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继妃》作者:阳光晴子
书 名:旺夫继妃系 列:单行本
作 者:阳光晴子
出版日期:2012年11月14日
【内容简介】
她嫁给了传言中的克妻王爷,无人知晓她有多……乐意(?)
外传景王爷镇守边疆、杀戮过重,导致厉鬼索命、连克双妻,
是以,众人皆想她是嫁去赔命的,因皇上指亲不得不从,
其实她完全不觉得他可怕,就是他脸上那道疤也吓不着她,
要说可怕,她上辈子过的才吓人──让自家人陷害、失了清白,
嫁给一个俊俏有余、担当不足的夫君,害她最终让人欺凌致死,
想起来能重生保命、习医练武,还能嫁给刚正宽厚的他,真是有福!
至于离京上边疆生活有什么,谁想留在处处有人算计的地方?
而他身边那些红颜知己、难缠小姑也不足惧,这些小把戏她以前看多了,
她看重的是他,一个待她极好、允她贪心占有、不离不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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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拂晓时分。
邬曦恩缓缓睁开眼眸,一脸茫然,神志未清,只觉双腿间有抹奇怪的疼痛感,她下意识坐起身来,拉开床褥,难以相信自己竟是赤裸的,洁白如玉的肌肤则有着深浅不一的瘀痕,腿间更有干涸的暗红血花?!
她倒抽了口凉气,下一瞬间,她更是无法动弹——
一只男人的大手从被褥里伸出搂住她的纤腰,她惊愕的目光怔怔的移到大手的主人,男人全身赤裸的趴卧在她身侧,在金色晨光下、在残烛的火光下,清清楚楚映照出堂姊夫那张秀气俊美的脸孔。
一阵晕眩先是袭来,绝美的眼眸露出惊吓与害怕,接着,急喘一声后,热泪瞬间涌上眼眶。
怎么会?她慌张的眼眸急急越过他,看到自己的外衣、肚兜凌乱躺在他的锦衣儒袍上,散了一地。
这间寝房更是陌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张大嘴想尖叫,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想要跑,却是全身沉重无比,动不了。
房门外,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杂沓的脚步声快速往这里而来。
“给我滚开!不许拦我!不许进来!”
堂姊的声音蓦地响起,接下来,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的推了开来,落入她眼眸的就是怒不可遏的堂姊邬诗媛。
“你这只狐狸精!”
夹带着怒意的指责,火冒三丈的邬诗媛冲进来直奔床缘,狠狠的给颤抖坐在床上的堂妹一巴掌,力道之大,将原本就纤细的她给打落下床。
她紧揪着被子跌倒在地,泪水盈眶抬头看着堂姊,“对不起,可是我……堂姊,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怎、怎么会跟堂姊夫……”
“不知道?!你一个残废也当起狐狸精,你简直辱没了国公府!”
邬曦恩气炸心肺的尖声怒叫,总算将前一夜太过销魂的丈夫给吵醒。
梁文钦张着惺忪的双眸,看向如同河东狮的妻子,再看着跌坐在床下、低声啜泣的美人儿。
“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彷佛是水做的人儿,那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眼眶,落在那张粉雕玉琢的丽颜上,真教他心怜不已。没有一丝犹豫,也不在乎还裸着身,他下了床,紧紧将邬曦恩连人带被搂进怀里。
“梁文钦!”
听闻妻子这声杀猪似的怒叫,他好似才回了魂,抬头与妻子的眼神交会,她眼神愤怒阴沉,像在指责什么。
他则显得心虚尴尬,但随即伪装起来,与妻子迅速交换一个彼此才能意会的诡谲眼神后,他挺起肩膀直视着妻子,“这事儿,我是男人,我要负责!”
“你说什么?!”她气呼呼的双手紧握成拳。
“曦恩肚子里可能已有我的孩子了。”他将怀里纤细的美人儿搂得更紧。
“孩子?!不!我不要!放开我!快放开我!”邬曦恩害怕的直摇头,急急想挣脱堂姊夫的怀抱。
“曦恩——”他怕她挣扎太剧伤到自己,不得不先放开她。
“不要孩子?!哼!你还敢有意见!”邬诗媛气愤的向前,用力推倒她后,啪的一声,又狠甩了她一耳光。
梁文钦来不及抱住她,她跪跌在地,露出诱人的丰满。
邬诗媛是讶异的,更是妒忌的。骨架纤细的她竟有如此好身材,再加上那张我见犹怜的天仙容貌,也太得天独厚。
邬曦恩急急回身揪起被子遮住裸露的身子,匍匐着身躯向前,想找个能扶的地方让自己站起身——
没想到,邬诗媛却一脚踩上她瘸了的右脚,她动弹不得,只能泪如雨下,整个人缩成一团趴卧在地,无法抑制的全身颤抖。
见她抖得如风中落叶,梁文钦不悦的过来一把握住妻子的脚拉开,瞪着妻子,“别太过分,她是我的女人了!”
