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我,你嫁谁》作者:金晶
书 名:不嫁我,你嫁谁系 列:单行本
作 者:金晶
出版日期:2013年4月11日
【内容简介】
耍赖时的女人,不过就是为了讨男人哄一哄罢了;
吃醋时的男人,为得就是想要被女人宠一回罢了。
任之源,年近三十,公司不小,管的人也不少,
偏偏就管不住他家隔壁的钱念念,在他看来,
这女的有点懒散,有点小坏心,还总是爱在嘴上戏弄他,
占他便宜,可他却对随性可爱的她心动了。
虽然,他这人平时很低调,但对自己看上眼的女人,
他的强势占有欲,可是高调到不行。
钱念念以为任之源这男人斯文内敛,谁知,他竟是披着羊皮的大色狼,
在她家,他哄着她上床;到他家,他索性直接扑她上床,
活脱脱是头不知餍足的野兽,让她招架不住地扶着酸疼的腰,
恨不得将他给踹下床。
什么?这头大色狼离过婚?前妻还对他念念不忘?
钱念念瞪着眼前的任之源,乱吃飞醋的吵着要分手,
谁知,这平时看来只会宠她的男人,
竟然霸道冷声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要分手,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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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台中的一幢别墅,灯火分明的书房中,一男一女正窃窃私语。
“你说什么?你真的要把念念嫁给那个离过婚的男人?”女人问道。
“他除了离过婚,其他都很好呀!”男人回道。
“凭我们家念念的条件,为什么要她嫁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女人生气地说。
“只要人对就行了。”
“你胡说什么!念念什么时候说喜欢那个男人了?”女人尖锐地说。
“你不懂,念念得找一个男人管管……”
一道身影从他们未完全关闭的门口闪过,女人戛然而止,与男人对视一眼,缓慢地往门口走去。
女人打开门一看,发现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她拍拍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念念呢!”
“没事、没事,是你太多心了。”男人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我多心?要是让念念知道就惨了!”
“不会、不会,她不会知道,而且我们只是在商量,又不是马上把她嫁出去。”
“说的好听!”女人不信地摇摇头,突然诡异地看着男人,用一种恐怖的声音说道:“千万、千万别让念念知道,否则你的房子都要被烧了!”
“我的房子就不是你的房子了?”男人忍不住地呛回去。
一男一女的对话被躲在角落里某一个可疑的人影听过去,黑暗中,两排牙齿显得又亮又白,也阴森得很。
想要把她嫁了?
她驮着背,轻轻地离开了那个角落,要嫁,她自己会找,不要他们多管闲事!好好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就好了,非要来插手她的生活。
她很气,很气……
回到房间里的钱念念,身上笼罩着一股阴暗,她生气地用指头在键盘上,一个一个地用力敲击着,打好之后,她又印出来,满意地看着这封“留书”,她快速地收拾一些证件和衣物。
她走之前,还特意去了一趟书房,书房里的一男一女早已休息了,她摸黑地找到了保险箱,“哼,臭老爸,你不仁,我不义!”
隔天一早,钱妈妈去叫女儿起床的时候,看见床整整齐齐得似乎没有人睡过,她慌张地走进一看,看见了床头柜上的一封信,“离家出走”四个大字蹦进了她的脑海里。
正在书房的钱爸爸习惯性地检查保险箱,钱爸爸是某银行的执行长,性格内敛谨慎,喜欢将钱财放在保险箱,而不是银行户头,当他打开保险箱时,他的脸上出现了惊恐。
“啊……”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窝在沙发上睡觉的波斯猫被吓得竖直了毛,四肢紧张地弓起,全身抖动着。
“老公……念念离家出走了!”钱妈妈吓得两眼都直了。
“老婆,你女儿把我的存款给卷走了……”钱爸爸唉声叹气。
“怎么办?”钱妈妈想着女儿。
“怎么办?”钱爸爸想着钱财,虽然女儿有“良心”地留了一些“孝敬”他们,但他还是很纠结家里出了内贼的这事。
“算了,走了也好,走了也好……”过了一会儿,钱爸爸豁然开朗地说。
“什么?”钱妈妈不满地瞪视着他,“那是我们的女儿,我一定要找回她。”
“你不担心你柜子里的珍贵首饰吗?”钱爸爸意有所指。
钱妈妈低头看了一眼信,闭了闭眼,心酸地说:“还是等她想明白了,自己回来吧……”
信上说:千万不要来找我,否则我会很生气,很生气,后果……哼哼……
钱爸爸眼珠子转了一圈,拥住老婆,“两人世界也挺好的……”
◎ ◎ ◎
台北,凌晨三点。
“喂,把钱给我交出来!”几个小混混站在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身前,脸上写着今晚要大宰肥羊几个字样。
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坦然的脸色在月光之下泛着一层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听到没有!”有吓唬作用的刀在月光之下白晃晃地摇着,深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男人的眼连眨一下都没有地站着,淡淡地瞄了一眼站在他前面的几颗染成色彩艳丽的头,他有些疑惑地扬扬眉,“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钱!”小混混的脾气被撩到了极点,似乎对于他的无动于衷感到气愤。
男人继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神色踌躇不安,像小孩子做错事情般的无助。
靠!他们不会是遇上什么智障儿童了吧?几个小混混互相对看一眼,其中一个挺身站了出来,“别装蒜了!快点把钱拿出来,不然我们就……”
“只要钱吗?”男人坦荡地看着他们,眼里不掺杂一丝污秽。
当然只要钱,他们又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对啦,快点!”明明他们有三个人,他只有一个人,要是他不拿出来,就劫持他,可不知为何,他们三个人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强迫他。
男人似是有所了解地点点头,从皮夹里拿出一叠的金融卡,外加几张小钞票,“我没有多少现金,只有卡。”
简直是对不起他身上穿的名牌,卡有什么用!就算有了密码,也不可能盗领呀,要是被摄影机拍到,他们还不是要去蹲四面都是墙的地方!
三个小混混的脸色不大好看,手上的刀也拿得好无力。
“不如让他去领钱,到时候就可以给你们了呀!”一道俏皮的声音响起。
三个小混混同时看了过去,差点被吓得丢了半条命,这个女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的?
钱念念拖着一个大箱子,巧笑倩兮地看着他们,一点也不觉得气氛诡异,她甚至不介意多添几分怪异,她最擅长做这种事情了。
“喂,你是他的谁?”小混混白亮亮的刀指向了她。
钱念念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爽,脸上仍挂着笑,正要开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挤在她与几个小混混之间。
“不能对女士动粗。”男人平平淡淡的声音中带着坚定。
这个时候还要讲究绅士风度吗?他此刻应该感谢她的出现,赶紧地逃开才对呀!转移危机之后就该逃呀,这才是人的本性呢。
三个小混混一片静默。
“不如你告诉我密码,我去领钱给他们好了?”某个小恶魔在男人的背后轻轻地说。
三个小混混怪怪地看着她,总觉得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男人侧过头瞅着她,钱念念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高大的身体遮住了月光,但她可以感觉到他明亮的双眼停滞在她的脸上。
他在看她……莫名地,她变得紧张不安。
“好。”他的声音就如他的人一样,淡淡的,却令听者很舒服。
他是傻子吧?首次,钱念念无敌小宇宙super甜美笑容差一丁点儿就挂不住了,他们认识吗?她随便说说,他还当真了。
男人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串数字,同时将他手中的金融卡全部塞在她的手上。
她长得很像圣母玛利亚吗?这么轻易就取信于他了?钱念念怪怪地看了他一眼,转向一边的几个小混混,“喂,你们同意吗?”
