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老公》作者:柚心
本帖最后由 泪娃儿 于 2019-12-16 20:57 编辑书 名:正气老公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柚心
出版日期:2013年5月16日
【内容简介】
流浪教师何瑞颐走南闯北,四出奔波,却始终无法当上正式教师,
幸好她很乐观,当不成正太萝莉的老师,就当小正太的──管家喽!
只是这小正太虽是天才儿童,却因丧母而过度早熟,说话老气横秋,
更难搞的是他爸成介彻,美其名是警界之光,但根本正义过了头!
他因公受伤却不肯静养,先是误把她当贼追,搞得自己伤上加伤,
接着又一下帮溺水的小孩做CPR,一下背扭到脚的老太太回家,
刑警大人片刻不得闲,害得她常常用餐时间到了却找不到人,
就算找到了,还得扛着伤势又加重的他回家,累死人也~~~~
虽然工作艰难,但看着小正太日渐开朗,让她很有成就感,
而刑警大人阳刚酷帅的作风,更令她多了……丝丝期待?!
不,一定是他太过性感,电力强劲,才会引发她的遐想,
但直到他们越走越近,甚至上了床,她才知道事情大条了!
好端端的,雇主竟然变成亲密爱人,这要怎么面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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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油锅滋滋作响,逐渐升高的温度让锅中热油沸腾冒泡,看准时机,做好心理准备,男人将手中的小鸡块丢了进去。
瞬间,滋滋滋、啪啦啦的声音响起,未解冻的小鸡块带着碎冰,遇热融化,与锅中的油相互作用,激溅出油花。
男人闪避不及,数滴热油溅在他黝黑强壮的手臂上,热烫的痛让他飙出粗话。“噢,Shit!”
迅速将瓦斯炉关上,他将手移到水龙头下冲水。
哗啦啦的冷水流下,舒缓了手臂上的烫痛,却冲出他内心浓浓的沮丧与抑郁。
妻子在一年前因为车祸意外丧生,留下他与刚上幼稚园的儿子相依为命。
他和妻子的感情并不好,妻子小他十岁,太年轻、还没准备好做妈妈,而他是警察,在儿子出生那年当上刑警大队队长,队务让他忙到没办法帮忙妻子照顾新生儿。
在她离世前,她天天吵着要离婚,不要儿子……为此,他曾经恨过妻子,但没多久,悲剧就发生了。
他痛、他后悔,认为自己是个失败的丈夫,却挽不回妻子逝去的生命;而儿子,成了他的小拖油瓶,一个他不能甩开,绝对有义务要拽在身边的小生命。
因为心疼孩子这么小就失去母亲,他一肩扛起为父的责任,在执勤工作之余,还分神照顾稚子;下班后将孩子从保母处接回,他常常为了帮儿子洗澡、泡牛奶、换尿布而忙得像无头苍蝇,庆幸这样的日子,总算也熬过来了。
但随着孩子渐渐长大,他要面临的挑战更大——当个“煮夫”。
看着新闻时不时报导,因为双薪家庭而让孩子成为外食族,促使患病年龄层下降,他便告诉自己,他的儿子不能变成新闻里的可怜主角。
于是他开始为儿子煮三餐、学做菜,在他的办公桌、书房中,不时可以看到厚厚的档案夹里冒出《十五分钟上菜》、《如何让成长中儿童摄取均衡营养》等食谱,甚至可以看到居家收纳等书籍。
说起“煮夫”这个身分,他就着实头痛,打击犯罪他一流,但拿起锅铲煮菜他却是完全不入流。
迅捷的身手放进厨房便无用武之处,笨拙得让他觉得自己很脑残,把手指当葱切更是家常便饭。
他学得很慢,却做得很用心,而成果回报便是让他养出强壮健康且“聪明过头”的小孩。
这一切他甘之如饴,但此时,再次弄伤自己的沮丧,伴随着负面情绪袭来,几乎将他击溃。
他很累……真的很累……多希望回到“一人饱全世界跟着饱”的单身状态……
突然,呜呜咽咽的声音传入耳里,他猛地打住思绪,关上水龙头,转身望向声音来源处。
“爹地……”
儿子扯开有着浓浓哭嗓的声音,虽没哭出来,鼻头却因为憋住泪意而通红。
那模样,像是刚被谁狠狠修理过,分外惹人心疼。
“怎么了?”
他咬了咬如花瓣般的红唇,为难地嚅声道:“我……尿……尿尿……在……床上……”
听清儿子的话,成介彻不可思议地扬高语调。“你尿床了?!”
