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夫最销魂》作者:菲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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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姊夫最销魂
【系 列】单行本
【作 者】菲比
【出版日期】2022年11月04日
【内容简介】
在南月悦阳光开朗的外表下,内心却是荒凉的沙漠
她是连佣人都瞧不起的情妇之女,见不得光的存在
直到沈濯的出现,为她的生命带来一道曙光
在她遭逢父丧被赶出家门,以及失去姊姊的悲伤时刻
是沈濯的大方接纳了无家可归的她,给了她一个家
从此他不仅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她最亲近的人……
身为沈濯的祕书,南月悦是唯一能忍受他凉薄性格的人
他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在她面前却能谈笑风生
在旁人眼里待人漠然冰冷,在她眼底却对她关怀备至
但面对他的宠溺,「人间清醒」南月悦却丝毫不晕船
于公当位替他处理庶务的称职祕书,她已心满意足
于私当位能与姊夫聊心事的小姨子,她已别无所求!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对他的感情变了调
却明白这段感情是她不可言说亦不能表露的祕密
因他的心小得只装得下姊姊,没有她立足的地方
没想到那夜在烟花绚烂的星空下,他竟当众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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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如何用两个字形容南月悦的老板?不需多问,一定是「严格」。
若再用三个字形容南月悦的室友?不需多想,肯定是「超严肃」。
沈濯身为全球前三大制药公司「德森制药」台湾分公司执行长,年不过三十五,手里却握有热销全球的五项专利药品,光靠这五项专利药每年可为他私人帐户进帐上百亿美金,富豪排行榜年年榜上有名。
说到沈濯的出身其实简单却也不简单,以二十二岁年纪,拿下哈佛医学院「药理学」与「神经科学」博士学位,先到全球知名麻省总医院担任心脏外科医生三年,随即投身家族於美国波士顿经营的德森制药总公司旗下研究室担任研究员,两年间先後以首席研究员身分,替药厂研发出三款专利药物。
二十七岁那年因掌管台湾分公司的爷爷病倒,加上位於台湾的研究室,正在研发的抗癌药物迟迟无法突破瓶颈,沈濯与总公司高层多方讨论,决定以执行长之姿与研究员身分来到台湾,接管台湾所有营运与研究事务,打算等台湾分公司营运与研究上轨道,便回到美国继续潜心做研究。
天不从人愿,沈濯的生涯规划再怎麽精算,终究算不过上天给的试炼。
从二十七岁甫踏入台湾後,直至往後的八年里,沈濯一直留在台湾担任分公司执行长,当年对未来的生活计画,早已完全脱离掌控。
上苍给沈濯一只钻石汤匙与一身好皮相,在众人以为他势必一帆风顺,岂料,二十七岁後的日子,迎来的却是人间炼狱。
沈濯的父亲是华裔台湾人,是德森制药的董事长,母亲则为美国人,身为混血儿的他,有张深邃五官、刀削斧劈的刚硬面孔,但斜飞眉宇下却有一双深幽含冰的黝黑眼瞳,在眼神流转之际总给人一阵凛然。
沈濯原本就是寡淡之人,过於理智的头脑,让他面对生活大小事时,总以理性面对,让他本就给人一份孤高又难以亲近的疏离感外,在二十七岁发生憾事後,更加清冷了。
冷得只消他一抹眼角余光滑过,就令人望而生畏,当他薄唇习惯性抿成一条冷峻棱线时,总给人高傲又无情的观感。
渐渐地,他的生活里除了几名亲信与亲人能与他多说几句话,其余人只闻他沉稳徐缓的脚步声,能跑的就跑,假装忙碌的就抓起手边的工作埋首,很努力不与他有过多交集。
然而,在沈濯少得可怜的亲友中,南月悦是少数能与他轻松说话的女性。
