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等老板娘》(最熟悉的陌生人1)作者:香弥
书 名:升等老板娘系 列:最熟悉的陌生人之一
作 者:香弥
出版日期:2013年11月6日
【内容简介】
他的骄傲加上她的偏见,让渐行渐远的两人再度有了交集……
想她田欣雅大学毕业这五年来已经换了十六份工作,
并不是她能力不好或是工作态度有问题,而是——
她长得明艳动人又拥有傲视群伦的32E好身材,
只要是男性主管总会忍不住想要对她“做些什么”,
偏偏她并非只会忍气吞声的小绵羊,会被Fire并不意外,
幸好新的上司是个女的,她终于有机会可以大展身手,
没想到她的工作内容竟是被派去当知名男作家的私人助理,
还正是不久前被她误会是变态杀人魔报警处理的倒楣鬼?!
不过一认出他是儿时玩伴,与他相处起来自然轻松许多,
她也不禁感叹真是男大十八变,圆滚滚的他如今变得高大挺拔,
而他的好厨艺更是紧紧抓住她的胃,她吃他喝他完全不客气,
所以当她知道他当年搬家是有原因还有个严重心结后,
她很自然的想要做点什么好化解他心中的阴影,
却没料到自个儿的心在这样的过程中,一步步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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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五月,已燠热得让人烦躁,且像现在这样雨要下不下的时候,最让人讨厌了。
但真正让田欣雅心情这么差的原因是——她今天又被炒鱿鱼了。
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后,五年来,她换了十六份工作,平均一年换三个。
并非是她工作能力不好或是偷懒怠惰,全都是她过强的正义感以及暴躁的脾气所致。
她不是不想改掉这种坏脾气,但老祖宗都说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她在忍了一阵子之后,不小心又会暴露本性。
像今天,因为老板摸她的臀部,她忍无可忍地揍了老板几拳,狠狠把他给揍趴在地。
“田欣雅,你敢打我,我非告死你不可!”躺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的老板破口大骂。
“你要告就去告,我也要告你性骚扰,谁怕谁!”
这两个月来,他老是借故偷吃她豆腐,为了保住工作,她一忍再忍,怎料他今天竟然色胆包天地朝她的屁股又摸又抓。
果然,一时的姑息是要不得的,一再隐忍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烦躁地站在十字路口等着过红绿灯时,田欣雅瞥见停在旁边停车格中的一辆白色奥迪轿车,墨色车窗倒映出她的模样,一头俐落的短发,一张脸孔明艳动人,上身穿着一件绿色直纹衬衫,下着一条黑色短裙,二十三腰、三十二E的好身材相当惹眼,每个经过她身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偷瞄几眼。
但这样的好身材,让她在职场上没少受过性骚扰。
按理说,她的外在条件比别人优,应当能让她在职场上比别人更吃香、有更好的发展,但她性子不够圆滑,每次被人轻薄,不是将人痛骂一顿就是动手揍人,导致工作都无法做得长久。
等了四十五秒,她这个方向的红灯换成绿灯,她正举步要过马路,忽然有个男人边讲着手机边走过来,由于两人离得不远,他说的话飘进她耳里——
“……我觉得还是先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砍断,再把脚给剁了,接着把眼睛给挖出来,割了鼻子、耳朵,最后把头砍了,然后把这些残肢断体排成一个线索……”
闻言,她悚然回头,只来得及在那男人打开白色奥迪车门坐进去时看他一眼。
她转过身,试图追上已驶离的轿车,想阻止一场惨无人道的凶杀案,“你给我停下来!”
