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斗疏梅 发表于 2019-11-22 11:08

《金主真好睡》作者:宛姝


宛姝《金主真好睡》

出版日期:2019年11月22日

内容简介:

坏女人,一心想做情妇,却被狐狸男捉弄得心慌慌;
好男人,不想只做金主,反被坏女人挑逗得意乱乱。

很久以後,卓杨後悔那晚为什麽不好好待在家里,偏偏要去夜店,
就算去了,为什麽要喝得那麽疯?如果她稍微理智点,
就不会和苏衍这个臭男人上床,上床也就算了,
为什麽她还要陪他一次又一次。 无数个为什麽占据卓杨的脑袋,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短路, 像苏衍这种精明得像狐狸的男人,
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旦纠缠上, 可不是想甩就能甩掉的。
她卓杨明明就是个来去如风, 让人想抓都抓不住的坏女人,
甩男人的时候,要多无情有多无情。 朋友说她是渣女中的战斗机,
能跟她相媲美的,必须是渣男中的火箭炮, 结果,她竟被苏衍包养了,
成了他的情妇,开始了金屋藏娇的日子, 只是身为的情妇的她,
却不小心跟金主在床上搞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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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斗疏梅 发表于 2019-11-22 11:08

第一章

  很久以後,卓杨依然在後悔那天晚上为什麽不好好待在家里,偏偏要去夜店,就算去了,为什麽喝酒要喝得那麽疯?如果她稍微理智点,就不会和苏衍这个臭男人上床。上床也就算了,为什麽她还要陪他一次又一次。

  无数个为什麽占据着卓杨的脑袋,她感到无比後悔,怀疑自己是不是脑筋短路,像苏衍这种精明的男人,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旦纠缠上,可不是想甩就能甩掉的。

  她卓杨明明就是个来去如风,让人想抓都抓不住的坏女人,她有过很多对象,她诱惑他们,却偏偏让他们吃不着。她有兴趣上床的,五根指头都数得出来,她享受着这些男人的奉承与金钱,可甩掉他们的时候,要多无情就有多无情。

  按照卓杨好朋友程穆穆的说法,卓杨就是渣女中的战斗机,能跟她相媲美的,必须是渣男中的火箭炮。

  不过卓杨对程穆穆的说辞很不屑,程穆穆一个做过男人情妇的女人根本没资格这样讲她,她们之所以能成为朋友,不过是烂锅配烂盖罢了。

  人生苦短,素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是卓杨的人生信条。对那些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或者是感人肺腑的爱情剧在她未成年前就不相信了,更何况她现在是一个已经二十四岁,知晓人情世故,容颜固然娇媚,心肠却冷然如冰的女人了。

  卓杨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但她变成这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什麽事情都有个原因,可说起来,却偏偏又是一段伤心的往事。

  少女时代的卓杨就已经非常漂亮美艳,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在高中时期就已经非常惹人注目。同龄的女孩子还在烦恼如何减肥,如何花为数不多的钱去掉脸上的痘痘时,卓杨在其中绝对是个特例。她身材匀称,肌肤若雪,夏天穿着制服的百摺裙时露出的那一截小腿莹白如凝脂,往往惹得青春期的男孩子盯着看,女孩子则咬着手帕嫉恨着、羡慕着。

  胸部也发育得很好,纤腰盈盈一握,乌青的头发紮成马尾,走路的时候一甩一甩地刷过白皙修长的後颈,下课时她路过走廊会有隔壁班的人趴在窗户上看她,而她总是绷着一张冷艳的小脸,目不斜视。

  那时候的她是个骄傲的公主,脾气有点傲,性格有些耿直,成绩也不错,很自然的,也没多少女生愿意和她交朋友,毕竟青春期的女孩子最为敏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做绿叶衬托娇花。男孩子倒是对卓杨格外追捧,毕竟漂亮的女生男生都爱。

  卓杨刚上高中时还发生过一件趣事,他们所在的高中其实是台东算校风比较严谨的学府,学生一般都是认真读书,但有些学生会私下票选评比校花、校草,卓杨所在的学校也有这样学生私底下的票选活动。

