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发表于 2013-4-19 18:16

《娇妻不是御史料》(吾家奇娘子2)作者:金囍

书  名:娇妻不是御史料
系  列:吾家奇娘子之二
作  者:金囍
出版日期:2012年6月5日

【内容简介】
御史台来了个标新立异的女台主!啥事儿都不懂,
只知盛装打扮来上工,引发众人反弹声浪,
偏偏最具资格接任台主之职的聂席郎却无所感?!
他诚心辅佐她,只因自己另有抱负,早有求去之意,
把烂摊子丢给新台主就能功成身退。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驯服这个冲动的小姑娘成为他仕途的最大挑战??
对杜月香来说,在古代经历的一切既新奇又莫名其妙~~
她先是化名「米那丝」在京里教姑娘化妆,一心闯事业,
但阴错阳差被女皇帝看上,只好又去当顾人怨的御史,
在「试用期」遇到了御史台最古板严苛的师傅──
聂席郎是个不苟言笑的冷面男,训练她毫不放水,
这种受排挤又吃苦的日子让她好想落跑好想发脾气,
但为了他,她仍留了下来!因为三年前是他救了她,她才能活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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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3-4-19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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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好一个选择题

  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逃命,在逃跑之前你只来得及带走两样最重要的东西,你会带走什么?

  选择一:装满钱及信用卡的钱包。

  选择二:装满名贵珠宝的盒子。

  选择三:各式各样可以填饱肚子的粮食饼干。

  选择四:可以随时随地上网看新闻、小说、上聊天室甚至是各种论坛的笔电。

  杜月香的答案是——以上皆非。

  她只记得,半夜睡觉时突然一阵天摇地动,强烈的地震袭来,她吓得马上从睡梦中惊醒,第一个抱住的就是同样睡在身旁的爱狗,第二个抓起的是她视若性命的化妆箱,然后赶紧摸黑冲出家里避难。

  她住在总共有十三层的电梯华厦七楼,本来直接往电梯口冲,却猛然想起地震的时候绝不能搭电梯,只好转而冲往安全梯的方向。

  答答答、答答答,下楼的脚步声不断响起,安全梯空间内只省上的紧急照明灯还散发着微弱光芒,强烈晃动持续,楼上楼下都有住户惊呼尖叫的声音。

  杜月香没力气尖叫,她只能紧紧抱着爱狗、背着沉重的化妆箱,以不要命的速度拚命往下冲,发挥人体遇到危机时所能激发出的最大潜能!

  然后,惨案就这么发生了——

  “啊——”

  杜月香脚一拐,瞬间重心不稳的栽了下去,额头狠狠撞上楼梯转角的平台,马上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然后等她再度苏醒时,却发现天地变色,她并不在医院里,而是躺在人家种稻子的田里,身穿不知哪朝古装的中年农夫气呼呼的来赶她走,骂她压坏了他的秧苗,还说她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肯定是不知从哪里来的蛮荒民族。

  她傻愣了好久好久,才终于明白一件事,她赶上了小说界现在最流行的——穿越了!

  她不知道其他人穿越都带了些什么有用东西,可以让他们在穿越后的世界呼风唤雨、所向披靡,“外挂”开超大、开不用钱,她却可笑的带了——狗和化妆箱,谁能告诉她这两样东西有什么用?能吃吗?

  带件能御寒的外套都比这两样强吧!

  “妹妹,你说我们俩该怎么办才好?”

  被农夫赶离田地的杜月香此刻正蹲在竹林小道边,化妆箱摆在一旁,将爱狗“妹妹”抓在胸前沮丧的自言自语,欲哭无泪。

  她身穿粉红色长袖的睡衣睡裤,还沾了不少泥巴,胸前有一个大头狗的图案,脚穿红色的室内塑胶拖鞋,染成褐色的大波浪鬈发正凌乱四翘,看起来很像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疯子。

  而妹妹则是一只很可爱的小型西施狗,正睁着它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乖乖的与主人对望,完全处于状况外。

  “我怎么会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情……谁来告诉我,这其实只是一场恶梦……”

  来到这完全陌生的世界,她该怎么活下去?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一想到这些事情,她就忍不住恐惧,一点头绪都没有。

  为什么会是她?她只想过原来的生活,一点都不想如此的“惊奇”呀!