「执行长,刚刚你大伯母打越洋电话来,要我提醒你,今晚『金鑫报关行』王董事长夫人的生日宴会,你一定得参加。」踩着黑色细跟高跟鞋的南月悦,怀里抱着印有德森制药金色烫金字体的黑色资料夹,亦步亦趋跟在沈濯身後小声提醒。
「一定得参加?」沈濯走路向来大步流星,但只要南月悦穿着高跟鞋跟在身侧,他总是提醒自己放缓步伐,这是他的贴心。
沈濯对一个人好,却是无声无息,全凭受惠者自行领会。
然而沈濯对南月悦的体贴,南月悦感受到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南月悦的眼底除了工作,只有沈濯,但这是她不可言说亦不能表露的秘密,她与沈濯相处时光悠长,观察沈濯举止入微,所以对沈濯的细微动作、一言一行,她是了如指掌。
「一定得参加!」南月悦说得肯定,下一刻却转换成软糯语气,可怜兮兮说话,「如果你大伯母知道我没押你参加宴会,我会被剥皮的。执行长,你可不想看我明天鲜血淋漓地来上班吧!」
「南月小姐,大伯母人在美国,就算要剥你的皮也得等几天。」沈濯没好气地转头睨向南月悦,口气比方才主持会议时放软了许多。
「你大伯母是不会托人剥我的皮吗?非得亲自来?」南月悦顺着沈濯的话说下去。
「南月家二小姐的皮,除了我大伯母敢亲自剥,其他人能动手吗?」沈濯只觉得南月悦在说笑话。
「我发现执行长岔开话题了!」南月悦突然会意,她刚刚竟傻傻地被沈濯牵着鼻子走,微微皱起眉头再问,「今晚去不去?」
「我想,你又软又嫩又白的皮,可以在你身上多穿几天。」沈濯没切中主题,却已经把今晚的动向说得很清楚。
「你是不去了?」南月悦听懂他的意思,眉头浅浅皱了起来。
「这麽怕被我大伯母剥皮?」瞧她轻蹙眉宇的模样,沈濯总算停下脚步转身与她面对面。
沈濯向来含霜的眼神里,难得有着关心。
南月悦抬高下颚,望着高出她快一个头的沈濯,星河般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姊姊不会喜欢看你这样!她在天之灵,肯定不想看你孤独终老,最後变成独居老人。」
最後再一问。
如何用四个字形容南月悦的姊夫?不需多讨论,绝对是「宠妻狂魔」。
第一章
打从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南月悦并没有接受哥哥与教授的建议,继续留在美国深造,而是拿到学位当日,便火急火燎赶回居所,打包行李订了最近的机票飞回台湾。
返台的第二天,南月悦不给自己喘息时间,穿上一丝不苟的黑色套装出现在德森制药台湾分公司执行长办公室内,让沈濯兑现他当初的承诺。
「你今天不在家休息,来公司做什麽?」南月悦记得,沈濯当时坐在黑色牛皮旋转椅上,隔着一张堆满资料夹与文件的办公桌与她用日文对话。
沈濯在私底下与南月悦说话时,习惯使用日文夹杂英文,毕竟南月悦十二岁前住在日本,就算之後移居美国也习惯在家里用日文交谈,为了让她有放松的感觉,沈濯总会贴心用她惯用的语言。
「我来让姊夫,嗯……让执行长当一位说到做到的诚实好人。」南月悦知道在公司里,她得要改口称他一声「执行长」,她必须好好养成习惯才行。
沈濯扬眉,不懂她的意思。
「执行长曾在去年美国时间十月二十三日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拨电话给我,在电话里你承诺我,我毕业後可以到德森工作,到时执行长会安排适合的职位给我,所以,我今天就来了!」南月悦可是记得十分清楚。
当时,她从手机里听见沈濯低沉沙哑的声音,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越过太平洋与她对话。
沈濯的嗓音徐徐缓缓,充满磁性地轻轻响在南月悦耳畔,她得费尽全力压制脑海里浮现他正用宽薄的双唇,一开一合间透过手机在她耳边说着生日祝福与期待将来能与她共事的悸动。
南月悦阳光灿灿的外表下,内心有座寸草不生的荒凉沙漠,而他的嗓调就如北海道十二月的大雪,虽冷得彻骨,对她而言却是救命的温度。
那是南月悦将满二十二岁生日前夕,沈濯用他一贯的慵懒嗓调,对她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小姨子。」
南月悦嘴角噙着幸福又欢快的笑容,她也很努力告诉自己,沈濯对她的上心程度早已足够,若要求过多就是贪婪,但在她内心最深处、意志鞭长莫及的处所,却有一道小小的声音正幽幽叹息。
如果,只讲了前四个字,没有後面的称谓,该有多好!
