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痕》作者:伍薇
书 名:戒痕系 列:单行本
作 者:伍薇
出版日期:2013年8月15日
【内容简介】
宋贞曦只是个平凡OL,家境小康,长相、身材都中规中距,
之所以能与高富帅的代表韩岳腾结婚,唯一途径就是相亲──
他们奉父母之命成婚,婚後没有浪漫,彷佛只是多了室友,
她依旧骑着摩托车上班,当义工、教插花,生活多采多姿;
他则镇日与工作为伍,凡事照计画,单调得活像个机器人。
尽管互动始终生疏,但是关起门来,却又是最契合的伴侣……
渐渐地,她将这份激情转化延伸,开始想为他生个孩子,
甚至期待起爱情,这才发现,原来对室友的感觉早变了质,
然而当她猜想他或许也正有此意,忐忑地说出愿望时,
他却说孩子从不在计画中,更没想过这段婚姻会长久!
直到听见这番坦白,她才知道自己傻得有多可笑,
他还是一贯理性,怎可能有情?
所以她决定收回狼狈的心,就此远走高飞,
除了离婚协议书和婚戒,什麽都不留给他!
链接:http://www.yqtxt.net/thread-78260-1-1.html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试问“爱情”该要用几度的温度来保存?
零下十度?
这温度也太冻了点,虽能维持相敬如“冰”,但久了也会冻出问题,只怕哪天突然点燃如火的热情,那青蓝的火焰也会被冰冻起来吧?
如果是媲美夏日艳阳的滚烫温度呢?
噢,太热太热了,热就上火,上火就会针锋相对,再美好的爱情,终将被愤怒掩埋。
太冷不行、太热也不行,那“不温不火”总可以了吧?
只是,“不温不火”真的好吗?太冷会打冷颤,太热还可以吵架。没有特别低潮或高潮的温度,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宋贞曦动笔在结婚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她深吸口气,在这一天之后,她即将告别宋小姐的单身岁月,正式迈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韩太太”。
她出身书香世家,三代长辈不论直系、旁系都是教职人员,父母是国中、国小老师。虽然她长相、身材一般般,但在专业的教养下,她合群听话,成绩尚可,从小到大都是让街坊邻居称赞的乖乖女。
她有一颗热心肠,偶尔还有些搞笑。她在美术馆工作,是受欢迎的团体导览专员,也是社区插花班的老师。她是红十字会的义工,有空时会去捐血中心帮忙,拉人捐血的绩效向来有目共睹。
她很满意自己的生活方式,没想到却因为这样的“条件”——单纯的背景和对社会服务有丁点贡献,让爸妈的老长官(教育体系中最大的那种长官哦!)愈看愈顺眼,进而促成这桩婚事。
今天的新郎是老长官的义子,条件优异到让女方众长辈们跌破好几打老花眼镜,或许正因如此,老爸老妈才会同意这桩婚事吧?毕竟是独生女,也不能随便嫁掉。
新郎大名韩岳腾,是科技业的黄金单身汉、商业周刊的常客。他是成功有为的商人,也是高富帅的代表,更让人尊敬的是,他不是什么富二代,他的财富和名望都来自他一手打造的当红入口网站。“忙”是他的代名词,他没空像其他科技新贵有热闹的绯闻生活,会选择以长辈建议的方式完成终身大事,“忙”绝对是主因。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并不全然是陌生人,因为双方长辈友好的关系,打小就知道对方的存在,小时候还跟着大人聚餐过几回,只是他们年差八岁,就算吃过几次饭又如何?根本熟稔不起来。
但世事多变呐,谁会料想得到,完全不搭轧的两个人,居然会在她二十八岁、他三十六岁时关系大跃进,由陌生人变夫妻?
这种不真实感,真像是孩童时玩的扮家家酒,差别是,韩岳腾并非她的玩伴,哈。
韩岳腾看着身旁的娇小女子,她嘴角勾着微笑,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这倒出乎意料之外,原以为他强势要求的条件——“公证结婚不摆喜宴”,女方应该会很抗拒才是……
“小女生不都喜欢玫瑰蕾丝的婚礼?”