原以为儿子早熟聪明,不会出现尿床的失控行为,想到等会儿还要去换床单,处理床上的尿,他的脸绷沈着,两道浓眉打了结。
这臭小子是嫌他不够忙、不够累是吧?今天是他难得的休假日,他不能出去放松、与同僚聚餐就算了,为何要这么整他?
积累多时的不满与怒意飙至高点,他有种永远都不想再看见儿子的冲动。
看着父亲铁青的神色,成朗桓心慌、愧疚地嚅了嚅唇。“对、对不起……我会自己换床单,我会自己把尿尿擦干净……对不起……”
他知道,父亲很辛苦,却仍为他做了很多很多事!
他知道,父亲是天下最棒的爸爸……
他知道父亲的好,很多很多……但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惹麻烦的……
见到儿子露出惶然的表情,他暴怒的心被紧紧揪住,像被谁狠狠打了一巴掌,心头那把火,跟着熄灭。
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儿子才多大?
就算智商高、幼年丧母,也不该被逼着长大,不该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若不是当年他精虫充脑,才会让仍是女友的妻子怀孕,是他把儿子带来这个世上的……孩子何其无辜要承受这些?
想起这些,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放低声调将儿子抱了起来。“算了,尿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一起把床单换了,再把你的臭尿擦干。唔,天气如果不错,把床垫也扛出去晒好了。”
偷偷打量着父亲稍霁的脸色,成朗桓嫩白的小脸窘红了。“不、不要!我可不可以拿吹风机吹干就好?”
儿子可爱的反应让他挑起浓眉,笑道:“傻瓜,用吹风机吹干要花多久时间?别人问起就说是爹地尿床,如何?”
看着儿子惊讶地张大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朗笑出声,心里的阴霾、烦躁跟着一扫而空。
孩子已经没有妈妈的爱,不能再没有爸爸,他会极尽弥补他失去的爱,当个好爸爸!
第一章
晚上七点,男人坐在床上,床上摆了一张矮桌,一个男孩坐在床边靠着小茶几,与父亲无言相望。
四周一片静默,彼此的桌上空荡荡的没有饭菜,两人面前倒是各摆了一碗泡面、一双筷子。
在等着泡面软透的空档,男孩放下手中的筷子,慎重地望着父亲。“爹地……”
在小男孩开口的同时,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男人等不及面条熟透,掀开纸盖,呼噜吸了一大口面条后,才抬起头望着年仅十岁、智商却超过一百八的儿子问:“干么?”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神态淡定地看着父亲豪迈的一言一行,成朗桓严肃开口。
成介彻已经很习惯儿子老成得不像个十岁孩子,边吃面边问:“你指的是哪件事?”
“我们需要一个佣人!”
他的父亲是刑警大队队长,天生正义凛然,逮捕过许多罪犯,拿过无数奖状、奖牌,是警界之光,也是警校学生的偶像。
对外来说,这股分泌过旺的正气是社会人民的福祉,但对他的家人来说,却是一种困扰。
目前所造成的困扰是,咱们这位正气刑警日前为了抓一个毒犯,跌断一条腿,不得不在家休养。
在父亲还没受伤前,所有家事、三餐都是父亲一手包办,警局的事再忙,他也能抽空带他上下学,甚至每晚帮他烫学校制服,所以家中书房总是有堆积如山的档案夹、罪犯资料。
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办到的,但他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做着,直到受了伤,才不得不寻找帮佣。
但因为帮佣的林太太未过试用期便被他们以不适任为由辞退了,她离开后,一直没再找到合适的人,所有家务又重新落回他们身上。
他很心疼父亲,怕他会像两头烧的蜡烛,总有一天过劳死,所以开始分担家事,他洗衣打扫,而行动不便的父亲则负责煮三餐。
林太太离开已满一个星期,没有林太太帮忙的这几天,父亲拜托邻居接他放学,回家的路上,他都会顺道买食材回家。
但因为想着要和父亲提再聘管家的事想得出了神,今天他忘了购买食材,两人不得已只好吃泡面。
五口解决完一碗杯面,成介彻正准备以手抹嘴的同时,儿子贴心的递来一张面纸。
盯着面纸大约两秒,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面纸擦嘴,咕哝了句。“啐!哪来的美国时间做这种琐事?”
在他未受伤前,维护社会秩序可是分秒必争,哪还有时间注重这种小细节?