咳,终于重视他们的存在了,一个小混混立即摇头,“当然不可能!”
“那怎么办好呢?”钱念念状似为难地看着他们,他们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是好。
钱念念眼里闪过一丝狡猾,看向一边的男人,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问道:“你体力好不好?”
看他穿西装、打领带,应该是坐办公室的,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就不知道是不是外强中干了。
男人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同样轻声回道:“尚可。”
嘿嘿,钱念念放开一直拉着的大箱子,对他柔柔一笑,小手出人意料地拉住他,快速地往另一边跑了起来。
当她的手碰到他的手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双脚却有意识地在她跑之前,没有落人后地随她一起动了起来。
后知后觉的应该是那三个小混混,他们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无害的人怎么突然开窍了!他们即刻拔腿追上,像个讨债者在他们的身后大喊:“站住!”
傻子才会站住呢!钱念念滑头地边跑边往后看,对他们做了一个鬼脸,粉嫩的舌头吐了出来,对着他们大肆地做鬼脸。
“小心!”她的头顶上传来男人平稳的声音,紧接着她被抱了起来,她慢一拍地发现,原来自己差点就掉进水坑了。
他的臂膀坚实有力,比任何一样支撑物都要牢靠,而且这个支撑物还能边跑边抱着她跑,他也太神了!
钱念念原本想叫他放开,可她发现他抱着她跑,一点也不吃力,而她还省了很多力气,那干脆就让他抱着跑好了。
被他们甩在身后的几个小混混看得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挟持着女孩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哈哈……”像是坐在人力车上似的,钱念念非常快活,可渐渐地,她发现不对了,他们都甩掉那几个白痴了,他干嘛像白痴似地跑个不停呀,“喂,停下!”
男人就像是机器人似的,说停就立刻停了下来。
这个人真的很好玩欸!钱念念像是找到了玩具似的,两眼闪亮亮地看着他,于是她的嘴边泛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你放我下来。”
男人听话地把她放了下来,两只手乖乖地摆在裤边。
钱念念差点就伸手拍拍他的头,夸他好听话了,她鬼灵精地捧着手上的金融卡,“这些都给我?”
男人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悄声问道:“你跟他们一伙的?”
钱念念没有回答他,白痴问题就无须作答了,“喂,你跑步很不错嘛。”
他木头地点点头,“嗯。”
不够谦虚呀!钱念念又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跑?”
男人眼睑垂下,思考了半天,老实地摇摇头,“我忘记了。”
“啊!哈哈……忘、忘记!”这个男人太宝了!
“嗯。”男人看着女孩笑得放肆的脸蛋,柔柔的月光在她的脸上划下了一道绚丽的光芒。
她的外表就如人畜无害的好人,甜美的笑容加上软软的嗓音,整个人都散发着蜜糖般的香甜。
但男人有一种直觉,她眼里闪耀着的光芒绝非是善意,或者,是恶意?似乎也不像,那么是邪气?似乎不对,玩世不恭?也不适合放在她的身上,那么,她是身后长着一对黑红色翅膀的小恶魔吗?嗯,这个形容较为恰当,但她一定是一个善良的小恶魔。
女孩不屑地将金融卡放在他的手上,“你自己好好收着。”
男人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自己的手上,思忖一会儿,“你叫什么名字?”
钱念念没有兴趣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变脸道:“莫言!”
莫言是她的名字,还是说她不想说?男人并不傻,睿智的眼眸将女孩脸上的桀骜不驯尽收眼底。
“我叫任之……”仍然想知道!
钱念念笑了,一双水眸弯成了月亮,笑颜逐开,“我的名字很长,有直念着钱的意思。”
今天晚上的话题总是离不开钱,男人没有受干扰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你好好想想。”钱念念捂着嘴笑着,这个人挺好玩的嘛!但长夜漫漫,她可不想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个男人身上。
蓦地,她的脸色一变,她想起被自己遗忘在那的粉色行李箱,她顿时像是吃了几吨炸药,肚子圆滚滚的黑色小猫咪。
“怎么了?”她懊恼又愤怒的气焰燃到了他的发尾,令他想不发觉都难。
“我、的、行、李、箱!”她咬牙切齿地说,脸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可以想见她是用了多少力气才能忍住怒意,没有即刻爆炸。
“我陪你回去拿。”他温声说道。
钱念念瞥了他一眼,豪气地说:“不用!”从老爸那里搜刮到的钱不去用,留着做什么?当然是要物尽其用了,钱赚来就是要花的。
网络上不是说,只会赚钱不会花钱的女人就相当于一只只会工作的猪吗?她才不是呢!她行李箱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证件之类的东西也都放在随身的小包包里。
男人又一次地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她,“那你刚刚在气什么?”他以为行李箱里有很多重要的东西。
钱念念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人质疑过她的行事作风,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掰掰……”她俐落地转身往后走,将这一次的萍水相逢丢在脑后。
而身为陌生人的男人却一直看着她离开,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地扬颈,望着头上方的星空,皎洁的月亮白又圆,衬得男人的眼眸深邃如狼。
男人握了握手,放在掌间的金融卡因他的紧握而少许的变形,不锋利却会扎痛人,他松开了手。
面无表情地往路旁一辆隐匿在阴暗处的高级轿车走去,车上的司机走了下来,为他打开门,男人长腿跨了进去。
“少爷……”
司机恭敬地将男人临走时丢下的手机递了过去,男人拿了过去,司机为他工作了这么多年,知道少爷喜欢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散散步,就如刚才一样。
而且少爷散步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出现,直到他散步结束为止,所以司机在明明知道少爷深处险境时也不动声色,毕竟少爷也学过几年的防身术。
男人看了一眼未接号码,中指轻巧地在手机上按了拨出键,“喂。”
“喂,之源,你刚刚在干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细细的女声。
“没事。”
“我说你呀,要是心情不好就跟姊姊说,不要老是去散步什么之类的,走得脚不舒服也就算了,要是碰上坏人怎么办!”犹如对着三岁孩童般,女人碎念着。
男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地说:“我累了。”
排山倒海的碎念随即停了下来,比刹车器还要灵敏,女人无声地一叹,“好啦、好啦,姊姊就是没事打个电话给你……”
“姊夫又怎么了?”任之源直接地问,丝毫不拖泥带水。
男人的敏感远不及女人,但也不是迟钝,一说到这个话题,女人立刻扬高声音,“他怎么了?他能怎么了!不就是上夜店泡妹妹嘛!”