宋贞曦吓一跳,没想到“面瘫”新郎会和她说话。“面瘫”就是面无表情的意思,网路用语,形容得真贴切。
她思索着他的语意,同时谨慎打量他。“我不是小女生……你不会连我几岁都不知道吧?”
韩岳腾挑挑眉,不答反问。“你知道我几岁?”
“三十六。”
“血型?”
“AB。”阴险的AB型。
“星座?”
“天蝎。”记恨的天蝎。
韩岳腾皱起眉。“你下一句话该不是要告诉我,你从小就暗恋我,所以策划长辈把我们凑成一对?”
宋贞曦放声大笑,完全失去新娘子该有的端庄,所有人都在看她,不过她并无所谓。
反倒是新郎官一脸认真,嘴角没半点笑意。
显然他误以为“她喜欢他”了,还当成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这真的太好笑了,宋贞曦清清喉咙,决定说清楚——
“首先,我二十八岁,不是什么小女生,对蕾丝和玫瑰花没特别喜爱,我O型,星座你应该没兴趣知道。我在美术馆工作,晚上在社区大学教插花,周末红十字会如果有活动我会去帮忙,没事时喜欢爬山和健行,我厨艺普通,有一点洁癖,我可以准备早餐,晚餐则要看社大课程安排。以上你记不记得都无所谓,只是两个要结婚的人,基本资料还是要稍稍了解。
“对了,重点来了,我没有从小暗恋你,会同意这桩婚事,只是因为我本人懒得谈感情加上父母逼婚罢了,我对你绝对~~绝对没有半点不该存在的遐想,还请您放心。”
见她一脸笃定地强调,韩岳腾嘴角勾起,被直接否认或许会伤到他的男性自尊心,不过这是好事,他必须专注于事业,婚姻只是完成长辈的要求,他并不想付出感情,得知女方也有相同想法,当然是好事。
“既然我们对彼此都没有期待,这桩交易绝对可以很顺利。”
呃,把婚姻当成交易?她以为只有在商场上才看得到呢!例如:A集团的富二代为了利益迎娶B豪门的小公主。
宋贞曦耸耸肩,她知道自己只是普通人,她的婚姻不会那般精彩,更不会有激情恩爱。而且因为韩岳腾是金光闪闪的金龟婿、天上掉下来的大礼物,老爸老妈怕“过了这村没了那店”,虽然不爽男方的一意孤行,也只能将委屈往肚里吞,把独生女系好蝴蝶结送上去。
伤脑筋,老爸老妈永远都搞不懂,天上掉下来的只会是鸟粪,绝对不会是礼物。
不过呢,她的想法也很简单,结婚就结婚喽,只是换另一种生活方式,而且就算她不想嫁人,在家人的关注之下,她也不可能抱着独身主义,今天没嫁给韩岳腾,长辈们也会变出其他相亲行程逼她妥协。反正都要嫁人,倒不如嫁给皮相好看点的,赏心悦目不是很好吗?
“当然会顺利,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
“这也是我的重点。”
确定两人的理念相同,这取悦了韩岳腾,婚姻只是长辈的期待,却非他的计划,能娶长辈理想的对象,更是省事。
他带着嘲讽指了指后头一竿子好奇的亲戚。“那些人还等着看热闹,看来他们要失望了。还有,除了亲戚之外,我不打算公开这桩婚事。”
宋贞曦觉得好奇。“你想保有黄金单身汉的价值?”
韩岳腾勾起嘴角,挑挑眉。“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堪。”
放心?“你的意思是‘不会出轨让我难堪’,还是‘会出轨,但会小心不让我难堪’?”
闻言,这回换成新郎放声大笑,在旁人眼中,这对新婚夫妻之间充满了愉快的气氛。
这很好笑吗?宋贞曦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不过不管哪一种,她都无所谓。“嗯,只要不变成‘玫瑰瞳铃眼’,你要不要公开我都没意见。”
这是她最低的底线,只求平静的婚姻生活。
“‘玫瑰瞳铃眼’?”他问。
“单元剧。”
“没听过。”
这等好剧竟没听过?宋贞曦真想赏他白眼。
“很好看吗?”
