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的改造计画》(娘子不好找1)作者:安祖缇
本帖最后由 叶子 于 2014-4-28 17:17 编辑书 名:大少爷的改造计画
系 列:娘子不好找之一
作 者:安祖缇
出版日期:2013年4月3日
【内容简介】
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通常都已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可他非但没有儿女,身边连喊他“相公”的女人都没!
虽然这东芹镇未出嫁的闺女不少,各有各的美与好
但他理想中的媳妇人选不是贤淑温柔便可
他想要的女人,除了外貌清丽可人、身材秾纤合度
还要能与他夫唱妇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他这边厢优哉游哉的慢慢“物色”
家里的爹娘拿他没辙,只好退而求其次
要求他替三弟去寻找十八年前指腹为婚的妻子──
他顶着热死人的天气,好不容易找着了正主儿
哪知对方与想像中天差地别,就算他把人带了回去
三弟一定宁死也不肯成亲,那他岂非白走一遭?
他这个人最恨的就是做白工了
为了不让婚娶的压力又落到自己头上
他决定实行“丑丫头改造大计画”
就不知凭他的能耐,能将她改造成何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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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劳什子鬼天气?
华启斐以袖口扇风,仍赶不走满身暑气,就算身旁小厮替他撑伞,他仍是觉得日头直直照射在身上,热得让他想打人。
“到了没?”他不耐烦的问。
“少爷,刚路人说只要过了这个胡同,再拐两个弯,就可以看到那位邱姑娘目前的住处了。”今年十五,名为小七的小厮忙道。
他看得出来少爷已经热得坏脾气快涌上了。少爷啥不怕就怕热,只要让他的忍受值破表将随时处于火山爆发状态,到时谁惹到他谁倒楣。
“那咱们走快点,赶快找到人,赶快起程回家。”华启斐挥手催促,加快脚步,一旁撑伞的小七连忙跟上。
过了胡同,拐两个弯,眼前所见尽是破落民居,一栋比一栋还似难经强风豪雨,谁也无法打包票,会不会过些时日,就瞧不见这些屋子了。
华启斐微蹙了两道剑形浓眉,“是这?”
“是这啊……”小七回得有些不确定,“刚路人是这样讲的。”
“这是乞丐住的屋子吧?”不是屋顶破洞就是墙壁破洞,这种房子能住人?华家的下人房都还要坚固胜百倍。
“但路人真的是这么说的呀。”小七着急得眼泪快滚出来了。
万一路人真的报错路,第一个被火山熔岩吞没的可是他呀!
“小七。”
“是,少爷。”小七连忙挺直背脊。
“你说,一个举人之后会住在乞丐屋?”
“也许她亲戚很穷。”小七小声道。
就算那位小姐是举人之后,也不代表领养她的亲戚有钱有权有势啊。
“她外公好歹是开私塾的。”
“也许是亲戚嫁的人很穷。”
“文人之后会把女儿嫁给乞丐?”
“说不定是家道中落。”惯于见招拆招的小七应答如流。若应得不顺,热昏头的大少爷发起火来,第一个被烧成骨灰的可是他呀。
“嗯……”华启斐沉吟。
小七忐忑不安望着低头思忖的华启斐。
“去问问吧。”华启斐跨步向前,“是哪户人家?”
小七看着门牌,“应该是……那间!”他遥指左手边第五间屋子。
小小的屋子顶着破破的屋瓦,后方高耸的烟囱飘出灰色的浓烟,可见里头正有人在煮食。
还好。小七松了一口气。
万一跑了大老远结果没人在,少爷的臭脸一定会摆出来让他“闻香”一整天的!
“敲门。”
华启斐命令刚落,小七已经抬手用力敲了几下。
“你敲那么大力,万一门板垮了呢?”也不看看这屋子弱不禁风的,门板垮了还是小事,万一垮了整栋屋子,是要教人家住哪?
“呃……”小七的拳头僵直,“那奴才小力一点。”
小七举手,准备“温柔”的再敲下时,门板忽然开启,他差点就一拳打上对方的额头。
开门的姑娘被突如其来的拳头吓了一跳,迅速退后了一步,水眸余悸犹存。
“问话。”这大门上方竟无遮蔽,是要热死人吗?华启斐闪到阴凉处,让小厮独自陪伴热昏人的日头。
“小姑娘。”小七见来者个头小小,身材纤瘦不见任何起伏,彷佛悬崖峭壁,推估此人大约仅有十二岁,跟他妹妹差不多年纪,故唤她小姑娘。“请问这户人家是否姓邱?”
小姑娘摇头,“姓陈。”
“什么?”小七大吃一惊,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左手边热度正以可怕的速度急速增加。
他惊恐的抹额上的冷汗,果然已涔涔。
“不过我姓邱。”小姑娘忽然又道。
“你姓邱。”小七松了口气,“小姑娘,你也不说快点……等等!你姓邱?”这个小姑娘会是他们要找的人?