  她入学那年,学校的校花还由高三的一个学姐占据着,并且那学姐已经在榜两年了。

  可卓杨一来,不仅在低年级引起纷纶,连即将进入升学关键时期的高三学长姐们也起了骚乱,学校一些学生说要私下办一个比以往更大的校花、校草评选活动,让全校的学生都来参与投票,为了表示慎重,还特地制作了邀请函,发到了卓杨的手中。

  当时的卓杨满脸懵懂,在她尚未搞清楚发生了什麽事情时,她就已经雀屏中选,荣登校花排行榜第一名,当时被比下去的学姐脸色难看,难看到时隔好长一段时间後都能让人记忆犹新。

  可随着美誉而来的是人的嫉妒与不满,稍微野蛮一些的女生还会在她回家的路上堵她,要卓杨不要勾引她们喜欢的男孩子,可是让卓杨郁闷与无奈的是,她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口中的同学或者学弟。

  起先她会解释,但之後她也懒得解释了,被嫉恨占据内心的女孩们早就失去了普通人的思辨能力。

  卓杨逐渐变成了人们眼中的冷美人,她的世界里就只有读书,在充满荷尔蒙与各种情绪冲撞的青春期里,她想要的,就只那远在台北的那间大学。

  什麽恋爱,什麽因为迷恋而产生的小鹿怦怦跳,她全都没有,卓杨觉得,她在学校里唯一喜欢上的,应该是听课的间隙,在炎热骄夏的蝉鸣声里,一转头就可以从教室里越过窗户所瞥到的梧桐树,那样高大与繁茂,永远生生不息,永远屹立在那里,陪伴着她。

  卓杨一直秉承着低调做人的准则,但她不找麻烦,并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她。

  升入高二的时候,班上转来颇为嚣张的女孩子,她叫任明明,一进入新班级就扬言要追求班上一个特别温柔的男生周放,还放话除了她之外谁都不能对周放有企图心。

  对於这种中二病晚期的女孩子,班上的人没有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周放本人对她则是进退有度,待她跟班上的人一样没有差别,一视同仁,绝不多说一句话,将任明明气炸了,整天在教室里跳脚。

  後来有好事者说了一句,「周放喜欢的人是卓杨,周放一直暗恋卓杨。」这话就这麽传到了任明明的耳朵里,她气得耳朵与脸蛋都红了,恨不得立刻找人将卓杨揍一顿,或者与卓杨大吵一架。

  但任明明忍住了,因为卓杨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冰冷让她未靠近她半步,也未曾说过一句话,可偏偏周放喜欢的是卓杨。

  任明明想到了一个挑衅卓杨的办法,那时候正临近她过生日,便状似热情地邀请全班同学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并煞有介事地给班上的每个人写了邀请卡片。

  除了卓杨。

  卓杨很清楚地记得任明明在某个放学的傍晚当着全班人的面大声地叫喊道:「卓杨,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忘记写给你了,不过我还是真心诚意地邀请你来。」

  四周都很安静,几乎每个人都看向了坐在位置上的卓杨,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隔岸观火。

  卓杨默然着,她的背挺得很直,像是没听到一般,只是站起来慢慢收着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任明明的脸色有些难看,急速直球打过去却扑了空的感觉当然很差,她就想看看卓杨同她撕破脸後会是什麽样子,但她低估了卓杨的忍耐能力。

  这时周放却走到卓杨的桌前,说:「卓杨,我们一起走吧。」

  刹那间,教室里一致响起倒抽一口凉气的声响。

  这什麽情况?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任明明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抑制不住地大喊,「周放!」

  周放置若罔闻,仍然微笑地看着卓杨。

  卓杨不解地皱着眉,她不知晓周放唱的是哪出戏,她同周放也并不相熟,她为什麽要同他一起走。

  要是以往,卓杨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并且走人,但今天任明明的挑衅着实惹到了她,她不想同任明明一般见识可也不代表她会任由任明明步步紧逼,她不仁,那她何必故作良善呢?