“明天姊夫就会回家了。”男人的神色不变,声调倒是下降到了谷底。
女人这才缓和下来,深深地一个吐气,“之源,那个……姊姊也不是故意要烦你……”
男人的双目看向外头的夜景,黑暗犹如一层暗色丝绸将大地遮掩,但也不完全黑暗,他想到女孩临走时,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似是感觉到了男人的心不在焉,女人见好就收,“那姊姊就挂了,你也别太累……”她一顿,“还有,对你姊夫也别太不留情面,知道吗?”
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便挂了电话,一人独自发着呆,“少爷,回去了吗?”司机的声音传了过来,将他空白的脑袋拉了回来,“回去吧。”
偶尔的散步,偶尔的优闲,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显得其珍贵。
◎ ◎ ◎
清脆的门铃声在深夜响起,李泽文安抚着被惊醒的妻子,离开温暖的被窝,迷迷糊糊地走到门口。
被吵醒的脑袋迟钝不堪,他没有警戒地直接打开门,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他的身前,对着他笑得殷勤。
他慢一拍地反映过来,“你是……钱念念?”
钱念念扯开最可爱的笑容,“小姨丈……”
李泽文打了一个冷颤,混沌的脑子似是在大冬天里被灌了一大桶冷水,立刻清醒了过来,“别,别这么喊我!”
钱念念无所谓地道:“小阿姨呢?”
李泽文脸色不大好地看着她,“你想干嘛?”
“人家哪有干嘛!人家是特意找小阿姨玩的!”钱念念无辜地说。
玩?三更半夜,一声不响地跑过来玩?而且李泽文还记得钱念念和他老婆杨婧博的亲戚关系也不是特别近呀,只不过是远方亲戚。
但是在小时候,杨婧博的童年都是与钱念念一起渡过的,她们的年龄相仿,辈分虽不同,可她们的关系密切,这也是李泽文站在这儿看着她笑的原因。
李泽文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老婆最近加班很累,你别吵。”他轻声地说。
钱念念立刻点点头,乖巧地降低声音,“那……”
李泽文一个头两个大,这个钱念念刁钻滑头得厉害,却又是老婆的亲戚兼好友,他又不能赶她走。
可一旦他将公寓的客房提供给她,李泽文有一种预感,未来的一段时间他将恢复单身汉的日子。
他一点也不怀念单身汉的日子,既然结婚了,当然是要抱着老婆睡了,可……钱念念最喜欢在睡觉之前与人聊天了,李泽文印象深刻,不敢重蹈覆辙。
“你等等。”李泽文转身往书房走。
此刻的钱念念是一个耐心的捕猎者,她百般无聊却规规矩矩地等在门口,等着男人回来,在她看见他手上的一串银色钥匙,她嘴边隐约泛着笑容。
李泽文将钥匙递给她,还有一张写着地址的纸张,“这是我另一处公寓,你住那里!”一想起那段悲苦的日子,李泽文说什么也不愿再体验了,于是买了这一栋房产,为的就是有备无患。
钱念念为难地轻咬着下唇接过,“可小姨丈……”
其实他们的关系真的不是特别亲近,叫他名字也是可以的,李泽文实在不懂她的叫法,她为什么一定要在姨丈前面叫一个小呢?真的很奇怪呢!
钱念念坏心地欣赏着李泽文因她的叫法而瑟缩了一下的表情,心中一乐,“谢谢小姨丈。”这么晚了,也不该玩了,虽然她还想逗逗这个男人,不过她累了。
李泽文差点没有烧香拜佛,“那你路上小心,不送!”
在李泽文开心地要关上门之前,钱念念来了这么一句,“那等我住腻了,可以过来找小阿姨玩吗?”
李泽文差点吐血,脸色一正,“那个地方是专门给你住的,你要是想找婧博出去玩,可以白天过来玩。”他加重了白天两个字。
殊不知钱念念在意的是他的第一句话,她玩味着他的那句话,专门?呀!她还真是爽歪了,免费的住房!
老爸、老爸,不是她不想花钱,而是有人给她房子住,她也不用把老爸的钱花在住处上了,那她该花在哪里好呢?
李泽文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也不想知道她在思考什么,当着她的面直接关上了门。
门口的走廊一片安静,钱念念呶呶嘴,有了!不如开家小店好了,嗯,拉上小阿姨……嘻嘻,小姨丈,她够好吧?
钱念念乐滋滋地拿着手中的地址,拦了一辆计程车按纸上的地址走。
真好!她好期待新生活呢。
第二章
钱念念只睡了三个小时,便早早转醒,她看了一眼手机,才七点钟而已,肚子已经发出一阵咕噜声。
她半眯着眼睛,上眼皮不断地与下眼皮打架,她很想睡觉,却又因为肚子不断地作乱,她不得不闭着眼睛,挣扎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瞎子摸象般地在不熟悉的环境中摸索着,中间差点被客厅铺着的白羊毛地毯绊倒,又在接近门口的时候,肚子撞上了玄关的柜子。
钱念念哀声不断地捂着肚子,愤怒地瞪着无声的柜子好一会儿,她无奈地磨着牙,决定了,等她睡饱之后,她要拆了这个柜子,还要烧了客厅中间那该死的地毯。
“太可恶了!”但她该庆幸自己在开门之前及时地清醒过来,镜子镶在玄关的墙内,周围以玫瑰花纹雕刻的半身镜中映照出狼狈的她。
她衣衫不整,只着内衣,如果她真的这样出门的话,她相信,她很快就会在网路上出名的,她生气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走了回去,穿上昨天褪下的衣服。
衣服都放在行李箱里,所以她今天必须出门一趟,否则她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再接着睡,等晚上醒过来再去买衣服。
李泽文倒是挺细心的,他虽然不住这个公寓,可该有的家俱皆有,她也不用买什么,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之外。
“饿,饿……”她拿着小包包和钥匙,连牙都没有刷地跑了出去,因为没有人,她不顾淑女形象地像个男人不耐烦地抖着脚、等着电梯。
“直念着钱?”
直念钱?谁一大早就会想钱,要想也该想着今天又要上班,好可怜才对,钱念念好奇地转头看了看,熟悉的男性脸庞映入她的眼底,她一愣。
他……
“你好。”平静的眼眸闪过惊讶,任之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灵光一闪,钱念念大呼一声万岁,太好了!
