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开几时》作者:乔宁
本帖最后由 泪娃儿 于 2019-12-23 19:33 编辑书 名:樱开几时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乔宁
出版日期:2013年8月9日
【内容简介】
她曾经不只一次问自己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如果早知伤心难免
她是否仍愿意把他留在身边?
那一年初春,樱花树下的邂逅
她以为上天给了她今生最珍贵的礼物
他将会一辈子深爱她,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幸福
直到后来,才明白这个念头是多么可笑
全盘付出真心的她又有多傻多可悲──
这些年来,她确实拥有完美无缺的婚姻生活
然而一切的温存甜蜜,却都是他积极营造的假象!
她深爱的男人,她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男人
原来一直算计着她,欺骗着她
把她当成一颗棋子操弄,甚至不择手段的伤害她
只为了实现密谋多年的复仇计画
让自小娇生惯养的她明白:什么叫做活在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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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能让时光倒转,回到十四岁初遇他的那一天,她问自己,还会不会把那个男人留在身边?
好傻的假设。夏璇音在心底笑自己愚蠢。
不管过了多少年,那幅烙印在她脑海深处的画面,始终不曾褪色。
那一年,那一天,在漫天洒落的樱花瓣中,十四岁的她穿着粉嫩如樱的短羊毛裙装,坐在父亲为了母亲栽种的樱花树下,仰着明丽似春的小脸,抬起一双粉嫩的手心,喜孜孜地接着飘落的花瓣。
花瓣如雨,打落在她黑泉般的长发上,单薄的肩头也沾上了一片细嫩的粉红,她看起来就像是樱花树下的精灵。
那时农历新年刚过不久,初春的嫩芽正要吐露,寒冽的气温却依然刺骨,乍然一阵寒风吹来,她瑟缩着身子,合起捧满花瓣的双手搓揉取暖。
水漾如黑玉的眼眸望着垂下的樱花树枝桠,微微笑弯,她和已经去世的母亲一样,最喜欢樱花了。想起病逝的母亲,一抹哀伤注入她眸底,堪比满院子樱花甜美的笑靥也染上了一丝丝忧郁。
她拍落捧在手心的花瓣,收回仰望漫天花雨的视线,却不期然撞进一双深沉的黑瞳,粉嫩的小脸一怔,茫然地瞅着伫立在院子入口的陌生人。
那是一个五官俊丽的少年,她不太能判断他的年纪,只觉得他看起来跟正在念高中的表哥差不多大。
对比满院子粉嫩的花瓣,他一身突兀的黑──黑色围巾、黑色大衣、黑色长裤、黑色皮鞋。那双眼珠尤其的黑,像浸润在冰雪之中的黑色水晶,明明隔着一段距离,她却能清楚看到那双黑眸折射出璀璨慑人的亮芒。
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他眼底的那份深沉,其实……全是恨。
“你不能进来这里,快出去!”在屋内的管家发觉有人闯入,动作迅速地步入庭院喝止。
庭院大得像迷宫,主要通道铺上了鹅卵石,两旁的草皮定期有人修剪照顾,一看便知是富裕人家才能享受得起的奢靡。
少年的嘴角微微一挑,似乎透着几分嘲弄,但是随即用淡然的神情掩盖。
夏璇音像着了魔似地怔怔瞅着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站起来都不晓得。
