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3-4-20 20:08

《贵妇命》(总裁作了一个梦3)作者:芳妮

书  名:贵妇命
系  列:总裁作了一个梦系列之三
作  者:芳妮
出版日期:2012年6月27日

【内容简介】
这回真的糟了啦!临走前院长才叮咛要她少管闲事,
怎么她路见不平开口就骂,教训的还是自己雇主,
Sorry嘛是她太冲动了,但他也不用一进门就使唤她吧,
而且她发现他不只脸臭嘴坏腹更黑,家里没有储粮,
她只好拿现有的鸡蛋煎一煎配啤酒给他当早餐,
他不领情就罢,居然以她工作不力为由扣她薪水;
她看他家没啥生气,摘了些母亲生前最爱的鸡蛋花做装饰,
不喜欢她收起来就是了,他何必动手连花瓶也砸了,
不过她向来以人好着称,他后来也诚心道歉,那就算了,
只是……奇怪ㄟ,他最近干么又开始找碴,
她稍微晚点回家他不高兴,她和男同学太好他也不高兴,
甚至又亲又摸的“惩罚”她,害她理智全失跟他滚上了床……
可她都吓懵了还知道要撇清关系,他怎会说“要她负责”?!
不不不,她还没有心理准备从小小的帮佣晋级为贵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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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3-4-20 20:09


  精彩章节抢先阅读

  楔子

  “妈咪,这里是哪里?我害怕。”小男孩带着惶恐的大眼不安的环视周遭。

  “老公,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女人牵着小男孩的手,眼中充满了泪水。

  “我们不是都说好了,你现在还问?”男人烦躁的回答。

  “可是……他毕竟是我儿子。”女人的泪水开始自眼眶滑落,滴在小男孩的脸上。

  “他是恶魔,克死我儿子的恶魔。”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望着小男孩的双眸几乎要冒出火来。

  “那只是巧合,怎么可以都怪他……”

  “巧合?会巧到连死亡方式跟地点都完全一样?”男人恶狠狠的道:“若不是他作了那个诅咒的梦,我儿子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天意。”女人还想替自己的孩子辩解。

  “够了。”男人突然止住脚步大喊了声,“你若是舍不得他,那你就跟他一起滚吧。”

  “老公……”女人懦弱的缩缩身子,握着小男孩的手微微松了松。

  “还想叫我老公就给我闭嘴。”男人粗声命令。

  女人抿着唇,只能用不舍的目光缠绵的看着儿子。

  “妈咪别哭,我以后都会乖乖的,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小男孩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急着想安慰母亲。

  对照儿子的贴心安慰女人更觉得羞愧,却又鼓不起勇气反抗丈夫的决定,只能沉默的流泪。

  “哭什么?我儿子死的时候都不见你哭得这么伤心。”男人没好气的道。

  “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虽然他是你前妻生的儿子,但我也是视如己出,从来没有偏心过。”女人委屈的反驳。

  “那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儿子?”男人狠狠瞪了小男孩一眼。

  “妈咪。”小男孩害怕的躲在女人身后,被继父的眼神给吓坏了。

  “上回他作了个梦,梦到隔壁老李会被车撞,结果没两天,老李就被卡车辗过;再之前,他说梦到前条巷子的小陈会被招牌砸死,当时我们只觉得荒谬,谁会想到他梦到的竟成为事实,小陈果然就是因为这么夸张的原因而死。”男人看了小男孩一眼,眼神充满了嫌恶跟些微的恐惧,“那时我们就该把他送走了,这样他也不会梦到我的孩子溺死,我唯一的儿子就是死在他那该死的恐怖能力之下!”

  “这、这怎么能怪他,又不是他想作那些梦的。”女人嗫嚅着辩解。

  “不管怎样,他有这种邪恶的能力,我们若是留他在身边,天知道哪天会不会轮到我们倒楣!”

  “老公……”

  “别罗唆了,又不是随便丢在路边,我打听过了,这间育幼院的院长人很好,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男人不耐烦的打断妻子。

  女人垂下眼睫,泪眼婆娑,看着一脸茫然望着自己的儿子,最后一次试图说服丈夫,“说不定,他不会再作那些梦了,我们再试试看好吗?”