“没错,更可悲的是她还是我的堂妹,而你是我的丈夫!”她怒目相向。
“日后,她不只是你的堂妹,也将会是我的小妾。”他决定了邬曦恩的未来。
“是啊,第四个小妾!”邬诗媛咬牙切齿的瞪着被丈夫护在怀里的泪人儿,尖酸的道,“把衣服穿起来,我们回去找老太君,日后,你就留在梁王府,跟我共事一夫吧,‘残废’!”
“不要……不要……我不要!”
邬曦恩崩溃了,她泣不成声,却无力改变命运,即使她什么也记不得……
※ ※ ※
国公府偌大的厅堂里,在场所有长辈奴仆都静默不语的看着几乎是被邬诗媛派人架回来的邬曦恩。
邬诗媛已将憾事从头说分明,也表明希望的后续处理后,即绷着俏脸儿先行离开,但大家都能体谅。
邬诗媛身为正室,但婚后一年肚子仍没消息,梁家就替梁文钦纳了第一名妾,接着两、三年过去,她还是没有生个一男半女,梁家又接连纳了两名小妾,一连三年,三名小妾都为梁家添了子嗣,就只有她的肚皮仍静悄悄的,她在王府的正室之位已岌岌可危,没想到亲堂妹竟然勾引她丈夫,教她情何以堪?!
邬曦恩站在厅堂中央,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泪痕,不时低声抽泣。
她不敢看任何人,她知道每个人都在指责她,但她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事,她连为自己申辩的勇气也没有!
雍容华贵的老太君手持着一把龙头杖,严峻着一张脸坐在楠木雕椅上,其他大房、二房等家眷也跟着排排坐,面露鄙夷的瞪视着畏缩低头的邬曦恩,每个人心里都有火气。
国公府袭爵五代,家大业大,却因府中始终没有出色人才,家业逐日凋零,再加上男丁似乎较不长命,目前仅存有第四、五代男丁,最大不超过二十五岁,最小的只有两岁,所以,满头花白、身体硬朗的老太君成了邬家最有分量的长辈,而那精光深锐的眼眸、与强悍尊贵的威严气势,也在在说明了她的确有扶持这个大家族的能耐。
但对眼前这个孙女,她早已无任何期望,甚至是厌恶的。
对!她长得美,而且还是个天仙绝色,但又如何?
天妒美人,十一岁时,一场雪崩翻车意外,带走她一双至亲,她逃过一劫却成了残废,严重的跛足缺陷让她每走一步就成为别人同情的对象,无法步步生花、无法优雅纤柔,行动举止比一般粗俗低下的莽夫都难看,却偏偏拥有一张美如天仙的出色容貌,如此冲突,她的存在就成了国公府的一个大笑话,皇亲国戚的任何邀约,老太君宁可带丫鬟参加,也不愿让她出席,因为再怎么盛妆打扮,跛脚一走,什么体面贵气都勾不上边。
一大票人静默着,终于有人忍无可忍的开口,打破这凝滞的气氛。
“曦恩,你虽是庶子所出,至少也是正室之女,眼下却只能当妾,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这个家中,地位仅在老太君之下的大夫人先行发难。
“跛了脚成了残废还不自爱,现在还做出勾引堂姊夫的荒唐事来,真是不知羞耻!也丢尽我们国公府的脸了!”二夫人也开了口,看着邬家这百年世家中地位最低的千金,也是一脸鄙夷。
“她哪管羞不羞?要想想,她的堂姊夫是个小王爷,相貌俊秀、家财万贯,又是梁王爷的独子,她这心机算计得可真‘好’。”
“小王爷要娶了、你堂姊也应允了,梁家二老又长年住在南方,也管不了这档事儿,你可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了,何必在我们面前扮可怜?!”
“就是,称心如意,哭什么?”
