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上错床了》作者:七季
书 名:老板,你上错床了系 列:单行本
作 者:七季
出版日期:2012年11月22日
【内容简介】
男人的霸道,一旦顺从过了头,总是蛮横无理;
女人的任性,一旦宠过了头,何止是无法无天?
张慕蓠只不过是想借厕所应急,却倒楣地碰上个洁癖龟毛、
多金嚣张的男人。表面看来很斯文,实则是只大色狼,
硬生生夺走她的初吻就算了,这男人竟然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她长得不美艳、不性感,也傻得不懂怎么跟男人撒娇,
更不用说去招惹金梓悦这男人了。所以明明是他无赖地抱她上床,
半哄半骗地把她啃了,怎么反过来说她爬上他的床?
再说,就算他再疼她宠她,她也不想当什么情妇,所以她逃了!
金梓悦不否认自己曾经逢场作戏,也不否认他曾经风流花心,
可那笨得不懂得讨他欢心的女人,不爱他的钱也就算了,
竟然还敢不要他的人?看来张慕蓠这女人可能还没搞懂,
他金梓悦不要的女人,他不碰,可他打定主意要的女人,
不但要碰,还要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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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烈日炎炎,洁净的白石子路被阳光烤得暖烘烘,偶尔吹来的暖风,也只是把热量吹向另一个方向,让人惊奇的是,再强的风也吹不起地上一丝的尘土,因为这条街道干净得令人难以相信是在户外,有的时候,她家里的地板都要比这里脏上几倍……
张慕蓠边感叹着大都市的街道就是不一样,边继续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面,弓腰蹒跚而行,从背影看起来,完全就像个误穿了孙女的衣服的老太太。
这条街叫莲花路,两旁伫立的全是用白墙分别围起的两层高小别墅,张慕蓠就是扶着人家的院墙一点点前行的,路虽然一点坡度都没有,她却彷佛是在攀越极高的山峰,人马上就要因缺氧而晕倒的样子。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张慕蓠痛苦得皱成包子的脸,落下豆大的汗珠,捂在小腹上的手又更紧地抓了抓。
她,她真的很需要去一下厕所……
天,不过只是喝了点过期牛奶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张慕蓠从出门后肚子里就开始翻搅,可她都已经坐上公车了,钱都交了总不好中途下车吧?想着下车后马上找个公共厕所就好,没有的话,大不了再找大卖场之类的地方进去借一下,只要忍耐到下车就好。
谁知道,下了车后,她就只看到这条如世外仙境般的宁静白色街道,周围什么都没有……就算是仙境,仙女们都不用解决生理问题的吗?
张慕蓠做了个深呼吸,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张小纸条,上面清楚地用她自己的字迹写着莲花西路13号B室。
她再抬头,看向自己站的地方正对着的那间房子。
没错,栅栏门旁的白色院墙上,确实有写着“13”字样的铁牌,她再把目光放远,跨过那精致的前院,看着那栋包括地下室在内共三层的白砖棕顶洋房。
肯定是哪里搞错了,张慕蓠将眼前的建筑物,和手里便条纸上的内容反覆确认后,觉得这肯定不是她要找的地方。
一个月不到七千块的房租可以住别墅?就算只是一间房间的价钱也不可能啊,那个租房网肯定是骗子开的,可她又没有在网上缴过什么押金。
而且放眼一看这条街两边全是这样的别墅,就算门牌记错了,再怎么找也还是别墅啊。
肚子里又是一阵绞痛,张慕蓠差点叫出声来,整个人缩成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强打精神站直身体,按下了栅栏门旁的对讲机。
大概等了二十秒左右,只听“喀嚓”一声,她还以为是对讲机的声音,傻乎乎地看了眼对讲机,可里面没传出任何人说话的声音,反倒是面前的栅栏门应声向两边打开了。
难道真的是这里?张慕蓠很迷惑,不然为什么问都不问就帮她开门了?可小腹一阵阵的绞痛,让她没心思再去想面前的是别墅还是陷阱,她捂着肚子一路小跑。
当她步上了三级台阶,来到那扇和屋顶一样颜色的棕红大门前时,那扇门也恰好在此时开启。
开门的是一个年龄看上去和她差不多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栋建筑物,让张慕蓠有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感觉的缘故,她觉得连住在这栋房子里的人都好有气质啊。
虽然那个男人只是穿着很简单的衬衫,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牛仔裤,甚至深蓝色的拖鞋上还印着一个大大的星星,她都觉得这个人好有气质,一定至少精通三国语言。
“你是?”看她呆愣愣地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对方首先开口问道。
在张慕蓠听来,就连对方说话的声音都好像很高级的样子,只不过,语气不太耐烦。
在她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
金梓悦沉眼看着这个身材矮小、灰头土脸,眼角还一下一下地抽搐的女人,在他的记忆中搜索着,自己家在乡下是否有什么穷亲戚之类。
“啊!我是张慕蓠!你好!请问你是冯先生吗?”张慕蓠大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身体的不舒服,她刻意地扬起声调,想让自己显得有精神一点,毕竟要租人家房子的,得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呀!
金梓悦眉间微皱,他一向对说话刺耳的女人感到厌烦,“你找错人了。”他说着看都不再看张慕蓠一眼,手臂收回把门关上。
“等一下!”张慕蓠眼疾手快,在那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身体做出本能反应,她把胳膊插进了即将阖上的门缝间……
“哎呀!”只听一声苦叫。
金梓悦有些呆愣地看着门缝间夹着的那只胳膊,他甚至能感觉到当门阖上时那只胳膊的柔软。
张慕蓠的手无力地在金梓悦眼前上下摆动,没办法,金梓悦又再将门打开。
“你到底想干嘛?”比起对方的胳膊是不是断掉了,他更气她这种莽撞不计后果的行为,一般人就算挡门也是伸脚的好吧?她干什么,想吓死人啊?
张慕蓠收回胳膊揉啊揉,听到金梓悦的问话后也顾不上胳膊疼了,她用因疼而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问他说:“我可不可以,借你家厕所用一下?”
金梓悦像防小偷一样看着她。
张慕蓠几乎想拉着他胳膊求他了,可能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他不晓得她是要来租房间的人,可他那么不耐烦地急着关门,她也没时间解释。最重要的是,比起解释那些,她更需要去洗手间啊!如果连门都不让她进,她真的会死在外面好吗?因丢脸而死!
“真的只是一下下就好!然后我再跟你慢慢解释!”
金梓悦又高深莫测地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看得张慕蓠心里毛毛的,突然,他竟然笑了下。
“算了,管你是谁。”他喃喃自语不知在对谁说,然后将门打开让她进门,说:“进来吧。”
张慕蓠无法多想,忙手忙脚地进屋换鞋,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转啊转啊,等着金梓悦给她带路。
她跟着他来到客厅,只觉得这里不愧是别墅,真是有够奢侈,也没有细看,在金梓悦指了一个方向后,像风一样地跑了过去。
五分钟后,张慕蓠再从洗手间出来,总算是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只不过,她的脸要比平常红上数倍。
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人有三急果然没错,真的一急起来就什么形象都不要了,想到自己刚才那样真是丢脸,她要好好跟刚才开门的人道谢才是。
这么想着,张慕蓠慢慢走回客厅,这会才有心思真正看这栋别墅的内部。
简而言之,就是不像人住的地方,这在她的家乡应该连乡长都没住过吧!就连刚才她使用过的厕所都又大又宽敞,而且还非常干净,像饭店里的一样,用的肥皂也是进口的样子,闻上去好香好香。
话说既然是要开放出租的房间,里面弄得这样豪华可以吗?如果房客们都不爱惜,弄脏、弄坏不是很可惜?而且要是不小心弄坏,根本赔不起吧?
刚才开门的人不是房东冯先生,那他也是这里的房客吗?不知道他住哪间呢?不会跟她是邻居吧?那更要跟他打好关系才行,不过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一个人在外生活不容易,压力很大吧?她以后要多找他说话才好!