  “那怎么可能?谁要用命去试啊!”男人冷笑了声。

  “小哲,你最近都没作梦了对吗?跟爸比还有妈咪说,你不会再作梦了,对吧?”女人蹲下身,期待诱导儿子说出自己想要听的答案。

  小男孩咬咬嘴唇,目光突然望向继父,“我有梦到爸比……”

  “你给我闭嘴!”男人脸色突然大变,惊恐的怒吼,“你这个扫帚星,我不是你爸比,以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们走!”他扯着妻子转身就走。

  女人遗憾的看着儿子,牙一咬,由着丈夫拉着往前走。

  “妈咪—妈咪—你们要去哪里?不要丢下我。”小男孩哭喊着追上前,紧紧攒住了母亲的衣角。

  “小哲……”

  女人的目光有瞬间的不忍,但还来不及多说什么,那只小手已经被男人给扳开。

  “我们不要你了,你不要再跟过来。”男人恶狠狠的道。

  小男孩愣了愣,含泪的大眼睛望向母亲。

  “对不起,妈咪对不起你,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妈咪吧。”女人硬下心撇开脸,将小男孩抛在身后。

  “妈咪……”小男孩清俊的脸庞上充满了受伤与被背叛的伤痛。

  他永远记得那天母亲穿着一袭淡粉色洋装,在她转过身时扬起了一抹不属于这个柔和色彩的决裂,踏过满地的鸡蛋花逐渐远去。

  而那一天是他最后一次喊她,也是最后一次记得他也是有妈妈的孩子。

  第一章

  宁静的别墅社区每一栋都各有风格,两层楼的欧式建筑前,总有一大片绿意盎然,百花齐放的庭院,在艳阳下绽放出令人赏心悦目的风采。

  初夏的阳光虽然还不至于毒辣炙人,但大中午提着行李袋走在斜坡上,还是让巫佳乐逼出了一身黏腻的汗水。

  呼,累死人了,到底还要走多久才能爬完这长长的坡道啊?

  她停下脚步,将手上的行李袋放在地上,稍微喘口气休息一下,抬起纤细有着健康的蜜糖色光泽的手臂,抹去了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到底还要走多久啊?两条腿都快走断了,身上的背心因为汗水而贴紧,让她有股想要拿桶冰水当头淋下的冲动,但想归想,手边只有一瓶已经喝得快见底的矿泉水,只能仰头大口灌下剩余的水,稍微缓解一下身体的燥热。

  短暂的沁凉让她重新振作起精神,嘿咻一声,使劲提起行李袋,继续搜寻着院长告诉她的地址。

  她努力迈开已经酸软的双腿又越过一个坡道,深吸口气,正准备往前进时,却看到一名中年男子跪倒在某户人家的门口。

  “求求你,如果你不答应借我钱,我的公司就要倒闭了。”中年男子双手合十朝前方哀求着。

  “呿,我既不是经营银行,也不是开地下钱庄,你跪错地方了。”一道冷冽的嘲讽声回应着。

  巫佳乐这才发现,那锻铁打造的气派大门前,站着一个气宇轩昂、英挺帅气的年轻男子。

  此刻,年轻男子的脸上正挂着慵懒的微笑,对跪在眼前的中年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就像小说中那些狂妄的贵公子,高高在上的睥睨着眼前的失败者。

  “韩总裁,你就别开我这老头子玩笑了,银行一听到我破产,根本就避之唯恐不及,哪可能还借我钱呢?至于地下钱庄……跟他们借钱,干脆直接把命给他们算了。”中年男子哭丧着脸道。

  “那是你的问题,跟我无关。”年轻男子的黑眸微微眯了眯,沉下声道:“你要继续跪在这里也无妨,不过最好跪旁边一点,不要挡住我的车道。”

  “你—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中年男子的脸色变了变,稀疏的头发因为汗水而黏在苍白的头皮上,狼狈至极。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年轻男子斜睨了他一眼,转过身准备进屋去。

  “等等。”巫佳乐还来不及管住自己的嘴巴,声音已经冲出了喉咙,喊住了那个冷血的年轻男子。

  男子顿了顿,微微侧着身子,将视线探向了声音来源。

  “你这个人也未免太冷酷了吧?再怎样人家都抛开尊严、跪在地上求你了,你又何必这么无情,好歹也请人家进去喝杯水吧。”她放下行李袋,走上前打抱不平。

  “你是谁?”年轻男子面无表情的问。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算哪根葱?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她在他锐利的眼神下缩了缩,但很快又挺直背脊,仰首迎上他的视线。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懂人情义理,这位伯伯一看就知道年纪比你我大上一辈,你怎么好意思要人家跪在大太阳底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又有什么本领要人家跪在这里。”年轻男子冷冷的扬起唇角,又将灼灼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你说,是我要你跪的吗?”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要跪的,跟韩总裁完全无关。”中年男子赶紧挥手,紧张的回答。

  年轻男子的视线又瞟回巫佳乐。怎样?听到了吧?