  “怎么办……呜哇——”

  心一慌,杜月香就抱着妹妹在路边大哭出声,现在的她只想哭,只想好好的发泄情绪,要不然她怀疑自己会疯掉。

  这该死、莫名其妙的穿越,老天爷快将她原本的人生还来!

  宁静的小路上,就只有杜月香一个人嚎啕大哭的声音,还声声凄厉,幸好现在是大白天,要不然路过的人或许还会以为这附近闹鬼。

  没过多久,一名骑着马的青衫男子缓步经过她身旁,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瞥了她一眼,本来不打算理会,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停下马匹,从马上丢了一袋东西到她脚边。

  “呜呜呜……呃?”

  杜月香一愣,瞧向脚边的灰色小布袋,布袋的缩口绳微松,刚好掉出一粒小碎银,她才意会过来这是一个小钱袋。

  她转头瞧向马上的男子,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更像疯子了。“你当我是乞丐吗?”

  她只是伤心难过,并没有要乞讨的意思,还是她现在的样子真的糟糕到与乞丐没两样?

  天哪,她居然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这么糟的一面,这对身为彩妆师、一向以完美妆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她是莫大的耻辱,她还要活吗?

  青衫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的说:“天无绝人之路,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只要好好的活下去,就一定会有希望。”

  他也不理会杜月香还有什么反应,说完话就再度前行,渐行渐远,直到身影消失在竹林小道上。

  她傻愣愣的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再低头看向他留下来的钱袋,原本绝望到谷底的情绪似乎往上爬了一点点,没那么难过了,也瞧见一丝希望光芒。

  既然遇到了,逃避也不是办法,与其一直哭哭啼啼浪费泪水及体力,倒不如赶紧思考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办法还实际一些。

  天无绝人之路,是吗?

  第一章 最顾人怨御史台

  三年后——

  金盛王朝,一个非常典型的男尊女卑的世界,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子就该安分守己的待在家宅内,并且忌讳让家人以外的男子瞧见她们的面容,家世越高贵的女子就越是忌讳,因此非不得已必须出门时,她们都会戴纱帐帽将自己的面容遮起。

  而其他不戴纱帐帽的女子,不是地位更卑下的奴婢,就是风尘女子。前者时时刻刻都要工作,戴纱帐帽会妨碍她们做事;后者则专靠脸蛋挣钱,遮了就没戏唱,才会有如此分别。

  只不过,在新任女皇腾锦茜登基之后,情况开始有所转变。

  先皇膝下无子,只有一名十六岁的公主继位,这位公主成为女皇之后,先是拔擢了另一个女人夏纯纯当上宰相,气得朝廷众臣猛跳脚,直呼女人抛头露面出来为官简直不伦不类!

  女皇、女宰相对他们这群男人而言已经够震惊、够羞辱了,没想到腾锦茜继续伸出她的“魔爪”,无视自己的举动在百官眼里简直是惊世骇俗,就是要大大的改变一番。

  而她这一回的目标就是——御史台。

  “聂中丞,这样你甘心吗?”

  “让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女人骑到咱们头上,这对咱们是一种污辱!”

  “我才不要有个女人上司呀呀呀——”

  一大清早,御史台的议事间内就传来众僚属的愤怒咆哮声,将近三十个人围着一名身穿红色官袍的年轻男子抱怨连连,希望他能赶紧想个办法,扭转他们即将面临的丢脸事。

  前任的御史台首长大概是官做太久了,早已忘了节操是什么,靠着职权之便大收贿赂,帮忙压案以掩饰官员罪行,结果被人搜集到证据,暗中向女皇秘密告发,因此被除去官职,打入大牢审判,落得晚节不保的地步。

  刚才女皇在早朝上宣布,空悬多日的御史台首长之位将由一名女子接任,马上引起朝臣一阵哗然,不过相较于上一回女宰相引得朝臣骂声连连,这一回倒是有不少人窃笑出声,等着看御史台即将发生的好戏。

  没办法,谁教他们这群御史是朝臣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平时他们威风惯了,现在换他们遇到这种窝囊事,朝臣们当然是迫不及待想见他们吃瘪。

  被围在中间、身着红色官袍的男子是御史台的副首,御史中丞聂席郎,今年二十八,五官端正、面貌俊朗,只可惜始终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

  在他三年前被前任御史大夫拔擢成御史中丞后,御史台就是由他掌理,所有首长该处理的公文都是他在办,同僚们以他马首是瞻,只要他开口,他们就会联名上书,请女皇收回成命!