  终於,卓杨舒展了眉尖,朝周放微微一笑,「好。」

  两人旁若无人地相偕离开。

  走在路上的时候,两人都很沉默,卓杨犹豫再三,喊了一声周放。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周放温声道,他信步走着,没有转过头去看卓杨,他的侧脸在落日的晚霞中显得格外温柔。

  「嗯。」

  「因为任明明真的很讨厌,她三番两次的纠缠我,但我相信,过了今天,她应该会消停一会了。」

  卓杨停住了步伐,转身看向周放,声音平稳,「你利用我?」

  周放随着她顿住了脚步,他的神情不改,眉眼依然含笑,他回望着卓杨,道:「你不是也在利用我吗?任明明刚才的神情让你也很愉快吧。」

  卓杨沉默不语,因为周放说得没错,她只是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周放会存有这样的心思,又或许,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善於伪装罢了。

  伪装?一想到周放所有的笑容都是假的,卓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果然如同周放所言,任明明安份了好长一段时间,她不再挑衅卓杨,也不再纠缠周放,卓杨难得安稳了一段日子。

  ◎             ◎             ◎

  再後来的事,是卓杨想不到的,她本以为高中生涯会以她考上理想的大学後结束,过程中的波澜除了任明明以外不会有其他人的参与,但高二结束的时候,她却和隔着好几个班级的秦佳余交往了。

  一个特别阳光的男孩子,他们的相识非常具有戏剧性,然後便慢慢走到了一起,要升入高三的那个暑假两人打了很多个电话,也就是在那个暑假,他们一起去了淡水,就在淡水老街的一角,她有了人生的第一次接吻。

  她失去了心跳,但却感受到无尽的温暖,秦佳余箍在她腰上的手臂让她觉得有点疼,但透过皮肤传过来的灼热温度却熨烫了她的心。

  她甚至想着,一定要和秦佳余考到同一个地方,虽然以秦佳余的成绩是进不了她要考的那间大学,但也一定能考进附近的大学的。

  暑假过後,开学不久就是秦佳余的生日,秦佳余说这次他就想同她一起过,不邀请其他朋友了。

  卓杨有些紧张,她向秦佳余承诺会亲手做一个蛋糕送给他,秦佳余很高兴,她没有告诉他的是,她已经偷偷练习了一个月。

  ◎             ◎             ◎

  到了生日那天,却下起了很大的雨,卓杨拎着蛋糕依约前往秦佳余定好的地方,可一进门,屋子里却站满了黑压压的人,很多男男女女,有些卓杨见过,有些卓杨没见过,但看样子,都是秦佳余的朋友。

  卓杨感到诧异,不是就他们两个一起过吗?她的疑惑尚未得到解答之前,却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一下子就僵住了身子,居然是任明明,她从秦佳余的身後钻出来,朝她得意地笑。

  卓杨怔住了,她觉得周围很冷,她迫不及待地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秦佳余,可後者却用轻蔑却冷淡的神情回视她,彷佛根本就不认识她一样。

  终於有一个男孩子开口,看上去是秦佳余的好朋友,他勾着秦佳余的脖子,却色眯眯地看着卓杨,语气也很轻佻,「还是我们佳余哥厉害哦,校花都能够泡到。」

  他说着,走过来一把抢过卓杨手中的蛋糕盒子,边高高举起,边用夸张的口吻叫道:「哇塞,还亲自做了蛋糕哎,我们校花好用心,佳余哥好幸福哦。」

  周围顿时响起了哄笑了声音,任明明也讥讽地跟着笑。

  卓杨却只是看着秦佳余,只有他没有笑,而她,还在等着他的解释,解释这一切是怎麽回事。

  可秦佳余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移向别处。

  任明明走到卓杨跟前,她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卓杨,笑得甜美,「漂亮又高贵的卓杨同学,你真的好棒,谢谢你给我哥做的蛋糕哦,我这个做妹妹的十分感谢你,但是呢,我哥哥一向不吃这种廉价奶油与面粉做的东西,他只吃家里聘请的厨师做的料理。」