“是啊!”邱任萱点头。
听到对方姓邱,躲在阴凉处的华启斐走过来,一瞧见对方如孩童般的身材与身高,浓眉快速蹙了起来。
“你该不会……闺名任萱?”华启斐迟疑的问。
“你认识我?”邱任萱诧异。“找我有什么事?”
这貌不惊人、身材瘦小似孩童的丑丫头怎可能是老三的未婚妻!
“我们走。”华启斐转身。
“等等,少爷……”小七不知所措的看了眼邱任萱,转头急忙跟上,“少爷,不是找着人了?怎么要走?”
“那姑娘一看便知未满十八,不需多费唇舌。”
“我十八了。”邱任萱听到他的论断,立刻追上后道,“找我有何事?”她好奇的问。
打她被小姑姑收养后,这八年来一直无人闻问,她的双亲已过世,又无其他兄弟姊妹,实在想不透这两名陌生人为何会来找她。
“你十八了?”华启斐惊愕转头,“怎可能?”
“我是长得娇小了些,很多人以为我十五而已。”邱任萱搔搔头,有些难为情的笑。
十五?说的人可真是客气了,她看起来明明就是尚未发育的十二岁!
华启斐回身正色问,“你叫邱任萱,今年十八?”
“对。”邱任萱忙点头。
“你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未婚夫?”邱任萱愣了愣。
“有没有?”华启斐十分不耐烦的再问一次。
这太阳真是毒辣得要命,他快中暑了。
夏季他通常不出远门的,要不是为了帮三弟寻找未婚妻,他才不会千里迢迢的走这一趟。
话说回来,他为的不也是自己?
华启斐尚有两名弟弟,他们三兄弟分别由不同母亲所生。
他们天资聪颖,相貌出众,才华过人,亦风流过人。
身为大哥的华启斐今年已二十五岁,但一点都不烦恼自己的终身大事,相貌堂堂、风流倜傥、文采出众的他,总有女人拜伏在他的衣角,二十二岁的老二华正耀与二十一岁的老三华卓轩亦是有样学样,故镇民替他们三人封了“风流三少”之雅名。
早过弱冠,却迟未娶亲,家中长辈自然着急,可或许是小时太过宠爱,故儿子均十分有主见,声明待他们有婚娶的心思便会找个喜欢的女人成亲,叫华老爷无需因此烦恼,还说父亲是富贵长寿之相,必会见到孙子之面。
华老爷怎可能不烦恼!
但不管他软硬兼施,或是装体弱多病,一天到晚咳咳咳,就是咳不出儿子的“良心”。
数日前,华老爷将华启斐叫进房里。
一见到儿子的面,华老爷便语重心长道,“儿子,我晓得你目前无心娶妻,不过爹最近身体不好,这条老命也不知还能活多久,真想早日见到你娶妻生子啊。”这个唉声叹气总要来一下的。
“爹,你别胡思乱想,你只是最近太疲累了,多休息身体就会康复。”对于父亲三天一小唉,五天一大叹,华启斐虽已习惯,但还是有些不耐的偷翻了个白眼。
爹亲不是真生病,大伙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想因为父亲刻意装病,就当真去找个人成亲来顺其意。
这是愚孝,他不为。
“大夫说,我这是心郁,不把积郁的事化解开,只会越来越差。”说罢,华老爷装模作样又咳了两声。
华启斐闻言仍是面色不改,硬是拗成其他意思,“家里的事业有孩儿与弟弟们帮忙,爹实在不用过分担心。”
孽孽孽孽孽孽孽孽……孽子呀!
顺下他的意思不行吗?
懂不懂父亲抱孙心切啊!
华老爷悲愤的想在祖宗牌位前一头撞死,就不信儿子仍是不买帐。
“相公。”坐在他身边的大夫人吴氏以眼色示意,要他别太激动,勿忘说好的办法。
早晨起床时,华老爷几乎是一张眼就想到抱孙之日仍遥遥无期,免不了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深知丈夫心事的吴氏见状也跟着愁眉不展,低眉沉思了会,忽然福至心灵,想出一计。
“为妻有一计,老爷听否?”