张慕蓠来到客厅,微微一怔,刚才走得太急都没留心观察,原来这里还有别人!
沙发上,一个长得很漂亮、很漂亮,像电影明星一样漂亮的女人,穿着条红色的窄裙,风情万种地斜坐在白色的沙发上,看上去美得像幅画一样。
她也是这里的房客?张慕蓠心怦怦跳,有没有搞错,大都市的人在家里都打扮得这么漂亮吗?而且全都好有气质啊!而且,心情看上去都不是很好……
明明是俊男美女,可都摆着张臭脸,真是可惜。
“梓悦,她是谁?”那个大美女连生气的声音都那么好听,她问一旁的金梓悦。
金梓悦并没回答对方的问题,他反而看向张慕蓠,看她还是刚才的打扮,唯一称得上改变的就是眼角不再抽搐。
“你完事了?”他问她。
“啊?嗯!”张慕蓠的脸更红了,憋了半天才说:“谢谢你!”
“不客气。”金梓悦虽然也有些奇怪,但还是走到她身边,看着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她,微笑着说:“但只谢谢是不够的哦。”
“当然!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以后我们都要互相帮忙的!有我能帮的尽管开口!”张慕蓠很豪迈,她喜欢会对她微笑的人。
金梓悦愣了下,又笑了起来,只不过那声音听上去,怎么好像有点尴尬?
“你看她,多可爱。”他对沙发上的大美女说。
“所以呢?她到底是谁啦?”大美女更不耐烦了,“你竟然随便让女人进来,又不是不知道我还在这呢!”
“米兰,那不一样。”金梓悦不紧不慢地说。
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张慕蓠完全听不懂,但好像都是在围绕着她展开一样,这就让她更迷茫了,她只好负责微笑。
这时金梓悦拍拍她的肩头,她微笑着抬起头,他的手顺势抵上她的下巴,然后俯下身来。
张慕蓠莫名其妙地只觉得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想问他有什么事,可嘴巴已经张不开了。
他他他他,他吻了她!
嘴唇湿湿的、热热的,男性的气息进入她的鼻息,混合着她的呼吸,张慕蓠顿时僵住,因过度的震惊而头皮发麻、四肢无力、头晕目眩……
金梓悦很快结束了这简单而短暂的一吻,而后对沙发上的女人笑着,拍了拍张慕蓠的头说:“最近我就是喜欢这种可爱型的,像小动物一样跑来跑去,只看着都觉得身心愉悦。”
那个叫米兰的大美女,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好看的眼睛露出恐怖的光,“梓悦,你是在故意气我吗?”
“为什么要气你,我终于找到了喜欢的类型,你不是应该为我高兴吗?”
大美女气得说不出话,咬着嘴唇瞪着他放在张慕蓠脑袋上的那只手,而张慕蓠的脑中依然隆隆作响。
“你看,我跟慕妮还约了去看电影,虽然时间不急,但我想下午带她出去玩玩,买买衣服什么的。”金梓悦说。
“是吗?那突然跑来打扰了你的好事,是我该抱歉罗?为了不继续打扰你跟‘女朋友’的甜蜜时刻,我是不是应该识相点立刻消失才对?”
金梓悦笑而不语,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白。
大美女恶狠狠地瞪了张慕蓠一眼,终于被金梓悦给气走了。
房子里少了一个人,张慕蓠的脑袋里还是雷声不断,直到被米兰甩门的声响震得灵魂归位,她五感才算回归,人有了点知觉。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借厕所,帅哥美女吵架,她被吻?而那个强吻了她又气走另一个女人的男人,这会坐在沙发上喝茶?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那种有气质会三国语言的印象如过眼云烟,张慕蓠又羞、又怒、又无措,自己好像被当成了一样工具,被用完后就置之不理。
但是,那可是她的初吻啊!
“嗯?你回神了?”金梓悦调侃道,又说:“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什么叫我可以走了?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张慕蓠的手背狠狠蹭着自己的嘴,现在才发脾气好像有点晚,她本来可不是这么迟钝的人!
听到她音量又提高,金梓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钞,一张一张地数着,“要几张?”
张慕蓠过去一把抓起他手中所有钞票,然后像天女散花一样向天花板甩去,钞票纷纷落下,看着很有点颓废的美感。
不过,张慕蓠可是已经气到不行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已经很烦了,请你别再无理取闹。”金梓悦见她又冲着自己大叫,还把自己家弄得到处是钞票这么脏,连喝茶去火的心情都没了。
“我无理取闹?”张慕蓠不敢相信,他们的道德观彷佛不在同一个次元。
金梓悦鼻子里喷出口气,懒得再跟她周旋,说:“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我不过是亲了你一下而已,难道你还打算赖上我了不成?”
“难不成这还是件让我觉得多么荣幸的事?”
“你自己心里清楚。”金梓悦轻蔑地看她,“借厕所这种理由我都不知听过几百遍了,今天不过是想让米兰离开,才破例让你进来的,结果你完全不配合,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说是去厕所但又没换衣服,还是穿得又土又脏,会吻你这种长得像浣熊一样的女人已经很足够了,简单来说,是你运气好才能进这道门,如果你想靠一个吻就威胁我,那也太白痴了。”
张慕蓠听得差点没断气,这个抢走她初吻,却连她名字叫什么都记错的男人,还乱七八糟说一些听不懂的理由,想让她千恩万谢?
“我借个厕所而已为什么要换衣服啊?我借厕所当然是为了大号啊!你大号还要换衣服吗?你是哪个国家的王子殿下吗?亏我还觉得你会是个不错的室友,结果原来是个神经病!”
“你在我家厕所大号?”金梓悦站起来,脸色煞白。
不知怎的,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她反倒有种胜利感,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她摆出得意的笑,“是啊,是你同意的!”
“你不是脱衣舞娘吗?”对金梓悦来说,陌生人在他家厕所大号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你才脱衣舞娘咧!神经病!”张慕蓠拿出那张记地址的纸条住他脸上一甩,“这房间我不租了!我才不要跟神经病住一起!”
金梓悦拿着那张纸条,念道:“莲花西路13号B室冯先生?这是什么?”
“这是地址啊!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为了被你那张恶心的臭嘴亲吗?”
金梓悦看看她,再看看那张便条纸,今天真是他的倒楣日,他揉揉眉心呼了口气,问她说:“莲花西路是什么地方?”
他这一问,问得张慕蓠也有点愣,金梓悦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告诉她道:“据我所知,莲花西路是离这里四十分钟车程,在市区的另一边的街道,而这里,是莲花路。”
“莲花西路不是在莲花路的西边吗?”张慕蓠一副自己很不好骗的样子,她可是刻意一直往西走的,才走到了这栋别墅前!
金梓悦对她的质问不以为意,很无奈地说:“真是场闹剧,连路都认不清就闯进外人家里。”
张慕蓠有点结巴,本来就觉得自己租的房子会在别墅区有点奇怪,可谁能想到中文字那么多,路名却非得要取得那么像啊!这不是欺负外来人吗?
金梓悦看着她,她也盯着他。
“所以说,你没权利在我家大号,我也没权利亲你,我们扯平了。”
这在他眼里能算成一回事吗?张慕蓠对他所下的结论表示亿万分的不可理喻,可如果真是她自己马虎在前,那不就等于送自己入虎口?
“什么扯平了?你还说我又土又脏,说我像浣熊,开什么玩笑,我跟你都算不上认识,凭什么要被你那么说!”
金梓悦皱眉,“事实而已。”
“事实个屁!如果我说你又丑又脏,满身汗味,头发油油的,长得像大猩猩,你也觉得这是‘正当表述’?”
他耸肩,“无所谓,反正我知道自己不是。”
张慕蓠惊奇于这是何等霸道又自恋的人,她的初吻,就这么在跟大号划上等号后,莫名其妙的没了?