  “就算不是你要他跪的,但至少也要劝人家起身离开再进屋吧,怎么反而担心人家跪在这边会挡到你出入,你不觉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吗?”她无视他越来越冷的眸光,继续批判着他的行为。

  “人情?”年轻男子冷嗤了声,“人情能值几个钱?既然你这么有人情味,那你就陪他跪吧,我没时间跟你们瞎搅和。”

  “喂—你—喂—”巫佳乐懊恼的对着闪入门后的冷漠身影叫唤了几声,随即嘀咕道:“枉费人长得像偶像剧中的花美男,可惜没心没肺,真差劲。”

  她朝紧闭的大门做了个鬼脸,正要转身安慰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时,却愕然发现他不知道何时已经站起身,激动的冲上前拍打着铁门。

  “韩总裁,你真的就这样对我弃之不顾吗?”中年男子大力的击打着门板,高声嘶吼着。

  “呃—大叔,你别激动。”她好心的劝道:“当心血压高。”

  “血压高个屁,谁要你多管闲事的?莫名其妙,我又不认识你,你少罗唆。”中年男子突然翻脸,臭骂了她一顿。

  她愣了愣,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中年男子又继续对大门施暴,大声咒骂道:“韩哲,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王八蛋,你会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当妓女。”

  “等等,这位大叔,你这样骂人也未免太没口德了吧?”她眉头紧拧,没好气的道。

  “干你屁事,你滚远点!”中年男子恶狠狠的瞪着她。

  “话不是这样讲,做人要厚道点,你怎么能连人家的孩子都骂进去?”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嘛,怎么年纪一大把还不知分寸?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鸡婆?我爱骂谁就骂谁,你少管。”中年男子双眼暴睁,举起拳头在空中挥舞着。

  “我就是看不惯,大叔,你的态度也未免变得太快了吧?刚刚明明还跪地哀求人家,现在达不到目的就马上翻脸,心机也未免太重了。”真可怕。

  “你……你这臭丫头,看我怎么教训你。”

  中年男子“见笑转生气”,抡起拳头就往她挥去。

  巫佳乐没料到他会动手,直觉的闭眼缩脖,等待他粗暴沉重的拳头落下。

  该死,院长总是告诫她在外生活一定要处处小心,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多管闲事,她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一定不会闯祸。

  没想到才刚踏出院里就惹上麻烦了,要是被院长知道,肯定会难过又伤心。

  她并不紧张自己或许会因此受伤,心心念念担忧的都是自己又要让院长操心了。

  不过……奇怪了,怎么她脑中都转了这么多念头,那个恼羞成怒大叔的拳头还没打到她脸上啊?

  巫佳乐的羽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一只眼觑了觑,下一秒,双眼骤地圆瞪,讶异的看到刚刚那个机车的年轻男子,正牢牢钳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扯,将中年男子给甩了出去。

  “滚!”年轻男子冷冷的命令有着不容反抗的严峻。

  中年男子难堪的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涨红了脸想要反击,但在触及年轻男子森冷的目光时,却畏缩得无法动弹。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若你继续在我家门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年轻男子不耐烦的拧起了浓眉。

  “你—你等着,你会有报应的,我不会就这样算了!”中年男子撂下了气虚的狠话,随即狼狈的转身逃离。

  巫佳乐怔怔地看着年轻男子将目光移向自己,这才想起还没向他道谢。

  “谢谢你。”没想到他也挺有正义感的嘛。

  韩哲面无表情的睇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阻止他并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有人在我家门前闹事惹麻烦,若你这么想要挨揍,请到别人家门口去,不送了。”

  “呃……”她要收回刚刚对他的小小赞赏,这男人果然是个冷酷的大坏蛋。

  “听不懂国语吗?别挡在人家家门口。”