但就在这时,磅礴的大雨终于哗啦啦地降下,把她的叫喊声都给淹没了。
她追了一阵,最后见追不上,只好气喘吁吁地放弃,随即急忙从包包里翻出了手机,打电话报警——
“……没错,我亲耳听见那个人说要杀人分尸,他的车号是BTH××××。”
第1章
早上八点十分,田欣雅穿着一条宽松的黑色长裤,上搭一件深紫色格纹短袖衬衫,宽大的衬衫遮住她圆俏的臀部,也把她的胸围稍稍遮掩了起来,素著一张脸,连口红都没上,艳丽的脸庞在刻意朴素的打扮下,少了分明媚,多了些清纯。
她准备今后就以这种素雅的打扮到新公司上班,因为她只是个小小的助理,不须再像以前当秘书时那样,既要化妆又要穿着得体。
拿起包包,她回头喊了声,“芫芫,我出门喽!”岑芫芫是她的室友兼好友,大学毕业后,两人便租屋同住。
“欸,欣雅,出门前别忘了在手上写忍字哦。”正在浴室刷牙的岑芫芫含着一嘴的泡泡,打开浴室门提醒道。
“对吼,我差点忘了。”她赶紧在左右两手各用手指写上一个忍字,这是芫芫一个有在修行的亲戚教她的,说是这样做有助于改善她暴躁的脾气。
离开住处,田欣雅骑了半个多小时的机车来到新公司“新煌出版社”,为了给同事一个好印象,她带着笑容走进办公室,跟遇见的每个同事微笑打招呼。
这里的女性员工远多于男性,总编是一位约莫四十岁的女性,她想应该不会再发生像以前那样性骚扰的事情,决定要好好收敛脾气,当个讨人喜欢的小乖猫。
昨天确定录取后,总编已告知田欣雅她的座位,放下包包,见总编还没来,便先在办公室逛了圈,熟悉一下环境。
“你是新来的助理?”正在茶水间泡咖啡的一名女同事问道。
“对,你是?”为了打好人际关系,田欣雅刻意露出友善的笑容。
“我是国内小说部的主编任意盈,叫我任姊就好。”
新煌出版社分为几个主要部门,国内小说部是专门发行国内的小说;国外小说部则是代理发行国外的翻译小说;还有发行各种商业书籍的部门,与美术设计部和行销企划部以及会计部。
任意盈身材微胖,长了些雀斑的脸上戴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那对细长眼睛像扫描机一样,将她从头看到脚,接着报出了一组数据,“一百六十八公分,体重五十,三围是三十二E、二十三、三十二,对不对?”
田欣雅嘴角僵了下,她这是干么,想推荐她去选美还是当模特儿吗?
任意盈推了下镜片,对她的穿着很有意见,“你有一副好身材就该展现出来让大家欣赏,不该藏起来。”
如果说这话的是个男人,田欣雅可能已经变脸开骂了,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同性,何况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出门前她还决定要好好收敛脾气,实在不能一开口就骂人。
“这样穿比较轻松。”她僵着脸说。昨天她来面试时就注意到这里的员工有不少人都穿得很邋遢,所以今天才会穿得这么轻便,就连任意盈自己也只随便穿了件T恤和牛仔裤。
任意盈一脸惋惜道:“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好身材,一定天天都穿紧身的衣服,你呀,浪费了上天赐给你的好条件。”
田欣雅干笑了声,点了点头便先行回到座位,心想着如果任姊知道正因为这种好身材,让她在职场上备受骚扰,工作不得已换了一个又一个,也许她就不会这么羡慕了。
九点整,她被叫进总编办公室。
郝缌缌招呼道:“坐,我告诉你以后的工作内容。”
她虽已四十多岁,但妆容精致,看起来顶多三十岁。
见田欣雅在她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落坐,郝缌缌提笔在一张便条纸上写下一串地址与一组电话,交给她。
“你以后的工作主要是当这位作家的助理,负责帮他处理杂务、整理资料,以及在他有需要的时候与他讨论稿子的情节。”
“蛤?”田欣雅有些意外,她以为自己是来出版社当助理的,没料到却是某个作家的私人助理?
“有问题吗?”郝缌缌的一双凤眼睨向她,由于声线略高,听来隐隐透着一抹压迫感。
“我可以知道那位作家是谁吗?”田欣雅皱眉问。
“他的笔名叫闲人。”说完,郝缌缌用一副“你应该听说过吧”的眼神觑向她。
田欣雅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听说过这位作家的大名。
“你都不看新闻、不看小说,也不看电影吗?”
她连忙辩解,“我会看新闻也会看电影,只是很少看小说。”
“那你怎么会没听说过大名鼎鼎的闲人?”郝缌缌无法置信她的孤陋寡闻。
好吧,十岁以下的小孩,还有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有可能不知道,但她才二十八岁,竟然连闲人都没听说过,是生活太孤僻还是她住在没网路没电视的深山?
咸人?取这什么鬼笔名,还大名鼎鼎咧!她就是没听过怎样?但为了工作、为了这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田欣雅两手握拳,告诉自己要忍,绝不可以在上班第一天就顶撞上司。
“我很少注意作家的消息。”她强挤出一抹笑说。
等等,咸人?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咸弦闲……噫,该不会是那个闲人吧?