可再想,不然又能怎样呢?跟他要一笔遮羞费?虽然她很想那么做,可不想自己的初吻变成一场交易;嫁给他?除非她也疯了;告诉他这是她的初吻,让他道歉?她开不了那个口!
“你这种性格,一定没女人愿意嫁你的啦!”最后,她只能诅咒他……
“那也得我先想要娶才行。”金梓悦不以为意,好不容易让米兰走了,他可不想换跟另一个女人周旋,“慕妮小姐,需要我给你搭车的钱吗?”
“我叫慕蓠!张慕蓠!你给我记住!再敢叫错,见一次打一次!”
为什么要让他记住?这个她一辈子肯定只打一次交道的男人,而且明知他对于她的名字一点兴趣也没有,可她还是反覆吼了好几次自己的名字。
可能是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初吻对象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吧,虽然,最后她也不晓得他的名字是什么……
忘记问了,也没必要去问,怕他误会她是对他感兴趣,她才不稀罕!虽然,最后她还是拿了他提供的搭车的钱。
◎ ◎ ◎
因为到了新的城市,一切都要重新来过,每天每天张慕蓠都忙得不亦乐乎。
家乡的阿姨托人帮她介绍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她毅然独身来到这里,从租房子到买家俱样样都要自己来,平时还要上班。
那一天,那个无耻男的插曲,在她繁忙的生活中,早被踢去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要不是天杀的她真那么巧又再碰到那个男人,她真的可以让自己,从那天的阴影里走出来!
张慕蓠工作的地方“金泰”,是一间大型的厨具企业,在市区有一整栋大楼作为公司办公之用,他们的抽油烟机特别有名,她家用的就是这个牌子,用了八年都没出过问题。
这种大型企业按理说是不容易进的,这多亏家乡的邻居阿姨介绍,那个阿姨的女儿就在金泰工作,而且是销售部的主管,听说她有意来这边发展,主动帮忙她介绍工作,薪水是她原来工作的三倍。
现在张慕蓠也在抽油烟机的销售部工作,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职务,只是个跑腿的小职员而已,但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工作顺利,住的地方也定了下来,虽然累点,但她很知足。
这天张慕蓠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坐最早班的公车到公司附近下车,再步行十分钟到金泰大楼,这是她每天早上的固定行程。
到了公司,张慕蓠融入上班的人潮中,笔直地朝大厅电梯那走,她边想着这一天要做的工作,脚下机械地跟随人流前进,突然,眼角的余光好像扫到了什么,脚就那么自动地停了下来。
在公司大厅一个算不上不显眼的角落,一个穿白色连身裙的长发女人背对她站着,那件连身裙光滑又有质感,很好的勾勒出女人玲珑的体形,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货。
张慕蓠不是看上人家的裙子,而是和那长发女人相对而站,几乎脸都要碰到脸的男人,不就是那个住莲花路的贱男!
起初张慕蓠还当自己是看错了,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的人,偏偏让她遇到同一个人两次,可他那张欺骗性极强的斯文脸,她又怎么可能认错。
比如说现在,他就把手放在那个长发女人的脸上,似乎要把人家脑袋抱住一样,而他的脸还直往人家脸上凑。
而那个女人呢,则很不情愿地躲避着他的“袭击”,每次他把脸凑上去,她都侧脸躲开,然后又被他的手强行把脸扳正面朝他。
这看上去,不是他试图强吻人家又是什么?
张慕蓠心头一把火烧上去,身体比思维先一步行动,气势汹汹地朝金梓悦走去。
她的气势让人想忽略都不太可能,那边金梓悦正跟面前的女人低声说着什么,就见不远处一团火球在向自己靠近,那团火球看着好眼熟,个子矮矮的、小小的……
“浣熊!”金梓悦同样吃惊不小。
“什么浣熊?”他面前的女人被这个词和他的目光吸引,她转过身去看。
张慕蓠一看,这个长发女人不是那天在他家的那个米兰,而且她还眼圈红红,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她的想法果然没错!张慕蓠顿时感同身受,一双怒目瞪向金梓悦,“你这个贱男人!”
在那长发女人的惊呼下,个子小小的张慕蓠展现出超凡的爆发力,像只凶猛的小兽朝金梓悦扑了上去,扬起她那只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的手,给金梓悦响亮地来了一巴掌,咆哮道:“我说过,再叫不对我名字,见一次打一次!”
金梓悦和那个长发女人包括此时在大厅中的所有员工,脸上都是同一种表情,就是呆滞。
张慕蓠的巴掌声空洞地在大厅中回响……
呃,怎么周围鸦雀无声的?张慕蓠眼珠转转扫扫周围,怎么大家都停下来了?她的动静没那么大吧?就算稍微有点用力过猛,也不至于所有人都像被下了定身术一样啊,这个样子,她很尴尬耶!
“你这女人。”金梓悦摸着自己的脸,她用力之狠让脸颊直接跳过了疼痛的部分,转为麻木,又麻又烫,“你跟踪我!”
“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还没说是你跟踪我呢!”张慕蓠看了眼那愣住的长发女人,瞧她多可怜,都让他给吓傻了,“我说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就那么喜欢强吻别人吗?你以为自己是谁,王爷家的纨裤公子吗?就算你是,现在也不是古代,轮不着你来欺压百姓!”
她就是要大声点,让所有人都听到,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让他没脸再出现在这!
话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这个重要的问题在张慕蓠脑中一闪而过,但她觉得原因已经不重要了,索性不再去想。
金梓悦的脸更红了,不过不是因为那巴掌,而是因为周围那一双双等着看好戏的视线,他咬着牙,简直想当众把这个小浣熊大卸八块分给大家当晚饭!
“就算我欺压百姓,你也不是包青天!”金梓悦压着火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很怒地一把揪起张慕蓠的耳朵。
张慕蓠哪想到做错事的他还能这么嚣张,她完全没防备,而他又比她高出一个头,她像只茶壶被他轻易提起,“哎呀呀,疼疼疼!”她踮起脚尖,“你放手!无耻!哎呀!”
看她那吃疼的小脸,金梓悦心头竟升起一丝快意,想提着她耳朵转两圈,她那个样子必定很有趣,可眼下哪有那个工夫,“你有说疼的权利吗?”
他肿着半边脸,提着张慕蓠的耳朵,把她拎进了一楼大厅侧边的咖啡厅,身后看热闹的人因此一哄而散,都当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第二章
正是上班的时间,咖啡厅里几乎没人。
“你干什么呀?”张慕蓠捂着耳朵,“杀人灭口啊!”
金梓悦多年的修养也面临崩溃了,这可不是在他家,是在公司啊!她竟然上来就给了他一巴掌!
“我不跟你这种没大脑的人谈话,你说我要强吻谁?”
“她啊!”张慕蓠一指那边的长发女人,心想她怎么也跟来了,不是应该藉机逃跑吗?
金梓悦看着她那正义凛然的样子,深吸了口气,对那女人说:“亚苏,解释给她听!”
那边的女人泪眼汪汪,真像受了什么胁迫一样。
金梓悦真是气急败坏,“有什么好笑的?你不会是要跟她串通一气吧?”
笑?张慕蓠奇怪地看那个女人,只见她擦着眼泪喘着气,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稳定下来,而露出的面孔上不是笑容又是什么?
“因为,真的很有意思啊,我一想到……噗。”她笑到流眼泪了。
“你们搞什么呀?”张慕蓠真无法理解了。
“你真的好可爱哦。”叫亚苏的长发美女梨花带雨的样子更美了几分,但说出的话可真教张慕蓠消受不得,“梓悦怎么会想吻我呢?他是我表哥啊!他只是在帮我吹眼睛里的沙子而已啦,不过现在沙子已经出来了,多亏了你……噗!”她又笑到流眼泪了。
表哥?吹沙?会不会太暧昧啊,“他吹沙子你躲什么啊?”她似乎还不太相信。
“因为我眼睛很敏感嘛!他一吹我就觉得痒,自然会躲啊,所以他才会扶住我的头啦。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他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再说我不会叫吗?虽然说,你的‘见义勇为’我是不讨厌啦!”相反,让她看了这么出好戏,她真应该好好谢谢她!
