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作者:唐茵
本帖最后由 泪娃儿 于 2019-12-22 21:15 编辑书 名:夺爱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唐茵
出版日期:2013年9月10日
【内容简介】
自小到大,他向大少这张俊美皮相在女人圈里可谓无往不利;
偏偏眼前女子却是从一开始就对他无视。
嗯,颇值得玩味……
该说他们有缘吗?否则怎会一再遇见,甚至让他出手帮了一回。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一旦出手帮忙,定会索取代价;
怎料她竟只留了句谢谢转告即离开。
更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是在自家向云庄;
导因于曾是血魔教圣女的娘亲广发请帖,
明为邀各门派作客,实为他们三兄弟招亲;
想也知道他怎可能任人摆布──
姑且不论她是哪门派代表,既然她自投罗网,就休怪他利用得彻底。
又不告而别?!
看来,他得让她明白无视、惹火他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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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夜深人静,一抹纤细身影在客栈前已伫立了半个时辰,冷艳小脸上最终浮上一抹壮士断腕的决心,随即沉凝地踏入客栈。
一入客栈,就见有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带笑似地等候着她。
“司徒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大少在二楼最后一间客房等你,你……自个儿小心。”说到最后,严伸的娃娃脸上已满是同情。
司徒筠朝他轻颔首,拾级而上,来到二楼,走到最后一间客房前。
房内烛火未熄,映照在纸窗上。欲抬手敲门,迟疑了下,知道自己这一敲,她与他之间就再也纠缠不清了。
这是她当初极力回避、拒绝的,如今他逼她前来求他,显然她已无退路;深吸口气,抬手轻叩门板。
“进来。”里头传来令人生惧的低沉嗓音。
司徒筠脸上有丝挣扎,闭眸,再睁开时,冷艳脸上已恢复平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转身将房门掩上。
房内,坐在桌旁喝酒的俊美邪气男人,一双黑眸彷若盯着猎物般紧紧锁住她。
“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终于决定进来了?”向隆南掀唇冷笑。
“大少,为何你要这样逼我?”
司徒筠站在房门前望着他,一向清冷的眼眸浮上忿怒与不甘。
“聪慧如你,自是明白我的性子,也该明白我对欺骗耍弄我的人绝不可能轻饶。”低沉含笑的嗓音里透着冷酷,与他俊脸上那抹邪笑相映,令司徒筠心下一凛。
“大少,我人已来了,你意欲如何?”即使心里害怕,司徒筠冷艳小脸上仍是一派镇定。
“我们两人的订情信物,你可还留着?”向隆南从怀里取出一个以她的模样捏成的捏面人。
司徒筠眸里掠过一抹惊愕,心里更加慌乱,没想到他竟还留着。
“丢了。”
一踏出如意城,她立即将它丢弃;更何况那是他硬塞给她、以他的模样捏成的捏面人,还胡言乱语说它是两人的订情信物。哼,她可从没承认过。
向隆南似是一点也不讶异她的回答。将手上的捏面人放在桌上,挺拔身形一起,缓步走到一直不愿走向他的人儿面前,同时发现她脸上流露出的防备,俊美脸上的邪笑扩大。
“司徒峰、周芝兰、黄耀清这三人,能令你牺牲到什么程度,实在令我十分好奇。”
向隆南食指与拇指轻捏住她小巧的下颚,黑眸凌厉地直视她强自镇定的双眸。
“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徒筠逼自己直视他的眼,不愿在他面前示弱,身侧双手害怕地握拳紧握。