  他们一直以为御史大夫应该由聂席郎直接升任,因为之前有风声传出,女皇曾经私下召见过聂席郎,应该就是在与他商讨接任台主之事,没想到结果出乎众人意料,聂席郎依旧只是副首,台主倒是被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女人当去了。

  只可惜聂席郎不与他们一同起舞,冷淡的开口。“你们别围着我,全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大人,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不服气?”

  “是呀,真要换新台主,也该由你当,凭什么让一个没能力的女人坐上台主之位?”

  “我当都比女人来当强!”

  大家继续吵吵闹闹、议论不休,还是有不少人试图劝说聂席郎带头“造反”,绝不能让御史台变成朝臣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然而聂席郎的表情越来越冷、越来越臭,终于抓住一名拚命在他耳边碎碎念的僚属衣领,冷冷一笑。“你谁啊?”

  “呃?”男子错愕的愣了愣。“在下方侍御。”

  “你几品官?”

  “六品。”

  “我几品官?”

  “……四品。”

  “还需要我再多言吗?”

  “……”方姓侍御史像个小媳妇般默默退到一旁,瞬间惨败。

  其他人也闭上嘴,终于感到气氛不对劲,聂席郎正在发火呀。

  他冷冷扫视鸦雀无声的众人一眼,才又开口。“要命令我,行,找个官品比我大的人出来,要不然……闭嘴!”

  他们尴尬地你看我、我看你,他们的官品都在六、七、八品,根本没资格命令聂席郎做任何事情,的确是一时气愤僭越了。

  可……可他们就是不甘心呀,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以被女人给踩在脚底下,这要他们出御史台后拿什么脸见人?

  “哇……这里真是热闹,原来大家都聚到这里来了,难怪其他地方都不见半个人影。”

  此时一道陌生的女音在议事间门口响起,大家同时转头一瞧,就见一名女子站在敞开的大门外,笑脸迎人。

  她身穿三品以上才有资格穿的紫色官袍,腰挂金鱼袋,虽是男性官员的打扮,却明显化了妆,衬托出一张艳丽的脸蛋。

  在几乎尽是男性为主的官场中,女子为官目前只有两个特例,为了不显示女子的柔弱,也为了要表现出女人与男人为官没什么不同,所以目前的两位女性官员都与其他男性官员穿着同样的官服,并没有因此特别为女子另外设计新官服。

  难道这个艳丽的女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新御史大夫?大家目不转睛的瞪着她,很希望这只是个幻觉,不是真的。

  她进到议事间内,非常自然的接受他们的目光,态度从容大方。“初次见面,我姓杜,名月香,往后在御史台的日子,还要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是真的!他们的恶梦出现了!

  面对他们“如丧考妣”的表情,杜月香只是一笑置之,因为她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她“空降御史台”的事肯定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他们没反应那才奇怪。

  “好啦,我已经打完招呼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散会吧。”

  众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在朝她鞠躬行礼后,纷作鸟兽散,最后议事间内就只剩聂席郎一人尚未离开。

  将近三十人一清空,聂席郎的存在就变得特别显眼,杜月香看清楚他的样貌后,瞬间眼睛一亮,控制不了的兴奋与激动。

  是他,真的是他!他就是三年前给她钱袋的那位恩人呀!

  她从未忘记三年前那件事,也一直很希望再见他一面,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与他再度相会了!

  杜月香快步来到聂席郎面前,已经迫不及待想与他相认。“你……”

  “下官聂席郎,参见杜台主。”聂席郎规规矩矩的朝她躬身行礼,态度一热一冷,截然不同。

  “不必多礼,快起身吧!”等到聂席郎低下的头再度抬起后,杜月香才难掩欣喜的问:“你……你还认得我吗?”