“任之!”她像是看见活菩萨般的开心。
“其实我叫任之……”上次他有意做一个停顿,可他并不是真的叫这个名字,后面还有一个字。
但小女孩已经失去了耐心,她像是失去控制的火车头,冲了过来,“任之、任之!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好,不好?任之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着手上昂贵的手表,九点整有一个会议要开,他习惯提早半个小时候进公司,现在七点半,时间很充裕呢,“好。”
钱念念大大地一笑,从小钱包里拿出钱,“帮人家去买早餐,什么都行,我已经饿疯了!”她张牙舞爪地说。
“可以。”不过他没有收下钱。
钱念念也不在乎地收了回来,“我记得楼下不远处有一个7-11。”
“是的。”
“那你能不能顺便帮我买牙膏、牙刷、沐浴乳……哎哟,反正就是生活用品,你应该懂,生活用品要买些什么吧?”钱念念有些担心地说。
任之源看着她困惑的小脸,“我知道。”
“太好了!”她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牙都没有刷就吃早餐,呃,也太不卫生了,“那谢谢你!”
她欢呼一声,雀跃地跑了回去,在开了门以后,转过身看着站在远处的男人,“任之,钥匙给你。”
钥匙呈现一种优美的弧度掉在男人摊开的手掌心中,男人看着手心里的钥匙好一会儿,正想说些什么,回应他的是她的关门声。
她,是不是太过松懈了?他长得像好人吗?
他握了握手中的钥匙,冰凉的金属感触让他难得烦躁的心绪缓缓地镇定下来,他踌躇片刻,电梯来了,他走了进去。
之后的半个小时,钱念念睡得很沉,直到那不餍足的肚子又一次地喧闹,她想起了自己托某人买的早餐。
像寻食的小动物般蠕动着鼻尖,她往发出香味的地方走去,厨房的流理台上放着几袋东西,她开心地打开一看。
生活用品和早餐皆在,轻易地被取悦的她马上开心地找着牙刷和牙膏,找到后火速地往浴室跑,过一会儿,又滴滴答答地跑了回来,连水也不擦,直接吃起了那香喷喷的早餐。
公寓的钥匙放在流理台上,她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她不怎么担心他会对她怎么样。
通常只有她对别人怎么样啦,哈哈……
吃着不算冷的早餐,钱念念的小脑袋瓜子不断地运作着,睡睡醒醒的,人虽然疲惫,却也已经了无睡意,不如找杨婧博一起shopping一番好了。
李泽文大概没料到逃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 ◎ ◎
“念念,你怎么说来就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两个同样亮丽的女生走在百货公司中,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两人风格迥异,钱念念外表甜美,而杨婧博则是斯文柔美。
“我临时起意的啦。”钱念念拉着杨婧博进了内衣店,“我昨天过来的时候好可怜。”
“怎么了?”
“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果丢了行李箱。”钱念念状似幽怨地说。
杨婧博才不信嘞!这种事情拿来唬小孩还好,要让她相信这个古灵精怪的钱念念会帮人?绝不可能,十有八九是看热闹,或者无聊掺一脚,这才是钱念念的风格呀。
杨婧博笑着不说话,钱念念嘟嘟嘴,“就知道你不相信!”
“呵呵,那行李箱里有没有重要的东西?”杨婧博倒是相信她丢了行李箱,否则钱念念也不会有拿钱要把从里到外的衣服都要买下来的架势了。
“没呢,我才不会这么傻,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钱念念下颚一扬,一副说不出的得意。
杨婧博糗她,“哦,不愧是财经系的高材生。”钱念念真的无愧于她的姓氏,对于钱,她有自己的一套管理方式。
她虽然毕业这么久,没有工作,可总不会缺钱,而就杨婧博所知,她大学时就没有向家里拿过钱了。
“过奖、过奖。”钱念念嬉皮笑脸,“我之前不是有跟你说过,出门在外,钱不能放在同一个地方……”
杨婧博脸上挂满了黑线,“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的。”
“哼,没有这个心眼,我真的要流落街头了。”
“你钱放哪里?”杨婧博好奇地问。
钱念念贼笑三声,“嘿嘿嘿……”
“拜托你别这样笑!”杨婧博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你猜猜我放在哪里?”钱念念拿着一个篮子,把看着顺眼的内衣放在篮子里。
“不会是内衣里吧?”杨婧博开玩笑地说。
“爱博,你好聪明!”
“别这么叫我!”杨婧博听得面红耳赤,钱念念这种亲匿的叫法真的是令她受宠若惊,“你真的这么做呀?”
钱念念又把一套裸色的内衣放在篮子里,偏着头对她一笑,“怎么可能!傻孩子,不要带现金就好了呀!”出门带这么现金多麻烦,一张卡不就OK了!
杨婧博摇摇头,“我又被你耍了!”
钱念念得意地笑着,“好了,买的差不多了,我去付钱了。”
“嗯,你去吧,我再看看。”杨婧博与钱念念不同,买东西总是都是慢悠悠的,不像钱念念冲锋陷阵似的火速。
钱念念贼笑地瞄了她一眼,转身往收银台走去,等她买单之后,一转身就看见杨婧博跟一位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子说话。
她拿过袋子,往她们走去,“爱博……”
杨婧博脸色一整,没有注意到她的称呼,“念念,你好了呀?”
“嗯,我好了,这位是……”钱念念眼睛尖锐得很,看出杨婧博的不悦。
“她是我之前公司的一位经理。”杨婧博平淡地说。
杨婧博之前公司的……钱念念脸色一变,“我买好了,走吧!”完全忽略了那位正准备对她笑咪咪打招呼的女人。
无视女人难看的脸色,钱念念拉着杨婧博就走了,顾及女人的情面,杨婧博努力忍笑,没让自己嘴边的笑意出卖自己,“经理,那我走了,掰掰。”
等不到女人的回答,杨婧博已经被钱念念拉出门了,“这种女人理她干嘛!”钱念念记得杨婧博跟她说过,她辞职的原因便是老板的老婆对她言辞闪烁、不怀好意,简直把她当狐狸精。
后来在钱念念的循循诱导之下,才得知老板的老婆等于公司的某经理,想到刚才的情况,钱念念就立刻懂得杨婧博的尴尬了,因为某经理就等于刚才的女人嘛。
“社会就是如此呀,不喜欢也得留个情面。”杨婧博看着年纪比自己小一岁的小辈,“以后你就懂了。”
钱念念白了她一眼,“你当我三岁小孩,这种人留什么情面?长得像猴子似的,怎么看也不像好人。”
杨婧博不顾形象地大笑,“现在流行这种瘦到没有骨头的尖下巴。”真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到了钱念念的嘴里,这种流行趋势就成了猴子脸。
钱念念又白了她一次,“我们这才叫正宗的瓜子脸,有棱有角,有弧度,像她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削骨的嘛!”
她的话逗得杨婧博笑得肩膀乱抖,话说小时候,钱念念就爱欺负人,杨婧博也不例外地被她欺负了,但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啦,比如拿毛毛虫放在她的衣服上之类的。
但钱念念从来没有让别人欺负过她,别人要是欺负她,钱念念一定会帮她很用力地欺负回来。
所以这也是杨婧博会一直跟钱念念做朋友的原因之一,因为钱念念在欣赏过她被毛毛虫吓得惊慌失措的表情之后,最后还是钱念念拿掉了那该死的毛虫虫。
“好了,别说她了,我帮你买了一件内衣。”钱念念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她。
杨婧博收起笑容,不安地看着她,“给我的?”