  任明明将蛋糕拿过来,推开门,一把将蛋糕甩了出去。

  周围的人鼓起掌,发出唏嘘声,「蛋糕被扔掉了,好可惜,校花亲手做的,好不解风情。」

  卓杨觉得,她浑身的血液已经凝固住了,她的双腿像注了铅,她或许应该尖叫,至少应该流泪,但她却面无表情。

  她眼见任明明将脸凑到她跟前,用咬牙切齿的声音同她说:「谁让你勾引周放,我也要让你尝尝被喜欢的人甩掉的滋味,怎麽样,我哥是不是让你神魂颠倒了,他演得不错吧。」

  卓杨倏地明白了过来,她从喉咙中发出了冷笑,她未同任明明说什麽,而是直直地看向还未说过一句话的秦佳余,她问:「都是假的?」

  秦佳余目光深沉,他终於说道:「明明是我的妹妹,她跟我妈妈姓,你……做了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卓杨执着地重复,「都是假的?」

  秦佳余流露出一种难言的神情。

  周围很安静。

  但还是有了声响。

  秦佳余道:「……嗯。」

  任明明松了一口气,有人开始窃笑,卓杨也笑了,她不再看秦佳余,而是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着任明明说道:「你哥哥演得很好,好得可以获得金马奖最佳男主角提名,但要得影帝的话还有待商榷。」

  任明明愣了下,神情变得十分僵硬,反应过来後立刻就想要反唇相讥,但卓杨却已经转身离去了。

  任明明冲到门口,後面的一群人也跟着她堵到门边,可外面下着大雨,他们都眼睁睁地看着卓杨背对着他们,一步步离去,大雨瓢泼,卓杨没撑伞,浑身湿透,但她的背挺得很直。

  她的脚步路过了那个被砸落的蛋糕旁,被雨水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的蛋糕早就变成一滩泥泞了,卓杨在上面画的小熊已然模糊了,因为秦佳余喜欢,所以她画了很久。

  卓杨未看一眼,她说不上来是什麽感觉,她认为所谓的生日应该是个诅咒,或者那对相亲相爱的兄妹的生日对她来说是诅咒,为什麽要在这样的日子里跟她过不去呢?

  ◎             ◎             ◎

  十七岁的卓杨比之二十四岁的卓杨,如果拥有後者一半的冷漠与冷血,就不会那麽狼狈了,她希望,她宁愿,她恳求,如果从一开始她就只喜欢过教室窗外的那棵梧桐树就好了。

  再後来,卓杨转学了,在高三的关键时期转去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学校,她性情大变,成绩下滑得也很严重,连一向都不怎麽关注她的父母也感觉到了她的改变,但她什麽都没说。

  最终,她如愿离开了台东,也果然与她理想的大学失之交臂,而是进了台北一所私立的艺术大学,在这期间她学会了喝酒与泡夜店,也开始享受着各色男人的谄媚与奉承。曾经她是很吝啬给予别人一个笑容的,而如今她却很愿意对着出手阔绰的男人媚笑。

  毕业之後,她凭藉着傲人的美貌与颇为出色的公关能力进了一家企业,从小员工升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的贴身秘书,总经理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卓杨总觉得在他身上找到了父亲的感觉,所以在公司里她还算规规矩矩。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那个让她做了好几年恶噩梦的男人还会出现在她的生活当中。

  业务部的人员将一份客户资料交过来的时候,卓杨没有犹豫地就打开了,按照之前的习惯,她会提前了解,然後将重要的资讯汇报给总经理,这样在见客户的时候才能更加应对自如。

  不过这回,她一打开,顷刻间身体就僵住了,下一秒,她啪的将资料夹阖上。

  但脊背已经开始发凉,额头开始冒冷汗,她仰起头,重重地来回大口呼吸,才稍微平复了心绪,但心脏仍然剧烈地跳动着。

  怎麽会是他?卓杨为自己的反应感到愤怒,她明明不应该再受这个男人一丝一毫的影响,明明已经七年了。

  为什麽会是秦佳余?

  卓杨一点都不想要再见到他,一想到这个男人就只会让她忆及当初的自己有多麽的可笑与愚蠢,让她将他当做普通的客户,跟他谈笑风生,她有这样的能耐吗?