一旁家眷的批评声浪也跟着此起彼落,但对年轻一辈、未出阁的多名邬家闺女而言,她们的批评中也有对她的诸多妒嫉,邬曦恩的容貌完全承袭了她那被喻为天下第一美人的母亲的容貌,也因此,即使已成为众矢之的,她惊人的美丽也没有褪色半分,反而多添了一股楚楚可怜的动人气质。
“说够了没?!这事儿,大夫人就照着诗媛说的去处理吧!”
老太君冷冷的交代后,即带着不屑与厌烦的神态,手执着龙头杖,缓步就走,身后两名机伶丫鬟也连忙跟上,但在看向邬曦恩时,表情一样轻蔑。
就像是说好了似的,其他人也各给了邬曦恩一个嘲笑的眼神后,跟着离开厅堂,仅留下一脸倒楣的大夫人、她身后的两名丫头,还有,邬曦恩的两名贴身丫鬟小夏跟小朵。
事实上,昨天她们是跟着主子一起去梁王府的,而且明明是邬诗媛派马车过来,说是有事找主子谈,但她们一行三人去了梁王府没多久,邬诗媛就要她们两个丫鬟先离开,主子一向畏怯,也不敢拒绝,就单独留在那里,怎知一夜没回来,一早就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但这事肯定有鬼!主子失了身是事实,但她绝没有胆子勾引堂姊夫,这些自家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全信了邬诗媛的一面之词?!
不!他们本来就不喜欢主子,也许顺势将她推离国公府,眼不见为净。
但也太可恶了,这些府内的亲戚长辈平时欺负主子就算了,发生这么大的事,还落井下石,批评得没完没了,真是没心没肝没肺!
小夏跟小朵在心里忿忿不平时,大夫人已经用三言两语交代主子等着当小妾,说完就走了。
“呜呜呜……”邬曦恩委屈的哭泣着。
两个丫鬟连忙过去安慰,但她们真的希望主子能勇敢点,别老是这么懦弱,一辈子只有让人欺负的分啊!
※ ※ ※
家丑不得外扬,再加上是当小妾,三日后的黄昏,国公府平静如昔,没有知会任何人、也没有宴会,极为低调的让邬曦恩从后门出阁。
一身凤冠霞帔的邬曦恩坐在喜轿里,虽然有小夏与小朵陪嫁,但她脸上的泪水不曾断过,看着自己的右脚,她人生一切恶运的开始,全是从有了这缺陷的脚开始!
被鄙视、被老太君讨厌、被其他房亲戚欺侮……现在,就连她的终身就这么草率、如此安静的完成。她好难过,要是当年马车翻落深谷时,也跟着爹娘死了多好……
但现实是残酷的,她没死,喜轿也已穿街过巷来到梁王府大门,只是,府内也看不到热闹,只是简单的结了红彩,一对新人仅拜了天地,便送入洞房,因为这一次纳妾,梁文钦并未知会长居南方的父母,她可以说是不声不响的进到梁王府,成了梁家人。
装点得红冬冬的喜房内,梁文钦喜形于色的与邬曦恩双双坐在床上,他以喜秤挑了喜帕,再为她摘下凤冠,眼里尽是惊艳。
“天啊,你真的好美……”
只有他清楚,不,还有邬诗媛知道,他渴望拥有眼前的美人儿已有多年,当年他迎娶邬诗媛时,她年纪虽小,却是他所见过最美的女子,接下来的一年又一年,她更如樱花绽放,即使成了残缺,仍是美得如梦似幻。
“委屈你了,你明明是高门嫡女,但迎妾是不能大肆铺张,无法照古礼来。”他深深凝睇着她,口气里的确有浓浓的不舍。
“没关系。”她低声的答。
他起身拿起桌上的两个酒杯,走到她身边坐下,“但交杯酒还是能喝。”
她怯怯的点头,接过酒杯,两人交勾手臂,酒液一入喉,一股灼热滑入喉腹,她皱起了眉头,心怦怦狂跳起来,接着他随手将酒杯搁到一旁的几上,而她则是惊惶的看着他将她推往床上,她好害怕,不能自抑的颤抖着。
“别紧张,我会慢慢来……”他可没有忘记上回两人第一次翻云覆雨,她可是在昏迷的状况下失身的,虽然没有反应,但她的裸体非常诱人、秾纤合度,白里透红的好肤质,更是让他忍不住的吸吮,在她身上留下许多的吻痕。
她不知道何谓快慢,只能紧闭着眼眸,心惊胆颤的任由他为所欲为。
但在男女交欢时,她只感觉到不舒服的疼痛及痉挛,但她不敢叫喊,紧咬白了下唇,泪如雨下,在他激烈的占有时,她还被逼出了一身的冷汗。
终于……结束了!
