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3-5-23 21:09

《凤皇》(不可无此君1)作者:余宛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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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凤皇
系  列:不可无此君之一
作  者:余宛宛
出版日期:2013年5月21日

【内容简介】
梅非凡到男宫这风月销魂窟,是为了找个容貌闭月羞花的男人,
找到的却是面貌英挺如石雕、一身精实肌肉、雄霸之气……
人人闻之丧胆、恶名昭彰的鬼盗——轩辕啸。真要命!
这份不想要的幸运竟没完没了,她遇难漂流海上又遇到他!
为了活下来,她做尽一切杂役、当起整群海盗的大夫,
他一声令下,什么柔情密意都没有,她便成了他的娘子……
如果不是怀着一身的秘密,她真的想与他白头偕老……
问东南海域的霸主是谁,十个有九个半会说鬼盗头子轩辕啸。
不过这个姿色平凡的梅非凡真不上道,常不把他当一回事,
不只会教训他、使唤他,还老是一身梅香迷惑他的心神,
长得没他好看,偏偏她一笑,他铁汉的心就被她笑软了。
既然他有意,就直接把她娶了入洞房,海盗从不来矜持那套!
他爱就爱了,认定她就是他这辈子的女人,直到发现她的秘密,
原来他受尽苦难沦为海盗全拜她所赐,这笔爱恨仇帐该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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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3-5-23 21:10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第一章

  一艘双桅大船航行在东罗罗国东南沿岸五十里外的海域上,大张的横帆在风势助阵之下,带动着船身飞快地前进着。刷洗得光可监人的甲板之下,则有着一般商船、军舰也望尘莫及的偌大船舱。

  船舱里发亮的云豹毛皮铺在金黄锦缎绣成的主位之上,座位两旁的壁面镶嵌着无数颗手掌大小的夜明珠、两侧大型烛台则是全以纯金雕成。

  然而比这般珠光宝气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那个箕踞在主位上、阳刚脸庞满布戾气,恍若一开口就能吼动山河的高大男人。

  男人额上扎着深色头巾、头巾下一对狭长眼眸尤其有神,只要一眼便能让人不寒而栗,不敢多看。

  “老大,还是没有那个神官巫冷的消息。”瘦长如竹竿的李奇说道。

  轩辕啸冷眸望向身边这些跟了他多年,全都能独当一面、掌控全船的船员,直到他们一个一个别开脸为止。

  “太好了,动员千百的人马,找了几年的时间,竟连个巫冷的影子都找不到。干脆叫人帮忙将这事给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鬼盗’在陆上只能算是个屁。”轩辕啸大掌往前方桌子猛然一拍。

  两旁披挂着金线华毯的墙壁,因着他的内力而重重地震动了一下。

  两边站立的船员亦是。

  “我们是擅长抢劫,又不是找人,而且又是在陆上……”面色枣红、长得像颗球的王魁嘀咕一声。

  咻——

  一柄飞刀从王魁头上射过,把他头上那顶遮秃的皮帽射飞,钉在墙上。

  王魁脸色惨白,嘴角抽搐了两下。

  “意思就是,在陆上就连个屁都不算是吧!那你这辈子都给我黏在海上,不准给老子下船!”轩辕啸大吼一声。

  王魁不吭声,臭着脸站在原地。

  “我说过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轩辕啸说。

  “可我们已经找了这么久了。”王魁咕哝了一声。

  “再久也要找。”轩辕啸抓起手边一串刚抢到的珍珠,拳头一捏,便轻易地将之碎成粉末。

  船员们看到这一手本事,全都不再吭声了。

  若要论东南海域上的霸主是谁,十个有九个半都要说是鬼盗头子轩辕啸。剩下的那半个,八成是不认得他。

  轩辕啸力大无穷、杀人不眨眼,偏偏在策略运用上却又心细谨慎,几年内便聚集百艘舰艇,以“无名岛”为根据地,成立了一个海盗王国。

  “报告,前方有艘没挂我们鬼盗令旗的船!”站在前甲板的水手大叫着。“好像是艘东罗罗的官舰。”

