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当王妃》(妇德放两旁4)作者:香弥
本帖最后由 会说话的猫 于 2017-4-17 15:22 编辑书 名:凉凉当王妃
系 列:妇德放两旁之四
作 者:香弥
出版日期:2013年1月30日
【内容简介】
汝心所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吾心所向,只愿与汝长相守,
无论生死,但愿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欧阳欢觉得自己出门前一定忘了烧香拜拜,
才有办法帮同学捡个手机都能捡到古代去,
没想到这还不是最悲惨的,她不但被撞断了腿,
还误把花心小王爷当成专情好男人,吃了好大的亏,
就在她难过自己识人不清时,他的王爷叔叔竟出面安慰,
还很阿莎力的表示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做赔罪,换他来爱她,
呃……虽然人家说摆脱失恋的最好方法就是再谈一场恋爱,
但她没有大小通吃的习惯,只好想尽办法拒绝他的“厚爱”,
岂料王爷的追求手段太高明,让她想不沦陷都难,
不但在危急时替她挡箭,甚至许下一辈子只会有她的承诺,
让她的心为他深深悸动,生起了想和他相守一生的念头,
可当她下定决心为了他,留在这个完全不熟悉的时代时,
却有人告诉她,自己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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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烈日当空,即使走在布满绿荫的山路上,仍热得汗流浃背,停下脚步,欧阳欢抬起衣袖随意抹了下额上的汗,回头望着跟在后面的几个同学,出声替他们打气。
“小美、大鱼、和尚,加油,就快到了。”趁着周休假日,他们几个大学同学相约一起来爬山。
体力好的她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他们三个则一路蹒跚的跟在后头。
“阿欢,你刚才也这样说,结果我们走了半个小时还没到。”里面唯一的男同学出声抗议。
她笑咪咪地说:“这次是真的,再走五分钟就到了。”
“我走不动了啦。”走在最后面的女生两手撑在膝盖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欧阳欢索性走过去替她拎起背包,一边拉着她往前走,“大鱼,真的快到了,相信我。”
没了沉重的背包,大鱼的脚步轻快起来,口袋里的手机此时响起,她掏出手机要接听,没想到手一滑,手机掉落至一旁的斜坡下。
她惨叫一声,“啊,我的手机掉下去了,怎么办?”
欧阳欢探头看了眼,目测斜坡不是很陡,知道大鱼体力一向不好,她主动说道:“我帮你下去捡,你在这里等一下。”
“好,那你小心一点哦。”大鱼感激的叮咛。
欧阳欢慢慢往下走,途中经过一座坟墓,由于旁边都是比人还高的杂草,她担心草里有蛇,只好轻轻踩着墓旁而过。
走过坟墓时,她整个人陡然间一晕,接着一脚踩空,人就这么摔了下去—
第章
晨曦初露,欧阳欢便醒了,她没有立刻睁开眼,先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才徐徐掀起长睫。
映入眼眸的简陋房间,仍是与前两日一样。
“啊—”她握拳,大叫一声发泄失望的情绪后,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起身下床。
随意将一头黑绸般的长发扎成两条辫子,到后面的水井打水 洗后,她花了些时间,将这间破旧的茅屋彻底打扫干净。
家徒四壁她可以忍受,但太脏乱她就受不了了,而且看样子她可能还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还是让自己住得舒服些好。
一边打扫的同时,她再将整间屋子梭巡一遍,仍是没找到什么值钱的物品,看来今天只能像昨天一样,到宁靖王府前去领赈济的白粥和馒头来填饱肚子了。
整理完,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起一只缺了一角的碗—这已是这间屋子里最好的碗了—前往宁靖王府。
宁靖王公冶澜,每年在他母亲的忌日时都会施粥赠药五日,也多亏这样,身无分文的她才不至于饿肚子。
她也不想像个乞丐一样每天去排队领食物,但气节事小,饿死事大,她穷得连个铜钱都没有,其实本来是有两枚的,但那两枚桐钱在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被她换了两颗包子吃掉了。