“既然你不想当向云庄的贵客,甚至是向少夫人这个身分,那么就做我的贴身丫鬟兼侍寝丫鬟如何?”俊美脸庞逼近她,满意地看着她小脸刷白,眸底染上惊惧。
“你……太卑鄙了。”她咬牙忿恨地瞪他。
“你的回答呢?”大掌轻抚她细致的脸颊,两人距离近得气息交融。
司徒筠屈辱地闭上眼,明白自己毫无选择余地,除非她能狠下心不顾那三人的死活。
“除了答应,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含恨的明眸冷冷地直视他。
“是没有。那么自此刻起,交易成立,以后你司徒筠,就是我向隆南的贴身丫鬟。”
长臂环住她的纤腰,将她强搂入怀,冷厉目光与她忿恨的明眸相视,薄唇攫住她一如记忆中甜美的唇舌。
以吻宣誓。
第一章
午后,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令路上行人纷纷走避。
鸳城城外,一抹纤细身影狼狈地疾奔入石亭内。
司徒筠秀眉微蹙,瞧着身上半湿的衣裳;当她抬起头,才发现石亭内早已坐着两个男人,两个男人此时正注视着模样狼狈的她。
司徒筠瞧着坐在石椅上、身着月牙白袍、俊美脸庞带着邪气的男人,就见他右手拿着折扇轻敲左掌,模样看似慵懒闲适,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而站在他身旁,模样像是护卫的男人,有张讨喜却看不出年纪的娃娃脸,他脸上的笑容就显得真诚许多了。
司徒筠朝两人轻颔首。虽说石亭是供众人休憩的地方,但毕竟那两人先到,因而她礼貌地朝两人颔首后,便抱着怀里的包袱走到石栏边,望着亭外的大雨。
这场雷阵雨来得突然,她希望雨能尽快停下,否则她的行程只怕要耽搁了。
两刻钟后,雨势仍无缓下的态势,伴随着大雨而来的冷风令站在石栏边的纤细身影微颤,更加紧抱怀中包袱。
严伸打从眼前的姑娘一踏入石亭,目光就停留在她身上。原因除了亭内只有他和主子两人,而他一点也不想盯着主子瞧外,实在是这位姑娘的容貌姣美,即使浑身透着冷漠疏离,仍是让他觉得赏心悦目。
看到她身子抖颤,心里着实不忍,暗忖是否要请她坐下,主子身旁尚有空位,就不知主子的心意如何?
目光瞥向身旁的主子,发现主子一双黑眸也正往人家姑娘身上瞧去,俊美脸上笑容莫测。
向隆南黑眸含着兴味,打量着伫立在石栏旁的纤细身影。女子一身淡色素雅的衣裙,梳拢着简单的云髻,一绺长发梳于身后,小巧的鹅蛋脸上眉目如画,明艳绝伦的脸面透着冷意疏离。
那静静幽立的身形,衬着石亭外的风雨交加,别有一份冷艳脱俗之美,令人忍不住回眸凝视。
“哈啾!”司徒筠畏寒地打了个喷嚏。
见状,严伸未暇细想,不忍地出声:
“姑娘,外面风大,你要不要来这坐下,别站在那?”
话才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竟未先请示主子;垂眸望着主子似笑非笑的黑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司徒筠自是未错过这一幕。一开始她便无意落坐,除了避嫌之外,生性不喜与人接近的她,自是不会主动接近陌生人。
“不用了,多谢。”
司徒筠冷淡地道谢。明眸在迎视那双深邃的黑眸后,漠然地移开,重新落在亭外渐缓的雨势。
她的反应勾起了向隆南的兴致。自小到大,他这张俊美的皮相在女人圈里可是无往不利的。
而眼前的女子,从一开始那双冷眸里就没有寻常女子瞧见他时的娇羞神情,让他不得不怀疑自个儿的魅力是否出了问题。
“严伸。”向隆南朝身旁的人慵懒地勾动食指,示意他低头。
“大少,什么事?”严伸弯腰,目光直视主子,一脸恭敬。
“我脸上可有脏东西?”
“没有。”严伸满脸问号,不懂主子为何这么问。
“是吗?我还以为我这张俊美的脸弄脏了,才会吓得人家姑娘不敢靠近。”
向隆南黑眸玩味地直视着彷若未闻、依旧背对他们的女子。
司徒筠明眸微敛,拿起手中包袱遮在头上,在主仆惊讶的目光下冲进雨势渐缓的亭外,一路疾奔进城。
“大少,你……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严伸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跑了。
“跑了就跑了。人家姑娘不怕淋雨,你替她操心什么?”