  聂席郎微微挑眉。“不认得。”

  “是吗……”她沮丧一叹,果然当时的她糟糕到极点,而经过三年后,她染烫过的头发都已经剪掉,重新回归正常的黑直发,他认不出她来也不奇怪。

  “杜台主,咱们废话就不多说了,女皇应该已经告诉过您,下官会辅佐您尽快进入状况,所以必要之时,下官或许会不客气些,还请杜台主多多见谅。”

  他早在女皇公布御史大夫接任人选之前,就已经先知道情况了,所以对杜月香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他对御史大夫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新首长是男是女他不在乎,只要来人是个愿意认真做事的家伙就够了。

  “喔,是呀,请聂中丞多多指教,我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接下来得靠你一路提点帮忙了。”杜月香暂时收起沮丧的心情,漾起笑容,反正来日方长,她会让他想起她来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快些进入状况,认真工作。

  “下官很庆幸一开始就与杜台主顺利有了共识,那么……咱们就开始吧。”

  “嗯?”开始什么?

  聂席郎瞬间板起脸,就连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现在什么时辰了?新官上任第一日,杜台主就立了一个坏榜样,姗姗来迟,看在其他僚属眼里,哪里还有威信可言?”

  女皇给了他教导之责,要他辅助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台主,他可不是随随便便之人,既然已经答应女皇,他就会尽力做到最好,绝不马虎,该指正的就要指正。

  “呃?”杜月香忍不住后退一步,她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正在被师长训话,感觉好有压力。“是……是皇宫太大了,像座迷宫一样,各个机构分散在四处,我只不过拐错一个弯,就迷路迷到十万八千里去,才会迟到。”

  “那么下不为例,希望杜台主好自为之。”

  “是!”杜月香下意识的应答,紧接着一愣,她还真的乖乖成了小学生呀。

  “接下来,是杜台主您的脸。”

  杜月香马上捧住自己的脸蛋,有些紧张。“怎么了?是哪里的妆花了吗?”

  糟糕,她今天出门太急,忘了带补妆的东西,保持完美妆容可是比她性命还重要的事情,她居然这么大意的疏忽了。

  “……不是妆花不花的问题。”聂席郎有一瞬间的无言,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么是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您根本就不该化妆出现。”聂席郎耐着性子解释。“做官就要有官样,穿着男性的官袍却化着女性的妆容,不男不女、不伦不类,有碍观瞻,所以希望明日开始,杜台主能够以素颜出现。”

  近看他才发现她脸上的妆比一般女子特别且精致,她不只胭脂、唇红、眉黛都画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上下眼眶巧妙的画了一圈黑线,明显烘托出一双精亮有神的眼。

  这并不是宣京城时兴的妆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得不承认这样一画,的确大大吸引其他人的目光,但女人在朝堂上抛头露面已经够惹人议论了,她再化上如此艳丽的妆,更显得太过招摇,所以他希望她能尽量朴实些,就像现任宰相夏纯纯一样,素颜上朝。

  “不行——这件事我绝不能答应!”杜月香一脸惊恐,誓死捍卫她的化妆权。“对我来说,没有化妆,就像没穿衣服一样,绝对不能出门见人,你要我卸妆就等于是在扒我衣裳,逼我光溜溜的在众人面前裸奔!”

  “这是什么歪理?”聂席郎表情微变,蹙起眉。“还有,一个姑娘家的,怎能随意口出秽言?请您自重!”

  “我哪里口出秽言了?”杜月香不解的瞪大双眼,随即意会过来,暧昧一笑。“裸奔?”

  “……”聂席郎继续一脸尴尬,她不害臊,他都替她感到害臊了。

  杜月香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男人真纯情,只是听到裸奔两个字就难为情?“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只是嘴巴上说裸奔,又不是真裸奔了,你不必对裸奔这两个字那样敏感,还是其实你现在脑子里已经开始在幻想裸……”

  “请您住嘴!”聂席郎尴尬万分的出声制止,她肯定是故意的,才会一连说好几次那两个字!