对她的无知,郝缌缌很无奈地挥了挥手,“算了,你先上网查一下关于闲人的资料,等了解他的作品后,再打电话给他,问他今天有没有什么事要办。”
“那个……请问你说的是那个很闲的人的闲人吗?”田欣雅迟疑地问道。
郝缌缌哼了声,“除了他,还有哪个作者叫闲人?”
虽然公司当初要应征的只是助理,但开出的薪资条件很优渥,因此来应征的人不少,原来她是没打算录用田欣雅,因为她履历上前几份工作时间都太短,显示出她经常换工作,稳定性不够,但鲜少来公司的大老板,昨天忽然闲晃过来,隔着会议室的透明窗瞟见在里头应征的她,竟亲自指名要录取她,自己只好听命办事。
哼哼,那家伙八成是看上她的美色了。
“真的是他?”田欣雅很讶异。
见她终于想起大名鼎鼎的闲人是何方神圣,郝缌缌点点头,再次提醒道:“没错,就是他,你记住,他的电话和住址绝对不可以外泄,你昨天已经签过工作的保密协定,但凡工作上的一切内容,都不可以对外透露。”
“我知道。”这是应有的职业道德。
田欣雅回到自己的座位后,立刻估狗搜寻闲人的讯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网路上关于闲人的资讯就有上千万笔。
她一页页地翻看着,从他十九岁开始发表第一本小说,到现在共计出版了五十六本。
他的小说题材很广泛,举凡推理小说、惊悚小说、军事小说、奇幻小说都有涉略,其中又以惊悚小说最为人所推崇,他发表的其中两本惊悚小说、三本推理小说都被改编成电影,另外一套四本的奇幻小说则被改编成了电玩游戏,今年初,也有制作公司买下版权,准备将其拍摄成电影。
甚至他的小说还被翻译成英文、日文、韩文、法文等共十余种语言,是个在国际上知名度很高的作者,但由于他为人很低调神秘,从不举办签书会,也从不公开露面,至今除了出版社,仍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分。
看了几页,田欣雅就想起来,她曾在超商的书架上看过闲人的书。
因为她素来对小说没兴趣,也不常逛书局,对惊悚和推理电影更是敬谢不敏,所以根本没把他的讯息放在心上。
不信去问问看一些老爷爷、老奶奶,看他们知不知道周伦杰、蔡依林是谁?不感兴趣的事谁会多留意啊。
大约了解后,田欣雅这才打电话去给这位大作家。
来到某大楼的十二楼,按了电铃之后,田欣雅等着对方开门。
没等太久,那扇雕花铁铸门被打开,随即露出一张五官立体的男人脸孔,她不禁愣了愣,隐约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
见她露出那种似曾相识的表情,杜恺基满意地荡开一抹笑。
昨天在出版社他可是第一眼就认出她,想必她也很快就会认出自己,他默默等待着。
盯着他看了三十秒后,田欣雅惊讶地伸手指着他的鼻子,他咧开嘴,正高兴地要与她相认,结果却听见她说——
“你就是那天拿着手机说要杀人分尸的变态!”
他的笑容凝结了二分之一秒,随即表情转为恼怒。“那天就是你打电话报案投诉我”害他特地跑了一趟警局才把事情给解释清楚。
“没错!”田欣雅理直气壮地承认,下一秒,想起她事后曾打电话去询问案情所得到的答案,脸部肌肉便显得有些僵硬——
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位先生并没有准备要杀人分尸,他只是在与出版社的编辑讨论正在写的一部小说情节。
怎么可能这么巧?你们不会是被他骗了吧?当时她还有所质疑。
出版社的总编辑也亲自来警局解释过了,并且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位先生还调出手机的通话纪录,证明当时他确实是在与出版社人员通话。
她挤出笑容,为自己闹了个乌龙向他道歉,“呃,对不起,那天的事纯粹是误会。”
杜恺基两手横胸,没好气地斜睨着她,“误会啊。”
她用力点头,“是啊,当时听见那么惊悚的话,我以为你要去杀人,才会报案的。”
“你还是这么没神经。”他冷瞥她一眼。
“什么?”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说得好像认识她似的?
见她仍是没认出他来,杜恺基微眯起眼,移开脚步,“进来吧。”
田欣雅刚走进屋里,就听他说——
“你先把地板拖一遍,再把屋里的三间浴室刷干净,然后把被套、床套全拆下来洗,午餐简单弄就好了,茄汁义大利面配磨菇浓汤,饭后水果准备西瓜和芒果,水果要记得切成三公分乘三公分的大小。”
他这是把她当成佣人在使唤吗?她即使拚命叫自己要忍耐,但额上青筋还是压抑不住的暴起。
“我是来当助理的,不是女佣。”
杜恺基一脸诧异,“你协助我整理工作室,这些也算是工作内容,难道郝总编没有告诉你吗?”