“说来听听吧。”
吴氏低声附耳,华老爷微蹙双眉,虽不认为此计百分百可行,但总是个办法,试试也不会多掉根发,于是在一个月后将长子华启斐叫进房,开始实行密谋多日的计画。
“爹不是在跟你说家业的事!”华老爷还是忍不住狠白了孽子一眼。
“那么,爹不如跟娘还有姨娘出门去散散心吧,看看外头好风景,吃点好吃的,放松下身心,心郁自然会解开。”
华启斐每日晨起均会跟着师父练上一个时辰的太极拳,这练来强筋健骨的拳法,他“举一反三”的使在口才上,未练过太极拳的华老爷“技不如人”,决定还是藏拙,不再跟大儿子以暗示的手法迂回相谈,要不他恐怕会先吐血身亡。
“爹就开门见山了。”
“若是成亲的事,孩儿已在物色媳妇人选,只是婚姻大事不能等闲视之,务必慎重,还请再给孩儿一些时间。”不等华老爷当真将“门”打开,华启斐就先堵了父亲的嘴。
敷衍!
都是敷衍!
华老爷气炸了。
自打五年前,他的大儿子就在“物色”媳妇人选,两年后还在物色,再任他玩下去,恐怕十年后仍然物色不到半个喜爱的。
“老爷。”一旁的吴氏连忙再使眼色。她的眼睛眨得都快抽筋了。
华老爷装模作样轻咳了下,平抚想翻桌的情绪。
“无妨,爹知道你眼光高,你就慢慢物色吧。”华老爷顿了顿后方道,“爹只想问你,你可介意由你弟弟先婚娶?”
“这孩儿当然不介意。”他怎可能介意!若弟弟先婚娶自是最好,省得他被逼得闷。
这说也奇怪,东芹镇未出嫁的闺女不少,环肥燕瘦,各有各的美与好,偏没一个入他眼,他也不知是哪个地方不对劲,就没个上心的。
他理想中的媳妇人选不是贤淑温柔便可,亦不是容貌秀丽就可让他一见倾心。
华启斐擅乐音,各式各样乐器皆上手,诗词歌赋无一不通,他想要的就是与他同样具备才华的女性,能与他琴瑟和鸣,而不是只会在一旁奉茶,拍手笑赞。
这样的观众随手捻来,不会是他的媳妇人选。
“其实,你三弟有个指腹为婚的对象。”华老爷进入正题。
“当真?”这三弟的未婚妻未免出现得有些唐突。
过往二十多年来,皆未听闻三弟有名未婚妻,怎会凭空生出?
其中必定有诈。
“只是那个对象目前不知流落何方。”华老爷轻叹了口气。
“那是哪户人家的女儿?”华启斐顺着华老爷的意思问了下去。
“那是为娘一位朋友的女儿,你小时候都唤她芳姨的呀,记得不?”一旁的吴氏微笑问儿子。
华启斐凝神想了会,摇头。
“唉。”吴氏轻叹口气,“也不怪你忘了,毕竟你那时太小。芳姨的女儿出生时,就与卓轩做了指腹为婚的约定。后来芳姨的丈夫过世,她带着女儿投奔亲戚,渐渐的音讯全无。娘最近忽而想起这件事,故派人打听她们的行踪,听说我那个朋友数年前过世了……”说到此,吴氏感伤的揩了揩泪。“我四方打听,终于找到老三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今年都十八了,实在不该再拖延人家的终身大事,所以希望你去把人带过来。”
吴氏说的故事半真半假,她的确有个青梅竹马,亦生名女儿,丈夫过世、投奔亲戚皆是事实,不一样的是这名女儿并未与三儿子指腹为婚,她只是恰好想到这名孤女,不晓得如今过得好不好,于是派人去做了调查,了解她目前的情况后,决定让她跟儿子成亲,既可了为人父母的心头愿,还可照顾故人之女,可谓一举两得。
这位青梅竹马,华老爷亦有印象。
她的姿容端丽、文静娴淑,因父亲开设私塾,打小耳濡目染,文采出众。
夫家亦是书香世家,丈夫是名秀才,没想到命不好,高中举人没多久就染病过世,才不得不投奔夫家亲戚。
华老爷思虑过后,认为其女必承袭父母的文华与秀丽外貌,即使目前过得不算好,但毕竟是举人之后,光这点,商贾华家就是高攀了。不过真把故人女儿跟儿子配对,以婚约逼迫,儿子可不见得会屈服──若有这么好处理,他们哪需烦恼?
吴氏自然明白这点,刻意使了点小计,让华启斐猜不透两老的本意。
他们的目的有二,一个是旅途中朝夕相处,说不定就会生了感情,顺理成章与大儿子结成连理;另一个则是若朝夕相处未生感情,等把人带回来了,那被乱点鸳鸯谱的老三总不好当着人家姑娘的面不肯成就婚事吧。
万一,儿子的心当真如此绝,不顾姑娘家的面子,那么他们也会给一大笔钱,为她在他处购屋买仆,另觅良缘。
华老爷本着死马当活马医,成了是好事,不成也是帮了人家女儿,算是美事一桩。
同一个筹码压在两个人身上,胜算将会大上许多,这就是他们打的主意,若是此法奏效,还可如法炮制在另外两个儿子身上,也就是说,华启斐是被两老率先拿来当实验品。
谁教他年纪最大呢,今年都二十五了,看看其他同年纪的男子哪个不是身后跟着孩童数名,童稚的娇嫩嗓音唤着“爹爹”,就只有他,连能唤他“相公”的入门妻都没着落。
两老,急啊!
