站在那里太危险了,还是先下来吧。”
“不用你管。”她口中的危险对他根本不具威胁,这里视野宽广、景致宜人,他还想在上头多待一些时候,她只要走开还给他原来的清静就行了。
见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态度,跨步又沿着花台边缘走,颀长背影带着萧索孤寂,欧仲菲就是无法放心,就是担心他想做傻事。
下一刻,她放下保温瓶脱下高跟鞋,毅然爬上花台,既然他不听劝,她只好跟在他后头,再趁其不备把他扑至地上。只是……
“天啊,为什么由这里看下去这么可怕。”她微颤地喊道,在花台红砖移动的步伐因无意间落向下方的视线变得胆怯缓慢。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站在花台上往下看的感觉这么恐怖,她是不是该叫前面的男人走慢一点,她才来得及阻止他做傻事?
听见身后的声音,卫天凛回过头,赫然望见欧仲菲也站在花台上,惊愕地问:“你在那里做什么?”她该离开的,怎会在花台上?
“我—”她打算暗中拦人的计画不能说,只能把握他停住的机会,尽快走向他,未料她才迈开步伐,双脚一绊,整个人摇晃地往旁边倒去……“呀啊!”
卫天凛骇然抽口冷气,如同迅捷的黑豹般冲向她,勾搂住她的身子将她往另一边扑带。
“女人,你找死啊”将她护在怀里,安全的和她跌落顶楼地面后,卫天凛便忍不住爆出低吼,若非他受过专业训练身手矫健,及时拉住她,她早已坠楼一命归天了!
在国外担任保镳,经历过真实枪战的他,见这女人险些失足坠楼竟然会惊骇到心脏紧缩,直到此刻仍冒着冷汗,呿,他是近乡情怯,以致变得容易受惊吓不成。
“干么这么凶,我会差点发生意外都是你害的欸。”欧仲菲忍不住回嘴,小手微颤地揪着他的衣服,仍陷在险些摔下楼的惊悸中。
“我害的?”扶她坐起来,卫天凛因她的怪罪止住起身的动作,没注意到她揪着他腰际的衣服,挑眉睨睐她。这女人是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她仰起小脸迎视他逼人的视线,据实陈述,“我一直叫你下来你都不听,我只好上去,想说跟在你后面,再趁机把你扑下来,哪晓得站上花台上往下看这么恐怖,我有点站不稳,不小心就绊到了。”
“是你硬认为我要寻短,鸡婆地爬上花台,关我什么事。”笨手笨脚的还异想天开想把他扑下来,现在还想把责任推给他?门都没有。
“什么鸡婆!是你让人不放心好不好。”
“我是哪里让人不放心了?”这女人又在说什么鬼话。
“全部。”欧仲菲也教自己脱口而出的答案愣住,不过仔细想想,除了他透着萧瑟孤单的背影,他浑身过于冷漠的气息与深邃眼里隐然嵌映的忧悒,也蕴含着某种令人担心的讯息,再说,光是他站在花台上赏景的危险举动就让人难以安心,所以,她说得一点都没错!
这个回答极具挑衅意味,可卫天凛在她清灵的眸底捕捉不到丝毫的嘲讽与寻衅,有的只是犹如在陈述事实的澄澈真诚……陈述事实?该死,她现在是把他当成什么令人忧心的问题人物吗?
“懒得理你。”无意再和这个颇能撩动他脾气的女人搅和下去,他决定尽速离去。
当他欲从地上起来时,发现她揪着他的衣服,他眉头微蹙的睨着她纤柔的手,“你这是干么?”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竟然拉着他的衣服,欧仲菲怔了下,微窘地放开手,“大概是被这突发状况吓到才会拉着你,抱歉。”她竟然会带着依赖意味的揪拉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可见她是真的吓很大。
记得两人跌落地面时,他护卫在怀里的身子确实颤栗着,卫天凛胸中掠过一缕不忍,他没说什么,在他意识到一向冷情的自己哪来不忍这种可笑的情绪前,已伸手将她拉起来。接着,他转身就走。
“等一下。”有人又跑到他面前挡住他。
“你又想做什么?”他无法好声好气,她挡他路是怎样?