田欣雅惊愕地瞠大眼,“这是你的工作室?”也未免太大了吧,整个客厅放眼望去至少就有二十坪,加上一旁的饭厅和吧台也有十几坪,还有那几间房间,加总起来少说也有八、九十坪以上吧。
“这是我的工作室兼住家,算了,如果你觉得做这些事很委屈,我也不勉强,本来我是打算试用期满后,请出版社帮你加薪一万,既然你觉得不合适……”
听见最关键的那句话,她瞬间眼睛一亮,不等他话说完,便赶紧说道:“我没有觉得不合适。”这份工作的薪水与她以前当秘书时差不多,但一听三个月后可以加薪一万,她所有的不满立刻一扫而空,还很积极地询问,“清扫的工具放在哪里?”
由于常换工作,她很难存得了钱,存款可怜的只剩三万块,要是再没有进帐,撑不了多久,她就要喝西北风了。
如果女佣的薪水有这么高,她是不介意换换跑道啦。
杜恺基板着张冷脸睨了她一眼,便带她到杂物间去,再领着她熟悉了下环境。
其实他有请钟点清洁人员按时来整理打扫家里,但因为不满她一直没认出自己来,才故意这么捉弄她。
这天,田欣雅打扫近百坪的房子,只觉腰酸背痛得厉害,因为他挑剔个没完——
“你这也叫擦干净了,这根头发是什么?”他从光亮的大理石地砖上捡起一根毛发。
“只是一根头发而已。”她不以为然地说。
“你做事都这么马虎随便吗?再重新拖一遍。”
杜恺基并不是硬要鸡蛋里挑骨头,但他都在她面前晃这么久了,她竟然还认不出他来,难道记得当年那段童真岁月的人就只有他吗?他越想越气,只好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田欣雅快要受不了了,但看在薪水的分上,她一直暗劝自己一定要忍住。
当地板明亮得都可以当镜子、找不到半点尘埃后,他接着指着浴室壁砖缝隙上那一咪咪不起眼的陈年污垢,刁难地说:“你没看到壁砖的污渍吗?”
她磨着牙,接着低头在左右手心用手指各写了一个字。
“你在做什么?”他奇怪地问。
写完后,田欣雅只是忿忿瞟他一眼,便默默重新拿起刷子,努力将那丁点污渍给擦掉。她不回答,是因为她怕一出声,就会忍不住对着他破口大骂。
至于午饭,他点名要吃的茄汁义大利面,因为她只会煮泡面和炒饭,所以最后是他自己煮的。
“好好吃哦!”她真心称赞。
面对她的赞美,杜恺基冷言冷语回道:“像你这么粗神经,还不会做菜,你男朋友应该很受不了吧?”
忍,千万要忍住,田欣雅在心里告诉自己,小不忍则失大钞,她就当他是狗在吠就好。
她不回答,仿佛是在默认有男朋友的事,这让他更加不快,“怎么,你男朋友受得了你这种个性吗?”
“这跟工作无关吧。”她没好气地瞪他。她没有男朋友,只有前男友,而对方要求跟她分手的原因就是,她脾气暴躁,他受不了。
杜恺基站起身,冷着脸丢下一句话,“把碗盘收一收拿去洗,厨房整理干净,还有客房和视厅室也要打扫,整理完你就可以滚了。”
直到下午三点,田欣雅才终于打扫完毕,将垃圾带下楼,丢进大楼附属的垃圾间,分类放好后,这才骑上机车返回出版社。
一天接触下来,她已默默将这位大作家归类为龟毛难搞的人。
她不过是误将他当成想杀人分尸的变态凶手,担心真的有人受害,才打电话报警,虽然弄错了,但她本是出于善意才这么做,且她也马上向他道歉,结果他竟从头到尾一直摆着张冷脸给她看,也太没肚量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不像以前她遇到的那些爱对她毛手毛脚的色胚,这种小事她不在意。
“田欣雅,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郝缌缌正好在与一名美编讨论一本书的封面设计,瞟见她从外头进来,走过来问道。
“直到刚才我才把他家整理完,他还要我帮他洗床单、被单咧!”田欣雅忍不住抱怨。
郝缌缌很讶异,“你说什么?谁叫你打扫?”
