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伴君侧(BL)》作者:浅樱
书 名:长伴君侧系 列:单行本
作 者:浅樱
出版日期:2012年6月21日
【内容简介】
从堂堂王子变成派往他国的人质,又变成低贱奴隶
昔日的阳光少年不复存在,整个人瘦骨嶙峋又窘迫不安
默默承受轻蔑和欺辱,咬牙承担既累又脏的工作
凌斐清的命运被彻底颠覆,注定要用一生来偿还血债
无奈受尽皮肉之苦,连苟延残喘的机会也将被剥夺──
打从成为静王爷龙烨的贴身侍从,他过得提心吊胆
除了行为举止必须小心翼翼,受到的折磨更是难以计数
忍耐的底线一再被踩踏,还曾经在鬼门关前绕一圈
就连傲骨与灵魂也惨遭吞噬,不能幸免的成为暖床人
在龙烨刻意的耍弄以及呵宠下,品尝到绝望与欲望……
唉,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掺杂情爱的即兴游戏
龙烨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虚情假意,目的正是要羞辱他
如今他心甘情愿的献身,也对王爷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却面临被抛弃的不幸对待,还可能被迫流放到关外
让他不知要继续自怨自艾,抑或庆幸终于获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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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凝重而沉寂。明亮的宫灯沿着走廊弯曲蔓延,厚厚的皮毛外袍也抵挡不住严冬的寒冷,只是想尽快走到早已被炭火熏得暖和的寝室。
“凌斐清呢?”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龙烨的声音不由得聚集大量的寒气。
“可能在马厩,要叫他过来吗?”亦步亦趋,紧紧跟在后面的管家小心翼翼的探听自家主子的意思。
“带他过来。”龙烨丢下冰冷的命令,迈进寝室。
龙烨,琉夜国国君一母同胞的弟弟。
而凌斐清,曾经是墨云国的王子,年仅五岁便做为质子被送来琉夜国,与几位皇子一同长大。
墨云国是与琉夜国相邻的小国,七年前龙烨的姊姊尤菲嫁给了墨云国的太子。
可是一年前墨云国却趁着先皇过世、新皇登基的动荡时期,突然向琉夜国宣战,做为宣战书的是琉夜国尤菲公主的项上人头。
龙烨仍然记得那天大殿上这则消息犹如青天霹雳响起的时候,站在自己旁边的凌斐清瞬间苍白了面颊,毕竟这样的宣战方式,已经意味着他的死亡。
最终国君龙玄因为正处于新皇登基、广赦天下的时期而留下了凌斐清的性命,让他做为奴隶,用一生来偿还血债。
直到今天,龙烨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曾经兄弟几人中就数大皇兄与凌斐清感情最好,所以他一定是念及旧情,不忍心下令处死凌斐清。
凌斐清到了王府,连龙烨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扔给了管家。此后一年,他承担着王府内最重、最累、最脏,以及没有人愿意做的活,成为所有的人欺负的对象,就连最低等的丫鬟也懂得拿他撒气。受尽了皮肉之苦,他终于学会了对于所有的轻蔑和欺辱都默默承受。
跟在管家的后面,凌斐清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跨进龙烨的寝室──临麒殿,这是自从墨云国事变后,龙烨第一次要见他。
前面的管家停了下来,他也跟着停下脚步,双手紧紧的捏着单薄的衣服。
气氛诡异又凝重,倚靠在躺椅上的龙烨盯着窘迫不安的站在自己面前,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少年,如果不是管家带他过来,他根本认不出这就是曾经笑容灿烂如太阳的清王子,最后报复似的扬起嘴角,挥挥手,示意管家退下。
管家领命,转过身子,这才发现凌斐清竟然一直站在那里,于是绕到他的身后,直接踢向他的腿弯,接下来便听到了双膝落地的重响。
凌斐清连一声哀鸣都没有发出来,掌心传来了阵阵疼痛,他知道这是刚才突然失去重心,跪倒地上,为了保持平衡,出于本能的用双手撑住地面而蹭破了皮。可是对他来说,对面那个自从他进来便一语不发的男人更加恐怖,可以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饱含着愤恨的强大低气压。
因为位置的关系,虽然凌斐清跪下后始终低垂着头,但是龙烨依然可以略微看到他的表情,紧紧的抿着嘴唇,这是他紧张时候的表现。
龙烨起身,慢慢的踱到他面前,微微俯下身子,声音虽轻,却没有半点温度,“这是尤菲姊姊死后我第一次见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昨天才刚从边疆回来。一年,我亲自攻破了墨云国。你的国家和你的亲人,都已经不存在了。”
他看到凌斐清的身子颤抖了下,不过很快便再也没有反应,仍然是一声不吭。
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龙烨想要看他惊恐伤心的样子,没想到却看到一张平静的面孔和一双流泪的眼睛,双眼虽然在流泪,却没有半分哀伤。
“你的父王、母后和兄弟姊妹,全死了。”龙烨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为什么看不见他悲痛欲绝的样子?为什么他还不如当年尤菲死的时候伤心?