金梓悦阎王爷附体一样俯视着她,张慕蓠缩了缩脖子,还真怕会有把铡刀从天而降把她“喀嚓”了。
“真的?”她小声问亚苏。
“总之不把我定位成色狼,你就不甘心是吗?”金梓悦又讥讽道:“你做事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吗?喜欢拿自己的想法去定位别人,不问明白就先行动?”
“谁叫你是有前科的!”张慕蓠骂回去,“你这种人不值得信任!”所以她当然先入为主,觉得他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你还敢说!”
“好啦!”张慕蓠别扭地看看这看看那,最后才又看金梓悦,“大不了,我让你打回来好了!”
“也必须是在大厅?”他问她。
她考虑了下,闭眼狠狠点了下头,“好吧!”
“好个屁!”金梓悦又忍不住想揪她耳朵了,“被甩一巴掌已经很丢脸了,再叫所有人看到我当众打女人吗?你真的是要毁掉我啊?”
“那你要怎样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快点好不好,我上班要迟到了耶!”
上班?金梓悦顿了下,目光从上到下打量,她穿的是比那天干净多了,还化了淡妆的样子,“你在这上班?哪个部门?”
“销售部,怎样?”张慕蓠还很不怕死地问他。
只见金梓悦脸上露出了很难察觉的笑意,在张慕蓠看来是个十分怪异的表情,可能是跟他那肿了一半的脸有关系吧。
◎ ◎ ◎
张慕蓠不敢相信金梓悦就这么放她走了,而不到半小时之后,她就后悔了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给他下跪道歉。
她的事迹像风一样,霎时传遍整间公司,一时间她以一个新人的身分,成为了金泰公司里,数百员工口耳相传的传奇人物。
更有很多并不近的部门,藉着各种理由到销售部,就是为了看一眼她长什么样子,他们想看一眼,当众甩了他们董事长独子兼公司总经理一巴掌的新人是长什么样。
到这时张慕蓠才知道,那个男人叫金梓悦,住着别墅,周围美女环绕,是她赖以生存的公司的总经理,也就是说,是能轻易掌握她生杀大权的重量级人物。
怎么之前都没人跟她说过啊?怎么她以前都没在公司里见过金梓悦啊?不过像离他们这种普通员工那么遥远的人物,大家平时也没有八卦的必要,而且她整天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几乎不去留心别的……
天!张慕蓠在茶水间抱着头,面前的托盘里放着八只杯子,她负责每天给办公室里其他人倒茶,可今天听着水烧开的声音,她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回办公室。
“你们看到总经理今天的样子了吗?好好笑哦!没想到帅哥的脸肿起来也跟吃了瘪一样!”走廊里经过的人,所讨论的无非都是同一件事。
“总经理就顶着那张脸参加视讯会议呀?”
“是啊,听秘书科的莉莉说,会议室里不时传出笑声呢!当然,其中不包括总经理的。”
张慕蓠躲在茶水间,真希望自己失忆才好。
她知道,金梓悦之所以今天会来得这么早,是因为他要参加一个和美国方面合作的视讯会议,而且那个会议还很重要。
她知道,在大厅时没人对他侧目,不是因为城市的人冷漠,而是大家都知道亚苏是他表妹,还是分公司的负责人,所以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好看。
但是,她知道得太晚了!这真是摆明了老天要玩她,一想到金梓悦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她就毛骨悚然!
看来,离她打包行李回家乡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可惜了,她没有实现当初对弟弟的承诺,没有赚够钱供他留学……
果然不出两天,对张慕蓠的调职令下来了,她从炙手可热的销售部,被调去了最没前途的总务课,简单来说,就是被派去打杂了。
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这是在收到调职令后,张慕蓠的唯一心声。
一般人都受不了这种一高一低的心理落差,进而选择辞职,但她可不会,就算是在总务课,薪水也比在家乡的工作要多,只要有钱赚,她张慕蓠就不会被轻易打垮!
从那天起,金梓悦去公司最大的动力,就是可以看到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张慕蓠,推着一车的卫生纸或纸杯,在大楼里穿来穿去,如果能碰巧遇到她爬着梯子,费力地换灯泡的场景,那他一整天的心情都会保持愉悦。
他也不知道自己原来有整人的嗜好,乱用职权是不好的,为难下属更是不好的,如果让他老爸知道他跟一个这么小的职员过不去,他一定会挨骂。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可能那一巴掌真打到他失去判断力了也说不定,可他就是想看她挫败的样子,想看她那张圆圆的脸除了瞪人外也会没精打采,光是想着就让人兴奋。
金梓悦耐心地等着,他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来向他道歉,悔过自己对他的侮辱,恳求他让她恢复原职,到那时他整人的小游戏也就结束了,他只是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老大!
◎ ◎ ◎
一周、两周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张慕蓠已经都快忘记自己被调来总务课的原因,并且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工作,当然,除非一些人总在刻意地提醒着她。
“慕蓠,三楼的女厕又没卫生纸了,你去换一下。”等她换过回来,对方又会说:“怎么?你没拿新的洗手乳过去吗?真是的,刚才又来电话说洗手乳也没有了,拜托你再跑一趟吧。”
这样的例子不计其数,连张慕蓠本人都很清楚,自己在总务课的身分就是“谁都可以差遣的人”,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是得罪了总经理,才被调来这的,只要她人还在这间公司,这辈子几乎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总经理的眼中钉,换成谁谁也不敢跟她亲近。
因这层关系,她被欺负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不过她本人并不怎么在意,只要每月有薪水拿,做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只不过是比别人多做了一点,而她是总务课里最年轻的,多做一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反正等时间长了,大家相处久了,自然也就融洽了,张慕蓠对此总是很乐观。
总务课的工作看上去琐碎无聊,也无法为公司带来效益,往后也不可能有风光的一天,但实际上,却和每个员工的日常息息相关,是很重要又劳累的工作。
往常每隔一个季度,总务课都要检查一下库存中的用品,细到卫生纸还剩几卷、电灯泡还有几个,统计后和实际帐目核对,对上后交给财务部审核,审核结果无误,再由财务部批下下个季度的经费,去购买新的日常用品。
所以每季度的库存盘查是总务课的一大工程,金泰又是个大企业,库存中的产品量相当惊人,而敷衍了事最后帐目对不上,还是给自己找麻烦;认真查核的话,光是点数量就能把人数到头晕,还经常要搞到加班,因此这项工作从来都没有人主动要做。
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总务课来了新人,年轻有精力,又不用忌讳她,张慕蓠没有悬念地自己接下了这项总务课最大的工程,好在部长说给她的时限很宽裕,足足一个星期,所以如果这样她还完成不了任务的话,到时候责任全是她一个人的,张慕蓠觉得部长这么说也合理。
可当她见识到库房的面积后,她确定的是,这一个星期时间她可以不用睡觉了。
◎ ◎ ◎
某个深夜,金梓悦急匆匆地赶到公司。
真是要命!他老爸不早不晚,干嘛偏偏今天回国,今天回国也就算了,也不提前通知他一声,不通知他一声也就算了,竟然大晚上的突然给他打什么电话,说明天他要问他新合作厂商的事,让他做好准备!
准备个屁啊!关于新合作厂商备选的三家企业资料,他看还都没看呢,明天一问三不知,肯定要被老爸修理一顿,说不定一时兴起,还会把他调到基础部门让他重新做起,想想就一身冷汗!那个臭老头就是为了考验他才来这招的,可他偏就是回回都中招!
金梓悦晚上赶来公司就是为了拿那三份资料,打算回家通宵去背,这三份资料是秘书今天早上才放在他桌上的,他本来准备明天看。
想来他老爸一定是得到消息,特地杀他个措手不及,那个臭老头最爱在他身上找乐子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得逞!