  “东罗罗的官舰吗?”轩辕啸冷笑一声,从长榻上一跃起身,腰身的匕首和长剑被窗外阳光一映,发出刺目闪光。“太好了,我现在正巴不得杀人放火。来人,放小艇。”

  轩辕啸大步走向船首,看着不远处的军舰。不认为他们聪明到能识破“鬼盗船”的伪装——“鬼盗船”的外观与一般商船无异,朝着猎物前进时,也会特意以没有炮口的那面前进。一待双方船身接近,对方已经无路可逃时,就是鬼盗现出真面目的时候了。

  如同此时!

  轩辕啸估准鬼盗放下的小艇已经悄悄划到对方后侧,大声吆喝了一句。

  “升旗!”

  一面绣着金色骷髅头的黑色鬼盗旗缓缓升上,在飘着雾的海风中飘扬着。

  “是鬼盗!”

  “轩辕啸!”

  官舰上传来官兵的惊呼声,头发花白的官员们大叫着“备炮”,所有人纷乱成一团。而鬼盗小艇上的几名海盗则已用铁勾住官舰的船舷,无声地开始攀爬。

  “大胆海贼!见到官舰还不快快束手就缚!”名叫辛清风的官员大声一喝。“本官乃是东罗罗国的凰皇特使……”

  “屁使!”王魁站在船首,大喝了一声,脸胀得更红了。“你这大胆刁官,竟敢在鬼盗的海域上放肆,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交出你们的金银财宝!”

  “放肆,此地乃是东罗罗国‘凤皇’的领土!”辛清风大声说道,长须在海风中飘扬着。

  “‘凤皇’是什么?她是个屁!”轩辕啸的声音响彻两艘船舰,轰得每个人耳朵嗡嗡鸣叫。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站在海盗船船舷边却如履平地,一身黑衣,有如黑鹰锐利的高大男人。

  “是轩辕啸!”官舰之人全都倒抽一口气,然后纷纷别开眼。

  传闻轩辕啸长得威猛不凡,但若盯着他的脸太久,他心情一差,就会一段一段地把人砍成烂泥。

  “大胆轩辕啸,还不快快向‘凤皇’求饶!”辛清风当然也听过传闻,四肢在发抖,但他仰起下巴,装出不为所动的样子。

  “老子看你是脑子糊涂兼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叫我向‘凤皇’求饶?”轩辕啸随意系在脑后的长发随风飘扬着,露出泰半胸膛的敞领上衣与合身长裤、长靴,让他更显得原始剽悍。“你若有命回去,就去问问你们那个凤皇罗艳,她是不是派人来求过‘鬼盗’——说我们若是愿意把抢到财物的三分之一缴交皇室,她就要颁布命令,宣布我们是东罗罗国凤皇的私人海军?”

  “你胡说八道!”辛清风嘴角抽搐地说。

  “居然敢说我们老大胡言乱语,待会儿就把你绑在船桅上,把你的肉一块块切下来喂鱼。”王魁说道。

  “造反了!居然敢威胁朝廷密使!”辛清风胀红脸大声一喝,自诩对方至今未出手,一定是忌惮着官舰的八门大炮。“还不快点攻击!轰垮他们!”

  “杀!”

  辛清风声未落地,小艇上的海盗已经先行登上甲板,杀声震天地举着大刀往前猛挥,官兵们还来不及反应,便已掉了好几颗人头。

  鲜血雨落般地喷洒在甲板及雪白大帆上,惨叫声不绝于耳。官兵们见海盗们杀得不留情,又看到同伴纷纷被扔入海里,不谙水性的他们,才打了一阵子便个个弃械投降。

  此时,“鬼盗船”也已用铁长绳勾住官艇的缆绳,将两船拉近到互碰的距离。官艇若是不想大炮击出的炮火波及自己,便不能射出大炮。

  鬼盗从不轻易出炮攻击,因为那会毁损船的价值。不过,若是鬼盗船所配备的二十门大炮一出,必定能让对方在瞬间沉船。

  “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点放炮!快放炮攻击!”辛清风一看情况不对,大吼之后便急忙忙要躲入船舱,准备抛下所有人,搭上小艇,带着奇珍异宝逃走。

