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招人爱》(重生之二)作者:莫颜
本帖最后由 泪娃儿 于 2020-2-3 11:48 编辑出版日期:2019年2月12日
内容简介:
她披着官家千金的优雅外皮,实则是豪放的山寨大当家,
所以对这个退她婚的男人,以及那些小情小爱,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若不是因为查案需要,她才不会跟他有什麽呢……
关云希被退婚的那一天,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了。
她被救醒的那一刻,打了褚恒之一拳,这一拳,自此叫这男人给记上了。
借屍还魂後的关云希,不在乎退婚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
也不在乎官家千金的身分地位,更不在乎英俊的未婚夫爱谁、娶谁。
她重生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继续前世未完成的大业,
领着一帮兄弟拚前途,拚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偏偏有个男人看不下去,不准她不在乎官家千金的身分地位,
也不准她不在乎退婚,更不准她不在乎他爱谁、娶谁,这可惹恼了关云希。
「褚恒之,你有病吗?凭什麽管我?」她神色冰冷。
「就凭你我有婚约在身。」他俊容冷酷。
「咱们不是退婚了?」
「我还没答应。」她冷笑。
「你答应不就得了?」他笑得更冷。
「你都投湖了,所以退婚之事被取消了。」
这下子她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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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叶枫是个孤儿,被一江湖人收留,拜其为师,自幼跟着师父习武。十八岁时,她拜别师父,下山游历,不忍见百姓受苦,遂发下豪情壮志,集结穷苦壮丁,专抢贪官济贫。
她聪明有胆识,还懂谋略,跟随她的人越来越多,为了安置众人,她领着弟兄盖屋建寨,最终成立了「巫江寨」。
巫江寨有两百多人,原本他们是安分守己的平民百姓,却因为连年大旱,长年吃不饱、穿不暖,盼不到朝廷的救济米粮,地方贪官却继续用苛捐杂税来压榨他们,百姓终於忍无可忍,也无须再忍,官逼民反,聚集成匪,到处抢劫。
在百姓的心目中,叶枫是救济贫穷的女英雄,但在地方官眼中,她是与官斗的土匪头子。
这一役,巫江寨的弟兄死伤无数,而她,也受了重伤。
叶枫身受无数剑伤,血流如注,现在还有一口气在,全靠意志力撑着,就算到了极限,她仍想再继续撑下去。
可她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因为失血过多,她的四肢已经麻痹,身子也逐渐发冷,只剩死撑着的神智仍不肯服输,努力睁大着眼,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带弟兄们先……撤退……逃……逃……」
她用仅存的一口气吐出最後的命令,就算即将归西,她仍放心不下山寨弟兄们的安危。
以二当家为首的山寨弟兄们,围在身负重伤的大当家身边,每个人眼睛泛红,不敢相信他们英勇聪慧的大当家就要离开他们了。
二当家石陌尘紧握住她的手,红着眼眶道:「大当家,你放心,我会带着弟兄们撤退,一个都不放弃。」
叶枫看着石陌尘,困难地吐出字句。
「不要报……仇……」
一旁的弟兄们听了这话,全都不依了。
「大当家,他们太可恨了,明明说好只要咱们肯归顺朝廷,便免了咱们的罪,收编为兵,谁知全都是谎话,他们根本是要将咱们全杀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三当家柴狼激动地道。
她猛然抓住柴狼的衣襟,一把将他往前拉,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准!」她阴森森地威胁。「不准报仇,听到没有?带着所有弟兄躲起来,你们要是敢违背我的命令,我会死不瞑目,就算做鬼也会阴魂不散地找你们算帐,明白吗?」
「可是大当家……」
「明白吗?回答我!」
柴狼咬了咬牙。「我……明白!」
「发誓!」
柴狼紧咬着唇,不吐一字,他这模样,分明是不肯罢休。
叶枫明白他冲动的性子,见他不肯立誓,她要逼他,却喉头一热,吐了一口血。
「大当家!」
石陌尘见状,当机立断地拉过柴狼的手,放在叶枫的手上,三人的手叠在一起,厉声道:「我们对天立誓,一定带着山寨所有弟兄躲起来,绝不去报仇!」
柴狼惊愕地看向二哥,被二哥警告地瞪了一眼,只能忍气吞声。
不同於三当家柴狼血气方刚的性子,二当家石陌尘向来沈稳内敛,擅於隐忍,有二当家看着老三,她总算能放下心。
「记住,不能报仇,你们斗不过,不要白白犠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千万记住,不要报仇……」
叶枫看着他们,不再言语,眼底那抹灵动终於沈寂,静如止水。