“你是饭店的房客吗?”欧仲菲别有用意的问,他是终于离开花台,可他的心情看起来还是不太好,不知他接下来是否又会做出其他危险行为,倘若他是繁星的房客,她或许可以请人多留意他。
“关你什么事。”
啧,好冲的语气,她不得不抬出身分委婉解释,“我叫欧仲菲,是这间饭店的副总经理,你跑到饭店顶楼又做出危险的举动,我算是做例行询问,并无其他意思。”说着,她由口袋里拿出名片证明自己的身分。
接过名片瞥了眼,卫天凛抬起峻冷的脸庞,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住2806号房,不是擅闯者,还有,一个女孩子独自上饭店顶楼,做出危险行为的是你。”
“我只是上来透口气兼欣赏风景,行为哪里危险了?”没澄清她并未将他当成擅闯者,直纳闷怎么他讲得好像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似的。
“万一有人尾随你上顶楼,对你心怀不轨,这里刚好是最佳的犯案现场,别说这事不可能发生,就算繁星是五星级的国际级饭店,再如何注重管理,都是出入复杂的地方,更何况临时起意犯案的坏人多的是,你一个人上顶楼无疑是最冒险的行为。”一想到她在顶楼遇见的若是其他男人,有可能发生难料的危险,他没必要、却忍不住为她捏把冷汗。
红唇轻掀,她终究未做反驳,他们家的饭店经营至今虽未曾发生过任何重大的意外事件,她也对自家饭店的安全管理有信心,然而这男人讲的是很实际的问题,她独自上顶楼的确有潜在的危险。
见她没有回驳,想她还有些危机意识,他再提点一句,“聪明的话,以后就别再一个人上顶楼。”迳自越过她往楼梯口迈步。
他揶揄的口吻让她有点呕,不过欧仲菲不认为该在这时候再跟他争辩,这冷漠峻凛的男人脾气好像不太好,说话也没在跟她客气,她还是别回嘴得好,免得又招来他不留情的数落。她走至花台旁穿回高跟鞋,再拿起咖啡啜饮,打算等会就去查查那男人的住房资料……
“喂!”
醇厚的男嗓传来,欧仲菲转头,就见那位冷面花美男站在楼梯口看向她。她还未发问,他沉冷的声音已随风传来。
“你还不离开,该不会想寻短的其实是你吧。”
“咳!咳咳……”教入喉的咖啡呛到,她呛咳地望向男人,只见他蹙眉瞅着她,那神情仿佛在说—看吧,原来有问题的是你。
她呛到难以回话,只能挫败地边咳边走向他,然后娇瞪他一眼,走下楼梯。她还是先离开得好,以免再多待半秒钟,那个花美男会胡乱猜测她想轻生的理由。
看着欧仲菲终于离开顶楼,卫天凛这才拉上顶楼门,随后下楼,心里直泛嘀咕,她又不是他的雇主,在他提醒后不迅速离开顶楼,仍待在那里喝咖啡是她的事,他压根没必要管这个危机意识不及格的女人,然而,他竟出言激她。
啐,他肯定是近乡情怯太过了,以致多事的管起她的安危,他会记得,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晚上八点多,欧仲菲正准备下班回家,离开位于二十八楼的办公室,由于主管专用电梯在保养,她不得不前往一般电梯,行经走廊转角时,瞧见两名工作人员站在一间客房前,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神情有些举棋不定。
“有什么事?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她上前询问。
“副总,柜台接到一通来自香港的电话,有位管家先生表示他家少爷投宿我们饭店,可他却一直联络不到人,担心他发生意外,请我们过来看看他在不在房里,只是这位房客入住时有特别交代,除非他有叫客房服务,否则一律别打扰他,我们之前曾打房内电话,无人接听,刚刚敲门又没得到回应……”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据实以告。
欧仲菲下意识瞥了眼客房门,当望见客房号码时,她微讶。是白天在顶楼遇见的那个俊美男人的客房。
下午离开顶楼后她查了房客资料,知道2806号房的房客叫卫天凛,二十六岁,今天下午刚住进饭店,住房时间暂时登记为十天,没想到此时要处理的案子正是他。
“你们去忙其他事,这里我来处理。”欧仲菲当机立断地做决定,依卫天凛下午的反应,肯定会赏贸然打扰他的人员一顿排头,这冒险的任务干脆由她来,或许念在他们已经认识的分上,他的脾气会收敛点。
她向工作人员要了房卡,先让她们离去。
欧仲菲轻敲几次房门均未获得回应,因担心他的情况,她遂以房卡开门,只见房里一片漆黑,她打开电灯,发现卫天凛就睡在床上。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想起下午他站在顶楼花台上的可疑举止,她心中的警铃骤响。这男人不会真有打算做傻事,服药了吧
一这么想,欧仲菲立即疾步走向床铺。
“卫—”弯身想喊他,开口的唤喊冷不防因瞥见他头上的发簪而中断。
她眨眨眼,确定眼前的俊美脸庞确实是卫天凛,而他发上也确实插着支发簪,那支发簪是琥珀色的,看起来相当精致,材质似玉又像是高级木材,簪首雕有细致的图案,插在他发上不但无不伦不类的违和感,还挺好看的。
问题是,他一个大男人为何会插女人用的发簪?