向隆南注视着亭外那道远去的身影。这姑娘又冷又倔,还真是少见。
“大少,雨停了,我们也快进城吧。”严伸高兴地瞧着雨停了,暗忖方才那位姑娘应不至于淋雨太久。
“走吧。”
向隆南起身,轻拢微皱的衣袍,负手走出亭外。
*
华灯初上,阳泉客栈一楼座无虚席,就见小二哥动作迅速地满场跑,忙着替各桌的客人送菜。
司徒筠一入客栈,瞥了眼一楼的人潮,秀眉微蹙,问着笑容满面的掌柜。
“掌柜,请问是否还有位子?”
“有有有!就不知姑娘介不介意和人同桌用膳。”
回话的是双手端着菜盘的小二哥,听到她的问话,忙停下脚步。
司徒筠犹豫了会。稍早淋了雨,她身体已有些不适,实在是不想再花时间找其它的客栈了。
“好吧。”她别无选择,勉强同意。
小二哥带着她来到一张靠窗的四方桌前,先是放下手上端的两盘菜,这才笑着对两位客人商量。
“两位客官,因为现在是用膳时间,客人较多,没有多余的位子,不知你们介不介意和这位姑娘共桌?”
“姑娘,是你!还真是巧啊。”
严伸听完小二哥的话,再看到站在小二哥身后的纤细身影,竟是城外石亭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惊讶过后,娃娃脸上流露出一抹友善的笑。
司徒筠怎么也没想到会再见到这主仆两人,清冷小脸上难掩惊愕。
“既然你们认识,那就太好了。姑娘你快请坐,要吃什么,我马上去帮你张罗。”
小二哥一听三人是认识的,心下松了口气。
司徒筠抬眼,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明白这人才是可以作主之人,见他并没有反对她同桌,这才在两人对面落坐。
“一碗白饭、一盘青菜、一盘炒豆腐就好。”她对吃的向来不要求。
严伸听着眼前一脸淡漠的姑娘吃得如此简单,再看了眼桌上他们主仆两人的六菜一汤,一脸挣扎。在小二哥动作迅速送上她的饭菜后,终是忍不住开口:
“姑娘,你会不会吃得太少了?要不要尝尝我们点的葱烧鱼和卤牛肉?”
“不用了,多谢。”司徒筠端起碗,低头吃了起来,浑身透着冷淡疏离。
严伸碰了个冷钉子,只好摸摸鼻子低头吃饭。他差点忘了这姑娘像是冰雕似的,一身冰冷气息。
“严伸,有时候热心也得看人家领不领受,你这个烂好人个性可得改一改才行。”向隆南吃了口卤牛肉,笑瞥了眼身旁的人,话里的嘲讽意味十足。
司徒筠举箸的动作一顿,抬眸,对上的仍是那一双含笑的黑眸,只不过那双笑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这个男人太过深沉。她一眼即看出这个男人的本质,也无意招惹,但他身旁的护卫比起主子,倒是个真诚热心的人。
她一天来连受到这人两次关怀,若是依她一贯的淡漠回应,是否显得太过伤人?
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还是住在山上好,向来冷情的她,不用担心要如何与人相处。
“我向来吃得简单,多谢好意。”司徒筠对着娃娃脸男人说,这已是她最大的善意了。
严伸讶异于她的解释,娃娃脸笑开了,心想这姑娘其实也不是个太冷情的人,便笑着回应:
“不用客气。”
向隆南冷哼,斜睨两人一眼。有个热心过度的护卫,还真是会替他找麻烦。
司徒筠吃了半碗饭,觉得身子似乎比方才更为不适,不禁秀眉紧拧。看来今晚她是不可能赶回去了,势必得在这间客栈住一宿了。
“小二哥,请问是否还有空房?”她叫住从她身旁走过的小二哥。
“有的,姑娘,剩下最后一间空房。巧的是刚好在你这两位朋友的隔壁。”小二哥笑着说。这三人还真是有缘啊。
司徒筠微愕地瞥了对座两人一眼。原来他们今晚也在这间客栈留宿。
“姑娘,是否现在就带你去客房休息?”