“为何是我去带,而不是叫老三去?”华启斐质疑,深觉内情不单纯。
谁的未婚妻当然由谁来负责,外头天气这么热要他出门去带个女人回来,没门!
“唉!”华老少爷叹了口气,“你三弟跟你一个样,我看是有样学样,对婚娶兴致缺缺,还说长幼有序,你未娶妻之前,他不敢先兄长而娶,这说来,岂非你的责任?”华老少爷瞪向大儿子。
这也不过是弟弟们的借口啊。
华启斐假装无奈的笑了笑,摆出人不是他杀的无辜样,耸了耸肩。
“若是叫他去把人找回来,我看他可能拖延到人家都嫁了,他才出发吧。”吴氏摇了摇头。
“这倒是没错。”父母的忧虑合情合理,华启斐不由点头。
“所以娘想了想,还是先让你去把人带回来,人都来了,你三弟也不好当面拒绝给人难堪,这样你也可以慢慢的物色你的理想对象。”
华启斐低头沉吟。
“如果你不去,那我只好不顾你的意思,找了个姑娘下聘,帮你把人娶回来当媳妇!”华老爷一脸严肃道。
婚姻大事本就是奉父母之命,这代娶又不是新闻,前已有古人后当然亦有来者,要不是他们够尊重儿子之意──其实是怕儿子翻脸不认爹娘──早就把三人的婚事办一办了。
“好吧。”华启斐望了望外头日光灿烂,洒了一地金黄,顿时觉得头有点昏。
“既然你明白了,就去把人带来吧。”吴氏自袖内抽出了张纸放到华启斐手中,“她目前住在临淘县,住址就在这上头了。记着,这事别跟你三弟说起,老二也别提,免得他去跟你三弟通风报信,坏了计画。”
临淘县?华启斐算了下路程,初估搭乘马车也要三天才到得了。
他几乎要跟父亲一样唉声叹气了。
不过为了帮弟弟完成终身大事(好让他逃过逼婚),这不去也不行呀……
“我去准备,明日动身。”
“交给你了。”吴氏温柔拍拍儿子的手背,转头对华老爷投以别有深意的微笑。
就这样,华启斐来到了老三“未婚妻”所居住的临淘县,循着住址找到了这户人家,哪知其女与想像中天差地别,就算带了回去,老三一定宁死也不肯成亲的,那么到时,婚娶的压力又会重新落到他头上,他岂非白走一遭?
他最恨做白工了!
华启斐的逼问让邱任萱有些瑟缩,“没……没有……”
这两个人是想干啥?为何要逼问她有没有未婚夫?
个子高大,身穿华服的男人咄咄逼人、气势强硬,让她感到恐惧。
这该不会是来者不善吧?
会不会是有人在外头结了怨或欠了钱,故意说他是她的未婚夫要她来还债?这下可好,她身无半两银,家里还负债累累,该怎么办才好呀?
邱任萱慌乱得不知所措。
她没有未婚夫?
华启斐的眉锁得更紧。
住址对、名字对、年龄也对,却不是他要找的人?
华启斐一方面松了口气,至少这个又干又瘦又扁的丑丫头不是三弟的未婚妻,不会惨遭“退货”的命运;一方面又觉得烦躁,这表示他可能得重新找人,且是在这样的酷暑之下,毫无头绪的大海捞针。
他转头望向小七,小七因他别有深意的眼神而胆寒。
完了。跟在华启斐身边多年的小七一下子就解读出主子的意思。
如果这个邱任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主子一定会差遣他出门去寻,自己一个人找地方凉快去。
虽说没有主子在身边会惬意些,但主子这人啊个性急躁,没啥耐性,他若拖个一天两天没将人找出来,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若是主子一起找,那么他就不会被要求时限,心头压力自然也少些。
“姑、姑娘!”小七紧张得都结巴了,“你再想想,是否真的没有未婚夫?”最好这人就是三少爷的未婚妻,这样就可以马上回府交差了呀。
邱任萱用力摇头,“我真的没有,如果有人在外头说我是他的未婚妻,那都是骗人的,你们不要信他!”
什么骗人?这小姑娘该不会常被骗吧?小七瞠目。
“令尊是不是叫邱海阅?”华启斐抽出袖中母亲交予他的纸条,念出与邱任萱有关的资料。“母亲为刘氏,闺名如芳?”