可惜,现在他不是在刑警大队里,而是受伤被迫休假,闲在家当米虫。
至于眼前这只智商高到可以不用当小学生的小米虫,为了他这只大米虫,甚至想向学校请一个星期的事假。
该死的是,小米虫就在事假单上写着“照顾病父”为由,天知道他是患了什么不治之症或慢性病亟需帮助?
若不是他事前惊觉,阻止他把假单拿到学校请假,说不定社会局已经派人关切了。
这会儿听他提起这件事,成介彻的语气里有一点“小小”的不爽与“大大”的不以为然,还有一点点嘲讽。“桓少爷,听说咱们家请的管家、佣人都是你赶跑的。”
不知道有这样一个高智商的儿子,对丧妻的年轻鳏夫来说,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毕竟曾经让他很头痛的生活琐事,现在有儿子在烦恼……嗯,其实严格说起来,是因为儿子随着年龄增长,变得更龟毛、更机车,所以那些他已经适应的生活琐事,才会变成儿子的烦恼。
从请管家这一点来说,如果是他,能请到欧巴桑帮他洗衣煮饭顺便关照小米虫儿子,他会感激到谢天谢地,聘用对方直到他的伤愈为止。
偏偏,他的高智商儿子却没那么好打发,简直比古代婆婆虐待媳妇还严格,会有人让他满意才有鬼!
正视着父亲脸上的复杂表情,成朗桓义正词严地开口:“林太太煮的东西比爹地还糟糕,除了买的食材不够健康外,还放很多味精调味,煮出的食物又油、又咸,长久下去,我们会变成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的‘三高’一族。”
林太太煮的东西是比较重口味,但并没有这么夸张,成介彻没好气地问:“请问现在有什么食材是真正健康、完全零污染的?”
如果依儿子这套标准来看,他们吸空气果腹算了,不对……现在空气污染这么严重,连空气都吸不得。
成朗桓煞有介事地反驳父亲的话。“或许没有百分之百零污染的食材,但我相信,只要有心,还是可以透过慎重选材、用心烹煮,将负担降到最低,一样可以吃得健康……”
有时候,成介彻以为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说话,因为,他总说不到几句便被打枪,紧接着是足以让人耳朵长茧的长篇大论。
为什么他觉得儿子现在的嘴脸,很像那些推销健康食品的直销人员?
他突然很想揉乱成朗桓那一头柔软的褐发,掐掐他那张轮廓俊秀的嫩脸,揉掉他脸上永远淡定、菁英、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神情。
看着这样的他,成介彻多么希望他只是个单纯无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儿子除了与生俱来的高智商外,之所以自立自强,独立得不像个十岁小孩,全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的命运坎坷,无父无母,也不要壮年丧妻,至少孩子还有个依靠,不需要处处像个大人。
所以每每看着这个被父亲悲惨命运拖累的小孩,他就有着愧疚与心疼,恨不得把最好的给他,弥补他缺乏的爱!
“其实过几天会有个人来应征。”
在林太太离职后,他看到儿子惊人的假条,好好和他的班导进行了沟通,意外由老师那边得到一个推荐人选。
“真的?!”
“嗯,是林灵老师推荐的,等见到人后,咱们再来讨论是不是要录用。”
闻言,成朗桓暗松了口气。
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他一直苦思该去哪里找合适的人选,他只是个小孩子,要不经过父亲办妥这件事,其实挺困难的。
“好的,在爹地面试时,我会在一旁好好观察对方。”成朗桓说完话,慢条斯理地撕开杯面上的纸盖,优雅的吃起面。
看着这个小绅士,成介彻有时会怀疑,雷蜜是不是劈了腿、怀了孕,才嫁给他,让他当现成老爸?
偏偏,那小子的模样虽有九成九像妻子,但那固执的臭脾气却是百分之百遗传自他,连生起气来、抿着嘴唇的倔强模样,也很像他,所以他对雷蜜的那一点怀疑总是因此销声匿迹。
只是看着凡事优雅、斯文的成朗桓,他有时会认为,有个高智商的天才儿子,其实是对粗犷、不拘小节的他的磨练!