就在欧仲菲望着卫天凛失神疑惑间,床上的他背对她翻了个身,随意抓盘的长发散落,发簪随之掉落,卫天凛几乎是在簪子脱离他头发的刹那就清醒过来,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人。他锐眸一凛,瞬间翻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床边的人用力摔往床上—
“欧仲菲!”卫天凛着实错愕,他正想着是谁想袭击他,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欧仲菲。
“噢—”欧仲菲低逸呻吟,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就被过肩摔,现在只觉得头晕,全身骨头像是快散了。
“喂,你骨头没断吧?”听见她难受的低吟,卫天凛胸口无端一紧,维持半跪在床上的姿势急问她的情形,他刚刚的力道与手劲可不轻,她没事吧?
晕眩稍缓和,她的美眸便往他瞪去,没好气的说:“就算没断也差不多快散了,你是怎样?突然就把人过肩摔。”她是跟他有仇喔?
见她要撑坐起来,他扶她一把,这才退站至床旁回话,“醒来感觉有人在身后,我怎么晓得是小偷或是想对付我的人,不先出手难道等着被袭击。”
“卫天凛先生,是你的管家致电我们饭店,说他无法联络到你,请我们来看看你是否在房里,我才会进来,谁是小偷,谁又想袭击你啊。”欧仲菲边抚着微疼的右肩自清,她算是光明正大进他的房间好吗!再说他是树敌很多不成,居然会认为有人要袭击他。
“龙叔……我忘记开机,也忘记打电话给他了。”他忆起的低喃。龙叔知道他今天到台湾,也知道他下榻的饭店,而他下飞机后却忘记和他联络了。
“现在你弄清楚是谁的错了吧。”
“你还有余力伶牙俐齿,表示你的右肩应该没断也没散,可见我将你过肩摔的力道拿捏得很好。”见她仍揉按着右肩,卫天凛心中有些内疚,勉强忍下她将错全怪到他头上的指责,可出口探问她是否受伤的语气却足以气死人。
依她揉按肩臂却未痛呼的情形判断,她应该未伤及筋骨,希望她只是因他一时抓攫得太用力而不适麻疼。
“什么话?我没受伤是我幸运,饭店的床若是硬的,被你用力一摔,我的骨头只怕非断不可。你为什么那么早睡啊?”欧仲菲站至他面前不服地反驳。这人就不能给她一句道歉喔,嘴巴这么坏,不过,抗议完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他这么早就寝的原因。
“想睡就睡哪有为什么。”随口回她一句,他没忘数落她,“你的确够幸运,要进男房客房间查问状况,你没交给男性工作人员负责或让他们陪同就只身走进来,没发生意外算你幸运。”
知道她没受伤,他稍感放心,也才思及她不该一个人进他房间的重要问题,难道她平时遇上类似的情况也是这样单独进入男客房间?
他同时也想到,继白天在顶楼他浑然未察欧仲菲的靠近,刚才再一次未在她进房的第一时间警醒过来,就算是因时差而疲累的关系,他也未免太大意了。所幸他这次是回台度假,未执行任何保镳的任务,要不肯定犯下严重的过失。
“别又数落我没有危机意识,我是因为知道这间客房里住的是你才进来的。”她忙为自己平反。
繁星的员工守则里规定女服务人员若要为男性房客进行客房服务,须两人一组,她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何种危险,今天的情形是特例,他当她真的迷糊喔?
