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过了头》作者:金晶
书 名:宠妻过了头系 列:单行本
作 者:金晶
出版日期:2012年8月9日
【内容简介】
追男人这种活,不靠天时地利人合,强上就成了;
拐女人这工作,只要有钱有人有闲,霸着就对了。
梅默静心想,她有钱有身材,脸蛋还是一等一的出色,
可惜,她的男人缘很不济,直到楚夏思这男人出现。
为了倒追他,大女人的梅默静说谎不打草稿,
明明是公司大老板,非要装成公司打杂小助理,
明明心里嚣张的想将楚夏思扑倒,却很“俗辣”的装矜持。
人家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跟她住隔壁,她随手一捉,
楚夏思逃都逃不了,更何况她还偷窥他。
梅默静自认不是偷窥狂,但偷窥自己看上眼的男人,
盯着他结实精瘦的身材,她也是情不自禁啊。可惜,
偷窥后她发现,阳刚味十足的楚夏思,竟是个GAY,
这一恼,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扑倒强吻,
反正又不用负责。谁知,楚夏思这男人竟然在她占完便宜,
打算闪人时,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其实他喜欢的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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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炎热的夏季到来,整个台北市都像是放在热炉上蒸着, 梅默静才刚踏出机场,便被那热风吹得晕眩。
怎么会这么热呢!她轻轻地以手作扇,无力地扇动着。
一到了夏天,这脾气也跟着温度上升了,她不耐地看着远方。
艳丽的五官风采四射,纤秾有度的身材,纤细的脚踝踩着五寸高的细跟高跟鞋,高挑得犹如模特儿般。
深深地做了几个吐纳,她终于受不了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才一通,她便柔着嗓子问:“小林,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一阵阴风吹过正在开车的小林,他吓得冷汗直冒,“老板,我在路上呢,刚刚塞车,现在正前往中。”学姐越是温柔,越是让人害怕。
梅默静冷冷地哼了哼,“你再不过来,我就……哼哼……”
“是,是,是!”小林哭笑不得,知道老板现在心情不好,准备拿他开刀,可他又知道这个名义上是老板,实际上是他喊了三、四年学姐的女人不会这么狠心,“我马上到。”
不管怎么说,是他接机晚了,他哪敢在准备发威的老虎嘴边拔毛。
梅默静气闷地挂掉电话,头一转,正好看见也坐同航班的男人,因为同是头等舱,所以她记住了这个男人,不过这种男人应该是见一次就难以忘记。
因为撇开他高大体型不说,这男人墨玉般的眼眸才是最吸引人的,深刻的双眼好似最精细雕刻的作工,与他凝视时,就好似在看一幅看不懂的名画。
看不懂,却不由得想看,而这个男人便是如此。
她看见男人有型的薄唇微微扬起,突然意识到自己看着他的眼神太专注了、太唐突了,可她是梅默静,才不会有害羞这种事情。
既然被发现了,那她就光明正大地看,反正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在看他,余眼瞄去,老的少的,看他的还不少呢。
从脸部缓慢地移到了他的脖子以下,大热天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色素面短袖上衣,一条浅色的休闲裤,脚上一双白色球鞋。
如果他的气质不要这么沉稳,站姿不要这么的直挺挺,梅默静会认为他是一个大学生,起码他的气质很像,很清新、很阳光。
将他上上下下看了遍,梅默静才缓缓地收回眼光,可没过几秒,她的眼睛又瞟了过去。
怎么办呢?她真的是越看他,越觉得他赏心悦目,巴不得带回家供着,心情不好,拿出来看看也好。
不过大帅哥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脸色越来越黑了,梅默静没有意外地看着几个辣妹走过去搭讪,她的耳朵敏锐地竖起来。
“帅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辣妹发出邀请,还不忘展露她火辣辣的曲线,声音甜美可人。
“谢谢,不用。”
哟!这个男人还挺正直的,没上钩?
梅默静的眼神停在了辣妹的身上,在她们的S曲线上停留一会儿,又默默地收回视线。
要是她,她肯定要把这几个辣妹!她在心里嚷嚷着。
一辆商务车停在了梅默静的身前,小林将头钻出了车窗,“学姐……”私下里他还是唤梅默静为学姐。
“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梅默静难过地上了车,有些不舍男色。
“学姐,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等等,往后退。”
小林疑惑极了,却还是听命地往后退。
“停。”梅默静摇下车窗,对着外头的男人说道:“帅哥,要不要载你一程?”
男人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晃了晃,看见她裸露在外“白泡泡”的肌肤,礼貌地别过头,“谢谢,不用。”
梅默静脸上有一瞬间的懊恼,转眼又恢复,明白地点点头,“小林,开车吧。”
一旁小林早已下巴脱臼了,他没看错吧!他心目中那个把工作当恋人的学姐在搭讪一个男人?
“看什么呀!还不开?”梅默静恼羞成怒地说。
“啊?是,是!”小林赶紧启动车子。
望着那辆车开走了,楚夏思才缓慢地扯动了嘴边的笑容,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她不是第一个向他搭讪的女人,却是第一个以一种要吞了他的眼神直望着他,一点也不含蓄、不做作。
他虽然没有理会她,拒绝了她,不过她那有些过火的眼神,他可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那个女人还开口要送他。
她可不是一个让男人想避开的女人,相反的,这个女人像团火一样,热情洋溢,足以燃起男人的热血,只是……他在等人。
他向来说一不二,不过那个人也让他等得太久了吧!
一辆红色亮眼的敞篷跑车,帅气十足地停在他的身边,一个带着墨镜的俊男爽朗地喊道:“阿思。”
“你迟到了。”楚夏思语气中没有不满,只是淡淡地指出这个事实。
“呵呵。”萧吟风傻笑道。
“我会记得跟弟妹说一声的。”楚夏思面无表情地坐进车子内。
“啊!别!咱们兄弟一场,你不要跟我老婆打小报告。”萧吟风最怕自己这个兄弟在老婆跟前,“不小心”透露了一些他的陈年往事。
“也行。”他好商量地点点头。
萧吟风放心地吁了一口气,“那……”
“我要辞职。”
“辞职?不行!万万不行!”少了这个好兄弟帮他,他真的会累得像头牛一样,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话,他就少了很多时间跟老婆相亲相爱了。
“没得商量,二选一。”
萧吟风一听他这口吻,心里就知道他是去意已绝,可他还是不想轻易放弃,“可公司怎么样也有你的股分。”
“我出过力了,现在我要坐享其成。”
楚夏思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出了不少力,不仅出资,又帮萧吟风做了不少的事,可这么好的一个人才,他舍不得放呀。
萧吟风怨念地说:“你该不会是因为我今天迟到了才这样吧?”
