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计王爷夫》(名花有主3)作者:佟芯
书 名:色计王爷夫系 列:名花有主之三
作 者:佟芯
出版日期:2013年6月5日
【内容简介】
身为东圣国的十一王爷,大家都说他冷酷无情、没血没泪,
看到他就像看到瘟神一样,能避则避,
可这被他从湖里救起的女人很不一样,报恩的方式也与众不同,
她非但不怕他,甚至不断想方设法勾引他、诱惑他──
说好听点是帮忙准备药浴,其实根本就是想和他洗鸳鸯浴;
明明学不来花娘的娇媚,却硬要哼唧几句,
让他在嫌弃之余,也对她产生了极大兴趣,
本以为会厌恶这些行为,但他却发现自己早已将她放在心上,
看到她被茶杯割伤,他顾不得礼教,直接将她的手含住止血,
见她差点被蛇攻击而害怕不已,他发誓以后绝对要好好保护她,
不过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份情感很难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只因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要夺走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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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个穿著白色碎花衣裙的年轻姑娘慌张地跑着,像是被什么人追赶,一个左转后,她左顾右盼,见有一艘小船停在湖边,她咬咬牙,做出出生以来最不合规矩、不合礼教的事—她撩高裙子,躲入船内。
她压低身子蹲下,却忘了船里或许有人在,当视线毫无预警的对上一个男人时,她惊愕的倒抽了口气,差点惊叫出声。
她连忙捂住唇,让抽气声消失在指间。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原本平躺在软榻上,她一闯入,他立即撑起上身盯住她,一双漆黑的瞳眸发出锐利的冷光,让她的心直打颤,背脊紧紧抵住船舱,动也不敢动。
“人呢?那个女的到哪去了,跑那么快!”
追来了!怎么办?
符梅知道她的闯入很失礼,可现下外头有人在找她,她不能出去……
“公子,拜托你让我……”她开口央求,男人却以手撑头侧躺着,一言不发的盯着她,让她没说完的话都消失在喉咙里。
他这是在赶她吗?
但他没出声,她也就硬赖着不走,还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他有一张俊美的脸孔,可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冷戾气息,无声地压迫着她。
“那里有一艘船,她该不会躲在里头吧,去找找……”
听到这句话,她望向那男人,却见他不动如山,仍旧盯着她看,黑眸里不知何时还夹带了男性放肆的打量,看得她心头乱颤。
她这才惊觉,他也是男人啊,孤男寡女的待在船里,不比在外面安全……
“老大,算了,那女人身上穿的料子那么好,气质也不差,说不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我们还是放弃,去怡红院逛逛吧。”
船舱外传来这句话后,说话声逐渐变小,她悄悄掀起帘子,见那些人果然离开了,立刻迫不及待的也想离开。
但从小到大受到的良好教养,让她没有转身就跑,而是先对着男人道谢。
“感谢公子搭救,我因为和丫鬟在街上走散了,遇上那帮人纠缠,要不是有公子帮忙,我早被他们捉住了。”
上官凛觑了她一眼,不客气地哼道:“我可没帮你什么,倒是你闯进我的船,打扰了我的清闲,害我头更痛。”
说完,他放下手肘,缓缓躺回枕上,伸手揉了揉愈来愈疼的头。
他撤走了所有护卫和随从,就是想安静的在船上歇着,没想到竟有人闯入,陌生的足音和气息让他心生警戒,本想自榻上爬起取剑,岂知看见的却是个十六、七岁,相貌清秀,衣着不俗,气质端庄娴雅,像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再听到外头的声音,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为了躲人才闯进来的。
只是,与他何干?所以他不悦地瞪着她,但出乎意料的,她没有被他的冷脸吓哭,也没有躲开他的瞪视,反而沉稳的与他对视。
那让他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起她,她看起来跟一般闺秀没什么不同,却特别沉稳自若,让人不注意也难。
只是性子再沉稳,也藏不住姑娘家的心思。
从她眼里,他看出了惊慌与恐惧,其中一半还是来自于他……
笑话,他岂会对她做什么!
明明是怕他的,还虚伪的向他道谢,快点还他清静他的头才不会那么痛。他疼得蹙紧眉,闭上了眼。
符梅听出了他的逐客令,歉声道:“我很抱歉打扰了公子休息,我马上就走……”看到他蹙起眉,又阖上眼,以为是自己的存在惹他心情不快,她走得更快。
但才走出船舱,她又觉得哪儿不太对……他闭眼蹙眉的模样,好像很痛苦,而且还不停揉着头……她本以为头疼只是他一时不快之语,难道他是真的犯头疼?