  轩辕啸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抓着缆绳,足尖一点,飞也似地从鬼盗船上跃至官艇之上。

  辛清风还来不及逃,就被轩辕啸手里的匕首扣住脖子。

  “放肆……我可是凤皇特使。我……我还是宰相辛渐的叔父!”辛清风说。

  “所以,你就不会死?还是你会死得特别惨?”轩辕啸冷哼一声,一手举起他,将人扔进海里。

  辛清风连惨叫出声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便沉入海里,鬼哭神号地大叫着。

  “把穿着官服的全都给我扔下去,再抛一艘小舟给他们,爬得上小舟的就让他们拉绳跟着船走,然后问东罗罗国愿意花多少钱把这票狗官赎回去。”轩辕啸对着不费吹灰之力便已攻占官舰的海盗们大喝道。

  “老大,找到领航员了,他愿意归顺。还有,这是炮火小厮。”李奇走过来报告道。

  轩辕啸点头,他拥有一百多艘船,但是有几种人物,他一定亲自挑选。

  领航员是少见的人才,懂得海路,得重金留下。负责炮火的小厮一般是由买来的僮仆所担任,在经过几回炮火射击之后,通常耳朵也被震聋了。炮火小厮或许不是重要人物,但他们若有归顺之心,一开始便投诚,对方失了武力,海盗船便是如虎添翼。

  两名灰头土脸、全身乌黑黑的炮火小厮被带到了轩辕啸面前。他们近距离看到这个传奇人物,吓得连嘴巴都合不拢。

  “听得到我说话吗?”轩辕啸问。

  “看嘴形,可以。”一名炮火小厮发抖地说道。

  “要我把你们扔到海里,还是要归顺我鬼盗?”轩辕啸用匕首挑起一名小厮的脸孔,冷眸锁着他。

  炮火小厮不知是被轩辕啸吓到,还是被他的气势给震慑,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

  “大王万岁。”炮火小厮说。

  轩辕啸嘴角往旁边一抿,真不明白这些家伙在怕些什么。他不过就是力气比常人大两倍、身高多了他们一颗头,杀敌时比较不心软罢了。

  “这艘船上有哪些地方,不准船员去?”轩辕啸问。

  “舰长室。”炮火小厮说道。

  “带路。”

  炮火小厮领路而去,立刻见识到轩辕啸手里匕首一出,舰长门上的大锁便被削落在地。轩辕啸长腿一踢,那扇沉重木门竟应声垮下。

  轩辕啸遣开旁人,只身进入舰长室,看到一箱夜明珠、一箱价可敌国的锦缎、一箱薄如蝉翼的瓷器以及无数奇珍异宝,他冷笑地走向几案,搜出了一卷文书。

  “老大!一半以上的官兵都投降了,说他们早就想当海盗了。凤皇已经三个月没发薪饷了。”李奇站在门外说道。

  “还是咱们鬼盗好,有吃有喝有住!”王魁呵呵笑,拍了下圆滚的肚子。

  “进来。”轩辕啸说。

  李奇和王魁一看到这屋里的宝物,全都惊叫出声。

  “抢完这一船,咱们半年都不用出海了。”

  “我那兄弟给我的情报没错,这艘船果然是凤皇罗艳向北荻国进贡求饶的宝船。以为海盗冬日不出猎,所以才在此时出发。”轩辕啸冷笑地举起一张文情并茂的输诚信。“好一个罗艳,打输北荻国,被占领了两个州郡,立刻就吓到求饶了。”