“你说呢?”楚夏思也不点明。
“路上塞车呀。”他也没有办法。
楚夏思安静了一会儿,“阿风,我已经很久没有休假了。”换言之,他累了。
“那你可以休假,不需要说辞职什么的。”萧吟风紧张兮兮地说。
“我要的是真正的休假。”
萧吟风知道楚夏思一旦决定的事情,他便不会再改变了,无奈地叹了一声,假装柔弱地央求道:“有空回来帮帮忙。”
楚夏思优雅地笑了笑,“当然。”如果他有空的话。
萧吟风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明白他的言不由衷,冷哼了一声,“刚刚我好像看见有一辆车停在你前面,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摇摇头,闭上眼睛休息。
“不会是又有女人向你搭讪吧?你的桃花也开得太多了。”现在的女人可真是积极,看上眼的,也不管对方意愿,先把了再说。
本以为楚夏思不会响应他的话,却没料到竟开口了:“烂桃花不要也罢。”
车厢内静默了一会儿,突然传来萧吟风的爆笑声,“哈哈,你真是毒舌!”
楚夏思不由得又想到刚才的不是烂桃花的桃花,那丰盈红润的小嘴,闪烁着狡黠的晶亮水眸……
“你在想什么?表情这么的……”萧吟风暧昧地笑着,“淫荡。”
楚夏思正经地反问:“有吗?”
好吧,他也只是随便问问的,楚夏思这副正经八百的模样,真是开不起玩笑,萧吟风无趣地别过头,低喃道:“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无趣的兄弟呢。”
正好红灯,萧吟风停了下来,发现楚夏思睁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
于是萧吟风也跟着转动眼眸看了过去,还未瞧清楚,楚夏思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提醒道:“绿灯了。”
萧吟风只能无奈开动车子。
楚夏思的目光从旁边的车子移了回来,真是巧了,还能在马路上看见她,不过她好像是睡着了,她似乎很累。
真想知道,她如果看见他,她会是什么样的举动,是看着他发呆,还是再一次的搭讪?
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 ◎ ◎
“该死的!梅默安,我是你姊姊,我让你回来帮我有什么不对!干什么要待在美国那个鬼地方当什么鬼会计师!”
梅默静不耐地在偌大的、干干净净的公寓里走来走去,走到客厅的落地窗时,停了下来,看着外面的风景,窗户上倒映出她一手叉腰的嚣张气焰。
“你……算了算了,反正活该我二十几岁要活得像个老太婆……屁!你姊姊当然漂亮……不跟你说了。”梅默静挂了电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谁让她是梅家的长女,谁让她该死地宠坏了自己的弟弟呢。
看见旁边的箱子,心里的不满稍稍降低,虽说弟弟很不贴心、很不可爱,可是还是记得他老姊的生日,给她买了礼物,特意千里迢迢地寄过来。
她开心地像个小女孩似的焦急地拆开生日礼物,在看见箱子里只躺了一个望远镜时,她的脸色都黑了,再看看梅默安留给她的生日卡片,她想活活扭下弟弟的头。
“这个混小子!”梅默静不开心地拿着那看起来很高级的望远镜,小嘴不满地嘟着,讽刺道:“给我这个,还不如给我买个芭比娃娃得了。”
她又不是天文爱好者,不看行星,不看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文奇观,他给她买这个做什么!
最气人的是生日卡片上写着,偷窥无罪。
她没事拿个望远镜偷窥谁?
于是,不顾时差,梅默静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梅默安,“你送望远镜干什么!”
劈头就问的雷厉风行作风,可没把梅默安给吓着了,只是懒洋洋地回道:“姊,你都一把年纪了,每天只知道工作,别说是泡哥哥,我是连弟弟也没见哪。我给你买这个呢,没什么意思,就是催催你,别七老八十了,才想到要找男人。”
话又绕回了一开始的话题,“我没时间找男朋友,我没时间休息,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子,把公司丢给我一个人……”
她都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了,弟弟竟然还这么不上道,买个望远镜暗示她韶华已逝,让她早日找男朋友!
她像只喷火的恐龙,满肚子的火,“你这个……”
“停!”梅默安揉揉了自己迷迷糊糊的脑袋,“好吧,你今年结婚呢,我就回去接手公司。”
他还真是敢小看她,梅默静想也没想,“好,一言为定!”
好,搞定!老妈大概不会再来烦他了,目标转移,他暂时安全了,梅默安狡诈地一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管理公司和被老妈念叨,那还是管理公司比较幸福。
梅默静气冲冲地放下电话,谁怕谁!
一个小时后,梅默静深深地懊悔呀,她干嘛意气用事呢?明知道是个陷阱还往里跳,这下好了,她要上哪里找一个男人,还得在年底结婚,月球撞地球都没有这么神速!
看看手中的望远镜,她闲来无事地拿起来瞧了瞧,果然有了望远镜,就连对面的公寓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接着,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对面的公寓和她的公寓格局是一样的,客厅也有一大片的落地窗,而她能清楚地看见男人的一举一动。梅默静无意识地悄然移动着自己的身子,躲在了一个不易被对面察觉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面。
而对面刚走进公寓里的楚夏思,将行李扔在了一边,首先打开空调,汗随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他随手往脸上一抹,又一甩,汗珠便坠落在了地板上。
两手抓住腰部的衣服,往上一拉,黏糊糊的衣服便脱离了他的身体,闷热的皮肤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空调的冷风吹在他汗湿的身子上,带来一阵凉爽,结实的古铜胸肌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真是该死的热!”
拿起路上买的矿泉水,他大口大口地灌下,突出的喉结性感地上下起伏,少许的水滴落在他胸膛上,混着汗水下滑。
补足了水分,他一边解开裤头,一边往浴室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似有所觉地停了下来,看了看那阳光充足的落地窗,又顺着阳光,看见对面的公寓。
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闪进他的眼里,他顿时明白了,却不动声色。
裤子已经褪到了他挺翘的臀部,他转过身,脸上有一抹看不清的笑意,现在的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
“怎么不脱了?”梅默静轻轻地低喃,脸上带着浓浓的失望,只见对面的男人转过身,走进了浴室里。
“啊!”她突然神经质地大叫,她……她在做什么!弟弟送她这个,说是偷窥用的,可她没必要真的拿来偷窥吧,“要死了,要死了!”
她一把将望远镜给扔到了沙发上,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生气,闷闷地转过头,不去瞧,可过了一会儿,身子好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她似的,她又拿起来看。
“偷窥无罪,偷窥无罪……”她嘴里念念有词,嘴角却开心地上扬,对面的男色已教她难以拒绝了。
映入视线中的仍是刚才的男人,他已经洗完澡了,只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水珠沿着他的发滴落在他的胸膛上,她几乎可以听见水滴落在他有料肌肉上的声音了,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他的身高挺高的,腿部的线条很性感,不会瘦得像根树干,又不会有一块肌肉突出来,很是匀称。
还有他的腹肌,一块、两块……哇,居然有六块腹肌,传说中的猛男便是这样吧!梅默静越看越着迷,终于眼睛从他的身上移开,打算深究一下他的五官。
浏海遮住了他的五官,看得不够真切,梅默静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不过就那一身的肌肉,她就忍不住幻想了。
是真的太久没交男朋友了吗?不然她现在干嘛这么饥渴地盯着一个男人瞧?梅默静乖乖自我反省着。
不过她的情史也不是很丰富,国中时也只是跟初恋男友清纯地牵牵小手;高中的时候,最多跟男朋友亲亲小脸,清纯地把初吻给献出去;到了大学,为了家族企业,一边要忙着学业,一边要忙着学习管理公司,她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该死的梅默安!梅默静不由得咬着指甲,心里忿忿不平,害她现在还是单身女子一枚!