“是……”邱任萱傻眼了。
那个“未婚夫”竟然连她的身家资料都有,这下可好,她连自清都无机会了。
这个丑丫头还真的是老三的未婚妻?!
华启斐低眉望着邱任萱,将她更为仔细的打量。
她有张小巧的瓜子脸,模样十分瘦削,苍白无肉,脸颊微凹,气色差劲,横看竖看就是个苦命相。
可能因为过瘦的关系,她的眼睛大得吓人,眸中盛满着恐惧,像是堆叠已久,根深蒂固了,眼下还有浓重的阴影,好似这辈子未睡饱过似的。
唯一不受过瘦影响的就是那管鼻了,她的鼻倒是生得好,匀称小巧,鼻梁挺直,鼻头有肉,将来应是个有财之相。
若是真嫁给三弟,自然不会贫苦。
不过要让三弟接纳她,得先费一番……不,是很大一番功夫呀。
“唉!”思及此,华启斐不由得叹了口气。
★★★
他为什么看起来非常失落失望的样子?
是因为她家徒四壁,所以认定拿不到钱吗?
大大的水眸彷佛找到求生之路,亮了起来,迅速上前一步,急道,“我很穷,我没有钱替任何人还债……”
“我看得出来。”穷到跟乞丐没两样。华启斐又叹气。
“所以就算我是那个人的未婚妻,我也无法帮忙抵债的。”
“你是未婚妻没错。”多难的未来让他不由得再叹气,心情恶劣。
“这位公子,你听我说,我没有未婚夫的。”她张开手臂,退后一步好让他看仔细,“你瞧瞧,我貌似无盐,身材瘦小,家里还负债累累,没有人会娶我的,怎可能会有未婚夫呢!”
“你是我三弟指腹为婚的对象,这是确定无误的。”唉,他不得不认命了啊。
“你三弟?”邱任萱愕愣,“不是有人欠了钱,骗你说我是他未婚妻,要你来向我要钱?”
“欠了钱……跟你要钱?”这会换华启斐呆愣了。
“不是这样吗?”她忐忑不安的确定。
“哈!”华启斐被逗笑了,“丑丫头的想像力真丰富。”有趣,真有趣。
看到华启斐笑,一颗心始终吊在半空中的小七这会也宽了心,跟着笑出声来。
丑丫头?他唤的是她吗?
虽然她丑是事实,但他也太直接了吧!
邱任萱的心口微微感到刺痛。
“姑娘别胡思乱想,我们千里迢迢走这一趟,是为了接你回去的。”小七道。
“回去哪?”
“回去跟三少爷成亲啊。”小七笑道。
“三少爷?”邱任萱快速打量衣服华贵、气质高贵的华启斐一眼,“那这位公子是……”
“这位是大少爷。”
“那我要嫁给他弟弟?”
还好丑丫头不是他的未婚妻。华启斐感谢老天爷保佑。
“是的。”小七点头。
邱任萱嘴角抽了抽,“三少爷怎么了吗?”
“我弟?”华启斐不解。
“他是不是身患恶疾,需要有人冲喜?”
“哈!”华启斐又忍不住笑了,“这好笑……这好笑……”
一旁的小七见主子又笑了,心更宽松了。
还好,主子虽然急躁没耐性,笑点倒是挺低,很容易被取悦。
“要不是这样,富贵人家的少爷哪需要一个贫民姑娘当妻子,必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吧?”邱任萱怯怯的问。
“太有趣了!”华启斐手搭着小七的肩,兀自笑个不停。“小七,你说,这姑娘的想像力是不是太丰富?”
“是啊,少爷。”小七点头,嘴巴笑咧得开开。
虽然他不觉得有那么好笑,不过身为奴仆,就是要跟着主子的喜怒哀乐,主子觉得有趣,那么笑就对了。
这位大少爷还真奇怪,刚才是一脸凶神恶煞,现在却是笑到快不支倒地,她不懂自己说的话是哪儿点中他的笑穴了,她可是很忐忑不安的提出她的疑问,他为何笑得那么开怀?
“若非如此,那么是……”
邱任萱才想问得更清楚,忽然有道吼声自后方传出,硬生生将她打断。
“邱任萱,你死去哪了?”
邱任萱整个人如受到极大惊吓般的惊跳起来。
完了,她竟然忘了正事,一直在跟这个怪怪的大少爷聊天,饼不知道烤焦了没?万一烤焦了,她就小命不保了,到时不是她冲别人的喜,而是直接带回去陪葬吧。
“我在这里。”她回头慌张的提高嗓音,就怕小姑姑没听到。
“饼还没烤好就敢偷懒?”刚从厨房过来的小姑姑踩着重重的脚步,怒气冲冲的走来。
“不是的……”邱任萱慌乱的回头看了华启斐一眼,一瞧见他不解的神色又赶忙收回,“因为有客人,所以我才来开门。”
她匆匆朝华启斐主仆点了下头,转身迅速自小姑姑身旁走过,想避过让人难堪的情况,然而小姑姑并没打算放过,一把扣住纤细肩头,将人拉回来,直接一巴掌过去。
“还敢顶嘴!”