小二哥瞥了眼姑娘桌上还剩一半的饭菜,暗忖这姑娘吃得如此简单,怎么她那两位朋友却吃得这般丰盛,却不招呼她一块用膳?小二哥眼里有着不认同地扫过两人一眼。
“麻烦你了。”司徒筠起身,朝两人颔首,便和小二哥一同离开。
“这姑娘怎么吃得这么少?大少,你有没有发觉她的脸色不太对劲?是不是淋了雨,身子不适?”严伸一脸担忧地看着桌上剩下的饭菜。
向隆南的回答是直接在他头上赏了个爆栗,严伸一时不察,惨叫了声,一脸委屈地看着身旁的主子。
“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否则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姑娘这么关心?她是死是活都与我们无关。”向隆南没好气地说。
他的确看出了那位冷若冰霜的姑娘脸色不佳,但这与他们何干?
“大少,你可别乱说。我只是看那位姑娘一个人孤伶伶的,身旁没有人陪伴,咱们一天遇到她两次,也算是有缘,才会想出门在外若是那位姑娘需要帮助的话,帮一下忙,这只要是人都会这么想的。”严伸怕主子误会,急忙解释。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我不是人,所以才会无动于衷是吗?”向隆南边吃着饭菜,似笑非笑的眼神斜睨着他。敢情这小子是活腻了?
“大少,我可没这么说。但如果你硬要承认的话,我也不敢反驳就是了。”
严伸娃娃脸上一本正经。
“臭小子,看来你今晚是很想跟我一起睡了是吗?想想我们两个也好久没睡在一起了。”向隆南俊美的脸上笑得一脸邪气,眼神勾人地打量着他。
闻言,严伸打了个冷颤,娃娃脸瞬间变成哭脸。
“大少,我错了,你就别再玩我了。”这话要是让人听见,大少是无所谓,他可是会被夫人给剥下一层皮的。
“快吃吧,等会我们回房还有得忙呢。”
向隆南伸出大掌朝他那张娃娃脸上轻捏了下,笑得一脸暧昧。
“大少,不要啊!”严伸快哭了,娃娃脸上流露惊恐,惨叫连连。
向隆南无视他的惨叫,唇角扬起一抹恶意的笑,愉快地埋头用膳。
*
夜半三更,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声,接着突如其来的碎裂声在暗夜里响起,格外清晰。
向隆南倏地惊醒,掀开暖被,听闻那道碎裂声是隔壁客房传来,想到房里住的是何人,犹豫了下,仍是披上外袍迅速来到隔壁房门前。
“姑娘,你没事吧?”
他轻敲木门,里头一片静寂,犹豫了会,双掌一使劲推开木门。
一进入房内,藉着微弱月光,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纤细身形,和她身旁碎裂的陶杯,俊脸愀变,大步走上前将人扶抱起。
“姑娘?”向隆南轻拍她火红的双颊,感受到怀里异常的体温,俊脸一沉。
“大少,发生什么事了?”严伸手里拿着外袍冲了进来,在看到大少怀里昏迷的人后,呆愣了下。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来!”
向隆南一向慵懒调笑的语气一变,朝着呆愣的人低吼。
“是!”严伸慌忙套上衣袍,施展轻功去请大夫。
向隆南皱眉望着怀中昏迷的人儿,将她横抱起,大步走到床畔,小心地将人放躺在床榻上,并替她盖上薄被。
“真是麻烦。”
向隆南双臂环胸,黑眸注视着床榻上秀眉紧蹙、小脸通红的人儿,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木架上,拿起放在木盆里的布巾拧干后,走回床旁,将布巾置于她额头上。
“娘……不要丢下筠儿……娘……”
床榻上人儿潮红的小脸难受地在枕上摇晃,痛苦的呓语不停地从她唇瓣逸出。
向隆南黑眸复杂地盯着床榻上的人,那张清冷小脸在病中流露出的脆弱无助,令人看了实在不忍。一向只有别人服侍他的份,今晚倒换成他服侍一名尚不知来历的陌生姑娘。
这回他出手帮她,他倒要看看她是否还能对他摆出一张冷淡的脸。
“姑娘,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这人可不随便出手帮人,一旦帮了,就得向对方索取代价。”
向隆南将她额上的布巾重新换水后,先是擦拭她潮红的小脸,这才将布巾置于她额上。
“娘……不要离开筠儿……娘……”
昏迷中的人儿似乎急着想捉住什么,胡乱地伸手,在握住一只手后,便安心地沉睡,不再呓语。
向隆南瞧着被握住的左掌,俊脸似笑非笑。这可有趣了,他何时变成她娘了?眼看着左掌被她柔嫩的小手握住,试着轻轻挣脱,却被她握得更紧,黑眸注视着昏睡中的小脸。
罢了!既然有人当他的手是块浮木,他这回就善心大发吧。
修长身躯在床畔落坐,望着握住他左掌的细白柔荑,决定任由她紧握住。
“大少,大夫来了!”