想到这里,她旋即转身返回,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果然看到他脸色极差,额头沁着汗。
“公子,你头很疼吗?”
上官凛张开眼,意外她怎么还没走,冷斥道:“与你何干,出去!”
符梅没有动,再怎么说,他方才帮了她,现在他不舒服,她不该就这样一走了之……
“滚出去!”他实在不愿自己犯头疼的模样被人看到。
他的语气很冷、很吓人,她强压下心中的惧意,步伐坚定地走过去,从暗袖里取出一包香包给他。
“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包,里头有多种草药,还有一些香料,有安神、舒缓头疼之效。”
他瞪着她,真不明白她怎会以为他会用女人的香包?他不屑的拿过她手上的香包往地下一掷,“不需要!”
她敛下眼睫看着地上的香包,弯身捡了回来,把它拍干净后,又走向他。“公子试试看吧,我娘也有犯头疼的毛病,她说很有效……”
“如果没效呢,你打算怎么对你说的话负责?”他恶狠狠地打断她的话。
符梅一惊,这……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不过,他肯定很不舒服吧,要不,他不会明明有火气了仍一直躺着……
她吸了口气,目光笔直地迎向他道:“我不是大夫,不敢说这香包一定能治头疼,但,好闻的味道往往能使身心放松,公子试试看又何妨?”
上官凛见她没有退缩,反而真诚的说服他,心底一阵错愕。
“你知道我是谁?”该不会是早就知道他的身分,才进了他的船,演了这场戏?
她听不懂他的意思,浅笑了下,“公子不说名字,我怎会知道你是谁呢?”
她温柔的笑让他移不开眼,怔怔地望着她。
“闻闻看吧。”不管他同不同意,符梅弯下身就往长榻靠去,将香包凑到他鼻前。
他该骂她大胆放肆,然后将她手上的香包挥开的,但他却觉得嗅到的味道很好闻,清清淡淡的很舒服,好似真能舒缓他的头疼。
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垂落在他胸口上,好美的发……上官凛心里微微骚动着,直想伸手碰触。
他在看什么?
她不明所以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自己的头发垂落在他胸前,更羞涩地发现她竟靠他极近,真是太不得体了。
“大小姐,你在哪儿呀……”
“大小姐、大小姐……”
“大小姐……”
听到船舱外丫鬟雀儿和几个仆人的呼唤声,符梅回过神,匆匆想起身离开。
但他却一把捉住她的发,让她动不了,只能继续挨在榻边,她愣住,不知他为何这么做。
他又施了点力,迫使她往前倾。
对上那双漆黑漂亮的长眸,她感觉脸蛋变热了,心狂跳着。“公子,你怎么……我的丫鬟在找我,我该走了……”他的举动也未免太……
上官凛非但不放,还捉得更紧,眸底闪着愉悦又恶意的光芒。“信不信,他们会认为你跟我在船里幽会。”
幽会跟他她简直不敢相信他对她说了什么!
她试图想抽回头发,却被他牢牢捉紧,想掰开他的手,但一碰触到那属于男人的大掌时,她感觉一烫,急急抽回手……
她的举动,让他眼眸转深。
“看来公子已经不头疼了,可以那么有精神的欺负人。”她含笑咬牙道。
他看出她生气了,但怎么还是那么温柔可人?“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放开你。”
符梅咬着下唇,她怎么能随便将自己的闺名告诉一个男人,要是他将今天的事传出去,她的名节就完了。
“不说吗?”男人眼眸闪烁着邪气,捉起她的发在唇边亲吻。
她倒抽了口气,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天啊,他竟然……
“我叫……梅儿。”
“梅花的梅?”
点点头,一发现他的手劲松了,她立即抽回头发,站起身,往后退离好几步。“公子,我真的该走了,这个香包你就收着,希望你头不会再疼。”她低着头说完,转身跑出船舱,踏上岸,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雀儿在外头心慌不已,以为符梅不在这附近,正想差人到别的地方找,却会看到她家小姐从湖边的小船内跑出来。“大小姐你怎么会跑到那艘船上……”
“说来话长,我们快走吧!”她拉着雀儿快步离开,也想让脸上的热散一散。
“大小姐,幸好雀儿有找到你,要是让大人知道我弄丢了你,雀儿可得以死谢罪了……”雀儿泪眼汪汪。
大小姐可是当朝吏部尚书的大千金,芳龄十七,提亲的人都快将门槛踩破了,大人成天担心她会被男人拐走,他们这些当下人的自是压力甚大。
符梅边走边安慰雀儿,在走了好一段路后,忍不住回头一望。
那个男人……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呢?