电梯开启,金梓悦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这个时间他根本没想过会有人还在公司,尤其是在他这个楼层,所以当他真切地看到,眼前一个白色身影晃啊晃地晃进了茶水间,金梓悦整个人愣在了那。
天知道,他从小最怕的就是他老爸和鬼!
茶水间的灯开着,走廊的小灯也开着,金梓悦提了口气,想自己要是大喊救命把警卫叫来,然后说他怕鬼,那不是要被人笑死?
藉着灯光,他壮着胆,向茶水间那边慢慢走去,靠得越近,就越能真切地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声音。
唰唰唰,唰唰唰……
金梓悦靠着墙,隐约能感觉到茶水间里有东西在晃动,就在他一鼓作气要冲进茶水间的同时,那个白影从里面晃了出来。
两人正好脸对脸。
金梓悦瞪大了眼,而张慕蓠叼着支牙刷,茫然无表情地看着他。
“啊!”两人同时叫了声,张慕蓠的牙刷还因此掉在了金梓悦的鞋上,把他鞋尖弄上了白白的牙膏沫。
“你又搞什么啊?”金梓悦快被她吓死,她竟然穿着身白袍睡衣,大半夜在他的公司里游荡!
“我在刷牙啊!你堵在门口,想吓死人啊?”张慕蓠也觉得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
“真是恶人先告状,你自己没有家吗?在这里刷牙?这里是公司,工作的地方!”金梓悦正了正领带,自己的形象差点就这么被毁了,知道不是鬼就好办了。
而且,又是这只小浣熊!这两天白天都没见到她,才想她是不是辞职了,没想到晚上就让他再见到她!
“我是在工作啊,我在加班。”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总经理,张慕蓠拍了拍胸抚慰自己被吓到的心,态度缓和道。
“加班?”金梓悦将她从头看到尾,“加班需要把睡衣带来吗?你是住在公司了啊?”
没想到,张慕蓠还真的点了点头,“最近很忙,我家离这很远,来不及回去了。”
看她的样子不像骗人,再说也没人会拿这个骗人,可金梓悦仍然不怎么相信地挑起眉毛,问她说:“这么说总务课比海外事务部还要忙了?”
他这么说本来是为了讽刺她太夸张,人家牵扯高额金额的工作,也没像她这样把睡衣都带来。
可张慕蓠没听出来他的讽刺,还像遇见知音似的跟他抱怨道:“很忙啊,真的很忙啊,我现在闭上眼睛,脑袋里都是在飞的小星星,看到数字就想吐,作梦都梦到全世界的建筑都成了数位构成的,然后一一倒塌,世界末日就来了!”
“停停停,没人对你的梦感兴趣!”被她的气势影响,金梓悦都在想,管管总务而已真的那么忙吗?不过就算忙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放着销售部不待,偏偏惹到他,“就算是在加班,你跑到这来做什么?总务课不是在二楼吗?”
张慕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总经理,我怕冷,二楼茶水间没热水了,其他楼又有人在加班,想来想去只有这层楼,不但没人还二十四小时提供热水,我就来了。没想到,你也会加班。”
“我才没在加班。”这么说又好像有点不对,他好像又被瞧不起了?不过他堂堂总经理才不会跟她斗嘴,金梓悦对她冷笑道:“连哪层楼有热水都知道,看来你在总务课做得不错,这真该感谢我才是。”
“是啊,谢谢你没把我开除。”
金梓悦吃了瘪一样,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甘心一辈子在那个地方打杂了?”明明是有能力在销售部做事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没有志气吧?
张慕蓠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总经理,是你把我调去的啊,就算我不想,可也没办法不是吗?”
“谁叫你莫名其妙在员工面前给了我一巴掌,让我丢尽面子!”
“也对啦。”张慕蓠坦然道,还一副很理解他会降她职的样子。
“所以呢?”他又试探地问她:“你就接受了?”
“有什么不接受的,就算是总务,待遇也比别的公司好啊!”
她这么一说,他就真没话说了,难道他要跟她说“只要你低声下气地求我,我就开恩把你调回原职”吗?那他多没面子啊!好像连她道歉都是他求来的一样,没想到她脑筋竟然这么想得开,还很满足当下的样子,害他想给她机会都不知该从何开口!
金梓悦叹了口气,“多谢你对本公司的夸奖,捡起你的牙刷吧。”
张慕蓠蹲下去捡牙刷,看到他鞋尖被她弄脏的地方。
天啊,他那么小心眼,会不会因为这个污渍改天让她去扫厕所啊?张慕蓠想着,蹲着没起来,伸袖子去给他擦鞋,“总经理,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鞋弄脏了,我帮你擦一擦。”
本来想说“不用”的,金梓悦却硬是没把脚挪开任由她拿袖子擦,终于也懂得讨好他了吗?这倒不错,就当是他给她上了一堂社会课吧!
她擦啊擦、擦啊擦,越擦越慢,起初金梓悦是很满足的,可到后来他不得不去想,这难道又是她的什么阴谋,她要在他脚上穿个洞不成?
“喂,差不多可以了吧。”他低下头对她说:“你可以起来了!”
张慕蓠闷声“嗯”了下,摇摇晃晃地要起身,看上去那么的惊险……
果然,在她刚站起到他腰间位置的时候,整个身子向旁边一歪,人失去重心般倒在了地上。
在她的身体摔在地板上的同时,金梓悦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下意识地在心里骂了句国骂,就知道这只小浣熊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啊!
本来想叫救护车的,可转念一想毕竟是在公司里,还有人在加班,不要把事情闹大比较好,而且救护车来的时间也够他也把她送去医院了。
于是金梓悦背着张慕蓠下楼,把她放在车子后座上,开车赶去了医院,一路上张慕蓠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可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 ◎ ◎
到了医院,相比在他背上睡得安稳的张慕蓠,倒是满头大汗的金梓悦更像个病人。
医生只看了下张慕蓠,就叫他不要紧张在外面等着。
金梓悦等来等去,等到的是个在他听来不可思议的结果,医生说张慕蓠是过度疲劳,加上营养不良,加上那一蹲一起间造成的暂时性贫血,人才会突然晕了过去。
营养不良?这是现代人会有的毛病吗?而且医生还说她的营养不良很严重的样子。
“医生,你看她白白胖胖的样子,哪里像缺乏营养了?”金梓悦指着病床上正输着点滴的张慕蓠,对医生说:“会不会还有别的毛病,要不要做个全身检查什么的?”
“全身检查要做也可以,但不用这么着急,她之所以晕过去就是身体素质太差加上疲劳所致,我给她打的也都是些补充营养的点滴。”
“但她一直都没醒啊!”
“本来是晕倒,但现在只是睡着了而已,我给她的药里加了些安眠成分,等她得到充分的休息后,自然就醒了。”
金梓悦不放弃,还不让医生走,拦住医生正色问道:“你确定只是这样而已吗?她可是捡个牙刷就晕了过去,之前可是个打人一巴掌能留三天掌印的健康人!”
医生听到他这种形容笑了起来,简直像是在安慰他一样说:“你放心,我刚才大概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各方面都没什么明显问题,明天一早醒来肯定又能打得人三天消不了肿的。”
“真的?”他仍有些质疑。
“真的,你办好手续,等点滴输完就可以带她回家了,但要注意休息和加强营养,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情这么不要命的也真不多见了。”
金梓悦刚有些安心下来,可又一想医生的话,不禁又说:“可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啊。”
医生看他一眼,说:“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医院床位不足,她不能留在这里过夜。”
什么狗屁医院,真不负责任!
两小时后,金梓悦坐在车里生闷气,张慕蓠在他车子后座睡得正香。
他透过后照镜看她把口水滴在他车上,这大半夜的要把她送去哪里啊?
最后,当然只能是把她送回他家了,本来想随便找间饭店把她扔里面的,可接待人员要是见他扛着一个昏迷的女人住饭店,会不会报警?他堂堂金泰的少爷,怎么可以因一只浣熊惹上丑闻。
说到底他一开始就该跟她保持距离,难道还没得到教训吗?哪次她出现他遇到过好事?