“快点离开!要不然我要报警了!”管家气急败坏地发出命令。
“我要见夏先生。”少年不卑不亢地扬声说道,冰封般的俊容却直勾勾地望着管家后方的夏璇音。
她想,大抵是在那时,他就已经猜出她是她父亲最大的弱点,就像被困住的野兽盯紧了攻击目标,他漂亮的双眸才会那样深深地凝视她。
“何叔,他是来找爹地的,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管家回头一瞧,迎上那张娇柔小脸,态度立时判若两人。“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夏先生还在等你一起吃午餐。”
夏璇音眸光盈盈的回望少年,一颗稚嫩懵懂的芳心,因为他嘴角上挑的一弯浅笑,仓皇无措的悸动着。
仿佛有什么正从发闷的胸口漫溢而出,又有什么悄然在心底萌了芽……
“璇音,你在干什么?快过来爹地这里!”当父亲站在门口,对着已经走向少年的她大喊时,她才困窘的回过神。
少年看向眼中只有宝贝女儿的夏玮明。“夏叔叔,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奇异的是,当她父亲出现时,他孤傲的眼神瞬即一撤,换上了殷殷恳切的目光,就连冰冷的嗓音也添了一丝卑微。
后来,每当她回想起那一幕,总不禁要赞美他的演技真是好得无可挑剔。
一看清少年的面貌,夏玮明神色一凛,快步走下雪白光亮的大理石台阶,将女儿挡在身后,目光凶悍的盯着少年。
“我已经说过,我帮不了你,你别再来了。”他冷漠无情的下达逐客令。
“夏叔叔,除了你之外,我已经没人可以找了。”一身黑衣衬托下,齐千宇的面色异常苍白,深邃的黑眸流露出不符合年纪的幽冷。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一个个有声望有地位的亲戚皆不愿伸出援手,也不愿收留他,到最后,他只能找上夏玮明。
“你父亲破产的事我很遗憾,你母亲的事我也听说了,没人愿意见到这种事发生。”夏玮明用着公事化的口吻说道,脸上并无任何难过之意。
齐家投资失利,一夕之间赔掉了庞大家产,也让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宣告破产,齐千宇的父亲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选择了最激烈的方式离开人世,而他母亲也因为无法忍受亲戚们的冷漠以对,日前中风住院。亲戚们不愿伸出援手,齐千宇投靠无门,竟然找上在商场跟齐家交好的夏玮明。
“夏叔叔,我拜托你,请你让我留下来,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能帮的我都帮了,请你体谅。”夏玮明直接打断他的恳求,冷肃的面容看不见丝毫怜悯。
齐千宇眸光一闪,分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成拳。
“爹地,让他留下来。”蓦地,躲在父亲身后的夏璇音如是请求。
夏玮明神情倏变,转头看见宝贝女儿荡漾着水光的大眼,不由得心一软。他可以在商场上无情地摧毁任何人,甚至不在意他人的生死,唯一抗拒不了的就是他的妻子与女儿。
只要她们开口,他鲜少不答应。他爱她们胜过自己,愿意为她们做尽一切,这也是为什么在妻子因病逝世后,他尽可能的不让女儿曝光,也从不带她出席任何公开宴会,为的就是避免她被媒体跟拍。
夏璇音扯了扯父亲的衣摆,仰起脸蛋,纤秀柔美的五官蒙上一层浅浅的忧虑。“爹地,求求你,让他留下来吧,好不好?”
她干净甜美的嗓音一扬,夏玮明脸上的冷漠融化了,只剩下满心的爱怜。