「大当家?」柴狼难以置信地喊着。
石陌尘微颤的手缓缓探向她的鼻息,发觉再也探不到一丝生气,他瞳孔一缩,唇抿得死紧,心痛如绞。
「她走了。」石陌尘淡道。
柴狼和其他弟兄再也压抑不住男儿泪,哭了出来。
大当家已经走了,却还不肯闭上眼,最後一刻,她挂心的依然是大夥儿的安危。
望着她苍白的容颜,石陌尘沈声命令。
「老三,你立刻带着弟兄们走。」
「不,要走一起走,不能放任大当家暴屍荒野!」柴狼吼道。
极度悲伤後是濒临失控的怒火,大当家死於官兵之手,柴狼恨得睚眦欲裂。
此时,刀剑相交声由远而近,杀喊之声亦不绝於耳,剿匪的官兵已经步步进逼。
石陌尘喝道:「老三,快走!」
「不,我不走,不能把大当家丢在此!」
石陌尘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厉声责备。
「难道你忘了刚才的誓言吗?你想让大当家死不瞑目吗?我想办法将她藏起来,你先带弟兄们走,绝不能让官兵得逞,快走!」
柴狼咬了咬牙。二哥说得没错,他们已经失去了大当家,不能再失去对她的承诺,必须完成她最後的遗言。
「大家跟我走!」
柴狼喝令,红着眼眶,拿起大刀,身上散发一股嗜血的狠劲,决意带着其余弟兄们杀出一条血路。
几名弟兄也纷纷高举大刀,带着血性的愤怒和吼叫,冲杀而去。
众人离去後,雪地里,只剩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石陌尘盯着地上的女人,缓缓将她抱进怀里,就像抱着所有物般地占有着她。
唯独此刻,他眼底沈寂的慾望,再无遮掩。
「我从不想你死。」他低哑道:「却没想到,你会如此孤注一掷,连性命都不顾了。」
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吮吻舔嚐;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身子,人虽死去,身体的余温却仍在。
他早就想这麽抱着她了,在梦里,他做得更多,但在现实世界里,他从未有机会碰她。
因为,她不让他碰。
她不知道,他多麽想要她,为了得到她,他可以不择手段。
「即使要死了,你心心念念的还是只有山寨弟兄们,只有血性义气,在你心里,可曾有过我的位置?可曾对我有过一丝不舍?你想归顺朝廷,我成全你,但你想功成身退,独自一人远走高飞,我不许。」
他内心的慾望早已被邪气浸染,只不过压抑得太深,深到他心口泛疼,像是毒虫日夜啃蚀他的血肉之躯,让他寝不能寐,承受着得不到的蚀骨之苦,必须用占有和掠夺,才能填补内心的空虚。
他吻着她、撕着她的衣,即使她满身是血,已成一具死屍,依然令他渴望得想占有她的身子。
接着,他猛然一惊,霍地抬头,警觉地瞪着前方。不知何时,那儿站了一个男人,正静默地盯着他。
此人无声无息地站在草尖上,风雪渐大,他衣袍翻飞,却仍不动如山,笔直如松,可见内力修为绝不在他之下。
石陌尘脸色阴沈,目光阴鸷地盯着对方。
褚恒之皱眉,瞧这男人一身邪气,嘴唇沾血,而他怀中的女子半裸,这画面犹如一头嗜血的猛兽,正在吸食女人的鲜血、淫亵女人的肉体。
从对方眼中,他心知自己撞破他的好事,对方已起了杀心。
「死者为大,你不该玷污她的身子。」
褚恒之冷冷警告。风雪虽大,他的声音却犹如在耳,这招内力传音,意在提醒对方,出手前最好三思而行。
石陌尘阴沈沈地盯着他,尚未出招比拚,两人的威压已在空中相撞。
他心知此人不好对付,若是贸然出手,未必讨得了便宜。
官兵杀声再度传来,很快就会包围此地,石陌尘脸色更沈,逼不得已,只能尽速退离。
他放下怀中女子,身形一闪,很快化成一道黑影,隐没而去。
女子静静地躺在雪地中,她容貌姣好,长发披散如丝,一身鲜红映着白雪,宛如一朵红梅开在雪地里,竟有一种清艳的美丽。
褚恒之脱下身上的披风,蹲下身,亲自为她盖上,遮住她衣不蔽体的身子。
他打量她,死者已矣,却未闭目,可见死时心有牵挂,不甘瞑目。
他伸手将她的眼皮盖上,对方却不肯闭眼,他叹了口气。
「可惜我来迟一步,失了机会与你详谈,若有冤屈或未竟之事,我会暗中查明,还贵寨一个公道,你且安心去吧!」
说完这席话,他再度伸手合上她的眼,这一回,彷佛魂魄有灵,那双眼闭上了,似是得到安慰,不再执着,得以安息。
叶枫——巫江寨大当家,领着山寨两百多人,在归顺朝廷的途中,死於官兵围剿,年二十,未嫁。
巫江寨大当家叶枫死後三天,关家嫡女关云希投湖自尽了。
「小姐!」
丫鬟锦香在湖岸边跪地哭喊,引来不少路过百姓侧目,围观说是道非,指指点点。
原来投湖的女子身分不凡,为地方刺史大人的嫡女关云希,虽然立时被救上岸,却似乎没了呼吸。
将女子从湖里救起的男子,浓眉深皱,掌心贴着女子的背,灌以真气救治,可惜在输入几次真气後,依然没有反应,看似已回天乏术。
「你这是何苦?」褚恒之低声叹道,这话似是说给女子听,但对方已经听不见了。
「公子,请救救我家小姐啊!」
锦香哭求着,一张脸吓得苍白失色。
褚恒之对她摇头。「她已经没气了。」
「不、不,公子,请再试试吧!求你了!」
锦香不停磕头,若是小姐没了,她的小命也不保了。
褚恒之虽然贵为尚书家的公子,但对於下人的难处,亦能了解。
主子自尽,伺候的丫鬟没尽到护主的责任,回去後若不是被打死,也会被发卖到妓院。
虽同情,他却无能为力。人死了,神仙也救不了,他只是没想到,关家姑娘会如此想不开而投湖自尽,好歹这事与他有关,他便再尽一尽力吧!