卫天凛不以为然,“我们很熟吗?你很了解我?假如刚才我把你摔上床之后紧接着侵犯你呢?”
“你的脾气是不好,人也难以亲近,嘴巴又坏,但你不是坏人,不会那样伤害我。”她无惧地与他对视,即使他们不熟,她也不了解他,可是,她就是知道他是好人。
卫天凛胸口隐隐一震,他们今天才刚认识,她竟然就这么肯定的说他不是坏人,她哪来如此自信的直觉?她平时都是这么容易信任别人?
见他俊眉微拧,以为他不悦她说他脾气不好,欧仲菲试图转移话题道:“OK,我刚讲的话你若有不爱听的地方就自动把它跳过,现在,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纤长食指往床上的枕畔一指,问出她的纳闷与好奇,“为何你要戴发簪?”
卫天凛直到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发簪掉落枕头下,他连忙捡起它,知道她应该看见了他戴发簪睡觉,不过他并无任何窘色,从容又峻酷地道:“我戴发簪你有意见?”
“哪是啊,我只是没见过男人戴发簪,有些好奇。”
“有什么好好奇,这簪子我从小就戴了。”
“从小就戴?”奇怪,他的家人是把他当女孩子养吗?要不怎会从小就让他戴女人的发饰?
卫天凛望着发簪的深眸里闪过一抹黯然,自从那场大火发生,他夜夜作着恶梦,而龙叔送他的这支发簪也已经陪他十八个年头……猛然察觉自己跟她讲太多,更不愿思绪跌落黑暗的过往,他微敛心神,将发簪收回口袋。“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又没人规定男人不能戴发簪,我要洗澡,你可以离开了。”
欧仲菲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是她看错吗?总觉得他眼里似乎浮映一缕灰暗,神情也有些晦暗,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这样看着我是打算留下来观赏我洗澡是吗?”望进她明显有着疑问,又仿佛想看穿他心事的清灵眼神,卫天凛故意激她离开,不想被挖掘深埋的心事,也不想被看穿。
欧仲菲愣了下,困窘地回话,“厚,谁要看你洗澡啊!早知道刚才就拿笔在你脸上作画,让你尝尝被呕的滋味。”她忍不住向他扮个鬼脸,这才开门离去。
亏她还好心的想当他倾诉心事的听众,他竟然说她想留下来看他洗澡!这个小她一岁的男人实在一点都不可爱。
直到房门被关上,卫天凛仍怔在原地,脑中犹映着欧仲菲出其不意扮的鬼脸,向来峻冷的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的笑弧,喃声低哝,“都几岁的人了还扮鬼脸,实在很幼稚。”
有些被打败的摇摇头,将欧仲菲那个他虽不想承认,但确实满可爱的鬼脸驱逐出脑海,他坐回床沿拨了通电话回香港。
“龙叔,我忘了开手机,又因为时差的关系早早就睡了,害你联络不到我,真是不好意思。”电话一接通,他即对可以说是照顾他长大的管家致上歉意。
“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你一到台湾就接了危险的保镳工作,出勤去了,才会请饭店帮我查询你的行踪,听你说只是在睡觉,我就放心了。”龙叔慈蔼说道。
“我是来台湾度假,没接工作,再说当保镳也没什么危险,龙叔只管放心。”明白龙叔的担心,他以轻快的语气安抚他。他刚结束一件富豪的私人保镳工作,想放个长假再接Case。
“老实说,我很难放心,美国是个可以合法持有枪械的国家,你担任保镳的风险可想而知,哪可能像你说的—”
“龙叔想害我耳朵长茧,影响日后当保镳的听觉灵敏度啊。”卫天凛不疾不徐地拦话,这位忠心老管家的关心叨念,打从他决定到美国担任保镳起,就听过无数回。
龙叔在心里叹气,直到现在仍不明白这个身为香港永隽集团总裁儿子的天凛少爷,即使因私生子的身分不愿进集团工作,却为何偏要选择当这吃力不讨好的保镳?不过眼前有个机会,或许能让少爷不再当保镳,而这事他也非说不可。
于是他顺着他的话尾接话,“你不想听我就不唠叨,但是老爷交代一件事,我就不能不说了。”
“什么事?”卫天凛皱眉问。
“老爷知道你人在台湾,请你找时间巡视台湾分公司,为接掌分公司做准备,否则就找个对象完成终身大事,两个选项二选一,若你全都拒绝,他将会插手安排你的未来,不会再由着你做你自己的事。”
“可恶,我们一向各过各的,他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你告诉他,我不—”