为了填饱肚子,她早已搜遍那间小茅屋,除了破旧简陋的几件家具,什么都没有,就连她想找件衣服,换下身上这件缝缝补补了很多次,看起来很像乞丐装的衣服都没办法,真的是穷得快被鬼给抓去了。
一直到昨天入睡以前,她都还在想,也许是她前阵子看了太多的穿越小说和电视剧,才会作这种梦,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等醒来后她就会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离奇的梦。
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她没办法再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这是一场梦,只好认清现实。既然不知怎么来到了这个不在历史中的世界,至少要让自己努力活下去,可不能饿死在这里。
“欧阳欢,这点小事难不倒你的,加油。”她握起拳头为自己打气,然后来到宁靖王府前,跟着大家一起排队领粥。
领了一碗粥和两颗馒头,她笑着道谢,“谢谢。”
透过这两天的打听,她约略知道这里是一个叫大煌王朝的地方,使用的文字是汉字,说的也是汉语,他们的穿着打扮还有房屋也都很像古代的汉朝。
只不过口音有点奇怪,有点像客家话与闽南话融合在一起的感觉,幸好她这两种话都学过,因此能与他们沟通。
肚皮饿得直打鼓,欧阳欢等不及回到茅屋,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就坐在路边喝起粥来。
当她喝完粥,正要吃馒头时,瞥见一只瘦巴巴的小白狗蹲在她前方两步的距离,那对圆滚滚的黑眼珠正渴望的看着她。
欧阳欢看看手里的两颗馒头,刚才那碗粥和手上的两颗馒头是她今天一整天的粮食,她自己都填不饱肚子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食物可以分给它,但是再看了眼那只狗,它好瘦,瘦到皮肤下整个骨架都清晰可见,她于心不忍的将其中一颗馒头剥了一半丢给它。
小白狗兴奋得几口就把馒头吃完,继续用着那双灼热又专注的眼睛看着她。
欧阳欢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人话,急忙说:“剩下的不能给你,这是我今天一整天的食物。”
说完,她不再理它,慢条斯理的吃起另一半馒头,另一颗她要留到中午以后再吃。她打算今天要去找个工作,否则等过几天王府不再发放赈济的食物,她就要喝西北风了。
不过在这样的古代世界她能做什么?
在二十一世纪,她是正在就读大学社工系二年级的学生,不过社工系在这里八成没用处,她想了想,归纳出她能做的工作大概只有两类—
一种是出卖色相,虽然她现在这张脸不算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绝世美女,但也算十分清丽,到妓院去应该能吃得开,不过除非万不得已,她不想赚这种钱。
另一种就是出卖劳力,譬如说去帮人家洗衣打杂,或是去当丫鬟。
就当她思索之际,饿急了的小白狗竟冷不防的扑上来一口咬走她拿在手上的另一颗馒头。
“臭小白,把我的馒头还来—”
被抢走馒头的欧阳欢气急败坏的追过去,大概是因为这是她今天唯一仅剩的食物,所以她整个大爆发,很快就追到小白狗,握住被它叼在嘴里露出来的那半截馒头,想抢回来。
一人一狗就这样在大街上对峙着。
“小白,做人……呃,做狗要有良心,我已经分给你一半的馒头,你怎么可以动手再抢,你这是忘恩负义你知不知道?”她不满的教训着小白狗。
“呜—”小白狗紧咬着馒头不放,对她龇牙低呜。
“你还敢凶我!”她同样龇牙咧嘴,眯起眼故意恫吓它,“信不信我把你这只忘恩负义的强 狗宰了当香肉吃?”
也不知道小白狗是不是听得懂她的威胁,只见它慢慢往后退,但嘴里却仍紧咬着馒头不放。
欧阳欢磨着牙,用力的想抢回自己的馒头,一人一狗僵持着互不相让,最后馒头被扯裂成两半,她手上拿着半颗馒头,一屁股摔到地上。
这时旁边一辆马车缓缓驶过,里面一名男子透过掀起的车帘望见这一幕,他嘴角微勾,逸出一丝笑意。
若是有人看见他此刻脸上的笑容,必会大感吃惊,被称为冷面战神的他竟也会笑。
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朝外弹了出去。
欧阳欢正要爬起来时,忽然看见一锭银子掉到她面前,她一愣,顺手捡了起来。
哪来的银子?她抬头张望,只看见前方一辆已驶远的马车。
还来不及高兴白白捡到一锭银子,眼角瞥见已飞快啃完另外半颗馒头的小白狗,她气呼呼的怒斥它,“你这只忘恩负义的臭小白,以后我再也不分食物给你吃了!”
小白狗彷佛感觉不到欧阳欢的怒意,热情的摇着尾巴,盯着她手里剩下的那半颗馒头。
“你别想!”她将馒头拿高,免得一个不小心又被它给叼去,下一瞬才想到,这馒头是从狗儿嘴里抢回来的,还能吃吗?