她摇摇头,知道这个做什么,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不会再见面了。
她们走远后,有个做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踏入那艘小船,手上大包小包的,传出了食物的香气。
“王爷,我买了烤鸭和糕点回来,吃了你就不会头疼了……”他怔了下,看到坐在榻上的男人不知在闻什么。“王爷,你手上那个是……”
上官凛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拿起香包闻了许久。
“一个姑娘给的。”
她浅浅的笑脸,她的温柔真摰烙印在他脑海里,从香包里透出的淡淡香气让他感到舒心平静,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头似乎没那么疼了……
“姑娘?哪来的姑娘?”小厮好奇极了,打开帘子瞧,湖边只有几个小孩跑过,没有年轻姑娘。
她走了。他探向船外,没看到她的人,心底一阵落寞。
低头看着那绣工精致的香包,发现上头绣了个字—梅。
梅花的梅,真的是她的名字。
他还会再见到她吗?
他凑近香包闻了又闻,胸口盈满了香气,感觉很温暖。
她不知道他是谁,却对他那么好……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第章
天还没亮,符梅就起床了,她穿着一身青色粗布衣,在厨房揉面团做小笼包,还准备了清粥和几样小菜,将捏好的小笼包放入蒸笼内后,不得闲地到后院的小溪洗衣服,洗好后抱着衣物到前院晾上,动作俐落得很,像是习惯做这种活了。
“晾好了……”太阳也出来了,她伸了伸手臂,舒展筋骨,当淡淡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时,她那白晰的皮肤显得格外美丽,五官也清美灵秀,再仔细瞧,相较于十七岁时,她的身子抽高了,身段变得更为玲珑有致,举手投足间都是妩媚。
晒了一会儿阳光后,她回到厨房,打开蒸笼,一颗颗小笼包饱满可爱,冒着热气,令人食指大动。
四年前的一场剧变,让符梅不再是备受呵护的尚书府千金,她不再养尊处优,凡事都得自己来,刚开始笨手笨脚的,吃了很多苦,但后来也慢慢学到要领,洗衣煮饭打扫样样精通。
“梅姊姊早!”
“梅姊姊我肚子饿了!”
“梅姊姊,他抢我的小笼包……”
用早膳的时间到了,二十来个孩子冲进厨房,等不及要开动,喧哗声几乎要轰破屋顶。
“安静下来,不准用抢的,坐下,要先摆好碗筷才能吃饭。”符梅发号施令,明明是带着柔柔的浅笑,语气中的认真却让孩子们不敢不从,一个个闭上嘴巴,排排坐好,大一点的孩子还贴心的帮她摆起碗筷。
她将早膳分给众人,正想坐下来用膳时,看到坐在对面的孩子脏着手想抓小笼包吃,立刻小力地拍开他的手,“小千,先去洗手再吃饭,要不然会生病。”
小千听话的跑去洗手,而坐在他右侧的小韩难得食欲不振,一口都没吃。
“小韩,你哪儿不舒服吗?”她关心问道。
小韩局促不安道:“梅姊姊,明天就要见到我的新爹娘了,我好紧张……”
原来如此。符梅浅浅笑道:“放心,新爹娘一定会对你很好的,梅姊姊向你保证。对了,明天新爹娘来接你时,别忘了要好好谢谢翠主子。”
“嗯!”小韩安心多了,食欲也来了,一口吃小笼包,一口吃粥。
符梅见状,也放下心的夹菜吃起粥来,一口口的,吃得秀气,慢条斯理。
她口中的翠主子,就是收留这些孩子的妇人,名叫方翠,原是家财万贯的商人之妻,还有个聪明的儿子,人生可说是很圆满,但在三年前,方翠的丈夫和儿子相继因病过世,她化悲伤为力量,发愿行善,为穷人设义仓、学堂,还收留了举目无亲的孤儿,帮他们找养父母。
而她,也是被翠主子收留的,四年前的那场家变中,要不是有翠主子,她早不在人间了……
符梅回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仍是心惊不已,她真恨不得那只是场恶梦,但那却是如此清晰可怕的存在。
那一夜,有一群蒙面黑衣人闯入她家,杀了她爹娘和她家好多仆人、侍卫,血流成河,她和她两个妹妹被婢女、侍卫带着逃跑,为了活下去,她们决定分开逃走,还约定好总有一天要相见,可是她很快就被追上,所有保护她的人都死了,她也被刺了一刀。
这时,翠主子和她的一干护院经过那里,从杀手手中救出重伤的她,在养伤期间,她从翠主子口中听到家中共死了七十八个人,伤心得每天流泪痛哭。
她想去报官,痛诉她的丧亲之痛,要官府抓住那帮杀人凶手,但翠主子告诉她,这桩案子有异,若真凶和官府勾结,她露面恐会引来杀身之祸,要她忍下,翠主子还说她丈夫生前人脉广,有一些门路可以帮她调查命案,找到她失散的两个妹妹。
她们一定还活着。符梅抱着这仅存的希望忍耐着。
但一个月后,她崩溃了,翠主子说,负责掩埋遗体的人说,有两具长相特征和她妹妹相仿的尸首。
她恨不得千刀万剐害她家破人亡的真凶,而那个真凶,经由翠主子派人调查,竟是当今十一王爷上官凛。
上官凛在东圣国是个神秘人物,传闻他冷血乖戾,狂妄跋扈,视道德于无物,难怪这案子始终查不出眉目,原来是朝廷有意包庇皇亲国戚。
是皇亲贵胄就能杀人吗?就能够不受到律法制裁吗?