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南月悦只敢留存心底,连一丝一毫的眼神闪动都不敢给任何人知晓。
「就算如此,也不需今天就来上班。」沈濯一双利眸瞅着她,薄唇勾起一抹弧度,「你有双脚会行动,但我想给你的工作又不会跑。」
「我就怕我的工作泡汤,急着想认领。」南月悦撇撇嘴不置可否。
「放心,我打算给你的工作,没人想做。」沈濯说的是实话,「就算招到人才,也是撑不到试用期结束。」
「咦?真的假的?」南月悦一直以为沈濯会替她安排一份既简单又容易上手的工作,而且还会贴心地在她上班前,帮她打点好上司下属关系,难道是她多心了?
「屡试不爽。」沈濯笑得有些无奈。
「是什麽工作?该不会是养动物之类的吧!」南月悦心慌了。
德森制药在台湾分公司与美国总公司一般,附有园区占地宽广、设备顶尖的研究所,而研究所里拿来试药的小白鼠、果蝇或者虫子之类的,通常需要人工饲养,这类的工作对喜欢饲养小动物的人来说当然适合,但对南月悦而言就是灾难了。
「你连盆栽都养不活,还想替研究所养动物?」当他第一天认识她吗?沈濯不禁哑然失笑。
与南月悦相识在她十二岁那年,从那日起到现在,他从未见过哪株植物能在她手下苟活超过一个月的!
「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南月悦扬扬眉头,似乎对只养得活自己,养不活她以外任何动植物的特殊体质感到得意。
「这什麽沾沾自喜的表情?」沈濯被她逗得轻笑。
「执行长,请问你打算赐给我什麽工作?」南月悦不是来当沈濯的小丑,她是来工作的。
「用『赐』这个字似乎太超过,用『我拜托你』可能比较贴切。」沈濯先纠正了南月悦的遣词用字,接着再说,「我要你当我的贴身秘书。」
「贴身秘书?」原来不是来当弄臣,而是保母。
「秘书长替我一连找了七、八位贴身秘书,没有一位撑得过试用期,但我想,你一定能行。」不是沈濯对南月悦有过高期望,而是她有一个旁人没有的特质,那就是「对他尊重却不畏怯」。
「执行长的个性,在业界是出了名的阴沉古怪,能受得了你的人放眼全台湾,恐怕只有我一人吧!」南月悦不是自夸,更不是暗讽沈濯。
沈濯从小就端着孤傲性格,神色冷峻且严肃,性情坚持又独立,纵使凭藉超高智商屡屡跳级,周遭是年纪长他许多岁的同学,他也丝毫不因年龄小,在与同窗相处时有任何隔阂。
因为,他从来不跟人打交道,何来隔阂之说?
倒是一颗心扑在研究与学习上的沈濯,分组报告时从来不乏想与他组队的同学。
沈濯明白,其一,他家境优渥,父亲还是享誉国际的德森制药董事长,与他交好对未来的就业只有帮助没有害处,其二,他做事负责又细心,完全不用担心把工作交给他,会出任何纰漏,最後,学识渊博、博览群书,通常只要看过一遍的书籍内容立刻印在脑袋里,说是行走的图书馆也不为过,有这样的组员在,哪怕找不到佐证资料?