  杜月香抿住唇,压回笑意,她的确是故意的,谁教他先给她下马威,她逮到机会当然要乘机回整。“反正关于化妆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杜月香与聂席郎的争执早已引起其他人注意,大家不断的往议事间里头瞧,好奇到了极点。

  聂席郎冷眸一瞪向门口,他们便心虚的马上一哄而散,回头办公去,可没胆挑战权威。

  “关于妆容之事,咱们可以多多讨论,并不急着马上做出结果。”聂席郎选择拖延战术,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下官先带杜台主到所属书房去认识新环境。”

  “好,那就走吧。”杜月香也知道这是拖延战术,决心与他耗上了。

  御史台内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办公间,供众僚属使用,通称书房,聂席郎将杜月香带入一间布置简单典雅的书房内,这是御史大夫专属的办公间。

  杜月香左瞧右看,好奇不已。“聂中丞,我的书房在这儿,那么你的在哪里呢?”

  “就在隔壁,杜台主若有任何不懂之事,可以随时唤下官来解答。”

  “那就好。”杜月香满意的点点头。

  “那么杜台主对御史台内的执掌事项到底了解多少,需要下官从何处开始解释起?”

  “呃?这个嘛……”杜月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看你还是从头开始解释起好了。”

  她在答应女皇接御史大夫的职位前,可与官场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许该这么说,她根本就是被女皇“赶鸭子上架”的,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前就被派到御史台来了。

  聂席郎讶异的瞥了杜月香一眼。“您完全不懂?”

  他以为普通人就算不了解御史台的职责,对御史台在朝廷内的作用也会有基本认识,不至于完全不明白。

  “啊哈哈哈哈……”杜月香心虚的干笑。

  聂席郎不敢置信,还真是奇葩,居然有人连“鼎鼎大名”的御史台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该不会您对朝内百官的职掌都一无所知吧?”

  “谁说的?我只不过不熟御史台而已,其他官职我多多少少还懂一些。”她即刻反驳。

  “例如?”

  “那个……宰相、王爷……还有将军!”她脑中想到什么,就顺势答了什么。

  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学生时期历史就念得很差,等到离开学校进入社会后,书本丢光,能忘的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唯二还会碰的书,除了美容化妆相关书籍之外,就是拿来调剂身心当休闲在看的言情小说。

  而她之所以会对这三个职业比较熟,全因为他们都是“十大古代言小男主角职业排行榜”榜上有名的,去租书店随手一抓命中率极高,其他不受男主角青睐的职业她当然也就不熟啦。

  聂席郎眉头一皱,她只讲了三个,有问题的就有一个。“王爷哪是官职?那明明就是爵位。”

  “嗄?哎呀,反正那不是重点。”重点在谈情说爱呀,所以不管宰相、王爷还是将军,官职爵位傻傻分不清,都没差啦!

  聂席郎深吸了口气,忍下一肚子的火,如果她不是顶着“御史大夫”的身分出现,他或许会忍不住马上将她轰出去。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在新的台主人选尚未出来之前先答应女皇会尽力辅佐,结果居然来了这个女人,他简直是自找麻烦!

  “很好,那咱们就从、头、开、始、吧。”他最后几个字简直就是咬牙硬吐出来的。

  “呃?”杜月香心一惊,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杜月香一坐上办公大椅,聂席郎就将一堆厚厚的书册全叠在她前方的桌子上,将她彻底淹没,她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她最讨厌读书了,本以为出了社会就不必再被书本追着跑,怎么她只是来当个官,就又重新踏入书本的恶梦了?

  “这些全是与御史台相关的工作实录,下官不求杜台主能在短时间内看完,一切尽力就好。”

  那么她可以一天只看一页就好吗?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下官先向杜台主简单介绍御史台职掌,简而言之,御史台专司纠正百官之罪恶,只要握有百官犯法之确切证据,就能弹劾官员,并且也能随时纠正朝廷上任何违纪之事。”

  而其中的御史大夫、御史中丞属于最上层的管理阶级,下有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多名。殿中侍御史主要负责百官朝仪等等与规矩纪律相关之事;调查官员们是否有犯法违纪,由侍御史及监察御史负责;若要派遣至京城以外的州县去调查地方官的违法案件,则大多由监察御史出此任务。

  杜月香听聂席郎详细解释御史台主要的工作后,越听越觉得不太妙,这种专门在皇帝面前打其他官员小报告的工作,不就是俗称的“报马仔”吗?

  还有还有,一得到官员犯法的证据,就可以弹劾官员,严重的时候被弹劾的官员乌纱帽都有可能丢了,这不也很像二十一世纪那些爱开记者会爆官员料的立委?而且她一直非常好奇,那些立委手中的爆料资料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呀?