符梅不可能就这么认了,也绝不能让杀了她一家的凶手逍遥法外。
她原本单纯善良的性子被仇恨掩覆住,她的爹娘和妹妹们死了,她所认识关心的每一个人都死了,雀儿也为了保护她而死,她失去了所有幸福快乐的一切,要她如何再像以前那样单纯又无忧无虑的活着?
她想报仇,也只能为报仇而活着,她想向凶手问个明白,为什么要毁了她幸福的家?
但听闻上官凛隐居多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还有一身精湛的武功,要找到而且杀了他,并没那么容易。
她只能等待。她的身子骨弱无法习武,那么,她就学媚术,利用女人天生的本钱魅惑他,在他为她神魂颠倒时一刀捅进他的心。
这儿是不缺婢女,但她仍坚持每天帮忙洗衣、煮饭,好为翠主子尽一点心力,同时也是在磨练她的心志,愈苦,她就愈要忍住,她等待蛰伏的每一天,都是为了报仇……
“梅儿,过来一下!”
在符梅沉溺于仇恨时,方翠的婢女桂喜在厨房外朝她挥手,她回过神,离开位子走去。
桂喜领着她到方翠的寝房,方翠挥手屏退众人,而后向前握住符梅的手道:“梅儿,好消息,有十一王爷的下落了!”
符梅情绪激动,颤声道:“真的吗?真的找到他了?”
这四年来,她等的就是这一天,而现在终于等到了!
“十一王爷现在人正在京城里,我派了人监视着。梅儿,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不后悔吗?”方翠担忧道。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杀了那个人,要我怎么活得下去?”她望向方翠道,外表柔弱的她,内心的意志无比强大,眼神十分坚定。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成全你。”方翠打开放在桌上的盒子,取起里头的玉镯,教她如何打开,然后指着里头黑色、红色和白色丹药,一一解说用途。
“你不会武,只能使毒了。黑色丹药融于水中后无色无味,喝下便会七孔流血而死;红色丹药叫做销魂丹,是失传已久,含有春药成分的剧毒,只要你吃下去,在十日内与人交欢,就会把身上的毒传给那个人,使其心脏绞痛而死;反之,你若没在十日内将毒传给那个人,你就会死,得吃下这颗白色丹药解毒……”
符梅神情凝重,为了报仇,翠主子虽然帮她找了青楼姑娘,教她勾引男人的手段,可她也有尊严,她不能容忍自己的清白被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强占去,不能接受这种耻辱……
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献出身子!
东圣国最热闹、富庶之地莫过于天子脚下的京城,京城里有条长安大街,商铺林立,摊贩遍布,什么好吃、好玩、稀奇古怪的东西应有尽有,人潮不断,叫卖声不停。
其中有家客栈高朋满座,里头的人正扯开喉咙,高声谈着八卦趣事。
“前阵子,有个叫洪得天的商人因卖假货给朝廷官员,被打入大牢,有趣的是,查这案子的丞相公孙浚在案子办完后,竟跟洪得天的小妾成亲了!”