新娘子耸肩,不回答,反正解释再多他也不懂。
两人表态后(在两家长辈眼里,可是小俩口“甜言蜜语”的互动呢!),仪式继续进行。
他西装笔挺,她一身喜气的红洋装,在长辈的“监督”下,在地方法院公证结婚。
说是监督一点也不为过,长辈横看竖看都觉得这是桩天赐良缘,可是孩子哪懂得大人的用心良苦?他们愿意结婚就是祖先保佑了,两家长辈根本不敢妄想奢华显摆的婚礼,只是唯恐事情生变,所以还是来到地方法院当见证人,顺便监督进度。
在众人祝福之下,双方交换戒指,完成最后的仪式。
婚戒款式很简单,白银指环,搭着一颗裸钻。
当然,这对婚戒并不是他们选购的,全由长辈一手张罗,是谁买的不用考究,不过款式却意外地衬搭两人沉稳俐落的气质。
“请多指教,韩太太。”
韩先生轻快地打招呼,嘴角那抹嘲弄却始终挂着,是嘲讽这整件鸟事,还是嘲讽自己所娶的人?
呼,这些心思她怎么也猜不透,只知道这一天之后,她的身分变了,虽然无法预知未来会如何,但她相信以不变应万变,一定可以接受所有挑战。
宋贞曦深吸口气,抬头对着一脸揶揄的“丈夫”勇敢一笑。
第一章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锵!”
“阵头”热闹激昂的鼓声划过宁静的早晨。
咚个三轮后,宋贞曦白晰的手臂总算心不甘情不愿地钻出被窝,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用力按掉,再丢回柜子上,接着迅速缩回被里,肩膀还禁不住地抖了抖。
进入盛夏,处在水泥丛林里,像蒸笼般闷热的台北盆地入夜后气温仍近三十度,不开冷气根本无法安稳入睡。
这时如果夫妻的耐热程度差异很大的话,就很容易看到反差现象——家里的冷气设定到极低温,有人畅快地一觉到天明,有人却必须抱着厚棉被。
“阵头”的咚咚声能吵醒宋贞曦,更不用提她浅眠的床伴了。
“我知道你起床了。”她闭着眼,半张脸闷在枕头里沙哑地说。
她一向睡得很沈,连他何时回家的都不知道。
这星期韩岳腾到上海出差,他没说出发日,当然也没提过归期,这是他的家,他的确有来去自如的权利,以上的语气有怨怼吗?不不不,她是有度量的女人,怨怼不符合她的性格。
“你应该说:‘我知道你被吵醒了。’”
男人讽刺着,他有起床气,火气还不小,这时候最好任由他发脾气,别回应、别说话,怒气自然会平息。
她是这么想的,只愿躲在香香暖暖的被窝里直到天荒地老。
韩岳腾慵懒地侧着身、支着头,看着妻子像缩在龟壳里的小乌龟动也不肯动,感到莞尔。他是行动派,起床就是起床,赖床毫无意义。“你的闹钟变成‘阵头’的鼓声?”
这倒让宋贞曦惊奇了,她睁开眼,偷偷看人。“唷,你知道这是‘阵头’的配乐哦?”
“你拉我看过电影。”
婚后半年,生命中只有工作的无趣男已由不识“玫瑰瞳铃眼”,进化到偶尔陪她看看电影台,着实进步许多。
人生咩,如果永远只有工作,那和机器人有啥两样?
宋贞曦很有成就感,闷在枕头里的嘴角微微勾起。“哦。”
“不过之前的比较好。”韩岳腾批评道,之前至少是悦耳的热门音乐,这鼓声像激烈的战鼓,让人想上战场。
“可是〈大艺术家〉叫不醒我。”她说得无辜极了。
男人抬起另一手揉揉太阳穴,进而牵动完美的二头肌,别说二头肌了,他全身的肌肉都完美极了,瞧他结实宽厚的胸肌,是女人都会流口水。
他赤裸着身,不习惯穿衣睡觉,刚劲的肌肉线条像雕像般蓄满纯男性的力量,搭上一头乱发,微眯着惺忪睡眼,性感指数破表!