  “你以为我喜欢站在这里吗?就算你请我进去你家,我还不愿意呢。”她没好气的道。

  “那还不走?”他冷嗤了声。

  她回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回放置行李袋的地方,一把背起行李走开。

  “讨厌的男人,难怪会招人怨,哼。”她故意用他听得到的音量说。

  才走没几步,身后砰的传来一道极大的关门声。

  巫佳乐缩缩脖子,用手挖了挖耳朵,斜睨了眼已经没有人影的大门处,噘了噘润泽的红唇。

  院长说的没错,都市人个个人心叵测,真是好心没好报,一点都不像他们乡下地方的人那样热情可爱。

  她边咕哝边低头看了看手上抄有地址的纸条,再抬头一一比对着门牌号码—

  等等,她刚刚好像晃过了一个很眼熟的门牌。

  她顿住了脚步,缓缓拉回才刚迈出一大步的身子,后仰着看了看方才那个机车男人的家门牌。

  宾果!

  只见那绿色门牌上的地址跟院长抄给她的完全符合。

  她的脑袋当了一声,有瞬间的兴奋,但很快又被懊恼给取代。

  妈啊,怎么会这么倒楣?

  该不会院长要她找的人,就是那个机车男吧?

  想起方才不愉快的初会面,她就很想背起行李袋逃回育幼院。

  但是只要一想起临行前对院长充满信心的打包票,说自己肯定会好好做事,绝对不会让院长失望,她又马上收拾起龟缩的念头,深吸口气,回到刚刚那扇锻铁大门前……

  总算可以安静下来,悠哉的听他的音乐、看他的小说了。

  韩哲倒了杯红酒,拿起看了一半的原文小说,走到落地窗边的贵妃椅旁,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躺上去。

  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了一地,刚好平衡了屋内的冷气温度。

  他将手中的红酒放在一旁的古典矮桌上,打开小说的折页处,正准备埋首书中之际,电铃声又响了起来。

  “该死!”他懊恼的低咒了声。

  难得一日悠闲,怎么净是些不速之客?

  韩哲眉间紧拢,不悦的闭上眼睛,静待铃声完全停止才又睁开眼,将目光放在书本上。

  叮咚—叮咚—

  怎知电铃声才间断了没几秒,就又急切的响着,回荡在豪华的屋内空间。

  韩哲猛地阖起小说,深呼吸了几下,锐利的视线瞪向大门处,霍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不管是谁,他都死定了。

  恼怒的走出庭院,他 的一声打开了门。

  一见到那张臭得几乎可以闻到味道的俊容,巫佳乐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呃……你好啊。”她努力挤出抹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朝他弯腰致意。

  俯视着眼前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娇小身躯,韩哲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的眼神告诉我,‘怎么又是你’。”她嘿嘿笑着,迳自说道:“其实我也觉得怎么会这么巧,我们好像挺有缘分的喔。”

  “再不走我就报警。”韩哲冷冷地道,将门砰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上。

  她闭眼又睁眼,赶紧摸摸鼻子,好险没有被门给打到,否则她一向引以为傲的高挺鼻梁,肯定变成断壁残垣。

  “这个男人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坏,枉费了那张偶像剧男主角的帅脸。”她嘴巴不自禁地嘀咕着,一只手又刻不容缓的举起来按住电铃。

  一秒、两秒、三秒—

  “你到底该死的想干么!”

  门在巫佳乐数到三秒的同时又被打开了,同时伴随着一道怒吼。

  她用手捂住胸口,做出了惊吓的表情,“呼,这么大声,我的耳朵都快聋了,不过这表示你身体不错喔,中气十足。”她又绽出抹甜甜的笑容。

  这女人脑袋秀逗了吗?韩哲皱眉瞪着她。

  无视他杀人的视线,她深吸口气,朝他伸出手道:“我是巫佳乐,你叫我乐乐就可以了,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

  他冷眼看着她伸出来的手,也举起了手来。

  被她的亲切热情给感动了吧?看着他伸出手,她开心的咧开唇,另一只手也跟着迎上前,就要将他的手给紧紧握住。

  可那只厚实的大掌却硬生生的在她面前转了个弯,直接探入了长裤口袋,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按了几个号码后说道:“喂,警察局吗?”