十月天,原本该是秋意宜人的气候,却热得像盛夏,就算撑着伞,还是阻挡不了热辣辣的暑气。
幸好,在她被热晕前,何瑞颐终于找到好友林灵写给她的住址。
当她停妥车子,站在那栋有个小花园的日式洋房前,一直紧绷忐忑的心才终于放下,松了一口气。
这一阵子她的运气并不好,好不容易取得教师资格,教师缺额却寥寥无几,在数间学校代过课,却迟迟无法当上正式教师。
眼见着积蓄愈来愈少,她不得不暂时放下教师梦,找份工作填饱肚皮先。
起初她本想继续当流浪教师或暂时找个安亲班当老师,但前同事林灵得知后,却希望她帮一个忙。
帮忙的对象是林灵的学生,听说男孩单亲,父亲是警察,因公受伤,在家中休养,因而亟需一个管家来帮忙打理家务。
男主人开给管家的待遇不错,但先决条件是:擅烹煮、EQ高,年龄四十岁到五十岁皆可。
她离四十岁虽然还有好几十年,但厨艺不错,长期代课小三恶魔班,所以EQ高;又因为是南部小孩,父母亲是花农,时常得在花期下田帮忙,因此兼具吃苦当吃补的好性子。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超级无敌喜欢小孩,这便是林灵拜托她接下这份工作的原因。
虽然与林灵一样心疼小男孩的处境,但原本何瑞颐并没有接下的打算。
原因很简单,那个家只有男人,对她这个弱女子来说,有着危险性。
但林灵却说,她不接下这个工作是损失,她感到好奇,想再追问,林灵却神秘卖关子。
左思右量了几天,她不得不在现实层面的考量下,前来面试,并按下这户人家的电铃。
大约一分钟后,稚嫩有礼的声嗓透过对讲机传来。“请问找谁?”
听到小男孩的声音,何瑞颐忍不住看了看手表,下午一点半,小男孩怎么会在家?
难道真是为了照顾受伤的父亲,没去上课?
就算林灵曾说过小男孩智商高,又因为丧母变故,比一般同龄小孩早熟、世故,她还是觉得,他不应该留在家里。
这样很不好!
再怎么样,都不应该牺牲小孩的学习啊。
久久没得到回应,男孩又问了一次,语气依旧是不疾不徐。“请问找谁?”
何瑞颐赫然惊觉自己停顿太久,急急回道:“你好,我是何瑞颐,来应征管家。”
“我开门了,麻烦你推开栅栏自己进来。”
父亲跟他说过,她是林灵老师介绍的,老师也和他说过何瑞颐的事,并强调她是如何适合当他们家的管家,所以他一直期待她的到来。纵使他因为美好的未来而澎湃激动着,但声音仍是十分淡定。
“好,谢谢你。”
“不客气。”
听到小男孩有礼的回应,何瑞颐不禁有些期待,林灵口中的高智商儿童是什么模样?
现代人生得少,人人都是家中的小王子、小公主,哪一个不是被惯得无法无天、目中无人?
如此有礼的实在少之又少。
何瑞颐循着小庭园的白色鹅卵石踏上小石子台阶,脚步才定,便发现拴着安全门链的雕花铁门开了个缝,一双乌黑的眸子露出,打量着她。
她走上前,看见藏在门后的小孩,瞧着那双澄澈有神的眼,她露出让小孩撤掉心防的甜笑。
“嗨,我是何瑞颐,来应征管家,可以帮我开个门吗?”
其实她不用再次自我介绍,成朗桓知道是她,只是想趁未说话之前,多打量她几眼。
从她走进花园后,他就打开门缝,偷偷看着她,发现她比林灵老师还要年轻、漂亮。
她有一头长鬈发,打扮简便却优雅,无袖亚麻上衣搭米色七分裤,脚上穿着白色罗马凉鞋。
视线往下,他可以看见她的脚趾嫩白修长,趾甲修得短短的,没有涂上指甲油,看起来很干净舒服。
只是……这样的人真的适合他们家吗?
她……真的会做菜吗?
“请等我一下。”他抱着怀疑的心态,踮高脚拿掉门链,将门打开。
“麻烦了,谢谢。”
何瑞颐扯出一抹温柔又灿烂的笑,在看见对方后,终于知道,林灵为何会说,她不接下这个工作是损失。
因为看着这俊秀到让她无法移开视线的小正太,让她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会有这么美好的事物!
他的脸蛋比一般男孩白嫩,褐色的软发在午后的阳光下泛出巧克力色的诱人光泽。深褐色的眼瞳泛着微微水光,好像天上最亮的星星陷溺进他的眼底不舍离开。上薄下厚的唇色宛如新樱,粉粉嫩嫩的,让人想凑上去亲他一口。如果不是褐色的浓眉生得英气,真的会让人误认他是女孩。
长得这样好的男孩,让她开始好奇孩子父母的长相了。
成朗桓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因为大家都这么说,但从没有人这样专注、失神地看着他。
她嘴角微扬,像猫咪一样的眼睛眯眯的,像是看中了喜欢的东西,准备将他买下的感觉。
这个可能让他微微拧眉,他不喜欢被当成商品,即便如此,他依旧抑下不悦,开口问:“请问何小姐要进来吗?”