“真的假的,堂堂丞相竟迎娶犯人的小妾?”有人不知道这件事,不敢相信地嚷嚷。
“真的,那小妾就是繁花楼的兰薇花魁……”
“天啊,还是个花娘!他们身分差那么多,怎么可能……”
“是真的成亲了,由皇上赐婚,以正妻之名入公孙家门,不过婚事多波折,第一次婚礼上兰薇花魁被人掳走,公孙丞相救她回来后,第二次才顺利成了亲。我家那婆子常把这件事挂在嘴上,说公孙丞相不在乎兰薇花魁是花娘,坚持迎娶她为妻,还勇敢的从恶徒手上救出她,是世间少有的真爱……”
讨论的声音之大,都传遍四周了。
其中有一桌坐着两个男人,左侧的是个年约三十,相貌俊美,气质冷肃的男人,对面的人则是一副小厮打扮,年约二十出头,看上去活泼好动,听到八卦,忍不住开口道:“京城还是那么热闹啊,什么事都有人传,还有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可听,王爷你说是不是?”
上官凛停下筷子,眉一挑,“你那么喜欢京城,这次就待着别走。”
阿福心一惊,“京城算什么,我才不屑待,我要跟着王爷回去,一辈子伺候王爷!”
上官凛斜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拿起酒壸想倒,却是空了。
阿福机灵,高喊道:“小二,再来一壸酒!”接着朝上官凛露出讨好的笑容,“王爷,多喝一点。”
“那你们知不知道,在婚礼上掳走兰薇花魁的是谁?”突然有人加入了方才的话题,声音拔高,周围的人很难不听见。
“谁呀?”
“我有个表哥在宫里当差,知道一些内幕,他说,是个邪门的江湖术士掳走兰薇花魁,还是公孙丞相找来道士,与那个江湖术士斗法才救回兰薇花魁,可惜最后让那人抱伤逃了,那个江湖术士跟洪得天也有关系,据说是受到他的唆使才会犯罪……而且我还听说,那个江湖术士的眼睛是红色的,会使可怕的妖法……”
最后一句话是压低声音说的,却被大声宣扬开来。
“什么,红色的眼那是妖怪吗?”
阿福听得脸色古怪,觑着自家王爷,在发现有个店小二拿着酒壸杵在桌旁不动时,挥挥手道:“酒放着就好,下去吧……”
店小二没有照做,只见他脸色发白,颤抖的盯着上官凛,口中喃喃自语,“跟受通缉的那个江湖术士长得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眼……不、不是红色的……”
阿福倒抽了口气,怒拍桌子,“你说什么!”
店小二被阿福吓得松开了手上的酒壸,锵的一声,酒壸砸碎在地,登时客栈里的喧哗声都停下了,每个人都盯着他们瞧。
“吵死了。”
上官凛冷冷开口,自座位上站起,往客栈门口走去。
“王……”才喊了一个字,想起王爷不喜欢受到瞩目,阿福改口道:“公子,你要走了?等等我呀!”他追了上去,跑到一半才想起还没付帐,回头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出了客栈,上官凛不吭声,阿福以为他是在气方才的事,为主子打抱不平,“真是太过分了,那个店小二看到王爷竟吓成那样子,王爷又不是那个为非作歹的江湖术士,王爷也没有红色的眼,他抖什么抖,我们走了也好,那家店的待客之道真差……”
上官凛猝不及防的停下步子,跟在后头的阿福差点撞上,疑惑地往前一探,原来有个老者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在路边行乞。
“小的和孙儿孙女已经有两天没吃了,小的是无所谓,可是孙儿孙女不能挨饿,请大爷好心赏一点饭钱……”
阿福见那个老乞丐衣衫褴褛,两个孩子也瘦骨嶙峋,鼻酸道:“真可怜啊,我拿点银子给你,带你孙儿去吃点好吃的吧……”
他还没掏出钱来,就见自家主子取下挂在腰间的玉坠子,扔入那乞丐的破碗里。
“明明是富裕安乐的盛世,居然还有穷人存在,我就当作帮皇兄做好事吧。”上官凛冷冷哼道,往前跨过。
老乞丐看出那个玉坠子价值不菲,欣喜得直磕头,“谢大爷,小的无以为报,来世一定为大爷你做牛做马……”
阿福赶紧追上,十分不明白的追问道:“王爷,那个玉坠子很珍贵,你怎能说赏就赏,要银子的话,我钱袋里还有呀!”王爷是气到疯了,随便砸钱吗?