气愤过后,梅默静顿时觉得自己是一个变态,不是变态,谁会这样偷窥别人。
自我厌恶地把望远镜给扔在了一边,拉上了窗帘,边走边咒骂着,往房间里走去。
◎ ◎ ◎
带着两个黑眼圈,梅默静有气无力地在公园跑步,不是她不想睡,也不是她的时差还没有调整过来,而是她昨夜都在纠结一个问题。
她到底该不该继续偷窥呢?
真的是一个很可笑的问题,可她就是纠结了,偷窥本来就是不对,可她却不想把望远镜给扔了,这是道德问题,道德问题呀!
唉……堂堂煌跃企业的老板,却为了这种小事情烦恼,她自己想想都觉得汗颜,用力地摇摇头,甩开了不该有的烦恼。
她慢慢地跑着步,与其说是跑,还不如说是走,她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这时,一个矫健的身影越过她,带来一阵轻风。
她定睛一瞧,发现那抹身影有点眼熟,在哪里看见过呢?她思考着。
梅默静其实是一个在人前严肃,人后是一个很容易好奇又很固执的人,就像刚接手煌跃企业的时候,一些元老级员工不认可她,她就咬紧牙关,一个人扛了过来,让那些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小瞧她的人跌破眼镜。
在此刻,她又开始发挥这种精神。
有什么弄不懂,就应该自己去弄懂,这是她的教授说过的话,而她不仅死死记住,还付诸行动。
男人的脚步不是很快,毕竟晨跑的人又不是去参加百米赛跑,更重要的是培养自己的耐力。不过男人的腿很长,他跑一步,梅默静就要跑两、三步,于是等她追上他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喘了。
“嗨!”她打招呼,男人却酷酷地不理她,她也不沮丧,仔细一瞧,发现他的耳朵上带着耳机,原来如此。
她想也没想就伸出手拉了拉他的手,男人显然是一惊,瞪大眼睛看向了她。
梅默静也是一惊,也……太巧了吧!
“呵呵,真是巧啊!”她都快挤不出话了。
男人拿掉耳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似乎心情很不错,“你好。”
呃,还真的是干扁扁的对话,梅默静只能没话找话说了,“那个……你也住在附近?”
“是的。”楚夏思没有透露很多,只是一双黑眸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段时间,才移开。
她白晰的脸颊上染着如樱花般的粉色,大概是跑得急所造成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楚夏思停下脚步,梅默静也跟着停了下来。
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后,梅默静一抬头就发现,他一点也不累地看着周围的风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但起码她感到舒服一些了。
“跑步应该慢慢来,你不应该像是马拉松跑到最后的时候,死撑到终点。”他淡淡地开口:“没有奖励的。”
梅默静脸色一亮,他是为了她才停下来的?他果然不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男人,心肠也好好。
前一刻还在烦恼道德问题,现在她已经忘记了,昨日的男色暂时放一边,眼前的男人她想要认识,他们真的太巧了。
昨天是同航班,同一个舱,还住在附近,现在还一起跑步……
想起与弟弟的约定,她的眼神不由得直盯着他,既然有一个这么好的货色在眼前,她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我刚刚看见你,觉得你很眼熟,还以为看错,所以追上来看看。”梅默静笑笑地说。
“刚才你在晨跑?我以为你在散步。”这是事实,他还真的没看过一个人能以龟速进行跑步的。
“呵呵,我昨天刚回来,时差还没调整好。”梅默静尽力地维护自己的形象。
“要一起跑吗?”都已经因为她停下来了,楚夏思不得不这么问。
“好,这一次你不用等我了,我已经调整好了。”
精神不佳?才怪!她现在是精力充沛。
“嗯。”女人总是会口是心非的,所以楚夏思也没有把她的话当真,怕她逞强,也就慢慢地跑,反倒是她,边跑边看他。
他不是很喜欢别人盯着他瞧,可她的探索眼神,还算在他忍受范围内。
“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跟得上。”这话不假,梅默静不管工作多累,早上一定会爬起来运动,以保证自己接下来的一天都精神奕奕。
生命在于运动,这是名言。
跑完一段路后,梅默静买了两瓶水,递给他一瓶,他也不推拒,道了一声谢,接了过去。
“你昨天也是去美国出差回来?”她跟他是同一班航班。
“嗯,是的。”楚夏思跟她的对话,大多数都是她说的多,他随便附和着,不过她倒不介意,直接忽略他的态度。
他倒没想到她竟真的能跟着他跑了下来,甚至他也不用让她,两个人可以一起跑完,这还是他第一次碰见一个女人能跟他同步。
往常也有一些居心叵测的女人想追他,藉跑步接近他,可是到最后就体力不行了,而且一路上只会发嗲,搞得他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将她们甩在身后。
“喏,我叫梅默静,交个朋友吧!”梅默静大方地说。
“我叫楚夏思。”礼貌地报出自己的姓名。
“你常常跑步?”否则她就是有当运动员的天赋了。
“是呀,我最喜欢的运动是跑步,可以边跑,边看风景,一举两得。”
他笑了笑,现在的人大都不喜欢运动了,难得让他碰见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对了,你今年几岁了?”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目的,梅默静笑呵呵地问。
楚夏思笑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直接,“三十。”
男人三十而立,他居然还没结婚!梅默静藏也藏不住嘴角的笑容,“还没结婚?”
涉及到了他的隐私,楚夏思竟没有生气,“没有,孤家寡人一个。”
梅默静暗暗欢呼一声,“那……有人选吗?”
“没有。”他今天真是出奇的好脾气,她问什么,他都一一回答。
第二章
当他们快回到公寓的时候,她雀跃地问:“你跟我同一栋?”住这里这么久,她不记得同一栋的人里有他呀。
“不是,我不是住这一栋,我是住在你对面那一栋公寓。”楚夏思解释道,修长的应该去弹钢琴的手指往一边一指,“我住在那里。”
她就说自己的记性很好嘛,如果是同一栋,她一定有印象。
她顺着他的手指一瞧,陡然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那个,你住几楼?”还是问明白得好一些,免得误会了他。
“我住在七楼。”
铛铛!梅默静脑子进了水,脑袋以一种极度缓慢的速度,转过去看向他,“你住七楼?”
“是的,我住七楼,你呢?”他问道。
“我……我住……”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僵硬地笑着,“我住五楼。”
“哦?那我应该可以看得到你。”楚夏思没别的意思,坦然地说。
“不行!”她反应大地喊了一声,“偷窥不行!”
喊完了,她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赶紧补救:“我开玩笑的,呵呵。”
楚夏思先是一愣,才会心地笑了,“呵呵,是吗?”