严伸施展轻功,一路拖着老大夫回来,在看到大少坐在床畔、还有两人紧握的手时,立即愣住。
“病人是这位姑娘是吗?”
老大夫一脸睡意地被拖来,背着药箱来到床畔,严伸连忙搬了张板凳让老大夫坐下。
向隆南将她的另一只手从暖被里拿出,让老大夫诊视。
老大夫瞥了眼两人紧握的手,垂眸把脉后,再探了探床上人儿额上的温度,这才起身从药箱里拿出药包来。
“这位姑娘风寒入体,加上本身身子骨较弱,喝几帖药,好好休养个几天,就没事了。”老大夫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后,留下药包,便背着药箱离开了。
严伸送老大夫回去后,顺便去了灶房煎药。
半个时辰后,严伸端着一碗汤药进房,看到仍坐在床畔的大少的手依旧被那位姑娘握住,心底着实好奇得紧。到底他去请大夫时,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大少,药来了。”
向隆南瞥了他一眼,移动身躯,单臂搂抱着床上人儿入怀,以眼神示意严伸端着汤药站在床畔,他则拿起调羹,舀了一匙汤药就要喂进她嘴里,但试了几次,仍是喂不进去,低沉嗓音在她耳畔轻语:
“筠儿,张开嘴。”
下一刻,在严伸瞠目结舌下,昏迷中的人儿竟乖乖地粉唇轻启,任由向隆南一匙一匙喂进汤药。喂完汤药后,向隆南重新扶她躺回床榻上,原本紧握他的手掌终于松开,他趁隙离开。
“大少,你怎么知道这姑娘的芳名?”
严伸凑到他身旁,一脸狐疑。方才大少哄姑娘开口喝药,那软言轻语,他可从未听过。
“是她呓语不断,说出自己的名字。还有,收起你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我只是一时善心大发,才会救人救到底;我倒要看看她清醒后知道是被我们所救,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若她敢再用那张冷脸对他,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大少,天都快亮了,你要不要回房去睡一会?这姑娘换我来照顾。”
严伸望着窗外,天边方露鱼肚白,他们主仆两人,可是为了这姑娘折腾了一个晚上没睡。
“罢了。既已天亮,也就不用睡了。”向隆南替自己倒了杯水喝,淡道。
“大少,我去准备一下,好让你梳洗,也交代小二准备早膳。”严伸话说完,便先行离开。
向隆南走回床榻旁,大掌探向床上人儿额上,感觉高烧已逐渐消退,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黑眸微敛,长指轻划过那张姣美的小脸,俊美脸庞扬笑,对着昏迷中的人儿轻道:
“姑娘,你可是欠了我一命,这份恩情可是要还的。”
*
天香酒楼二楼包厢,小二哥俐落送上酒菜,一面偷偷打量坐着的两个男人。
身着月牙白袍、模样俊美的男人,和他对面身着蓝袍、模样冷俊的男人;两人气质迥异,却同样令人印象深刻,一旁还站着一个有着张娃娃脸的男人。
小二哥目光在落在那张娃娃脸上,忍不住摇头,在心底叹息:一个大男人长得一张可爱的脸,也真是可怜啊。
“多谢。”严伸帮忙小二哥布菜,在对上小二哥一脸同情的眼神时,感到十分纳闷。
小二哥在送完酒菜离开后,严伸替两人酒杯斟上酒,这才重新退到一旁去。
“为什么不到如意城去,我还可以好好招待你,偏要约在这鸳城见面?”