  巫佳乐的笑容僵在唇畔,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下了他的手机,终止了通话。

  “还来。”他冷冷的朝她伸出手命令。

  “欸,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酷啊?人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没看到我笑得有多灿烂吗?不回我一个笑容就算了,竟然还真的想报警抓我?真让人心寒啊。”

  她将手机紧紧攒在怀里,才不让他有机会拿回手机报警呢。

  “如果你想寻求人间温暖,可以去找慈济或爱心志工。”他的手又再往前伸了点,“拿来。”

  看着他伸出的大掌,她的唇瓣微微扬起,好像逮着什么机会似的,跨步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摇晃着道:“你好你好。”

  搞什么?韩哲错愕的看着她的反应,还来不及甩开她,便先因为掌心传来的粗糙感而愣了愣。

  那不像一般女孩该有的柔嫩软绵,反而像是做惯苦工的粗糙,跟那张开朗粲笑的可爱脸蛋完全无法连结起来。

  “我是巫佳乐。”没发现他的怔愣,她又自我介绍了一次。

  “你刚刚说过了。”

  突然,有种说不上的情绪让他不忍心甩开她的手。

  “喔,对喔,院长老是说我迷迷糊糊的,没想到还真让他说对了。”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院长?”他有不祥的预感。

  “嗯,你是韩哲对吗?如果是的话就没错了。”唉,其实她还挺希望是她找错地方呢。

  “继续说。”他抽回了被握住的手,审视着她。

  看样子奇迹没出现,巫佳乐认命的道:“我跟你一样都是‘阳光育幼院’的院童,是张院长叫我来找你的。”

  “张院长叫你来找我?”

  怎么他事先都没收到通知?况且,院长叫她来找他干么呢?

  “你放心,我可没说谎,喏,这是张院长写的介绍信。”她伸手进行李袋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只微皱的信。

  他瞟了她一眼,接过信封袋,抽出信纸,打开那所谓的“介绍信”,低下头开始阅读。

  小哲:

  这孩子心地善良、乐观开朗,虽然有点小迷糊,但一定可以当你最好的小帮手,就麻烦你让他在你家当个小帮佣,协助她继续就学,院长替她先谢谢你了。

  张院长手书

  她趁他看信的时候偷偷观察他,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几乎可以听到他在心中连珠炮似的咒骂声了。

  其实他可以说是她长到这么大以来,看过长得最帅的男人了,五官鲜明立体,轮廓坚毅深刻,更别说身材一级棒,即使穿着衣服,依然可以感觉到那坚实贲张的肌肉。

  他就像是个发光体,即使只是这样随意站着,也足以让周遭景致失色,教人的视线总忍不住绕着他打转。

  只可惜啊……

  “唉,表情要是不要老是这么臭,人不要这么机车就好了。”她不自觉将自己的最后判断咕哝出声。

  韩哲锐利的目光霎时宛若利刃刺向她。

  “啊—我刚刚有说什么吗?不管我说了什么,那绝对不是在说你,你不要介意喔!”突然发现自己的脱线,巫佳乐赶紧嘿嘿的笑着解释。

  他僵着表情,将信纸放回信封袋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下颚紧绷的线条已经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实在搞不懂,张院长明明知道他最讨厌跟别人有所牵扯,却偏偏要他帮忙照顾这个少根筋的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孩?

  若是别人开的口,他绝对二话不说,毫不考虑的拒绝,但是张院长……这世界上他唯一敬爱的人的请托,即使再艰困,他也义不容辞。

  呃,他一直这样直直的盯着她看干么?该不会是在考虑要怎么赶她走吧?也是啦,谁教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那么不愉快的情况下发生,换做是她,肯定也不想跟自己扯上任何关系。

  无数的挣扎在他深邃的黑色瞳眸深处一一闪过,然后他朝她努了努下巴,转身走进屋里。

  巫佳乐愣了愣,看着他高挺的背影跟刻意没有关上的大门,唇角倏地大大的扬起来,侧背着行李袋,蹦蹦跳跳的跟着走了进去。

  “哇,好漂亮的房子。”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屋内的高贵装潢,华丽的布幔,英式古典的家具摆设,给人一种充满质感的尊贵感。

  韩哲没太搭理她,迳自回到贵妃椅上半躺着,拿起小说继续阅读。

  被晾在一旁的巫佳乐也不在乎,将行李袋放在光可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好奇的探索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

  第一眼让她印象深刻的不是昂贵华丽的摆饰,而是跟屋内完全不搭轧的一个表框,框内放的不是照片或名画,而是一条多处磨破的裤子,看那Size,应该是小孩子的。

  “这是哪个名人曾经穿过的裤子吗?”她忍不住好奇,转头望向他问。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又将视线放回书本上。