原本铁了心要赶齐千宇离开的他,目光一触及女儿眼底的水雾,霎时心生动摇。
“爹地,留下他吧,我求求你……”
看着再次开口替他求情的夏璇音,齐千宇眸光一凛,嘴角不着痕迹的上挑,一道浅而冰冷的笑弧,短暂地掠过俊秀的脸庞。
那时的她,又怎会晓得自己一时的动心起念,竟然把一头充满恨意的狼留在身边……
☆☆☆ ☆☆☆ ☆☆☆
樱花开了。
今年开得特别早,农历新年都还没到,院子里头的樱花便全开齐了,粉红的,粉白的,桃红的,在凛冽的冷风中纷纷飘落,撩乱了目光。
夏璇音披垂着一头流墨似的长发,清盈柔亮的美眸骤然瞪大,双手用力推开二楼卧室的落地窗。
凉风吹动她身上那件淡粉红碎花毛料洋装,衬着一身莹白似雪的肌肤,她整个人看起来粉粉嫩嫩,和庭院里攀满了枝头的樱花一样柔美可人。
“好美。”她仰起脸蛋,琉璃般的美眸微眯,灿烂的阳光将长长的眼睫点上金色亮芒,水嫩的樱唇弯成一抹甜美的弧度。
“太太,你今天起得真早,是不是因为今天先生要回来?”在院子里洒扫的帮佣陈姨,笑呵呵地看着站在二楼阳台的女主人。
“陈姨,我让你帮忙买的东西都买回来了吗?”白润的双颊漾出薄红,夏璇音害羞的转移话题。
“都买全了,已经放进冰箱。”陈姨笑答。
“那今天午餐你就别忙了,全交给我吧。”娇脆的嗓音轻快扬起,夏璇音挥挥手,粉红色的身影像刮起一阵樱吹雪似的,一回身已消失在二楼阳台。
趿着保暖的毛茸茸拖鞋,步伐雀跃的下了楼,夏璇音走进干净明亮又宽敞的厨房,拿出她专属的米白色围裙套上,俐落地在腰后打了个结,然后再从冰箱里头搬出陈姨帮她买好的各类食材,不慌不忙的开始切切洗洗。
到上海出差一个月,他一定累坏了,那边的食物肯定不合他胃口,不晓得又瘦了多少?兀自揣测着丈夫消瘦的模样,夏璇音黛眉微蹙,不禁加快了手边的准备动作。
一阵熟悉的引擎声从远处传来,正着手处理鲜鱼的她动作一顿,小脸随即漾开灿烂的笑靥。
她一鼓作气的冲向玄关,不顾外头气温仍低,直直奔向停在前院车库的那辆银色宾利轿车。
“千宇!”
车门开启,一道挺拔瘦长的身影从驾驶座里移步下车,一身黑色西装外搭铁灰色翻领长大衣,衬映出男人俊秀绝丽的面庞──那双墨玉似的黑眸半掩在低垂的长睫毛之后,挺直如凿的鼻梁,微扬的薄唇,齐千宇的长相几乎可以用美丽来形容。
即便身为女人,而且还是时常被赞扬为美女的夏璇音,也常瞅着自己的丈夫瞅到失神。
是的,齐千宇是她的丈夫。这个美丽的男人是属于她的。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只能被她的身影占据,其余的女人想都别想!
“怎么不穿件外套再出来?”齐千宇才刚关上车门,迎面就扑来一团粉嫩的人球,他垂下双眸,脸上浮现宠溺的笑。
细瘦的双臂圈紧了他强壮的腰背,夏璇音像猫儿撒娇似的,被冷空气冻得发红的小脸贴靠在他胸口,恋恋不舍的轻蹭。“因为我太高兴了嘛……”
那双低垂凝视她的黑眸,掠过一丝刺骨的冰冷,却在她兴奋的抬起笑颜时,不着痕迹的抹去。
“你带了什么礼物给我?”她淘气的问,一双明眸笑得弯弯,溢满爱慕的目光未曾加以掩饰,直直凝望着他。
唔,他真的变瘦了,这阵子一定要帮他好好补补身体。
“我是去工作,可不是去观光旅游。”齐千宇竖起了修长的食指,戏谑的戳了下她的额心。
“怎么这样?”她噘起小嘴,不满的咕哝。“以前爹地出差的时候,不管再怎么忙,都一定会记得帮我买份礼物。”
齐千宇眸底闪过一丝冷光,声嗓却是温柔至极。“抱歉,下次我会记得帮你准备一份惊喜礼物。”
以为他真的感到内疚,原本只是想闹闹他的夏璇音连忙摇头,抱住他的手臂娇笑道︰“哎唷,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呀。”
捏捏她秀挺的鼻子,齐千宇笑说︰“老婆都开金口了,我怎么可以不当真?”