向隆南夹了些菜入口,话里有丝埋怨。
“跟你见过面后,我就要回梅谷去了。”
孙浩庭明白若真和他约在如意城,只怕至少得停留三天,否则是离不开向云庄的。
闻言,向隆南大笑出声,自是明白好友的顾忌。
“怎么?你怕我娘会强留你,让你走不了?”
“纪姨她的确会这么做。”孙浩庭唇角微扬,软化他向来冰冷的面容。
梅谷鬼医孙家与向云庄算是旧识,因上一代的交情延伸到这一代。
二十几年前,向云庄庄主迎娶魔教之女,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直到今日,江湖中对亦正亦邪的向云庄仍有诸多议论,却都不敢得罪。
向隆南注视着向来一张冰块脸的好友此刻脸上的淡笑,脑中却不由得浮起另一张冷若冰霜的小脸,就不知那位姑娘笑起来是何种模样?
“你这样看着我的眼神,会令我误会,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严伸。”孙浩庭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
“你这家伙是在胡说些什么。”向隆南一手支额,俊美脸上笑得邪气,斜睨着他的一脸冰冷。
“孙公子……”严伸在一旁委屈地低叫。
孙浩庭明知他的“痛苦”,又何必如此调侃他。哀怨的目光瞥向主子,都怪主子害他老是被人误会两人之间有什么暧昧,也害得他变成夫人的眼中钉。
“没什么,只不过是同情严伸罢了。”
孙浩庭瞧了眼一脸委屈的严伸。跟着这样心思诡谲、睚眦必报的主子,的确是一件很惨的事。
“孙公子……”这回是严伸感动的叫声。没想到他的痛苦孙浩庭都知道,真是他的知音人。
向隆南冷嗤了声,懒得搭理这个话题,陡然想起一事。
“对了,倒是好久不见碧瑶,我娘前不久还在叨念呢。﹂
“爹娘不准她擅自出谷。”孙浩庭无意多说。
向隆南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说起来,你们会不会对碧瑶保护过度了?﹂
孙家人对这个女儿的保护程度实在令他看不下去。
孙浩庭抬眸淡扫他一眼,啜饮了口酒,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碧瑶的事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的事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向隆南挑眉,纳闷他突如其来冒出这一句。
“看来你还不知道。纪姨已广发请帖,邀请各门派待嫁闺女齐聚向云庄作客,有意为你们三兄弟挑选媳妇。”孙浩庭凉凉地说,有趣地瞧着瞬间变脸的好友。
“此事当真?严伸!”
向隆南脸上慵懒的笑意消失,脸色一沉,语气严厉地低喊。
“大少,这件事属下真的不知道!”严伸急忙澄清,就怕自己被误会。
向隆南黑眸如刃,扫过一脸惊慌的严伸,暗忖严伸自小跟在他身旁,确实没胆骗他;更何况娘向来对严伸甚是提防,自是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计画。
“既然娘想玩,那么身为儿子的我,也只好陪她玩这一场游戏了。”
向隆南沉吟后,俊美脸上扬起一抹邪笑。敢情娘是太闲了,才会拿他们三兄弟开刀。
无妨。就当是他为人子尽孝道吧。
“看来你已想好对策了。”孙浩庭瞧着他脸上的邪笑。
“总不能令娘失望吧。”朝他举杯,笑得别具深意。
“那你好好玩吧。”孙浩庭也拿起酒杯,朝他一举。可惜他赶着回谷,不然倒是可以上向云庄去看一场好戏。
“下回出谷,定要来向云庄一趟。”两人酒杯轻碰,向隆南撂下警告。
“遵命!向大少。”孙浩庭唇角微勾,戏谑道。
两人相视而笑,深厚的交情,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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