可若不吃,她下午就得饿肚子……等等,她看向手上那锭从天而降的银子,她有钱可以买食物了!
依据她这两天对这里货币的初步了解,这锭银子至少有五两,一两可以换到二十文铜钱,五两就能换到一百文,一文铜钱可以买一颗包子,一百文就可以买一百颗包子。
一餐两颗包子,一天吃六颗包子,足够她吃上半个月了,这样一算下来,她乐得喜逐颜开,心情极好,大方的将剩下的那半颗馒头也丢给小白狗。
“喏,给你吃吧,以后记住不要再抢别人的东西吃,今天遇到我算你运气好,万一遇到凶一点的人,人家一脚就踹死你。”
教训完狗狗,她摸了摸隐隐作痛的颈子,她怀疑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可能是自缢而死。
那天醒来时她觉得颈子很痛,找来一面破铜镜,看见颈子上有道深紫的勒痕。
不过,如果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是上吊自尽,为何她醒来时是躺在床上?
她推测,或许是因为濒死的感觉太痛苦,所以那人放弃自杀爬回床上,可最后还是不幸嗝屁了,然后在二十一世纪的她为了要帮朋友捡手机而摔下山坡,结果就这么穿越过来,魂魄附在她身上?
对这离奇的一切,欧阳欢还是弄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她一边朝茅屋的方向走去,一边出神的想着,没有留意到前方有匹马失控的在大街上狂奔,所有的行人见状都纷纷避开,只有沉思中的她没看见。
猛然间,一个黑影朝她撞来,她整个人天旋地转的被撞飞出去—
徐徐张开眼,欧阳欢只觉得全身痛得都快散了,比起她前几日穿越过来那天还要痛……噫,等等,难道她穿越回现代了?
她惊喜的睁大眼,但入目所见仍是穿着古代衣饰的女子和古色古香的房间,她失望的垂下弯起的嘴角。
“姑娘,你醒了?”一名穿着一身湖绿色衣衫的婢女望向她询问。
她倒吸了口气,呻吟了声,“啊,我的腿……好痛。”她发觉全身最痛的地方就是左腿,她伸长手臂想抚摸左腿,可身子一动,牵动到左腿,更痛了。
“你的腿折了,大夫说须休养数月才能痊愈。”那名婢女说道。
“我的腿折了?”她一愣,陡然想起来昏迷前好像被什么撞到,她抬起头问:“是谁撞到我?”
听见她的话,刚走进房间的公冶遨坦承道:“是我的马一时失控撞上你,你家在哪里?我派人去通知你家人。”
望着那名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欧阳欢摇头说:“我没有家人。”
她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还是发生了什么事,茅屋里只有她一个人,这几日也不见其他亲人出现。
这点跟二十一世纪的她有点相似,她的母亲和弟弟在三年前出车祸过世,因为外遇与母亲离婚的父亲早已另组家庭,对她不闻不问,所以她跟孤儿没两样。
“既然这样,那你就留下来养伤好了。”公冶遨恩赐般的说道。
她抬眸先梭巡了这间十分雅致的房间,再好整以暇的打量肇事者,看见对方那一身锦衣华服,衬得他整个人更显英俊洒脱、华贵不凡,她眼里的亮度蹭蹭蹭的往上直飙。
这个人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这下她暂时不用担心肚皮的问题了。
他驾车……呃,是驾马撞伤她,按理除了要负担她的医疗费用外,还得赔偿她的精神损失。
她心里的小算盘飞快的拨动着,须臾,算出一个数目,理直气壮的张口说道:“除了养伤的医药费外,你还要再给我一百两银子作为赔偿。”
她的目标其实是五十两,所以预留了五十两的杀价空间,若是他不杀价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公冶遨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向他索要赔偿,身为宁靖王的侄儿,他周边的人个个都讨好巴结他、奉承他,没人敢对他无礼不敬,而眼前这姑娘看他的眼神不但没有半分恭敬,那过于闪亮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件物品似的。
公冶遨突然间对她大感兴趣。
“本少爷已准许你留下来养伤,你还敢跟我要钱?”一百两银子他轻易就能拿出,不过要从他手里掏钱可没那么容易。
不想赔偿吗?哼,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我好端端走在路上,是你的马失控撞伤我,这件事没错吧?”