她喜孜孜的踮起脚尖,凑到他唇边轻啄一记,一点也不害臊,粉嫩的脸蛋笑吟吟,笑容甜得像是可以掐出蜜来。
齐千宇顺势抱住她,稍嫌冰凉的大掌捧住她的粉颊,封住那两片水润柔软的唇,尽情吸吮只属于他的蜜津。
前院栽满了十来棵樱花树,风一起,将满地的粉红花瓣卷高,纷纷落了他们一身,头顶、脸庞、肩头……身上每一处都是淡淡的樱花香。
她不晓得别人心目中幸福的滋味是什么,可是她很清楚,当一年前她嫁给他,并且搬进这栋他瞒着她特别设计的樱花别墅时,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啊!我的鱼!”夏璇音突然大叫一声,冒冒失失的从齐千宇怀中挣脱出来,转身直奔回屋里。
齐千宇眉心一攒,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衣和西装全沾上了鱼腥味,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迷糊鬼忘了洗手,一听见他回来就急着跑出来。
都已经二十六岁了,她的性子却一点也没变,还是一样那么天真单纯……那么容易被欺骗。
缓缓收起笑容,齐千宇目光一冷,单手插在大衣口袋,另一手按着手机,颀长的身影在樱花树下踱步。
“是我。”齐千宇仰着脸,面无表情地望着漫天纷落似雪的樱花,声嗓比吹过身旁的寒风还冷。
线路彼端传来年轻男人的中低音︰“上海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嗯,安排得差不多。”齐千宇淡淡别开双眸,伸手将肩上的花瓣掸落,抬起脚跟踩碎那一地的残红。
“小周他们已经开始跟夏玮明接触了,那个老狐狸真的老了,越老越贪心。”年轻男人冷笑一声,非常不屑。
“他如果不贪心,就不是夏玮明。”提起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齐千宇脸上无喜无怒,只有一迳的淡然。
不是不在乎,而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戴上一副假面具,将自己真实的想法隐藏起来。
真正把仇家击垮的那天到来之前,他只能继续扮演好夏玮明的忠犬女婿,以及夏璇音的温柔丈夫。
“这几年你辛苦了。”年轻男人语气冷沉,与其说是安慰,更像是褒奖。
“最苦的都已经过去,现在,也差不多是夏玮明还债的时候。”齐千宇想笑,喉间却一阵干涩,冷空气灌入胸腔,却比不上他的心寒。
“不说了,夏玮明知道你从上海回来,准备找我开会。”他们之间不是朋友,不是知己,而是有着共同目标的伙伴,交换心事或是关心彼此这种事,能免则免。
齐千宇没应声,兀自收了线,双手插进大衣口袋,又抬起一双湛然黑眸,望向纷纷坠落的樱花雨。
“千宇,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快点进来?”夏璇音推开嵌着彩色玻璃的大门,戴着隔热手套的手朝他挥舞。
樱花树下的伟岸身影似乎没听见她的呼唤,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俊容笼罩着一层阴郁,双眉紧攒,仿佛正被一股浓浓的孤寂包围。
孤寂?这个念头一掠过脑海,夏璇音怔了怔,随即在心底笑自己无聊。向她求婚的那一晚,千宇不是说了吗?他的生命中有了她,从此不再孤独。
结婚一年多,他们每天过着幸福安乐的日子,哪里会孤寂?她一定是这阵子一个人待在家闷坏了,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傻瓜。”轻敲自己发心一记,她咕哝一声,再抬起双眸时,齐千宇已经带着微笑朝她走来。
望着他扬起温柔笑容的俊美面庞,深黑的眼眸中只倒映着她一人的身影,她笑弯了美眸,用最灿烂的笑靥迎接他。
这一刻的她深深相信──不管过了多久,他们都会是最幸福的,永远深爱着彼此。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念头有多可笑,自己又有多傻多可悲……
☆☆☆ ☆☆☆ ☆☆☆
窗外夜星闪烁,二楼主卧房的灯没亮,房里各处点上了淡紫色的薰衣草香氛蜡烛。
隔开卧房与浴室的毛玻璃门沁着大量雾气,哗啦啦的水声从里头传出,夏璇音站在穿衣镜前打量自己刚换上的新睡袍。
为了摆脱稚气的形象,她特地选了一袭酒红色的丝绸露肩睡袍,胸口是一片精致的手工刺绣,巧妙地遮住春光,却又适度制造惹人遐想的若隐若现。
晚餐时她喝了点红酒,脸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一头流泉似的黑发顺着浑圆的肩头流泄而下,若有似无的透出性感。
“讨厌,腰好像胖了。”她侧着身,扭了下娇娆的细腰,小手往腰侧一掐,粉唇不高兴的噘起。
一双黝黑的手臂从后方圈住她的腰,她讶异的转过小脸,迎上嘴角微扬的齐千宇,目光一柔,心口不自觉地鼓噪。
老天,沐浴后的他,真是性感得不可思议!