“天凛少爷,”轻声打断他愤慨的回答,龙叔缓声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先别冲动的拒绝,至少考虑个一天再做决定,这样我对老爷也好交代,别怪老爷逼你,他其实是为你好……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你好好休息,再见。”
不等卫天凛反应,龙叔马上挂断电话,他明白天凛少爷对老爷有难解的心结,父子俩的关系始终疏离,然而老爷心里是有这个儿子的,也知道他天资聪颖,早有打算让他接掌部分事业,更准备在台湾公开他的身分,宣布由他接掌分公司。
无奈他若帮老爷说太多话,只会引起少爷的反弹,只好劝他冷静想想,希望他能接受二选一的提议,让父子俩有个和平发展的新契机。
望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卫天凛的眼里布满阴霾,直为管家那句他爸是为他好感到荒谬可笑,如果不是他爸,他的童年不会那么不快乐,不会总是只记得父母的争吵与母亲的谩骂,更不会烙下永远缠锁他的梦魇……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不是他的儿子,这样或许一切就会不同了。”哑声低喃,他眸中的黯然更深了。
第二章
终于回到家,欧仲菲只想上楼洗去一身的疲惫,早点就寝,不过听母亲说爷爷在书房等她,她立刻到书房找他老人家。
“爷爷,想我呴,这么晚了还在等我。”敲门进入书房,她走向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爷爷,淘气地说。
欧康甫呵呵轻笑,神情和蔼,“忙了一天,辛苦你了,很累吧?”
“如果我说很累,您会不会叫大哥缩短蜜月旅行的时间,或者叫‘不务正业’的二哥赶快回饭店帮忙?”坐至老人家身旁,她期待地问,只要爷爷开金口,她那个打算和亲爱老婆度一个月蜜月的大哥应该会提前回来,再不然那个将饭店总经理职位撇一边,迳自在外面忙外务的二哥应该也会认命的回繁星,这样她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可能有困难,仲衍自从接掌饭店以来几乎没有休假,让他趁着和嫚双度蜜月放个长假是应该的;至于仲朗,当初你爸妈同意给他两年的时间到外面闯闯,约定的期限未到,自然不好逼他归队。”
“欸,我就晓得您会这样说。”这个从来不会对家人威逼施压的老人家,回答的和她猜的差不多。
“仲菲,你可别认为爷爷重男轻女,我和你大哥一样都很了解你的能力,相信你能将饭店管理得很妥当。”担心孙女心里有疙瘩,欧康甫连忙申明。
仲菲这孩子个性虽然大剌剌的,但面对工作相当严谨,这也是仲衍放心把饭店交给她,带着新婚妻子出国的原因。
“我知道,刚才也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埋怨爷爷的意思,这段期间我会将饭店管理好,不会让大哥和爷爷你们失望。”怕爷爷自责,欧仲菲赶紧表态,总算能明白大哥当初被爷爷和爸妈赋予重任,接下饭店执行长的职位时肩上的责任有多重了,被看重是种很大的负担。
“那么你最近可能要再忙一点。”
“嗄?爷爷有事要我处理?”
“是你曾曾祖父,你还记得你大哥负责的救姻缘任务吗?”
“记得啊。”欧仲菲平静的回答,脑中迅速流转有关救姻缘一事—
她爷爷有通灵的能力,几个月前曾曾祖父托梦给爷爷,表示因为他只爱妻子一人,因而婉拒有意嫁他为妾的三名女子的厚爱,这几份情债这世有偿还的机缘,也刚好要由欧家子孙代为偿还。他卜算出那三名女子的后代,姻缘出现黯淡蒙尘的卦象,交代欧家子孙救助对方出现问题的姻缘,并寻回欧家遗失的三样宝物。
当年曾曾祖父寻得三样宝物要送给妻子,就在他们成亲那天宝物却不翼而飞,他怀疑是爱慕他的那三名女子所窃,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牵扯与风波,夫妻俩并未追究这件事,直到这次的机缘出现,曾曾祖父才指示,等欧家子孙完成救姻缘的任务,就能没有亏欠的取回他们欧家的三样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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