“没错,所以我才把你带回来治伤。”他这样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要是她今日遇到的是个蛮横一点的人,压根不会管她,哪还会将她带回治伤。
“所以这整件事是你违规驾驶肇事在先,而我是无辜的受害者,除了医药费之外,还有我身体上遭受到的疼痛和精神上受到的惊吓,以及因为受伤导致我无法工作赚钱的损失,这些你都要负责赔偿。”欧阳欢有条不紊的指出他必须为这起“交通”事故负起完全的责任。
公冶遨挑眉,她说话的腔调有些奇怪,用词也与一般人不太一样,但他大致能听懂她的意思,他并非不讲理的人,很爽快的承诺。
“好,你身体上遭受到的疼痛和精神上受到的惊吓我可以赔偿你,这样吧,我各赔你十两银子。”两者相加共二十两银子,对一般人来说已经不少。
瞟了眼她那身缀满补丁的粗布麻衣,他停顿了下,接着再说:“至于你说你因此无法赚钱,我也能赔偿你,你先前在哪儿做事,我派人过去知会一声,顺便问问你月银多少,也好折算给你。”
不是他狗眼看人低,而是凭她这副模样,一个月只怕挣不了多少钱,想讹他的钱可没这么容易。
“呃……”没想到他竟然会反问她的工作,欧阳欢微微一窒,想起他先前爽快答应赔偿的事,她对他颇有好感,于是老实回答,“我正要去找工作,被你这一撞,就没办法找了,所以我也没办法估算我月银多少,才会只跟你要求一百两的赔偿。我这腿只怕要休养几个月才能完全痊愈,这样吧,我没办法工作的损失就算三十两好了,连先前你赔的那二十两,一共五十两就好。”
“燕儿,大夫说她要休养多久才能痊愈?”公冶遨询问站在一旁的婢女。
“约莫三个月。”司徒燕瞟了眼欧阳欢,对她的狮子大开口很不以为然,少爷没把她丢下不管,带她回来治伤已是很大的恩赐,她竟然还敢开口要少爷赔偿她这么多银子。
“咱们府里的总管一个月的月银不过八两银子,凝春客栈的女掌柜一个月的月银是七两银子。”慢条斯理的说着,公冶遨将目光睇向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就算你能找到像凝春客栈女掌柜那样的工作,三个月也不过是二十一两银子。”
欧阳欢不太了解这里一个月的薪水究竟有多少,方才只是随口说的价,听他这么算下来,她也没罗唆,一口说道:“好吧,那你就赔我二十一两好了。”
见她面容清丽柔美,脸上的表情却极为生动丰富,公冶遨莫名的很想逗逗她,故意说道:“我可不认为你的能力及得上凝春客栈的女掌柜,依你这般年纪,除非进入青楼,否则,你顶多只能拿到一两的月银。”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她很不服气,“若是我真的找到了超过七两月银的工作呢?”
“那我就如你所愿赔你三十两银子。”
为了争一口气,她点头说道:“好,那我们走着瞧,等我的脚伤好了之后,我就去找月银七两银子的工作。”
“倘若你找不到呢?”
“那就以我找到的月银来给吧。”
“好,我拭目以待。”他对这个奇怪的女子越来越有兴趣,明明看起来十分柔弱,性子却不是那样,能言善道又带抹黠慧。“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欢。”
就在欧阳欢被马撞昏之时,有四名大汉抬着一具棺木前往她住了数日的小茅屋。
几人进去后,前后仔细搜寻了遍,腰间挂着酒壶的男人疑惑的出声,“不是说这儿有具尸骸要咱们抬去埋葬吗?人呢?”
“老六,该不会是你弄错地方了吧?”鼻上有颗痣的矮胖男人回头问。
被唤老六的男人出去瞧了瞧,回来说道:“那女人说是在红土巷,两株槐树旁的一间破茅屋,就是这里没错呀。”
“那尸首呢?难不成它诈尸自个儿跑了?”鼻上有颗痣的矮胖男人质疑。
“会不会是被人运走了?”里面最瘦小的男子猜测。
腰间挂着酒壶的男人,拿起酒壶喝了几口酒后说:“不过是一具尸首,又不是黄金,有谁会想要?”