“这很吵。”
韩岳腾一脸嫌弃,他昨天刚由上海出差回国,凌晨才进家门,原本计划午后再进公司,偏偏“阵头”的鼓声却激得他精神十足。
他鄙视赖床,也没妻子这等可以睡回笼觉的好能耐,这突然腾出的时间该怎么安排?
宋贞曦眨眨眼,好吧,拿鼓声当闹钟的确太刺激了点,她原本想说等他回家再换闹铃也不迟,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谁知道他会突然回家?吵醒了他,她也很不好意思啊,算了,还是起床吧!
“那你再睡一会儿好了,我先起床。”
她像毛毛虫一样扭动着身体下了床,唉,真舍不得离开温暖的棉被,如果没吵醒他,她至少可以再赖床十到十五分钟。
韩岳腾眯着眼打量妻子幼稚的爬行动作,她穿着宽大的连身衫,不小心微露出香肩,就能激发他的渴望——如果半年前有人说他会对小学生身材的女人产生“性趣”,他肯定嗤之以鼻。
他盯着她,像猎豹看上小白兔,深邃的黑眸闪烁着危险的光亮。
“去哪儿?”
他是遵守约定的人,一星期不见,夫妻间的“某些”协议就算过了时效,他还是会履行完成的。
“上班喽,我会把早餐准备好,你再补个眠吧。”
宋贞曦脑子里已经在盘算要准备什么早餐了,没想到老公会回家,昨晚并没有特别准备食材……她想着,却怎么也没想到,她连脚丫子都还没碰到地板,便有一股力量袭来,下一秒来个大旋转,她已被丈夫一手勾回床上,还顺势被他压在结实的身躯下。
动作干净俐落,小白兔手到擒来,他对她勾着笑。
“啊!”她睁大眼,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看着老公火辣辣的黑眸。
“我中午后才上班。”
男人狂妄地宣告后,精壮的手臂撑在大床上,不浪费时间,低头开始啃咬妻子白晰柔美的颈子。
“可是……”
宋贞曦绷着呼吸,微张的小口热热地喘着气,不是吧?这男人从不曾在白天失控的……
“可是什么?”男人的大毛手罩上她小巧挺立的乳房,粗砺的手指隔着衣衫搓逗着乳蕊。
她禁不住娇吟出声,双手不自觉地圈住老公的颈子,熟悉的欲火迅速在体内燃烧窜升,她仰着下颔,蜷曲着脚趾,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禁不住地抖动着。
这半年来两人都不是吃素的,他们是有实有名的夫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们都很清楚。
“可是我没请假……今天有特展……”
她梗着气,连说个话都七零八落。
大毛手进一步爬进她的连身衫里,扒掉小裤裤,她没有穿胸罩睡觉的习惯,倒给了男人方便,只要把睡衣往上推,就能品尝甜美红嫩的果实。
“老公……”
她弓起背脆弱地嘤吟着,这半年的接触,令韩岳腾早就摸清她所有的敏感带。
“昨天是做爱的日子。”
是的,因为没有感情基础,所以这对夫妻连做爱的时间都有协议——撇除她月经来潮不算,逢三的倍数就开工,并且没有遗漏地执行。
严格来说,韩岳腾忙于加班,加上这又是没有爱情成分的床事,这样的体力和“性趣”令她刮目相看,只能说男人果真是以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啊——
他分开她的双腿,将火热硬挺的分身置于其中,沾染妻子滑腻的爱液煽情地挪动着,美好的感觉差点让两个成熟的大人放声尖叫。
“但那是昨天……今天不算……”她抗拒得好薄弱,在约定的日期外开工,让她都有种好笑的不习惯。
“不算?”
他很恶劣,手指蹭揉过幽湿的蜜穴,然后举起手指,骄傲地宣告:“那这算什么?”
男人!男人!
宋贞曦气红了脸,若是有骨气的女人,就该立马将这个嘴坏的男人踹到床底下,碰也不让他碰!但但但……火都起了,放着不理,男人不好受,女人也不会好受,她是熟女,不会回避自己的生理渴望。
“追溯既往真的很没道理,过去都过去了,怎么补得回来?你不是习惯照表操课吗?”