钱念念兴奋地猛点头,等着她回自己一个感激的眼眸。
杨婧博偷偷地瞄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脸马上红得猪肝似的,“你……”
“喜欢吧?”钱念念假装看不懂她的羞涩,“哎哟,问你不对,我该问李泽文才对,哈哈。”
袋子里放着一件非常露骨的情趣内衣,是内衣店的镇店之宝,杨婧博红着脸,“我不要!”她把袋子推了回去。
钱念念笑着说:“不管,我就要你收下!”
她们站在门口争论这个问题似乎不适宜,杨婧博气馁地将袋子收下,哼了一声:“你很讨人厌欸!”
“叫李泽文不用太感谢我!”钱念念坏坏地笑着。
杨婧博脸上红晕压根就没有消退的迹象,“钱念念!”
“哈哈……”
杨婧博肯定不知道,钱念念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而且是非常幼稚、小心眼的原因,钱念念被家里的双亲催婚,有一半的原因是杨婧博结婚太早了。
她们两个年龄相近,长辈都喜欢拿她们两个来做对比,举凡学业、工作,以及千奇百怪的各种比较,真不知父母是怎么想的,前不久,老爸还想给她找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听算命师说,他的命相可以压住她。
哼,她才不要嘞!
于是乎,既然可爱的婧博这么早结婚,干脆早点生宝宝,气死她家的老爸好了,爱比是吧?那就让老爸眼睁睁地看别人抱孙子,他没有孙子抱!让老爸眼红,馋死他!
“念念?”杨婧博看着钱念念习惯性地眯着眼睛,每每她打着坏主意时的神情便是如此。
“嗯?”一想到老爸凄惨的模样,她一脸和颜悦色。
“没什么啦!”
“爱博,你一定要穿哦!你要是不穿,我上网帮你买各式各样的情趣内衣,咦……”钱念念一顿,“工具也不错呀!”
呜呜,哪有人这么欺负人的!杨婧博两眼泪汪汪。
“什么爱的镣铐……”钱念念贼眉鼠眼地笑着,滑稽的神情实在很难跟猥琐两个字眼勾搭上。
杨婧博眼白一翻,还不如让她死了干脆些好了!
◎ ◎ ◎
钱念念大包小包地拎回公寓,嘴里哼着愉悦的小调,看着不断跳跃的电梯数字,叮当,电梯门一打开,她走了进去,正要腾出一只手关门时,一男人的手按了下去。
“麻烦,我要去……咦!是你呀!”真巧,睡醒睁眼看到的是他,晚上睡觉之前最后见到的人也是他,“任之!”
任之源缓缓地伸出手,钱念念先是一愣,转而巧笑倩兮地将手中的一个袋子分一个给他,“谢谢哦!”没想到乐于助人的人竟被她三番两次地遇上。
“不会。”男人单调的嗓音在隔绝的静谧空间里缓缓地扬起,一不小心就挑逗着人心,“任之源。”
“什么?”
“我叫任之源,上次我来不及说完。”任之源诚恳地说。
钱念念汗颜,原来是这样,不是他幽默,而是自己耳误,“嗯。”
“直念着钱小姐……”
为什么此刻她又觉得他幽默了呢,“嗯?”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任之源黑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一点也没想到隔了几个小时之后竟又碰到了她。
“哦,这是我一个亲戚的房子,我没地方去,就在这里了。”钱念念没有隐瞒地说。
任之源想起她行李箱的事情,“行李箱后来有去找吗?”
钱念念睨了他一眼,“没有,反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任之源沉吟片刻,用一种极缓慢的语调说:“我后来有回去找,不过没有看见。”途中路过时,她的粉色行李箱早不知去向了。
钱念念一听,觉得他不是个坏人,“没事、没事,里面就是一些衣服。”虽然都是一些名牌,但在那些人手中根本是不值钱的东西。
电梯到了他们的楼层,任之源绅士地让她先出来,随后跟出,尽职尽责地将她的东西拎到她的门口。
钱念念打开门,首先将自己的东西放在玄关,接过他递过来的袋子,“我请你喝饮料。”想及他帮了她这么多,她似乎该客气些。
任之源愣愣地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那个……不……”
他在害羞吗?钱念念邪邪地一笑,她还没见过这么纯洁、会脸红的男生欸,“不要客气啦。”
钱念念不由分说地将他拉了进来,就如古代青楼里的老鸨般,笑得不怀好意,任之源在玄关处脱了鞋子,穿上女孩的可爱拖鞋。
他很窘地别过头,不看脚上那招摇的拖鞋,而是他不着痕迹地浏览着她的房间,白天粗略看了一遍,却没有看仔细。
现在他得空可以悠闲地环顾一周,她刚搬进来不到一天,其实没有多大变化,房间的格局也和他自己的一样。
钱念念从冰箱里拿出饮料递给他,一边观赏着他踌躇不安的模样,他不会是没有去过女生的房间吧,“第一次到女生的房间?”
任之源接过她的饮料,没有说话地喝着,两眼看着别处,好像在思考着其他重要的事情。
装模作样!哈哈,他不会是连女朋友也没有交过吧,“对了,你一个人住?”钱念念努力让自己不要出现那种看好戏的笑容。
“我一个人住。”他坦然地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把年纪了还单身,多么的令人费解。
“你看起来比我大很多。”钱念念直来直往地说。
任之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点头道:“快三十了。”
果然比她大好多呀!钱念念在就学期间跳级过,所以她现在才二十出头,比一般毕业的大学生小一点点,但和眼前的男人一比,差距就拉大了。
“家里不急吗?”钱念念想到了那万恶的老爸,心里就如千军万马在躁动似地激动不已。
“我自己有分寸。”任之源沉稳地说,不像钱念念身边那些急急躁躁的毛头小子,他和她所接触的男人很不一样。
他不老气,身上有一股稳重的气息,那是一种经过一定岁月沉淀而成的,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这种气质。
其次,他的外貌算是英俊的,五官端正,尤其是那双鹰隼般的眼眸,乍看似是无害,可钱念念却不这么认为。
越是无害的人越是厉害。
“是吗?”钱念念眼睛转了一圈,好似在打什么鬼主意,“你要是缺个出租女友,我不介意友情客串哦!而且分文不收。”
她钱多爱作怪,很喜欢看人左右为难的模样,这种恶劣的兴趣不知是从哪里遗传下来的。
任之源从一开始的不安渐渐地镇定下来,他侧眸看着钱念念,柔和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纯洁的光芒,“你……”
“不用太感谢我啦!”钱念念摸摸头。
任之源看着她好一会儿,“如果我有需要的话。”他婉转地拒绝了她的好意,他不需要一个女友,更不需要一个假女友。
钱念念此刻是将老爸对她的压力转压在任之源身上,凭什么他将近三十大关却没有家人催,她年纪轻轻就要步入婚姻坟墓,从此身上多了一道枷锁?