“可现下四处都找不着,要怎么办?”被唤老六的男人问。
瘦小的男人说道:“咱们已收了钱,这会儿回去说找不到要埋葬的尸首,那钱岂不是要还回去?我看这件事咱们谁都别说,把钱分一分,就当已经把人给埋了。”那女人给的钱不少,他可不想到手的钱给飞了。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人立刻同意,抬了棺木离开茅屋。
欧阳欢从照顾她的那名婢女司徒燕口中得知,撞伤她的人是宁靖王的侄子公冶遨,而这里正是宁靖王府。
由于公冶遨的双亲在他幼年时便过世,因此是由他的叔叔宁靖王公冶澜扶养他长大。
公冶澜还未成亲,膝下无子,十分疼爱这个侄儿,因此王府里的人没人敢怠慢这位少爷,几乎把他当成世子对待。
趁着今日公冶遨过来看她,欧阳欢提出一个要求。
“少爷,你能不能帮我准备一支拐杖和一辆轮椅?”王府里的人都称呼他少爷,她也入境随俗的这么称呼他。
她左腿骨折,到痊愈前至少会有三个月行动不便。
这里毕竟不是她家,加上又在古代,没有便利的卫浴设备,要“方便”时很不方便,她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别人扶着她上上下下的。
有了拐杖之后,她就能自己行动不用太麻烦别人,至于轮椅,是她打算外出时用的,坐在轮椅上怎么也比撑着拐仗行走要轻松多了。
“拐杖我可以命人帮你准备,不过那轮椅是什么?”公冶遨疑惑的问。
欧阳欢这才想到这里是古代,这些古代人八成没见过轮椅,她说明道:“轮椅就是椅子下面有两个轮子,只要推动轮子它就会自己走。”
“椅子下有两个轮子?”
见公冶遨托着下颚,似乎是在想像她形容的椅子,她索性道:“你拿纸笔来,我画给你看。”
公冶遨立刻命婢女取来文房四宝。
拿起毛笔,欧阳欢画下轮椅的形状。“喏,就是这种的,在这旁边安装两个轮子,椅子就能动了。”
公冶遨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看,颇感新奇的笑了起来,“这种会滚的椅子倒挺有趣,好,我命人做一张来玩玩。”
听他这么说,欧阳欢嘴角微抽了下,怕他只顾着做来自己玩,急忙提醒他,“别忘了帮我做一张。”
“好吧,那就做两张。”他大方的说道,将她画的图交给身后的一名随从,“你去吩咐总管,让他找人做两张这种轮椅来。”
“是。”随从应了声,拿着那张纸走了出去。
交代完毕,公冶遨满眼兴味的睨着她,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说话的腔调这么奇怪?”
她的嗓音软软的,听起来挺悦耳,她模样像是大煌人,不像其他的外族人,可说话时却是怪腔怪调的。
“我来的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提起自己的来处,她讪讪的叹了一口气。
公冶遨不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这天下除了咱们大煌王朝外,东边是东岐国、西侧是凤荡国、北边是白云部族,南边是佬族人所居,你说,你是从哪里来的?”
她摇头,“都不是。”
“怎么可能都不是?”以为她是有意隐瞒不想说,公冶遨板起脸孔,“你该不会是外邦派来的细作吧?”
她忧 的指着虚空说:“我是从那里来的。”台湾应该就在某个与这里交错的时空吧。
“你是在耍我?”他有些不悦的瞪她。
“若是我存心想骗你,随便编造一个地方不就好了。”她有些后悔,她穿越时空的事不能随便泄露出去,刚才应该随口胡诌一个地方敷衍过去就好。
为了弥补方才的失言,她想了想再说道:“其实我先前差点就被勒死了,侥幸活下来之后,很多事都忘了,连说话的腔调都变成这模样,不信你看。”
为了取信于他,她索性露出颈子上那抹还未完全消失的勒痕给他看。
公冶遨凑近细看,她颈子上确实有道勒痕,他讶问:“是谁想勒死你?”
“我也不知道,几天前我醒来就忘了以前的事,所以你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才会没办法回答你。”她还要在这里养伤,可不能得罪这位少爷,现在他可是她的衣食父母。
看了她颈子上留下的勒痕,公冶遨对她所说的话信了几分。想起她忘了以前的事,又被他的马给撞伤,他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怜悯,温声说道:“你就先留在这里安心养伤,再慢慢回想以前的事吧。”
见应付过去了,她忍不住开心的道谢,“谢谢。”这位大少爷虽然有些骄气,但还不至于不讲理,她对他颇有好感。
她灿亮的眼神,笑得来很甜美,公冶遨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离开她的房间后,他在廊道下远远瞅见自家叔叔走来,想到自个儿昨日闯下的祸,他脚跟一旋想避开,可惜迟了一步。
“站住。”
听见那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公冶遨背脊一僵,缓缓转过身,俊朗的脸庞堆满讨好的笑容,“叔叔,您昨日不是进京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公冶澜没回答他的话,一开口便质问:“我听说你昨日将怒焰骑出去,还撞伤了人,可有这回事?”