一头微湿的发垂散下来,少了白日里给人的严肃感,添了一丝放松后的慵懒,染上湿气的黑眸微眯,紧紧注视着镜中的她。
他光裸着身躯,只在腰际围了一条浴巾,隆起的胸肌抵在她背后,隔着一层丝绸摩擦她的肌肤。
霎时,她裸露在睡袍外的肌肤全染成绯樱色,一股燥热从体内升起。
“真的胖了。”他含住她白润的耳珠子,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撩人心弦。
“有吗?”小脸羞红,她紧张兮兮地瞅着镜中的自己,就怕自己变胖了、变丑了,不再吸引他的目光停驻。
“傻瓜,我随口说的。”他笑哼一声,交握在她小腹上的大掌,开始在酒红色丝绸上游移。
“你就喜欢吓我!”她娇嗔,白嫩的手心有些慌乱地按住他想作乱的掌。
“谁教你老是这么神经质,一下说自己胖,一下说自己丑,这面镜子都快变成魔镜了。”
“厚,你这样说,不就是把我当成坏心的皇后?”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头。
倒映在镜里的俊颜笑容不变,唯独那双幽深的黑眸掠过一丝嘲讽。
她不是坏心的皇后,却是魔鬼的女儿。齐千宇垂下浮现冷意的双眸,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挑。
“我的老婆怎么可能会是坏心的皇后?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美到我想把她锁在房里,不让任何人看见她。”
深邃的长眸再扬起时,嘲讽与冷意已不复见,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润,眼底像撒了细碎的阳光,温暖明亮。
任谁也看不透,在那些假象之下,藏着荒凉的寒漠与刺骨的冰冷。
“呵,原来你才是我的那面魔镜。”她轻掐了一下他的手背,甜丽的笑靥如蜜,漾开了颊边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镜中那双深沉的长眸霍地别开,不愿触见她单纯的笑颜。他不会陷进她天真可笑的爱情游戏,永远也不会。
“美丽的皇后,我可以吻你吗?”为了掩饰这个突兀的小动作,他故意俯下俊脸,沿着她美丽的颈肩线条轻吻。
怕痒的她随即缩起光裸的肩头,呵呵娇笑。“不要这样,好痒……”
“我离家一个多月,都不想我吗?”他饱含笑意的嗓音,使这句询问别具深意。
听出他藏在话下的暗示,秀丽的小脸霎时红如蔷薇,她垂下两扇浓密的睫毛,虽然深觉困窘,却不敌对他的思念,良久才点了点头。
“想……千宇,我好想你。”
反正爱这个男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打从十四岁那年起,她眼底就只看得见他一人。羞耻心或自尊心这种东西,在他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
她仰起红透的小脸,美眸直直瞅着镜中的俊脸。“那你呢?你想我吗?”
齐千宇的目光在镜中与她纠缠,笑容如此深情真挚,这画面真实得连他自己都快以为……
他是爱她的。
可笑,你为了斗垮她父亲,才伪装成温柔体贴的假面丈夫来“爱”她,你真以为那叫爱吗?
齐千宇,从你目睹父亲惨死,母亲久病不起,曾经幸福的家庭破碎难圆,你早就已经不懂什么叫爱!
一声声来自内心深处的自我嘲弄,像冰冷的刀锋,狠狠刺醒了差点陷入这种假象的齐千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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