第三章
等金梓悦到了家都已经过了凌晨,等他把张慕蓠丢到自己家客房的床上,他也已经累得手臂酸疼了。
真是没天理,他竟然要当她的司机,还要当苦力,把这么重的她扛来扛去,而原因只因为她给他擦了一下鞋?他怨恨地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张慕蓠,她竟然还有脸打呼!
金梓悦解开领带,在张慕蓠的床上坐下大大喘了口气,他累得一步都不想再挪了。
“唔……”张慕蓠翻动身子,金梓悦警觉地看她。
她并没有醒,只是在床上滚来滚去,在枕头上蹭了蹭,嘴里不清不楚地说:“好舒服哦……”
梦话?也对啦,医生都说她暂时不会醒的了,金梓悦挑着眉,看她在枕头上蹭来蹭去,说梦话的同时还流口水的样子,就算是刚出生的小猫都没比她睡得舒服吧。
竟然敢睡得这么爽,“可恶的女人。”他报复性地掐起她肉肉的脸颊往外拉。
“唔唔……”梦中的张慕蓠皱起眉来,因嘴巴被他拉大,发出的声音变得十分可笑。
金梓悦忍不住笑了出来,还蛮有意思的嘛!
他计上心来,就像是之前数次整她一样,她真的很能激起他整人的欲望!
“谁教你总是给我找麻烦!”金梓悦捏住她的鼻子。
张慕蓠又是拧眉又是张嘴,在他松手的时候,如他所愿地因摄取氧气而发出猪一样的“哼哼”声,配上她那圆乎乎的脸,金梓悦笑得更开心了,他也忘了自己全身的酸疼,很有兴致地楼上楼下找了起来,最后在书房柜子角落的笔筒里找到了一支羽毛笔,这还是不知多少年前他路过英国一家古董店,觉得好玩买来的,一次都没用过,谁想到这会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又不辞辛劳地上了二楼,回到张慕蓠的床前,这会她已经在床上缩得像一只虾米。
金梓悦在她床前顿了下,转而先去柜子里拿了条薄被给她盖上,而后才又兴致勃勃地在床头坐下,拿着那支羽毛笔调戏起张慕蓠的鼻子。
张慕蓠皱起鼻子,圆圆的脸也因此皱成了一颗包子,像是在为金梓悦表演表情变脸一样。
他再接再厉,又搔起她的脸颊,张慕蓠一阵不耐烦的咕哝后,胳膊甩起“啪”地一声打在自己脸上,而后还挠了挠,转身面朝另一边。
金梓悦哪会因此放过她,他把她的头发拨开,露出她白白的颈子,又用羽毛笔搔起她的后颈。
起初张慕蓠还没反应,但在他的努力下,她猛地转过身来,如果此时是醒着的,她一定会咆哮,可安眠药的威力实在很猛,她只是凭着本能的反应,一把抓住金梓悦的胳膊抱住,还是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机会真是可遇不可求,就算他怎么整她,她都不会记得!金梓悦玩上了瘾,可她彷佛知道元凶是他的手臂,她抱得好紧,一时间他竟然也不好挣脱。
张慕蓠身子蜷成只虾米,死抱着他的手臂,金梓悦稍想抽出来,她就更使力地抱紧,那力道好像就代表着她想睡个好觉的决心一样。
金梓悦的胳膊扭曲的角度让他很难受,他才没必要跟她硬碰硬,等她稍微睡熟了再抽出来好了,这么一想,金梓悦索性在她旁边躺下来,这样他的胳膊就不会扭曲了。
金梓悦从来没在客房待过,这一躺觉得客房的床也挺舒服的,身上的疲劳感又渐渐浮了上来,他打了个呵欠,现在应该已经半夜一点了吧?他也应该回房睡觉了。
金梓悦低头,看抱着他胳膊的张慕蓠的头顶,试着往外抽抽,她竟然抱得更紧了。
他的胳膊可不是绒毛玩具啊,对这个女人真是大意一点都不行!
“浣熊,浣熊。”他轻叫,觉得自己这样真是尴尬,假意咳了下,另只手拍拍她的头顶,“张慕蓠,松手!”
她听得到才怪,难道真要让他用蛮力才行?金梓悦又拍了拍她的头,“喂,好歹动一下啊,我很困,想去睡了!”
这一推之下,张慕蓠的小脑袋反往他胳膊里钻啊钻。
怎么觉得袖子的地方有点湿湿的?喂,她不会把口水擦到他身上吧?
有轻微洁癖的金梓悦,可以忍受她的口水滴在他车上和床上,因为起码他不会直接接触,改天找人清洗就好了,可要是沾在他身上……
“张慕蓠!”他惊吓地一推,毕竟男人的力气比较大,张慕蓠被他这一推,脸朝上翻了过来,他急急忙忙看自己的袖管,果然被她脸蹭的地方有块湿湿的印子!
金梓悦鸡皮疙瘩冒了一身,愤恨地瞪向无辜的张慕蓠,他真该给她两拳!在他家厕所大号,害他重新换了马桶的罪还没找她算呢,她又来毁他的衣服!
这一瞪之下金梓悦愣住了,因为他看到的张慕蓠并没有在流口水,而是在流眼泪。
张慕蓠的眼下湿湿的,因失去他的胳膊而失去了某些安全感,眼泪流得更凶了,嘴里还呢喃地叫着:“妈妈……”
妈妈?金梓悦头都大了,她是在做什么伤感的梦啊?
“妈……”她可怜兮兮地双手乱抓,看得金梓悦也心烦意乱的。
他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袖子,又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无辜哭起来的张慕蓠,最后叹了口气,碰上她真是活该他倒楣!他从小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真怕了你了!”他壮士断腕一般把胳膊伸过去,张慕蓠果然一把抱住,又在他胳膊上蹭了起来,边蹭边流泪,但显然没刚才那么伤心了。
看张慕蓠在他旁边缩成一团哭得抽抽搭搭,金梓悦也没心思戏弄她了,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呢?梦见自己妈妈了吗?这么大了还会因为想妈妈作梦哭,真是没出息,难不成,她的家庭很复杂吗?金梓悦不免胡思乱想起来,越想越像真的。
“好啦好啦,乖乖睡觉吧。”他抚摸着她的头,“我不再闹你就是了。”
他不闹她,她倒开始闹他了,这小小的安慰举动,不知在张慕蓠的梦里演化成了什么情景,她受到莫大的感动,竟然放弃了金梓悦的胳膊,反朝他整个人扑了过来。
张慕蓠像只强悍的小章鱼,翻身压住金梓悦,压得他五脏六腑都是一疼。
他又错了,他果然又错了,干嘛又要去招惹她!金梓悦被她压得喘不过气,这下不只赔上胳膊,连人都动不了了!
张慕蓠身子虽然小小的,可趴在他身上、四肢缠着他所造成的压力不可小瞧,她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胸前,还不时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她总喜欢抱着东西蹭是为什么?金梓悦暗自吸了口气,压下自己可能是因缺氧而变快的心跳。
他低头看她,竟然还在他身上睡得很安稳,以为他是气垫床吗?
“张慕蓠,回你的床上睡。”他拍拍她有肉、嫩嫩的脸颊。
张慕蓠咕哝了几声,更往他怀里钻,想躲开那些外界的干扰。
好吧,他可不会宽宏大量到由着她拿他当床,而且他为什么要被一个穿睡衣的女人压在身下?