梁文钦裸身躺卧在她身边,一手仍扣着她的纤腰,不久即呼呼的睡着了。
她的双腿之间仍有着疼痛,她瞪着天花板,睡不着,泪流不止,不知何时才终于带着一身疲累沉沉睡去,但好像也就睡了那么一会儿……
叩叩叩!
阳光正烈,邬诗媛憋着一肚子火,带着三名小妾敲了几下门板,便直接推门而入。
邬曦恩惊醒的坐起身来,急急拿了掉在床上的单衣套上。
梁文钦也被吵醒,却一脸无所谓的坐在床上搂着她,看着站在床前三步远的四名妻妾,虽然各有风华,但已入不了他的眼。
“曦恩,见见你的四位姊姊,你堂姊我就不介绍了,再来是我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你们可以下去了。”新欢在怀,他介绍得很敷衍。
这让邬诗媛大为不满,“夫君,她是最小的妾,爹娘不在府里,按礼,身为最小的妹妹也该早起跟我们请安,而不是……”
他面露不满,“她昨天进门亳无排场已够委屈了,都是一家人,计较什么?!”
“可是……”
“下去!”
梁文钦也许俊秀斯文,但能娶到五名妻妾,也不是泛泛之辈,事实上,以他的身世,要任何女人大都可以到手,邬曦恩却是一个例外,他好面子又不喜热闹的爹娘绝不乐见她入梁王府,但白米煮成熟饭,他昨日已修书一封告知南方的父母,可以预见的是,两老不会大老远来看这名有缺陷的媳妇。
邬曦恩看着堂姊等人以妒嫉的眼眸看她一眼,即怏怏不乐的离开,她心里很不踏实,急着要下床,“我还是去向她们请安……”
“不必了,还是先侍候我。”
看着他异常炯亮的黑眸,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再次被他推回床上。
一连三天,梁文钦独占美人,却不知道如此独宠邬曦恩,让她在梁王府的日子更难过。
梁文钦承袭父亲的亲王之位,也得在特定时间上朝,不在王府的日子,邬诗媛跟其他夫人可是轮流找她的碴儿。
喜新厌旧似乎是男人的通病,邬曦恩受宠,却因为地位最低,也成了其他妻妾勾心斗角下最大的出气包。
她得到的注视、得到的贵重礼物,总会引来一阵冷嘲热讽,但一看到梁文钦过来,其他人又会竭尽所能的向他撒娇央求,一定要得到跟她一样的礼物。
但就算拿到手了,邬曦恩的东西她们还是要拿走,而且,是天天来。
“看!这条珍珠项链可真适合我!”二夫人拿起首饰盒里新的饰品在脖间对着铜镜比看着。
“那是小王爷昨晚才给的!”清秀的小夏实在忍不住开口,珠宝盒里的东西在这段日子几乎被拿空了呀!
但二夫人立即赏她一记白眼,她吓得低头。
“这首饰也还不错嘛,勉强可以拿。”三夫人从那乏善可陈的首饰盒里找到一支还算精致的发钗给自己的丫鬟。
“主子,那是你从国公府带来的!”长得圆润的小朵也急了,一手轻轻推着主子。
但坐立难安的邬曦恩只是摇头,她知道,但她不敢不给,何况,只要给了,她们就不会来找她麻烦吧?
可惜,她猜错了,三夫人马上就逮着机会教训她的人,“瞧瞧,主子都不说话了,你们这两个丫鬟出什么声?给我掌嘴!”
“不要!”
邬曦恩害怕的摇头,却阻止不了强势的三名小妾,她们的丫鬟亳不客气的对着小夏、小朵猛掌嘴,顿时,房内劈里啪啦全是掴掌声。
“不要打她们!”她想阻止,但两名小妾拉住她纤细的手臂,她根本帮不上忙,在见到两个丫鬟被左右开弓的狠甩耳光,再想到她们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她双膝跪下,泪如雨下的为她们求饶,“放过她们……求求你们,别打了!”