钱念念默默地喝着饮料,一双眼睛古怪地上下打转,“对了,你要是真心想交女朋友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不用了,谢谢。”
不知为何,任之源说这句话时,钱念念想到了从前教她法文课的法国老师,高贵的法国人总喜欢礼貌地说:Non,merci。
他身上就有这种气质,有礼,但又保持距离,这种控制人与人之间距离的能力刚刚好,不会令她觉得不舒服。
“好吧。”钱念念收回目光。
任之源慢条斯理地喝着饮料,韩式饮料的小小瓶身被他抓在手里,明明几口就能解决,他却能喝得不含糊且斯斯文文。
钱念念对这个男人有些好奇,他不爱讲话,可是人很不错,但似乎反应迟钝。
“时间不早,我回去了。”男人喝完饮料,将空瓶子放在桌上。
“好呀,反正我们是邻居,有空可以常常来玩哦!”钱念念热情地说:“你明天要上班吗?”
任之源在玄关换了拖鞋,穿回了皮鞋,“明天是周末,我不上班。”
乍听之下,钱念念的脸上浮现一种失望的神情,任之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钱念念摇摇头,“那你明天早起吗?”
任之源恍然大悟地看着她,他明白她的意思,却没有说什么,“那么我回去了。”
钱念念磨着牙,要独立、要独立,不能靠他人,可是……呜呜,她起不来呀!但不起来肚子会饿,饿了又要起来……终究厚着脸皮说道:“你帮我带早餐好不好?”
她说得可怜兮兮,眼眸水意涟漪,似乎他一个否定,她就要崩溃地大哭了,任之源没有立刻否定,他淡淡地说:“我知道一家很棒的早餐店,他们最有名的就是法式羊角面包,以及黑咖啡……”
钱念念偷偷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我觉得我有可能起不来……”
“也不需要很早。”
不帮她带就不帮她带,干嘛故意钜细靡遗地讲给她听呢?
“一般九点时他们还会提供早餐。”他轻柔地说,好似轻飘飘的云朵,虚无飘渺地划过天穹。
心头痒痒的,不知是被他口中描述的美食所勾动,还是他低柔的嗓音所致,钱念念清咳一声,“那个,不如你帮我……”
“我可以明天过来叫你……”
磨牙声越来越大,钱念念在美食与美容觉中展开了拉锯战。
第三章
一股浓郁的面包味从一家欧式建筑中传了出来,金色的阳光从一大片透明的落地窗倾泻满地。
坐在落地窗旁的女孩,一头栗色的发在阳光之下形成一道灿烂的光芒,长长的羽睫在她的脸颊上投射出一片阴暗。
白色的小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巧克力,她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占住了大大的凳面,两条不长不短的腿半缩在空中,一下一下地摇晃着。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男人一身休闲的淡蓝色运动服,优雅地接过托盘,转身往她走来。
钱念念悠悠地一叹,“唉……”最终还是来了。
真的是着了魔,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她本来打算请他帮自己带早餐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钱念念闭闭眼,鼻尖嗅到巧克力的香甜,脸颊感觉到温煦的阳光,初春时节,经过几天雨天,今天天气请晴朗,真的是舒服极了。
眼甫一睁开,诱人且热气腾腾的羊角面包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愣了一会儿,白嫩嫩的小手便迅速地伸手抓了一个。
女孩清纯的形象到此崩坏!
钱念念毫不讲究形象地大咬了一口面包,眉眼瞬间幸福地眯起来,“好好吃。”烤得脆脆的,却不是焦,黄金色的外表裹着松软的内层,咬一口,顿时幸福感加倍。
任之源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他不像她这般的心急,他喝了一口桌上的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充斥在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待苦涩褪去,青涩的甜味涌上时,他才放下杯子,优雅地拿起一个面包,不能说秀气,但也不豪迈,不疾不徐地细细品尝。
真的是一个帅气的男人与一个,不,是一头……吃啥都一样的牛一同用餐的场景,严重地冲击着旁人的视觉。
“真好吃!”刚刚的唉声叹气、情不自禁的埋怨转眼消逝了,她现在眼里写着满满的幸福。
“嗯。”
“幸好我今天跟你来了!”假设他帮她带回去的话,必然是比不上刚出炉、热腾腾面包的万分之一好吃。
“嗯。”他静静地吃着,一双眼睛落在窗外,看着外头的绿树开始发出鲜绿的芽,花儿嫩嫩的娇蕊惹人怜爱,晶莹的晨露点缀在其中,在阳光之下慢慢地蒸发。
“任之源?”讲了一会儿,却发现眼前的男人成了木头,钱念念用银制调羹轻敲着杯沿,眼神中掺杂了不耐烦。
任之源转过头,轻描淡写地瞄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满她的聒噪打断了他的遐想,“什么?”
喂喂!他这是什么眼神!钱念念嘟着嘴,“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共同用餐的礼节?不是只有吃饭,也要交谈的呀!”他们也不算是陌生人,聊聊天总是不过分吧!
“我有在听。”他只是不知如何反应罢了,因为他认识的女人虽然话也多,却不像她如麻雀般讲很久,从叫她起来到现在,她就一直讲话。
她先是埋怨,中间稍停一会儿,喝了几口水,接着又开始说话了。
他是嫌她话多?钱念念差点用力地咬断牙齿,她也只是偶尔话多一点点,呃,也许不只一点吧。
钱念念气愤地吞下手边的面包,眼睛微微下垂,“麻烦你帮我再拿几个面包。”说的合情合理、委婉有礼。
任之源虽不是地道的绅士,却无法拒绝,“好。”他有些讶异于她快速的转变。
莫非真的是应了那句,女人心海底针的道理吗?
任之源转身的同时,钱念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旁的方糖倒进了任之源的黑咖啡之中,大把白色的糖粒刺目的飘在黑色的液体之上,瞬间被黑色的液体快速地吞噬,钱念念恢复原状态,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任之源折回来,放下手上的东西,钱念念淡淡地说:“我又不饿了。”
任之源坐了下来,没有任何不耐,仅仅是应了一声。
“你快点吃,吃完我们回去。”钱念念是坐他的车来的,不准备自己一个人回去。
“好。”任之源嘴上应道。
但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加速得迹象,仍是慢慢地享用早餐,慢慢地欣赏窗外的风景,钱念念看得差点吐血,这个男人不知道她在“等”他吗?
等!等!等!将近二十分钟之后,任之源终于在钱念念无数次心底咒骂之下,一口喝尽杯中的黑咖啡。
嘴里一股甜腻打破了他脸上的平静,他微微地蹙眉,嘴巴抿得紧紧的,一双眼睛盯着她直看。
钱念念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子似的,被他这么一望,好像这么做好幼稚、好无聊,她扭动着椅子上的臀部,两手别扭地拽着小碎花桌布。
她的唇蠕动了好几下,香舌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她困难地张嘴时,任之源忽然垂下眼,默默地站起来,轻轻的一句话飘进了她的耳里,“走吧。”
钱念念反应迟钝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在门上的水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时,她恍然回神,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任之源上了车,看着钱念念气喘吁吁地跳进车里,一张小嘴不断地呼气,连停下骂他的时间都没有。
钱念念还没有完全坐稳,车子已经缓缓地上路了,钱念念偷觑了他一眼,“你干什么这么急?”