金梓悦抱住张慕蓠,一个翻身,反把她压在身下,张慕蓠因这举动不耐地嘟囔,可他才管不了她的睡眠品质。
总算把她翻了过来,正当他想爬起来时,目光正落在她的小脸上,张慕蓠睡得憨憨的、脸上鼻头红红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嘴角还有口水印……看上去好落魄。
金梓悦突然想到那天打开门,她皱着包子脸,像个万圣节的夜晚在门外要糖果的可怜小孩,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竟然会被那样一张惨兮兮的脸打动,虽然他不在乎敲门的人是谁,他的目的只是想藉着另一个人的出现让米兰离开,可起码如果对方是个美艳的女人还比较有说服力。
而他,怎么会就让她进屋了呢?不只让她进屋,甚至还吻了她,这对于他这么一个对女人洁癖尤其严重的人来说,后来想想也是不可思议的,米兰会真的气跑,也是在深知他的个性后被那个吻给吓住了。
米兰一定觉得他口味变很重?金梓悦看着张慕蓠,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他看着她那粉红的小嘴,微微翘着,发出均匀的吐息。
这是他吻过的唇,仔细一看还蛮可爱的……
糟糕,他在想些什么呀?金梓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当时都觉得是自己吃亏了,怎么这会倒想起那些有的没的了,她可是个病人啊!就算想戏弄她也该有个限度才是!
不过……
他转而看毫无反抗能力的张慕蓠,就算现在做些什么她也不会发现的,他这么好心救了她,而且又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她不过是只浣熊而已!他只是想弄清楚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会被她的这副不敢恭维的睡相,搞得心神不宁的。
真的是心神不宁的,从她抱着他的胳膊,而后又压在他身上乱蹭时起,他的体温就开始不正常地升高,甚至急着想要逃开她的魔掌。
身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对自己的变化感到诧异,竟然会是因为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金梓悦在她脸上审视再三,也看不出有什么细节能和“动人”联系起来,但看得越久,他心跳就越快……
他抚上张慕蓠的脸,又嫩又滑,肉肉的手感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他所住的高档社区,最近经常有一些脱衣舞娘出没,一开始他还以为她也是其中一员,还在想这样的姿色,难怪大白天还要加班出来拉生意。
“肉乎乎的,竟然还会营养不良?”金梓悦摸着张慕蓠的脸自言自语,想到她说到总务课工作时连叫辛苦,还当是她太夸张,她就马上晕给他看了!
如果这也算是苦肉计的一种,那她真的很成功,因为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分,觉得对她良心有所愧疚了。
他的手在心思百转间像不受控制一样,慢慢地在她脸上游移,不知不觉间来到她的脖颈处,没想到脖子还挺细……
他把她的睡衣拨开一点,露出她清晰的锁骨,在象牙白的肌肤上,那两边线条优美的锁骨格外惹眼。
金梓悦的眉头拧了起来,好不容易在她身上发现了些女人的曲线,其结果却不怎么令他满意的样子。
她怎么这么瘦?
锁骨下那若有若无的沟壑吸引着他的目光,看样子也不是很瘦啊……他心里扑通扑通地打着鼓,像个正在密谋什么坏事的孩子,虽然知道这房子里除他外不会有别人出入,可还是本能地担心着被人撞见。
因为这种事真的很不光彩啊!他竟然在挣扎,要不要继续解一个昏迷中女人的扣子!
“嗯……”张慕蓠一把拍住他按在自己锁骨上的手,她又找回了她的绒毛玩具,并且紧紧地抱在胸前。
胸前……柔软的、温暖的胸……
“好吧,就当是一场试验好了!”金梓悦于是恶狠狠地对自己说:“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魅力!”
他“被迫”压在她胸前的手收紧,隔着睡衣和内衣他都能感觉到她的柔软饱满,外表看来明明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小浣熊,却有着这样的身材!
“嗯……”因为胸前闷闷的,张慕蓠本是无意识地挺胸,但在金梓悦看来却成了十足的迎合。
他一边内心天人交战,表情纠结得不得了,可手却很自主地解开张慕蓠睡衣上一颗颗麻烦的扣子,他告诉自己是因为这件老式白袍睡衣太难看了,自己是绝对不是看中女人胸部的人。
每次出去应酬,胸部傲耸挺立的女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也见得多了,他只觉得那一对对快爆出来的胸肉很恶心而已,可她……
随着扣子全被解开,张慕蓠的睡衣向两边打开,露出她白晰的肌肤,以及两团被粉红蕾丝内衣包裹着的饱实乳肉。
“粉红色?蕾丝?”全都是他最看不上的东西,“俗烂。”金梓悦对她的品味表现厌恶,可一双眼睛又怎么也无法从那两团高耸的乳肉上挪开。
“嗯……”张慕蓠动了动身子,“好冷哦……”虽然因为安眠药沉睡着,她还是迷迷糊糊地呢喃道。
给她的被子早不知跑到了哪去,这会连衣服也没了,虽然还是夏天,可他家冷气全天都开很足,屋子里还是有些凉的。
冷?他怎么一点都不觉得?事实上,他热得全身都在冒汗呢,边这么想着,金梓悦边打开她内衣前面的扣子,那件他瞧不上的粉红蕾丝内衣也向两边弹了出去,省得碍他眼。
而他眼前再没什么遮挡物,她分明的锁骨和高耸的乳肉形成鲜明的对比,加上她像没晒过太阳一样,白得过分的肌肤。
张慕蓠只不过是只小浣熊而已,他会吻她只是场误会、他会总在公司里追寻着她的身影只是觉得有意思、他会送她去医院只是逼不得已,绝对不可能有别的理由,对一个话都没说过几句,又总是害他,还毫无魅力的女人来说……
不管金梓悦怎么对自己心理建设,他的唇还是小心翼翼地来到她的胸前,女人特有的香气灌入他的鼻息,有点像是奶味,又带点说不上来的花香。
金梓悦情不自禁地以舌尖,在她看上去很香甜的乳肉上舔了一下。
“嗯……”她的身体因痒和冷哆嗦了下,在他看来,蛮有趣的……
为了再让她有更多反应,他不只试探性地轻舔她的乳肉,还进一步亲吻起来,一只手更是不老实地团握起她的饱满,揉捏把玩,那团软而弹性的乳肉在他的玩弄下,变得越来越紧实,乳尖上粉红的花团也缩成了紧实的果实,等待着他的品尝。
他不客气地一口含住她乳尖的挺立,柔软又甜蜜,他不禁吸吮起来,大掌更是握紧她的乳肉,将她的白嫩更多地送入自己口中。
“嗯……不要……豆豆……”张慕蓠两手无力地挥了几下。
豆豆?听上去不像是情郎的名字,倒像是宠物,金梓悦满头黑线。
“说你无趣,连作梦都这么没情调。”他有些抱怨地对梦中的她说。
看吧,张慕蓠并没什么特殊的,他对她的特别对待只是因为她太蠢,让他觉得戏弄她很有意思罢了,就算他这样跟她肌肤相亲,也不可能对她产生欲望,只是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想多摸摸她、捏捏她……谁叫她这么好捏!
金梓悦舌尖上下扫弄着她紧实的花团,她难耐的声音从口中逸出,进入到他的耳里。
他的手顺着她的肋骨,在她的腰侧来回地抚摸着,她本来微凉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下渐渐产生了热度。
他喜欢这种自己制造出的热度,摸上去暖暖的,而她也确实太瘦了,他能清楚地摸到她的肋骨,在别的女人身上也许能被称之为性感,可在娇小的她身上,他觉得还是肉乎乎的手感更适合她。
只是脸上和胸前有肉,加上小小的个子,才给人她整个人都圆圆的感觉,连身材都带有这么大欺骗性!