那嫩嫩的询问让她如梦初醒,表情尴尬地吐了吐舌。“对不起。”
如果向小男孩坦承,她喜欢小孩,对小正太、小萝莉向来没辙,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变态阿姨?
成朗桓耸耸肩,等她脱好鞋,才将室内拖鞋放在她面前。
“谢谢你的服务。”小男孩家教这么好,可以想见他的父亲应该也是个温文有礼的警察。
“不客气,请坐。”对人有礼是基本的态度,就算她即将成为他家的管家也一样。
何瑞颐找了个位置坐下,暗暗打量着客厅,发现没有想像中凌乱,她直觉认定,帮忙打理这个家应该不会太辛苦。
尤其又有这么一个懂事的小正太,就算累了,他美好的模样也具有消除疲惫的作用吧?
她暗暗的想,却因为迟迟等不到男主人来谈话,回过神才发现,小正太已经帮她倒了杯茶。“请喝茶。”
按理说,她不应该喝陌生人给的茶……就算只是个十岁的小男孩也不行,天知道,在人心不古的社会里,险恶的环境是不是连小孩的纯真也被侵蚀了。
但她被他的萌样蒙蔽神智,加上天气真的太热,那一杯冰茶与天降甘霖无异,她道完谢,马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才问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问。”
“这个时间你怎么没在学校上课?”何瑞颐问出心里的疑惑。
“今天星期三,学校只上半天课。”他有条不紊地回答。
闻言,何瑞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才离开学校多久,她居然忘了,国小学生星期三只上半天课,他会在家并不奇怪。
确定这一点后,她终于放下心。
暗暗观察她的同时,成朗桓犹豫着要不要进房间去喊父亲出来,和她见个面、好好谈一谈。
但想到父亲可能在房中看资料或小歇,他心里有了决定。“可以请你利用冰箱的食材做一道菜吗?”
今天他赶着回家,来不及去超市采买,家里的冰箱只有鸡蛋、牛奶和半罐番茄酱。
他刚刚已经吃了学校的营养午餐,但他不在家,父亲一定是随便吃个面包填饱肚子,或者根本就没吃。
让她利用现有食材,除了考验她的厨艺应变能力,还可以让父亲有热腾腾的食物吃,等父亲监定过她的厨艺后再和她谈,就不会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听到小男孩的要求,她不确定地问:“现在?马上吗?”
他点头,坦然说出需求。“我想我爹地可能饿了。”
她皱起雅致的眉问:“你爹地没吃午餐吗?”
“也许没有。我不在家时,他都随便吃吃就开始研究他的档案。”说完他忍不住又补了一句。“我爹地对自己不太好。”
由孩子的口中听到这一句话,何瑞颐不由得好奇,这个正气凛然的刑警大人究竟是怎样的男人?
何瑞颐点头,起身望着他问:“我知道了,厨房在哪里?等我五分钟,好吗?”
成朗桓点头,顺便带她进厨房,站在一旁观看。
何瑞颐打开冰箱,问了他有没有其他食材后,轻拧着眉思考了下,才开始动手。
五分钟后,加了牛奶,用糖、盐提味的玉子烧出现在成朗桓面前。
“对不起,现在只能做这个,若你愿意,晚一点我会去超市买菜。”她完全忘了,自己根本还没录取。
“没关系……”他答,双眼却不由自主直盯着玉子烧。
他知道,蛋也可以煎成玉子烧,但他以为只有在日式餐厅才吃得到。
亲眼看着何瑞颐一边倒蛋液,一边等蛋液凝固再卷叠成一定的厚度,最后斜切,美美的摆在盘子里,他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小正太直盯着玉子烧,她柔声问:“你想吃吗?冰箱还有蛋,我可以再帮你爹地做一个喔。”
“可以吗?”
看着他澄澈的眸子绽出耀眼星芒,她怎么可能拒绝。“当然没问题,等下做好的玉子烧要送到哪儿呢?”
他伸出小嫩指,指着厨房另一端的通道。“爹地跌断腿了,行动不方便,所以睡在一楼的客房。”
何瑞颐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我可以开动了吗?”