  “哈罗,你年纪轻轻的就重听了吗?我发现你很少回答人家的话耶。”真没礼貌。

  “我只回答值得回答的问题。”他淡淡地道。

  “那什么是值得回答的问题啊?”她反问,很想探究这个人的内心世界。

  韩哲挑挑眉,嘲讽的扯起唇角,“例如,你若问我可不可以离开,我一定马上说好。”

  看样子他真的很讨厌她,这让她有点小受伤,人家在育幼院时,可是大家争先恐后讨好的人见人爱耶。

  “要不是院长要我来,我也不想来。”她嘀咕了几声,噘了噘唇。

  她原本想趁放暑假时回台中育幼院住个两个月,顺便找打工多赚点生活费和学费,等快开学了再回台北重新找房子,没想到回去后院长知道她的情况,就告诉她可以来找韩哲,看院长这么热心的帮她想办法,她实在不想让院长失望,哪晓得这个男人这么难相处,早知道她说什么也要拒绝。

  “要不是院长要我收留你,我也不想收留。”他套用她的话奉还。

  “既然我们都不是自愿的,那这样好了,你去跟院长说你不愿意。”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开心的提议。

  “何不你回去告诉院长,说你不愿意?”坏人要他做?真会盘算。

  “这……我不想让院长失望。”她最受不了看到院长露出难过的神色了。

  “既然如此,就别乱出歪主意。”韩哲总算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阖上书本,直视着她道:“虽然是院长的请托,但我一向不做慈善事业,所以就像院长信中说的,你必须当我的帮佣,靠自己的劳力赚取薪资。”

  “这你放心,我也不是喜欢占人家便宜的人,我一定会好好做的。”这样她才能理直气壮的偷偷骂他。

  这么有骨气?他倒要瞧瞧她能坚持多久。

  “那开始吧。”

  “什么?”她连住哪间房、行李该放哪都还不知道耶。

  “怀疑吗?”他的眸底闪过抹邪恶的光芒。

  真的很机车没错!

  巫佳乐咬咬牙,卷起衣袖,嘲讽的道:“遵命,主人。”

  第二章

  院长肯定是搞错了,把韩哲说得像是个热心助人的大善人一样,还说他品学兼优,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青年

  巫佳乐光想到院长提到他时,是有多么的以他为傲和与有荣焉,就严重的怀疑自己“认识”的韩哲,跟院长口中那个表现优异、心地善良的韩哲是不是同一个人。

  打从她一开始看到他冷淡的对待向他求助的人—当然啦,那个大叔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对她也从来没给过好脸色,行李都还没放下,就要求她立即上工,完全不顾她才经历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从台中上来,根本一点良心都没有嘛。

  好险她够机伶,手脚俐落,三两下就把该做的家事处理完毕,想到他昨天老想抓她把柄却无功而返的懊恼模样,她可是半夜蒙着棉被都忍不住偷笑呢。

  若他这样也叫心地善良、热心助人的话,那她也可以说自己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了。切。

  巫佳乐撇撇唇,朝二楼的方向做了个鬼脸,才又将视线放回面前打开的冰箱上。

  昨晚他有交代,每天早上都要准备早餐,但是冰箱里根本什么食材都没有,除了几瓶啤酒之外,就只有几颗蛋。

  这个男人到底都吃些什么啊?

  她摇摇头,看了看光可监人的流理台与炉具,可以想见他几乎没在开伙嘛。

  不过,话说回来,干劳力的事情她OK,至于煮东西……虽然她曾经在速食店打过工,不过那可不代表她会煮饭耶。

  哎呀,不管了,就照着记忆跟想像去做吧,应该不会太难才对。

  她乐观的想法一直维持到怎样都煎不好唯一的食材—鸡蛋之后,彻底崩溃。

  “这是要给猪吃的吗?”

  坐在餐桌前,韩哲的脸比她昨天见过的几次都还要臭得多。

  “呃,韩先生,你怎么会说自己是猪呢?”顶多是机车点而已,她在心中补充。

  “你才是猪脑袋,有人的早餐是木炭配啤酒的吗?”他对着摆在桌上那盘焦黑而不知是何物的东西,紧拧起眉头。

  “韩先生,这是煎蛋,不是木炭。”的确是“有点”黑掉了,不过有差那么多吗?