  “这任的凤皇罗艳真孬,真是个屁!”王魁说。

  “老大之前不是说过这个罗艳,什么事都听宰相辛渐的,就算辛渐送她去死,她还会谢谢他。当然就是个没用的屁!”李奇帮腔道。

  东罗罗王国的历任凤皇都是由神官从皇族里拥有梅花胎记的女子中遴选出王储“凤女”,待到旧皇退位后,再登基为“凤皇”。

  只是,前任凤女罗盈因为被皇族之女罗艳控以与神官巫冷淫乱之名,据说当场被罗艳所杀。而罗艳则在爱将辛渐的帮助下,杀害了已卧病数年的凤皇,成为第十任凤皇。东罗罗王国国势则自此一泻千里。

  “老大,接下来船要开到哪里?”李奇问。

  “留一半人把官舰开回‘无名岛’,把它的三桅横帆改成双帆。其余的人跟我到灯城!”轩辕啸命令道。

  李奇和王魁笑咪咪地领命而去,因为谁都知道灯城就是个让人快活的销魂窟。

  轩辕啸手起手落,将手里那封凤皇密函,直接撕成碎片。

  在他心中何止凤皇是个屁,就连整个东罗罗都是个即将被灭国的屁。

  因为前任神官巫冷和前任凤女罗盈毁了他一生,他恨不得东罗罗国就此毁于兵灾之中,愈快愈好!

  灯城在连下数日的大雪之后,出了一日大太阳,半湿雪水渗入黄土地,走路一个不小心,便要摔个四脚朝天。

  喜鹊担心地回头看着原本走在她身前,却因为摔得太多次,已经落在她身后,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救命恩人梅非凡。

  “啊!”梅非凡惨叫一声,面部朝下地摔倒在雪地间,脸上还刮出了一道血痕。

  喜鹊快步上前,扶起了梅非凡,并为其拍落白色长衫上的雪块。

  “公子,这双草鞋还是你自个儿穿着,才不会跌倒。我家乡那里冰天雪地,我早习惯在雪地上走路了。”喜鹊说。

  “姑娘家还是得穿着草鞋,万一冻着摔着了,我心疼啊。”梅非凡呵呵地笑着,还从腰间拿出一柄折扇,啪地一声甩开,故作潇洒地扇啊扇地。

  喜鹊看着公子透着青白的薄唇,小小声地说道:“公子还是换上草鞋吧,一直跌倒也不是法子啊。”

  “既然你唤了我一声‘公子’,怎么可能没有法子?”梅非凡挺直身子,下巴往上一扬,对着前方大喊出声。“东方啊,我的肚子好饿、饿到没力气走路、走路一直跌倒啊。”

  一身黄衣的东方荷走在前方,肩后背着一只大铁锅,听而未闻地继续往前走。

  梅非凡往黄土地上一坐,抚着肚子嚷嚷了起来。“天啊地啊,我饿啊!”

  喜鹊目瞪口呆地看着风度翩翩、一身读书人风范的梅非凡开始在地上打滚。

  “东方……你当真见死不救吗?”梅非凡躺在地上翻来又覆去,压根儿就是孩子耍赖模样。“快拿出你的大锅子变个戏法啊。”

  东方荷蓦回头,一阵风似地飞步向前,从身后抽出那柄有她两张脸孔大的铁锅,啪地打向梅非凡的头。“拿锅子变戏法是吧?我打得某人一个头变两个大,这样满意吗?”

  “谋杀啊!”梅非凡抱着头惨叫道。

  “饿死活该!花一锭金买喜鹊,买得很值得吧,那一锭金是最后身家财产啊!我们一天一夜没东西吃,是谁害的!”东方荷愈说愈火大,杏眸像是要喷火。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公子为了买我散尽家财。”喜鹊往地上一跪,连磕了几个响头。

  “你起来,我这话不是针对你。这人散尽千金,若不是为你,也会是别人。连杀价都不会,根本就是冤大头!世道不好,现在一锭金,可以买一家老小、娶五个老婆了!”东方荷清丽的眼闪着怒气,抿着唇将系着布带的大锅子甩回后背。“如今荒郊野外除了草根之外,还有什么能吃?到了灯城更惨,难道叫我们去乞讨……”