他瞟她一眼,“不是你急吗?”
她才不急,只不过是急着要看他出丑罢了,“你生气了?”谁叫他说她话多!
“没有。”他没有任何表情地说。
实在是看不出他的情绪呢,他高兴也是这副表情,不高兴也是这样,“真的没有生气?”
任之源就事论事地说:“没生气,你就和三岁小孩子一样有童心,爱闹、爱玩。”他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发表自己的意见而已。
钱念念冷冷一笑,“谢谢你夸我年轻!”
“不客气。”虽然任之源不懂她的意思,但他还是礼貌上地这么回道。
吼!这个男人!
“你要直接回去还是要出去逛逛?”任之源温温地说。
钱念念不久之前才逛完街,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再折磨自己的这双脚,“回家啦。”她顿一下,“本来我这个时候都在睡觉的。”
“那我以后就不邀你了。”任之源冷静地说。
不是这样的走向!钱念念嘴里仍残余着美味早餐,她吞吞口水,“你以后帮我买早餐好不好?我给你钱。”
任之源认真地看着路况,“不行!”
“为什么?”钱念念大呼小叫。
“人不能太被纵容。”任之源分析道。
“呃……”这算是纵容吗?不过是帮个小忙!钱念念对着车盖翻了一个白眼,他是小气鬼吧!以后要叫他小气鬼先生!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想起她上次半开玩笑说的名字,这一次他认真地问她的真名。
“钱念念。”以他的智商也不期望他能猜出自己的名字了。
直念着钱,钱念念,原来是这渊源,任之源明白地弯了弯嘴角。
她的名字倒跟她的性格有些相似……
◎ ◎ ◎
似乎从那以后,钱念念便与这位仁兄的关系亲密很多,她最近的生活习惯也改变了不少,让杨婧博颇为吃惊。
杨婧博意外得知某人离家出走,吓得不分时间,早上八点打电话给钱念念,电话拨过去之后,她才想到钱念念肯定在睡觉,最讨厌别人骚扰她的睡眠。
可……
“喂?”杨婧博想挂电话,却来不及了,钱念念已经接起了电话,“爱博,干嘛?”
杨婧博疑惑不已,钱念念的声音没有刚睡醒的沙哑,反而清醒得很,似乎从床上起来有一段时间了,“念念,你醒了?”
“嗯。”
“这么早?”
钱念念哼了哼,“对啦!”不忘狠狠地瞪大眼睛给对面的男人看。
“你……”杨婧博不解地想继续追问。
钱念念打断她的话,“什么事情?”
这么一问,杨婧博想起来了,“念念,你离家出走了?”杨婧博本来也觉得不对劲,钱念念在台中待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到来台北,原来是离家出走了。
“啊!哦。”
杨婧博立刻明白她简单明了的话语,“钱念念,你真的很敢哦!”
“哼,我家那个臭老头!”竟然想将她嫁给一个离过婚的大男人,钱念念想想就觉得气愤,她娇纵不好驯服,老爸就认定找一个年纪大她很多的男人一定会包容她的一切。
“好了好了,你也别闹,先在台北玩几天再回去好了。”
“小、阿、姨!”钱念念咬牙切齿。
“好啦好啦,我不管!”每每钱念念不开心就会喊她小阿姨,不敢再啰嗦什么,杨婧博飞速地挂了电话,“掰掰!”
钱念念的耳根子瞬间清净了,她抬眉看了一眼悠哉悠哉的男人,“任之源,你是做什么的?”
他们此刻正坐在一家小早餐店里,一连吃了法式早餐三天之后,她吃腻了,庆幸那浓郁的面包味、美味的咖啡香再也吸引不了她之后,她要任之源不要再叫她一起吃早饭了。
结果嘞,他说,离他们住处不远的一个地方,有一家早餐店很好吃,而她竟又一次地被“骗”到了这里。
但是,幸好她来了,真的很好吃,那个饭团的料超级多,丰盛程度不亚于中餐了,一大早吃这么好,她都要有罪恶感了。
“不知道如何形容。”任之源模棱两可地说。
“你不会是做不正当的职业吧?”钱念念眨着大眼,眼里没有鄙视,反倒是好奇的意味更为浓烈。
钱念念家里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可她家境不错,小挫折不说,大逆境倒是没有遇到过,她一直很好奇那些电视上呀、小说上呀,描述的下层生活的人物。
任之源摇摇头,否定了她多余的遐想,“不是。”
钱念念失望之余,也暗骂自己蠢,这个男人无论是外貌、气质抑或谈吐上,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做特殊行业的人。
她的眼力不至于这么差,但她嘴上不饶人,“没事的,你要是真的做这一行,我也不会说你什么,每个人都有自主权。”
任之源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眼里又是疑惑又是不解,半晌,他慢吞吞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安静了,钱念念的嘴畔泛起古怪的笑容,“你不懂?”
她的笑容真的很奇怪,任之源见过拔了毛的鸡,而此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上正长着疙瘩,他老实地摇摇头,“不懂。”
“既然不懂,那不如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好了。”恶魔在微笑,笑得如天使般纯洁。
任之源沉默地盯着她一会儿,“好。”
“嘻嘻……”她笑得如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花儿,十分快活。
“你跟家里人闹翻来台北?”
钱念念大眼一瞪,“你偷听我讲话!”差点就要掀桌子骂人了。
任之源无辜地摇摇头,“没有,是你讲得太大声了。”
钱念念咬着红唇,决定了,今天一定要带他大开眼界,好好见识见识!
◎ ◎ ◎
喧闹的环境中,吵杂的high歌,吵得任之源皱起了眉头,钱念念说要带他见识见识,他便随她而来,可这里的环境,他并不喜欢。
太闹、太杂……
而某人还在那儿玩得很开心,穿着超短裙的挺翘臀部正扭得起劲,恨不得将腰给扭断似的。
几个高大的男人正往她的方向移动,任之源冷眼旁观,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他再抬头时,她香汗淋漓地往他这边走来。
刚才那几个高大的男人,一个个都抱着脚在那儿表演兔子节目。
“哎哟,累死我了!”钱念念大刺刺地坐在他的身边,经过他的身边时,身上有一股清雅的香水味。
任之源阖着眼,不由用力嗅了嗅,不经意地问:“不跳了?”
“哼哼!”那几个男人想藉机吃她豆腐,她又不傻,每一个都重重地踩了好几脚才傲慢地离开。
“我要回去了。”
钱念念瞄他一眼,觉得他真的是一个没有良心的男人,把她一个小女生丢在这一堆豺狼虎豹之中,“你不陪我?”