“他们在我五岁那年将我送来做质子,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被当作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我没理由为他们伤心,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流泪……”凌斐清嗓音低沉,因为来自于龙烨施力的疼痛,眼泪更加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哼!从小时候就讨厌他这副模样,用乖巧柔弱的样子博取父王的喜爱。
龙烨慢慢的走到床畔,突然开口,“去把莲子粥给我端来。”
凌斐清慌忙站起来,把之前侍女放在桌子上的消夜端到他的面前。
龙烨冷笑着接过碗,然后直截了当把粥倒在床上。
“被褥都脏了,你全部换下来,现在去洗。”
没敢多说什么,凌斐清立刻照着龙烨说的话去做。
严冬二月初,夜半子时,寒凉彻骨的井水浸过手背,带来的是比刀子还要锋利的刺痛,他的掌心还有伤口,心里始终在揣测龙烨最后一句话的真假──
你妹妹璎还活着,所以你最好不要寻死。
晌午过后,龙烨才睡醒。这是这一年来第一次睡得这样安稳,尤菲姊姊的仇报了,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全部松弛了下来。
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昨夜他无故欺负的少年。其实不是不明白,尤菲姊姊的死和凌斐清半点关系也没有,就如他所说的,从被送来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他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地位。但是,想起凌斐清身上流着墨云国的血脉,他便觉得厌恶。
用侍女端过来的温水洗了洗脸,龙烨随口问道:“凌斐清呢?”
“回王爷,他在外面跪了一个清晨,等王爷醒后好回话,然后……就去干活了。”
龙烨猛然想起来,昨夜让他清洗被褥,然后命令他洗好后立刻过来回话。今天清晨来的?那么他洗了一夜?
“他每天都做些什么活?”踱到桌边,他捏了块糕点来吃。
“他每天要先劈足厨房要用的木柴,然后点燃火,有的时候摘菜洗菜也是他来做,接着打扫庭院落叶,洗衣服,下午去马厩洗马,之后刷马桶,再然后……”
听得心里莫名的有些厌烦,龙烨打断她的话,“这么多事情,他每天做得完?”
“做不完,所以会受罚。”
“你去把他叫过来。来之前让他先把自己弄干净了,不要让我看见他脏兮兮的样子。”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龙烨看到了手足无措跪在自己面前的凌斐清,他的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想来是怕自己等得太久,所以下人也就随便给他冲了冲水,衣服倒还干净,却单薄破旧,看上去松松垮垮的。
见龙烨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凌斐清终于鼓起勇气,小声的开口,“王爷,您找奴才有事吗?”
龙烨挑了挑眉头,“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难道本王见你还要预约不成?”