“除了那个闲人还有谁?”真是闲得让人蛋疼的人。
“他叫你打扫”因为吃惊,郝缌缌不自觉睁大那双精明的丹凤眼。
杜恺基不是都有请钟点清洁工吗,干么还要叫她打扫?
“对呀,他说帮忙整理他的工作室,也是助理的工作。”总编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想到一个可能,田欣雅不满地问:“那家伙该不会是在骗我的吧?”
郝缌缌急忙干咳两声,好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吞回去,“他没骗你,这的确包含在助理的工作项目里。”
在不知道杜恺基为何要这么做之前,她不好拆穿他,他那个人有些阴阳怪气,脾气也很古怪,有时好端端地说着话,也不知道哪一句惹他不高兴,他就变脸了。
“你今天过去时他有说什么吗?”她试探地问。
先前是她姊姊担任他的助理,她很热心,加上年纪比他大上快二十岁,简直是把他当自己孩子一样照顾,但老姊前两天跟着老公和小孩移民到加拿大去了,这才会帮他另外找人。
犹豫了下,田欣雅才将她上次报案的事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那时是在讨论剧情,以为他真的要杀人分尸。”
“哈,原来那次是你报的案。”郝缌缌闻言大笑出声。
因为这件乌龙的鸟事,当时出版社里的人都笑翻了,杜恺基却气得浑身直放不要钱的冷气。
“那他没骂你吗?”当时他可是撂下话说,若是让他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他绝饶不了对方。
田欣雅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摇头,“他倒是没骂我,只叫我打扫屋里。”
“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惹他生气就好。”郝缌缌没什么诚意地安抚。
对她这番话,田欣雅有些不满,他叫她做什么她就得做,那要是他叫她跟他上床呢,难道她也得照做?
不过根据自己今天的观察,她觉得那家伙应该不是那种色胚,他虽然龟毛又小心眼,但是倒没对她做出任何不规矩的行为。
郝缌缌敷衍地又劝了几句后,迫不及待地进她的办公室去打电话了。
从他昨天指名要录用田欣雅时,她就觉得有点奇怪,他虽是出版社的幕后大老板,却从来不曾插手这种小事,再加上今天又无缘无故恶整新人,她灵敏的八卦雷达隐隐觉得他对田欣雅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的情绪。
听完她的问题,电话彼端的杜恺基反问道:“要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
她就是不知道才问他呀,这家伙!想了想,郝缌缌为田欣雅缓颊,“若你是因为她报案的事而感到不高兴,稍微整她一下就算了,毕竟她是去当你的助理,不是去当家政妇的。”
“哼。”随即他就挂断电话。
果然个性古怪,郝缌缌忍不住对着话筒翻白眼。
虽然线索不多,不过她还是从刚才短短的对话中,嗅出某种不寻常的味道,杜恺基之所以特地点名让田欣雅当他的助理,绝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第2章
写完一段内容、存好档,杜恺基关上电脑,走出书房,望着被田欣雅整理得一尘不染的客厅。
他不是不明白这事不能怪她,毕竟事隔十几年,昔日像个野丫头的她,都能蜕变成明艳漂亮的女人,真要说起来,他的改变比她还要大,但是他仍旧觉得很落寞,忍不住就想要欺负她,就像当年那样……
纯朴的乡下,响起孩童的叫骂声,“死胖子,你妈妈是狐狸精,拐走别人的老公,不要脸!”几个小孩起哄地拿着石头朝一个胖胖的小孩扔去。
被打的九岁胖小孩紧抿着唇,拿起书包挡住朝他丢来的石头,他不是不想反击,而是他若不小心打伤他们,这些小孩的父母就会来找妈妈兴师问罪,妈妈就得低声下气的向他们赔罪道歉。
突然有个女孩跑过来,两手叉腰地挡在他面前,“臭彬彬,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不可以再欺负小胖,是不是想要我揍你们啊”她一边骂、一边张牙舞爪地驱赶那些死小孩。
不久,那些死孩子终于被恰北北的她赶走。
她拉着比她大两岁的胖小孩问:“小胖,你有没有受伤?”
胖小孩甩开她的手,迳自走往回家的路。
她追了上去,“欸,小胖,你干么不理我?”