怒焰是他新近得到的一匹骏马,它性情暴烈不受控制,他曾叮咛过侄儿,在驯服怒焰之前不准骑它,可他却罔顾他的交代,擅自将它骑了出去。
在叔叔那双冷黑的双眸逼视下,公冶遨敛眉低目,主动认错。“叔叔,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骑怒焰了。”
“到书房去抄写家训五百遍。”公冶澜立刻做出惩罚。
虽是公冶遨的叔父,公冶澜却只年长他十岁,他十五岁从军,纵横沙场十一年,赢得冷面战神的威名,直到两年前因搭救遇伏的属下,右肩和右臂受了重创,无法再提剑,因而从沙场上退下来。
他战功彪炳,四年前圣上夏侯皎便封他为宁靖王,并将临近都城的这座城池莱阳城赐给他为封地,由此可见对他的器重。
即便公冶澜因伤从沙场退下,夏侯皎对他仍十分倚重,凡涉及军防大事,均会先咨询他的意见再做决定。
因此这两年他虽身在封地,仍时常被召进宫中,他昨日便是进京面圣。
听见惩罚,公冶遨惨叫一声,“什么?五百遍?”公冶家训长达一千多字,五百遍写下来就要至少五十万字,他要写到何时?
“或者你想到呼延将军那里操练三个月也可以。”他给侄儿选择的机会。他虽疼爱他,对他的管教却也十分严格,因此才没让他养成骄纵跋扈的性子。
“我……写。”他情愿写字,也不想去呼延翼那里受折腾。
以前叔叔纵横沙场时,呼延翼是他的副将,两年前叔叔受伤退了下来,由呼延翼接替叔叔掌军,他仍继续延用叔叔操练士兵那一套方法,每个人操练下来几乎都要脱去一层皮,不过只要能撑下来的,个个都成为了不起的强兵猛将。
只可惜他对从军可没半点兴趣。
“被你撞伤的人可有大碍?”公冶澜再问。他那张俊拔的脸庞如斧凿刀雕般深邃,刚毅的脸孔也如同玉石般波纹不兴,喜怒不形于色,也因此当年驰骋沙场时被封为冷面战神。
“她腿折了,须休养数月,由于她没有亲人可照料,我已将她安置在咱们府里疗伤。”公冶遨将自己所做的安排禀告叔叔。
“命人好好照顾她。”怎么说都是侄儿撞伤了人,理亏在先,吩咐了声,公冶澜便转身离去。
公冶遨轻吐一口气,开始思量要找谁来帮他抄写那五百遍的家训。
才这么想着,前面飘来公冶澜的声音—
“若是你找人代写,就再加罚一千遍。”
公冶遨顿时垮下了脸。
第章
欧阳欢坐在桌前,拿着毛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已忙了一个早上。
这几日公冶遨常来看她,除了派婢女专司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还送了不少补品给她,对她算是不错,她每天吃饱睡,睡饱吃,日子过得很悠哉。
但由于腿骨折,行走不便,整日待在房里也很无聊,因此她决定做副扑克牌来打发时间。
她现在正在画扑克牌上的点数,至于国王和皇后的图案,她就随便画了两个男女娃娃来代表。
画了一早上,终于画完最后一张,她抬头对照顾她的司徒燕说:“好了,燕儿,你帮我把这些空白的纸裁成跟这些牌一样的大小,然后像我这样将六张纸粘在一起。”
一时找不到厚一点的纸板,她只能用普通的纸张来做,可这种纸太软了,要几张粘在一起才能增加它的硬度和厚度。
“阿欢,你做这些是要做什么?”
司徒燕原本是称呼她欧阳姑娘,在她的要求下才改口叫她阿欢。
“要玩牌,我待会再教你怎么玩。”
“玩什么?”刚走进来的公冶遨听见她的话问道。
看见他,司徒燕赶紧起身行礼,“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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