他干嘛非要曲解自己的意思啊?又想找碴整自己?凌斐清低下头,不再说话,也不辩解。
“去跟管家说,从今天起你白天只伺候我,其他的活儿晚上再做。”
“是……”
于是凌斐清便成为了龙烨的贴身侍从。本来还担心这是不是龙烨为了方便随时折磨自己才想出来的计策,凌斐清一开始过得提心吊胆、小心翼翼。过了几天也不见龙烨有什么行动,不过就是看书的时候让他扇扇子,口渴的时候让他端茶,练字的时候让他磨墨……而已。
慢慢的,他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并不是因为安心,而是……人紧绷的神经在超出负荷的时候总会松弛。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凌斐清迅速从朦胧中清醒过来,这才明白原来刚刚是龙烨将一杯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自己身上。硬生生抑制住因为烫伤而想要躲避呼救的反射行为,他迅即低下头,跪下。
“最近在我这里太清闲了吧?你胆子大了,竟然白天在我面前就敢打盹了。”龙烨充满磁性的嗓音虽然没有明显的恼怒,却故意拖得绵长,平空增添了危险的讯息。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透过经验的积累,凌斐清明白只有立刻乖巧的认错,才有可能会减少一些处罚……虽然只是有可能会减少一些而已。
“你的回答,我听得很不顺耳啊!”龙烨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要看清他努力忍受着屈辱的表情,可是……没想到会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他……要哭了吗?
“对不起……奴才以后都不敢了,您饶了奴才这次吧!”凌斐清本来拚命不眨眼睛,想要逼回眼泪,却因为龙烨突然的野蛮举动而慌了心神,眼睛一眨,眼泪就滚了出来。
“去擦烫伤药。”松开了钳制他的手,龙烨背转过身子,“半炷香的时间内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听见身后的人匆匆离去的声音,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连谢都忘了说就着急的跑开,那么怕自己吗?
瞬间,便听到了身后传来闷闷的碰撞声,他回头一看,竟然是凌斐清笔直的摔倒在地上。
※※※
“找个大夫给他看看。”把凌斐清丢在外厅的椅子上,拍了拍手,龙烨漫不经心的吩咐着管家,然后转身,想要回书房,却又突然停下来,“之后让大夫来跟本王回话。”
心情极度纠结的走进书房,他第一件事就是把看得到的东西都狠狠的甩到地上,茶杯、纸镇、笔洗无一幸免。
真是见鬼了!让他感觉特别不爽的原因竟然是……刚才对凌斐清起了怜悯之心。
很快的,管家就带着大夫进来回话。
“他怎么样?”倚靠在窗边,向外眺望,龙烨随口问道,彷佛没瞧见年迈大夫初进门时因为看见一屋子狼藉而颤抖了下的身子。
“回王爷,那孩子只是劳累过度,好好的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请王爷不要担心。”
喔!原来是劳累过度,难怪刚才抱着他会觉得都没什么重量,竟然瘦成那个样子……话说刚才他哭的时候好像也有黑眼圈,没有好好的睡觉吗?等等!劳累过度?他在自己这里根本没做过什么重活啊!
“劳累过度是怎么回事?”龙烨冰冷的视线扫过管家。
管家不禁全身战栗,“按照王爷的吩咐,白天他留在这里伺候王爷,而原来白天做的那些活都放到晚上做,所以……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龙烨挥挥手,让两个人退下,脸上已经一片阴霾。难怪凌斐清白天站着也能睡着……可恶的家伙!如果不是昏倒在他面前,还打算强忍到什么时候?
直到午后,凌斐清才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看见龙烨正闭着眼睛在榻上休息,也不敢出声打扰,只好垂着手站在旁边,却没坚持多久,就不得不靠着墙才能勉强站住。
当凌斐清忍不住蹲下来,想要歇一会儿的时候,龙烨突然睁开眼睛。其实他一直都没睡,凌斐清进来的时候,他就是醒着的。
“说好半炷香,你晚了多久?”