  “原来这是蛋啊!”他皮笑肉不笑的弯弯唇角,双眸却结上一层媲美北极终年不化的寒冰,“能够把蛋变成木炭,你也算身怀绝技了。”

  这是嘲讽无误,巫佳乐再迟钝都听得出他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不过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真的耶,这样以后我烤肉都不用买木炭,自己制造就可以了。”没想到他讲话还挺幽默的呢。

  “你—”她竟然还笑得出来、接得下去?韩哲没好气的推开椅子站起身,“浪费食材,工作不力,扣你五百块。”

  她的笑容瞬间僵住,一脸错愕,“这样就扣五百?”

  “昨天忘记跟你说了,你一个月薪水就一万五吧。”他挺满意她震惊的表情。

  “一万五?连基本工资都不到耶。”真是媲美血汗工厂。

  “你如果不满意可以离开。”他悠哉的道。

  可恶的男人,分明是想故意逼她自动投降嘛。

  她深吸口气,按捺住胸口的不满,点点头,“我知道了,我接受。”

  “你接受?”一抹失望闪过他漆黑的瞳眸。

  “我一定会让你认同我的能力的。”她就是不服输。

  看着她认真晶亮的双眼,韩哲不置可否的说:“别说我虐待劳工,这顿早餐就给你吃吧。”

  他嫌恶的看了眼桌上的“早餐”,调整了下领带,头也不回的转身出门。

  真是好心啊,她是不是要跟他磕头道谢?巫佳乐对着他消失的方向皱皱鼻子,又收回视线望向桌上自己的“杰作”,虽然对他的苛刻大感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把工作给搞砸了。

  这么说来,他扣她薪水也算有理。

  不过扣五百耶,一个月一万五,这一扣就扣她一天的工资,真教她心疼呀。

  坐在紫檀木办公桌前,韩哲刚结束与张院长的电话,耳边还回荡着张院长的声音。

  小哲,乐乐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父母双亡,跟弟弟被亲戚当成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得靠着自己打工赚取生活费跟学费,最后还只身被送来院里,只因为她是女生,但是她不气馁,乐观向上,更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流露出伤心难过的模样,是个乖巧贴心的好孩子。

  本来她是自己在外租屋,一边打工一边念夜校,但前阵子房东突然无预警调涨房租,打工的地方又莫名倒闭,所以我才想到叫她去找你。

  小哲,这个孩子就麻烦你暂时代为照顾了,你会发现她的好的。

  没想到她还有一段悲惨的过去,难怪她的手有着做惯家事的粗糙触感。

  韩哲的脑海中闪过一张总是带着笑容的俏丽脸蛋,心头没来由的紧了紧。

  他很了解被抛弃的滋味,而那种痛即使到现在他已经成为一个庞大企业的总裁,依然无法减缓。

  或许,表现得极热与极冷,正是他们这种曾受过伤的人所特有的一种病态吧。

  叩叩叩—

  办公室内的沉静被一道敲门声给打破。

  “进来。”收整思绪,韩哲淡定的出声。

  门扉开启,一道端庄的身影走了进来。

  “总裁,这是这个星期的行程表,请您察看。”秘书汪汶郁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韩哲桌上。

  他拿起文件翻了翻,随意的问:“‘大易投顾’的后续都办好了?”

  “是,已经跟员工达成共识,他们愿意不支薪三个月,换取继续工作的观察机会。”汪汶郁回报。

  “嗯。”他放下文件,黑眸闪过抹锐色,“这三个月就去芜存菁,把一些不适任的人都淘汰掉,我们不需要会用诈欺手段赚取投资人钱的员工。”

  “我明白。”她点点头,继续道:“对了,曹贵泰早上在公司前闹了一阵子。”

  “又来?”他皱起眉头。

  到他家门口跪还不够,连公司都不放过?

  “他因为亏空公款而被迫辞去董座一职,公司被我们并吞了也没捞到好处,怨气很重。”她推推脸上的黑框眼镜,红唇嘲讽的扬起。

  “自作孽不可活。”韩哲淡淡道。

  “我已经叫保全强制性请他离开,也警告过他,若他再胡闹下去,届时就会报警,将他当初亏空公款、诈欺客户的证据全数交给警方处理。”汪汶郁井井有条的道。

  “这样就够了,他应该还不至于蠢到想坐牢。”他满意的点点头,“你做得很好。”

  得到老板的赞赏,汪汶郁白晰的脸庞飞上抹淡淡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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