小妾们这才要丫鬟们放手,捧着她们看中意的珠宝饰品,趾高气扬的仰头离开。
两个丫鬟被打得两颊肿胀、热泪纷落,一边哭一边去扶起仍跪着的主子,但她们不哭自己的命,而是哭主子老是备受欺凌,梁王府也是世族大家,主子嫁过来合该过着尊荣华贵的生活,但事实呢?!
“为什么?为什么主子的命这么苦……呜呜呜……”
两个丫鬟哭得涕泗纵横,邬曦恩更是悲从中来,她上辈子做了什坏事,老天爷为什么给她这种悲惨人生?!
主仆三人哭成一团,片刻之后,小朵跟小夏才擦干眼泪,侍候主子上床后离开。
然而,第二天一早,邬曦恩就没有看到她们,询问其他下人,大家都低头快走,连停下脚步都不敢。
事实上,梁家的奴仆惊愕于她过人的天仙容貌,却也为她感到悲哀,她脚跛得太严重,走路的姿态与正常人差距太大,一摇一晃,要走得优雅着实比登天还难,但最让人同情的是,她最依赖的两名丫鬟也从府里消失了!
第二天、第三天,邬曦恩仍不见小夏跟小朵,顾不得自己走路颠簸得厉害,她一拐一拐的走去另外两名小妾的院落,泪涟涟的请求,“两位姊姊,我给你们跪下来,我的两名丫鬟发生什么事,她们绝不可能弃我于不顾的!”
原本笑着闲聊的两个小妾见她跪下来又哭得梨花带雨的,终究有些于心不忍,其中一名遂道:“你去问你亲爱的堂姊吧,做人那么狠!”
“狠?什么意思?!求求你们告诉我、求求你们……”她再三磕头。
两人一脸为难,相视一眼后,异口同声的道:“我们不敢多言,免得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了!”
“死?!”她身形一颤,泪落得汹涌,她知道两个丫鬟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但她去找堂姊质问,堂姊啥也不说,还狠狠刮了她两耳光。
“你认清楚自己的身分,敢跟我要人?!”
孤伶伶的她只能一拐一拐的走回房间,等待她的丈夫。
这一晚,梁文钦再度进房,她迫不及待的问,“小夏跟小朵呢?她们不见了!”
“两个奴才……”他顿了一下,拥着她上了床,柔声道:“二夫人跟三夫人去跟你堂姊嚼了舌根,说两个奴才还敢管她们,此举惹火了你堂姊,她是正室,也有这权利,所以……”他将妻子明着要人派她们送回国公府,实则是在中途就派人下手杀害她们、丢到荒野去的事实说了出来。
她哭着摇头,“不!不——呜呜呜……她们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这样就要了她们的命?!”
他不舍的拥着美丽的泪人儿,这事听来荒谬,可其实,打从一开始,邬诗媛就没打算让两个陪嫁的丫鬟活着,那会坏了她日后的计划,所以,她见缝插针,正好有个理由,让她可以处理掉两人,但这样的盘算,他没打算让邬曦恩知道。
“别去想为什么,我告诉你,是要你乖,你堂姊……最好别忤逆她,我可舍不得你也出事。”至于两个丫鬟不就是奴才而已,死不足惜,他在乎的只有眼前这张我见犹怜的绝色容颜。
他饥渴的亲吻她,大手滑入她衣襟内的肚兜,覆盖在她的浑圆。
他像个色鬼似的在她身上逞欲,她的泪水没有停过,脑袋更是模模糊糊,只知道两个从小陪她的丫鬟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委屈、生气、悲伤,她落下更多更多的泪,总是静静的窝在自己的院落,大多时间,更是呆坐在房里一整天。
她尽可能不让自己再掺和进任何纷争,但她想却不代表她可以。
死了两个丫鬟,对梁王府没有任何差别,那些小妾仍把她当杂耍娱乐的丑角,故意要她到哪一房请安、喝茶,甚至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要她跛着脚走过来走过去,所以,她的存在仍然十分惹人注目,即使眼底的怯懦与自卑一样的明显,却让她看来更加的楚楚可怜。
然而,白天受尽欺侮,夜里,梁文钦几乎夜夜往她房里去,看在邬诗媛的眼里,更是深恶痛绝,但她咬牙忍下,为了她朝思梦想多年的孩子。
但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邬曦恩的肚子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疑心一生,她派了丫鬟监视厨房,也找帐房看了帐册,果真发现另有文章!