她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当然是啦,看你这么正经,我就逗逗你。”
呜呜,果然是他,手心的触感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不仅仅是可以看,还绝对是可以啃的啦,有料得不得了。
楚夏思看了看肩上的白玉小手,没有费力地拨开她。
打击太过巨大,梅默静都想跳楼了,“那个,我还要上班,我先回去了。”
“嗯,好,掰。”楚夏思晃晃手,转过身走了。
目送男人离开后,梅默静才耸着肩膀走进电梯。
五楼是没有住户的,连玻璃都封住了,楚夏思就算真的想偷窥她,也没得瞧,而且做贼心虚的人是她,是她在偷窥他。
她梅默静难得做“犯罪”的事情,出师不利呀,被抓包是早晚的事情了,她心里越想越害怕,怎么会有这么巧呢?
在机场看上眼的男人,竟然是她偷窥的对象,那身材还很对她的胃口,照理说,这样一个有她喜欢的容貌,有她中意的身材,她现在应该开心不已,可……她心虚呀!
她刚刚不应该撒谎才对,直接说是住在他的对面,而且她昨天才偷窥一次,难道他就知道了?不可能的,所以……
她搞砸了一切?
她欲哭无泪,回到公寓,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放了下来,以免男人眼尖认出她的运动服。
撒一个谎,要无数个谎言来弥补,果然是对的,她以后都不敢再轻易地撒谎了,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有意要撒谎的,她只是下意识地撒谎了。
那以后怎么办好呢?
她努力地用她的小脑袋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儿,只能放弃了,烦躁地冲了个澡,换上套装,拿着公文包离开公寓。
走之前,看见了那万恶的源头,令她痛不欲生,拿起望远镜,想也没想,打包扔掉。
每一个犯罪的人都以为消灭了证据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梅默静便是这样,心里是百般的不开心,可是望远镜一扔,她整个人突然轻松了起来。
证据都没了,她还怕什么呢!
人证、物证都没了,她可以安心地上班,安心地追帅哥了。
在那之前,她得想个办法解决掉她住五楼的小谎言。
◎ ◎ ◎
楚夏思悠哉地泡了一杯咖啡,用面包机烤出香气四溢的吐司,打开电视,听着最新的财经新闻。
端着咖啡,居高临下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见一抹熟悉的女人身影,开着一辆白色轿车出门了。
他真没想到,他还会遇见她,在机场的时候,她就让他印象深刻了,她不是第一个跟他搭讪的女人,却与那些女人不同,气质上有所不同,从她的衣着上,她的谈吐上,她的家庭背景应该不错。
这就是一直让他会去关注她的原因,因为在她的身上,他感觉到一种违和感。
明明应该是一个有矜持、有家教的女人,连搭讪他时都好正经,做出轻佻却并不会让他感到不舒服的行径,这是那个女人带给他的感觉。
她叫梅默静,跟她的名字有点不搭。
她不是那种静静的女人,她……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她令他感觉有些复杂。
本以为不会再相见了,没想到隔天就又碰见她,与之前的形象又有些不同了,穿着运动服的她显得朝气蓬勃,跑着步的她更是神采奕奕。
第一次,这个女人让他有了想探究的冲动。
特别是她的直接,她连探问他的隐私,都可以明目张胆,毫不忌讳,真让人意外。
从七楼是可以看见五楼的情况,不过五楼一直黑幽幽的,还用布遮住。
他笑了笑,她也不用太担心他会偷窥她,他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也没有这个爱好,不过她一个女孩子住,还是小心一点好,毕竟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六楼的住户也能看见。
公寓一共只有七层,他是个男人,有时候只穿个四角裤晃来晃去,也是没关系的,反正最多只有对面的那层楼的人会看见,而对面的楼层很安静。
昨天他感觉到一个镜片的反光,他暗笑自己太过多疑,如果真的是偷窥,也不该让他察觉到,而现在对面的楼层还是很安静,好像没有人居住似的。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一片和谐,他拿起接通,“喂?”
“阿思。”电话那头是萧吟风的声音。
“干什么?”
“你真是的,南希跟我说了,我才知道原来你都安排好了,你也太奸诈了,不怕我不放你走吗?”萧吟风想起早上碰见楚夏思的秘书南希,他才知道这个小子移交工作都做好了,他立刻知道自己被暗摆了一道。
“哦,是吗?”楚夏思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惊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萧吟风恨得磨牙,都怪自己昨天一时乱了理智,才答应了他的要求,害得自己呕气到现在。
“嗯,没事了?没事,我去补眠了。”
该死的混蛋!少了一只左臂,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楚夏思居然还有心情去睡觉!
“楚夏思……”回应萧吟风的是一阵嘟嘟声,楚夏思挂了电话。
好整以暇地把手机关机了,楚夏思好心情地放下咖啡杯,站起来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他对现在的生活真是满意极了,过去的生活太过忙碌,让他连享受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他可以好好地放自己一个长假,想起梅默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未来的日子大概是不寂寞了。
可惜好景不长,在傍晚的时候,萧吟风冲了过来。
“楚夏思,开门!”他用力地拍打着门。
楚夏思只穿了一件浴袍便施施然地走了出来,“怎么来了?”
好一句云淡风轻的话,他今天生了一天的闷气是白生了,老婆说的对,楚夏思就是一个无情无欲,带发修行的和尚。
“算了。”萧吟风无奈地垂下头。
“进来吗?”他知道萧吟风的目的,也不紧张。
“进去能说动你吗?”萧吟风没好气地说,转念一想,又进门了,“不过拿瓶冰啤酒降降火也好。”
楚夏思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意外地又听见他喊道:“有没有搞错呀!阿思,你家连个啤酒也没有!”
“你知道的。”
萧吟风只能随便拿了一瓶饮料喝,“你不喝啤酒,放几瓶在家里也没关系呀。”招待客人用嘛。
“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就只有你,你跟我这么熟了,还要招待吗?”他反问。
楚夏思的人脉广,可真正的朋友一只手便能数出来,除了眼前这个,其他几个好友都在国外。
“所以你就连装模作样都不装一下!”萧吟风狠狠地说。
“是呀。”他大方地承认。
萧吟风不爽地灌了一口饮料,接着像牛一样,直接牛饮,“呼,喝完了,我还是回家抱老婆好了。”
楚夏思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放在柜子里的红酒,心里暗自庆幸,他是讲格调的,一瓶好酒不是像他这么牛饮,而是需要一个享受的过程。
走到门口的萧吟风似是想到什么的,又绕了回来,在楚夏思背对着他的时候,他手臂一张,一把抱起了楚夏思。
萧吟风从小便是学空手道,武功好不用说,连力气也大得惊人,楚夏思就好像一个女人一样被他抱起来了。
每每说不过楚夏思,萧吟风只能装无赖,欺负他。
“萧、吟、风!”每一次楚夏思生气,他都会冷着嗓子唤人的名字。
萧吟风知道自己占不了多久的上风,一放下楚夏思,便假装轻浮地拍了他一下臀部,然后赶紧溜出了门,留下三个字:“下次见!”