  跟她同办公室的同事察觉出她脸色的异常,便关心地问:「卓杨,怎麽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闻言,卓杨挺直了背,她敛住心神,勉强朝同事笑笑,「没什麽事,生理期第一天,有些不舒服。」

  「啊?那要不要吃药缓下。」

  「没什麽的,我已经吃过了,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

  应付完同事,卓杨咬了咬唇,拍了拍脸蛋,想着让谁顶替她陪总经理去见客户,让业务部的组长去吧,或者她带的实习生也可以,让社会新鲜人锻炼锻炼也好,总归她不能去。

  ◎             ◎             ◎

  这天,卓杨心情不太好,没有约到朋友,反而独自一人去夜店喝酒,喝嗨的人都在跳舞,而她躲在吧台角落喝酒,并且已经赶走了好几个想要钓她的男人。

  但是苍蝇实在太多,很快又有不识趣的苍蝇飞过来,厚脸皮地贴在她身侧坐下。

  「一个人吗?」是一道低哑又带着玩味的声音。

  含着酒杯边缘的卓杨一听,鲜红的唇瓣便勾起嘲讽的笑,她能从这寥寥几字中窥探出她身侧这个男人是多麽恶心与油腻,她不想理,男人要是知趣的话就应该马上离开。

  可身旁的这个男人脸皮显然非常厚,不但不肯走,反而又叫了一杯酒,还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

  卓杨有些不耐,她蹙着柳眉,转过一张因为喝了太多酒而染上酡红的脸蛋,语气十分娇气与蛮横,「你为什麽还不走,不要坐我旁边。」

  男人也转过来看这她,角落里的灯光晦暗,再加上卓杨喝多了,她看不太清男人的面容,只觉得他眼睛狭长而明亮,还注意到他随意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身上还有淡淡的古龙水味。

  妈的,赶快离她远点,不知道本小姐心情不好吗?今天没有心情和男人调情,卓杨眯了眯眸子,努力做出瞪人的模样。

  男人又笑了,这次笑得比之前还要大声些,他像是在逗一只猫,更准确地说,他势在必得眼前的小猎物。

  他悠悠地说:「空着的位置不能坐吗?我以为这里是任何人都可以坐的。」

  卓杨嗤笑,「随便你坐,但你贴我这麽近干嘛?姐姐今天没空陪你玩。」

  男人笑道:「姐姐?你应该比我小才对,我想靠近你,是因为你太美丽了,看上去又很寂寞,我才忍不住。」

  「寂寞你个头!」卓杨重重放下酒杯,她懒得和别人浪费唇舌,既然赶不走苍蝇,那她走就是了。

  可刚扭腰离开,才走了几步,就有一只结实的手臂从身後直接环上了她的腰,她能感觉到一具炽热的躯体贴到她的脊背上。

  卓杨轻叫了下,可夜店音乐声震耳又十分拥挤,根本没人注意到她的情况,她转过身想要推拒,手心却碰到一堵结实又硬邦邦的胸膛上,抱着她的男人很高,力气也很大,很快就将她治服。

  「你这个人好烦,你再这样我报警告你性骚扰。」她被人抱着腰,脸埋在男人的胸膛,想努力挣扎,浑身的力气却随着周围喧闹的音乐声慢慢流泻而去,身体堆积的酒精正在侵蚀着她的心智,说出来的话不像是在警告而是像在撒娇。

  果然,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回应她的语气戏谑,「我真是冤枉,美丽的小姐,你喝成这样出去真的不怕遇见色狼吗?」

  卓杨冷笑,「我哪里出的去呢?现在不就有只狼抱着我不放吗?」

  男人低笑,胸腔震动着,他低头望着她,逆着光,道:「我送你回去吧。」

  卓杨抬起小脸,妩媚笑道:「我真的从不跟人一夜情的。」可笑,送她回去?这个男人有这麽好心吗,司马昭之心罢了。

  男人抬起手,用清凉的手背贴了贴她滚烫的脸颊,皮肤相贴的感觉令卓杨一阵酥麻,她蹙着柳眉,一阵瑟缩,男人又说道:「好巧,我也一样,放心吧,我不会另有企图的。」

  不会另有企图?

  卓杨眯着眼看他,蓦地,她舒展开嘴角,笑道:「那……我就相信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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