「我再试试。」
这回他将掌心放在女子的上腹部,虽说男女授受不亲,於礼不合,但事急从权,便不计较那麽多了。
他运行内力,轻轻打出一掌,不一会儿,女子口中吐出一口水来,这是积在腹内的湖水。
「咳……」
「啊!小姐有反应了,公子,小姐动了!」
褚恒之也很讶异,明明她的气息已经没了,竟又有了声息。他立即运力於掌,一鼓作气,往她胸口用力压下去,果然让女子口中吐出更多的积水,同时听她咳了好几声,竟真的起死回生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
没死便好,否则她这麽一投湖,他都不知要如何向关家及褚家交代,她若是死了,褚家多少会落人口实。
虽然当初两家的口头婚约是祖父辈的随口一说,并未真正换帖,但有心人听到,总会以失信之由来指责他们褚家不守诺言。
褚恒之望着眼前这位关家嫡女、他名义上八字尚未有一撇的未婚妻,并没有多少感觉,只因自他及冠後,他便长年待在西北,与她并没有多少接触,唯一的一次见面,是在她十五岁及笄的那一年宴会,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事隔两年,他只记得,她是个十分娇柔害羞的姑娘,没想到第二次见面,便是今日。
若非他今日行经,正巧遇到此事,恐怕她会丧身於此,又恐怕是她故意挑在他经过的路上,故意为之。
想到此,墨眸沈了下,隐藏不悦。
若她真是故意挑在他经过的时候投湖,逼他出手救她,弄得此事人尽皆知,可谓高招。
当初退婚是母亲有意为之,他并无任何异议。婚姻大事由父母决定,毕竟这婚事是十年前,爷爷和对方长辈所定下的口头约定,对他来说,不管娶或不娶、退不退婚,皆由父母做主便是。
如今,关家千金这一投湖,原本是没多少人知道的小事,现在恐怕酿成大事了。被退婚的女子投湖,於他褚家名声有碍,亦会让父亲在朝中受政敌攻讦,寸步难行。
想到此,褚恒之沈下脸。
虽然退婚一事是他们褚家不对在先,但毕竟两家未真正定下婚事,加上这麽多年过去了,父母考量到女方家的面子,本想低调处理,从未声张,只是派人私下告知一声,哪知道关家千金竟然投湖了。
这等於是逼褚家同意这门婚事,褚恒之就算本来对关云希无感,这会儿也生出厌恶之心。
见她缓缓睁开眼睛,逐渐清醒过来,他的脸色也沈了下来。
「醒了吗?」
见她突然睁大眼盯着他,他冷哼一声,沈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砰」的一声,话未说完,冷不防一个拳头打来,攻他一个措手不及,任他就算有高强武功在身,也绝没想到一个刚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弱女子,会突然朝他打出一拳,且这一拳的力道一点也不轻。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锦香更是整个人吓到不敢动,直直盯着那张清俊温润的面孔上,缓缓流下两条鼻血,而那向来温文尔雅的神情上,也逐渐铁青狰狞。
褚恒之万万没想到,他堂堂一介贵公子,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这岂只是大逆不道,根本是造反了。
「你打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危险,而那双墨眸里凝聚的风暴,宛如死神的凝视。
关云希火大地指着他。
「有种咱们光明正大单挑,别暗箭伤人!」臭官兵,别想趁她昏迷时杀她,想她死没那麽容易!
褚恒之怔住,没来由地被她这股气势给震住。
「你说什麽?」
单挑?暗箭伤人?她在说什麽?
只是他还来不及问清楚,这女人便又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关云希一倒下,原本惊呆的锦香又急哭了。
褚恒之脸色难看地盯着地上昏厥的女人。
适才他深切感觉到她的杀气,而她的控诉令他不禁怀疑,难道她投湖是被人陷害的?
不管如何,他必须弄清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沈下脸,对身边的仆人命令。「将关姑娘抬上马车,送回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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