任之源没有出声,钱念念也玩够了,“好了好了,不欺负你了,我不是说让你了解什么是特殊行业吗?走吧,在二楼!”
钱念念率先起身往二楼走去,离开这个吵杂的夜店,任之源尾随其后。
幽暗的房间里,男人与女孩并肩坐着,任之源不知她在等什么,只见她神神秘秘地转过头,“嘻嘻……”她笑得古怪。
突然他们对面的墙亮了起来,一个美丽的女人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单薄的布料紧紧地贴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她的神情妩媚,她的举止妖娆。
女舞者陶醉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挺翘的臀部缓慢地扭动着,纤细的柳腰可让男人一手盈握。
“漂亮吧?”钱念念贼兮兮地笑着说。
任之源挑挑眉,女舞者虽然艳丽,但他的神情依然平淡,钱念念以为他是嫌不够刺激,于是她悄声说:“她知道有人在看她,却不知道是男是女,也许正盯着她的男人是一个变态……”
她暗喻性十足的话,随着她的呼吸轻飘过任之源的脸上,她嘴里残留的鸡尾酒拂过他的鼻子,任之源坐正了身子,转过头盯着她,“你确定变态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他看起来真的好像没有多大兴趣,钱念念的手搭在小巧的下巴,两眼严肃地看着他,“或者,你想看男舞者?”
钱念念第一次看这种脱衣舞时吓得眼睛都凸出来了,可去看了泰国的猛男舞,她又觉得台湾的不过是小儿科,“你喜欢往猛男的内裤里塞钱?”
她曾经这么做过,因为她看身边的女人都发了疯似的冲上去,她也好奇地试试看,结果嘞?事实上猛男除了肉结实一些,触感很一般,还不如去摸绵羊,又软又嫩,摸得舒服。
任之源首次带着不苟同的眼神看着她,似乎难以相信她的放荡不羁,“你!”
这种眼神钱念念看过很多次了,他不需要多说她都明白他要说什么,而她一点也不想听,钱念念转过头,“喂,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任之源默默地别开眼,眼睛直视前方,特殊处理过的墙让女舞者看不清他们,而他们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女舞者身体泛出滴滴汗水,晶莹的液体在灯光之下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她跳到一个间奏时,身上只剩下一件小肚兜和超短皮裙。
“哼,食色性也!”说她嘞!他还不是紧盯着女人不放。
“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些?”任之源去米兰看过时尚秀,去西班牙看过画展,也去过巴黎看舞台剧,他却不知眼前是何种艺术。
钱念念心跳猛地加速,好似一只老鼠在千里之外嗅到了猫的气息,恨不得快点藏匿起自己,“关你什么事情!”
他不说话。
钱念念动作缓慢地扭动着臀部,在任之源看来,她的动作比舞者还要撩人,幽黯的灯光打在她年轻的脸上,她的脸上写着迷茫、踌躇。
她妄想逃离他身边的举动也堪称可爱,一脚一步地离开时,只到大腿的短裙勉强遮住了她的春光,却在她移动时露出那若隐若现的阴影。
她的上衣领口也略微有些低,一条圆柱型的坠子静静地躺在她白嫩嫩的胸口,魅惑人之余又露出无辜的神情。
身边的女孩远远比那只会一边脱衣服一边跳舞的女人来的真实,来的纯真媚人。
“看什么?”他的目光灼热,令她轻易地感觉到了,她下意识地扯扯裙子,可惜不够长,又拉拉领口,却发现布料太少。
吼!这个男人不会看着那个女人有了欲望,想拿她开胃?钱念念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要是想与那个女人做一些别的事情,只要出的起钱,也是可以的。”她说的含糊,意思却表达得清楚。
任之源眼里带着不屑,但钱念念年轻气盛没有辨认出来,“我说错了?”
“我不需要!”任之源冷冷地说,似乎觉得今天一天糟透了,“如果你说的就是这种事情的话,我要走了。”
他以为她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却成熟得令人生畏。
哦哦,他生气了,为什么?钱念念支着下巴研究着他的神情,余眼瞄到女舞者,随口道:“真的不想看了?都要全部脱光光了。”
任之源的一双黑眼落在她的身上,这一次他没有费劲地说什么,也懒得再用眼神透露他的不满,他直接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钱念念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胸口像压着一块木头似的,难受得要命,任之源经过她身边时,她恶劣地伸腿勾倒他。
任之源没有任何防备,他在她面前也没想过要防备些什么,所以当他的脚被她勾倒时,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往旁边倒,她捂着嘴笑得开心,哪知任之源在最后一刻时忽然抓住了她捂嘴的手,用力地一拉。
“啊!”
任之源倒下的同时,钱念念姿势不雅地趴在他的身上,虽然她幸运地有他做铺垫,但钱念念非常不爽。
她一抬头,脸上就写着浓浓的杀意,“任之源!”她怒气腾腾,若说怒意是一把无形的刀,那任之源必然被砍得如碎布般。
任之源静静地看着她,好像摔在地上的人不是他自己,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意。
“说话啊!”钱念念最怕遇到不会吵架的人,如果一个人在那里暴走,而另一个人却像旁观者似地待在一边的话,她不就白白地生气了吗?
“你在生气。”她一定要他说些什么的话,他就尝试着说些什么吧。
钱念念像泄气的气球,坐在他的腰上,她摇摇头,“算了算了!”她摇摇晃晃地想从他的身上站起来,哪知右脚的神经忽然一疼,她又重重地坐了下去。
任之源闷哼一声,她不算重,但也绝对不轻,重量加速度,集体地攻击他脆弱的腰部,他怎么受得了!
钱念念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都是你,我脚抽筋了。”
“能站起来吗?”他困难地问,好似声音都是从胸口里挤压出来的。
“暂时不能站起来了。”她难受地半垂着头。
他摸摸她的头,好像摸着爱犬似的,钱念念一心两用,一墙之隔的女舞者竟自high地脱光了所有的衣服,她大赞道:“哇!她的身材真好!”
她低着头转过头的同时,一抹热度轻抚着她的唇瓣,钱念念傻愣愣地看着任之源与自己的距离,任之源也吃惊地看着她,好像刚才发生了时间错乱。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任之源与钱念念的声音交错响起。
钱念念咬着唇,粉唇一片嫣红,任之源沉着眼看着她,这一次他不出声,等着她先说。
思虑好一会儿,钱念念找不回刚才的自在,全身像是上了枷锁般的束缚,她嘤嘤地蠕动着双唇。
殊不知她此刻的模样是多么的迷人,就好像一朵在暴风雨之后的花,脆弱却带着新生的希冀。
任之源耐心地等着她开口,就如垂钓的老者,沉静且深谋远虑。
“刚刚……”钱念念的脑袋瓜子像是被驴给踩了,她停顿半天才挤出一句很没有创意的话,“刚刚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千篇一律的推卸责任,以及意味深长的逃避。
水晶吊灯之下,任之源的脸看得异常清晰,可他的眼里正酝酿著令她看不懂的东西。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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