所以沈濯完全没有因跳级生身分,为人际关系苦恼过,因为他不需要努力,就有一堆人排队想与他相识。
但出了社会後,又与学校封闭环境不一样。
当初在研究所担任研究员的沈濯,因为周遭环绕医学相关背景的同事,大夥对他的顶尖医学水平感到崇拜与景仰,通常都是带着学习与增广学术知识的角度与他相处,所以在研究所里,沈濯虽话不多为人又严苛,但大家依旧能忍受他的凉薄性格。
但自从来到台湾接手分公司执行长一职後,他的地位与工作环境和当初在研究所里大相迳庭,懒得用心在人际关系与应对进退,无疑让秘书团多了一大堆收烂摊子工作。
替执行长向其他厂商道歉,这倒还好,毕竟德森制药是跨国大公司,加上手中握有不少专利药物,公司在多国设立的研究所还正研发多项药品,与德森制药太子爷交恶是傻子才有的行为,所以对沈濯的孤傲性格只会称「天才就是有个性」,而非「自以为了不起」。
但贴身秘书就不一样了,所要应对的是几乎二十四小时与沈濯接触,无论上班时间提醒与安排他所有行程,下班後连手机都不能关,以防沈濯在家里突然想起待办事务。
工作量繁重但薪水诱人,而且沈濯向来在工作以外的时间,鲜少联系贴身秘书,明明是一份可以贴近德森制药未来拥有者的绝佳职缺,但这些年来应徵者众,撑下来的人却连一个也没有。
原因很简单。
沈濯这个人喜怒不形於色,总摆着一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对自己要求有多高,对身边的人要求就有多严苛。
第一次做错事,他可以当适应期,第二次做错事,他可以当磨合期,第三次做错事,他直接一声不吭揽过贴身秘书的工作,亲身示范给秘书看。
沈濯有自己的一套SOP,但他不会告诉你,要你自己发觉,而且出错的机会只有两次。
这几年来,沈濯的贴身秘书一职时常呈现空缺状态,要嘛,补到人手,不出三个月就离开,每次的空白期他都直接让秘书长身兼贴身秘书,可熬坏了近六十岁的秘书长。
在去年,沈濯吓跑最後一名贴身秘书後,他总算受不了身边秘书来来去去,扬言暂时不聘贴身秘书,这可把秘书长吓坏了,差点晕倒在办公椅上。
「我知道,只有你受得了我,所以这份工作一直为你保留。」沈濯双手抱胸背靠在椅子上,这话听起来霸道,却是妥妥的大实话。他顿了顿话尾,信心十足望向南月悦,「怎麽,接吗?」
「当然没问题。」南月悦连一瞬的迟疑都没有。
「不需要跟你哥讨论?」虽然职缺是沈濯开的,他也有万分把握今天一定招得到贴身秘书,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南月物流』不需要我。」南月家更不需要我。後话,南月悦并没有说出口,只在心底嘲讽。
沈濯审视她垂下眸子的白皙脸颊,她嘴里说得云淡风轻,脸色可不是这麽说的,但他并没有开口要她多练练表情管理。
「刚好。」沈濯站起身,高挺身形来到南月悦面前,朝她探出手,平缓语调中却带着一丝热切,「我很需要你。」
南月悦抬头仰望他,圆润的眼眸里有惊讶与感激一闪而过。
我很需要你。
沈濯素来寡冷的嗓调,在这五个字里添加了一抹热情,一丝期待,与一份请求,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字句,却在南月悦心底,彷佛大军压境时大地轰然作响,又仿如暴风在汪洋大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从小到大,南月悦总觉得没有任何一个人需要她,而她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不被人需要的落寞。