  “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包准让你们俩穿金戴银。”梅非凡拍胸脯大声说道。

  “这话,我这一年来听过两百次了,你穿金戴银靠的不是我的生意手腕吗?赚了钱后,也不过只是一个月好光景,便又落到荒野流浪的地步吗?”东方荷说得心头火又起,再度迅雷不及掩耳地抽出后背铁锅敲向梅非凡的头。

  梅非凡惨叫一声。

  喜鹊瑟缩了下身子,因为那一下敲得还真响亮。

  “夫人,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喜鹊跪地,又是一阵磕头连连。

  “你起来,我还没死,不用给我磕头。还有,我哪那么倒楣,当这家伙的夫人?我不过是个帮人管事的,现在每天帮这家伙煮三餐也就算了,还要帮忙教训一颗不懂事的脑袋。”东方荷叉着腰,连珠炮似地说道。

  喜鹊不能置信地睁大眼,哪曾见过管事者的气焰比主人还大的。

  “管事的不是应该把主人视若神明,主人喊一声肚子饿,就算割肉也要喂主人吗?”梅非凡揉着头说道,脸上倒是笑嘻嘻地看着喜鹊说道:“你别被她这副泼辣样吓着了,她是刀子口豆腐心。你不知道那天听到你的遭遇之后,她气得红了眼……”

  梅非凡伸手去揽东方荷的肩膀。

  “啐!松手!”东方荷啪地打开梅非凡的手,艳唇一紧,倒是弯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喜鹊。“那是风沙迷了眼。总之,你是公子的人,尽心服侍就是了。”

  “我这条命都是公子的了。”喜鹊用力点头。

  “好好好。那就先吃胖一点,我瞧着赏心悦目……”梅非凡咽下话,因为东方荷杏眸已经瞪来。

  “吃胖?也要有银两。”东方荷双手叉腰与梅非凡对峙着。

  “行了行了,我全招了,这里还有两张银票,是我给张员外治病时,他夫人给我的,够咱们吃香喝辣几天了。拿去吧!”梅非凡从衣裳内袋拿出两张银票,把一张交到东方荷手上。

  “早知道你藏私,难怪一上路就问灯城的男宫在哪?”东方荷收起银票,脸上笑意于是灿然如春花,挽起喜鹊的手臂便往前走。“好妹子,我们到前面客栈用餐,我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好做。”

  “咱们身上只剩两张银票了,不是应该省着点用吗?”喜鹊问。

  “省着用?”东方荷提高音量,用力地摇头。“咱们日后要跟着这家伙历尽艰险,当然要吃香喝辣才对得起自己。否则,银两早晚也会被这家伙挥霍光的。”

  “我们以后要到哪里?”喜鹊咬了下唇问道。

  “游遍五湖四海……”

  就在梅非凡说话之间,远处飞驰而来一人一马。马上的胡子大汉一看到他们,立刻冲了过来。

  “你们三个见过这画里的人吗?”胡子大汉大喝一声,把手里的画像往他们面前一挥。“还是听过什么叫巫冷的人吗?”

  梅非凡看着画像,后背一凉,眼色一敛,可脸上神态却越发轻佻起来。

  “说话这般无礼,谁要回话?”东方荷瞄人一眼,红唇往旁边一抿。

  “臭娘们找死!”胡子大汉把画卷往地上一扔,满脸通红地抽出长剑指向她。

  喜鹊只觉眼前一花,东方荷已经拿起铁锅挡住长剑。

  长剑和铁锅啪锵地撞出火花,东方荷手里锅子握得稳牢,反倒是胡子大汉颠动了一下。

  胡子大汉手腕一转,可东方荷手里的铁锅如盾牌似地左挥右甩,咻咻化去了对方的攻势。胡子大汉见占不了上风,长剑一扬,从马上一跃而下。

  “还打!老娘要煮饭去了,没空与你斗。”东方荷后退数步,一个转身跃入不远处的树林里。

  “给老子站住!”胡子大汉卷起袖子,一个箭步便要跟上。

  梅非凡很快地看了一眼胡子大汉手臂上的骷髅刺青,及一身日晒后的黝亮皮肤——“鬼盗”的人找前任神官巫冷做什么?