被龙烨的声音吓了一跳,凌斐清慌忙站起来,却因为动作过猛而导致血液一时不顺畅,脑袋有点晕眩,接着便身子发软,干脆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喘着气。
“不舒服就说出来,休息一下再过来也不迟。”
凌斐清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刚才用手轻揉他头发的男人……这么温柔的人是谁?
“怎么又哭了?”龙烨蹲下身子,拍拍他的面颊,“以后晚上由你给我守夜,不用去理会冷管家了。”
所谓守夜,就是睡在他的寝室里,半夜给他端茶倒水伺候的人。本来应是在他的寝室再搭一张小床给他,可是……他却要他睡在地上。
不过,至少晚上可以稍微睡一下了。
龙烨是不喜欢有人守夜的,以前做皇子的时候也是,很讨厌屋子里有其他人在。试想一下,什么时候是一个人最无防备的时候?是睡觉的时候。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背完全暴露在不信任的人面前?是的,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有可能会背叛。
所以凌斐清搬进来的前几天,龙烨几乎是彻夜未眠。习惯的养成是一件漫长的事情,可是丢弃习惯同样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翻身朝外,于夜色中睁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视线无可避免的落在那令他辗转难眠的人的身上。是不是干脆踢醒他,然后让他滚回下人房去睡?
他看见凌斐清的背朝向自己,十分贴近墙壁,紧紧的抱着被子,蜷缩起身子。月光毫无保留的倾泄在他单薄的躯体上,隐约可以看见薄薄中衣下那一对凸出的蝴蝶骨。
“唔……”像是在作梦,凌斐清的身子向后缩,彷佛躲避着什么。
龙烨起身下床,走到他铺前蹲下,伸手转过他的脸,惊异的看见他秀气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紧闭的眼睛里不停的渗出液体。他就这样每夜每夜毫无知觉的哭泣吗?
瞧见被自己的动作弄醒的凌斐清迷茫的睁开眼睛,龙烨迅速换上厌恶的表情,同时加大手的力量,原本抬起他下巴的动作变成了狠狠的捏住,随着他本能的挣扎,龙烨撤去原本托在他脑后的右手,然后顺势推了下他的肩膀,把他摔在只铺了一层薄垫的地上。
“下次再出声吵醒我,我要你好看!”龙烨大步流星的走回自己的床畔,面对床里躺下。
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微弱呼吸,他忍着没有回头,然后感觉身后的人拉起了被他踹到脚下的被子,用尽可能轻的动作盖在他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您,我保证以后作梦也不会出声了,所以……请原谅我这一次。”凌斐清低声呢喃。
龙烨翻身,看见凌斐清回到墙角,重新拖着被子躺下,依旧是蜷缩成一团的姿势。呵……这个傻孩子,他怎么能够保证梦里的事情?
可是第二天夜晚,当他发现凌斐清找了块布塞进自己的嘴里,以防止因为作梦而再次发出声音的时候,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大概……是错觉吧!
※※※
有了睡眠的保证,凌斐清的精神慢慢的变得好了起来。
拿着掸子和湿布,他在屋子里忙碌的打扫擦拭。突然听到了门口的细微动静,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看见是侍女端来茶水和点心,赶忙接过。龙烨在书房的时候最恨有人打扰,动辄便会发很大的脾气,因此侍女们都不愿意轻易的靠近,他做了贴身侍从之后,这个棘手的差事理所当然的丢给了他。
万幸的是,龙烨一次也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凌斐清轻轻的把装着糕点的瓷碟放在圆桌上,把茶杯送到龙烨的面前,摆在书桌上他的左手边,然后转身,拿起掸子,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小清。”
凌斐清怔怔的回头,正好撞见龙烨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嘴唇微微的张开,想要说些什么,至少要表示听到他叫自己了啊!可是声带颤抖得发不出一个音节。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自己了?
“你去把碟子里的那些东西吃了。”龙烨似乎没有注意到凌斐清的异常,仅仅抬起手,指了一下放在圆桌上的那个装着糕点的瓷碟,然后又低下头看书。
凌斐清沉默的走过去,却只是站在圆桌旁。在想明白龙烨的意图之前,他怎么敢轻举妄动?