她不甘心地耍嘴皮,虽说如此,抬杠归抬杠,被撩起的欲火根本不容忽视,她弓起身,急切地迎向她的男人。
韩岳腾满意地勾起笑,她是个爱懒床且喜好恐怖闹铃的小乌龟,但在欢爱方面却一点也不乌龟。
“这听起来像是妻子独守空闺的心酸?”
“心酸?!”宋贞曦瞪大眼。“怎可能?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殊不知老公不在家的日子,她不用去想准备早餐和晚餐的问题,可以和同学、同事吃大餐,不知有多舒服快活!
“夫人既然开口了,那……今天全补回给你。”
韩岳腾热情地封吻住妻子,他伸手摸向床头柜的木盒,拿出保险套,俐落地拆开套上。
补回、补回、补回~~
宋贞曦脑袋里回荡着这两个字,好羞好羞,这是多么让人期待又害怕的字眼。
老实说,她并不讨厌,甚至享受和他的肌肤之亲,虽然没有爱情,但不可讳言,他的确是霸道又温柔的好床伴。没有爱情都这样了,如果加上爱情,又会产生什么火花呢?
韩岳腾盯着她迷蒙的双眼,性感地勾起唇角。“想什么?”
宋贞曦脸一红,赶紧摇头。“没事没事……”
她脑里的小剧场见不得光,羞死人了。
“那就专心做爱。”
韩岳腾张口攫住妻子红嫩的唇,灼热的舌卷勾着她的滋味,同时将火热的分身强势地送进她的娇小紧窒,他低吼,狂妄地肆虐,不让妻子再有分神的机会——
这么说来,有良好的性事,夫妻间想必和谐又热闹喽?
其实不然,他们的关系和半年前一样,客套、陌生且疏远。
他们就像室友,会道早安,会说晚安,也会因为生活而沟通,例如早餐吃什么、晚餐回不回来用餐等等。
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知道他鼠蹊部有颗痣,知道他衬衫尺寸、鞋子大小,却不知道他每天在做什么,有哪些合得来的朋友。
这没啥好讶异的,对他们而言,食色性也,女人如果撇开无谓的矜持,也会有生理上的需求。因为他们很清楚彼此的关系,也顺从欢爱的渴望,所以全然享受性爱、分享高潮,至于其他感情嘛……
这么说好了,虽然他们有很美好的性事,但就只是“Schedule”,走出卧房,两人各有各的生活方式,互动等于零。
他的事业愈来愈有成,外界仍以为他是黄金单身汉,这才导致前阵子水果周刊拍到他们逛百货公司超市的相片——韩岳腾陪伴女友购物,亲密似同居?!
吓死人了,“亲密”绝对是个误会,离开卧房他们就形同陌生人好吗?
那一次会去超市,是因为两家父母突击来访,挟着他们吃饭兼逛街,刚好逛到超市,她顺道采买明后天要用的食材,这些菜他也有吃,所以由他推车买单有啥好稀奇的?
不过韩岳腾并不是偶像明星,不用交代绯闻,况且他养了一票专业律师团,随便吓唬几下,就让水果周刊破例登出大版面的道歉广告。
能让“乱写无罪八卦有理”的杂志屈服成这样,也算韩岳腾让人望尘莫及的实力了!
不过这件事倒在两家长辈间造成不小的混乱,他不对外公开婚姻的态度这下长辈们全知道了——
“婚姻是我的、生活是我的,我不需要向任何人发表我的人生动态。”
韩岳腾这句话说得任性又叛逆,他对私领域有严重的偏执,厌恶别人的窥视,哪怕只是好奇,都会遭到他的反击。
宠孩子宠上天的公公婆婆当然没能耐他何,她娘家的父母也没什么话可说,更不知该替女儿争取什么。
唉,反正婚都结了,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娘家安静一些,反弹干涉少一点,对女儿反倒有益。
长辈在焦急之下,山不转路转,焦点很自然就放在她的肚皮上,他们认为只要生个孩子,韩岳腾就算再怎么重视隐私,这段关系也得公开于世!
只是她有必要因为他的任性,就得生孩子来证明自己的正宫身分吗?