但当在南月悦眼里,那位天地间最寂寞却又最刚强的沈濯,开口说了一句「我需要你」,对她而言,是多麽珍贵又感激的语句,为了这句话,她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南月悦一直没忘,那日,她握住沈濯骨节分明的修长右手时,厚厚笔茧的粗糙掌心紧紧贴合她细嫩的掌面,带点力道反握她的五指,那份触感,那股温热,珍藏在她心底,一刻都舍不得忘怀。
从二十三岁与沈濯一起工作到现在的二十七岁,四年间,南月悦陪着沈濯踏遍分布在全球的德森制药研究所,也随着沈濯参加一场又一场医学与商业会议,她与他之间,除了姻亲关系,又多了一份类似战友的情感,这对南月悦来说,足矣。
在与沈濯共事的四年间,南月悦私下还陪同他参加各方上流人士,以各种名目举办的宴会,而今夜,沈濯的大伯母透过越洋电话,强迫南月悦必须强押沈濯出席金鑫报关行董事长夫人的庆生宴。
是後是在南月悦好说歹说下,沈濯才点头答应乖乖赴约。
夜晚将位於山腰上占地广阔的独栋别墅衬得犹如海上明珠,别墅主人金鑫报关行王董事长今夜广邀名流,名义上是庆祝爱妻五十五岁的奢华生日宴会,实则是要在宴会里介绍甫从英国留学归来的独生爱女。
受邀的名流中,除了董事长夫妇的好友外,更邀请好几名青年才俊与富家公子,一场变相的相亲活动在衣香鬓影的夜宴里盛大展开。
在受邀之列的沈濯带着女伴南月悦出席宴会,今晚的南月悦穿着一件黑色无袖高腰蓬蓬裙洋装,上半身贴合她不大却浑圆的胸脯与纤细腰肢,下半身是多层次网纱堆叠而成的蓬裙,裙长过膝五公分露出匀称小腿与黑色细跟高跟鞋,搭配她雪色肌肤和黑色微卷及腰长发,看上去活脱脱一位真人芭比娃娃,美得让参与宴会的年轻男子纷纷将目光聚焦到她身上。
南月悦身材不算太矮,但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站在一百八十三公分的沈濯身侧,简直像小鸟依人般令人爱怜。
尤其她有一张巴掌大却圆润的小脸,一双眼睛犹如黑夜缀满星辰,小巧鼻梁下粉色略带丰厚的双唇,让她看上去十分可爱,就算已经二十七岁,但若让她穿上高中制服,完全无违合感。
南月悦与沈濯一进入宴会大厅,扑面而来的冷气让光着两条臂膀的她不禁缩了一下。
「会冷?」沈濯没错过她缩肩的小动作,垂眸浅声问话。
「没想到这麽冷。」南月悦扬眸抿了抿嘴,早知道就挑有袖子的衣服了!
「看样子我今晚不该来。」沈濯微微耸肩,表情颇有後悔神态,「应该让大伯母扒了你薄不拉叽的皮,我再出资为你添购厚一点的皮肤,你想,犀牛皮如何?」
「不好笑!」南月悦睐了他一眼,眼底满满的鄙夷。
瞧她毫不掩饰的不悦,沈濯难得勾起唇角,融化他堪称雪山峰顶的千年冰霜,接着就动手打算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
「你要做什麽?」
「把外套给你穿。」沈濯说得理所当然。
「这就不必了!」南月悦赶紧阻止,「宴会都还没开始,我披着你的外套,挡住我这件美到炸裂的洋装,这样对吗?」
「就你话最多,别为了爱美赔上健康。」沈濯没好气睐了她一眼。
沈濯当然知道,在南月悦精心打扮的模样外头,罩上他的西装外套,不仅给旁人一种名花有主的错觉,也会毁了她的宴会穿搭,看样子,她得为了好看冷上一阵子了。
「反正你是开药厂的,感冒药、止咳药、头痛药应有尽有,我不怕没药吃。」南月悦说笑。
「胡闹。」沈濯知道她是开玩笑的,毕竟世界上哪有人会想生病!