巴掌声清脆响亮,让门口的两人瞪直眼。
“对不起!”邱任萱捂着发烫的脸颊,飞快的道歉。
“放着厨房的活不管,跟男人聊天?”又一巴掌过去。“怎么,发春想嫁人了?也不瞧瞧你这模样,谁会要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去烤……唉呀!”
小姑姑抬脚往她的后腰踹去,她一个踉跄直接扑跌在地。
“住手!”华启斐忍无可忍的出声,一个箭步冲上前,拽住还想往趴在地上的邱任萱后背踹去的女人,往后甩开。
小姑姑一时重心不稳,跌撞桌子,竟撞坏了桌脚,桌与人一起摔在地上。
“唉唷喂呀!”小姑姑大声喊疼,“你谁呀?竟敢推我!”
“我才要问你谁呀,打狗也得看主人,你敢打我华家未过门的媳妇,是嫌命太长不成?”华启斐怒气冲冲质问。
“啥?”小姑姑一脸莫名,完全听不懂华启斐的话。
“姑娘,你没事吧?”一旁的小七忙扶邱任萱起来。
“没事。”邱任萱咬着牙,忍着一身疼痛,靠小七的搀扶之力站起。
“邱任萱!你竟敢从外头招男人回来在家里放肆?”小姑姑气冲斗牛的大吼,“我非打死你不可!”
小姑姑怒气冲冲的冲过来,邱任萱吓得忙抬手挡在额前,双眸认命的闭上,然而小姑姑的拳脚并未如预料中落在身上,反而是听到她又“唉唷”一声,人不知又撞上啥了。
她胆怯睁眼,却见华启斐如座壮伟高山挡在她身前,完全遮蔽了她的视线,一臂半悬于身后,恰好将她拢在保护的范围内,不让她受到任何侵扰。
她怔怔望着如巨人般的背影,忽地,心跳得飞快。
从没有人……从没有人愿意挺身保护她。
“怎么这么吵呀?”在房内睡得昏沉,却一直被噪音所扰的小姑丈,边揉着惺忪睡眼,边走出房门。
他一见到妻子竟跌坐在损坏的家具内,貌似晕厥,瞪直了眼。
瞧见又有个人出现,华启斐侧身握上邱任萱纤肩,要她退往内侧,“小七,顾好她。”
“是的,少爷。”小七用力点头,将邱任萱带往不被波及的角落。
顾好她。
简短的三个字,却是邱任萱未曾听过的天籁之音。
小姑姑是父亲的第六个妹妹,在双亲过世后,她就被膝下无子的小姑姑给带回家。
小姑姑因为小时候得了麻疹,故脸上皮肤斑驳,加上五官不漂亮,体型比男人还壮硕,一直找不到好人家嫁,青春蹉跎,个性亦变得怪里怪气的。
后来好不容易嫁给一个樵夫作续弦,却一直生不出孩子。
母亲过世之后,有人建议小姑姑,身边带养别人的孩子,可因此带来真正的孩子,所以小姑姑才要了她。
刚开始,小姑姑要她改口叫娘,她觉得很别扭,不肯叫,但小姑姑几颗拳头落下,她不想叫也不行。
很快的,七年时光过去了,小姑姑的肚皮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小姑姑把生不出孩子的过错全推到她头上,动不动就拳打脚踢以泄恨,并不准她再叫她娘,还说是因为她的命太硬,克死了未出生的弟弟。
小姑姑在年过四十后,终于放弃生育的念头,而小姑丈因为太穷也纳不起小妾,于是就以五两银买了一个儿子,从此她的日子就更难捱了。
这五两银是借来的,因为她没法替小姑姑带子,所以她得努力烤饼赚钱来还债,还得帮忙照顾小孩,每日像陀螺忙得团团转,却不晓得什么是吃饱的滋味。
由于她贩售的是食物,小姑姑怕她偷吃,故每天出门前一定会秤重记在墙上,等她回家时,再依据收得的银两跟重量来判断她是否偷吃了饼。
可卖吃食的,又是像这种秤重的烤饼,怎可能有客人不会想贪小便宜,要她多切几块,甚至多捏了些走?