  “像像像——真是像透了。”梅非凡突然蹲在地上,摇头晃脑地看着那张画卷。

  “你见过这个人?”胡子大汉忘了要追人,激动地一把抓起人。

  胡子大汉足足有两个梅非凡那么大,这梅非凡被他抓在手里,便像晾在晒衣架上的一件衣裳。

  “放下我们公子!”喜鹊急着上前要救人,却被一把推开。

  胡子大汉一把扯着梅非凡的衣领,咧着黄板牙直逼问道:“你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梅非凡憋住气,差点被他的口气给呛昏。

  “说!”胡子大汉把人往地上一扔。

  梅非凡痛到猛吸气,勉强在喜鹊的扶持下站了起来。

  “你不认为画卷里的人,长得和我有些神似吗?”梅非凡双手背在身后,坚持学起卷中人眺望远方的姿态。

  “我呸!你这人脑子有问题。”胡子大汉仰头大笑,笑到满脸的大胡子也随之震动。

  “明明就很像啊。”梅非凡把脸凑到喜鹊面前,认真地问道:“不像吗?”

  “这……”喜鹊为难了。画中人虽是身穿男装,那容貌却绝艳清丽,像是故事里的仙人一般。

  “不像吗?我风度翩翩,画起来也就是那模样了。”梅非凡抚着下巴,一脸不解地看着那张画像。

  胡子大汉朝梅非凡脚边吐了口口水。

  “你这人好生粗野,怎么朝我吐口水呢?”梅非凡脸色大惊,整整后退三大步。

  胡子大汉充耳未闻地又吐了一口口水。“吐口口水让你照照镜子。老子没空跟你在这边瞎搅和。我还要去找人!”

  “原来你还要去寻人。”梅非凡恍然大悟地点头。“我还以为你忙着要跟拿锅子的女人决斗。”

  “再罗嗦,老子折断你脖子。”胡子大汉怒斥一声。

  “左一句老子、右一句老子,如果真的这么想收我为义子,我就勉强答应吧。一年给我几百两银子吃喝玩乐,也就成了。”梅非凡说。

  “疯子。”胡子大汉跃身上马、马镫一踩,下一刻便连人带马地远驰而去。

  “喜鹊,我问你,画卷上这人和我,谁比较好看?”梅非凡挺起单薄的胸膛,把脸凑到喜鹊面前。

  喜鹊咽了口口水,毕竟公子除了肤色白晰之外,面容最多只堪称清秀,和画卷人儿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公子心地好,救了喜鹊,光是这点,就比天下所有人还美上十倍。”喜鹊认真地看着梅非凡。

  “好好好!”梅非凡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里。

  喜鹊辣红了脸,羞得说不出话来。

  “东罗罗国”长久以来是由凤皇女主当政,对于男女之防虽说不若北方“北荻国”来得严格。但这么突如其来地被男人抱住,就算她是公子财产,也是不妥啊。

  “还是姑娘家闻起来干净舒服。”梅非凡把脸搁在喜鹊肩上。

  喜鹊倒抽一口气,蓦地推开梅非凡。

  “再敢搂搂抱抱,当心我的锅子不长眼!还不上路,是在等别人追上来吗?这个不是你的仇家,等着把你大卸八块的人,还怕没有吗?是谁从宰相叔叔辛清风的手里抢下喜鹊的?”东方荷从前方林子里大喝一声。

  “我都忘了,说得也是。咱们走吧!”梅非凡拉起喜鹊的手,一派潇洒地往前走。“前方就是灯城了,咱们看热闹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画中人一样的绝色。”

  喜鹊走在梅非凡身边,只觉得公子的手冷凉似水,却又似丝缎般柔滑,且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似梅好闻香气……

  喜鹊红着脸,不敢再多想,只乖乖地跟着公子身后。

  横竖东罗罗国在前任凤女罗盈离世之后,已是一片颓败姿态,她现在还有公子可以跟、有口饭可以吃,是该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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