“嗯嗯嗯……啊……”张慕蓠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他的指尖在她身上滑过,他经过的每一寸肌肤,她的肌肉都在紧张地收缩着。
为了验证这一点似的,金梓悦放过她的乳肉,在她平坦得让人心疼的小腹上来回嗅着她的味道,在每个被他手指滑过的地方留下他的细吻。
“嗯嗯……”张慕蓠痛苦地皱起脸,白晰的皮肤表面浮上一层诱人的粉,她双手交叉在胸前,像是这样所带来的安全感,能缓解她体内古怪的躁动一样。
她的双腿同样无意识地互相摩擦,这一切在金梓悦眼中,全都是睡梦中的她最本能的反应,没有一丝掩饰,也没有半点故意的诱惑,只是她自然地在被挑逗时会做出的反应。
这天真纯粹的动情,让金梓悦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完全忘了开始时对自己的承诺、忘了他给自己找的理由,他不是为了戏弄她、不是为了看好玩的、也不是为了证明他不可能对她产生别样的感情,他只是看到她熟睡的面孔时,想要亲亲她、抱抱她。
金梓悦知道自己不该跨过那条界线,可她的皮肤像是对他有着特别的吸引力,他的手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反而随着她的颤抖越来越向下,解开她睡袍下方的扣子,露出她和内衣一套的粉红蕾丝内裤。
幼稚的小鬼、莽撞的女人,天晓得有多少女人用尽各种方法想爬上他的床,结果他竟然亲自把她抱了上来!
他发烫的手抚摸着她的大腿,感受着她的颤抖,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腿侧的细肉。
“嗯啊!”张慕蓠发出难耐的轻呼。
金梓悦觉得自己也有过劳的可能,他怎么也头晕脑胀的?甚至不理会她本能的抗拒,强行按开她的双腿,整个人趴到她双腿之间,隔着内裤吻上她腿间的私密。
“嗯啊,不要!”张慕蓠的手顶在他的头上,想把他推开,但这恰恰证明她有感觉,他又怎么会真的离开。
他隔着那条蕾丝内裤,舌尖扫过她柔软的蜜园,寻找着她花间那颗诱人的花核,然后轻轻吸咬,大掌在她的柔软间来回揉摸。
“呃啊……”张慕蓠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毛孔间渗出如她体味一般香甜的汗水,她双腿挣扎着,被他死死按下。
天,这小东西也未免太诱人了!金梓悦的手有些迫不及待地把她的内裤拉向一边,她细软的体毛和那粉红的花瓣刺激着他所有感官,花间那小小的花核,更是在他刚才的挑弄下变得殷红肿胀。
“小家伙还挺敏感。”他低笑,拇指按上那颗充血的花核。
张慕蓠的身子窜过强烈的颤栗,让她像整个人向上弹了一下似的,她的喘息中带着越来越深的痛苦,而颤抖的双腿在他技巧的按压下渐渐失去抵抗的力气。
他拨开她粉红的花瓣,在那小小蜜穴的深处,透明的爱液涌出,沾湿了她的软毛。
“都湿了。”金梓悦完全像个猥琐大叔一样,食指按压着她的蜜穴,享受看更多爱液流出,沾湿他手指的快感。
“嗯嗯……不要……啊……”张慕蓠的两腿乱蹬,最后跨在他的肩头,而两只小手更是在他头上乱抓。
真想知道她此时在作着什么样的梦,这样的想法在金梓悦的脑中一闪而过。
在她的蜜穴足够湿润后,他试着将食指一点点地推入,因为她看上去是那样的小……
果然,在他才探进去半根手指时,张慕蓠的叫声中已经带着哭腔,“好难过,不要,救我……啊啊啊……”
救你?可以呀,金梓悦的拇指放开对她的玩弄,转而一口含住她已经被他摩擦得足够敏感的花核,并大力地吸吮起来。
“不!”张慕蓠的腿夹起他的脖子。
还早呢,他想着,边玩着她的花核,手指边在她紧窒的穴中打转,她止不住的颤抖着,爱液顺着大腿根流到床上。
感觉到她的身体渐渐适应,软了下来,他一个刺入,将手指完全刺进她的花穴中。
“啊啊!”她的蜜穴暖而湿润,金梓悦的手指在其中来回穿插,感受着她的收缩,寻找着她体内的敏感点。
突然在某一点,他摸到一个小小的突起,在一个穿刺间他手指抵上那个突起。
“啊啊啊啊啊!”张慕蓠高叫起来,声音甜腻又惹人怜爱。
就是这里了,金梓悦额上冒出的汗珠滴在她白晰的腿上,她在他头上乱抓的手改为死死抱住他的头,好像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舒服吗?”他为她的激情回应悸动着,她的身子紧绷,由内而外的颤栗带起男人心底的欲望。
金梓悦并起两指,边以舌尖恶劣地欺负着她的花核,同时两指刺入!
张慕蓠终于哭叫出来,大量的爱液随着他一次深过一次的刺入被带出,“好难过……啊……”
虽然说着难过,可她的身体却是在努力地吸纳着他的手指,让金梓悦完全无法重视起她的话,但他突然减缓了手指刺入的频率,在疯狂的猛刺后渐缓地慢慢摸索着她的花壁。
张慕蓠难以以忍受地扭动起来,胸前起伏剧烈,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啊……好难过……”她扭动着细腰,蜜穴急切地收缩着,而他偏不依她,反而更加放慢挪动手指的速度。
“不要,不要……”张慕蓠小手死攥着床单,情欲的潮红笼罩着她的身体,“快一点,嗯啊……”
金梓悦满意地低笑,这才又加快了两指的速度,并且每一下都若有若无地触碰到她的敏感点。
“啊……不……再……”张慕蓠躁动地扭着腰,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脖子。
“再怎样?”他抽出两指,一个用力的挺入,“再怎样?”
“快一点……嗯啊……”
他可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听到他的问话,可这句回答他可是切实地听到了,那张小嘴现在求着他的给予。
“我让你难受了吗?”他两指快速地抽动起来,同时另只手抚弄她已变得殷红的花核,“还是让你舒服了呢?嗯?”
“啊……啊……”张慕蓠仰着脖子,全心感受着他的给予,全身所有的敏感细胞全聚集去了小腹处,聚集去了他每一次的插入中。
她体内的收缩越来越频繁,“舒服……嗯啊!”
“可怜的小东西!”金梓悦急速地抽动起手指,在她的快感濒临溃堤的同时,狠狠地撞击上她体内的敏感点。
张慕蓠抽搐着哭叫起来,收缩的蜜穴涌出大量爱液,潮红的脸让人迷醉。
金梓悦注意着她高潮时的每个细小表情,直到他因自己肿胀的欲望而感到疼痛,那疼像是一记警钟,直窜入他的脑中,然后被重重地敲响。
他突然回神,自己的手指还留恋于她的身体中……
天!金梓悦顿时被石化一样定在那里,然后僵硬而轻柔地抽出手指,再以迅雷之速跳离那张可怕的床。
◎ ◎ ◎
他干了什么?他差点强奸了她!
金梓悦对自己差点做下的事实惊愕不已,可身下男人的征服欲还在折磨着他,甚至在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想的大多数事情,还是立刻扑上去。
只有被那警铃唤醒的极小部分理智在呐喊着,“金梓悦你可不是禽兽啊!”他面色惨白看着床上那迷人的小东西,是的,迷人,他一定是病了,竟然会觉得她很迷人,而且真会对她做到如此地步,还看光了她!趁着人家生病晕倒的时候看光了她!
金梓悦抱着头,脑中闪过自己刚才做过的种种,然后抱着头进了浴室,他打开冷水,将自己从头浇到尾,让冰冷的水帮他冷静下来。
足足冲了十分钟,金梓悦浑身湿漉漉地走出来,床上的张慕蓠还是那个张慕蓠,可他坚信,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神经错乱的金梓悦了。
他一定也是太累了,他堂堂金家少爷,怎么可能做出迷奸这种事,而且还是对她!
是的,他说服了自己,他不是停了下来吗?所以这足可说明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因为如果对自己真正有感觉的女人,是不可能停得下来的,虽然她一副无害的样子,但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所以是荷尔蒙的缘故啦,是他一时大意而已!
绝对是这样!金梓悦碎碎念着,面对那张被他弄得皱巴巴的床,还有张慕蓠那身早就不在身上的睡衣,那些“证据”好像都在驳斥着他的结论。
于是金梓悦帮张慕蓠重新穿好睡衣,还把她抱去了另一间客房,才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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