可惜这次龙烨仅仅是单纯的想让他吃糕点而已,没有任何其他的企图,所以无论他怎么推测,也是毫无头绪的。
就在他聚精会神的思索之际,没有注意到龙烨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露出狡黠的笑容,龙烨的双手出其不意的搭上他的肩膀,然后使劲一按,凌斐清一下子坐到凳子上。
“王爷?”
龙烨满意的看到他流露出惊恐的眼神,然后继续施力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直到他停止挣扎,才在他旁边坐下,把瓷碟推到他的面前。
“不喜欢这些吗?”
“不是……”
“全部吃掉。”龙烨伸出手,捏了捏凌斐清的胳膊,“瞧瞧你没有一点肉。”
直到监视着凌斐清吃光了全部的糕点,龙烨才回到书桌后坐下,继续看书,不再搭理他,任由他拿着湿布擦拭已经擦了很久的装饰品。
一切彷佛没发生过,恍如幻景,只除了圆桌上那只空空如也的瓷碟,以及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龙烨那抹只能用邪佞来形容的浅笑。
要彻底击溃一个人,一定要先找到他的底线,就像打蛇打七寸,绝无苟延残喘的机会。
几乎是才听到门房来报说素王爷来访,龙烨紧接着就听到了院子里由远而近的马蹄声,猜也不用猜,肯定是三哥又得到绝世好马,跑到这里来炫耀。
还没来得及迎出去,他便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惊叫,以及马的嘶鸣声。
是猛地跑过来的凌斐清,不小心惊吓到马。
因为端着龙烨要的热汤,怕盅里的汤冷了,所以凌斐清一路从厨房跑了过来,没想到斜穿过花园的时候,竟然会差点撞上马……
好在主人及时勒了马缰,没有撞上。但是马蹄抬得老高,马的身子几乎竖立起来,长长的嘶鸣响彻了整座王府,怕是连街道上都能听到……如此惊了马,倒不如伤了人……
突遭如此变故,凌斐清自然是吓到愣住了。怎么会有人在府里策马疾行?
嗖的一声过后,马鞭破空落在他的身上,手里的盅摔到地上,碎了。
“混蛋!竟然敢惊吓到本王的疾雪!”
只是在挨第一下鞭子的时候,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叫喊了出来,此后的每一鞭,都只能听见伏在地上的人的低声呜鸣和抽气声,再无喊痛的声音,也听不到求饶的声音。
“三哥来我这里,是专为了打人撒气?”龙烨赶到,看到了这般场景,不由得紧蹙眉头,声调淡淡的,却恰到好处的阻止了马背上的人挥舞鞭子。
素王爷翻身下马,“半个月前就听说七弟回京了,一直也没在宫里见着,今天特地来看看。”
“呵呵……灭了墨云国后,换了半年的休假。三哥,快点进屋,外面冷。”紧接着,龙烨瞥了眼仍然跪在马前的凌斐清,“汤洒了,你再去端吧!”
凌斐清这才站起来,背转身子,跌跌撞撞的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他的外衣有几处被抽破了,浸了血,脖颈处也有鞭痕,紫红的痕迹凝结在雪白的皮肤上,分外醒目。
素王爷眯起了眼,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出声,“等一下,你转过来给我看看。”
凌斐清停下脚步,顺从的转身,仍然低垂着头。
“抬起头。”
然后素王爷看到了凌斐清倔强的眼神,像极了无力自保却又不肯退缩半步的幼兽,虽然染了尘又消瘦得不成样子,但若仔细调养之后,肯定是块白玉。只是这面容……似乎在哪里见过?
“七弟,把这孩子给了我吧!”素王爷直接开口要人,反正从龙烨这里看上眼要走的人也不少了。
没想到喜好漂亮男孩的三哥竟然会动了凌斐清的心思,龙烨愣了一下,“三哥不认识他了?”