楚夏思冷着眼看着他夺门而出,对于好友这种近乎无赖的行径,他很不喜欢,所以每一次,他都会好心地警告,不收敛的下场便是他的反击。
怎么说,他也是自由搏击个中好手,不见得萧吟风肯定会赢。
一天的好心情到现在正式告罄,楚夏思黑着脸走回了房间,他没有注意到,对面楼层紧闭着的窗帘,偷偷地拉起一角,正望着他这一边。
梅默静手中的望远镜倏然掉落在地上,她一脸的不敢相信,她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那个男人跟楚夏思的关系似乎很要好,两个人搂搂抱抱,临走时,男人还轻拍了一下他的臀部,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楚夏思,他不会是一个……gay吧?
她刚一下班,回到家里,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遏制不住自己的劣根性,不由自主地拿着望远镜偷看他。
她看到的场景,便是一个男人在冰箱旁边喝饮料,而楚夏思则穿着浴袍,一副弱弱的模样坐在沙发上。
她丰富的大脑立刻就开始活动了,这样的场景,她能联想的便是一场激烈的欢爱过后,男人饥渴地喝着饮料补充体力。
啊啊啊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她看上的男人居然是个……
梅默静无法接受事实地躺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整个人都傻了。
早上听见他还没结婚,也没有对象,她欣喜若狂,哪里知道他之所以会是这样的原因,竟是他不爱女人,爱男人!
害她白开心一场,她就说嘛,他条件这么优,怎么会没有对象,恰恰他还很新潮,对象还是一个男人……
她本来还想追他的,反正她大小姐条件也很好,女人要懂得自己把握机会,谁追谁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结果如何,他们是否能修成正果,可她没有把弯掰成直的本领。
瞄见脚旁边的望远镜,她的脸上划下三条黑线。
她本来是把望远镜给扔了,偏偏清洁的大婶很是好心,一看就知道这是高级货的望远镜,绝对不可能拿过来扔的,于是等到她下班,又还给了她。
既然老天都决定物归原主了,她想,她应该坚持下去偷窥……不,是关注他生活的每一天。
可是她又错了,误会了老天爷的安排,老天爷的安排才是真正的高招呀,让她自己亲眼见识了有好感的男人是一个……唉,多残忍呀。
她深受打击地将头埋进了膝盖,早点死心也好,总比以后才知道的好。
她猛地抬起头,青年才俊这么多,她怕什么!
她不怕,她只是惋惜罢了。
◎ ◎ ◎
很奇怪,楚夏思觉得挺有意思的那个女人没有再出现了,他独自跑完步,喝着饮料,准备走一会儿再回去,缓解一下腿部的肌肉。
也很凑巧,这几天都没有看见的女人缓缓地跑进了他的视线,她穿着粉色的运动服,头发清爽地绑成了马尾,可爱的发尾随着她的每一步都轻轻地摇曳着。
她,很适合粉色。
等到她靠近的时候,他对她打招呼:“早!”
她的脚步一顿,扬起生疏的笑容,“早啊!”
楚夏思的心思很缜密,她的脸部表情有些僵硬,连笑容都好假。
楚夏思也跟了上去,状似不经意地问:“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你。”
“嗯,最近起晚了,你跑完了,我才开始跑。”不是起晚了,而是故意的,梅默静故意错开了时间,为的就是不要看见他。
现在他的身上已经被贴上了生人勿近的标记,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时,梅默静不打算再接近他。
“工作很累?”虽然现代人多少都有些黑眼圈,可女人都懂得化妆遮掩,而眼前的梅默静却是素着一张脸,肤质还不错,就是黑眼圈浓了一点。
“嗯,有点累。”工作是累,可最重要的是,她还没从打击中恢复。
他们之间有种怪异的和谐,直到楚夏思不经意地拍拍她的肩膀,说:“也要注意身体。”
微妙的和谐被打乱了,梅默静停了下来,楚夏思跟着停了下来,望着她一脸的震惊,楚夏思收回了手,“不好意思,我只是……”他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
梅默静连哭的冲动都有了,她干什么呀,在他的眼里,说不定她是他的姐妹,他只是担心她而已。
“不,不,我只是突然想到,我们一起吃早餐吧。”梅默静转移注意力。
看了看她诡异的模样,楚夏思压下心里的惊疑,“好。”
“呵呵,那走吧。”梅默静勉强地笑着,不能再大惊小怪了,不过就是一个同性恋嘛,一个她恰巧看上了的同性恋嘛。
梅默静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看他都不觉得他像呀。
“怎么了?”楚夏思捉到她的眼神,不解她的神情为什么这么古怪。
“没事,没事。”梅默静用力地摇头。
“真的没事?”楚夏思狐疑地问。
“是!”
吃完早餐,两个人往公寓走。
“我先进去了。”梅默静阴暗地说。
不知道她的情绪为什么这么低下,楚夏思不明地点点头,“好。”
梅默静进了公寓,楚夏思本来也想回去,发现地上有一点亮晶晶的,蹲下来一看,发现是一个耳环,是一个梅花形状,中间镶着小碎钻,很典雅。
他记得梅默静就戴这种耳环,他小心地捡了起来,冲了上去,发现电梯在七楼停住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说她住在五楼。
怀着怪异的情绪,他按下电梯键,按下了数字五,他选择相信她。
电梯到了五楼,他走了出去,很显然,他的信任是多余,因为五楼两家门户都封着,很明显空无一人。
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楚夏思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耍了!
真好,商场上,什么人他没有见过,却被这个他认为没有危险性的女人给骗了!不易发怒的他,胸口燃起了一股莫名的烈火。
良久后,他沉默地离开了公寓。
◎ ◎ ◎
梅默静鼓起勇气把望远镜送给了清洁大婶,痛定思痛,下定决心,不再对楚夏思有过多的遐想。
周末的时候,公寓楼下举办了一个旧物拍卖会,将别人捐献出来的东西进行拍卖,所得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梅默静也跑到楼下凑热闹,在人群中看见了楚夏思,她举高手,对他摇呀摇,可是他都没有瞧见,她索性跑到他的前面。
“楚夏思!”她活力充沛地大喊一声。
“嗯。”楚夏思爱理不理地越过她。
梅默静一脸的莫名其妙,又跟了上去,“你也来了,有看中什么吗?”
楚夏思冷淡地回道:“这个。”
梅默静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吓死了,“这不是我的吗……”
“你的?”楚夏思停下脚步,他没想过会在这种拍卖会上买到这种高级望远镜,几乎是以一种低得不能再低的价格买了过来,而他是不是听错了,她说是她的?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天,他多心地以为对面楼层在窥视他……
“不!不是,我是说这不是我之前看中的嘛,上楼拿个钱,转眼就不见了,没想到你的眼光和我一样好。”舌头一转,死的都让她说成了活的。
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梅默静假装镇定地看着他。
撒谎精!楚夏思不会再轻易地相信她,从她骗他说她的住处在五楼开始,他现在对她所说的话都抱有很大的怀疑。
要不是那天只有她一个人坐过电梯,也只有一部电梯,他会怀疑是其他人搭到了七楼,可是五楼根本就没有住户。
这件事也在管理员那里得到了证实,她住在七楼,而不是她说的五楼!