「执行长,你就别理我了,去跟王董打招呼才是正事。」南月悦看着宴会主人夫妇站在会场中央,一一向与会来宾寒暄问好,赶紧催促沈濯也快去加入战局。
王董事长是在亚洲有多个据点的金鑫报关行创办人,平日与德森制药也有不少进出口事务的业务往来,与其他企业家打好关系,是南月悦一直督促沈濯做的事情,今夜当然也不例外。
接下德森制药台湾分公司执行长职务是沈濯迫不得已的决定,他向来喜欢窝在实验室做研究,会被推上营运战线,实在是当初担任台湾执行长的爷爷身体欠佳,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沈家血亲接手,因此沈濯的父亲才把儿子从实验室挖出来,将他推到台湾担任执行长。
毕竟同室操戈戏码,从未在注重人伦血亲的沈家上演,所以暂时将台湾分公司执行长的位置交给沈濯救火,再慢慢寻找合适的人选,是八年前沈濯父亲的算盘。
只是,八年的岁月中,沈濯破碎的不仅是他原本完美的家庭,还有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
沈濯低首认真审视南月悦,稍後,薄唇轻浅勾起。
他这贴身秘书就连私下参加宴会,都还赶牛似地要他工作,毕竟在沈濯心底,与企业家打好关系也是工作的一环。
他的贴身秘书,可真敬业!
南月悦下意识用手摸摸自己的嘴角,确认手没摸到异物後,忍不住浅浅扬眉。
「放心,你脸上没东西。」沈濯加深嘴角笑意,让他看上去向来寡冷的表情多了一丝人间烟火。
南月悦皱起眉头,看着他的眼底全是迟疑。
「我先去打招呼,等等我们就回家。」沈濯低哑嗓音如若朝一口古井投入石子,发出低闷又沉着的声音,不仅声线迷人,说话的内容又动听。
不明白沈濯的人乍听下,会以为他忧心南月悦的身体状况,但南月悦号称「人间清醒」,她明白,他是担心她如果感冒隔天就无法上班,又或者,他根本不想在这里久待,就拿她穿得少这件事做文章。
「嗯。」南月悦轻哼,「既然执行长不会久留,那我得去吃点东西,才不枉为了参加宴会,今天提早下班打扮。」
「你忙!」沈濯瞧了眼南月悦,唇角的笑意未减。
南月悦站在原地望向沈濯往人群走去的背影,揉在眼底的爱恋与痴缠终於能肆无忌惮地浮现。
今夜的沈濯与平日上班一样,用发油将齐眉的中分浏海往上梳,露出方正额头与深邃五官,一双狭长眼眸终年含冰,高挺鼻梁下习惯性抿起的双唇,让他看上去一丝不苟,甚至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
沈濯穿着南月悦替他挑选的藏蓝色为底,淡淡白细条纹的合身西装,内搭黑色衬衫与白色领带,脚踩深咖啡色皮鞋,纵使南月悦替他选择的西装并没有别出心裁的设计,但身形高身兆修长的沈濯,拥有宽肩窄腰与一双大长腿的诱人身材,硬生生将打安全牌的西装穿得十分出挑。
南月悦痴迷地望着沈濯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就算高大的他隐在人流里,她依旧不死心地企图从人群中找寻他的背影。
明知沈濯的心不可能再为任何人跃动,也晓得她的感情只是多余,但南月悦却无法理智地克制奔腾爱意,一颗装满沈濯的心脏藏在血肉里,任由心房收缩,让融入痴爱的血液流遍全身。
她,无所遁逃。
唯有不断磨练演技,假装她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佯装她只把他当成姊夫,将他当成上司,两人间的感情,如此简单又明了的关系。
「她是不是南月家的么女?」一道陌生的男性嗓音从南月悦身後传来。
「南月家?你是指在日本十大企业里,排行第四的南月物流?」另一道男子声音随即叠了上来。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与社交,南月悦假装没听到旁人议论她的出身,转过头刻意把眸光放向靠墙的点心自助区,似乎遥遥挑选心仪的点心模样。