这太好笑了,根本不需要,况且他有铜墙铁壁般的避孕措施,不管是不是安全期,都会全程戴上保险套,绝不让“漏网之精”在她的子宫里着床。
这就是目前的情况。
她依然在美术馆工作,内勤文书、导览解说都有,晚上在社区大学兼课,空闲时在捐血车旁呐喊“捐血一袋、救人一命”,她的生活和过去一样规律充实,细看也只是多了一个室友罢了。
两个小时后,男人一身西装,清爽帅气地出现在明净的厨房里。
他们住在韩岳腾位于内湖的大厦,也可称作豪宅,这里前年才完工,采饭店式管理,依山傍水,吸引许多政商名流入住。
韩家长辈也住内湖,但距离十几分钟车程,可以照顾到长辈,又不会打扰到他最在乎的隐私。
韩岳腾婚前就住这里,清一色的简单风格,每一处都像样品屋一样工整精致,厨房不沾染半点油烟,当然也就没什么人气,大声说话还会有回音。
直到女主人入住后,这间样品屋才渐渐有了人味,多了女性化的布置,主卧室飘散着女性香水和保养品的淡淡香气,厨房天天传来菜香。
韩岳腾没察觉到这些不同,单纯只觉得身旁多了个女人,他是成功的商人,忙碌是基本配备,每一天的行程、要见面的人、要开的会议都早已计划好,按表操课,鲜少出状况,早上和妻子消磨的两个小时已是最大极限。
他瞄了眼边忙碌准备餐点还边打电话调动工作的宋贞曦。
赖床的小乌龟变成忙碌团团转的小蜜蜂。
韩岳腾只瞄了眼,随即挪开视线入座,他摊开英文日报,享用香浓的咖啡。
宋贞曦哇哇叫:“薇薇,我要半小时后才能到,保证保证,真的啦!我正要出门,那两点半的财经团我来带,加上明天的高中团我来带都没问题,早上这团小学生你帮我搞定嘛,拜托拜托~~请你喝咖啡~~”
美术馆导览最怕不好搞定的小朋友,要使出十八般武艺才能令他们安静听介绍,否则吵到其他民众,馆方也难辞其咎。
她脖子夹着无线电话,总汇三明治在她手中像变魔术般迅速完成。
她一头长发整齐地盘成发髻,脸上有着淡雅的妆,穿着美术馆的制服——黑色的长裤、洁白合身的衬衫,款式简单,却显得精神奕奕。
“我看中午也别休息了,月初的报表要先赶出来,我在弄三明治,要不要帮你带一个过去?讨好?我当然要讨好你喽,你是我专用的救火姊妹耶~~”
听着妻子清朗的笑声,韩岳腾的视线又回到宋贞曦身上,她小巧圆翘的臀随着动作性感地摆动着,她身高只有一六五,却有一双修长的美腿,他想起前不久激情欢爱时,她一双长腿勾环着他的腰,香汗淋漓地回应他每一个激情的索求——
韩岳腾黑色的眸心闪过热烫烫的火焰,他挪开视线,端起马克杯,啜了口香浓的黑咖啡。
薇薇虽同意代班,但对小朋友实在没法子,她还是得快点赶到美术馆才行。宋贞曦结束电话,急忙忙将盘子放在老公面前。
“早餐。”又把一个纸袋放在他面前。“今天三明治有多准备,这也可以当下午茶。”
她拿起便当袋,把自己和同事的三明治一同放进去。
她瞄瞄腕表。“来不及、来不及了。”
她赶着出门,走出卧室就很少对谈的“室友”却发言了——
韩岳腾冷冷的说:“如果你的工作需要苦苦哀求讨好别人,你辞职回家,我不会不养你。”
这和心疼老婆没半点关系,韩岳腾只是不爱看到他的“所有物”向别人低头求情,这同样是领域性的偏执。
啊,什么?
宋贞曦停下脚步,瞪大双眼,吓得不轻,一直以来,他们没干涉过对方的生活,哪怕她随手收了件要送洗的衬衫,发现上头亮着口红印,她也没想过要兴师问罪,那天的对话是这样的——
“洗衣店的老板娘说,你衣服上的口红印很难洗喔。”
“然后呢?”