被骗一次也许是不小心,还被继续骗就是笨蛋。
“哦?那你买过去想干什么用?”
从知道她住七楼,和他是面对面的楼层后,他就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欺骗他,为什么整天都拉上窗帘?现在他想,这个望远镜也许就是关键。
“嗯,我弟弟很喜欢,我买给他玩。”将事实整个都颠倒了,梅默静在心里内疚地反省。
“是吗?”他无所谓地点点头。
“嗯,你买过去干什么?”梅默静笑着说。
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他半真半假地说:“我想偷看我对面那层楼的人。”
“你对面那层楼?”不就是她那一层了?
“是呀,每天都拉起窗帘,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行为,人嘛,最容易好奇了。”他淡淡地说。
“呵呵……”她干笑几声,“你还爱真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也好让他知道她是否真的住在七楼,如果这个望远镜之前是她的,而她住在七楼,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
她偷窥他!
这个想法莫名地让他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不是生气,不是厌恶,有一种近乎是高兴的情绪,他在开心?他也弄不懂了。
可一想到她一副偷窥者之姿偷偷地看他,他竟然很是骄傲,可这时候应该不是男性骄傲的时候吧,但他却无法否认,他在开心。
“不,不行!”梅默静紧张地摇着手,“这是偷窥,不行的!”
他们两个俊男美女的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楚夏思伸手抓着她的手腕,往僻静的地方走去,直到周围安静了下来。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刚搬来不久,我就一直觉得不对劲了。”
“什么不对劲?”梅默静看他神神秘秘的,也跟着小声小气地问。
“我总觉得对面那个人在偷看我。”他压低声音,眼里异光闪烁。
“啊?”她傻傻地喊了一声,继而发现他的目光有异,她赶紧摇头,“不会不会的,没有人会做这种事的!”除了她。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那也不行呀!”梅默静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这样做,被别人发现了,别人会告你也说不定。”
鱼儿上钩!楚夏思噙着温柔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只要你不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的。”
“我……”被偷窥的人是她,她有权利反对的,好不好!
“我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你会帮我守住这个秘密的,对吗?”他笑着说。
她汗颜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好对付呀,她之前怎么会认为他是一个很阳光、很清新的男人呢?他根本就是一个很狡猾的男人!
梅默静的高智商终于抵住了男色的诱惑,开始正常运转了,“我当然会帮你守住秘密。”
否则不就承认是自己干的嘛,再者,她也很想知道,他是否已经发现那个偷窥者是她了。
“小静,谢谢你。”自动亲昵化了她的称呼,楚夏思诚恳地道谢。
“不用啦。”梅默静转而一笑,“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
好朋友?楚夏思对于她的定义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仅仅是微笑点头。
第三章
旧物拍卖会的后遗症还未结束,隔天,梅默静又恢复了往日跑步的时间,也没有意外地碰见了楚夏思。
两人打过招呼,便一起跑步,结束跑步后,他们两个慢慢地走回公寓。
“对了,我上次买的望远镜还真是好用,竟然能将对面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提到。
“是吗?”拜托,她才用了几天而已欸,当然是好的了。
“我真是挖到宝了。”
“是呀。”梅默静难免气闷地回道:“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也没有看到什么,对面那个人似乎是一个怪人,总是拉上窗帘,我根本就看不见什么。”
“这样呀。”她就是为了防他啊。
“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认识这么久,一起吃个饭吧。”楚夏思邀请道。
吃饭?自从认知到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善男信女后,她就决定要收回自己一开始的打算,她不打算追他了,再说他的性取向……唉,他们还是做朋友好了。
这个男人应该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她要远离他,她全身的防火系统全开,都在提醒她,不要接近这个男人。
“嗯,我晚上有相亲宴。”无论找什么借口都不好推掉,还是这个比较实际,而且她说的也是真的。
上次跟弟弟做了约定后,弟弟便在老妈耳边吹风,于是梅母便开始四处替她物色,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呀。
相亲宴?楚夏思微微侧过头看着她,“你说的相亲宴,该不会是你站在那儿,让男人挑,像是古代皇帝挑妃子一样?”
“呵呵……我是那个皇帝。”她下颚一扬,十足的傲气。
说不出的滋味,这个女人从一开就展露出对他十足十的兴趣,现在又当着他的面说要去相亲,楚夏思不由得眯着眼打量她,她是打算欲擒故纵吗?
“既然你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梅默静瞧了瞧他的脸色,并无有异,可她总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异常,像此刻,他明明和之前的表现并无两样,但她就觉得不对,试探地问:“那我们下次再约?”
他有礼地点点头,“可以。”
是她多心吗?他的情绪似乎真的不是很好,可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呀,梅默静眨眨眼,也许她多心了吧。
“我先进去啰。”梅默静对他摇摇手。
“嗯。”
梅默静才走到门口,意外地看见清洁大婶走了过来,“梅小姐,你上次扔掉的望远镜……”
“大婶!”梅默静大喊一声,止住了她未完的话,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楚夏思已经走远了,她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
“梅小姐,你怎么了?”清洁大婶也被她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
“没事。”梅默静挥挥手,她拉着清洁大婶往里走,免得被楚夏思听到。
“哦,梅小姐,你上次送给我的望远镜,我不会用,我就拿去捐给公寓举办的旧物拍卖了。”清洁大婶边走边说道。
“呵呵,是吗?”表面一脸的淡然,其实梅默静恨死大婶了,捐就捐,还这么巧被楚夏思给买走了。
“反正我用不着,就不如做好事了。”清洁大婶想得实在。
“也没关系啦。”梅默静突然想到什么,低声道:“大婶,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东西原来是我的。”
“为什么呀?”
“像你说的,这是做好事,做好事就不要让别人知道了。”重点是不要让楚夏思听到任何望远镜是她的讯息。
“是啊,梅小姐,你心肠真好。”
“哪里哪里。”梅默静心虚地摇摇头,看了一眼外头,发现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大婶,我先回去了。”
◎ ◎ ◎
梅默静一身香槟色抹胸式的礼服,裙摆及膝,脚上是同色的高跟鞋,耳朵上一对闪亮的钻石耳环,脖子上是同一个系列的花型坠项链。
她今天没有自己开车,从出租车上缓慢地下来,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走回家。
今天的相亲宴是完全失败了,她一共相亲了三个男的,他们的条件都是不错的,只是她总觉得欠缺了什么东西,而且最要命的是,在相亲的过程中,她总是会想到楚夏思。
跟一号相亲的时候,她觉得人家不如楚夏思高,体型不够看;二号呢,笑起来贼贼的,不如楚夏思笑得清爽;三号呢,说话有气无力的,没有楚夏思磁性的嗓音好听。
糟糕,她似乎中了一种叫楚夏思的毒药。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发现楚夏思提着东西走在她的前面,话说,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们总是能碰见,也太巧了。
不过梅默静可是欣喜这分巧缘,“楚夏思。”
前方的身影一顿,转过来一看,没有意外地看见了那个女人,“你怎么回来了?”