“不过是身外之物,有什么好在意的。”上官凛的语气听来满不在乎,走到一半,看到前面聚满了人潮,还有吵死人的叫卖声,脸色难看起来。
见主子心情不好,阿福安抚道:“王爷,方才的事你就别生气了……”
“京城人太多,太吵了,想安静用膳都有一堆人吱吱喳喳,走在街上也人挤人,早知道就不来了。”
“欸?”阿福一惊,原来王爷气的不是被店小二当成通缉犯,而是京城太吵了?
“今天就回朦月岛吧!”上官凛拢着俊眉道。
他十八岁那年离宫,和一干属下以及教他武功的师父到一座叫朦月岛的小岛定居,多年来,除了皇宫里的大事和皇兄私下的召见外,他几乎都待在岛上,过着清幽、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一、两年才回京一趟。
“欸?”阿福又一惊,嚷嚷道:“王爷,今天回去太赶了,阿江他们去买布料,说要为王爷做几套衣服,阿山去买米,阿龙去买肉,还要帮岛上的人买一些需要的东西,最快也要明天午时才能离开,要不王爷先到延岭山候着,那儿很清静,王爷也喜欢,等我们明天打点好,再去接王爷……”
上官凛没细听阿福说的话,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往前快步走去,阿福见状虽不明所以,但也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随着主子踏入一条巷子内。
“出来吧!”上官凛停下脚步,一出声,顿时有好几个人从屋檐跳下。
“皇上有请十一王爷进宫。”为首的人跪下行礼,后头的人也跟着跪下。
他认出这人是当今皇上的带刀侍卫长陈渊,扯起冷笑道:“找本王有什么事?”
陈渊恭敬回道:“王爷该在一个时辰前进宫的,皇上正等着你。”
上官凛冷冷地望向他,冷斥道:“大胆!你这是来捉拿本王的吗?”
他能在朦月岛上过着自由自在的隐居生活,是那个大他两岁,当年还是太子的兄长帮忙,让他能不受父皇过问和任何阻力的离开皇宫。
他不明白皇后所出,向来跟他没有交集的皇兄为何要帮他,大概是怜悯他吧,皇兄的心肠一向是兄弟中最仁慈的。
当然,是有条件的,皇兄不准他人间蒸发,要他定时送信报平安,每一、两年还要秘密进宫面圣,只要他做得到,他就不干涉他一个堂堂王爷在什么荒僻的地方隐居,过着什么样放逐的日子。
十多年了,他们双方一直保持这个默契。
直到他这趟上京城,竟听闻皇上有意留住他的消息,所以临时决定不进宫,没想到皇上动作这么快,马上派人来抓他了。
“卑职岂敢,卑职只是奉旨请王爷进宫,十二王爷有造反意图,至今都抓不到人,皇上需要王爷助一臂之力。”
“真的是用请的吗?不是画了本王的画像,把本王当成朝廷要犯通缉吗?”上官凛尖酸讽刺道。
陈渊听了,脸色微恐的澄清,“王爷误会了,那是十二王爷的画像,皇上本是想暗中捉拿十二王爷,可下面的人太早将画像贴出去,可能是没撕干净,才会被百姓看到,将画里的人看作是王爷,请王爷见谅。”他低着头,恭敬的恳求道:“请王爷进宫。”
上官凛瞪着他垂下的脑袋,冷哼道:“就算本王是十二王爷的同母哥哥,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本王已经许久没见到他了。”
“就算如此,王爷还是能帮上皇上的忙……”
“十二王爷想造反,与我何干?”他抬高下巴,目光冷冽。
陈渊脸色一变,“看来,王爷是打算抗旨了,卑职只有得罪王爷了。”
说完,他站起身,朝背后带领的一群宫中侍卫做出手势,顿时,所有人拔出剑,团团围住上官凛。
“本王想走就走,你们挡得了吗?”上官凛冷戾一笑,一出手,招招狠厉,很快的,一个个想拦住他去路的侍卫都被打倒在地。
“走!”他拉起不会武功、早吓得缩到墙边的阿福往屋顶上一跃,从容离开。
一旁的陈渊想追,但又畏于上官凛的实力,只得先回宫禀告皇上。
太阳西下,湖畔边停着一艘大船。
船上摆满了从市集里买来的食粮物品,阿福和几个人正忙着将其搬入船舱内。
上官凛站在船头,遥望着几尺前的树林,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树林里有骚动,是皇兄的人吗?
这时,一只兔子跳出草丛,映入他眼里,让他马上打消这猜测。
也是,他打伤了那群人,虽不到重伤的地步,但一时半刻也追不上来,不过为免夜长梦多,他还是决定在今晚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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