空气里尽是蛋香,热呼呼的玉子烧看起来柔软多汁,十分诱人,害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当然。你趁热吃,不够我再想办法。”
她温柔的语气立即博得成朗桓的好感,他却不忘问:“那你还会做其他料理吗?”
“看你和你爹地喜欢吃什么,我们再来讨论每日菜色好吗?”她边说边动手煎起另一份玉子烧。
成朗桓吃下松软多汁的玉子烧,心里已经作出说服爹地聘用她的决定,还来不及开口,煎好玉子烧的何瑞颐让他继续享用美食,端着餐盘往男主人所在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前,何瑞颐才发现,自己着了魔。
她原有的隐忧全因为小正太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她竟然站在陌生男人的房前,准备将点心送进去。
不过说实话,现在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定了定心神,她这才发现,房门半掩,透过门缝她看见大床上躺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长长的左腿因为打了石膏、裹着纱布,比正常的右腿粗了一点,赤裸的上半身黝黑精壮,映照着窗帘隐隐投下的日光,泛着软金色的光泽。结实的手臂十分强壮,肌肉纠结,像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
可惜他不知是闭目养神,或是睡着了,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却可以确定,小正太漂亮的剑眉遗传自父亲——比父亲还秀气的版本。
收回打量过久的视线,何瑞颐深吸了口气抑下心里的骚动,犹豫了片刻,敲了敲门说:“成先生,我替您送点心来了。”
大约等了一分钟,房里没有动静,男人没睁开眼看她,她思索了片刻才推门进去,决定放下点心后离开,再请小男孩喊醒他吃东西。
将餐盘放在床边茶几时,何瑞颐突然瞄到,薄棉被滑到地板上。
她直觉想捡,却不知薄棉被一角压在男人的屁股下方,这一扯动,惊醒了熟睡的他。
成介彻睁开眼,视线尚不及聚焦,加上在背光的状况下,他惊觉床边多了一抹黑影。
家中除了他与儿子,没有第三个人,他直觉认定,闯入的是小偷!于是出于本能,他忘了自己的左腿还打着石膏,便厉声疾呼——
“是谁?!”
开口的同时,他奋不顾身地扑向杵在前方的暗影——
何瑞颐眼见着健美如阿波罗的男人朝她飞扑而来,明知道自己该闪开,但惊吓过度的她却像被点了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于是,男人在飞扑她时,打翻了她搁在一旁的点心,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噢,该死!”男人发出吃痛的低咒,他的左腿啊……
“呜呜——”强猛袭来的力道让女人发出被压坏的闷哼。
压在身下的身体太柔软,不像是男人,让成介彻的思绪在极痛中猛然一震。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张皱得像包子的嫩脸发出痛呼,双手无济于事地推着他伟岸厚实的胸膛。
“呜,你好重,走、走开!”
是个女人?!
那柔软的小手不断推抵着他赤裸的胸膛,一刚一柔、一凉一热的反差,几乎要勾唤起他久未纾解的情欲。
他忍痛翻过身,怒咆道:“你闯进来想偷什么?”
压在身上的惊人重量终于移开,何瑞颐用力深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没有被压断肋骨或被压出内伤,才欲哭无泪地开口:“我叫何瑞颐,是来应征管家的……”
天哪!她的霉运还没走完吗?还没确定是不是得到工作,立刻就被勇壮的男主人赏了个飞身扑?
还是这是警察的职业病?
就算如此,她也不是坏人好不好?
她没被压出伤,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管、管家?!今天星期几?”
何瑞颐勉强挤出声音。“星、星期三,我以为林灵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进来只是要送上刚刚做好的点心……”
闻言,成介彻瞥了瞥手表上的日期,低咒了一声。
他是有听林老师提过,星期三会有人来面试,偏偏放假过久,一成不变的日子竟让他忘了今夕是何夕。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说你送了点、点心过来?”
不用多问也知道,儿子应该已经见过她了,请她送点心进来的应该也是那贴心的小子。
他惊吓过度的模样让何瑞颐很想笑,但非常时刻,她只有忍住笑意道:“点心飞出去了……”
实话说,她也不知道,玉子烧飞到哪儿去了。
“天哪!搞什么……”
他挫败地拍额往后躺在地上哀呼,突然听到啪哒一声,紧接着温温热热的感觉贴上后背。
粗犷刚毅的脸部线条一抽,成介彻想,他应该知道,她送上来的点心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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