“相亲完了当然要回来了。”梅默静笑呵呵地说。
“感觉如何?”楚夏思站在那儿,等她走近。
等到她走在灯光下,他才发现,她今天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很漂亮,跟以往她给人的清爽印象有着很大的不同。
“不好。”她坦白地说。
明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肖想”的菜,她还是有点心酸,现在的社会是怎么了,男人为什么还要跟女人抢男人呢?想想,梅默静都难过了。
“怎么不好?”楚夏思反问。
梅默静歪着头想了个半天,还是摇摇头,“就是不好,算了算了,不要提了。”
“你今天很漂亮。”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死命追着问。
他是在以男人的眼光称赞她吗?他喜欢的是男人,还夸她干什么,是可怜她心情不好吗?呜呜,他果然是一个很好的人。
“谢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闲逛?”
“突然想喝酒。”
“喝酒?一个人?”不会是他的小情人在楼上等他吧?
“嗯,只有我一个。”不知道她的用意,他老实地说。
“加上我,怎么样?”她反正心情也不好,正需要一醉方休,不为情愁。
“好啊。”楚夏思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眼神一闪一闪,在黑夜中犹如夜明珠般明亮。
“哦耶!好久没有人找我一起喝酒了!”梅默静开心地大叫。
这句话的语病很多,她想喝酒,怎么会找不到人喝酒呢?还是……
当楚夏思看着梅默静蹲在浴室里,抱着马桶培养感情的时候,他总算明白了,不是她找不到人,他想,是压根没有一个人会愿意陪她发疯似地喝酒。
会有人这么喝酒吗?
不会,只有梅默静这个傻女人才会这样喝酒,把酒当作是白开水一样,全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接着又到浴室,把喝进去的再吐出来,吐完再喝。
她是怎么修炼到这一步的?
他买来的酒,他只喝了一罐,剩下的都是她解决的,眼看她吐完了,摇摆不定地站起来,趴在洗手台上,用冷水洗着脸。
“啊……”梅默静昏昏地抬起头,看见镜子中不知是人还是鬼的自己,大叫了一声。
“不要叫了。”楚夏思捂住她的嘴,也看清了她脸上的脏污。
“讨厌,我忘记自己今天刷的是没有防水的睫毛膏啦,你看看,是不是很像鬼呀?”梅默静紧盯着镜子,双手张牙舞爪地往前挥动着。
“别闹!”她小孩子气的模样看起来天真无邪,楚夏思却认为她是人格分裂了。
“啊,你是不是嫌弃人家丑?”她双手捂着脸,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双大眼睛从她手指的缝隙中透出。
“没有。”可怜楚夏思没有照顾小孩、安抚小孩这方面的经验,如今只能窘困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肯定是觉得我丑。”梅默静委屈地噘着嘴。
“没、有!”楚夏思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碎尸万段,不是很会喝酒,就不该喝这么多。
酒量不好的人多的是,偏让他给遇上了!
“那……”梅默静狡猾地一笑,“你亲亲人家好不好?”
楚夏思用力地瞪着她,看她会不会就这样清醒过来。
梅默静没有所觉,白痴地笑了笑,“亲这里好不好?”她嘟着小嘴,很用力地暗示道。
“我看你醉了,你该回家了。”楚夏思拽住她的手臂,想拉她出来,没想到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他的手掌,双臂一张,抱住他的腰部。
“不要,不要!你不亲,我就不走!”她撒酒疯地说。
他无语地看着缠在腰上的小手,一个一个字地说清楚:“放、开!”
“阿思,亲亲……”她娇柔地说。
不是男人才会对眼前这张小花脸有了亲亲的欲望,楚夏思凝重地看着她,“真的要亲?”
他不亲,她就不消停,嚷嚷个不停:“要,一定要!”
梅默静点头,主动地将小脸凑到他的面前,她的脸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黑色的睫毛膏在她的脸上留下长长的痕迹,眼线也跟着晕开了,眼影更是为她增添了不少色彩。
尽管如此不堪,楚夏思还是相当的镇定,“等一下。”
“嗯,好。”她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他回来。
不一会儿,楚夏思就走了回来,手里拿着毛巾
“快点啦,人家等到花都谢了!”梅默静叫嚷着。
楚夏思没好气地扶住她不断摇来摇去的脑袋,拿毛巾擦拭着她脸上的污秽,接着快速没有表情地往她嘟起的小嘴上,轻轻落一下,随即分开。
“就这样?”梅默静有些失望地说:“我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行,得重来一次!”
楚夏思不愿意了,假意威胁道:“你再闹,我就把你绑起来。”
梅默静不满地别过头,“算了算了,谁叫你是gay呢,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你都没有感觉。”
她口齿不清,说得含糊,楚夏思却听得清了,“你说什么?”他提高嗓音。
“阿思,我跟你说,你是gay,人家为此伤心了好久哦。”梅默静夸张地做出捧心的动作。
楚夏思眯起了眼睛,“我是gay?”
“是呀。”
“为什么伤心?”她是对他有怎么样的误会呀?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对她说过这类话。
“这还用说吗!那天,我从窗口看见,你跟一个男的翻云覆雨后……”
翻云覆雨?浮想联翩的词儿,让楚夏思的脸色无法维持正常的颜色,“你从窗口看我?”想要的答案呼之欲出。
“是呀,他还这样这样的……”梅默静两颊红红的,努力地回想那天的场景,并模仿他们那天的行为。
楚夏思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没想到他跟萧吟风之间的行为,会让她误以为他是一个……gay?
这倒不重要,“你说你是在哪里见到的?”
“我家窗口呀。”梅默静感觉头晕晕的,顺势坐在了地板上。
楚夏思好心地扶起她,用干净的湿毛巾,擦拭她的脸,试图让她舒服一些,“你家的窗口?那你住在哪里?”
“就在……嘘……我跟你说,你不要跟别人说,特别是楚夏思喔。”梅默静小声地咕哝。
敢情现在帮她擦脸的人是鬼了,楚夏思忍俊不禁,“好。”
“我骗他说,我住在五楼,其实我住在七楼啦。”梅默静坦白地说。
“为什么呢?”他扶她躺在他的床上,替她盖上被子。
“因为呀,我一直悄悄地在偷窥他。”梅默静自豪地扬眉。
“你……”楚夏思说不出话了,这和他料想的差不多,只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为什么他会觉得她洋洋得意的模样很是可爱。
“我跟你说……其实我想追他,可是呢……呜呜……”一想起伤心的事情,梅默静忍不住地痛苦,“他是个同性恋!你懂不懂,他是同性恋!同性恋就是两个性别一样的人谈恋爱……”
他一点也不需要她告诉他同性恋的定义,正想要阻止她说话,她却语出惊人:“就是一个攻,一个受,我问你哦,你说,楚夏思是哪个呢?”