看样子得离开了!她心下决定到点心区找清静。
当南月悦挑选了些精致的蛋糕,打算站在角落一边享用一边等待沈濯打完招呼时,熟悉的身影悄悄靠近她,在她准备转头时,男性的嗓音徐徐传来。
「小悦,你怎麽一个人待在这?」来者穿着黑色手工西装内搭高领毛衣,轻松却不失礼的穿搭,让他在宴会里显得格外自在。
「秦副院长,没看到我正在吃晚餐?」南月悦与长她五岁的秦尚邵已相识六年,私下对他说话向来没大没小惯了。
「我只看到贪吃的小老鼠,正忙着啃蛋糕。」秦尚邵耸耸肩,连眼尾也沾满宠溺笑容。
年仅三十四岁的秦尚邵是「景泰大型综合医院」副院长兼心脏外科主任,虽然许多人私下质疑他能获得副院长职务,全因爷爷是医院创办人,但他却用高超的医术与八面玲珑的招商能力,一次次证明他除了含着金汤匙出生,实力亦是一等一。
然而外表俊秀,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金字塔顶端人士,却在六年前一次法国行中,透过沈濯介绍认识了当时就读大学,时年不过二十一岁的南月悦便一见倾心,虽一直没敢放胆追求学长沈濯的小姨子,但他对她的爱慕与喜爱,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也包括南月悦本人。
「是说,你的晚餐吃蛋糕?」秦尚邵皱起眉头,对南月悦不爱惜身体的举动感到忧心。
「来之前没能吃晚餐,只好用蛋糕果腹。」如果可以坐下来好好吃顿晚餐,她也不想站在角落囫囵吞枣吃蛋糕呀!
「这样不行,我带你溜出去吃点热食,等等送你回家。」秦尚邵伸手就想抢南月悦手上吃剩下的蛋糕。
只是秦尚邵的手还没碰到南月悦一根寒毛,手腕便被人用力握住,随後,一道夹带冰霜的声音低低传来。
「我跟小悦要走了,路上会外带晚餐。尚邵,你快回到你女伴身边。」沈濯边说话边松开手,守护南月悦的态度十分明显。
虽然秦尚邵医术了得,与德森制药也有许多业务往来,更是与沈濯师出同门的学弟,以一位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秦尚邵,他为人大方,张口闭口都能哄得女生灿笑连连,加上与他交往过的女性,总会大赞他是懂得生活情趣的浪漫好男人,因此,秦尚邵的确是很不错的情人人选。
但一说到结婚,秦尚邵瞬间变成最差劲的丈夫候选人。
秦尚邵有太多红粉知己,下班後的生活奢靡浮夸,流连在花丛中,常常隔日是在没回家的状态下继续上班,简直跟脱缰的野马没两样。
纵使沈濯清楚晓得,秦尚邵对南月悦十分仰慕倾心,也於私底下再三向沈濯表示,只要南月悦愿意与他交往,甚至点头答应和他共度下半辈子,他绝对会拒绝所有夜生活的邀约,也不再与其他女性有过多接触,只希望沈濯能帮忙牵红线。
沈濯相信,秦尚邵说得出口便做得到。
但是,秦尚邵可以果断与周遭女性分手,女方能否爽快答应却是未知数,到时让南月悦陷入三角恋情纠葛中,是沈濯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纵使秦尚邵家境优渥,对南月悦又十分痴迷,但沈濯依旧觉得,南月悦值得更好的人。
「欸,现在才几点就要走?寿星都还没切蛋糕呢!」秦尚邵想方设法将南月悦留下来,就连寿星都拿来说嘴了。
「是谁担心小悦没吃晚餐?又是谁想偷带小悦到外头吃热食?」沈濯扬起眉头反问,但握住南月悦的手却一点松开的迹象也没有。
「呃……是我。」秦尚邵有一瞬赧然。
「是谁又觉得用甜食果腹对身体不好?」沈濯依旧不肯放过秦尚邵。
「呃……还是我。」秦尚邵知道自己双标。
沈濯冷然眸光淡淡扫了学弟一眼,轻浅说了一句:「我们走了。」拉着南月悦的手往入口处,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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