她怒气冲冲的奔进书房,将药堂的收据及药方丢在桌上,质问丈夫,“这算什么?!完事之后,你都让曦恩喝了事后避孕药汤!”
梁文钦脸色难看的从椅子上起身,怒拍桌子,“你竟敢调查我的事?!”
“为何不敢?你尝她也尝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做什么事,你都不许再干涉,不然,我们一起设计陷害她失身一事,我不在乎嚷得人尽皆知!”
“你!”他气得一脸铁青。
她刺耳的笑道:“所以,为了不身败名裂,你别再耍手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不怕死,一点都不怕!”
她说的是真的!梁文钦很不愿承认,但她眼眸里的疯狂令他震骇,他到底娶了什么样的女人?
第二章
邬诗媛是个疯子!
为了让邬曦恩可以快快受孕,她特别找了大夫为她把脉,备了几帖中药,日日熬汤给她喝,一旦她的癸水来,补汤照喝,配料就外加几个耳光、再被踹上几脚。
懦弱的邬曦恩不得不屈服于堂姊的暴力,一天喝一帖,但那药实在太苦,喝了几十帖后,实在是愈来愈难入口,她一次喝得比一次还慢。
但邬诗媛哪有耐性看她磨磨蹭蹭的,何况,她是一定要看她喝下去才能安心,“快喝!”
面对堂姊的催促,邬曦恩只能点点头,但才喝一口,小脸就皱成一团,反胃想吐,这药汤像加了好几斤的黄莲,实在苦得令人难以下咽,但她却不敢要求加点蜂蜜或糖水。
“你喝是不喝?!是不想受孕?搞清楚,你为什么能嫁进这里,以为你当宠就可以目中无我?!”邬诗媛从椅上起身,反手就狠狠甩了她一耳刮子。
她的脸颊火辣肿痛,热泪立即夺眶而出,但捧着药汤的双手却不敢放松,“我没有……”她哽咽虚弱的声音低如蚊蚋。
“没有就给我喝!”
她只能颤抖着手,再次捧高那碗微温的药汤,和着一滴滴热泪,一口一口的咽下肚子。
房里,静静站立的几名丫鬟都不敢多言,但心里是万分同情五夫人的。
而且,大夫人真的好可怕,心情一不好,就像泼妇骂街,要不就是一耳光一耳光的打五夫人,若还消不了心里的怨气,还刻意要她们到市场买坏掉的水果要她吃下,甚至拿了馊水加在菜肴里,还说是她特地亲手煮的,让五夫人不吃完也不成,末了,再冷笑的加上一句“你愈早怀孕,受的罪愈少”,真的让人头皮发麻!怎么说也是堂姊妹,却一点情分也不留。
然而,仅管她们打从心里也对大夫人感到厌恶,可不敢说什么,小夏跟小朵的下场,府里的人大多知情的。
就连那几个勾心斗角的妾夫人,也看清了她的恶毒与打算,可以想见的,五夫人的肚子再不争气点,耐心渐失的大夫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失控的坏事来!
梁文钦也是心知肚明,他最少两日就与邬曦恩交欢,也是不舍他神魂俱醉的美人儿再被妻子折磨,但他又矛盾的不希望她受孕。
但不管如何,在翌年夏初,邬曦恩还是传出了好消息。
“有孩子了!”
邬诗媛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多少个月的忍耐终于有了甜美的果实,接下来等待的就是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刻。
她立即吩咐下人去备膳食,再进堂妹的房间,巧笑倩兮的握着正在床上休息的她的手,口气可温柔了,“母凭子贵,你肚里的孩子日后可也是我要依靠的,我是正室,再怎么样,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才刚说完,几名丫鬟鱼贯走了进来,端进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山珍海味。
邬曦恩吞咽了一口口水,心惊胆颤的看了看那一桌子热腾腾的菜肴,再看着笑咪咪的堂姊,只能艰涩的吐出,“谢谢。”
梁文钦也得到消息进房来,一看到妻子,嘴唇抿紧了。
“瞧,妹妹有喜了,我担心她身子骨太细,马上吩咐下人备桌丰富的菜呢。”邬诗媛可是笑嘻嘻的迎上前去,还不忘表达关心。
他说不上高兴,表情凝重的越过妻子,站到床边看着邬曦恩。
她咬着下唇,嚅嗫的道:“夫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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