他哪个都不是,他是正常性取向,楚夏思张了张嘴,又被她抢了话。
“不行,不行!不管是哪个,都好残忍哦,我喜欢的那个被爆菊花,或者爆别人菊花……呜呜……”梅默静越想越难过,哭声越来越大。
小姐,要哭也是他哭吧,楚夏思干脆闭上嘴,让她说个痛快。
“楚夏思怎么会是……呜呜……人家还想追他的……”她边抽噎,边委屈地说。
照理该哭的楚夏思,突然笑了,“你想追他?”
她是如何心心念念这件事情的,从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有着不良企图,可她的态度总是变来变去,有时像在讨好他,有时又在远离他。
现在他终于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倒追男人欸,可是他不喜欢女人,难道我要为他去变性?”她可爱地偏着脑袋,“不行呀,老妈会打死我的,而且我一点也不想当男人,呜呜……”
她已经晕了,什么话都没有禁忌地乱讲。
“好了,乖,睡觉。”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呼呼,好凉,好舒服。”梅默静拉过他的手放在发烫的脸颊上,傻乎乎地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冰做的吗?”
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她碰到酒!他想抽挥手,她却不放开,执意拉着。
“这里也好热。”全身都燥热不舒服,尤其是胸口,热得受不了了,她没有余力去想别的,直觉地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胸口,“嗯,舒服多了。”
楚夏思僵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惬意的女人,掌下的柔软告诉他,他的手放在了她的什么地方,男女有别。
楚夏思不由得回忆起小时候,当过教官的爷爷对他总是严厉要求,为了锻炼他的忍耐力,让他跪坐在日式榻榻米上,要他静心一个上午。
幼时的训练延续至今,可他现下是静不下心了。
她没有穿内衣,只是贴了胸贴,所以他的手心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热度。
怦怦!是她的心跳,还是他的……
轻微的鼾声缓缓地传了过来,楚夏思没有注意到自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摸摸了自己泛红的耳朵。
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除了她喜欢撒些小谎,他并不讨厌她,但是,他最讨厌别人对他撒谎。
不过……每个人都会有自相矛盾的地方。
她喜欢对他撒谎,却又不胜酒力,什么话都通过酒意潇潇洒洒地说了出来。
有一种名为难为情的情绪布满了他的全身,不是没有女人倒追过他,却没有倒追的女人让他也有了异样的心悸。
真是一个混乱的晚上,楚夏思为她摆好睡姿,使她躺着舒服一些,凝望她一会儿,他才挪动脚步,往房外走去。
床上的人儿睡得正酣,甜美的睡颜透着淡淡的娇憨。
◎ ◎ ◎
梅默静酒量不好,这是周围的亲朋好友都知道的事情,他们都不准她碰酒,不是因为她会撒酒疯,而是醉了的她,好的、坏的什么话她都说。
把对方当作是知己,掏心挖肺地讲一大堆,避免她说的话伤害到一些抗压能力不够强大的人,所以所有人都对她下了禁酒令。
只有楚夏思不知道……
“对不起。”梅默静低着头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楚夏思的衣服,那件礼服早就被她睡了一觉后,压得皱巴巴,不能穿了。
楚夏思一边煮咖啡,一边听着她的忏悔。
“我一喝酒,就会说很多话,我……昨天肯定是麻烦你了。”梅默静客套地说。
“还好。”起码听到了很多真心话,酒后吐真言用在她身上还真是用对了。
“那,我有没有说了……”梅默静停顿了一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她对他确实是有很多误会,例如他的性取向,不过他没打算澄清,他坏心眼地想多看看她陷入两难的模样。
“没什么。”
“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她好怕自己把底给泄了。
“没有,就是碎碎念,说实话,我也没仔细听,后来我就睡在客厅了。”楚夏思煮好咖啡,端了一杯给她,“也许你一个人在房间说话吧。”
梅默静死死地盯着他,就怕他已经知道她的心思了,再三确定他没有诓她,梅默静才放松地接过他的咖啡,扯开话题,“嗯,好香!”
楚夏思倚在高脚椅上,静静地喝着咖啡,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这么一句:“你有男朋友吗?”
梅默静含在嘴里的咖啡喷了出去,咳了半天,拿着纸巾,擦拭着残留液体,“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才刚放下的心又悬挂起来,梅默静紧张地偷瞄他。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楚夏思镇定地回答。
“嗯,如果有,我还相亲干什么。”有惊无险。
“也对。”楚夏思笑着说:“那你说昨天的相亲对象都没有好感,接下来怎么办?”
他今天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令她手足失措,不知该如何作答好。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分关心你。”楚夏思无辜地说。
“我知道,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要是他是一个喜欢女人的正常男人,她也不用这么烦恼了。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你不要担心,你条件不错,肯定能找到一个喜欢的。”楚夏思温柔地安慰。
她条件不错?他是从什么角度瞧出来的,男人的角度?朋友的角度?
“谢谢。”不管怎么说,他的话还是多少安慰到她了。
“等一下要上班吗?”楚夏思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八点了。
“不了。”梅默静抱着头,“我头晕,我要休息一天,等一下打个电话请假。”
“那你要穿成这样回去?”他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不过他觉得她穿成这样有一股清纯的性感。
他的衬衫被她当作连衣裙,正好过大腿,两双又白又均匀的玉腿晃来晃去,扣子也没扣好,丰满的胸部若隐若现。
“当然不!你再借我一条裤子。”梅默静当然不打算这样出去了啦。
“裤子?”他不确定自己的裤子,穿在她的身上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是夏天穿的短裤。”当然不是长裤了,长裤到她身上,她都无法想象了。
“没有。”他不喜欢穿短裤,衣柜里清一色是长裤。
“夏天不穿短裤?”他是一个怪人吗?又不是古时代,很多男人都穿短裤的,虽然露着两条毛毛腿很难看,不过现代人都见怪不怪了。
楚夏思干脆不说了,做了一个自便的手势,让她自己去看。
梅默静放下咖啡,往住了一晚的房间走去,打开衣柜一看,真的如他所说,没有!
梅默静傻在那里,“真的没有!”
“我没有骗你。”楚夏思站在她的身后。
“那我怎么回去?”要她这样回去,她是打死也没这个胆,他们虽然住的近,可是一路上也是会碰到人的。
“我去帮你拿衣服吧。”楚夏思提出一个折衷的办法。
“对,对,好……”梅默静点头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帮她拿,不就意味着他知道她住在七楼了吗?不行!
“还是算了吧,我这样回去也没事,现在大家都去上班了。”梅默静苦笑着。
楚夏思都要笑死了,还是一脸的正经,“既然你不信任我,那也没有办法。”
“不!不是……”梅默静被他扣了一个大帽子,焦急地想着怎么说才能圆滑。
“那我帮你把衣服拿去干洗好了。”楚夏思说完,就转身去做。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梅默静慌张地大叫,可楚夏思已经快速地拿着她的衣服出门了。
“啊,讨厌!”梅默静懊悔地跺脚,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嘛。
门外的楚夏思则咧开了嘴,萧吟风老说他无趣,可折腾起人来,他的功力也是达到顶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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