“老板娘叫我要小心一点,只是我没印象我哪时把口红印在你的衬衫上头。”
“我也没印象。”韩老大说没印象就真的没印象,这点不用怀疑。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那就换家会洗口红印的洗衣店。”
对话结束,对一个凡事都理所当然的男人很难兴师问罪,后来当然没有换洗衣店,只是她听婆婆说,韩岳腾把新进公司的女秘书炒鱿鱼了。
婆婆说:“那个女人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故意找机会在岳腾身上留下口红印,连假装跌倒都做得出来,当场让岳腾捉到,立刻要保全将她轰出公司大门。”
所以口红印事件之后不曾再发生,想想也挺乌龙的……
回到刚刚的话题,韩岳腾要她辞职回家给他养——
“那只是和同事的互动,不算讨好。”
“这种调动工作的方式,代表你们没有一套标准的职代流程。”
宋贞曦眯起眼,她热爱她的工作,不愿它受到评论。“我们有一套请假职代的规定,是你让我没有时间提前启动这个机制!”
她气恼不已,做贼的喊捉贼……但一想到前不久的恩爱缠绵,小脸立即胀红,气势当场弱一半!
什么嘛……一早就把人家拉上床缠绵了两个小时,有给她时间请假安排职代吗?薇薇打了不下十通的电话给她,还以为她在上班的路上发生什么事了,这个始作俑者居然敢说出这种没有良心的话?!
韩岳腾不是没察觉她脸颊上的暧昧红晕,但得意归得意,公私须分明,职场上的规则还是要阐述清楚。“这是SOP,不需要特别启动,美术馆也不是小单位,我很难想像人事管理居然如此粗糙。”
这男人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贞曦气到吹胡子瞪眼,算了,随便他怎么说,她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和他这种大老板思维方式不相同!
“随便你啦!我晚上有课,今天晚上没有开伙,你自己看着办。”
她气嘟嘟离开厨房,包包背着,便当袋提着,走到玄关拿起安全帽和机车钥匙,一肚子火气上班去——当然是机车,婚前她骑机车上班,婚后仍骑机车上班,这叫有始有终,老公的名车系列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韩岳腾目送她怒气冲冲地离开,嘴角勾起笑,宋贞曦很神奇,喜怒哀乐完全放在脸上,不会摆心里,这点让他很佩服,冷漠专注是他唯一的表情,他没办法喜怒形于色,工作上不允许,私人领域同样不允许。
他拿起手机,速拨陈特助,下达指令。“半小时后主管会议。”
他结束通话,一句招呼和再见都不用,陈特助长年跟在他身旁,熟悉他每个习惯。
曾经这样的沟通方式被一旁用餐的贞曦听到,她好奇地问——
“收讯不良吗?”
“收讯很好。”
“那怎么你话没说完就结束通话了?”
“我说完了。”
“你没和陈特助说再见啊?”
“我为何要和陈特助说再见?”
“这是礼貌耶!”
“礼貌?然后呢?”
然后贞曦就气嘟嘟地收拾碗筷洗碗去了。
他们有许多不同的观念和生活习惯,往往成了他们抬杠的话题,虽然最后他都是一脸云淡风轻,她则火冒三丈地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哼!”
他一点也不觉得和她话不投机,甚至喜欢这种沟通模式,谁说沟通一定要和颜悦色、一定要有主题?他喜欢观赏妻子大动肝火的说话方式,很精彩、很有趣。
这时放在餐桌上的无线电话响起,韩岳腾顺手接起,话筒上残留着淡淡的花香,这是宋贞曦惯用的香水味。
他看过她使用香水的方式,她会沾在颈子和手腕上,再对着空气喷洒,接着跳进去转上一圈,把喷香水弄成像跳舞一样,他没见过其他女人使用香水的样子,只认为她的方式很符合充分平均的原则,很有头脑。
“早,妈。”
“唉唷,你回来了?儿子啊,媳妇呢?怎么我爬完山来美术馆找贞曦,同事却说她请假呢?”韩母在电话那头哇哇叫,说有多着急就有多着急。
宋贞曦身上有着莫名的魔力,很得韩家长辈的喜爱,韩家双亲宁愿看媳妇的笑容,也不想关心儿子的扑克脸,打来家里的电话永远都是找她,连他周末带妻子回家享受天伦之乐,餐桌上的佳肴美食也是媳妇爱吃的,话题更是永远都在赞美媳妇有多懂事、有多开朗,仿佛儿子能结成这桩亲事,是韩家修了八辈子得来的福气。
“她刚去上班,有事打她手机。”
“都快十点半了,怎么会这么晚?说!你又怎么欺负我家贞曦了!”