他圆滚滚的小脸带着怒气,“不准再叫我小胖!”他最讨厌别人这么叫他,都跟她说过多少次了,她每次都不当一回事。
“那叫你小基基。”
这时的他还未改名,叫杜哲基,直到三年后搬离开这里,妈妈听了一位高人指点,说他的名字不吉,才替他改名为杜恺基。
知道她是故意这么叫的,他板起圆胖的小脸,阴森森地道:“今天上课的时候,我们老师说了一个故事,他说有个人去厕所大便,脱下裤子后,忽然间发现屁股痒痒的,结果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有只手在摸他……”
“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不要再说了!”小欣雅惊恐地捂住耳朵,其实她平常胆子很大的,但因为更小的时候有过不好的遭遇,因此很怕听这种鬼故事。
他故意抓下她捂着耳朵的手,压着嗓音用气声幽幽说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一只没有身体的手呦,它抓住那个人的屁股,硬生生地抓下一块血淋淋的肉……”
“哇啊!好恐怖、好恐怖,你不要再说了!”她害怕地尖叫。
见她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抱住他,他这才满意地住了口。
“只是假的故事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胆小鬼。”
去年外婆中风,又不愿搬到城市去住,妈妈只好带着他回来亲自照顾外婆。
乡下风气保守,他这个私生子常被人指指点点,刚搬来不久,那个男人的老婆跑来大闹一顿后,村里的人总会私底下嘲笑批评妈妈,他们的小孩也有样学样。
大人还知道做些表面功夫,但小孩哪懂这种人情世故,毫不掩饰对他的嫌恶,每次一找到机会就欺负他,就只有这个恰北北的女孩肯亲近他。
忿忿瞪他一眼,但她的气来得快忘得更快,突然想起什么,兴匆匆地说:“我妈今天煮了红豆汤,我们回去吃吧。”没等他同意,就拉着他跑回家。
“我不想吃红豆汤,我要回家。”他甩开她的手。他要减肥,不想再顶着这样一身圆滚滚的肥肉遭人嘲笑。
“我妈煮的红豆汤超好吃呐,你真的不吃吗?”
“不吃。”他坚决不受她诱惑,加快脚步往自家走去。
结果半个小时后,她端着一个大碗公的红豆汤来到他家。
“小胖,我妈要我端来给你们吃。”她又不知不觉地跟着村子里的人叫起他这个绰号。
一听,坐在客厅一张小桌子前看书的他,马上别过脸不理她。
“欣雅,回去替我谢谢你妈妈。”
杜美珊见儿子板着脸生闷气,微笑地接过碗,到厨房将红豆汤倒在自家的大碗公里,把原本的碗洗干净后拿出去递给她,同时将今天刚买的水果装了一袋交到她手上。
“这些水果你带回去吃。”欣雅的妈妈是从外地嫁过来的,是村子里少数几个对她表达善意的人。
“谢谢阿姨,我回去了。”那袋水果里还有她最爱吃的香蕉,小欣雅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等她走后,他才转过脸来。
杜美珊笑着揉揉儿子的头,“你不要老爱跟欣雅闹别扭,她是个好女孩,既热心又有正义感,是个很值得结交的朋友。”
正是因为他把她当成朋友、很在乎她,才会对她没将自己一再提醒不要再叫他小胖的事放在心上这么不高兴。
升上小六那年,有一次,看见他回来,她从他家院子旁的一株树杈上跳下来,结果没站稳,以狗吃屎的姿势跌到他脚前,还撞到了他的小鸡鸡。
他直觉反应用双手捂着胯下,气黑了脸。“你在做什么?”
她一脸无辜地爬起来,“你没看见我从树上掉下来吗?”下一秒又笑呵呵地说道:“小胖,我跟你说哦,我这次考试是全班进步最多的哦,进步了两名,比上次多了二十分。”
因为胯下被她撞得很痛,他没好气地板着圆胖的脸,“恭喜你,从最后一名成为倒数第三名。”上次她平均四十六分,这次六十六分,对于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的他,实在看不出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她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兴高采烈地分享,“我跟你说,我偷偷喜欢的一个男生还帮我鼓掌加油哦,他还说以后要教我数学。”
他耳朵一动,她什么时候有喜欢的男生?
“那家伙是谁?”
“就是我们班长呀。”
两天后,她有些难过地跟他说:“我决定不要喜欢班长了。”
“为什么?”
“他喜欢坐在我后面的方文雁,还写情书给她,结果放错位置,放到我的抽屉里了。”
她今天一到教室,就看见抽屉里有一张折起来的纸,好奇地打开来一看,上头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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