  “那个……聂中丞,我有问题。”她像个好学生般举手发问。

  “请问。”

  “照你这种说法,咱们御史台不就和朝廷内的其他机构都是对立的?”

  “咱们是处于监察纠正之位,犹如皇帝安放在四处的耳目,您要这么想,其实也不算错。”

  “该不会你们在朝中的人缘都很差吧?”杜月香有些开玩笑的说。“毕竟不会有人喜欢一天到晚都在打小报告的家伙,如果是我,我也不喜欢交这种朋……”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只因原本面无表情的聂席郎此刻倒是轻扬冷笑,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说——你可终于进入状况那么一点点了。

  她错愕的一愣,难道情况真的被她给说中了?“不会吧……”

  “百官对咱们御史台,表面敬、私下忌惮厌恶早就屡见不鲜,所以入了御史台就得有觉悟,在外头走路……最好小心一些。”聂席郎冷笑着自嘲。

  “……”

  杜月香现在不只错愕,更是傻眼了,她居然被女皇丢入了全朝廷“最顾人怨”的机构里,这根本就是烫手山芋嘛!

  她不想走在外头时时刻刻都担心被人暗算呀,她爱惜自己的性命,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好好过日子呀!

  杜月香一脸大难临头的抱头尖叫。“腾锦茜,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这么算计我——”

  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老娘不干了!

  话说回来,杜月香之所以会入朝为官,这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皇上,你看看这样东西。”

  当今宰相夏纯纯拿了一张纸片给女皇腾锦茜,那张长方形的纸片很厚,大小与掌心差不多,上头写了姓名、地址,纸片最外围还画了一圈小花边,看起来……很像是二十一世纪的名片。

  腾锦茜虽然外表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但其实身体里头早已被另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子灵魂给进驻,她看着夏纯纯递来的名片,眼睛一亮,发现了希望之光。“这好像我们那个时代的名片。”

  “你也这么觉得?”夏纯纯兴奋的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特地拿来给你看的。”

  是的,与杜月香一样,腾锦茜与夏纯纯都是阴错阳差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金盛王朝的“同乡人”,不同地方只在于,腾锦茜只有灵魂穿越,而夏纯纯与杜月香都属于身魂完整穿越过来的。

  腾锦茜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当女皇,到处被打压,有志不得伸,所以她才冒出寻找同是穿越人来当她左右手,一同改变这个世界的念头,而夏纯纯就是她找到的第一个帮手。

  腾锦茜瞧着上头的“彩妆师米那丝”六个大字,越瞧越觉得有意思。“纯纯,你怎么会有这张名片?”

  “喔,其实是韦玉笙给我的。”

  夏纯纯的丈夫华白瑜有个美得像妖孽的外甥韦玉笙,他本来看她很不顺眼,但她都已经成为他的舅母了,他也只能说服自己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昨日,韦玉笙突然丢了这张名片给夏纯纯,以一种受不了她的眼神说道:“你到底懂不懂‘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老是这样不懂妆扮,像个黄脸婆一样,当心没过多久舅舅便对你腻了,你就等着当下堂弃妇吧。”

  夏纯纯那时才知道,大概半年前一个名叫“米那丝”的女子来到帝都宣京城,向京里的妇女兜售自己研制的胭脂水粉,还开班授课教女人如何化适合自己的妆容,城里不少达官贵人的夫人争相竞购她卖的什物,也抢着上她的课。

  夏纯纯一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惊喜不已,这不就是他们那个时代的彩妆师?这个叫“米那丝”的女人很有可能也是穿越过来的!

  “米那丝……Venus?希腊罗马神话里的爱与美女神维纳斯?”腾锦茜恍然一悟。“这个女人用的肯定是化名!我就搞不懂,电视上那些有名的彩妆师为什么都爱取一些英文名字,难道用自己的本名就真那么见不得人……”

  “皇上,那么这个米那丝是我们同伴的机会又更大了,要把她叫过来吗?”夏纯纯依旧兴奋,已经迫不及待想多一个“战友”了。

  “当然要!”腾锦茜也跟着斗志高昂。“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穿越来的,先把她叫来宫中会会,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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