“谁?我认识他吗?难怪瞧着眼熟。”
“凌斐清。”
“喔!”素王爷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仍然盯着凌斐清不放,片刻之后,又开口,“七弟若是心软,不忍心折磨他,就转交给我吧!”
“呃,不是……”
“呵呵……放心吧!不出半个月,我肯定把他调教得跟红馆里的小倌们一样。七弟要是想亲眼瞧瞧他失了尊严的下贱模样,回头我派人把他送回来,只怕……那个时候他脏得连狗都不愿意碰。”
冷冷的笑了几声,龙烨乘隙瞥到了凌斐清的脸色,心下突然澄明一片。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苍白的脸色,似乎还在微微发颤,是因为畏惧三哥的话吗?
看来……蛇之七寸,找到了。
※※※
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愿意被压在身下,成为娈童。所以情人间温存的床笫,也可成为挫人傲骨、毁人肉身、噬人灵魂的刑场。
“凌斐清,我正缺个暖床人。”
一句话,换得了那人面色如灰,虽然紧咬着下唇,但是眼底已经流露出几分讨饶。
龙烨也不知道气氛怎么就陷入了僵持,凌斐清站在他的面前,不说话也不动,就是那么倔强的看着他。
等欣赏够了猎物绝望的无声抗拒,坐在床沿的龙烨伸手拍了拍床,“快点脱了衣服上来,难道还等我给你宽衣?”
凌斐清跪下,“王爷,我……我给您去叫花瑜好不好?或者月姬?”花瑜和月姬都是目前王府里十分得宠的女人。
龙烨大步上前,揪住凌斐清的领子,把他拖至床前,凑近他的耳朵,舔了一下耳垂,引起了身下人轻轻的战栗,“如果你不满足于我一个人,我可以叫五个壮汉来伺候你,怎么样?你选哪个?”
两者取其轻。一般人总是会选择前者。
可是凌斐清却迳自扯开了话题,“王爷,您说璎还活着,是真的吗?”
龙烨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她在哪儿?天牢吗?”急急的抓住龙烨的衣襟,凌斐清扬起头,锲而不舍的追问。
“就算知道了她在哪里,你又能怎样?”龙烨冷冷的哼了一声。
“能不能……让我见见她?”五岁离开墨云国的时候,在一干表情冷峻的亲人里,只有三岁的璎妹妹紧紧的抱着他号啕大哭,说不让清哥哥走。最后她被拉开,他坐在马车上,往前行驶了好一会儿,仍然能听见她的哭声。清哥哥,回来……
“别作梦了。她在乌狱。”
凌斐清的瞳仁骤然缩小,因惊惧,因绝望,因心疼。
乌狱,是琉夜国的活地狱,关进去的犯人根本等不到审讯,就被活活的折磨致死。而且……如果一个女人被关进去,想想里面那群穷凶极恶的犯人,也会猜到她的下场。
在琉夜国,乌狱是“不得好死”最贴近的代名词。
“快点,别磨蹭了。”龙烨伸出手,掠过凌斐清的白晰颈子,眼中蒙上了几分色情的意味。本来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这副惊慌失措、魂不守舍的模样竟然真的勾起了他的欲望。
“我想好了……”
“放心,我会温柔一点。”根本不理会凌斐清在说些什么,龙烨直接拉扯他的衣服。
“我选……五个人。”凌斐清咬着牙,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然后趁着龙烨发愣的时候,挣脱他的钳制。
好不容易才消化了他的话,在明白他的意思之后,龙烨倏地升起一股火气,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凌斐清还没来得及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就被抓着头发揪了起来,呈现在面前的是龙烨放大了几倍的脸,一双眼睛里流转着愤怒而残忍的光芒。
“哼,没想到你如此淫荡!不如先试试我的身手,如果不满足,我再去帮你叫人也不迟──”
不太对劲,清风币怎么统统清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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