但小姑姑才不管这些,只要秤数有少,全都算在她头上,她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几乎每日卖饼回家,都要被揍上一顿,缺的斤两多了,除了拳脚惩罚,还要被罚不准吃饭。
经年累月下来,严重营养不良的她长得十分瘦小,个子与孩童一般高,整个人病恹恹的,看起来毫无生气。
每当小姑姑“处罚”她时,姑丈都做壁上观,偶尔心情不好也会过来踹她几脚。邻人更不用说了,个个自扫门前雪,谁也不会为她说一句求情话。她很习惯世态炎凉,明白自己的命就是这般苦,故何事都往坏处想,就算凭空掉下一个未婚夫,她也当是要被找去冲喜,等人活了过来,她就没用了。
她从未奢望过,会有个人挡在她身前,保护她。
她傻愣愣的望着与姑丈争执,最后不耐的将人与小姑姑推跌在一起的华启斐,眼前蒙胧了起来,全身微微颤抖。
“我再次郑重声明,邱任萱是我华家老三的未婚妻,我要把她带走,你若有任何异议,就到如意客栈找华启斐!”
华启斐扭头对小七命令,“走。”
“是的,少爷。”
小七上前走了两步才发现邱任萱未跟上。
他诧异转头,却见邱任萱低着头,哭得全身发抖。
“姑娘,你怎么了?”小七以为她是被打得疼,所以才哭的。
华启斐走来,抬起邱任萱低垂的下颔,直视一双水雾大眼,“走吧。”他轻声道,“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眼帘轻眨,眨掉了眼眶中的泪。
她在那双温柔的眸中瞧见自己即将迎向的不一样的未来,还有,少女初动的芳心。
★★★
华启斐主仆两人带着邱任萱回到客栈,并为她开了一间上房,供她居住。
邱任萱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房间。
一道缀有珠帘的拱门分隔内外室,高贵的家具与画作装点风雅,内室的罗汉床铺有软垫,上头铺着绣有精致牡丹与花鸟的绸被,这像是富贵人家才住得起的屋子,竟是她居住的房间?
“坐着吧。”华启斐道,“有些事,我得再跟你说清楚些。”
“嗯。”邱任萱连忙在一旁的凳子上落坐,背脊挺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像是等待聆听庭训的小孩。
“别这么紧张。”她那过度严肃的模样让华启斐觉得好笑,“我只是跟你讲一下有关你未婚夫的事而已,放轻松点。”
“好。”邱任萱弯了弯颈,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轻松。
他就坐在她对面的太师椅上,张开的双腿离她的膝盖不过一掌的距离,两眼直视着她,瞧得她脸发热,心儿噗通噗通直跳。
未曾尝过恋慕滋味的她不晓得这是啥,只觉得与他共处一室,心情好是紧张,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要惹他不高兴。这种害怕的情绪与面对小姑姑时不同,她并不会感到悲伤或恐惧,而是期望他能对她满意的一种忐忑不安。
“你可以再轻松点。”她那浑身僵硬的模样,好像他是准备训斥她的夫子,道貌岸然的让人生厌。“不然你坐来这吧,”他指着与他以茶几相隔的另一把太师椅,“有椅背靠会轻松些。”
“好。”她很乖顺的坐来他隔壁位子。
椅子是有靠,可她还是坐得直挺挺的,像尊木偶。
“学我。”华启斐两手朝扶手摊开,坐姿随意,“这样坐便行。”
“呃,喔……好。”邱任萱有些手忙脚乱的学他的姿势,没想到后脑勺才靠上椅背,一声好大的“咕噜”声响即自她腹中传出。
小脸瞬地一红,难堪的抱着肚子,垂着颈,好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噗。”一旁的男人很没良心的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肚子饿的叫声是这么大声的。”
抱着肚子的两手紧得微颤,“对……对不起。”
竟然被他听见了腹鸣声……
她觉得好丢脸好丢脸……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华启斐朝小七一个眼神指示,小七连忙转身离开房间。“抬起头来,我还有事要说。”
“嗯。”邱任萱难为情的抬头,眼睛只敢定格在他的衣领上,不敢再直视他的眼,就怕看到他的眸中有任何轻蔑。
“你是我三弟未婚妻一事,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因为我三弟尚未有娶妻的打算,我爹怕他不肯来带你,所以才派我来。”
意思是说──“令弟不要娶我?”
“这跟你无关,就算是其他女人,他也不见得会娶。”
“是吗?”她垂下双睫,“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弟弟并不想娶她,那他带她回去又有何意义?
他是她未婚夫的大哥,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应该已经娶妻了吧?
不晓得他妻子长怎样,孩子几个了呢?