这就是不公平的地方,爱任性发脾气的是她,到头来,长辈却会争相指责他欺负了他们的宝贝媳妇。
“我没有欺负她,她早上还很‘快乐’。”
“什么快乐?!她每天准备早餐伺候你,你也不会开车送她上班,出差没说一声,去一趟就是一个礼拜,你说你说,你老婆还能快乐什么?!”
韩母真搞不懂,有这么贴心的老婆,儿子还挑剔什么?!
不对外公开婚事,可能有年轻人的顾虑,可是在日常生活上,也不见儿子有多殷勤对待人家啊!
唉唉,想想宝贝贞曦多体贴啊,每晚打电话回来嘘寒问暖不说,还是个风趣的小姑娘呢!周末回家随便说个生活或工作上的趣事,总逗得他们笑到肚子痛,除了幽默之外,言行谈吐又那么知性。
这样的对象可是韩家众长辈一起选出来的,总比那些黏在儿子身旁,光有身材却没脑袋的草包好。
韩岳腾可跩了。“房间里头的事,长辈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我确定她是快乐满足的就好。”
韩母闻言大喜,儿子说得再清楚不过了。“真的吗?!这么恩爱啊,果真小别胜新婚呢,儿子啊,生个孩子吧,这样生活才有重心。”
“我没想过要生孩子。”韩岳腾直接回绝。
韩母的欢乐瞬间跌到最低点,儿子的态度一向都很清楚明白,他可以应长辈的要求结婚,但除此以外,不再妥协任何事。
“都结婚半年了,你的想法还是没改变吗?”韩母问。
韩岳腾没有回答。
韩母劝着:“贞曦真的是很好的女孩子,岳腾,你自己也不可能找到这么出色的对象,我知道是我们逼你结婚的,只不过——”
韩母收口,知道说再多也只是唱独角戏,也怕惹儿子反感。“岳腾,你真的得好好想想。”
韩岳腾只是说:“我上班了,星期天回家再说,就这样。”
和母亲道别后,他结束通话。
母亲的话言犹在耳,不过这种事早能预料,先逼结婚,再逼生子,生一个不够,最好能凑一对,父母对子女总有期待和要求,他相信这个话题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有终止的一天,那么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他从没想过生孩子,结婚只是完成长辈的期待,不代表必须传宗接代,他和宋贞曦的协议里没有生孩子这条,而且重点来了——
他从没想过这段婚姻会长长久久,没错,他是娶了她,但谁能保证这段关系能维持一辈子?
爱得要死的情侣都不能把握不分手了,他们这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又怎能妄言能够直到永久?
有了小孩,只是增加离婚的难度。
同理可证,如果公开婚姻关系,等结束时,难道再被拿来炒作一次?他没必要无聊惹事。
韩岳腾起身,环视周遭,这是个多了女主人味道的家。
宋贞曦聪明、不吵人更不黏人,她没愿望也没要求,他相当满意现在的状况,他对失去理智爱得死去活来这档事相当鄙视,更不会期待爱情。
他没被伤害过,只是认为与其浪费时间谈恋爱,不如谈笔对公司有益的好生意。工作可以带给他满足感,爱情能做到这点吗?他不信。
所以不管是谁,两家的长辈,或是宋贞曦本人,如果想破坏现有的和谐,那他们将发现,当失去眼下的平静,就什么都不能再拥有。
就算没有宋贞曦,就算这个家失去女主人的味道,那又如何?他根本无所谓,对他而言只是回归原本的生活罢了。
没错,只是回归原本的生活。
韩岳腾拿起公事包,开门,上工,赚钱去。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