他的妻子一定长得很美,这样才配得上他,而他的孩子必定也跟他一个模样,英俊出众吧……
她蓦地小脸红红,觉得自己一直思考他的事,很不知害臊。
“这个问题我得想一下。”华启斐搔着下巴思忖,“我弟喜欢白晰丰满的女人,气质温婉的那型,笑声如铃清脆……你笑一下给我看。”
“哈哈。”她僵硬的发出声音。
华启斐噗哧一声笑出来,“你念字啊,哪个姑娘是‘哈哈’笑的,我真的快被你笑死了。”
邱任萱的嘴角抽搐。
她紧张得要命,且华启斐所形容的有关于他三弟的喜好,皆与她八竿子打不着,她心情好是低落,真怕他决定不带她回去了,将她扔回给小姑姑,继续过着如地狱般的生活,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笑得出来呢,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只是想不到她勉为其难笑出的声音,竟把他惹笑了,这个少爷怎么性子这么奇怪呀?
好像……好像极容易取悦似的。
她活了十八个年头,从不曾逗人发笑过,就这位少爷,在短短一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就让她逗笑了数次,这真是太奇妙了。
“不然请问,姑娘家该怎么笑?”她没个底呀。
华启斐思索了一下,“通常姑娘家笑时得先用袖子掩嘴。”他抬手遮住下半脸。
邱任萱有样学样。
“然后……嗯哼,这样笑。”
邱任萱因他娇媚的笑声而傻眼。
“快学啊,愣着做啥?”他可是不顾形象学了女子的媚态,她瞪着他直发愣做啥?
“嗯……嗯喝。”
“你是岔了气吗?嗯喝是哪门子的笑声?”华启斐掩袖再笑了次,“嗯哼。”
“嗯……嗯嗯……”
“你是被口水噎住了吗?”华启斐快气死,“嗯哼。再一次,嗯……哼……”
当小七端着粥进来时,房内诡异的景象让他面露惊骇。
“少……少爷?”少爷刚发出的笑声,是女人家的笑法吧?
好歹少爷也是个堂堂六尺男子汉,怎么……怎么笑得这么像个娘们儿?
“罢了,等等再学,你先把饭吃饱。”真是孺子不可教。
他烦躁的撇过头去,拉开下摆,跷起二郎腿,心底思考着该拿这个发育不良的小姑娘怎么办。
“小姐,先吃点东西吧。”小七将粥与筷子、调羹放到桌上,招呼邱任萱过来用膳。
“这是给我的?”邱任萱惊喜的瞪着撒了葱花,白米与蛋、肉丝一块儿熬煮的肉粥,扑鼻的香味,令她的肚子鸣叫得更厉害了。
这粥闻起来好香啊,她的口水几乎要滴下来了。
她已经不知多久未闻肉味,能喝上这样一碗粥对她而言,是多奢侈的一件事。
“当然是给你的。”小七将调羹放到她手中,“快吃吧。”
“谢谢。”
肚中馋虫发作得厉害,她迫不及待舀了口就送入嘴,滚烫的粥液烫伤唇膜,疼得她在眼眶打转的泪掉了下来。
“别急,粥不会长腿跑掉。”华启斐瞧她那馋鬼样,又想发笑,“吹凉再喝。”
“是啊,小姐,”确定她是三少爷的未婚妻,一向很识时务的小七就改口了。“你要喝多少有多少,肚子撑破都行。”
“嗯!”邱任萱用力点头。
舀了一匙粥,将粥吹凉,送入口中,炖得软烂的粥轻易的就滑入食道,滋味鲜甜,感动的一滴泪顿时掉落,她连忙抹掉眼眶的残泪,怕眼泪的咸苦会破坏粥的味道。
看她淌眼抹泪,边哭边吃,一旁的华启斐浓眉重蹙,更为凝心思索。
邱任萱饿坏了,当她尝到食物的美味时,就将周遭的一切全抛诸脑后,不断的将粥塞进嘴里,当粥变得较为温凉时,她更是直接端起碗来,以唇就着碗沿,用调羹将粥刮入嘴里,没一会就碗底朝天。
吃饱的她开心的放下碗,咂了咂嘴,舌头舔掉唇上的汤汁,满足的叹了口气。
她从不曾吃过这么好吃的粥。
见她没两下就把粥吃光了,那喜悦开心的模样柔化她脸上苦命的线条,竟让她看起来有一点点的甜美感。
华启斐环胸沉思,猜想或许她不是颗无可救药的路边石头,而是颗可待琢磨的璞玉。
于是,他心底有了主意。
他走来桌前,拉了把凳子坐到她身边。
“我思前想后,你这模样随我归家,老三必定拒绝这门亲事,所以我们……”
眼前的姑娘忽地掩嘴。
“我没要你学笑,你先别……”
“呕唔……噗!”邱任萱忽然张嘴吐了他一身。
看上去还挺有意思的,丑女改造计划。不过女主看来有些自卑,不知是不是虐文了。 太逗趣了!!!:lol:lol:lol: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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